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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寒-穿越沦为皇宠:倾城帝妃(完结)-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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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瑶瑶留下的密室
  福音和岚秋最终还是被赶出了书房。


  温若若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会,她们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昨夜的尴尬。


  瑶瑶公主酷爱读书,她的书房内,摆放了一张大的惊人的椅子,铺了软绵绵的厚垫,连两侧的扶手都缠的很松软,蜷缩着小腿斜倚在上边,一杯清茶便可消磨整个午后漫长的时光,有几次若若直接就倚在这儿睡着了,香甜无梦,一觉醒来便正对上颜赢戏谑的眸子。


  该死的,怎么又想起了他。


  若若使劲摇头,努力的把那一抹熟悉的影子甩出脑海,她现在决不能被幻象蒙蔽了本心,再一头栽进漩涡之中无法抽身。


  起身来到书架前,纤长白皙的手指尖从略微粗糙的书籍上划过,大多是晦涩难懂的古文所编纂的书籍,若若用了三年的时间还是不习惯阅读这样的东西,没有标点符号的的苦恼是必须要自己断句,还得一边思索着每个字所要表达的真正含义,于是兴味索然的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有寻到一本可以打发时间,让她能够集中精神不再胡思乱想的读物。


  直到来到最后一排靠墙的书架前,若若无趣的半蹲下,大眼瞟来瞟去。


  总觉得这里的布置莫名熟悉,仿佛曾经来过,可她十分确定,因为最里边的书架上存放的都是一些比砖块还要厚重的古书,存取异常不便,再加上也没有若若感兴趣的东西,所以她是连碰都不碰。


  今日若不是实在想找些东西来分散注意力,她也不会一路摸索到这里。


  眼睛再转一转,若若立时忘记了腰肢还在酸涩的痛,以极夸张的姿势半蹲下去,循着迷糊的记忆,在最底部一排寻找着些什么。


  颜暖暖的郡主府二楼,也有这么几扇掩人耳目的书架呢,触动机关,就可以进入隐秘的暗室之中,既然暖暖那里会有,那么身为设计者的瑶瑶这边,八成也会寻到类似的小房间吧。


隐藏的入口
  只是种很模糊的想法,支撑的着若若的探索。


  暖暖的密室里存放的是她的宝贝草药,那么瑶瑶会在这么一处隐秘的角落中藏些什么呢?


  联想到整个长公主府的精彩,若若知道,她必定会惊喜连连。


  半个时辰后,温若若捂着腰噗通坐在地上,周围散落着乱七八糟的书,和已经完全空了的书架。


  颜暖暖那边明明就只需要把书一抽出来,书架便自动向两边滑动,露出掩藏的暗门,为什么到瑶瑶的书房之内如法炮制却完全不管用,光秃秃的暗红色木料泛着冷淡的光泽,嘲笑着若若费心费力,还寻不到真正的机关。


  难倒从一开始猜测就是错误的,瑶瑶这边根本就没什么密室,亦或是她寻错了方向根本不在这面墙的背后。


  倒霉倒霉,大年初一就没半件顺心的事,扶着墙狼狈的爬起来,若若一身怒火,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耳根处半透明的肌肤布满了怒气的红晕,久久不散。


  本已经决定要放弃离开,却猝不及防的被脚底下胡乱丢弃的书本绊了个趔趄。


  她掐着腰,暴怒着返回来,对准书架咚就是一脚,“看我好欺负是不是?”


