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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妹(杨家幺妹)-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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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英大笑道:“苗帅杨完者的名头不仅江西,怕是湖广、江浙都知道,咱都不去说老大和刘二了,就说咱们俩,还能被别人黑吃黑了去?真是天大的笑话!”
杨幺知道他眼中无人,也不说他,只觉手脚冰凉,急急要寻个地方暖和一下,看着一间客房床上。被褥俱是齐全,好似未曾动过,立时奔了进去。随意打去面上地灰尘,脱去靴子,便向被子一钻,顿时缓过劲来。满足地叹息一声:“冻死我了,都怪你,非要这么急!”
蒋英听得她娇嗔,心里发庠,将油灯放下。也要上床。却被杨幺一指点在额头,顶在床边道:“先和你说好了。这里这么脏,我是没兴致的,你要是蹩不住,旁边屋里睡去!否则可别怪我生气!”说罢,手指顺着蒋英的面颊滑了下来,在他的肩头狠狠掐了一下。
蒋英一屁股坐在床边,甩掉脚上的靴子,一头钻进被子,一把将杨幺搂住笑道:“便是这事儿要干净,平常看你睡什么地方都不讲究,比男人更脏,若不是我眼力好,怎么看得出你也是个女人!”说罢,又道:“都忍了这一天了,我也不怕再忍一晚,明天寻到地方,你可别扭手扭脚,让我好好快活才是。”
杨幺媚笑道:“你别想着这么好,我可和你那些强上的女人不一样,你那样只想着自家痛快,谁耐烦和你欢好?你慢慢想着,倒是要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才是。”
蒋英心头发烫,一把将杨幺抱起,让她趴到自家胸上,面对面搂着道:“你倒担心起我来了?你放心,我知道你是头一回,明日自然先顾着你,到底是你情我愿,要皆大欢喜才是。”
杨幺哼了哼,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撇嘴道:“你说是说得好听,急起来谁又知道?我又不是没见过你那样子。”
蒋英亦是哼了一声,道:“你就知足罢,我的女人里面,也就是你最麻烦,不过因着我们原本就相识,到底不能不顾情面,俗语说免子不吃窝边草,没想到竟是对地,我下回再如何,便是个天仙也不要了,这般讨价还价,小心谨慎的,哪里又有什么快活?”
杨幺听得此人居然还有如此抱怨,忍不住啐道:“若是这样,倒好办的很,我不过欠了你的人情,你既是嫌麻烦,没得快活,大不了下回我陪着你去救人劫财的,总叫你承我一回情,大家两清,何必这么大老远来这里吃冷风!”说罢,从蒋英身上翻了下来,向床内侧过身去,绻缩着连打了几个哈欠,嘟囔道:“不行了,我要睡了。”闭着眼睡去。
蒋英随之侧身,从身后紧紧箍住杨幺的细腰,叹气道:“这不是已经到中间了么?要退回去哪里是容易的,就是盼着你少给我弄些花样,免得我行到了半路上,你又推阻起来,我又不好强着你,以后也是要见面的,只是你到底也体谅我一点。”听得杨幺已是睡着,蒋英也打了个哈欠,紧了紧胳膊,抱着杨幺睡了。
两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蒋英急急收拾了,起床推窗一看,呸了一口道:“奶奶的,这都日头晒屁股了,外头还是没几个人,我说杨四,我估摸着这乐平县地人要不逃光了,要不死光了,空房是处处有的,随我们挑,就是要找个人收拾才行。”
杨幺缩在被子里,看着他懒懒道:“哪里又只是找人收拾的事情?客店没有,想是酒铺饭馆也未必有地,我原不知你竟是会下厨房?佩服佩服蒋英张口结舌,回头道:“这自然是女人该做的事,我如何会做?”
