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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人-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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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琪心神震颤道:“我不知道大格格这话何指?”

大格格心畹道:“玉琪,当初我所以牺牲自己,那是为了我爷爷,我爹跟我这个家,本来就是很勉强的,自你来了之后,我更懊悔,也痛苦,可是我是一个弱女子,无能为力,我想求助于你,可是你表现得畏畏缩缩,似乎吝于伸手……”

李玉琪双眉一扬,道:“大格格可以打听打听问一问,李玉琪何曾怕过什么怕过谁,我真要这么胆小,这北京城我也就不来了。”

大格格心畹道:“那你为什么表现得像是吝于……”

李玉琪道:“大格格,不是我吝于伸手,而是玉珠叔拉住了我的手,事实上玉珠叔不得不如此,他也得为老人家着想。”

大格格心畹道:“这么说我只有牺牲到底一条路可走了,是不是,玉琪?”

李玉琪道:“大格格,我不敢这么说。”

大格恪心畹道:“你愿不愿意伸手拉我一把?”

李玉琪道:“彼此而有这种渊源,交情也不平凡,我当然不能坐视大格格做这种重大牺牲,无如……”

大格格心畹道:“无如什么,玉琪?”

李玉琪道:“大格格知道,老人家在他们手里,泰齐这个人得罪不得。”

大格格心畹道:“那么,你这话不等于没说么?”

李玉琪道:“大格格,我心里的悲痛并不下于大格格自己。”

大格格心畹道:“这么说你是爱莫能助。”

李玉琪暗暗一横心,一咬牙道:“是的,大格格。”

大格格心畹脸色变了一变,缓缓说道:“我不怪你,玉琪,我只怪自己命薄,既然我注定了非走牺牲到底这条路不可,那我只有委屈自己走到底了,藉今夜你我这难得的相聚,我要把我的心意告诉你……”

李玉琪忙道:“大格格……”

大格格心畹凝目问道:“怎么,玉琪?”

李玉琪道:“夜已经很深了……”

大格格心畹道:“你知道我要告诉你什么吗?”

李玉琪道:“大格格还没说,我怎么会知道?”

大格恪心畹道:“那你为什么拦我不让我说?”

李玉琪道:“我怎么会拦大格格,又怎么敢,我只是说……”

大格恪心畹打断了他的话道:“玉琪,你别说,听我说,对你,我陷得越来越深,又难以自持,不克自拔了,你知道么?”

李玉琪心神震颤,沉默了一下始道:“谢谢大格格,大格格的好意也让我感激……”

大格格心畹道:“我不稀罕这些,我无意让你谢,也不需要你感激,这是我的心意,我敢说,我也认为没有隐瞒的必要,因为这并不是罪,也不是孽,你呢?玉琪,你对我怎么样,敢说么?”

李玉琪脑中电旋,一横心,扬眉说道:“大格格,人非草本……”

大格格心畹美日一睁,异采乍现,道:“从什么时候,玉琪?”

李玉琪迟疑了一下道:“大格格一定要问,我只有告诉大格格,天桥那天晚上……”

“我也是,玉琪。”大格挤心畹人有点激动,清澈而深邃的美目中也闪漾着—点点儿泪光。

李玉琪接着说道:“可是大格格的好意我只有心领,我自己这份心意,我只有把它永远地埋在心里,埋在那最深处。”

“为什么,玉琪?”大格格心畹道:“因为泰齐?”

“不是,他还不配。”李玉琪摇头说道:“因为我自己。”

大格格心畹讶然说道:“因为你自己,玉琪,这话……”

李玉琪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不瞒大格格说,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大格格心畹突然笑了,道:“我明白,是那位褚凤栖褚姑娘。”

李玉琪唇边掠过一阵轻微抽搐,道:“不,大格格,不是她。”

大格格心畹呆一呆,道:“怎么,不是她?”李玉琪没说话。

大格格心畹道:“玉琪,你瞒我。”

“没有,大格格。”李玉琪道:“这是实情,对自己人我从不隐瞒什么,至少我现在不会瞒大格格什么。”

大格格心畹诧声说道:“我听说褚姑娘对你很好,你对她也不错……”

李玉琪道:“这也是实情。”

大格格心畹道:“那为什么不是她?”