  一声闷响,书架发出嘲笑的轻吼声,沿着一侧分开,温若若遍寻不到的暗门,突兀出现于面前。


  她愕然的愣在原处,许久上下嘴唇才晓得要贴合回原处,摸索的去寻找方才‘逞凶’的位置,只见倒数第二格的木板后,几只清晰的鞋印还残留在上边,名贵的香木书架被踹的遍体鳞伤。


  捂着肚子,若若闷笑好久,瑶瑶公主实在是个天才,她一定是厌烦了每次进出都要蹲下来抽书,所以才设计出这么个用脚踹的机关,既方便又好用,相对的也更加隐蔽安全,一举数得。


  若不是无心的泄愤一脚,她怕是再寻个十几年也找不出入口在哪里。


已经疲惫的心
  黑黝黝的一扇门,没有任何繁琐的花纹,朴素平凡。


  若若伸手摸了摸,冰凉凉的,不像是木头。指尖弯曲,试探性的敲了敲,沉闷的回音笨拙,似是精钢所铸。


  好大的手笔哇!


  在这个铁制品都极难寻得的年代,用更加珍贵的精钢来铸一扇门,简直匪夷所思。


  这门内,藏的是金山银海,亦或是稀世奇珍,能让颜初瑶都在乎并珍重如斯,若若真的就猜测不出其中奥妙。


  要不要进去呢?


  虽然瑶瑶公主现在不在宫中,可这里毕竟是她不喜外人进入的隐秘暗室,就这么冒然的闯进去,的确是有些不大好。


  若若垂着头转身,对着入口的书柜又踹了一脚,让书柜暂时归于原位,她半蹲在原地,把先前翻的乱七八糟的书籍又一本本的拾起,放回本应该属于它们的位置。


  心里像是有只猫,在心尖上抓啊抓的,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要不要进去这件事上,直觉告诉她,里边的东西绝对不会让她觉得失望。


  她想离开皇宫,离开那个让她分不清真实感情的燕隐哥哥。


  她想离开古代,回到那个污染严重的冷漠世界。


  她与这里如此的格格不入,三年的时间以为早已经融入了这样的生活之中,实际上再回过头看,还是自己在骗自己而已。


  不愿在遍体鳞伤之后,凄惨老去,这皇宫里多的是悲哀的女人,她怎么能容许也变成了其中的一员。


  瑶瑶离开了,瑶瑶去的地方会不会是千年之后呢?那么假如此种推断成立,她是否可以在门背后找到线索,借此逃离这混乱不堪的一切呢。


  颤抖的手渐渐平静,跟着一块坚定的,还有一颗已经疲惫的心。


越来越接近苦苦探寻的真相
  不管怎样,总要试试。


  难倒还有比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更糟糕的吗?


  她苦笑的调侃自己,醉酒、失身,对象还是被她当成唯一亲人的男人。


  那都是她想立即捂住脑袋,用抹布擦去的回忆。


  。。。。。。。


  这是一条比颜暖暖那边更加曲折复杂的通道,全然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最开始,若若还担心着瑶瑶设计了许多防止外人闯入的布置,毕竟以她刁钻的个性,绝不会容许不经允许的闯入者轻而易举的达到核心地带。


  所以若若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步步为营,生怕会从暗处疾驰而出一柄利剑,或者脚底下突兀的出现个大洞,坠下去跌个半死。或许也正是因为紧张,这条路才显得格外漫长,当终于迈入一间比较空旷的房间内,她身上的衣裙已经潮湿了大片。


  轰隆隆,不知从何处传来闷响,


  她立即紧张的倚在墙壁上不敢稍动,后悔没有带半截蜡烛,也不至于被一惊一乍的响声吓的不敢动。


  才想着,眼睛被一抹光亮刺的张不开,她死死的用手捂住,许久才终于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强光。


  那又是完全不该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吊坠在头顶上的莲花形灯罩里,不知用了什么光源,几乎能达到与外界相似的亮度,若若抬眸望了许久,有股冲动去搬个梯子来,爬上去仔细瞧瞧,灯罩里装的是不是灯泡。


  这里虽说是被掩藏起来的房间,却与外界一般宽敞,几只浅色的柜子摆放在墙角,还有松软的床榻放在最中央,旁边有张小小的木制高台,上边摊放了一本翻开一半的本子。


  越来越接近苦苦探寻的真相,若若的心反而愈发的平静,身体的不适完全被抛在脑后,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间房子里。


