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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掌事-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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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紫不想掺合,拿了账本,夹了算盘,要告退。

裘三娘却不让,“我们说我们的,你给我把帐查好,万一我记错了,上万两银子的事呢。”

墨紫在萧三郎凉却的目光中,原位坐了下去。

灯泡,挺亮。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239章 灯泡没电

第239章 灯泡没电

夫妻吵架,观众席上,一人。

“那可说不定,毕竟有人宠只金丝雀宠上了天,自己身边被安插了人都不知道,又送到我这儿来,正好顺水推舟,再给我下个药什么的。不过,估计这回是一命呜呼的那种,省得我养得挺精神回来,碍她的眼。”裘三娘不瞧萧三,接着刚才的话,拨小金。

“我……”无话可说,今日心狠手辣的金丝确实是他养出来的,“没有真凭实据,只听一个丫头说,我便是问她错处,她也不会认。可是,我已经让人留意着。她要是只糊涂一次,改了,也是善莫大焉。”

“别当着我的面护小妾,我最烦听这些。又不是我要害她,搞得她可怜兮兮的,悍妇是我。其实很简单,你跟我和离,我不管你宠谁,为谁说好话,你也不用看我小鸡肚肠,商人市侩。我真心劝你,给不了金丝妻位,至少也帮她争取个侧妻。你今后不娶,她就是你唯一的身边人,便不会有那么多乌漆抹黑的事。万一闹出人命,多糟心。”裘三娘把小金拨得啪啪响,根本不是在算账,而是在制造声势。

墨紫偷眼一瞧,哇,萧三郎脸色也乌漆抹黑。裘三娘如今这是完全不掩饰真性情了,什么话都敢砸过去啊。

“想和离,除非我——”萧三咬牙切齿,“死。”

裘三娘终于看过来,眼底震惊一闪而逝,“哪怕三个人都不好过?”

“我管别人做什么?”放她自由,他最不好过。

墨紫再次心理活动:萧三也露本性了。这人,能休掉两老婆,怎么可能是吃素的?平日里看着似乎是个书呆子,仔细想,萧家最能惹麻烦的一个,却照样奶奶疼妈妈爱,在上都还顶着大才子的头衔,应该很有两把刷子。琴棋书画这些,他不会跟裘三娘一样,都是修身养性的爱好,其实本质很顽劣吧?

“三郎,你不放我,我就搅得永古斋天翻地覆,弄走金丝,她的一双儿女再不得重视,这样也可?”逼她用狠辣手段么?

“墨紫。”萧三叫灯泡。

灯泡装没电。

“你叫墨紫干什么?”裘三娘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的人指手划脚。

“墨紫。”再接再厉。

唉——这对夫妻,一定是看她不顺眼。墨紫抬头便摆个笑脸,又觉得会不会让萧三以为自己幸灾乐祸,立刻严肃。

“你奶奶真做得出这种事?或者只是让我知难而退?”萧三问。

裘三娘冷笑连连,“墨紫,答他。”

墨紫清咳,“不被招惹也就罢了,招惹上了,奶奶不是忍气吞声的个性。奶奶的生母就是让妾气病早逝,害得奶奶从小不得不跟着父亲行走经商,避免继母迫害,当然最厌恶宅子里这些斗来争去的事。”

裘三娘瞪她,“第一句就够了,说后面那些作甚?”

萧三呐呐,“我不曾听闻。”

“不劳关心。”裘三娘泼冷水,“我可以相安,却绝不喜欢亲近。心眼小,你和她的孩子,我也当不了亲生。她害我,我必定要还她一报。好像你刚才,替她说好话,我就不耐烦。天生眼里容不进沙子,你又何必自找罪受?”

