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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飘香-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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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飞卿脸色微变道:“你这是教训我。”
黄衫老人微一欠身道:“老奴不敢,但请二姑娘三思。”
温飞卿道:“我做事向来不懂三思,你让开。”
迈步逼了过去。
黄衫老人后退一步,突然翻腕举起一物,道:“二姑娘,老神仙’冷月令’在此。”
那是一面形如满月的金牌,有巴掌大,上面刻着一个〃令〃字。
温飞卿神情一震,脚下顿了一顿,但只是顿了一顿,旋即又逼向前去,口中说道:“巴总管,‘冷月门’并未把温飞卿放在眼内,是不?”
黄衫老人道:“二姑娘何必为跟柳公子之间一点私怨,伤了两家几代的深厚交情?”
温飞卿突然厉声说道:“巴士杰,我可以告诉你,温飞卿已不是‘寒星门’中人,今天我誓杀柳玉麟,任何代价在所不惜!”
黄衫老人脸色大变道:“既然如此,老奴令谕在身,只有出手阻拦了,二姑娘恕罪。”
他翻腕待收起那面‘冷月令’,刚要有所行动,蓦地一一半空中传来一个清朗话声:“巴总管不得无礼。”
两条黄影如飞射落,那是两上唇红齿白、约莫十五六岁的黄衣童子:左面一名黄衣童子手持一面否黄三角小旗,迎风一展,黄衫老人巴士杰躬身而退。
那黄衣童子喝退巴士杰之后,又向着温飞卿一躬身道:“二姑娘请手下留情,别伤了‘冷月门’娇客。”
温飞卿一怔,道:“你怎么说,柳玉麟他是‘冷月门’的……”
那黄衣童子含笑说道:“二姑娘,柳公子是‘冷月门’的娇客。”
温飞卿怔住了。
李存孝只觉一种异样感受泛上心头。
温飞卿定了定神道:“据我所知,老人家只有个孙女儿。”
那黄衣童子道:“是的,二姑娘。”
温飞卿道:,“这么说,老人家把瑶玑姑娘许给了柳玉麟?”
那黄衣童子道:“是的,二姑娘。”
温飞卿道:“这真让人想不到,这真让人想不到,姬婆婆居然肯把瑶玑姑娘许给了柳玉麟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
只听柳玉麟冷冷说道:“温飞卿,你说话可小心些,须知‘冷月门’不是你撒野之处。”
温飞卿冷笑一声道:“柳玉麟,你好神气啊!”
柳玉麟道:“那当然,柳玉麟的造化是要比令兄大得多。”
温飞卿道:“以我看来你比他还不如。”
柳玉麟笑道:“可是姬婆婆把她那爱孙女儿许给我了。”
温飞卿道:“据我所知,你到‘金华’来是为我哥哥做说客的。”
柳玉麟道:“你是听谁说的?”
温飞卿道:“你跟谁说的,我就听谁说的。”
柳玉麟淡然一笑道:“不错,我当初的来意确是来为令兄做说客的,可是一路行来,我越想越觉得令兄配不上令狐姑娘,于是乎我就改变了主意。可巧我到了‘冷月门’见过姬婆婆之后,姬婆婆对我十分垂爱,认为我是最理想不过的佳孙女婿,当即就表示要把令狐姑娘许给我。当然,你应该知道,在我来说,这是几世修来,求之不得的事…”
温飞卿冷冷说道:“这才是一句实话。”
柳玉麟道:“柳玉麟一向只说实话。”
温飞卿冷冷一笑道:“我也说一句实话你听听,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令人好不为令狐姑娘叫屈。”
柳玉麟脸色一变,旋即笑道:“我这个人一向修养也不错。”
温飞卿冷冷道:“你怎不说你皮厚不知耻?”
那黄衣童子轻咳一声道:“二姑娘……”
温飞卿道:“怎么,你不愿意听么?”
那黄衣童子笑笑说道:“二姑娘误会了,小的另有一件事要奉知二姑娘。”
温飞卿道:“什么事?”
