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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江湖之侠骨柔情-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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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逸飞无奈,如果他不答应了吕绣玉,恐怕以后每天里就只能见她的愁眉苦脸了,就轻轻一点头,转而用折扇指着众人说:“我就把绣玉暂且留在宁府,倘若她少了半根汗毛,我必然把这宅子拆为平地,谁给我回个话,说他愿意担起这份责任来的?”

一时无人出声。又有谁愿意揽这麻烦上身呢?宁老太太也是憋着不出声,最后还是雷振飞一叹回答:“也罢了,你既然肯帮忙找我的儿子,我就替你负责绣玉的安全了。只盼你找到了人之后,能尽早告诉我一声,那时自当将绣玉原璧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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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未了情

第二百三十九章 … 剑断刃,人断魂

夜,客栈。一灯如豆。

桌上放着个打开了的包裹,一绺断发,半截断剑并排而列,除此之外另有一张小笺,上面写着:剑断刃,人断魂!过长江,望春楼见。

寥寥数语简明扼要,加上淋漓的墨汁间隐隐泛出的暗红之色,仿佛掺了鲜血写就,加倍使人感觉到透骨的凉意。

萧雨就坐在桌边,盯着这几样东西在看。已经一动不动看了许久,凌厉的目光似要把这些都看透。但即便看透了,也只不过是凭添烦忧而已。

萧叶就在他身边驻足,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雨兄,你一心想躲避她,免她被牵连进来,但看来仍然没有奏效啊。”

“剑断刃,人断魂。”萧雨伸手,起初是想拿起那断剑,但最后手却落在了那绺头发上,轻轻摩挲一阵,然后说,“其实我明白一早就已经把她连累了,但我仍然想可以躲过这结局,不过,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去。”

萧叶忧虑地说:“落到门主手里,恐怕她受尽屈辱不算,还要使你受胁迫,处处受制于他了 。”

萧雨微微摇头:“这上面的字并非门主亲留。你看字迹潦草凌乱,难以辨认,可见书写之人手腕无力,章法大乱,而和着墨迹的血兴许是那人受伤所致。”

略微一顿,他凝视着萧叶说,“萧琴不是已经被你挑了筋脉废了武功么?”

“你怀疑这是她做的手脚?”萧叶说,“但她既然已经废了……”

“是的,既然已经是个废人,又怎么可能还挟持铁如剑?”

“你是说,这其实是个虚而不实的圈套?”萧叶说,“想诱惑你自投罗网而已?”

“断剑未必就是铁如剑的,断发也未必是她的。萧琴已恨我入骨,更知道我和她……因此设计报复,也不无可能。”

“那么,我们大可不必理会这茬了,是不是?”萧叶目闪动着问。

萧雨不回答他,目光又落在了那绺断发上,良久竟然无语。萧叶就一声轻叹:“我明白,就算知道那是个圈套,你也仍然要去的,因为你太在乎她,如果不去探明虚实,你绝不会放心。”

萧雨垂下眼帘,默认了他的话。萧叶又说,“其实这也简单,我们直接去找铁如剑,看看她到底有没有遇上危险,这不就可以了?”

“不!我不能主动去找她。”萧雨摇头,“兴许这是门主在掂量她在我心目中有几多分量,如果我先沉不住气,反而更容易暴露弱点所在,真被他抓住了我的弱点,事情就难办了。我真心希望这只是萧琴个人的报复,而非门主的授意。”

萧叶一叹:“也就是说你一定要去望春楼了?好,我陪着你去。”

萧雨再次摇头:“不,如果真是个圈套,我一个人陷进去,好过我们两个都陷进去。”

萧叶看着他一笑:“你是要我做畏首畏尾的懦夫,眼睁睁看着你去涉险而不顾么?不用多说,自从和你重逢,我就已暗暗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离开你这个兄弟。事实上我们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谁也跑不掉了!”