李玉琪道:“大格格原谅,这—点我不得不做保留。”

大格格心畹道:“那么你告诉我她是谁,这总可以吧?”

李玉琪迟疑了一下道:“说起来这个人大格格也知道,那位红透了半边天的名旦角金玉环。”

大格格心畹失声尖叫:“是她,玉琪,怎么会是她……”

李玉琪道:“她也就是那班飞贼中的一个,端木老人家的传人!”

大格格心畹道:“这个我知道,我听爹说过,只是,为什么会是她?”

李玉琪倏然一笑道:“大格格,这还用问么?”

大格格心畹凝望着他,檀口张了几张才道:“你不会移情转变,喜新厌旧吧?玉琪,你不该是那种人。”李玉琪淡然一笑,没说话。

大格格心畹道:“玉琪,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玉琪道:“这种事似乎用不着多说。”

大格格心畹道:“玉琪,你……褚姑娘知道么?”

李玉琪摇头说道:“她还不知道,不过她迟早总会知道的。”

大格格心畹道:“她一定会很伤心。”

李玉琪摇头说道:“那难说,也许她会暗自庆幸。”

大格格心畹诧声说道:“她会暗自庆幸,为什么?”

李玉琪道:“大格格冰雪聪明,应该用不着我多说。”

大格格心畹一点头道:“我明白了,可是我不信,我绝不信你会是那种人,绝不信你会是让女儿家庆幸没嫁给你的那种人。”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也许日子久后,大格格也会庆幸。”

“不。”大格格心畹摇头说道:“我只恨自己命薄,永远。”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大格格认识我并没有多久。”

大格格心畹道:“可是我认识朱伯伯已经二十年了。”

不错,“碧血丹心雪衣玉龙”的衣钵传人还会错?当然不会是薄情寡义,见异思迁的人。

李玉琪呆了一呆,一时没说上话来。

大格格心畹接着说道:“从一件事可以看整个的一个人,你要是个在情感方面见异思迁的人,对任何事都可能见异思迁,真要这样的话,朱伯伯岂会派你到这儿来,把一桩秘密重大的使命交付给你么,当初朱伯伯根本就不会收你这个徒弟。”李玉琪仍没说活。

大格格心畹道:“你不能不承认我说的是理吧,玉琪?”

李玉琪道:“大格格,世上有很多事,理是一个说法,事又是一个说法。”

大格格心畹道:“话是不错,我承认你说的是理,可是这件事不能用你这种说法,朱伯伯何许人,他绝不会看错人的,同时他的传人都要肩负重大而神圣的使命,在选择传人之当初,他岂会不十分地小心慎重,不十分地严格?那种严格的程度简直就近乎苛求,千万人之中才能选出一个。”

大格格心畹口锋一转道:“这里头必然有蹊跷,必然有隐情,是不是,玉琪?”

李玉琪倏然一笑,道:“大格格,不管怎么说,等眼前诸事了后,我要到端木老人家面前,双膝落地去求亲,这总是必行的事实。”

大格格心畹道:“不管怎么说,你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却狠心弃褚姑娘于不顾,辜负了她那番深情,此中有蹊跷,有隐情,这也是必然的。”

李玉琪道:“大格格要这么想,我莫可奈何。”

大格格心畹道:“玉琪,你不肯告诉我?”

李玉琪道:“大格格何妨等过一段时日之后再说。”

大格格心畹道:“过一段时日之后?什么意思?”

李玉琪道:“日子多一点,对一个人也可以多认识一点。”

大格格心畹道:“不用再说了,我绝不相信你会是那种人,也绝不相信朱伯伯会看错人。”

李玉琪道:“我得谢谢大格格对我的看重,同时我也觉得有点惭愧,大格格,夜已经很深了……”

大格格心畹道:“怎么,想走了?”