那黄衣童子道:“老神仙命小的转知二姑娘,二姑娘要是跟柳公子有什么不能以唇舌解决的仇怨,请二姑娘当面禀知老神仙去,老神仙一定为二姑娘做主。”
温飞卿美目一睁道:“这话是老人家说的?”
那黄衣童子道:“小的何来天胆,敢无中生有欺骗二姑娘。”
温飞卿银牙暗咬,一点头道:“好,我就去见老人家一趟,看看老人家是不是还把令狐姑娘许给柳玉麟,带路。”
那黄衣童子道恭应一声,回身杏黄小旗一展,道:“巴总管护着柳公子先走一步。”
巴士杰躬身答应,偕同柳玉麟腾身而去。
黄衣童子回过身来一欠身道:“二姑娘,小的为二姑娘开道了。”
与另一名黄衣童子倒射而起,直上夜空,轻捷快速,居然也是一流身法。
温飞卿转望李存孝道:“跟冷姑娘、张前辈父女在客栈等我,我顶多一个时辰就回来。”
李存孝站在那儿没动,也没说话,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
冷凝香走了过来,轻轻道:“咱们回客栈去吧。”
李存孝默默地转过了身。
张远亭迎了上来,道:“大少……”
李存孝道:“前辈,咱们回客栈再说吧。”
一行四人回到了客栈,张远亭把李存孝的身分告诉了张莜兰。听毕,张莜兰美目圆睁,急急说道:“原来您就是李大少……”
李存孝道:“张姑娘,我不敢当。”
张筱兰道:“大少,您府上那位老管家死……”
张远亭截口说道:“兰儿,李升死了,大少已经知道了,大少跟我在花废园里看见了李升的坟,还有你给他立的墓碑……”
张筱兰口齿启动,要说话。
张远亭抬手一拦道:“兰儿,别打岔,我问你答,这样比较有头绪些……”
顿了顿,问道:“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李升的?”
张筱兰道:“就在花家废园里。”
张远亭道:“李升可曾对你说过什么?”
张筱兰道:“李升说他找寻李夫人跟大少找了近二十年,可是没一点音讯……”
李存孝心里有点难过,微微地低下头去。
张远亭道:“别的还有么,李升可曾看见当年那些行凶之人?”
张筱兰摇头说道:“没听李升说。”
张远亭眉锋微微一皱道:“那‘血结玉鸳鸯’可是李升给你的?”
张筱兰道:“是的,他只给了我一只……”
张远亭道:“这个我知道,那另一只呢,是没带出来还是丢了?”
张筱兰道:“不,爹,他把另一只‘血结玉鸳鸯’藏在了别处。他说武林中人人都在找寻这只‘血结玉鸳鸯’,他不敢把两只都带在身上,万一让人发现他身上有‘血结玉鸳鸯’,纵然把他杀了夺了去,那也只是一只……”
张远亭叹道:“好一个有心眼儿的李升!兰儿,他把那另一只‘血结玉鸳鸯’藏在何处,可曾告诉你?”
张筱兰道:“他告诉我了,他说那一只‘血结玉鸳鸯’藏在花家废园的凤眼里……”
张远亭道:“什么地方?”
张筱兰道:“花家废园的凤眼里。”
张远亭诧声说道:“凤眼?花家废园里何来凤…”
沉吟了一阵之后说道:“大少在花家废园里可曾发现过凤?”
李存孝摇头说道:“没有。”
冷凝香突然说道:“前辈,我能说句话么?”
张远亭忙道:“冷姑娘别客气,有话请只管说。”
冷凝香道:“花家废园我也去过,当时虽然没留心,可是现在想想花家废园里并没有什么凤,不过我以为李升老人家所指的这个凤,有可能是石雕,或者是木雕一类……”
张远亭道:“多谢姑娘指点,花家废园就那么大,咱们只要在里头分头找,凡是有凤的地方都不放过,应该不难找。”
张筱兰道:“这就去……”
“不忙,”张远亭抬手拦住了她道:“说完了你该说的再去不迟。李升还对你说过什么?”
