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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魂越妖魔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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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遥还没来得及嘴角抽搐,就因接下来的画面有一刹那的傻眼。
小狐狸终于在两个制造噪音的家伙眼中坐起身,她揉揉被阳光刺的有些发疼的眼睛,红唇微撅,衣领微敞展露着大片雪白色胸前肌肤,使她看上去憨态可爱而又显得有些迷糊迟钝,全无平日清冷鬼灵的模样。当然,此时的她显得更加娇小玲珑,整个人在毫无所觉中伸起懒腰。身躯与双臂柔韧的伸展,宛如猫般发出一声细碎的呻吟。
她自然是看见了碎星遥,奈何每次起床她的脑筋都会变慢一拍。素有赖床习惯的她很不给石头面子的惊疑道:“咦咦咦?石头,什么风把你给吹到我房间来了?今天貌似不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风大到连石头都吹过来了。
“你就这么帮他?”碎星遥不是滋味起来。对葬谦循这只色狼给小狐狸收拢衣领的行为大为不爽,因此对葬谦循的狼扮羊行为更加嗤之以鼻。
“小狼是我家的狼啊。”小狐狸前一句话说得葬谦循很窝心,但后一句话就说得连他也不是滋味起来了。“打狗也要看主人,石头你没听说过?”
“哈……”心头的阴霾被驱离了不少,碎星遥又有了笑趴在地的冲动。特别是看到尸牙那想反驳却又无法反驳,只能忍气吞声的无奈表情!
“偷窥狂爱好者。”葬谦循极其小声的咕囔了句,忍住了在小狐狸面前朝碎星遥比中指的冲动。温柔的小狼是不会做这么粗鄙的行为的,与踢门而入的无知匪类一般见识会降低格调。
小狐狸整理着自己毛躁凌乱的黑发,红唇轻勾起一丝柔媚。她侧头静静的看着葬谦循与碎星遥间的互动,黑瞳顺势凝望着石头。刺眼的白光使她眼睛微眯,流露半分娇邪。有些迟钝的脑筋告诉她,她似乎忘记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而它又是断修魂交待的。然而,小狐狸在想起断修魂时怔了怔。那孱弱而魅惑的容颜在她脑海盘踞不去,轻柔的话语宛若此时此刻就在她耳畔徘徊。
脸色蓦然升绯,她想起自己的唇曾碰触过他的。当时,她不以为自己在和他亲吻。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他们间的那份亲昵像是与生俱来,小狐狸对他产生了份宿命的归属感。白皙的手指轻触自己的唇。黑瞳仿若泛着动人的水光,晶莹剔透,甚至隐含一丝羞涩和懊恼。
然后,小狐狸马上回过神来,因为她想起身边还有两个亮度堪比太阳光辉的电灯泡。黑色的眸珠定了定,闪过奇异的色彩。
碎星遥咳了咳,假装没有看见小狐狸疑惑的目光。可恶,刚才他的心跳竟然漏跳一拍。这只狐狸真是越来越危险了。葬谦循淡蓝的锐眸闪烁着复杂的光,微笑不答,仿若对她心底的萌动了然于胸。只是他不说,任凭那副阳光的表情谁又会怀疑呢?