李玉琪道:“大格格,夜太深了……”

大格格心畹道:“难得跟你聊聊,不能多坐一会儿么?”

李玉琪缓缓说道:“大格格,事已至今,多谈何益。”

大格格心畹脸色陡然一变,微微点了点头道:“说得也是,你走吧。”

李玉琪站了起来,道:“大格格,我告辞了!”

大格格心畹颤声叫道:“玉琪……”

李玉琪转身要走,闻唤他停着没动,目光所接触到的,是大格格心畹一双泪光闪动的美目,他心头一震,连忙把目光移了开去。

大格格心畹缓缓站了起来,道:“玉琪,我送你出去。”

李玉琪道:“谢谢大格格,夜已良深,大格格还是回去早些歇息吧,我自己走。”

大格格心畹凄然一笑道:“歇息早晚都没关系,我已经好几夜没好睡了。”

李玉琪震动了一下道:“那么大格格今夜就该多歇息歇息,我告辞了。”

长身而起,直上夜空不见。

大格格心畹抬眼凝望,人怔在小亭里,“荣亲王府”后院美景如画,夜来更有一种迷蒙的美,大格格置身于此,这荣亲王府后院显得更美,美得不带人间一丝儿烟火气。

然而,不知怎地,它却令人有鼻酸之感。

蓦地里一声轻轻叹道:“心畹?”

大格格心畹倏然而醒,人没动,轻轻地叫了一声:“爹。”

身后递来一条手绢儿:“把眼泪擦擦,别让我看着心里难受。”

大格格心畹震动了一下,皓腕轻抬,接过手绢儿低下了头。

“心畹。”荣亲王玉珠在她身后说道:“要单论不适合三个字,他跟泰齐没什么两样,记得我对你说过这话。”

大格格心畹低着头道:“是的,爹,我没忘。”

荣亲王玉珠道:“那为什么还这么傻,这么痴?”

大格格心畹微一抬头道:“我也不知道。”

荣亲王玉珠道:“你知道当年你姑婆……”

大格格心畹道:“她老人家当初未必不知道,那三字不适合。”

荣亲王玉珠为之一怔,脸上随即浮上一片阴霾道:“去睡吧,心畹。”

大格格心畹柔顺地应了一声,低着头出亭而去。

荣亲王玉珠在小亭子里缓缓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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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螳 螂 捕 蝉

就在荣亲王玉珠在亭子里坐下的时候,李玉琪到了朝阳门里,徐光田府前。

他敲门而进,徐府的下人睁着惺忪睡眼诧异地把他让上大厅,没坐—会儿,徐光田进来了。

李玉琪冲他欠了个身道:“见过大人,惊扰了大人。”

徐光田坐上主位,让李玉琪坐下后,他凝望着李玉琪问道:“夜这么深了,李侍卫有什么事么?”

李玉琪道:“特来给大人报个佳音。”

“怎么?”徐光田两眼一睁,睡意全消,道:“玉环有消息了么?”

李玉琪道:“是的,大人,卑职已经找着金姑娘了。”

徐光田忙道:“好极了,我得重谢李侍卫……”

李玉琪道:“谢谢大人,卑职不敢当,这是卑职的份内事,再说金姑娘之所以出走,也皆因卑职。”

徐光田一摆手道:“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玉环她现在什么地方?”

李玉琪道:“就在外城……”

徐光田突然站了起来,道:“我得先让夫人高兴高兴……”

很明显地,他这是“送客”。

李玉琪坐着没动,笑笑说道:“大人请坐,卑职还有话说。”徐光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迟疑了一下坐了下去,道:“李侍卫还有什么事?”

李玉琪道:“卑职要先在大人这儿报个备,大人丢的那幅画,很难再追回来……”

徐光田表现得很大方,也是胸襟洒脱,李玉琪还没说完,他立即接口说道:“不要紧,那幅仇十洲的真迹固然是我的传家宝,可是毕竟它是身外之物,真要追不回来也就算了!”