张筱兰道:“别的没什么。”
张远亭道:“李升是怎么死的。”
张筱兰神色一黯道:“他是咬断了舌头自绝的…”
李存孝脸色一变道:“姑娘怎么说?”
张筱兰悲伤地道:“李升说他是个上了年纪的人,缺胳膊少腿更是废人一个,所以苟延残喘近二十年,只为找寻李夫人跟大少,把那对‘血结玉鸳鸯’交给李夫人跟大少。现在我找到了他,他认为我可以信托,心事已了,他自己也实在支持不住了,所以……”
她低下了头,没再说下去。
李存孝道:“李家欠李升太多。”
张远亭道:“李升忠肝义胆,当世之中不多见,兰儿。”
张筱兰抬起了头。
张远亭道:“你是在什么时候碰上侯玉昆的?”
张筱兰道:“我埋好了李升之后。”
张远亭道:“他可曾问你那另一只‘血结玉鸳鸯’的下落?”
张筱兰道:“问了,我告诉他李升当年只把这一只带了出来,那另一只还在‘听涛山庄’。”
张远亭道:“侯玉昆他肯信么?”
冷凝香道:“前辈,侯玉昆信不信,已经无关紧要了。”
张远亭微微一怔,旋即点头道:“姑娘说得是…”
转望张筱兰道:“兰儿,又是谁把你带到‘冷月门’去的?”
张筱兰道:“那个人瘦瘦的,高高的,三十多岁,穿一身黄衣……”
冷凝香道:“大半是那龚天球。”
张远亭道:“他可曾把你带到‘冷月门’中去?”
张筱兰道:“那人在我的喉结点了一指,我不能说话,可是我还能看,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院子很大,比花家废园还要大。”
张远亭道:“那大概是‘冷月门’了。”
第五十四章 无影之毒
顿了顿,接问道:“你都见过那些人?”
张筱兰道:“除了那瘦瘦高高的中年汉子外,就是‘冷月门’的那个总管跟柳玉麟了。”
张远亭道:“没看见姬婆婆?”
张筱兰道:“没有。”
张远亭道:“看来姬婆婆不是那么容易见的……”
转眼望向李存孝道:“大少,咱们是现在就去花家废园找那另一只‘血结玉鸳鸯’,还是等二姑娘回来之后再去?”
李存孝想了想道:“温姑娘说她顶多一个时辰就会回来,还是等温姑娘回来之后再去吧,多一个人找总是好的。”
张远亭道:“好吧,那就听大少的了。”
很快地,响午了,温飞卿没回来。
很快地,日头偏斜了,仍没见温飞卿回来。
四个人都沉不住气了,尤其是李存孝,他简直坐立不安。
张远亭道:“大少,我看二姑娘大概是出事了。”
李存孝道:“前辈,我要到‘冷月门’看看去。”
张远亭微微一摇头道:“我早该想到了,大少,令狐姑娘如今还在‘寒星门’是不是?”
李存孝道:“是的,前辈,怎么。”
张远亭跌足吸道:“我早该想到了,我早该想到了,大少,二姑娘让他们留下了。”
李存孝道:“前辈,怎见得?”
张远亭道:“大少,姬婆婆把令狐姑娘许了柳玉麟,‘寒星门’来一个不乐意,姬婆婆若不把二姑娘留下,如何能同‘寒星门’要回自己的孙女儿来了?”
李存孝两眼微睁,双眉高扬,点头说道:“前辈说得是,我疏忽了,我没想到这一点,否则我说什么也不会让温姑娘到‘冷月门’去……”
目光一凝,望着张莜兰道:“姑娘可认得那大院子在什么方向?”
张筱兰想了想道:“出花家废园后门往东北……”
李存孝道:“多谢姑娘。”
转望张远亭道:“前辈跟冷姑娘在客栈等我……”
张远亭道:“大少真要去么?”
