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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魂越妖魔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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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惊而忘记做出反应的脸庞,俯下头凑近那张脸,在唇与唇快要碰触的阶段——停住。
他侧着脸,温默的笑说着:“真伤脑筋啊……”
手指微微用力使她的脸仰起,另一只手的拇指在她缨红色的唇缘碰触着,食指与其他三指抚扫过她的左半边脸颊。他的动作非常的温柔,像是在呵护着最为珍视的宝物。“我既不想被你讨厌,也不想让你太过忽视我。所以我才装病赌气……本不想让你察觉的,但是算了……”
葬谦循摆正她的脸,让她的黑眸注视着他的双瞳。他第一次摆出意正言辞的坚定的语气,向她宣誓诉说:“听着,暗夜墨焰。我可以不去在乎有多少男人与你有关系,也不会因吃醋和不满而幼稚到要去和别人拼个你死我活,更不会无聊到在你面前摆苦瓜脸摇尾乞怜。站在你身边的那份觉悟和勇气我早就有了,所以你不用愧疚,不用为报答而感恩。我这么做的原故——是因为你身旁的那个位置,我要定了!”
小狐狸惊愕的望着他,像是第一次真正的认识到他。无论他们认识多少时间,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他了。坦率的他看起来像是不会隐藏,使她忽略了原来也会有他的想法。
第一次见面时,豪迈的他,腼腆的他,害羞的他,爱财的他;诉说光狼先祖时,乐观的他,豁达的他,明媚的他,坚强的他;提起过去时,悲伤的他,无奈的他,忧郁的他,迷惘的他;面对实力受损时,倔强的他,别扭的他,脆弱的他,不想服输的他;谈论起分享话题时,温柔的他,成熟的他,极尽纵容的他……
他会因逗她开怀而搞笑,他有时会把她当成他娘那般惧怕,他笨拙到不会去计较别人是否对他心存歹意,他总是视面子与尊严如无物,他总是知道要选择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他总是这般坦诚的看着她,使她忘记了……纵然他对任何人都宽容且仁慈,但他绝不是没有一点脾气与不会隐藏。
葬谦循总是自己独自努力埋葬着所有负面。为了不重蹈覆辙,为了不丧失最珍视的东西,他是如此的小心翼翼,走得步履艰险。所以,没有人会以为他……包括葬谦循都不知道自己会有无法负荷阴暗面的一刻。过去的他穿越时空仿佛与现在的他交叠融合,使他的温柔动作里增添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他离她的唇极近,可他就是不曾再靠得更近。葬谦循依附在她身边,弯着背脊才能与她平稳的对视。他身上散发着的热力逼近着小狐狸,宛如穿过了她的衣领。“我以为我抓到你了……可原来你不曾把我的虏获当做真正的抓住。我是不是该……”
蓦然地,他收了声。错愕的看着还处于极度震惊的小狐狸,他似乎察觉到自己有些不妥。
停手放开小狐狸,慢慢退远。浅显的惊与惧溢于言表,他甚为懊恼与慌张地扒了扒自己火红色的刘海,匆匆抛下她撞开门冲了出去。夜风钻过敞开的大门,吹得小狐狸瑟瑟发冷。她受惊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苍白的面容浮现一丝红绯,脑袋里装满他攫起她头发亲吻的画面。以及,刚才他所说的每一句,每一字。