“你……嫉妒?”萧三眼中出现微弱的光亮。

“墨紫,告诉他,谁嫉妒了。”轮到裘三娘找灯泡,“我就是这么任性,自私自利,才不顾别人苦衷。”

“奶奶,你说的,姑爷听得见。”还打算盘对帐?墨紫抚额。

“墨紫这丫头,当初我就是以救她性命为条件,逼快死的她签了卖身契。这种事我都做得出来,卖妾还不是看我心情好坏?”裘三娘一指墨紫。

“奶奶,这事不必扯上我。”连白荷绿菊都瞒着,却告诉萧三。裘三娘这是把萧三往外推,还是在往里争取?

“三娘,你没那么坏,我从你的琴声里听得出来。”性烈如火,是。恶劣无良,不是。“人无完人,你无需刻意夸大自己的不好。而我萧咏,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这句话,说得对极了。墨紫暗暗点头。

“我没那么坏?”裘三娘一手拿起小金,啪啪甩响,“三郎,你可知,金丝的卖身契已经在我手上了啊。”

萧三怔住。

墨紫也怔住,她到底是跟内宅的世界脱了节,没想到裘三娘动作那么快,居然拿到了传说中金丝的卖身契。

“你不信?以为我让你禁足,就无可奈何?我虽然出不去,难道前面那些人还能挡住王妃娘娘和老夫人?不过就是哭一哭,说些委屈,暗示这次不是病是中毒。她们多半被你休两个正妻吓怕了,怎么也想保住第三个,干脆就把卖身契给我。虽然,金丝的老子娘在萧家算是有点头脸,虽然,你萧三郎给过狠话。什么话来着?婆婆不肯说,我便来猜猜看。是不是敢卖金丝,你就终身不娶,还是剃头当和尚去?这般情深,为何不干脆些?坚持扶金丝当了正室,也不会出这些个幺蛾子。”裘三娘说着说着,忘了要耗的,烈性子又起。

“我哪曾说过那些狠话,不过是让娘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不要将卖身契随意给了居心不良的人。我对金丝,从未有过像……”他对她的那种感情,辗转反侧,朝思暮想,心悦难当,心痛难当,“此情非彼情,此深非彼深,是一同长起来的情份。我若弃她,就是没了做人的良心,我若弃子,就是没了做人的品性。这样一个没良心没品性的我,只跟你长相厮守,你能心安否?”

裘三娘望着他半晌未说话,然后垂眸叹息,“我又何尝不知?”无法两全其美,所以她只能逃。

萧三郎看着裘三娘落寞的神色,心里不好过,禁不住踏前一步,“三娘,不能就这样么?我跟你,好好过日子。从今以后,我再不会纳偏房。若你想我有番作为,我自会竭尽所能。你喜欢外出,我可以求个外放的官,两人携手游遍大好河山。”

随着裘三萧三之间情绪的浓暖,墨紫觉得头上光芒万丈,亮到都刺自己的眼了。悄悄站起来想溜,却让差点就此心软的裘三娘警醒。

“墨紫,帐算完了?”思绪纷乱,只能再避之不谈。

墨紫看一眼萧三郎,就见他垂头丧气,好不可怜。

其实萧三郎说得不算错,如果为了讨好裘三娘,而把金丝灭了,这样的他,不值得托付终身。再从裘三娘的角度看,她最介意的是萧三宠妾,而不是萧三有妾,毕竟这年头,男人三妻四妾,极其平常,倒是一夫一妻罕见。这一僵局,怎么走,要看金丝这个人。金丝知错能改,认清形势,安心其位,裘三娘也不会如芒刺在背,用狠辣手腕来对付;金丝非要独霸萧三,萧三又死不放裘三娘,那这三人也许伤到体无完肤,谁都不能全身而退。

而她,该旁观吗?

“姑爷,要不要——”墨紫在裘三娘暗示她接茬的目光中硬起头皮,“跟我学打算盘?和弹琴差不多。”开发大脑,有助身心健康。

萧三郎瞧着算盘,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说道,“好。”

裘三娘手里的小金,哐——掉在桌面。

晚饭后,这对夫妻在书房里各做各事。

绿菊上完茶跑出来,对正准备商量置货的墨紫她们几个说,“了不得,了不得,姑爷在打算盘。平常瞧着斯文貌,对着个算盘咬牙切齿,动不动就问奶奶怎么打。五句里,奶奶能理一句,比之前两人板着脸不知好了多少。”

白荷近来为了这对夫妻没少求菩萨保佑,听了之后,仿佛看到转机,阿弥陀佛,掌心合十地拜拜。

红梅抓着墨紫,“是你吧?快教教我们,到底用什么法子,让三爷跟奶奶终于缓和些了?”