李存孝道:“是的,前辈,前辈知道,我不能不去走一趟。”
冷凝香走近一步道:“我跟你去。”
李存孝道:“谢谢姑娘的好意……”
冷凝香道:“多一个我多少可以帮你点忙。”
张远亭道:“大少,冷姑娘说得是,大少如果要去的话,还是有冷姑娘做个伴儿好。
‘翡翠谷’的毒令人防不胜防,必要时冷姑娘可以帮你个大忙。”
李存孝道:“这我知道,只是,冷姑娘的身份…”
冷凝香道:“飞卿姐待我如姐妹,为了她,我顾不了那么多。”
姑娘她会说话,一个‘情’字丝毫不露痕迹。
李存孝是个聪明人,可是他在这方面有时侯却有点迟钝。他迟疑了一下道:“既然这样,我不便再阻拦姑娘……”
张远亭道:“等大少跟冷姑娘走了之后,我父女马上离开这家客栈,凡事不得不防着点儿,免得我父女又落进‘冷月门’手里给大少添麻烦。”
李存孝道:“那么,我什么地方找前辈。”
张远亭道:“大少可知道我那表记,大少只要按着表记找,定可找到我父女。”
李存孝道:“我不敢说什么时候去找前辈,不过我一定会去的,前辈跟张姑娘请多小心,我去了。”
一抱拳,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候,院子里进来个人,是个身材矮胖的黄衣人。
张远亭道:“大少恐怕暂时用不着去了。”
只听那矮胖黄衣人高声说道:“‘冷月门’人求见李存孝李少侠。”
李存孝迈步走了出去,道:“李存孝在此,阁下有何见教?”
那矮胖黄衣人跨步而至,往滴水檐前一站,道:“柳公子命在下给李少侠送一封信来。”
双手捧着一封信递过。
李存孝伸手要接,冷凝香纵身走了过来,抢前伸手接过了那封信:撕开信封,抽出信笺,然后才把信笺递给了李存孝。
李存孝谢了一声,接过信笺,一看,脸色攸变,抬眼说道:“这到底是谁的意思,是姬婆婆,还是柳玉麟?”
那矮胖黄衣人道:“柳公子是‘冷月门’的娇客,柳公子的意思也就是老神仙的意思。”
李存孝道:“那么请阁下归告柳玉麟,明天日落时分,我跟他在花家废园见面。”
那矮胖黄衣人一句话没说,转身要走。
冷凝香突然说道:“阁下请留一步。”
那矮胖黄衣人回过身来望着冷凝香一语不发。
冷凝香道:“让我先请教一下,阁下怎么称呼,在‘冷月门’……”
那矮胖黄衣人道:“在下姓潘,职司巡察。”
冷凝香道:“原来是潘巡察,我失敬了。”
那矮胖黄衣大没说话。
冷凝香道:“柳公子既有信来,在礼貌上李少侠该回上一封,我这里有一封信,请阁下带交柳公子,阁下请稍候。”
转身进了屋,转眼工夫她又从屋里走了出来,伸手递给那矮胖黄衣人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柳公子亲启’五个字,道:“有劳阁下了。”
那矮胖黄衣人一话没说,接过信扭头走了。
只听张远亭在身后轻笑说道:“大少可以不必跑这一趟了,只要柳玉麟亲手拆开那封信,他就非乖乖地把二姑娘送回来不可。”
李存孝怔了一怔,望着冷凝香道:“姑娘在信上施了毒?”
冷凝香笑笑说道:“别怪我擅做主张。”
李存孝笑道:“姑娘好说,只是…那柳玉麟狡猾诡诈……”
冷凝香道:“任人再狡猾诡诈,除非他不碰那封信,只要他拆开那封信,那怕他如何防范也非中毒不可。我在那信笺上施的是毒中之最的‘无影之毒’,非我本人救不了他。以我看,姬婆婆是舍不得她这位准孙女婿死的。”
李存孝道:“多谢姑娘了。”
冷凝香道:“别跟我客气,这是我生平头一次动用‘无影之毒’:对付柳玉麟这种人,应该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只听张远亭道:“大少,柳玉麟怎么说?”
李存孝随手把那封信递了过去,道:“前辈请自己过目。”
冷凝香道:“我试过了,柳玉麟没在信笺上头施手脚。”
张远亭接过了那封信,李存孝则望着冷凝香道:“姑娘适才抢着接过去,就是怕信上有毒?”