杨幺翻了个身,似是要睡个回笼觉,含糊道:“我们说好的,我陪你睡觉,其它一概是你操办,与我无关,做饭洗衣收拾屋子,你自己想办法。”
蒋英一口气哽在胸口,怒道:“怎的还是这样麻烦!你说县城不安全,我就来了乐平;你说要干净地方,我就想着去找房子;这会你又说要找人做饭洗衣,难不成我还要替你去找个丫头侍候不成?”说罢,重重摔上窗户,气哼哼地坐在桌边,抓壶动杯弄得“哐”乱响。
听得这番动静,杨幺慢慢从床上起了身,也不看他,自顾自地整理衣物,穿上靴子,蒋英立时有些气短,待要说几句软话,却又拉不下脸,只好扭头看着窗户道:“你要做什么呢?”
“收拾屋子!赶紧收拾了,赶紧办事,办完了赶紧回去!说不定今天晚上还能赶回寨子里。”杨幺拍拍脸,便要出门去寻水盆等物什。
蒋英一把扯住她,急道:“不是说好一个月么?什么又是赶紧了?”
杨幺斜眼看着他道:“陪你睡觉是说好地,收拾一回屋子是我好心,我看你是做流寇做惯了,不知道怎么过日子!我没法和你过三十天,一天拉倒!天天听你唠唠叨叨嫌麻烦,我更嫌麻烦!”说罢,甩开他的手,便要出房。
蒋英哪里肯放,只得抱住她道:“好罢,你也别恼,我去找个有人家的宅子,和他们租间单院,做饭洗衣收拾屋子的事,花钱请他们一并做了,你只要好好侍候我就行,这总行了吧?”说罢,便要扯着杨幺出门。
杨幺回嗔作喜,见他又是一副火上房的猴急之态,一把将他拉住,双手圈住蒋英地腰,慢慢将头脸依在他胸前道:“便是一时办了下来,急切间也是住不进去地,昨天晚上我看到这楼下好似还有锅盆之类,想是有厨房,你去找房子,我去找地方买点米蔬,给你做顿饭,昨天晚上的冷水干粮我是绝不再吃了。”
蒋英圈住杨幺,叹了口气道:“以前什么苦不吃?没想到是这样娇气地女子,你三哥叫什么?平江杨岳,我也好似听说过,你在家只怕也是衣来伸来,饭来张口,居然能委屈自己至此,倒也是兄妹情深了。好罢,你还要什么,我一并办了,我今晚实在不能再忍了,你好歹也顺着我一回吧。”
杨幺抬头笑道:“若是找到有人做事的屋子,其它都好说了,只是回来时记得买上几身衣物,你看你,前几日的血迹还在身上,我也不耐烦再穿男装,总要给我几件过得去的衣裙才行。”
蒋英哈哈一笑,低头看着杨幺,道:“我也喜欢看你漂漂亮亮的女子模样,你既是我的女人,衣裙首饰总不会亏了你。”说罢,转身去了。
第五卷 孤身乱世 第二十三章 自寻死路
蒋英办事的手段自是一流,午时出门,天还未黑便得意洋洋提着个大包裹回来了。一进大门,便闻到一股饭菜肉香,肚子顿时擂起鼓来,笑道:“杨四,你在哪里?我回来了。”
杨幺笑着从后面走了出来,手上正捧着一碗青椒小炒肉,自己先尝了一点,点点头,走到蒋英旁边,挟了一筷子放到他嘴里,道:“尝尝味道合不合口。“又笑道:“我算着你也该回了,事情办得如何?”
蒋英眉开眼笑地吃了,陪笑道:“好手艺,正合我的口味。”又得意道:“就在前头的一个色目商人家,应是战乱中遭了难,主人都逃了,留了几个男女老仆看家,拿主人的宅子顺便赚点零花,我租了一个小院,说好一应事务他们打理,现下他们正收拾,晚上便可以住进去了。”
蒋英伸手在碗中去捏菜,被杨幺打了一筷子,夹了一口喂他,蒋英一把将杨幺搂在怀里道:“你也是有本事,那些个仆人都说如今菜难买,非和我多要了钱,你又是从哪里买了这些的?”