一枚糖衣炮弹砸过来
  长公主府内本就把守极严,颜初瑶手里握的是内侍营的虎符军令,有五万侍卫可供调动,单是长公主府内,每天就有上百人巡视,再加上颜赢派来的影卫,组成了一道没有盲点的监视网,不经允许,任何人连书房的门都无法靠近,更别说是来到这间密室了。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瑶瑶公主才会那么随意的把记载了许多隐私秘密的小本子,大刺刺的摊放在软榻一侧。


  若若轻轻坐下,眼神自然的落在那抹龙飞凤舞铿锵有力的笔记上。


  “嗨!会是你吗?交换而来的女孩!”


  温若若眼睛瞪大,忘记矜持,立即把那本子抄过来捏在手中,一眨不眨的看下去。


  “如果真的是你,我便要欣慰的微笑,能找到这里已经证明了你的聪明和胆识。自我介绍下,我是颜初瑶,赢儿的亲姐姐,那个费心费力的把你从未来拉扯来的‘罪魁祸首’。”


  温若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好半天才能集中精神继续往下看。


  “在这之前发生的一切,我已经没什么耐心誊写出来给你看,反正秘密都藏在这间房内,你慢慢的享受探索的乐趣吧。”很欠揍的在后边画了一张惟妙惟肖的小脑袋,扣眼睛吐舌头冲着若若做鬼脸,仿佛是在说,没错,就是想整你,不服吗?来咬我呀。


  “右手边第一个柜子的最下的抽屉内,有块黑色的项链坠,是我爹爹送的,现在转送给你,这玩意冬暖夏凉,戴在身上特别舒服,可是不折不扣的好宝贝,就看在它的份上,别和瑶瑶生气好吗?”


  一枚糖衣炮弹砸过来,若若来到颜初瑶所指的柜子前,果然找到了一块很特别的黑色坠子,似玉非玉,通体泛凉,用很简单的红绳系着,一只煞气凛凛的黑色火凤头枕着翅膀酣睡不醒。

                                   ;


留言
  她瞬时就爱上了它,爱不释手的把玩,那种说不出的舒适感让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佩戴在身上,贴身藏好,冰凉的触觉消失后,那黑色坠子仿佛与她溶为了一体,胸口处散发着暖意,驱除了身体大部分的不适。


  心中隐隐明白,自己是真的得了件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对颜初瑶的好感,无形中又升了好几个台阶。


  “你来自未来,看了我的长公主府必然有十分熟悉的感觉,心中一定再猜测着我是什么来历吧,嘿嘿,猜去吧,答案还是在这间房内,只要你有耐心,总有一天可以把所有的事都理理清楚。”这回画的是得意洋洋的蜡笔小新,手背擦着鼻涕,一副漫不经心的流氓相。


  若若笑意浓浓,无奈的摇摇头,轻翻到下一页。


  “我和赢儿相依为命许多年,甚至比世人所能想象的时间还要久,对我来说,只要赢儿幸福比什么都重要。现在,我郑重的把赢儿交托到你的手上,请你一定要带给他幸福,让那臭小子知道,当个好皇帝固然是伟大的愿望,可能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可别让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有意义的多。有些事,他不懂,也不愿意去学,也唯有让他亲身经历一次,才会明白瑶瑶的话永远都是对的!”