冷凝香含笑说道:“要不我怎么会抢着伸手?”
李存孝避开了那一双清澈、深遂、让他不安的目光,道:“谢谢姑娘。”
只听张远亭道:“大少,柳玉麟是要你拿那另一只‘血结玉鸳鸯’跟那张‘藏宝图’换回二姑娘……”
李存孝道:“我知道他不会死心的。”
张远亭道:“大少有没有看出这封信上让人疑惑的地方?”
李存孝道:“前辈是指……”
张远亭道:“柳玉麟要那张藏宝图。”
李存孝呆了一呆道:“前辈是说那只‘玉鸳鸯’里空无所有?”
张远亭道:“应该是,要不然他不会向大少要整张藏宝图。”
李存孝道:“那年张藏宝图那里去了?难道真让冷姑娘说着了,我韩叔叔早就把它取下去。”
张远亭望着张莜兰道:“兰儿,李升可曾告诉你,他给你的那只玉鸳鸯里空无一物。”
张筱兰道:“没有啊,没听他说。”
张远亭皱眉沉吟道:“这就怪了……”
突然抬眼凝目,道:“大少,咱们这就去找那另一只‘血结玉鸳鸯’可好?”
李存孝道:“前辈是怀疑那两半张藏宝图都在另一只‘血结玉鸳鸯’里?”
张远亭道:“我是这么想,却不敢断言。”
冷凝香道:“前辈这一说,我倒觉得颇有可能,那位老人家总不会交给张姑娘一对空无一物的‘血结玉鸳鸯’。”
李存孝沉吟了一下道:“好吧,咱们现在就去找我看。”
张远亭道:“咱们说走就走,趁天没黑之前还可以找一会儿,天一黑就什么也看不清楚了,找起来很不方便!”
张筱兰道:“咱们带着灯去不就行了么?”
张远亭道:“要能带灯去就不怕天黑了,‘冷月门’中人不是傻子,咱们在人家眼前点着灯到处晃,岂不是等于告诉人家咱们在我东西么。”
张筱兰明白了,论经验、论心智,她毕竟还是差了些,她没再说话。
到了花家废园,一行四人分成两下,张远亭父女俩一路,李存孝跟冷凝香一路,分头在花家废园里找了起来。
日头偏西时进得花家废园,没找多大一会儿天就黑了。天一黑虽然不至于什么也看不见,可是找起来总不如光亮的时候。
四个人在花家为园大门处碰了面,相对摇头。
张远亭皱着眉诧声说道:“这就怪了,这花家废园里,石雕也好,木雕也好,连个凤影儿也没有,李升他怎么说那另一只‘血结玉鸳鸯’藏在凤眼里?”
李存孝道:“前辈,李升既然这么说,这花家废园里就必然有凤在,不然他绝不会告诉张姑娘那另一只‘血结玉鸳鸯’藏在‘花家废园’的凤眼里。”
张远亭点点,道:“大少说得是,只是咱们已经找过了……”
冷凝香道:“也许咱们还没找遍。”
张远亭道:“也许……”
苦笑一声道:“今儿已迟了,明天再来吧。”
忽然转望张莜兰问道:“兰儿,你没有听错么?”
张筱兰道:“不会错的,李升明明是说那另一只‘血结玉鸳鸯’藏在‘花家废园’凤眼里。”
张远亭没再说话,皱眉低头沉吟……
第五十五章 凤凰眼中
这一夜,过得相当平静,没见‘冷月门’有什么动静,也没见‘冷月门’一个人影儿。
背着冷凝香,张远亭把一样东西交给了李存孝,那是一只小巧玲珑的紫檀木盒,打开紫檀木盒,里面放着一封信,这封信不知道是谁写给谁的,只见李存孝一边看着信,一边默默地流泪。
就因为这封信,使得李存孝一夜没能合眼。
第二天一早,四个人又到了‘花家废园’,白天光光,找起来方便多了,四个人仍分为两路,没放过花家废园任何一个角落。
然而,一上午过去仍是毫无所获,休说凤眼了,就连像凤的东西都没看见。
四个人好不诧异,张远亭皱眉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存孝苦笑说道:“谁知道。”
冷凝香道:“那位李老人家所以不把这一只‘血结玉鸳鸯’带在身上,就是怕它跟另一只一起被人夺了去,既然这样,李老人家当然会把它藏在个极为隐密之处,不会那么好找也应该是意料中事。”
张远亭道:“冷姑娘说得不错,只是这花家废园咱们都找遍了……”
冷凝香摇头道:“前辈,以我看咱们还没找遍。”
张远亭道:“怎么说,冷姑娘?”