墨紫讪笑,“我是让奶奶逼急了那么随口一说,哪知道姑爷还真学。”这算是培养共同兴趣?厉害的不是她,是萧三啊。或者,是裘三娘故意耐着性子,为了红萸?“话说回来,我可并没有帮姑爷的意思。是分是合,我们根本管不了。”

“无心插柳柳成荫。”红梅嘻嘻一笑,“也没准。”

“对了,墨紫,姑爷让你去维风居一趟,说五日后请二爷来吃饭。”绿菊带话。

“五日后才请,干吗今日就去?天都黑了。”墨紫心想,裘三娘不但记着,还借萧三出面,是用了心思了。

“这种事哪有当日请的?再说二爷在水寨,得过几天才回来,到时又是应酬多多的,哪顾得上自家里请吃饭。奶奶说,你先去跟绿碧知会一声,人家也能早做安排。”绿菊转身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包袱,“顺便,把这给红罗姐姐。上回她说我手巧,请我帮她绣套百年好合的花枕花被。”

“是要正式梳头了吧?”红梅推测,“二爷这年忙得在府里也没待几天,拖了够久的。”

“嗯,该在这月里。红罗说,没准新奶奶年底要进门,不能冲了大喜。”绿菊这么说道。

“整日里都说二爷的婚姻大事年底就定,已经重阳了,还没见影呢。”红梅摇摇头,“我看,今年不定也悬。”

墨紫不听她们八卦,接过包袱,传口信去也。

萧二不在,最好。



今天第一更。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240章 支美人计

第240章 支美人计

马车悠哉哉走在田野上,稻子金黄了,农人挥汗如雨,又因丰收而面带喜色。

“呃?什么意思?”墨紫盯着同车又恢复黑衣款款的元澄。

元澄从红萸把她带出来的,不过,没给她好消息就是。

“临时户籍本一时下不来,你得亲自跑一趟。”元澄递给墨紫一封信,“里头是户部尚书大人的亲笔。”

“户部尚书都允准了,为何下不来?”完全说不通吧?

“新来的主簿大人似乎喜欢照规矩办事,他说临时户籍本需由雇主本人申请,还要带上户本,亲自去说明雇用的理由和期限,而且要有担保人担保。”元澄看着墨紫一脸大惊小怪的模样,笑得兴味盎然,“我那送人好处的一套,也不是什么人都吃的。”

“一套不行,就换另一套。元大人曾经只手遮天,跑到大周来,弄个户本都不行,是不是太没面子了?”墨紫被他一叫,匆匆忙忙上车,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他就让车夫回城。这会儿,一身的木卷木屑,热得她张手扇风。

一方白白的帕子递来,她不客气接过,擦额抹发,鼻间嗅进松香味儿,好闻,“有没有扇子?”

元澄笑望着她,摇摇头。粉脸儿扑红秋水眸灿,粗布裙粗布裤怪模怪样,一双天青色高筒布靴,半撩袖,露出小截藕臂。正如铭年说的,不知怎么给她穿成那么好看的。

墨紫哎一声,“这种时候,我就突然想起金银的扇子。他遇到那事后,你去瞧过他没有?”