接着,她的脸色极不自然起来,红绯的脸庞更加艳若桃李。小狐狸仰起头注视着天花板,夸张的呼叹着:“靠!小狼刚才那样子超性感的……若是他以后经常吃坏肚子就好了……”
最后,她猛然间狂笑不止,驱离了自己的羞燥,与一屋子的诡异闷热。
匆忙的跑出房间,葬谦循如同无头苍蝇般乱闯乱撞。索幸的是夜晚里许多妖怪的视力良莠不齐,再加上夜雪门分堂本就是建立在人烟罕至的地方,又有破庙做掩护,导致了其他妖怪的疏忽管制,门徒们根本不以为有什么妖怪会做出趁夜来犯。再加上,所有妖怪都在为他们老大归来而准备着晚宴,而小狐狸他们的房间又地处偏僻根本没啥妖怪会走到这来,否则葬谦循的身份不曝光才怪。
左拐右弯的葬谦循走往一处阴暗所在。那里黑灯瞎火,没有任何喧嚣气氛的死寂令葬谦循觉得安全。他按耐着狂跳的心脏,躲匿在院落中的树影里。根本没有心思去打量这里的布景,稍稍的望了眼这是否有人就闯了进来。
“呼……”他喘息着,把脸埋进双手间。差一点,差一点自己又要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来了。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怎么可能毫不在意?刚听到墨说那话时,他都震惊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想像平常那样子笑,可是却硬是挤不出往常的笑容。连自己说话的样子都怪怪的……淡蓝的眸子透过手指的缝隙闪烁着冰冷而惊惧的光,火红的发丝在阴暗的夜里显得灰蒙蒙的。
沸腾的血液流动奇快,他甚至不用特别注意也能感到自己血脉收缩的跳动。凉风渐使他平复,葬谦循怅然叹着。黑暗的角落里鼓噪着某种至深的欲望,那是他一直选择埋葬和忽视的东西。然而一切的努力沦为泡影,想望却在她说她与荆紫藤有关系的那刻膨胀着。这叫他如何再去面对墨?再待在那个房间,连他自己也不敢肯定他什么都不会做。
葬谦循背倚着树竿,抬起头深深的呼吸着清爽的风味。想使自己更冷静更清醒些,艳红色发丝吹动的那刻,弯弯的月痕洒着冷冷淡淡的光芒,把那发丝染成暗色的红。幽蓝丝丝缕缕的印在他的脸上,透视他心中的躁动与不安。
好想,好想把她关起来……
关到一个只有自己知晓的地方。
好想,好想让所有人都看不见她……
想让她除了自己外看不见其他的人。
欲望一个个增加,私心逐渐越变越大,被禁锢在阳光背面的阴暗一点点的腐蚀着尘封的封印之条。在那巨大的诱惑面前,良知与慈悲显得如此的渺小。璀璨与晦涩拉扯着他游离于躯壳外的魂魄,但那魂魄却在冷冷的观看。看似平静的夜晚里,月亮俯瞰这细微的不平静——那灵魂里的不稳定吸引着月光,黑莲印记伴随着妖力无限制的增长,散落的红发飞扬自动。妖媚而诡怪的黑色之花盛开,泄漏着清新的沉沦芬芳……
淡蓝的瞳眸掠过紫色的光,宛如是那黑色莲花绽放在他的眼眸里。葬谦循毫无自觉的提炼着自己的妖力,紫白色的妖光把树荫底下的影子驱离开,精凝的妖气从体表泄漏着,借助月光恢复攀升到他从未有过的高度。
七千年……一万年……一万七千年……两万年……
在即将冲破封条的瞬间,一声细碎的响声惊醒了迷惘的葬谦循。然后,妖气与妖力飞也似的流逝着,直坠到仅剩七千年的修为。没有任何沮丧,葬谦循被惊出了一声冷汗。他刚才……差点被心魔蛊惑。
意志还不够坚定啊。葬谦循在心底感叹着,收敛起了鼓胀的黑暗。心灵中那股戒条的力量再次提升,他告诫着自己绝不能因私心而动摇。葬谦循转头望向院落的角处,思忖着是被谁所发现,要不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实在是他的身份太过敏感,葬谦循不得不为安全问题设想。但冥冥里有些什么东西改变了,而他没有时间去思考。