——————————

“过江,望春楼见。”

长江沿岸何止千里,哪一处才是望江楼所在地?这问题看似难解,其实不然。下了渡船,只消抬头一望,就能清楚地望见那块大招牌了。

那楼座落于熙来攘往的热闹地,可进了大门之后,他们只感觉到了异样的冷清。原本应该客似云来,这时候却只见寥落几个伙计,有的在打盹,有的则靠着角落发呆。

一见到两位穿黑衣的客人入店,店伙计的神色就都变得异常,都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坐在柜台后头的掌柜也开始哆嗦起来,抖抖地问:“两位……客官不是来……住店的吧?”

两人目光四下一扫,已把周围情形看了个清楚,这里没有危险。萧叶就回答:“我们找人。想必早就有人在这儿等着我们了。”

“找、找人。”掌柜的目光下意识往后头瞄,“一、一个女人?”

“是,一个女人,带路!”萧叶很干脆。

店伙计们的脸色都唰地变白,目光都扫向通往后院的门,竟然没有一个肯起身带路的。看这情形,八成是都已经被那个女人吓破了胆子。萧雨萧叶更不犹豫,飞身掠进后院,这里是客房所在处了。

院落不大,也非常冷清,未见有任何住客的踪迹,从店家的慌张神色不难猜知住客也都已经被吓跑了。再看院子里遗留下的班驳血迹,更能证明此处暗藏无限杀机。

“一定是萧琴。”萧叶说,“不知道设下的是什么圈套来等我们钻?”

萧雨不答但却提高了警觉。那女人现在已经心智狂乱,恐怕没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不能不小心。一把拉住了这就想上前去的萧叶,他说:“小心!我去。”

“为什么只叫我小心?”萧叶问。

萧雨的唇角勾出一抹嘲讽来:“她要的应该只是我的命,所以要你小心,留在后面也许就有机会从容脱身,我和她的恩恩怨怨也是该彻底了结了。”

“可别忘记是我废了她,她也必然痛恨我。”萧叶摇头,“恐怕她并没有打算让我们活着出去,武功已经废了却居然还敢下此战书,一定有其厉害的杀招,我们都得谨慎着。”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间屋子里传出的凄厉长笑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已经难辨男女,笑声过后就是一声厉吼,既疯狂又怨毒:“你们都已经来了吗?好,好一个有情有义的中原第一杀手!萧雨,你进来!”

确定院子里没有任何的埋伏,如果有玄虚就应该是在屋子里了,两人互相一点头,萧雨当先一步推开那间屋子的门,一手已经握紧了剑柄。即便门后有突如其来的暗袭,也必然不会一击就中。还有萧叶在后兼顾四周,一前一后,已然是这世上最坚固有效的防护。

那也是两人多年同门换来的默契。

然而并没有任何的突袭,门平静地打开,让他们一眼就能够看到屋子正中摆的偌大一张躺椅。萧琴正仰卧其上,手足瘫软无法动弹,那张脸却显得分外狰狞可怖。目光就像带着毒钩子,能把人生吞活剥了似的,恶狠狠瞧着他们,咬牙切齿地说:“两个都到了,好,好极了!”

萧雨冷冷地:“已经放了你一条生路,你不收手,还想怎么样?”

萧琴一声狂笑:“既然得不到你的人,本应该把你杀了,偏偏我又无能为力,那就让我死在你手里吧!萧雨,过去所有恩怨就在今天作个彻底了断,我恨你,你也一定恨我,那就进屋来杀了我,来杀我啊!”

一边说她一边努力挣扎,似乎想挣下躺椅扑上来,但却又做不到,因此她目光中的怨毒更深,厉声说:“难道你们的胆子都已经没了,连进屋来杀一个没有反抗之力的女人都不敢了吗?”

萧叶细细打量着屋内,说:“瞧你这样子,不用别人动手就已经活不长了,今天我们要是动手杀了你,传出去岂不是折了我们的名头,雨兄,以我看我们还是不理睬她,这就离开,随她自生自灭去。”

萧雨略一沉吟,随即点了点头。他明白萧叶的意思,实在看不透屋子里有什么玄机,不如以退为进,探探她的虚实。倘若萧琴果真一心求死,他们大可不必出手,因为她现在和死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见到两人真的转身,萧琴急了,嘶声吼道:“站住,难道你们就不想理会铁如剑的死活了吗?”