冷凝香道:“那位李老人家既然告诉张姑娘,那一只‘血结玉鸳鸯’藏在花家废园的凤眼里,那么,那只‘血结玉鸳鸯’藏在这花家废园里一事是毋庸置疑的,咱们没能找到它,当然是还没有找遍。”
张远亭苦笑说道:“再找下去,咱们就得翻开每一寸地皮了。”
只听张莜兰道:“难道是我听错了么?我明明听见李升告诉我,那另一只‘血结玉鸳鸯’藏在花家陵园的凤眼里……”
张远亭道:“你为什么不问清楚?”
张筱兰道:“我也想问清楚,可是李升说完这句话就,就住口不言,没说下去。
张远亭明白了,轻轻地叹一声,没说话。
李存孝道:“前辈,奇珍异宝,唯有德者万能居之,是无法强求的。时已届正午,该吃饭了,咱们回客栈去歇息歇息,下午再来吧。”
张远亭道:“也只好如此了。”
扭头往外行去。
李存孝跟着就要走。
忽听张莜兰叫道:“慢点儿,爹。”
张远亭转过身来道:“怎么,兰儿?”
只见张筱兰手指着那残破小楼前一片浓荫,一双美目睁得老大,道:“那是什么……”
张远亭神情一震,脱口说道:“凤头……”
的确,那是一只凤头不是石雕,也不是木雕,而是那些树的枝叶投影,像极了一只凤头。
李存孝定了定神道:“原来在这儿……”
冷凝香叹道:“这位李老人家煞费苦心。”
张远亭点头说道:“冷姑娘说得一点也不差,这只凤头委实太不好找,谁会想到这么一个凤头是树木枝叶投影,非正午日正当中时不能发现,一天之中也只一刻才能见着凤头,若不是兰儿无意中看见,咱们又要错过了,只要错过这一刻,就算找遍了花家废园也是白找。”
张筱兰低声道:“您先别这么说,对不对还不知道呢。”
张远亭说道:“若大一个花家废园里,就这么一只凤头,应该不会错了,大少,咱们过去看看去。”
当先迈步行了过去。
到了那残破小楼前再看,那枝叶投影越发像一只凤头,冠、眼、啄无不具备。
张远亭指着凤头那一圈光亮部道:“大少,这就是凤眼了。”
李存孝道:“前辈,莫非那一只‘血结玉鸳鸯’埋在地下?”
张远亭道:“既然李升说它藏在凤眼里,应该是,让我挖挖看。”
说着,他从腰间掣出一柄匕首,蹲下来一阵挖掘,约莫挖了两三尺深,匕首碰到了硬物。
张远亭手上加快了,也更见小心,转眼之间一只铁盒子露了出来,铁盒子都锈了。
张远亭双手捧了那只生了锈的铁盒子,沉甸甸的,他道:“是了,大少。”
随手掀去了盒盖,可不,铁盒子里放着一只‘血结玉鸳鸯’,旁边还有一卷羊皮。
张远亭连动都没动,双手递向李存孝道:“大少请过过目。”
李存孝没客气,接过铁盒取出了那一卷羊皮,打开再看,那是两半张,上面清晰地画着山川形势,拼起来像极了一幅山水。李存孝指着图上三处“X”记号,道:“前辈,这大概就是藏宝之处了。”
张远亭道:“应该是,只是这山川形势画的是什么地方就不知道了。”
冷凝香道:“三座山成品字形,这样的山势中原少见,我记得南荒有一个地方跟这图上边的颇为相似。”
张远亭道:“冷姑娘,那是什么地方?”