李玉琪道:“多谢大人宽厚,金姑娘找是找到了,只是她不肯回来。”

徐光田道:“那也不要紧,只要我知道她平安……”说着,他又要往内走。

李玉琪及时说道:“大人,金姑娘让卑职带话……”

徐光田刚欠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哦”地一声道:“她怎么说?”

李玉琪道:“金姑娘嘱大人一心事朝廷,慎保家小。”

徐光田怔了怔道:“李侍卫,这话什么意思?”

李玉琪道:“金姑娘说,大人明察。”

徐光田道:“我还真有点糊涂。”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卑职奉大贝勒之命,特来请大人到侍卫营坐坐去,见了大贝勒之后大人也许就明白了。”

徐光田脸色刹时一变,道:“这时候么?”

李玉琪道:“是的,大人,大贝勒不愿惊动别的府邸,特意挑这时候!”

徐光田脸色发白,微一点头道:“好,李侍卫先请坐坐,容我换件衣裳去。”

他站了起来。

李玉琪抬手一拦,道:“不必了,大人,大贝勒是向来不拘小节的。”

徐光田灰眉一耸,道:“总该让我告诉拙荆一声。”

李玉琪道:“国法不外人情,这原是可以的,也是应该的,无如卑职如让大人—杯鹤顶红下喉,卑职难以交差。”

徐光田突然笑了,道:“李侍卫很精明,可是无论如何老夫这汉族世胄绝不容虏贼碰一指头,烦请转话,拙荆、小女皆求一死。”

李玉琪出手如电,—指点上徐光田耳后,道:“大人,轻去不得。”

徐光田牙关松落,嘴不能闭,瞪着李玉琪,怒目而视目光如炬,望之怕人。

李玉琪不避不躲,望着徐光田道:“大人,奉命之说是实,卑职知情属实,但卑职可以知情不报,大人也可以保住身家。”

探掌出去在徐光田颔下一托,徐光田随即怒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玉琪道:“大人轻声点,据我所知,各府邸中都有大贝勒的耳目,若让别人听了去,知情的就不只卑职一人了。”

徐光田怒气不减,话声却压低了不少,道:“你要知道,徐某人一生刚直耿介……”

李玉琪道:“这个卑职清楚,但还请大人为夫人及令嫒着想。”

徐光田道:“拙荆出身大家,小女是我徐某人之后,她两个俱皆深明大义,为义而死丝毫不犹豫。”

李玉琪道:“固然,这一点卑职也清楚,无如倘能保全身家,岂不是更好。”

徐光田道:“徐某人一家三口,无一愿苟且偷生。”

李玉琪道:“大人的确是刚直耿介,但大人此身何用?”

徐光田目光一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玉琪笑笑说道;“我这么说大人或许会容易明白些,我虽身在侍卫营,但两边的事我可以两不管。”

徐光田道:“你可以两不管?”

李玉琪道:“是的,大人。”

徐光田道:“那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李玉琪道:“江湖人,大人。”

徐光田道:“你为什么供职官家?”

李玉琪道:“求个吃穿住,大人。”

徐光田目光凝注,望着李玉琪好一阵始道:“那么你要什么,说吧?”

李玉琪刚要开口,徐光田接着又道:“我先告诉你,徐某人不比别人,至今清风两袖……”

李玉琪道:“这个我清楚,我不在大人府里求!”

徐光田讶然说道:“不在徐某人这府里求?这话……”

李玉琪道:“大人可知道这件事?当年李自成入京,崇祯煤山殉国,内监曹化淳趁乱窃取一顶九龙冠,后来当吴三桂借清军入关之后,曹化淳所窃这顶九龙冠又经由吴三桂之手交给了清军。”

徐光田道:“有这种事?我怎么一丝儿也不知道?”

李玉琪道:“大人现在知道了。”

徐光田道:“不错,如何?”

李玉琪道:“我要这顶九龙冠!”