萧雨根本连头都没回:“就凭你现在这样,我相信她绝不会有什么危险。”

“没错。”萧叶接着说,“你已自顾不暇,还顾得了伤害别人?一绺头发再加半截断剑就想让我们上当,你未免太天真了。”

萧琴狂笑:“你以为我真的没办法抓到她吗?哈哈,别看我武功已经废了,可有的是手段伎俩,我恨不能剥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你以为那纸上的字,是混着我自己的血写成的吗?”

萧雨的脊背明显地一僵,握紧剑柄的手指节也渐渐发白。萧叶知道他内心的愤怒,不免暗暗担忧,生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很快的萧雨的神情已经放松了下来,淡淡地回答:“除非你能让我亲眼见到她,否则我绝对不会相信她已经落入你的手中。”

“你不相信?哈哈!”萧琴冷笑着,“随便你信不信,你就走好了,我也拦不住你。不过,难道你不想在走之前听听我想怎么处置那个小贱人的吗?其实也简单,剥皮抽筋也不过就是一死,我偏不让她痛快就死了,要让她饱受**的滋味,再过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先把她剥光了衣服,叫街头最无赖的混混儿好好享受一番她的身体,然后就把她挑了脚筋,卖到最下等的妓院……”

话尤未了,萧雨霍然转身,一手握剑一手搭住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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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未了情

第二百四十章 … 终于了结这段恩怨

剑未出鞘,萧雨人已闪电般到了屋里,门口离躺椅不过三步距离,跨过两步之时,长剑出鞘,漫天寒光已经把萧琴全身笼罩。那速度快得难以想像,甚至萧琴脸上都来不及露出奸计得逞的笑意,面颊的肌肉已经因剑身的寒气而僵硬。

“铮”的一声响过,剑光如电光,耀得萧琴双眼一阵发花。

过了一会儿她才能看清,原来是斜刺里伸出了另一柄剑,堪堪将萧雨的剑拦住。不是萧叶,萧叶落后于萧雨两步,门口又窄小,根本就无法后发而先至。是另外一个人,屋子里突然间就多出来的一个人。

那个人还同时冷冷地说了句:“再往前一步便触动机关,顷刻间被火药炸个粉身碎骨!”

萧雨要格开这一剑并再向萧琴出手很容易。但转念一想,方才自己若是再踏出一步就很有可能粉身碎骨,心中难免有些微的踟躇。但他面上仍然不显山露水,随即收剑后退。

萧琴则像受了伤的野兽一般嚎叫起来:“你,你什么时候躲在这里?你坏了我的大事。”

那人冷冷地回答:“门主要我问候你。”

“门主?”萧琴一听这话,目光中不自禁地流露出了惧怕之色,颤声说,“门主他已经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了吗?不,我没有违背他的任何意愿,他不是一直都想杀萧雨吗?”

“不经门主授意而擅自行动者死,这是门规。”

话音未落,手上微微一动。萧琴甚至都来不及有所反应,咽喉已经被利剑割断。从她死时犹睁大的眼睛看得出她死得不甘,也使她的脸倍显狰狞。

但她终究还是死了,纠缠多年的一段恩怨终于了结!

萧雨和萧叶却偏偏没有半分轻松之感。面前这个人曾经是同门,但如今却是仇敌,而且实力不容小觑,怎么可以掉以轻心。

而那人却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冷冷一笑,忽然跃身蹿出窗去,竟然没有对他们出手的意思。萧雨萧叶当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了他,几乎在同时两人一前一后包抄了过去。那人才掠出窗户几丈,就被两人断了去路。

那人虽然表面十分镇定,但眼中仍然难免流露出一丝紧张来,毫无疑问面前的这两个都是不好糊弄的角色。干笑了一声,他说:“我还以为恩怨分明的萧雨,会因为我一句话救了性命而放过我。”

萧雨淡淡地:“我却不认为你来,是为了救我而来的。我不信你就敢违背门主的意图,不杀我反而救我。”

“门主的用意一向高深莫测,你为什么不亲自去问问他呢?”那人回答。

“如果他愿意见我,我倒确实要当面问一问他。”

萧叶接着说:“但就算他不愿意,我们也终有一天会把他找到。”

“你们会找到他的。”那人打个哈哈,“不过我只是奉门主之命行事而已,你们与门主有什么恩怨,和我完全没有关系,对不对?你们只管找门主去。”

萧雨望着他,忽然冷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怕死。以前除了我们三个人之外,门主最器重的就是你了,如今在你之上的三人都已经不在,你的地位扶摇直上,身份已不同往昔,却居然开始怕死了。”

萧叶冷冷地接着说:“爬得越高的人就越是怕死,因为他还想爬得更高,得到更多。”

那人的脸色顿时变了:“你们想杀我?”