“你们怎么了?”小狐狸坦荡的眼神清亮异常,一点也不像刚才还对其他男性浮想联翩的样子。
面对小狐狸,碎星遥反而有点拘谨无措。他别过头看向屋外,没有像往常般与小狐狸打情骂俏,反是轻声道了句:“尸牙,你快变回狗的样子。我有事找你们相商,这里已经并不安全了。”
小狐狸和葬谦循面面相觎,收起所有玩笑的神色。小狐狸在跳下床的同时,葬谦循也刚准备好。当他完成变身后,连他自己都震惊的僵在那里——那白中透紫的毛色已然颠覆了原本。尖端的毛发由淡紫化为更浓更沉的暗紫,艳美的红由其缓缓蔓延至发端尾末,张扬的细长绒毛仿若烈火般能把一切碰触它的物质焚成灰烬。
无疑,它是美丽的。但是这美丽并不属于光狼,葬谦循起前以为那毛色的细微变化不过是封印之术引起的特殊反应,他并没有多加在意。然,毛色的巨大反差让葬谦循有些不知所措。至少,变异并不如他想象那般单纯。联想起昨夜发生的异状,饶是葬谦循也有点忧心。
“哇!小狼你越变越漂亮了呢!”小狐狸一把抱起他,幼狼模样的葬谦循挣了挣。双手抄在狼形的胳膊间,小狐狸高高的举起他。笑得宛如发现新奇游戏的小女孩,使葬谦循心中浮现不好的预感。但是,想象中的惨事并没有发生。柔软的红唇轻轻碰了下狼颊,小狐狸乐呵呵的调戏着小狼。
碎星遥一回头就看见这副画面,他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其实委实松了口气。在这风不平波不静的特殊敏感时刻,任凭尸牙恢复真身到处走动是件极不明智的事情。碎星遥咬牙警告道:“尸牙,你最好小心点,你们算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葬谦循按耐住不紊的心思,不在去为变异的事费心。奈何效果有限,只得分神应付碎星遥。“发生什么事了?”
“大事。”碎星遥恨恨的瞪他,极为气愤他那股事不关己的态度。他挪开了挡住屋外视线的身子,走进屋里极为大方的往床铺边一坐。他的鼻子里冒出声嗤哼,“门里的人死了一个,那人给尸牙看过病。晚宴不久后他就死了,我叫你们去吃饭你们又推三阻四,搞得现在成为最有嫌疑的对象。事情倘若要是闹腾开,就尸牙你这叛徒的身份是跳进通灵河里也洗不清。”
“你不怀疑我们?”小狐狸见缝插针,却是问了个连她自己都觉得极小白的问题。
碎星遥扬起脸不屑的望着小狐狸,反问道:“你觉得我像是傻瓜吗?”
“不是像不像的问题。”她浅浅的笑了声,促狭道:“是非常像。”
关键时刻,碎星遥也不与她斗嘴。轻巧且纨绔的笑半勾在嘴角,他笑骂道:“我谈正事呢,小狐狸你严肃点。”
“傻瓜都看得出来,这是嫁祸栽赃。”瞥见银眸里的阴霾,小狐狸收起了得自石头真传的玩世不恭,认真的发表自己的见解:“但一个人可能很聪明,一群人反而就变得愚蠢。”
“会不会是荆紫藤曾提过的敌人?”葬谦循道出天外飞来的一笔,他也知道这可能性甚小。这夜雪门分堂虽非铜墙铁壁,但也不是谁都能玩飞檐走壁的地方。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分堂里有人接应,换言之他们的情况就非常不妙。眼线问题暂且不谈,暗箭难防下还有未知外援。
碎星遥不置可否的耸着肩,现在谈这些还言之过早。眼下最迫切的是要调查出谁是趁夜行凶的杀手,至于幕后行凶的黑手是否有其人,现在并不是最重要的。分堂里若是闹到人心惶惶,就算是碎星遥的客人也必是首当其冲的严重盘查对象。到时,尸牙的身份是怎么也瞒不住的。
“有没有检查过尸首?”小狐狸再接再厉抛出第二问,但就是这问题使其余两人投以诡异的目光。她不自在的挠挠头,莫名其妙的问道:“干嘛?难道人家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好像有点兴奋?”碎星遥心思微沉,清冷的光闪过眼底。一瞬间的猜想,令他觉得连蠢蠢欲动的心都快要冷凝。他既庆幸又愤怒,复杂的眼波笼罩在小狐狸身上。
“现实版杀人事件耶!能参与其中这还不够你们兴奋?”小狐狸挑起眉冲着碎星遥无赖的扬扬唇,“我以前可没经历过这种事情,或许会变得很有趣也不一定。”
“有趣?我门中有人丧命让你感到有趣?”碎星遥的笑容在刹那间殒灭了,他第一次用冷冷的目光盯视她,低沉的嗓音泛漾着一丝危险。他清清淡淡的瞥看她,甚至故意升起细微妖力释放出无形的压迫感。“不,这并不有趣。你,我,尸牙……以及分堂内所有的生命都陷入一场阴谋里,你当真以为这浓郁而深沉的氛围只是为了营造一场有趣的游戏?”