徐光田一怔道:“怎么,你要这顶九龙冠?”

李玉琪道:“是的,大人。”

徐光田道:“你要这顶九龙冠干什么?”

李玉琪道:“大人,那顶九龙冠纯金铸造,上头的大小明珠一百零八颗,挑它最小的一颗也价值连城!”

徐光田有点蔑夷地看了李玉琪一眼道:“我明白了,你何不找当朝要去?”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我挑的是我惹得起的。”

徐光田道:“我根本就不知道……”

李玉琪道:“大人把这顶九龙冠想办法弄出来交给我,或者是打听一下这顶九龙冠藏在何处告诉我,大人可以任择其一。”

徐光田摇头说道:“这我没办法……”

李玉琪道:“大人是非有办法不可。”

徐光田怒声说道:“你要明白,徐某人是不受威胁的。”

李玉琪微微一笑道:“大人过于刚烈了,我只要这顶九龙冠,别的什么都不管,大人既可以为汉族世胄,先朝遗民尽点心力,又可保全身家性命,何乐而不为?”

徐光田没说话,半晌之后才一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

李玉琪道:“大人是……”

徐光田道:“我只能替你打听它藏在什么地方。”

李玉琪微一点头道:“好吧,请大人给我个限期?”

徐光田道:“一个月。”

李玉琪道:“行,我等大人一月,只是我有句话要说在前头,这件事大人最好别告诉任何人,包括夫人跟令嫒在内,当然连那一帮人也要算上,假如消息走露,让别人知道了,大人可别怪我把大人的事送进大贝勒耳朵里去。”

徐光田没说话。

李玉琪站了起来,微—欠身,含笑说道:“大人我告辞了。”

说完了话,他径自转身出厅而去。

徐光田坐在那儿,没说话,也没动一动。

就在这时候,大厅门口突然多出个人来。

徐光田先只当是李玉琪去而复返,及至凝目一看,他大吃一惊,连忙站起急步迎前拜了下去:“王爷。”

来人赫然竟是荣亲王玉珠,他含笑摆手道:“夤夜打扰,甚是失礼,我来此是客,徐大人不必多礼。”

徐光田道:“谢王爷。”

爬起来退了二步垂手哈腰道:“不知王爷莅临,臣……”

荣亲王玉珠道:“徐大人不必客气,我说一句话就走。”

徐光田道:“王爷有什么旨谕还请……”

荣亲王玉珠道:“徐大人年纪不小了,力弱体衰,不宜再处理部务,连夜赶一奏折明天早朝递上去,辞官回乡养养天年吧!”

徐光田老眼睁得老大道:“王爷这是……”

荣亲王玉珠淡然一笑道:“徐大人,还要我深说么?”

徐光田机伶暴颤,马上趴俯在地,道:“谢王爷恩典。”

没听荣亲王玉珠说话,等他半天听不见动静抬头看时,眼前空荡,夜色茫茫,哪里还有荣亲王玉珠的踪影。

徐光田他怔住了……

由于睡得太晚,李玉琪起得不免稍迟了些。纳容、纳兰兄妹俩妤几天没见李玉琪了,今天早上是说什么也不放过李玉琪,李玉琪刚洗漱完毕,兄妹俩便闯进来双双缠住了李玉琪。

李玉琪皱眉说道:“二位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纳兰瑶鼻微皱道:“你现在是大红人了,忙得连家都不回了,一出走就是好几天不见人影……”

李玉琪道:“二格格,我是为公事奔命,大贝勒限期拿贼,到时候拿不着贼要我的脑袋,我怎么敢闲着!”

纳兰道:“忙了这么多天,拿贼事总该有个眉目了吧?”

李玉琪道:“要是有眉目那还说什么?”