淡蓝色的双眸在一瞬间掠错过温良与冷酷的光芒,他没有注意到那段在心中蛰伏已久的过去里,有另一个自己与他同时张开了眼睛。那双眼睛与如今的他非常不同,乖戾张狂,死气盎然。若说过去与现在有什么唯一相同的地方,那也许就是他们都拥有相同的坦然。
前者是,温柔仁意的真诚。后者是,残酷冰寒的直率。
“我还以为你会在小狐狸面前一直卖乖下去。”调侃的语气含带着戏谑,来人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藏青色的发丝在月光的反射中被均匀的涂抹上一层淡淡的黄白,泛着冷色光调的肤色被粹炼的更加冷凝,如雪色下的阴影般。碎星遥的手间拎着两只酒坛,慢慢向葬谦循走去。
“你还是改不了老毛病。”他的语气很浅很淡,接过一只酒坛揭开封条后,并没有马上就喝。葬谦循的嘴角往上扬了扬,“总喜欢偷听。”
“呦!你还记得啊?我不就是偷听了一次你与黑莲那个女人的秘约后,到门里替你宣传宣传嘛!”碎星遥夸张的叹了口气,揭开自己那坛子酒就开始喝,气势豪气吞云。“那时我也没想到你有退出门里的打算,再说,变态魂又不是从那时才开始注意你了……”
“嗯,我知道。”葬谦循低头看着自己的酒坛,黑漆漆的酒水面上唯有一轮弯月映彻在水面。
“你知道?!”碎星遥发出了一声极不可思议的惊呼。
后者没好气的翻翻白眼,以非常鄙视的目光看向碎星遥。“千里,我,你,以及无常这四人当中,只有无常和断修魂交恶,我们三人一直被断修魂关注着。他对我们三人的关怀只有傻瓜才看不出来……不过,他对我的关心到让我对伙伴这个词语有了更深刻的体会。我原本以为他特别照顾我是因为我们是伙伴的关系……”
灌了口酒,碎星遥瞥了他一眼。问道:“你不恨他啊?他可是杀掉你最爱的黑莲耶!”
葬谦循沉默了会,突然说道:“其实我不爱黑莲。”
一口酒水噎住,碎星遥难过的咳嗽着,脸上泛着微微红光。“拜托你不要突然一下子说出那种违反我长久以来认知的话好不好?”
“很奇怪?”葬谦循讶然的挑着眉,然后淡淡的微笑着。“以前我也认为自己是爱着她的。但其实,那时可能是因为她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罢了。”他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我对夜雪门的工作极不适应,这你是知道的。而你们一个个都规劝我不要想这些事,倒是黑莲鼓动我离开那里。虽然现在想来,她可能是因为利益关系啦。”
“那你怎么又突然觉得她不是你爱的女人?”碎星遥对这个八卦的问题比较好奇。
葬谦循哭笑不得,微侧着头回了句。“就你这三姑六婆的特质,不当女人可惜了!”
“切!”碎星遥朝他比比中指,“不说就不说!犯的着拿我先前说过的话呛我吗?”
“我只是觉得有其弟必有其兄。”后者笑得非常理解,那宽容的神态让碎星遥瞧着异常碍眼。葬谦循摸着酒坛,抬起头咕囔了句让前者咋听下一头雾水的话:“因为我不想把她关起来。甚至,连想霸占的心思都没。”
碎星遥怔了怔,随即了然的笑了笑。酒坛因他的豪饮而去掉小半坛,银眸迷惘的望着月亮。宛如穿越到过去看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他霍然叹道:“真怀念啊……我们有多久没有聚在一起喝酒了?”
这回轮到葬谦循怔然,他学着碎星遥的样子默默的望着天空那弯月亮。“古今同望月,对酌无同饮。”
“古今同望月,对酌无同饮……”碎星遥咀嚼着这句话,忽而大笑起来。他的笑容里夹带着一丝伤感,颇为落拓的叹息着:“万年前,我们四人一起在夜雪门脱颖而出。正式碰面的那日碰杯望月,如今物是人非独我落寞,四人渐已各奔东西……”
“无常……他终于要有所动作了吗?”犹豫的问完这句话,葬谦循仰头畅饮。像是没有注意到碎星遥极为震惊的目光。
“你那时就注意到了?”碎星遥的银眸里漾起复杂,他马上做出一番联想。“当初,你是为了这才想退出夜雪门?”