杨幺笑道:“各地不都是一样?你平日是全没上心,米面肉还好说,城里哪里还有新鲜菜买?都要到城郊寻个菜地,和主人说个价钱,即时摘了菜回来做新鲜的。”
蒋英不免咋舌,夸道:“居然还跑到城外去了,乐平县外尽是山林,菜地也不容易找罢?”
杨幺笑着点点头,又连连夹了几筷子喂给蒋英,看了看他提进来的大包裹,道:“已烧好水了。你先去洗洗,换了衣服。我已是洗了一回,只是这油烟味重。趁你洗时我把菜全烧好,你帮我上桌,我再去换衣可好?”
蒋英哪里有不应的,打开包裹道:“看,这些衣裙是从官宅里弄的,除了这些,我连胭脂水粉、梳妆盒、首饰全给你弄来了。喏,这是泉州来的香露。喜欢么?”
杨幺看这琳琅满目地一大堆,顿时笑了出来,一边看一边替蒋英收拾了一身衣物,塞到他手上,道:“厨房左边就是澡房,水已经放上,快去洗吧。”
蒋英见她如此贴心,一时忍不住,便要搂着她亲热。杨幺含羞啐了一口,赶着他去了。
蒋英心甘情愿被杨幺指使着,洗了出来。将厨房里炒好的热菜一件件送到了楼上客房里,杨幺自去梳洗换衣。
只见客房里几明窗净,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床上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蒋英心里火一样烧着,把饭菜摆放整齐,碗筷布好,忙活了大半天,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若是有酒就更好了……”
此话还未说完。就听得门外“卟哧”一笑,杨幺推门走了进来。蒋英顿时大大一呆。
只见杨幺身上穿着五花绣锦葱绿袄,下身一袭描金深绿色绸缎裙,玉面桃腮,弯眉杏目,头上飞天钗,耳边和田铛,素手纤纤,腕间玉环金镯轻轻脆响,笑道:“看我手上是什么?就知道你没了这个不行!”
蒋英方才回过神来,看到杨幺手中的铜酒壶,急急迎了过去,挽着杨幺地纤腰道:“没了这个有什么关系,只要有你就好了,我上回在昏灯下居然没有看出来,上了妆,举止气度竟是大家闺秀一般,你家里必定不是普通富户。”
杨幺心里难免一惊,倒也佩服蒋英的眼毒,若无其事地扯开道:“我特意给你弄了酒,你也不夸我两句,反倒扯这些。”
蒋英笑道:“我这不是正在夸你么?我不过是想,你这样的出身,跟着我们拚死拚活,不过就是为了寻你的三哥,如今德兴县没找到,你又要去哪里找?”
杨幺脸上的笑容顿时敛了,怔怔地坐在桌边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若是活着总是要回家的,我只能去鄱”一时警醒过来,住了口,蒋英正不欲她烦心,赶紧把筷子塞到杨幺手上,道:“别想了,你也辛苦了半天,快吃吧。”
杨幺微微一笑,伸筷将四个菜都夹了一些放在碗里,慢慢吃了起来,蒋英一边吃,一边笑道:“你也是奇怪,出身好,家里也有钱,却学了一身的功夫,我看这一屋子,你做饭、烧饭、洗衣的家事也是熟地,如今也有十五六的样子,怎么还不找个人嫁了?便是家里出了事,也有你夫婿替你操心,何必你一个女子出来受罪?”