  接连三个感叹号!颜初瑶的得意之情溢于纸面,“房间后有另一道门,通往皇宫外的世界,如果有一天赢儿得罪了你,就离家出走给他看!不过走的时候记得带些金银,还要谨防财不露白,如果你模样俊俏,最好易容男装,灰头土脸的落魄不要紧,安全第一嘛。”


  还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原以为离开皇宫比登天还难,没想到在颜初瑶这边,一切都是轻而易举的小事,如果没读错的话,若若甚至觉得颜初瑶这就是在蛊惑着她,而最终目的,只是不想让颜赢太过轻松而已。


改装出宫
  “轻易得到的东西,男人总不会觉得珍惜,但愿你别像我一样,熬啊熬啊熬,熬到了最后,成了亲人。”


  笔迹在此,戛然而止,亲人二字,晕湿成片,模模糊糊的几乎看不清晰。


  瑶瑶公主是哭着写完这些看似轻松的文字,把伤心和不舍都藏在了调侃背后。


  这样的女子会是何种风华绝代,若若沉浸在幻想之中回不了神,太多的疑惑,太多的问号,可惜颜初瑶已经不在,无法为她解答。


  阖上本子,温若若舍不得将它归放回原处,既然瑶瑶已经大方的把这里的一切都送给了她,那么她就不客气的笑纳好了。


  她已经没什么时间去研究这间屋子里的奥秘,既然可以从这儿出了皇宫,自然也可以不动声色的悄悄返回,等事情平息一阵再说,当务之急是要趁着大家都没发现赶紧离开。


  心里有根弦崩断似的,清冽的疼痛。三年多了,真的下定决心离开,不舍反复纠缠。


  如果昨晚的事都只是一场梦该多好,她和颜赢仍是单纯的亲人,她也就不必慌慌张张的遁地而逃。


  柜子里还存放了许多衣物,男装女衣,布料粗糙,显然并非宫廷之物。若若先试试男装,铜镜内立时出现了可笑的一幕,单薄娇小的身体强自支撑,虽然纤细了些,总还算过得去,可是那张细嫩紧致的小脸,全是女儿家的娇媚,哪有一丝男子气概。


  就算是最笨的人,也能一眼就看穿她的伪装吧。


  不行不行,她赶紧脱下了,认命的挑了件最素气的青衣女裙,套在身上,恢复女子装扮。


  既然没法学人家女扮男装,她就只能在脸上做文章,把颜初瑶‘珍藏’的全套‘工具’从柜子里搬出来,若若忍耐着往脸上涂,肌肤一层层黯淡下去,眼角加了开裂的细纹,还寻了一大块胎记状的人皮整个贴在左眼,窈窕淑女立即惨不忍睹。


昨天贵妃今天乞丐
  温若若抬高小胸脯,在镜子前转了三圈,感叹莫名。


  她也成了那种看背影想犯罪、看侧面想后退、看正面像自卫的女人了,就这副尊容往古代的大街上一站,十个有八个怕是要掉头就跑吧。


  那么这样,安全上应该无虞的。


  要走了,从今晚后就只有靠自己,有金有银,天地之大任她来去,她的生活依旧是光明一片,若若自信满满。


  。。。。。。。


  从一处空置的民宅之中爬出来,温若若成功的逃离了困住她三年整的华丽牢笼。


  可还不等她欢呼雀跃,更囧的事实已然摆在面前。


  她把自己画的实在是太丑了,丑到了走到哪里都有数十双异样的目光紧紧跟随,丑到了顽皮的小孩子见了都要拿小石子丢她,丑到了拿着铜板去买白面馍馍,也要被老板嫌弃的撵出老远,怕她会影响店里的生意。


  至于那些个高档一些的酒楼茶馆,还没走到门前已经有势力的小二吆喝,“那个臭婆娘,你若再靠近,就放狗咬你咯。”


  燕国的京城比想象之中还要更大一些,若若漫无目的的走着,渐渐习惯了鄙夷冷漠的眼神落在身上。


  大年初一,在街上闲逛的人实在不多,尤其快到正午时,连路边卖吃食的小摊都早早的收了,家家户户关紧了门庆团圆,除了她这个无家可归的孤儿还在苦苦思索接下来当如何走下边的路。