元澄经她提起,便仿佛那一把把明亮的扇子在面前晃,“没去。没断手没断脚,遇到一群拿他当镇山之宝的人,需我们担心什么?再说,他不在上都,到南德去了。”

“哦?南德?”虽然没去瞧,他消息照样灵通,墨紫严重怀疑金银身边有他安插的人。

“我告诉他周文那里还有颗水净珠,他就火烧火燎得去了。”以他的了解,如果不找点什么给这人做,一定会借着墨紫想起小时候的事,趁机接近纠缠。

“他对这珠子念念不忘,有什么原因吧。”墨紫这样分析。

“传闻闽珍倾尽十年所成的十颗珠,其中藏有一个秘宝。这个传闻,近些年愈传愈真。你二哥无甚追求,就喜金银珠宝,怎能不执念?”元澄眸墨如夜,星芒点点。

“秘宝?”墨紫露出难怪的神情,“可我怎么没听闽松提过?”

“闽氏一直否认,自然不会主动提起。如果真有秘宝,他们几代不惜一切想把珠子收集回去,似乎更说得通。不过,我是不信的。”无稽之谈。秘宝为何不直接留给子孙,要费那么大劲,藏在珠子里?

“我猜就算有宝贝,也不是金银想的那种值钱东西,可能是一门本事,更糟糕一点,只是家训。”话说,文化遗产就比什么都珍贵。而墨紫和元澄一样,对传闻毫无兴趣。

“户本已经弄好,不过让管百工的主簿扣下了,不是我没本事,只是没想到。而且,别忘了,我如今是太学博士。”她似乎经常性忘记这一点,他得再三提醒着。

“这芝麻绿豆大的官,你想当多久?”太学博士啊?万一她倒霉起来,他能帮到何种程度?“不是我嫌你官小,既然是要互帮互助,我怕将来自己真有事时,你不但帮不上,还反遭我连累。”她得罪的,都不是一般人等。

元澄却老神在在,居然往窗外看秋景,“你的意思是要让我当多大的官?”

墨紫感觉自己好像存了坏心眼,不敢太过份,“好歹四品以上,工部最好,还要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实用。

“工部啊——”元澄漫不经心,“没办法。”

墨紫还以为他会说小菜一碟,脸上希冀的神情垮掉,“也是,我天真。这里不是南德,你如今也伸不了那么长的手,自身还难保。”

“你在激将?”元澄的眼瞳顿敛,回过头来。

“没有,真心话。若是用用激将法就能无往不利所向披靡,我会先刺激刺激自己。”然后,统帅百万大军,挥师北上,灭掉大求。因为不现实,所以也就是气愤的时候,想想罢了。

元澄瞧她义愤填膺握着拳头,神情便若有所思,唤她,“墨紫。”

“嗯?”甩甩脑袋,抛开恶念,微笑向善。

话到嘴边,改了口,“对鸿图船场的老板曾海,你所知可多?”她进入船业不久,但这行就那么些人,说不定打过交道。

“为人没什么可称道,用孩子和妇女当劳工,跟人打赌输了又想赖,挺自大,又小气成精。我相信品性决定一个人做事的方式,这人很不怎么样。”墨紫想起一件事,“他和大求的人一桌吃饭,我虽然不清楚他知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他的船场里也有古怪。”

墨紫说到这儿,望了望元澄,见他听得很专心。上回跟他聊时事也是。他从不因为她是个女子而轻视过她,一次都没有。这让她总能很自在很轻松,而且被尊重。

“我去他船场取木,误打误撞发现,他的一批枫木居然是空心的。若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我想不出还有其他原因。”看到他的面色变化,她问道,“你为什么问到曾海?”

元澄沉吟半晌,“有些事,令人在意。经你一说,似乎有点眉目了。墨紫,你可知大求如今最缺什么?”

“打仗的话,缺粮?”墨紫紧接着又说,“还缺——”

“铁。”两人异口同声。

元澄对墨紫欣然而笑,点头赞赏,“不错,就是铁。铁是制造兵器的必须。大周铁矿石丰富,开采精炼之术远在大求之上。曾海先跟大求的人有接触,又积空心木,极有可能是用来装铁。四国一直明令禁止边境矿石和武器的买卖,他却能走水路贩私。”

“私贩铁,抄家诛族,曾家也算一方巨富,曾海为何要铤而走险,不惜押上一大家子?”只是推测,而墨紫想不通这点。

“曾海不过是曾家庶出旁支,不受重视,此其一。其二,贩铁利润丰厚,铤而走险者,前赴后继,多他一个不多。墨哥不也当过私贩?”前尘往事,恍然一梦,唯幸遇她,那般真实。

墨紫笑得嘿嘿,“不过,我没他胆子大,贩得都是些小玩意儿。”她要贩铁,萧二石头这些人一定不会让她见到明天的太阳,因为罪同叛国。“如何,要不要我帮你探探曾海的底?”