杨幺一愣,勉强笑道:“我脾气倔,不想在家里呆着,喜欢出来走走,所以就耽误了。”说罢,提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偏头笑道:“英三哥,我敬你。”说罢,一口干了。
蒋英见她爽快,哈哈大笑,自是如她一般喝了,也执起酒壶敬她,如此你来我往,酒过三巡,饭菜也去了一半。
杨幺的酒量不大,面上已是泛起桃红,蒋英是海量,喝得比她多了三倍,仍是面不改色
蒋英见她颜色娇艳,不免靠近了些,执了她的手,悄声道:“你这样子,我已是忍不住了,现在天也黑了,屋子你也收拾干净了,杨四,我会好好对你的。”说罢,站起来,一把将杨幺拦腰抱起,向床上走去。
从德兴县出来,蒋英忍了二天一夜的色欲,杨幺则是忍了二天一夜的杀欲,两人各有怀抱,到了床上,皆是觉着机会来了。
蒋英一边解着杨幺的衣结腰带,一边吻着她的面颊,嘴里含糊道:“明天去了那宅子,除非老大叫我们回去,我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别再想着那一个月地期限。杨四,你跟着我,我绝不会亏待你,便是不如你家里,金奴银婢的我也供得起。我替你找你三哥。你想在家里呆着或是想出去耍玩,我都随你,我们一身的本事。就该逍遥快活不是?”
杨幺轻轻地应着,不免使出些手段,越发把蒋英地火挑了上来,身子却躲闪着,不过让他挨了个边,急切间下不了肚,蒋英急得眼睛冒火,一把抱住杨幺地头。又伸手压住了她的腰,喘息道:“你这是躲什么?我知道你是头一回,我也舍不得伤了你,那天在牢里,我看着你差点受伤,心里就一阵抽的,你别害怕,我真对你好。”说罢,终是抓住了杨幺地裙结。一把扯开,全身压了上去。
趁着蒋英色欲薰心的时候,杨幺慢慢从床边抽出了匕首。一刀向蒋英颈边刺去,突听得蒋英提起牢里救她的事,心中微一犹豫,手上不免一慢。
蒋英何等的本事。立时警觉,反手擒住了杨幺的手腕,用力一抓,杨幺手上巨痛,轻呼一声。匕首顿时落到了床下!
蒋英一脸惊怒之色。低头看了一眼床下地匕首,一耳光重重甩到杨幺脸上。怒道:“贱人,我好声好气地对你,你不领情,居然藏着这般恶毒地心思,你”狂怒之中,一把抓过杨幺,在她唇上一阵啃咬吮吸,手上用力便要扯破杨幺的下裙!
正在这时,杨幺突地双拳齐出,直击蒋英胸前,蒋英冷笑一声,便要出手压制杨幺,没料到忽觉丹田中空空荡荡,一身地强横功力无影无踪,哪里挡得住杨幺,顿时被重重击到胸口,从床上飞出,碰“地一声摔到了地上!
蒋英猛地吐出一口血,勉强捱起身体,瞪向杨幺,骂道:“贱人,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杨幺大笑出声,却触动红肿的左脸,不免痛得抽了口冷气,咬牙冷哼一声,一边穿衣一边从床上下来,拾起匕首,走近蒋英道:“禽兽!我早就想一刀杀了你,却足足忍了五个月,这五个月你祸害了十八个女子,其中三个被你先奸后杀,若不是我要靠着你们闯官牢,找我三哥,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么?”
蒋英怒哼一声,骂道:“我又没奸杀你老娘,更没有强奸你!你他妈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杨幺狠狠一脚踢在蒋英下档,只把他疼得全身发抖,颤声骂道:“贱人”
“早知道和禽兽没话可说!蒋英,你也是自已找死,我原打算找到了我三哥后才会动手,若不是你总是盯着我,把我逼得没法,我哪里又会用这种手段,便是和你多说一句话我都嫌恶心!你明知我当初要把你诱进牢里杀了,居然不当回事,不过也多亏了如此,我才知道你的底细,哼哼,十成的铁砂掌,好了不起!除了杨老大和刘二,你一向眼中无人!如今也知道姑奶奶我的厉害了吧?”
蒋英气得双目赤红,缓过劲来后骂道:“老子是色迷心窍,若不是你这贱人使那些狐媚手段骗我,我怎么会中毒!”
杨幺便是脸上疼痛,仍是忍不住大笑道:“狐媚手段?你以为就凭你也能逼我使那种下九流的手段?你以为你是谁?哼,也算你本事,我长这么大,只给我三哥洗过衣做过饭,为了让你老实中毒,我花了多少心思?”