  肚子咕噜噜的叫不停,飘香的饺子味四散弥漫,原本不怎么喜欢吃的东西,这会儿却成了最美味的期盼,她不住的搜索路两旁的店铺,希望可以找到一家,花些散碎的银两吃上一碗,缓解掉身子沉重的疲惫感。


  可惜,直到天黑,她的简单愿望也没能实现。


  找了个避风的墙根,若若缩进去抬头望天苦笑,已经多少年没落魄如此,昨天贵妃今天乞丐,人生还真是大起大落啊。


饿了吧,请你吃。
  已经一整天了,皇宫里并无动静,也不见搜寻她的御林军们呼啸的走过。


  燕隐,是还没发现她的离开,亦或是,根本毫不在意失去了她的存在?


  银灰色的天空淅淅沥沥飘起了雪花,未落到若若头顶已然融化,她倒情愿被这白雪覆盖,把莫名受伤的心藏在冰冷之中,撤去阵痛。


  没有人管她,没有人要她,不管曾多么接近幸福,全部都是虚伪的假象。


  胸口处,一点暖意融融,是从瑶瑶送她的坠子上散发出来,若若虽然穿的单薄,却不觉得寒冷。


  “要是有颗馒头就好了。”她怀念起从前简陋的生活,馒头加咸菜就着白开水,也照样坚挺的活了下来。


  砸吧砸吧嘴,口腔里好像还残存着香甜的气息,吃过了山珍海味大鱼大肉,回到忍饥挨饿的日子,脑海里记得的确是最简单的食物。


  鹅毛大雪,沉甸甸的从半空之中坠落,残雪很快填满空地,将天与地渲染成一片白色。


  若若躲无可躲,就缩在原处不动,天色已擦黑,与其漫无目的的四散游走,还不如就老实的呆在这儿等着明天饭馆开门,大不了她用雪水抹去脸上的‘伪装’,大大方方的进去大吃一顿,至于会不会引来有心人的觊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总不能就饿死在这儿吧。


  清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若若循声抬头望去,大雪之间雾气蒙蒙的看不太清晰,于是不在意的把头缩回来,重新埋进膝盖。


  那人直接来到若若身旁站定。


  一只好看的手掌手中握着还冒了热气的馒头,递到若若眼前,“饿了吧,请你吃。”


  。。。。。。。。。。。。。。。。。。。。。。。。。。。。


  PS:不更了,大家睡觉去吧。


转角处就是我家
  若若愕然抬眸,猝不及防的对上一双柔和温润的眼,莫名熟悉的俊逸五官令她好一会才记得,这个男人曾经卑微的匍匐在她脚下,感激她的仁慈善良。


  京城小的可怜,离家出走都能遇到熟人。


  他是常宁,那个为了妻子可以违抗圣旨,舍弃状元身份不要,慷慨赴死的男人。


  若若记得他。


  只是换了时间地点和华丽的装扮,他还能认出她是谁吗?若若好笑的心中暗叹。


  常宁瞧清楚这女子的面部轮廓也是身形大震,不是因为被这女子少见的丑陋吓到,而是那双酷似的温娘娘的眼,直直的撞在他心底,掀起涟漪阵阵。


  不待仔细瞧分明,这落魄女子已然迅速垂下头,躲避开他的目光,也顺带着把她脸上唯一一处闪亮都藏起来不叫人瞧见。


  “你。。你吃吧,我不是坏人。”他局促的解释,把食物塞到若若手中,还怕不够,取出另一只也送过去。


  若若手缩在袖口之中不接,她是恨不得常宁赶紧收回充裕的爱心,快步离开,否则若是真的被认出来,玩笑可就开大了。


  “前边,转角处就是我家。”踯躅良久,常宁突然冒出一句,话出口立即觉得不妥,邀请的意味实在太浓了,而他们甚至还只是陌生人而已。


  若若仍是不肯言语,两粒馒头捏在手中,五指深深的嵌入,指尖滚烫滚烫的,灼烧人心。


  “我没有叫你去的意思,只不过。。。今天是大年初一,家家团聚的日子,何况天气还这么冷,你就这么蜷缩在这儿,会染上风寒的。。。”与女子极少的接触经验让常宁一时之间无法准确的表达心中所想,他只不过不想看见,那么相似的一双眼睛,会在寒夜里孤苦伶仃的盼望温暖的到来,直至绝望。