“有一部分是这原因吧。”葬谦循给出了正面答案。他摇着头,说道:“争谋夺权不适合我,我也没什么野心。虽然那时我不成熟,但也只是想锻炼自己而已。既然无常想要那个位置,我也不便再待在门里。因此萌发了退隐之心,过过普通的生活也不错啊。”
他的双颊上染着热气,看来碎星遥带给他的酒水相当的烈。
碎星遥缄默稍久,嘀咕着:“我也想走,可还是放心不下他们。不过,总有天该分道扬镳的。”
“还提过去的那些破事干什么?想走就走吧!”葬谦循打了个酒嗝,打趣的说道:“不过你可别学我那样,被压了顶叛徒的帽子。”
“哈!”碎星遥好笑的看着他,为他还有勇气开自己玩笑而颇为感怀。他突然以极为正经的语气说道:“尸牙,你变了很多。”
“变好还是变坏了?”他的视线有些昏沉,葬谦循甩甩头希望自己能清醒些。
“原以为是变坏了。”碎星遥高深莫测的谈论着,他以非常诙谐的词句说笑:“初看见你时,你笑得那一脸阳光样,真是差点没让我吐出来!那时我就在想呀……还是你以前那个毫不隐藏的样子比较可爱,虽然嚣张的很欠扁,但是你比起你现在那副蠢样可顺眼多了……”
“所以你一见我就给我个下马威?”葬谦循真想掐死他,害他在墨面前这么丢脸的罪魁祸首现在竟然敢对他说只是因为他变得比较开朗活泼,所以他觉得心里非常不爽?!
“是啊。”碎星遥有些醉了,否则他绝对不会如此坦诚布公。
那夜,法力处于全盛状态的葬谦循把只恢复到四五成法力的碎星遥揍了一顿。当然,全揍在除脸外的直线型身体间。也是那夜,葬谦循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终于发作,他因小狐狸没有溺在身旁而宣告失眠。第二天,他顶着满眼血丝抓过小狐狸回房补眠——是以温柔询问同时配合压力逼迫的方式。
小狼在小狐狸面前的变身之路,看来正在缓步进行着。
51章、死亡盛宴(一)
午际的光明朗灼热,汗流浃背的秃头帅哥唯白神色铁青的把处于醉酒中的碎星遥拖起床。那人百无聊赖的半倚在床侧,银眸朦胧,雾气迷离。微敞的暗蓝色衣襟锁骨半露,隐约看的见精瘦的肩膀和胸膛。藏青色的发丝显得有些凌乱,洋洋洒洒的披散在脸颊两边。微漾蓝光的宝石肌肤让他四周的空气弥散着冷凝,他的神情由刚睡醒的迷糊变化为极度震惊。
“你说什么?”宿醉使他的声音变得比平日更低哑了些。喉咙干涸的状态使他的发声有些难过,但碎星遥本人并没有功夫理会这些。他拉起衣襟,脸色又变得阴沉莫明。狰狞的怒色在银色的瞳眸里一闪而过,又复为平静,如水波般无痕无迹。
唯白的神情也不甚好,他僵着脸把先前的话重复了次。
“八哥死了!”
秃头帅哥打量着碎星遥的表情,在发现他没有任何异样后先是松了口气。神情凝重的他交待了昨夜发生的事,一丝一毫都没有遗漏,包括最细微异小的东西。无疑的,做为碎星遥最信任的两人之一。唯白的外表虽然看上去五大三粗,但其实是个小心谨慎到能称为阴险的家伙。碎星遥不在门里的时候,分堂都是由他和夺舜联手打理着,因此一直没有出过什么纰漏。
“昨夜晚宴的时候大家都好好的……”向老大交待完一切,唯白的神色沉痛且惨白。他们两兄弟平日都与八哥交好,八哥的死对唯白来说打击有些大,因此他的神情变得有些消沉。光亮的头顶没有佩戴任何假发,这标志着他的忙乱,许是不知什么时候连假发掉了都没有功夫去做什么。
夜雪门的分堂虽称不上固若坚汤,但也不是寻常妖魔可任意来去的地方。更令人发指的是凶手竟选择在碎星遥归来时,大家最放松疏忽警戒的时候行凶,硬使欢快的情绪自他们心中抽离,实在是可恶透顶。唯白恨不得把那凶手挫骨扬灰,用尖锐的鸟嘴勾入他的身体撕扯出血肉泄恨。