蒋英狠瞪着杨幺,道:“我知道你心思狠辣,一直防着你,饭菜酒肉都是你吃过了我才吃,你究竟怎么下的毒?”
杨幺蹲下身,用匕首轻拍蒋英的面颊,笑道:“我也知道你是个厉害地,面上似是事事都顺着我,心里不知打什么主意呢?我特地跑到城外的林子里寻了几种草药,可以暂时让人失了功力,放在饭菜里,你吃了多少,我也吃了多少,你猜猜,为什么你中了毒,我也却没中毒?”
蒋英心中急转,猛地想起一事,大怒道:“你在酒里放的催情药也是为了如此?”
杨幺掩嘴轻笑,越发近了些,“其实你早该发现有问题了,我有种草药引子没找着,只能用催情药做引,为了怕中毒,我早早吃了清心地药物,若不是你一心想着和我上床,怎么连这么明显的破绽都看不出?我在床上哪里又像是一个喝了催情酒的女人?”
蒋英骂道:“我不过是以为你酒量浅,喝得少,一时没有发作出来。我”咬牙道:“我就是晕了头,想着你既是处子,也愿意在酒里下催情药与我欢好,总是死心踏地要跟着我…
杨幺狠狠给了蒋英两记耳光,怒骂道:“你这样的禽兽,居然还敢指望这辈子有女人会愿意跟着你?做你地春秋大梦吧!”
蒋英眼中杀气腾腾,眼睛瞪得铜铃大,死死地盯着杨幺,杨幺冷笑道:“我已经放了你一马了,若不是想着你在牢里救过我一命,方才那一刀刺下,你早就没命了!哼,一报还一报,你害了那么多女子,我现在杀了你,你也不用抱怨了!”说罢,执起匕首便要刺下。
第五卷 孤身乱世 第二十四章 太一掌门
蒋英闭目待死,却听得杨幺一声痛呼,他睁眼一看,只见杨幺捂着手腕,跳了起来,看向窗边。
蒋英一见窗边两个人,顿时大喜,叫道:“老大,刘二哥!”
杨完者仍是一身兽颈斑衣,看了蒋英一眼,对杨幺道:“杨四,你教训了他一顿,心里有气也出了,至于其它女子的债自有天收,又哪里轮到你来多管闲事?便是你自己,手下多少条人命,还怕没有报应么?”
杨幺冷哼一声,还未说话,刘震粗着嗓子道:“杨四,好歹他也豁命出力帮你救了一个亲友,你出出气就算了,如今天下大乱,世道无常,他不过是不愿意拘着自己,这样的人实在多了,你难道能一个一个杀尽么?”
杨幺冷笑道:“我也知道,如今的世道是恃强凌弱,只不过,我也是不愿意被人拘着的!?他犯了我的大忌,我就要他的命!”说罢,又狠狠踢了蒋英一脚,道:“罢了,有你们两个在,我也动不了他,杨老大,刘二哥,这几个月承蒙照顾,咱们后会有期!”说罢,到床下拾出一个包袱,便要转身离去!
杨完者急道:“等一下!”杨幺疑惑回头看他。
杨完者道:“我不管你是男是女,我爱惜你一身功夫和骁勇之气。我原以为你和蒋三是水火不容,为了他我也只有舍了你!只是现下有个机会,我们原本是湖广苗人,如今湖广万户陶梦桢知道我们的名头,差人过来邀我们到他麾下出力,若是愿意。我有千户的官职,你们三个都可获封百户,到了军中。蒋英总要收着点的,为了前程你们互相退一步,握手言和如何?”
此话一出,不说杨幺与蒋英面面相觑,便是刘震也大吃一惊,不禁问道:“大哥,如今朝廷已将天完剿灭,徐寿辉被围在了蕲春的黄梅山里。旦夕就下。北边脱脱破了襄阳和徐州,情势已明,若是此时去从军,前程未必大好!”
杨完者者微笑道:“前几天你们没听到两件事么?”