“生命就像是在与老天玩场赌博。我并不认识你的同伴,他们的存在与否对我毫无意义,就宛如我路过时目睹到的风景。”面对碎星遥质问的言语,小狐狸的神情没有一毫一分的变化。冷色蔓进她的眼帘,屋外的日光腐蚀不了这沐浴于阳光里的黑色灵魂。“我说过倘若有天我将死,我会笑得一如既往。我敬畏死亡如同我尊重每一种生命形式,但任何东西的诞生与毁灭都从不值得我珍视。”
眨眼间的针锋相对,葬谦循并没有阻止。他只是默默的被小狐狸拥抱在怀毫无反抗,以行动证明他站在何方。淡蓝的双眸浮现如冰霜般的寒光,与碎星遥相对而持。
“你从不觉得你活得矛盾而别扭吗?”浅灰色的眸色深邃黯淡,他的嘴边泛起君子般的有礼笑弧。什么是敬畏和尊重?若是敬畏若是尊重,她为何连对自己的死亡都谈论的理所当然?他原以为他够懂,现在才发觉原来她真的令人琢磨不透。
“我?”她歪着脖子侧头想了想,黑瞳霎时透出明亮的反光。这行为与态度又让她看起来和蔼可亲,宛若懵懂的稚嫩少女般不知愁味蚀骨。小狐狸抿着一抹清秀可人的笑花,润红的唇化为细小的线条。“你介意吗?”
碎星遥深深的凝视小狐狸,恍若这里仅仅唯有她是真实的存在。接着,银灰色的狭长瞳眸幽幽垂落。他站起身抚平自己的衣角……最后,拂袖而去。一脚踏过门槛的瞬间,影子贴近地面与她的身影重叠。淡漠的语气平静无波,他不曾在她面前用过。
“我看错你了,你真让我失望。”
沙哑的低沉嗓音很轻很浅,却如巨石般压倒在两人间,组成一道不容逾越的障碍。外面的世界鸟语花香,光洒蝶飞,柔风云轻。里边的世界阴凉灰沉,无孔不入的光芒钻过窗格与大门映彻于平坦的墙与地。小狐狸稍稍抬起幼狼,使葬谦循与自己的脸颊离的更近。柔软的皮毛刺激着她嫩白的肌肤,她的手指来到幼狼的毛发间来回穿梭,像是喜爱他火艳毛皮下的身体传递而来的温度。
那张苍白的容颜间,黑瞳一如迷离暗夜,唇边反然漾泛轻松愉悦的笑靥。
52章、死亡盛宴(二)
“失望啊……”
吟含的字句在她的嘴里回转,她脸上有着深思的神情。眨眨眼,那双黑眸变得清澈灵敏。小狐狸举起小狼,眼观眼鼻尖顶鼻尖。她乐悠悠的说道:“小狼,你会不会对人家感到失望呢?”
葬谦循甩甩狼首,伸出舌舔了舔她的唇。那双眼里的光芒照得小狐狸的心暖暖的,她伸直手臂不让他舔。葬谦循对此不以为意,淡蓝的狼目盯着小狐狸。“墨,你不希望他有期望?”