萧雨不回答,却“呛啷”一声亮出长剑,低啸声里剑光暴长。那人的反应算得上灵敏,急忙抽剑应对,只听得金铁交鸣之声不绝,眨眼之间数十招已过。那人非但连连后退,背上也渗出了冷汗。

中原第一杀手的名号毕竟不是捡来的,无论他再怎么努力,都难以跻身三大杀手之列,一个萧雨就已经让他应付得勉强了,更别提旁边还有虎视眈眈的萧叶。

心知这一战关乎生死,他也怎么敢掉以轻心?当然是咬紧了牙关全神应对,以他的功夫,一时不露败迹,要杀他也其实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萧叶在旁边就只冷眼观战,并没有出手相帮的意思。以二对一固然可以速战速决,但他深知道萧雨的傲气,就只握剑兼顾四周的动静,不去插手他们的生死大战。四周一片寂静,只闻双剑交鸣之声,剑气纵横,激起漫天黄叶飞舞,坠地,伤痕班驳,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动静了。

就算方圆几里有人,怕也早就被吓得遁去无影踪了。但他不能不小心着,杀手门主的阴险狡诈他深深知道,往往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候,他的诡计已经得逞,已经把别人的致命要害处牢牢捏在手心。

就像现在,萧琴的死,那人的出现,焉知不是门主的诡计呢?

——金铁交鸣声骤然停顿,空气也忽然间凝固。萧叶目光闪回,正看见那人脸上神情复杂,既有惊讶,怀疑,又有恐惧,颤动的脸上肌肉,瞪大的双眼使他表情看起来很诡异,而喉间一点殷红,正宣告了他的失败。

也许输了他也没弄明白到底输在哪里,所以才难以置信,盯着萧雨手中的剑,喉间咯咯作响,似乎想说什么,但却最终没有说出来,踉跄着后退一步,这才仰天倒了下去。

天与地都像是松了一口气,空气也随之流畅起来。萧雨缓缓还剑入鞘,看着地上的尸体,目光中有一抹谴不去的忧虑。萧叶走紧他,问:“你还在担心她么?”

萧雨不回答,良久才吐了一口气,说:“萧琴并没有掳劫铁如剑,她只不过是故布疑阵,引诱我们上当而已,因为她知道我的弱点。但门主派出的人适时出现在这里,这又说明了什么?”

萧叶说:“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是在担心门主已经把铁如剑抓住了,他要利用铁如剑来打击你,或者胁迫你为他做事?”

“不止是我。”萧雨回答,“还有你。”

“是的,他应该知道我不会弃你而去。”

萧雨轻轻点头:“看来,我必须得去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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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未了情

第二百四十一章 … 好快的身手

阳光直泻屋内,时候可已经不早了。

阿布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敲着铁如澜的门,心里还在奇怪,这小丫头一向不是瞌睡虫,昨天晚上也一早就睡下了的,现在客栈内外一片喧哗,居然仍然没有把她吵醒,真是少见的情形。

而且他用力敲门敲了半天,就算是个聋子也应该听见了,怎么还不见她答应一声呢?

要不是顾忌着铁如剑和她是住一屋的,说不准他早就闯进门去了——本来他性子直,大大咧咧的不设男女之防,年轻人又初尝情爱滋味,你侬我侬之际,哪管什么禁忌,可有第三人在场的话,总难免觉得别扭。所以他心里虽然奇怪,却不想冒失往里闯。

低声咕哝着,他停了手转身,仰头望望太阳,再望望来去熙熙攘攘的住客们,心里只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劲,想了一会儿忽然一凛——对了!就算铁如澜睡得太死没听见,铁如剑却断没有听不见敲门声的道理,别是出什么事了?