一起用个年夜饭
  温若若的眼眶通红通红的,常宁的话让她不可抑制的思念起了某人。


  扁扁小嘴,涩了嗓音,“我是孤儿,没家可归。”


  常宁的心跟着莫名一酸,半蹲在她身旁,“我现在也是孤儿了,咱们同病相怜。”


  若若抬起头,又立即垂下,总觉得这种距离的直视非常危险,从地上踉跄的爬起来,狼狈的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喂,你去哪里?”常宁快步的跟上来,明明知道在大雪天跟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孤身女子很不宜,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两条腿,尤其这女孩站起来的背影和走路款款而动的风姿都与宫里的那位恩人特别像,他就更没法放任其不管,让她消失在风雪的尽头。


  “要你管!”冷冷的回了句,温若若半颗脑袋泛痛,这位状元郎真是黏糊,大街上遇到个素不相识的丑女人,也会热心的个问东问西,还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男人。


  “好好好,我不管。”再一颗馒头递过来,“吃点身子才会暖和,有力气了就能走更远的路,对不对?”


  不接,也不理。


  严格来说,他也只是个陌生人,她毫无戒心的吃下去,在这迷药横线的年代里,会发生什么事谁能料得到。


  害人之心不可有,温若若的防人之心可也一点不缺。


  “你不想吃这个吗?也是,没滋没味的的确难以下咽,要不然这样,你随我回家,一起用个年夜饭如何?”快走两步,拉扯住若若的手臂,常宁鼻尖已经见了汗,不知是因为疾行累的,还是第一次做这种搭讪的蠢事愣是窘出来的,“我的夫人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她会很开心见到你。”


  没有哪个女人会乐于见到丈夫从大街上往回捡女人,即使容貌丑的令人想后退,同性之间的抵触仍旧存在。


读书人的执拗
  温若若无奈的翻翻白眼,脚步不停,只想快点把他甩掉。


  可她忘记了读书人的执拗。


  常宁这种人,一旦心中有了模糊的想法,就绝不轻言放弃,他当初会为了妻子抗旨不尊,宁死也要陪在重病的爱人身旁不离开,现在也会因为这个流浪的女子神似心目中崇敬的恩人,而不愿放她就此离去。


  被当成登徒子也没关系。


  被误解也不要紧。


  只要他认为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别人怎么想实际上并不重要。


  包括温若若这个当事人在内。


  大雪越下越大,飘絮似鹅毛一般飞舞盘旋,长长的一条街,被染成一片雪白。


  若若身上戴着颜初瑶给的坠子,雪花还不及落在身上,就已经消散。


  常宁就显得狼狈的多,头发、肩膀到处都是积雪,他也不用手去拂,就任它们一点点堆高,远远望去,仿佛是一尊雪人在狂奔。


  也不知绕了多久,若若的腿脚都觉得有些麻木了,身后放弃说服,只是沉默跟随的常宁忽然轻笑出声,扯住温若若的衣角,指着一处小小的庭院道,“你不知道这条路是环形的吗?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咱们又绕回来了。”


  可不是,四周景物似曾相识,若若先前蹲的那个角落已经彻底被积雪覆盖,不着痕迹。


  “这里就是我家,都走到门前了,还是进来吧。”他幽默的指了指天色,“看来老天爷也不忍心让你流露街头,不如就顺从了天意吧,大不了就住一宿,明天你想走,我叫人送你。”