小狐狸愣了愣,含笑应道:“不希望。”
“或许你会说我自作多情,但我的自作多情正是因为我讨厌被人情债所负累。石头那人他看似与我很像,可是我们的本质里存在巨大的差异。”双手收拢,小狐狸把葬谦循抱在怀里,像小孩子抱布娃娃那样,她辩解着:“他重情重义,但我无情无义。若是察觉不妥,即便那人曾与我有刎颈之情,我也会将其自心中完全抹煞。”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黑瞳望向屋外。“他不该与我有交情。我最受不了他那种人,让我觉得自己肮脏。最后,我会忍不住想他其实比我更脏。”
碎星遥这人,初时接触使人觉得他看似多情却无情,再深交却发现他实则道是无情还有情。他说她矛盾且别扭,她却认为他太擅长伪装自己的本心。连对自己也不坦率,连自己也要逃避的人她不喜欢。可是,多日的吵吵闹闹浮现在她脑海。小狐狸咬着唇,烦恼地悄声说道:“小狼,我们逃跑吧……”
这轻喃带着无边的诱惑力,葬谦循几乎压抑不住想带她远走的冲动而点头应允。近日来,葬谦循早就察觉她与石头的感情增进方式相当奇怪——他们间不甚友好的诽谤与捉弄成为增进感情的基础,这独特互相调侃方式别人无从介入。小狐狸与石头,他们的周身满布着一种相互吸引的力量,就仿若不知名的结界阻隔着其余人。葬谦循为此深深的担忧,所以他才闹了那么一场发烧计。虽然拙劣,但可谓是非常实用。
“墨,你是真心不愿理会他?”葬谦循叹口气,暗忖自己或许变到连自己也认识不出。以前的他从不会如此温柔,给予他人可趁之机。若是他再狡猾自私一点,便会顺水推舟遂了她的意。可世事并非这么简单,若是他们不告而别。先撇开是否会陷碎星遥于不义,就是原本不会怀疑他们的妖怪也会因谣言轻信歹人。
即便他不愿碎星遥接近她,但经过昨夜与石头的交谈,葬谦循也不想他的境遇太难堪。叛徒这一名词被定下来,无论走到妖之国的任何角落,黑暗里的妖族们都会投以鄙夷的目光。
“你少扮好人了!我离开分堂不正合了你的意?”小狐狸的心思被揭开,一时冲动语气重了些,口不择言起来。话出口时她惊觉失言,奈何如今反悔也无法补救,她支吾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小狼,我……”
葬谦循怔忡少倾,淡淡的笑挂在嘴边。“原来你早就发现了。”
然后,他一反常态的收敛了所有明媚。甚至挣脱跳出她的怀抱,四肢落地,他抖了抖浑身不顺的毛发。淡蓝的眸里不驯但淡和,弥散着不负责任的漠然意味与无感。“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被你抱着的感觉,真糟……”
轻飘飘的语气透着无形的重力压在她身,幼狼般的葬谦循竟也跟碎星遥先前那样突然抛下她不管,再未置一词的闪出屋内,就像放弃她任她自生自灭的样子。他迎向阳光的怀抱,因芒刺而使瞳孔收缩了几下。葬谦循轻声淡语:“的确,真是糟糕的感觉……”
做为男人,都应该抱自己喜欢的女人。即便是葬谦循,也不例外。
但是,小狐狸并没有想明白他的意思。应该说,她根本分神无术无暇思考。小狐狸呆呆地望向幼狼远去的身影,数句反驳的话陨现心里。但她只来得及吆喝了声:“好酷……嗯,小狼,我决定以后欢迎你来抱我!”
前方的幼狼走路时身子斜了斜,就不知他此时心中有什么感想。葬谦循并未回头,他停顿了会继续走出屋外的庭院。
然,在没有他人的屋内。她苦笑一声,接着又走至床铺边栽了下去。灵巧的鼻抽了抽,上面满是让她安心的味道。将脸埋入雪白色的被窝间,她呐呐的嘀咕着:“什么嘛!一个两个全都是这样,不过就是死了只妖怪而已……与我有何相干?我为何非要假惺惺的摆出什么伤心难过的样子?”