“暂且不要打草惊蛇,我还有别的事要查。”看她一副积极想参与的神色,元澄便说,“要用你时,定不客气。”

墨紫耸肩,表示没问题,“我穿这样去见那个主簿大人,不要紧吗?不男不女的。”

只有她会这样说自己,元澄笑在眼里,“甚好。我使的贿赂计没用,美人计或许担得。一会儿记得,多笑笑,说话娇柔些。”

“美人计?”墨紫面不改色顶回去,“那该找我东家才是。我这一身,能不能进大门都难说。”

“我虽然当着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这点小事还能办到,一定让你见到那位大人的面,我还给你作担保,也不白费你三百两的心意。”不告诉她,为这临时户本费了他至少五百两的礼钱。其实,让那位新来的主簿大人给扣了,他确实很没面子。

不提三百两还好,提起这个,墨紫心疼,“要不是办不成这事,你得退我银子。”

“心意怎么好退,只有落空的。”元澄摇头不答应。

“这个可以不跟你算,给你家添砖加瓦的大工程,材料费总要给我吧。”她可不可怜?碰到一个两个的,全都比她精明。

“我跟你的算法不同。你给的心意我本来嫌不够,不过加上你不收钱帮我这次,我觉得就刚好了。”他因此一分钱不会让她“报销”。

墨紫不抱怨,不是没有意见,而是早有心理准备,又看在他给她介绍一笔生意的份上,算了。

两人聊着话,有一搭没一搭的,看乡野的风景转过去,都城的风景转过来,一个多时辰也就眨眼工夫。

“大人,将作监到了。”车外突起车夫的声音。

墨紫这才想到刚刚说了不少外人不能听的话,可又想元澄没那么粗心大意,但还是问了一声,“你的车夫,耳力好不好?”

元澄还未开口,她就听车夫说道,“耳力好得很,嘴巴严得很,墨哥把心放宽。”

“如君所言。”元澄笑答。

对一个车夫称君?墨紫撩帘子下车去,定睛看那车夫。灰发灰胡灰布衣,乍瞧就是个普通老头,仔细瞧——

还是个普通老头。

“小老头姓李名砚,是大人府中食客,没啥本事,还好能驾得马车。”持着马鞭,拱手,“常听墨哥之名,很不以为然,想一女娘能有何本事。今日一见一听,果然不凡。”

墨紫心想,好嘛,连食客都养起来了。

正打算笑元澄两句,不想温暖的气息已在她身后,贴到她耳边,温润般的话语,仿佛倾诉,仿佛莞尔,“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要是见势不对,就支美人计,千万别让火烧到你身上。”

墨紫,回头,对这个贪官恶瞪。

……

今日第二更,也是1月粉300的加更。

2月结束了,感谢亲们的喜爱,请继续支持聆子。

聆子会很努力的。

众么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241章 涛声依旧

第241章 涛声依旧

将作监司衙。

带路的小吏摇头晃脑,对元澄挺和气。许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对墨紫非男非女的穿着视而不见。

墨紫步子端正,眼珠子却左看右看,面对着宽敞方正的庭院,有些感慨,这就是大周的政府机构了啊。

“魏大人,又烦你带路。”元澄对小吏说道。

“元大人这话从何讲起?不说您官阶比我高,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只有大人开口问下官姓名,还给我老娘请好大夫抓贵药。”小吏说说就有点激动,“大人用得着下官,下官赴汤蹈火都成,莫说是这等小事。”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元澄淡淡谦和,“若我不知也罢了,知道了又怎能袖手旁观。往大了说,你我也是同僚,都替皇上办差。”

九品小吏这下受宠若惊,说话结结巴巴,“下官……下官怎敢高攀大人?”