纳兰道:“这么说你是等着泰齐摘你的脑袋了。”

贝勒爷纳容一旁开口说道:“这是什么话,口没遮拦的……”

转望李玉琪道:“小七,你总得想个办法呀,这不是闹着玩儿的,泰齐这个人你清楚,到时候他可真能……”

李玉琪道:“我马不停蹄不就忙于拿贼么,所以说二位不该怪我一出去就几天不见人影。”

纳容道:“没人怪你……”

纳兰道:“哟,瞧你,谁怪你了,说说也不行么?今儿个还得往外跑么?”

李玉琪道:“二格格,在贼没拿着之前,我是闲不下来的,也不敢闲着。”

纳兰小嘴儿一噘道:“本来今儿个打算让你陪我上西山逛逛的,这一下又吹了,又没指望了。”

李玉琪道:“二位爱我,还请为我这颗脑袋这条命着想,等我拿贼交差一身轻后,无论二位要上哪儿,我一准奉陪,行么?”

纳兰道:“那还有什么不行的,谁叫你一来就是脑袋就是命呀,吓也把人给吓死……”

李玉琪道:“二格格我无意危言耸听,二位该知道大贝勒的为人。”

纳兰道:“谁叫你当初好强伸手接这件案子。”

纳容道:“接都接下来了,现在还说这个干什么?真是!”

纳兰美目—瞪道:“怎么,不能说呀,我偏说,他当初要不接这件案子不就没事儿了么?这不是惹火上身自找麻烦么!”

李玉琪苦笑说道:“二格格,我是个什么人,大贝勒又是个什么人,他交下来的事,由我不接么?”

纳兰道:“我不跟你说那么多了,你陪不陪我,那是小事,说真的,小七,你得快想个办法,日子一天天的近了,现在却连点儿眉目都没有……”

李玉琪道:“二位都这么关心我,爱护我,我非常感激。”

纳兰道:“没人让你感激……”

只听一阵步履声由远而近。

李玉琪道:“博总管来了。”

话刚说完,外头响起了博多的话声:“少爷跟格格在这儿么?”

纳容当即应道:“在这儿,进来吧。”

博多推门走了进来,带着笑道:“我料准了您二位一定在这儿,根本就没往别处找,瞧,是不?”

在这两位面前,博多一直很随便,所以他连礼也没见,那全因为这两位跟内城里一般的贵胄王孙不同,从来不拘这些俗礼。

纳容道:“怎么,有事儿么?”

博多道:“王爷命我传话,书房里见您二位,快去吧!”

纳容、纳兰兄妹俩没多说,跟李玉琪打了个招呼之后双双行了出去。

纳容、纳兰走后,博多摇着头笑道:“我想徐光田大人是遭了一次贼吓破了胆,京里不敢待了,连官都不做了,一大早几辆马车出了城……”

李玉琪听得一怔道:“怎么说,徐光田他……谁说的?”

“谁说的?”博多道:“您不知道呀,李爷,徐光田今儿个早起递折请辞,皇上御笔亲批了个准字,徐光田带着家眷雇了几辆马车出城老半天了,我亲眼看见的。”

李玉琪呆了一呆,没说话。

博多道:“您不知道?李爷。”

李玉琪定了定神道:“不是你说我还真不知道,博总管,我想见大贝勒……”

博多道:“大贝勒令儿个在北海伴驾,高丽进贡一只猩猩,听说比人还高出一头,皇上今儿个在北海观赏。”

李玉琪道:“有这么稀奇东西,我也开开眼界去!”

说着,他站了起来。

“怎么?”博多道:“您见大贝勒有要事?”

李玉琪道:“的确有件重要的事,要让大贝勒知道一下。”

博多道:“要不要我先给大贝勒送个信儿去?”

李玉琪道:“不用了,侍卫营的人都认得我!”