猛然地抬起脸,她顺着自己的话摆出犹豫而哀默的表情,吞吞吐吐的念道:“石头,别伤心,我们一定会帮忙找出凶手的。”接下去的话她也掰不出来,只好吐吐舌接着皱起一张小脸,黑瞳中满是嫌恶。甚至还夸张的抖抖身体,如若置身冰寒地域的搓了搓手臂,“呕!简直比闻到血腥味还恶心……”
颓废的摊在床上,被褥与她的肤色相映。她扰乱了自己额前的刘海,眼泛沉思。“切!我就是这副样子,是你们擅自对我抱有期望的。”
接着,她哀嚎一声。抱着头钻进床被,看起来整门心思都烦乱不堪。期间,还有一声声夹杂怨恼的女声闷闷的自被窝里传出,近似低吼。
“麻烦啊麻烦,超麻烦的……该死的碎星遥,该死的葬谦循……自讨苦吃,自揽麻烦,自找死路……”
这种状态维持了数十分钟近一个小时后,一声尖叫自那房间里破天而出。经过的鸟妖被此声吓到后慌忙窜走,就怕得罪了他们老大的客人。更有某只蝙蝠从巢穴中被惊醒后垂直地掉落地面,头上甚至肿了个大胞。生长的肉翼的小爪伸到头间触了触,耳畔因那尖叫的超长声波而产生轰鸣。
蝙蝠冲天而起,速度奇快,如一支黑色利箭直射出去,引起一记破空声。宛若黑芒的小身影眨眼间就来到小狐狸的居处前,以极不协调的速度停顿住,相中一处屋檐倒挂上去。对于视力超级不好的蝙蝠妖来说,即使修成人形也未有改变。他的神念展开,四周景象自然的闪现在他脑际。
窥伺的念透过屋外,偷偷摸摸的朝里屋探去。
小狐狸正好从乱成一团的被子里钻出脑袋,她极为奇异的嗅闻着,好似闻到什么外来的味道。不是她的嗅觉灵敏如葬谦循,而是她的鼻子对于香味比对臭味更加亲热——通常表现食物散发的诱人气味上。
不过,这次可并非是什么食物的香气。当小狐狸闻半天却还分辨不出这异味从何而来时,她不再努力寻找它的位置。反是叹息道:“什么味道这么刺鼻?真是难闻啊……”
她还想再发表两句感言,可惜蝙蝠妖却并没给她机会。小狐狸只觉眼前黑影一闪,某短发帅哥便凭空而现。那出场迅捷而华丽的方式不知怎么让她想起某只变态狐狸,小狐狸暗忖难不成自己又中了断修魂什么幻术?
怀抱着奇异的心情,她朝短发帅哥看去。不看还好,一看却差点把她那仅有的美丽双瞳给瞪了出来。短发帅哥手捧玫瑰零嘴往嘴中送,这次嘴里塞的鼓鼓的,还含糊不清的叨念着:“大姐大,莫非石头老大抛弃你了?否则你怎么连被誉为爱之美的玫瑰香味都认为是臭味?”
小狐狸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好。但是!她真的无法忍住不去思考他是否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啃着玫瑰花,就连变身成蝙蝠状都不肯放弃零嘴?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又是怎样做到的?恕她实在无法想象一只蝙蝠吃玫瑰花的样子……更何况,那玫瑰还是极女性化的粉色调……
“唉,说什么抛弃不抛弃的。碎星遥的爱人本就不是我。”小狐狸懒懒的垂下肩,努力使自己看上去极为沮丧。她拉起灰色的袖口,矫情地擦擦眼角。
“那是……”蝙蝠妖怔了怔,后又倏地惊呼:“难道这次老大的目标是你怀里那只狼妖吗?!”
小狐狸为了抹黑石头和小狼的关系,猛一抬头间浮现见鬼般的表情,就像在说“你怎么会知道”般。她以极为萧索的语气叹道:“被你瞧出来了……夺舜,你可千万不要到处去说啊。不然,我恐怕会被你们老大讨厌的……”
她的话还未说完。只见蝙蝠妖瞬间欺上,有力的手掌牵住小狐狸的双手,英俊的面容上一脸情深款款。“那么……我有这个荣幸追求你吗?”
尽管小狐狸经历过不少场面,但她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弄懵了。她错愕的看着夺舜,黑瞳里漂浮着数多问号,觉得有一群乌鸦飞过。
“耶?!”他说了什么?她刚刚有否听错?
※。 ※。 ※ ※。 ※。 ※ ※。 ※。 ※ ※。 ※。 ※ ※。 ※。 ※ ※。 ※。 ※ ※。 ※。 ※
另一边厢。
葬谦循叫住了碎星遥,后者脸上一片温文,银眸冷意盎然。前者略叹口气,狼脸中带着莫可奈何。两人身处外院,离小狐狸的房间稍近。橙阳笼罩着青色的水光,池塘里有几尾小鱼儿上下浮沉吐着水泡。池中水色混沌,绿色稀疏。两人面对着池水,一时间静静无语。
显然的,他们都不知道能开口说些什么。亦或说,他们能谈些什么。
少倾,还是葬谦循忍不住打破沉默。他问:“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碎星遥睨他一眼,心想:他不会以为他们间能好到心心相印的程度吧?