然而,事情并非这么简单。昨夜晚宴结束时八哥还好好的,大家都为碎星遥的归来而兴奋异常。虽然这并非他们的老大第一次外出办事,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保守着众所周知的秘密。碎星遥是不会呆在夜雪门太久的,门里的元老级妖怪大多都知道这点。所以,他们每次都很担心碎星遥是否会一去不归。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碎星遥的脸色并不好看,怀疑的种子像是如遇甘霖般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快速茁壮。门里的每个人都有嫌疑,然而众人的矛头一定会指向小狐狸和葬谦循。没有什么人愿意相信与自己相处多时的亲近之人可能是杀人凶手,这不是他们愿意接受的,包括碎星遥自己在内。
“除了我外,还有发现八哥尸体的妖怪。我已经吩咐他们不得对外宣扬,否则就亲手处置了他们。”在这点上,唯白的确处理的可圈可点。他甚至秘密的给第一案发现场施展了结界,使任何妖怪都不得随意进入里面。
“这件事情就暂且压下来,不要对外宣扬。”碎星遥的银眸有些发怔,让人不懂他在想些什么。虽然他不乐意接受现实,但理智的他知道小狐狸和葬谦循不可能是凶手。因为那两人都不是愿意在此时此地惹事的人,碎星遥就怕门里的其他人不这么想。看来,他需要例行公事的去找他们询问一下,以安定人心。
希望,他们不会露出什么马脚。葬谦循的身份实在不该在这里被人发现。不然,说不准还会引发什么连锁反应。
唯白道了声“是”,便退下了。临行前,他似乎欲言又止。厚实的唇张了张,在碎星遥沉思时又把自己的话吞了下去。有一点他没有道明,就是八哥尸体上的可疑痕迹……实在让他难以启齿。于是,唯白的心里也有了自己的计较。
碎星遥起身穿上淡紫色的外衣,像是往常般梳洗一番。冷静到有些诡谲的面容在打开房门的一刹那,挂上了放浪形骸的轻佻笑容。
另一方面。
当夜,葬谦循在揍完碎星遥后就不知所踪,他变回了幼狼的模样在某处院落蹲了一晚。而小狐狸却因不喜热闹推却了唯白的盛情相邀。小狐狸经历过夜晚的那幕,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太忽视了葬谦循,于是意思意思的检讨并对自己耳提命面,过早的担心起自己该怎样面对不同的小狼。
第二天一早,葬谦循凭借灵敏的嗅觉摸回了小狐狸的居所。一人一狼相视尴尬无言,还是葬谦循率先变回了人形样貌拉过小狐狸上床补眠。不过,自始至终两人都并没有互相搭话,无形的冷战氛围在他们间于焉展开。
葬谦循一觉醒来,立刻发现两人相拥而眠的亲密样子。淡蓝的眸子凝视那张安稳的睡脸,他又觉可笑又觉可气。小麦色的手掌撩起她的一缕黑发放于鼻尖闻着,嗅到清新的芬芳——没有任何其他人的味道。
“伤脑筋……”
他敛眸,淡蓝双瞳微暗。他不喜欢原来的自己,身处阴霾的人生太灰暗疲惫。他喜欢自己乐观开朗些,那只会琐事烦忧的自己是显得如此淳厚,令葬谦循以为那才是原本的自己。然,昨夜蠢蠢欲动的心念使他动摇,晦暗的渴切推翻了他坚信的认知和自以为是。他原本便不是慈悲,只是那过去让他变得看起来心胸宽大——在饶恕与理解他人错误的同时,葬谦循仿佛能通过那些人原谅过去的自己。
但是,在她身边的话。他就无法不去面对那过去吧?