墨紫耳里听得一字不漏,在那儿独自腹诽,别自作多情,人家用小恩小惠收买你呢。

“江大人近日可忙?他刚走马上任,想来公务繁多。前几日我来,正逢你休沐,帖子送进去就原封不动递回来,说江大人没空,不见不相干人等。”元澄语气中似有一丝担忧,“若江大人真不方便,我可改日再来,别让魏大人你难为。”

小吏四下看看,目光在墨紫身上停留一会儿,最后确定她是元澄的亲信,于是压低声音说道,“哪里忙?跟元大人说实话,这位江大人傻哈哈的。初来乍道,不懂得跟上官和同僚们招呼应酬,一有外头的人送礼上门就摆个冷脸,不管三七二十一轰出去。上回对元大人你,不也是极不客气的?”

墨紫心想,大周官场果然也黑。

“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倒是不介意。”元澄再提三把火时,状似无心,看身边听得专心的墨紫一眼,唇角勾了起来。

那小吏见元澄这么一笑,呆了呆,愣了愣,之前只觉得他斯文有礼,相貌却普通,如今才发现这位生得竟是极好。

“不过是五品的官,放什么火,还三把?”小吏嗤笑一声,“那位多半是外放久了,不知道上都为官的规矩。这里比他大的官多了去,他逞强给谁瞧?便是皇上亲点升上来,考绩也捏在上官手里,是好是坏由别人说了算。他一来就得罪人,以后还怎么混?”

“刚来不习惯,过段时间就好了。”近墨者黑,元澄相信这位江大人同流合污是迟早的事。

“正如元大人说的。江大人今一早就让大监叫去说话,回来虽然面色不好看,还是接了您的帖子。我瞧着,是想明白点了,估计今日您的事应该能解决。不说他傻都不行,尚书大人和大监都准了的事,他一个人较什么真?”小吏讨好地笑着,就到了一间大屋子前,“元大人您稍候,我去通报一声。”

元澄让请。

墨紫皱皱眉,“我看这人说赴汤蹈火的,全都是敷衍谄媚之辞,完全是收了你的好处,才这般讨好你,关键时候派不上大用场。”

“小用足矣。”元澄并无所谓的神情,“我记得,你是不信发誓的。”

墨紫眼内有些漠然,“我是不信。因为究竟能不能实现承诺,不用说的,而用做的。世上,口不对心的人太多。”

“我也不信。心意若诚,什么话都不必说。心意虚伪,才要发誓,蒙骗自己和别人。说愿意为我赴汤蹈火的,不计其数,一见我落难倒霉就撇清的,也不计其数。官场就是如此,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说话三分心里七分,此时伙伴彼时对手,永远要警醒,莫睡高枕无忧觉。皇帝英明,如此;皇帝不英明,更是如此。”官场多年,二十五岁都不到的元澄,被洗炼得老气横秋。

“你累不累?”墨紫看着他,就有点不忍心。本来可以像萧三那样当个任性大少爷的吧?

“与其说累,不如说有趣。”元澄对她一笑,右掌向上,缓缓握空了,“至少,以前我是这么觉得的。”现在,没她有趣。

怪才!她白白不忍心。对方却似乎如鱼得水,大概天生爱兴风作浪?

“待会儿见到那官儿,我怎么说?”要用求的吗?她就算不愿意,也得为船场里那些没户籍本的船工们考虑。听闽松说,工部定期会派官员到各个船场查户本,没有户本的人要被赶出去之外,船场的主人也会被罚重金。

元澄张张口,一个字还没说。

墨紫一摆手,“美人计这种话就不要再重复了,认真点行不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见招拆招。”认真点,可以。

“元大人,里面请吧。”小吏匆匆跑出来,面上带笑,“江大人心情不错,让我好茶招待。您先进去,下官这就叫人沏壶上等龙井来。”