“门里出现叛徒的事。”葬谦循白白狼目,“不要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无法相信。事实已经明摆在眼前了。”
“理智上可以接受,不代表感情上也可以接受。”面对他的旧事重提,碎星遥无奈的摊摊手。收起了那种亲切虚伪的表情,满眼轻佻。“这事九成九是无常主使的,但我仍然束手无策。原本想一走了之,但却始终放心不下……”
“那你能如何?”葬谦循盯着池面,眼微敛。“或许你走了,无常反而会念在旧情,放过夜雪门分堂里的其他妖物。若你还留在这,不正是中了他的诡计?”
碎星遥闷着也不说话。葬谦循只好替他说:“当年,断修魂肯放我走。你要知道,修魂和无常是不同的,他比断修魂更心狠手辣。无常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才不会管将会牺牲多少性命,牵扯多少无辜。”
“连你都这样说。”碎星遥微喟,一瞬间好似满脸疲惫。“那你说,这样的无常他会放过分堂里的妖怪吗?就算我潇潇洒洒的走了,他又会放过我吗?他不外乎就是想让我在夜雪门无立足之地,为防我将日报复想尽量斩草除根。”
“你既已早知他会对付你,我不信你没有做任何措施。”葬谦循如是说。
耸耸肩,碎星遥聊赖索然的接口。“先前,我已发出飞符联络过千里,以及我在无常身边埋伏的探子。”
“千里?”葬谦循怔住,随即了然的说道:“既然无常的目标现在是你,难免下一个不会轮到他。谅那小子不敢藏私,他怎么说?”
“还能说什么?”碎星遥微微摇首,双手交握。午后短暂的平静透露着放松的气味,分堂里饲养着不少鸟兽。然而,这些既嘈杂又平凡的响声这般的轻碎,传不进碎星遥的心中。“其实不用问,你我也知道这笃定是无常动的手脚。我们身在夜雪门都没察觉行凶之人,千里纵是包打听,这回怕是也要砸招牌了。”
“至于我那探子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不待葬谦循提问,碎星遥便坦诚的说道。如今,他们两人算是暂时坐在一条船上。“根据他回报,无常最近确实在准备着什么。但具体行动他却无权知晓。怪只怪我最近才派去卧底,无常并不十分信任他,还支使那人在千里那做探子。”
“分堂里的妖怪,最少也跟着你有百年了吧?”葬谦循对碎星遥的心情非常理解。当初的四人里,也只有碎星遥和千里在门里的呼声最高。“虽然我一直认为无常迟早会出手,但没料到他真的不顾念过去的情分。”
碎星遥咬着拇指的指甲,神色复杂。他觎了眼葬谦循无奈且黯然的表情,“我明白你想说什么。的确,我倒是小看无常了。他最起码从几百年前就开始部署了吧?”涩然而笑,他竟有丝心灰意冷。“恐怕多半是受到断修魂与你那件事的影响。”
葬谦循不悦的皱狼眉,额间的毛发因他的面部表情显得有点诡异。“我不想再提到那些年的事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算了,但现在再谈或多或少都有些腻味。”
“果然还是挺讨厌过去的自己?”苦中作乐的,碎星遥拿葬谦循打着趣。
无意识的颔首,葬谦循复杂言道:“以前很肯定,但现在……不晓得。”
“真无聊,干脆我也学你做回叛徒?”碎星遥扬起一边眉头,总是不正经。
“少来了,这不正中无常的圈套?”葬谦循没好气的翻白眼,突然一怔。脑际中一道灵光闪现,细想来却又没了踪影。他略显犹豫的转开话题,“你觉得这事会不会和断修魂有什么关系?”
“你这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碎星遥嗤哼了句,若有所思的接口。“依我看,断修魂那变态才没兴趣掺和无常的事情。不过,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内情。若是他和我站在一边,无常还敢招惹我这小小的石头破庙?”