葬谦循以为自己在一开始就已做好了最深的觉悟。但他却忽视喜爱是如阳光般明媚璀璨,给人温暖却又不容人触碰。若是得不到喜爱之人的回应,他也会因失落最终陷入阴霾。蛰伏的阴暗不曾在他心中逝去,只是变得隐隐约约,随时可能以狂笑之姿卷土重来。
葬谦循看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容,指腹不自觉的放松。一手支撑着脑际,火红的发丝散落背脊四周,深刻立体的锁骨凸现,与结实而削瘦的肩膀连接起美丽的线条。他勾唇而笑,犀锐目光温静如光,笑弧狂放。麦色肌肤在午日中变得耀眼夺彩,金白色的日光为他的周身打上一圈光芒。那艳丽的发色反射着丝橙黄,立体的五官化为深邃的俊美。
“墨,你最近总是对我没有戒心……”
他的指尖触着她的脸颊,眉宇放松的洋溢着愉悦。他缓慢的靠近,于她的唇边留落啄吻。
“真是太遗憾了……”
的确,真是太遗憾了。平白给人亲近的机会,不做些什么真有点对不起自己。葬谦循的手指抚触着自己的唇,微微笑着,柔和的眼波静静的看着小狐狸。
她的双眼正磕着,展现出美丽的眼睛线条。浓密的黑色睫毛覆盖着墨如子夜的瞳,眼皮因睡眠而变得轻轻浅浅。细致的眉宇像是弯弯的黑色月牙拥护着睛眸,白皙的额角下双颊泛着微微的淡粉。小巧的鼻连接着眉宇,她的五官既不深刻又不妩媚。细看下来,顶多算是清秀。再加上她常常或清冷或调皮的神采,没有人会为这张脸而倾倒膜拜。
但是,她有时又会露出那样迷人的表情。
斩杀青蛇时,笑若灿花的她娇艳而疯狂,宛如盛开于血泊的死亡之花。捉弄碎星遥时,促狭而得意的她傲慢且邪恶,仿若夜之魔女般张狂而狡猾。面对不幸时,疏离而冷漠的她看起来孤高但叛逆,就像是永不服输的战士般倔强的捍卫自己的安乐国土。
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手指在润红的唇上留恋忘返。
葬谦循默默地告诉自己,就是这张脸拥有着自己喜爱的魂魄。那诡异的灵动性子变化多端,处处透露着与众不同的信念。他就是喜爱这样的她,每每都带给人惊奇,每每都让人又气又笑。
她微张着的檀口流返着宝灿的朱光。他的食指触及到她唇间的那条缝隙,淡蓝色的眸隐约瞥见滑动的舌蕾。就是这双唇,常常会吐出令人哭笑不得的话,有时又会说出刁钻至极到显得甚为可恶的歪理——却又让人无言反驳,还觉得它……该死的有道理。
她并不美丽,她绝不善良。她冷清到有些无情。然而,那栖息于魂魄里某种与别人极为不同的特质,任何人都无法妄图效仿。她没有温婉如水平复不安的话语,她没有天真活泼到让人忘记伤痕的本领。她不像仙子般能坦然的宽容任何瑕疵,她能平静的接受他人灵魂里一切污浊与丑陋。
为什么?
原本在他人眼里合该使人厌恶的、痛恨的、嫌弃的污浊与丑陋在她眼里是理所当然?
为什么?
面对或沉沦欲望或逃避过去的他们,她都一视同仁并不曾鄙夷?
淡蓝的瞳看得目不转睛,他怔怔地将视线移往下方,游览着她纤细的颈脖,以及耸起的胸部线条。小麦色的手掌不自觉中沿路眼睛所到之处,他揭开她本就微敞的衣领,动作轻柔而不扰人睡眠。
面对痛苦时,她不以为这是痛苦。
温润的唇靠向她的,支撑身躯的手垂落于床铺。他半抬起身子接近她身边。
甚至,她以这痛和苦为乐。
两唇相碰,他轻轻的磨磋,在自己与她的唇畔上留下酥痒。惹得她不耐的皱眉,却硬是不肯从梦里醒来。纤长的指尖撩开散落在胸前的墨发,接着打开灰色长衫,轻扯里衣。
面对别人的悲伤苦难或是矛盾挣扎时,她会笑,发自真心而愉悦的笑。笑容里止不住的邪恶与欣喜着实让人不敢恭维。她喜欢看痛苦和挣扎,懊悔与疯狂。
他眼眸半掩,神情迷醉。望着她的面容浮现着深邃难懂的复杂,连他自己也搞不懂的迷惑泄漏在葬谦循的面部。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身体想要更靠近她,仅此而已。葬谦循的手指在她的肩膀与手臂间反复,色情的意味并不浓郁。他伸出舌尖轻舔她的唇,表情既性感又野魅,唯独缺乏素来的温良。