元澄微笑谢过,进了大屋子。

墨紫跟进去一看,正中一排排木架子,放得不是书,而是一本本蓝皮簿子。堂屋两边各有一门,元澄往左走,她也往左。

门里一间房,正方四边形,跟书房的摆设差不多,还有一张长桌,四张长凳,似乎是待客用的。

书桌上,一人在埋首翻册,时不时嘟囔些让人听不清的自言自语。

看上去,一颗头,大得出奇。

“江大人,元某有礼。”这个主簿,正五品,而元澄是六品,所以要行弯身长揖。

“嗯。坐。”江大人头也不抬,手中毛笔尖指指长桌。

墨紫随元澄坐下,等了一刻,姓江的没理人。不由心道,这官挺不会做人的。按理,即便元澄低他一级,也不该这么对待。一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但元澄慢条斯理地喝茶,她也捧着茶杯,一口口啜饮。

小半个时辰后,茶都喝到第三杯,江大人才再开口。

“元大人,你替人申请的临时户本不合章程,我不能给你。请你通知那船场的东家,让那些人离开。大周户部明文制定,在当地居住一年以上者,有保人,有上税,方能拿临时户本。你这些,我都查过了,大半没有住满一年,虽然有保人,却不曾给大周缴过一文钱的税。户部那边不知是出了纰漏,还是元大人有能耐,可我却不能拿国家的俸禄马虎办差,对不住。”说完,大头终于抬了起来。

墨紫啊一声。

面上的胡子好像总是刮不干净,脑袋大眼睛大,鼻孔朝天,扇风耳,一双红艳艳的小嘴巴。

这么奇特的组合,她是不可能忘记的。那是把她官债的主意偷过去,而开仓放粮的鹿镇县令,也因为这副长相,很不幸与探花郎失之交臂的优秀进士——

“江涛。”禁不住,叫出他的名字。

元澄看向她,江涛也看向她。

“认识的——”元澄语调刚要上去,疑问。

“菩萨!”江涛一下子站了起来,椅子在他身后乱晃。

“认识的——”墨紫语调刚要落下,肯定。

“呃?”她照着江涛指的方向,转头看身后,以为有什么菩萨像佛龛之类的,“菩萨在哪儿?”虽然不知道江官突然这么激动喊菩萨的意义所在,不过有求于人,就得顺毛捋。

就算是元澄,也要叹口气,有时她聪明得不得了,有时她迟钝得不得了,“我想江大人是说你。你是菩萨。”

“我是菩萨?”丈二摸不着头脑,墨紫满脸打问号,“我怎么不知道?”泥菩萨吧。过江,自身难保。

江涛从书桌那头绕过来,快步走到墨紫跟前,上下打量她,“姑娘不是菩萨,也不是神仙?”

墨紫笑开来,说道,“废话。我要是菩萨神仙,还来这里办事?”

江涛铜铃眼眨了好几十下,差不多要生风的时候,整个人向后一倒步,“你是人啊。”

“关于这点,我有证人。”墨紫拉拉坐在身旁看热闹的元澄,“江大人可以问他。有血有肉,挨了刀子不小心就会一命归西,结结实实的凡人。”

元澄本不想理墨紫这番胡说八道,却看江涛挺一本正经等他开口,失笑之余,点头作证,“江大人,我可以保证,这位姑娘是人。凡人。”这两人什么渊源?墨紫居然成了菩萨?好奇好奇!有趣有趣!

江涛揪揪他的扇风耳,原地转了两圈,“想不到,想不到。官债之说,竟是出自一个姑娘之口。”

元澄听到官债二字,神情肃起,轻问墨紫,“鹿镇的官债是你提的?”

墨紫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认,“是。不过,我也是迫不得已。当时的情况紧急,我想不出别的法子。”

“好。”元澄看着她,目光温和,“挺好。”

“不,不好。”墨紫小声说,“官债若让贪官利用,会搞得一团糟,后患无穷。”就大周如今的官场,还是能免则免。

“你是说我吗?”元澄笑了。

墨紫脑袋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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