杨幺沉吟道:“我知道一件事,江浙泰州路地盐贩张士诚兄弟兴兵举事,只是他不是已经接受招安了么?”
蒋英呸了一口,讥讽道:“哪里来的过气消息,张士诚现在又反了,正月里已是占领了重地高邮!据地称王了!”
杨幺大怒。又是一脚踢了过去,骂道:“闭嘴,我在和杨老大说话。要你多什么嘴!”
刘二连忙走了过去,把蒋英拖了开来,蒋英气得怒骂不止。
杨幺瞪了蒋英一眼,对杨完者道:“这张士诚也是好大喜功。高邮本就是运河与长江、淮河的交汇之处,地处要梗,贯通南北,已是太过打眼,他还敢称王!脱脱下一个就要教训他了!”
杨完者者点头夸道:“说得没错。所以才有第二个消息!就是朝廷方下了两个诏令。其一是给脱脱建生祠,其二是加封哈麻。又封了两个番僧做国师,命其征选天下合适女子,入宫参修演揲儿大法!”
杨幺顿时叫了起来:“又是演揲儿法?前阵子才消停了会,如今怎么又开始了!”
杨完者者一愣,面上笑容越发浓了起来,笑着对刘二和蒋三道,“杨四虽是个女子,对这些大面上地东西却知之极深,在这些地方,你们都不如她!”
蒋英哼了一声,没有出声,刘震倒是问道:“什么是演揲儿法?”
杨幺怒道:“就是大欢喜禅!”见得刘震还是不明白,正要解说,蒋英懒懒地道:“说白了,就是多找几个女人,陪皇帝老爷和那些蒙古人睡觉!比起他们,我做的实在是不值一提!他们天天喊着要天生媚骨的佛女,我只要是过得去就行!没得那些叽歪!”
杨幺冷笑道:你除了杀人,玩女人,也就是这些歪门斜道的东西才知道点!”
蒋英回嘴道:“你比我知道的更多,我哪里比得上你!”
刘震看得这两人又要吵起来,只好打了个圆场,“老大,这两个诏令的意思是”
杨完者者微微一笑道:“由此可知,脱脱的好日子没多久了!”
此言一出,其它三人皆是大惊,杨幺来回踱步,走了几圈,突然一击掌叫道:“我明白了!脱脱功高震主,皇帝如今又觉得天下大乱已止,又要开始享福了,这样一来,脱脱的相位必是长久不了!哈麻可不是好惹地!”
杨完者接着道:“正是如此,若是脱脱退位,各地的义军自会死灰复燃,哪里还愁没有战打,没有军功可立?你就看咱们这些人,不过也是看着机会,要不投入官军,要不就是做反贼,天下太平还早着呢!”
刘震和蒋英俱是大喜,齐声道:“大哥说得是!”眼睛便看向杨幺,杨幺苦笑道:“大哥的看重,杨四极为感激!只是我三哥下落不明,我必要寻到他才行。至于他”看向蒋英,冷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与他,如冰炭不能同炉!”说罢,向杨完者者拱手道:“如是大哥要回湖广,将来必有再见之期,到时杨四必会补报一二!”说罢,又向刘震拱了拱手,背着包裹转身而去。
杨完者者见她绝然离去,不免长叹一声,道:“可惜了………
蒋英嘴唇轻动,欲言又止,终也是无话可说。
杨幺牵马走出平安客栈,摸着包袱里的陶,轻声道:“张二哥,我现在带你回家。”说罢,翻身上马,向西而去。
自乐平县向西二十里,便可以看到鄱阳湖,风高浪急。水波汹涌,与平缓浩渺的洞庭湖相较,另有一番波澜壮阔的气势。
杨幺一阵急驰。第二日便到达鄱阳镇渡口边,官渡上停着几十艘船舶,两台高大的楼船在一片车船、小舟中鹤立鸡群,极为显眼。
杨幺牵着马远远看着渡口,不禁一阵犹豫。
走旱路,她来时经宁州、龙兴路等地绕过了鄱阳湖,到了江江浙行省的德兴县,路径较熟。但绕了远路。来时要为了寻找杨岳,凡是有可能地地方都去查了,现在是送骨灰回岳州,实在越快越好。
走水路,从鄱阳湖入长江,再从城陵矶回洞庭也算是一条捷径,但途中要经过武昌路,她一则害怕遇上报恩奴,二则也怕遇上眼力高地喇嘛、道士。把她抓去做佛女!做鼎炉!