但是,他想他永远也忘不掉那笑容。引发着他战栗的同时,三分畏惧与七分恋慕同时滋长。
湿热的舌像是先前那样子一路沿着颈项往下,在她的锁骨之上与脖子之下停住。滑细的苍白色肌肤有细小的纹理,他张开牙有些笨拙的啮咬,像是想把她拆吃入腹。那双清澈的淡蓝色眼眸渐化为暗沉深幽,因为它染进了欲望。
于是,冲着那份血流加速的情不自禁。她,全部都让他想得到。越近一分,就越近疯狂。
迷乱的眸诉说着心底的喟叹,他闭上眼在心底同时感叹。轻轻的脚步声在远方响起,葬谦循的耳朵动了动。接着,他睁开眼又凝望她的睡颜。在看见她份外扭曲又不愿醒来的神态后,俊美的脸庞浮现出明媚如光的开怀笑容。白皙的牙清晰可辩,背向阳光的葬谦循忍俊不禁,由无声的笑转为轻笑,看上去极是莫可奈何的满足。
“呵……真是败给你了,墨。”
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葬谦循躲过了她像是烦透苍蝇般的挥手驱赶。他侧身躺卧在床铺,一手触额而笑,笑声并不宏亮,但远比刚才的响亮。红色的眉宇轻皱是因为止不住笑容的无奈,他就像是面带阳光的大男孩般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可笑。
“哈哈,哈……我真是……中了什么毒吧?最近越变越奇怪了……”
就在这时,轰然的响声镇住了他的笑声。两边的门扉摔落地面又引起巨响,灼热的光与闷燥的热流长驱直入,原本于一室弥漫的阴凉与旖旎殆尽夭折。来人身着干净的淡紫色衣服,银眸倨傲但笑容痞赖。他抬起手向葬谦循打招呼,“呦!早晨!我原本还在想你们如果还没睡醒的话,这种叫床方式会不会太温和了……”
“温和?”挑了挑眉,鹰眸垂落看向倒在地面的木板。葬谦循可并不苟同,“假若你对待房门有你对待女人的三分之一温和,我相信它们还会静静的履行着阻挡匪徒的职责。”
碎星遥怔忡了下,随即笑容改为戏谑。他夸张的感叹道:“唉!我是不是在梦游呐?嚣张到欠扁的尸牙竟然有苏醒的趋势?你小子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说我是匪类?信不信我随便一呼都有大队人马赶着取你这叛徒的脑袋?”
这次葬谦循更狠,只回了他两个字。“请便。”
碎星遥登时气焰变短。他埋怨的瞪他一眼,接着道:“赶快变回你那狗样!”
轻哼一声,葬谦循并没有马上依命行事。他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大有副你奈我何的意思。嘴间也不服输,“手下败家,你那伤口的恢复能力与你脸皮换得一样快。若是你以前那群女人有幸瞧见你现在这副粗暴样,恐怕会吓得退避三舍吧?”
“你是男人。”碎星遥斜倚在门柱边,邪笑盎然。“我更相信小狐狸见到你此时的无赖样,定会对你刮目相看。”他指了指葬谦循身侧的人影,嘴边那意味深刻的笑暧昧不明。碎星遥微侧着头,像是想起什么不甚重要的事般说道:“刚才我看见有人趁人不备,做出了与乖狼宝宝牌不甚符合的行为。让我想想……道上是怎么称呼这种行为来着?”
他好整以暇的注视着葬谦循,目不斜视,唇畔泛着得意的微笑。“孟浪?偷香?轻薄?还是登徒浪子的非礼?”
葬谦循暗自翻翻白眼,他也不反驳更不承认。只是转眼,便向小狐狸送上最温柔的关怀问候。“墨,你醒了?”
碎星遥还没来得及嘴角抽搐,就因接下来的画面有一刹那的傻眼。
小狐狸终于在两个制造噪音的家伙眼中坐起身,她揉揉被阳光刺的有些发疼的眼睛,红唇微撅,衣领微敞展露着大片雪白色胸前肌肤,使她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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