博多道:“那也好,我送您出去。”

说着,他当先带路行了出去。

口口口

“三海”内廷佳胜,风景建筑,堪称天下之翘楚。

三海以金鳌玉栋桥为界,桥之北曰北海,南曰中海,瀛台以南称南海,总名太液池,南北约四里,池水由五泉山水所潴成,以风景局势而言,北海最盛。

自辽而后,太液池为官廷禁地,休说是百姓,即使是一些不够大的官儿也不许进。

李玉琪如今的身份不同往昔,他一路通行无阻地到了西安门。

西安门一带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全是护军营的护军,侍卫营的人则穿戴整齐,腰里各佩着一柄腰刀,从西安门往里站岗布哨,一个个抚刀挺立,如临大敌,静得连一声咳嗽声都听不见,这气氛真有点慑人。

李玉琪刚到西安门口,只听有人叫了他一声:“李爷。”

李玉琪扭头看,只见一名侍卫营的侍卫快步走了过来,头上那顶帽子压得低低的,一时看不清是谁。

到了近前,那侍卫欠了身道:“李爷,是卑职,康全。”

李玉琪哦地一声笑道:“原来是康领班,今儿个一换行头我全不认识了。”

康全笑笑说道:“这身行头穿在身上既闷又热,可是您知道,没法子。”

李玉琪道:“辛苦了。”

康全道:“哪儿的话,份内事,您到这儿来是……”

李玉琪道:“我要见大贝勒,在里头么?”

康全道:“在,在,在漪澜堂前伴驾呢。”

李玉琪道:“听说高丽进贡一只猩猩……”

康全道:“您听谁说的。”

李玉琪道:“万亲王府里的博总管,他告诉我大贝勒在这儿,据说那只猩猩比人还高出一个头……”

康全道:“可不是么,又高又大,身上的毛跟钢针一样,长得狰狞凶恶,好不怕人,听说力大无穷,能撕虎裂豹,而且全身皮肉坚韧,刀枪不入……”

李玉琪道:“我听说过,可始终没见过。”

康全道:“皇上胆大,换个人还真不敢靠近,虽然锁在一个大铁笼里,它抓着铁笼一摇晃,连地都会震动,真让人揪心,万一要是让它扳断铁条出来……”

话还没说完,西安门内远远地突然传来几声惊叫,紧接着又是几声吼叫,其威足能惊天动地。

康全一怔,道:“这是……”

只见西安门内通往三海的那条石板路上奔来几个侍卫营的弟兄,一个个惊慌失措,边跑边叫道:“猩猩出笼了,猩猩出笼了,快去,快去。”

康全一跺脚道:“糟了……”

李玉琪双眉一扬,腾身扑进了西安门。

李玉琪身法似电,他往里去,里头有人往外跑,匆忙间他也顾不得去看那都是谁。

他不知道漪澜堂在哪一方,反正人从哪儿跑来他就往哪儿跑,转眼工夫,他到了漪澜堂前,只见远处,一二十个侍卫佩刀出鞘,挡在几个人之前,他没看清楚那几个人是谁。

近处,一只大铁笼破了—个大洞,那粗如儿臂的铁条被扳得歪七扭八,笼前,大贝勒泰齐倒在地上,他跟前站着一只巨大无朋的黑猩猩,咧着血盆大嘴,两爪挥舞,就要扑大贝勒。

猩猩力大无穷,能撕虎裂豹,那么粗的铁条都被它扭弯了,何况是一个血肉之躯的人?

这一下要是扑下去,大贝勒非被撕得血肉模糊,片片粉碎不可,可怜—个允称第一好手的大贝勒泰齐,如今竟跟待宰羔羊一般。

李玉琪最终目的必除大贝勒泰齐,如今不是正好用不着他两手沾血腥。

可是,他迟疑了一下之后,竟大喝一声,腾身向那只大猩猩扑了过去。

转眼间李玉琪扑进,他凝足十成真力,扬手一掌当胸向那只猩猩劈去。

那只猩猩皮肉坚韧,刀枪不入,但个玉琪这是功凝十成,威力无伦的一震,它也难以禁受吃不消。

只听砰然一声,它那巨大身躯晃了一下,怒吼一声两爪狂拍胸膛,立即舍了大见勒向李玉琪扑了过来。

李玉琪忙道:“大贝勒请快起来退向后去。”

大贝勒泰齐还真听话,他死里逃生,白着—张脸翻身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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