正犹豫不决间,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轻叹:“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杨幺顿时大惊,回头一看。身披青纹鹤氅,黄冠青袍的玄观正在三步之后凝视着她。玄观身后不远处竟整齐站着黄石、黄松领头地上百名太一教道士!
杨幺实实在在吓了一大跳,结巴道:“表……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玄观走上进来。指着杨幺身旁地马道:“你如今怎么越发大意了?你看这马腿上打着什么?”
杨幺低头一看,不禁哑然,那大马的前腿内侧烙了一个印,竟是“太一”两字。杨幺暗呼倒霉,怒骂蒋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哪家的马不好劫。偏偏杀了太一教的人,劫了太一教地马!
杨幺张了张嘴。不知要如何解释,玄观伸出手指,抚了抚她仍是红肿的左脸,摇了摇头,取了她手上的缰绳丢到马背上,牵起她一支手,向渡口走去。
杨幺心里有些畏惧,又觉有些理亏,缩了缩手却没能抽回,只好轻声说道:“我地包裹……”转眼却看到黄石走上来牵了马,众道士远远跟在他们身后向渡口而去。
玄观沉默不语,杨幺不敢说话,亦步亦随进渡登上了一艘高大的楼船,两人站在船头远眺,玄观地随从早避了开去。
杨幺见得似是要从鄱阳湖去长江,不禁急道:“表哥,我害怕遇上报恩奴”
“他去潭州城找你了。”玄观站在船头,看着天边地泛金的晚霞,“顺便带了王府地长史官去提亲。”
杨幺吓了一跳,一把扯住玄观的袖子,道:“怎么办?!表哥,怎么办?!”
玄观头也不回,淡淡道:“有什么怎么办的,你现在不是在我这里么?难道还能被他找到不成?”“可是可是家里交不出人,要怎么办?”杨幺大急道。
“他当初在泉州遇上你,上回又在常德路战场上撞见,又不是不知道你喜欢出去野,除非不打算结亲了,难道还会把朱家满门抄斩?”
杨幺舒了口气,却学不来玄观的气定神闲,双眼不免四处乱瞟,用力想抽回手,玄观终于回头道:“怕什么?你就算站到王府门口,我说没看见你,没人敢说看见你了,不用躲舱里去。”
杨幺已是一日三惊,此时忍不住心中欢喜,大力拍马道:“表哥真是厉害,如今在湖广也能一手遮天!佩服佩服!”
玄观冷冷一笑,转过身来,弯腰低头轻声道:“我可比不上你厉害,要不是你当初提醒我,好好在王府藏着,哪里又能逃过如今地败局?”杨幺看着玄观面无表情,眼神如刀,知道他是因为南教的败局、彭祖的遇害心里难受,只好柔声道:“表哥,你别伤心,彭祖求仁得仁,定已升上西天极乐世界了。”
玄观眼神一暗,蓦地直起腰来,转身背对杨幺,手上却是将杨幺地手越握越紧。
杨幺不敢出声,只能陪着他默默地站在船头出神,一直站到天色全黑,两脚发麻,一张脸被湖风吹得半点感觉都没有时候,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玄观此时方微微一动,慢慢转过身来,在黑暗中看着杨幺,杨幺慌忙陪笑道:“对不住,表哥,我一定忍住,再也不打喷嚏了。”话音未落,便连打了三个喷嚏。
杨幺还未还得及想出借口,玄观解下身上的青纹鹤氅,将杨幺包得严实,拥着她走回了船舱。
方一进舱,黄石,黄松便迎了上来,唤了声:“掌门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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