葬谦循无声的笑了笑,他不过也是随意一提。总算,也是把话题调回了正经。“你有没有什么头绪?事情可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分堂里的妖怪可能会接二连三的惨遭毒手。”
“麻烦啊……尸牙,这次的情况对你很不利。”碎星遥伸了个懒腰。“无常看来是知道你在这里。”
葬谦循愣了愣,脸色微沉。“他怎么会知道?”
“你问我我问谁?虽说我暂时把八哥的事给压了下来,但迟早还是会被捅破。再者,为让其他妖怪戒备凶手,我也不能把这事拽着秘而不宣,慢慢调查。”碎星遥没好气的撇他眼,“据唯白的禀报,那具尸体已经变成干尸,局部有烧伤的迹象,伤痕深可见骨。夜雪门里谁都明白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妖怪唯有叛徒尸牙。”
“那就是说,荆紫藤传来的消息里,追踪小狐狸的妖怪是故意把我们赶往分堂吗?”葬谦循分析着,脸色越渐深沉。他张望了两眼四周,小心谨慎的问道:“你说,无常他会不会清楚青蛇与花蛇那回事?”
“应该不是知根知底。”碎星遥边沉思,边回应。“第一,断修魂的行事绝不会如此不小心。第二,若是有人近距离跟踪我们,凭你我的道行也不会发现不了一点蛛丝马迹。除非来者的道行高过你我两倍,但这个可能性被排除。无常的功力虽比我高,但也没有高过我这么多。这世道有谁会肯为一个不如他的头头卖命?”
葬谦循点点头,表示同意。“再来,无常也不一定对黑狐之事感兴趣。”
“那可说不定。”碎星遥嘿然一笑,显得有丝鬼魅。他高深莫测的扬起下颔,“若是以前,无常自然对黑狐没兴趣。时至今日可不同了,你可别忘了萧王曾向夜雪门买过小狐狸的命。”
葬谦循疑道:“这件任务不是断修魂负责吗?关无常什么事?”
“切!我还以为你变聪明了呢。刺杀小狐狸这种事怎会惹得断修魂出马?我也不清楚他是不是故意瞒着你,但断修魂对黑狐感兴趣这件事,我们四人里大概唯有你不知道。”碎星遥摇头叹息,一贯的戏谑口吻总不让人痛快。“现在,无常把你我都引到分堂里,不就是为了栽赃嫁祸吗?设想,假如你我都被算计进去了。那杀只千年黑狐不过是举手之劳,又能为门里立功,表里又赢过断修魂一局,无常何乐而不为?”
碎星遥每说一句,葬谦循的脸色便黑一分。小小的狼牙透过狼嘴露了出来,使可爱的幼年狼面色狰狞。
“既然无常都能在我的分堂里埋暗子,说不准他也在暗地里培养着什么势力。夜雪门的调查部门是由千里负责,我也不过是偶尔客串,千里绝不可能把实际有用的消息提供给无常。假设无常是知道我们的行动,那定是有什么人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碎星遥说得头头是道,银眸平视着池面,如水面一般的平澈。“我倒是不怕无常知道我帮过你们,因为他不可能清楚我究竟在帮你们做什么。但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就算我们被他掌握了具体位置,断修魂怎么可能没察觉?”
“那人一向对无常表现的漠不关心。”葬谦循接过话茬,淡蓝的眸光一亮。“也许他早就明白无常会对你出手,可能也在盘算着什么。”
碎星遥手抚着额面,几近哭丧的呻吟道:“千万不要!我宁愿被十个无常弄死,都不要被那变态给盯上。落入断修魂手里的妖怪临死了都想不到自己究竟是被谁弄死的……”
“他又不一定是在算计我们。”葬谦循瞧着碎星遥那没出息的样,也不在他面前伪装,反是冷哼道:“不过你也不要妄想他会帮我们,还是靠自己比较实在。”
碎星遥耸耸肩,他活跃一下沉闷的气氛还不行吗?
“就算我们猜出了无常的意图又如何?现今我们根本无法扳回劣势。除非你不管分堂里那些妖怪的死活,不过若是这样你叛徒的命运也被定下了。无常对外肯定宣布是你勾结我,然后对门里意图不轨。”葬谦循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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