  说罢,已然上前轻敲房门,还用眼睛瞟着若若,十分担心她又会拂袖而去的样子。


  不多时,门轻轻打开一条缝,从里边探出一张柔美细致的脸,妇人打扮,眉眼之间还残留着大病初愈后特有的蜡黄。


  见到常宁,抿唇浅笑,“夫君,你终于回来了,看来大年初一想吃馒头,的确不是个好主意。”


热情的夫妻
  常宁自然的伸手扶住她,半拥在怀,“傻丫头,你想吃,我便是寻遍天下也要买到,何况只是些馒头。”把手里的小纸包递过去,他略带歉意,“只是凉了,待会放在火上蒸一蒸吧。”


  那妇人越过常宁的身体,目光落在门外正想抽身离开的若若身上,“这位是?”


  “喔,瞧我这记性!”托住妻子的手,常宁落落大方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遇到些麻烦,想在家里借宿几日。”


  若若垂下头,等着女人勃然大怒,亦或是冷眸怒目。


  可是,她却听见了顺从柔软的声音道,“那便快进来吧,天气好冷呢,咳咳,到屋里说话。”


  就这样,连名字都没问,夫妻两个就把面貌‘丑陋’,衣着落魄的温若若迎进了自家小院,住进了唯一的客房之内。


  常夫人的确是极好的女人,以夫为天,恭顺谦和,只是身子着实不大好,每天汤药不断,屋子里总有股子药香。


  家里也没请仆佣,就夫妻两个相依着生活。


  常宁虽然在朝为官,却从不信奉君子远庖厨那一套,他把大多数的家务都接在手中,洗衣做饭,牵马喂草,恨不得把常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


  进了腊月北风寒,常夫人便不再出门,每天做做针线,还得偷偷进行,不然被常宁看见要恼火的。


  即使是过年,常宁家也就准备了四道小菜,就着白面馒头,也吃的津津有味。


  常夫人笑吟吟的瞧着夫君,难掩眼中爱恋,偶尔交谈几句,也不必多说就能心有灵犀的领会对方的意思。


  若若吃着吃着,就忘记了身在何处,一脸羡慕的望着他们,心想正常的夫妻就该是这样生活吧,家境贫寒却不离不弃,无论疾病或灾难,都无法将彼此分开。


  她告诉他们自己叫若若。


  常夫人也不多问,一个劲儿的劝她多吃些,还很歉意的说实在没什么东西好招待的,怠慢了。


二次失踪,风雨欲来
  与此同时,长公主府内,死一般的宁静。


  九曜单膝跪在床脚,内侍营和影卫派出寻找的人马不断送讯回来,可惜没有令人欣喜的消息。


  颜赢的脸色铁青,接过熬的浓稠的药汁,一口吞下,缓缓阖上眸子。


  “皇上,是属下的错,请您责罚。”


  贵妃娘娘,第二次在一大群侍卫的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九曜真是一点辩解的借口都想不出。


  此时此刻,他也深深对内侍营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如果连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娘娘都看不住,还有什么面目在皇帝面前争辩。


  “九曜!你亲自去把这件事从孙安的手里接过来,彻查到底。”紧咬压根,颜赢费力的完整的一句话,便大口喘着粗气,倚在床头调理气息。


  “遵旨!”眼角闪过一抹忿恨,忠心的侍卫这回也是真的动力怒,“可是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娘娘,爷,属下派了十几个人专门守在书房外,的确是不曾见到有人进出,屋顶、地面、门窗都被从里边反锁着,这件事着实蹊跷。”


  颜赢默然摇头,这无力的身躯阻住了他焦急的脚步,心中再火,也不得不强逼着镇定下来。


  “多派人手,在出京的城门处守候,把长公主府和原来紫霞宫值守的侍卫都派出去,由见过娘娘相貌的带队,内紧外松,不动声色的布置好。”颜赢的声音越来越轻,淡淡的没有一丝底气,那是服食合欢散之后不可避免的后遗症,至少十二个时辰才会渐渐消失。


  他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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