冷凝香道:“前辈可知道‘苗疆八峒’?”
张远亭道:“我听说过,莫非就在……”
冷凝香微微点了点头道:“那地方就在‘苗疆八峒’之中。”
张远亭眉锋一皱,没说话。
李存孝道:“怎么,前辈,那‘苗疆八峒’很难去么?”
张远亭道:“大少没听说过‘苗疆八峒’?”
李存孝摇头说道:“没有。”
张远亭道:“关于‘苗疆八峒’我知道得不多,大少还是问问冷姑娘吧。姑娘见多识广,‘翡翠谷’也地近苗疆……”
冷凝香含笑说道:“前辈捧我了,我知道得也极为有限。”
张远亭道:“姑娘,这不是客气的事,大少将来总有一天要到苗疆去,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冷凝香道:“‘血结玉鸳鸯’已经找到了,咱们不必在这儿耽阁了,回客栈再说吧。”
张远亭道:“一高兴全忘了,姑娘这一提,我肚子倒觉得饿了。”
冷凝香笑了,李存孝也笑了。
一行四人回到了客栈里,冷凝香跟张筱兰走在最前头,刚进后院,她两个突然停了步,张筱兰飞快转过身来道:“冷月门人。”
这时候李存孝跟张远亭也看见了,院子里并肩站着两个人,是那花家废园中曾见过一面的两名黄衣童子。
李存孝抢前跨一步超越了冷凝香跟张莜兰,望着那两名黄衣童子道:“二位找谁?”
只听一名黄衣童子高声问道:“那位是‘翡翠谷’高人?”
冷凝香怔了一怔,旋即迈步上前,含笑说道:“我就是,二位有什么见教?”
那黄衣童子道:“公子是‘翡翠谷’的那一位,怎么称呼?”
冷凝香道:‘我姓冷,我就是冷凝香。”
那黄衣童子呆了一呆,旋即深深的看了冷凝香一眼,道:“原来是冷姑娘。冷姑娘这身打扮,请恕小子们眼拙……”
冷凝香道:“别客气了,你有什么话请说吧。”
那黄衣童子欠了个身道:“小的遵命,小的奉本门左右护法之命,前来恭请冷姑娘赴约……”
冷凝香道:“赴约,赴什么约?”
那黄衣童子扫了李存孝一眼,道:“这位李少侠约柳公子日落时分在花家废园见面,柳公子因故不能亲身赴约,特派本门左右护法改约冷姑娘日落时分在花家废园相见。”
冷凝香淡然一笑道:“我跟贵门左右两位护法缘悭一面,素不相识……”
那黄衣童子道:“只要本门知道’翡翠谷’中人到了‘金华’,也就够了。”
冷凝香目光一凝,问道:“你在‘冷月门’中任何职位?”
那黄衣童子肃容道:“小的是老神仙跟前的传令童子。”
冷凝香淡然一笑道:“难怪你这么会说话,温二姑娘呢?”
那黄衣童子道:“现在老神仙身边,是‘冷月门’的上宾。”
冷凝香道:“温二姑娘没回来,我没心思做别的事,也就是说在温二姑娘没回来之前,我不愿跟任何人见面。”
那黄衣童子道:“小的只是奉命传话,冷姑娘去与不去,小的不敢勉强。”
冷凝香道:“本来就是这样,不是么?”
那黄衣童子微一欠欠道:“话已传到,两位护法还等着小的回话,小的不敢多事耽阁,告辞了。”
话落,转身欲去。
张远亭突然说道:“阁下请留一步。”
那黄衣童子转过身来道:“尊驾有什么见教?”
张远亭道:“岂敢,请归告贵门两位护法,冷姑娘准时赴约。”
那黄衣童子微微一怔,问道:“尊驾能代冷姑娘做主吗?”
冷凝香道:“这位是我一位长辈,长辈的话我不敢不遵。”
那黄衣童子道:“这样小的就好交差了,多谢冷姑娘。”
一欠身,偕同另一名黄衣童子转身而去。
望着两名黄衣童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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