他立刻转身用力一脚踹开了门。门闩再牢固都受不住他苦练经年的深厚功力。顿时门倒柱塌响声震耳,可直到他冲到床前,床上的人儿依然蒙头大睡,这么大动静都还没把她吵醒。

床上只有一个人,因此阿布鲁没敢身手去掀被子,要是里面躺的是铁如剑,那他该有多尴尬?过了一会儿他才算发觉露出被子外头的那只手,腕上有玉镯玲珑,认出是铁如澜的,他这才大了胆子轻轻掀开被子一角。

酣睡中的铁如澜面颊绯红,樱唇微张,两排扇子也似的睫毛微微颤动着,那模样惹人怜爱,阿布鲁怎么会不动心。情不自禁就身手去抚她的脸颊,这一来终于把她给惊醒了,一下子竖了起来,尖叫一声:“啊,谁?”

阿布鲁连忙缩手,一边笑着揶揄她:“你还好意思叫,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

“什么时候?晌午了?”铁如澜手撑着额头茫然四顾,皱眉说,“口渴了,头也发沉,我要喝水。”

阿布鲁倒了碗水给她,见她手晃晃的端不稳,索性喂她喝了。在大漠就只有别人奉承他的份儿,这会儿为这小丫头做奴仆,却是甘之如饴。只不过铁如澜喝着喝着忽然一口水直喷到他脸上时,他终于有了点儿脾气,瞪眼说:“干什么?又要戏弄我了是不是?”

“坏了。”铁如澜不理会他的抗议,叫着,“不对头啊!”

“又怎么不对头了?”阿布鲁不解地抹着一脸的水珠,“你这么贪睡,一反常态,你才是不对头了呢!”

“就是啊!”铁如澜说,“我一向很容易就被惊醒的,怎么今儿一直睡到现在才醒?什么时候大姐出去的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闯进来的我也不知道,而且头昏眼花嘴里发苦,又不是生病,一定是着了什么道儿了。”

阿布鲁惊讶:“你别是在怀疑自己吃了蒙汗药了吧?”

铁如澜用力点头:“对了,一定是昨儿晚上那店伙计送来的茶水有问题。”

“这倒好了。”阿布鲁一说,“我还一直都在琢磨着怎么报你给我下蒙汗药这仇呢,居然有人抢先一步就帮我报仇了,可见老天有眼,报应不爽,做坏事之前一定要多想清楚后果才对。”

铁如澜白了他一眼:“死心眼,小气鬼,就只记着一点旧怨,你就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玄机?”

“呃,也许确实是有点古怪。”阿布鲁点头,本来他就一直在疑惑呢,这时候当然更加肯定了,但他生性梗直,对歪门邪道不在行,一时也琢磨不透其中的玄机。

铁如澜一把掀开了被子要起床,但忽然又飞快地缩了回去,把自己又裹紧了,脸上已经红了起来,瞪着阿布鲁说:“你……你还呆着干嘛?还不快去找找大姐,看她到底在哪里,又有事没事?”

阿布鲁嘿嘿一笑,知道她察觉自己衣不蔽体,已经被他两只眼睛揩了不少油去,不免脸上燥热起来,讪讪地退到了门口,忽然顿住,指着地上断成了两截的门闩讶然:“门从里面闩住,你大姐却不在,总不见得是她出去后再闩门的吧?要不就是你睡下的是时候她还没有回来?”

“她不回来我又闩门干什么?”铁如澜横了他一眼,“总要等她进来了才……是啊,门闩着,大姐又是怎么出去的呢?又没窗户,总不成是穿墙而过的吧?”

“我去外边找找看。”阿布鲁意识到事情的离奇诡异,开始紧张了起来。有脑子的人都该猜到了铁如剑现在境况估计堪忧。先是有人几次三番的要追杀她,最后一次竟然动用了火药,侥幸没被炸死,也够令人心惊胆颤的了,谁说就不可能再来一次遇险呢?

寻找的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铁如剑不见了,是真的不见,问谁都是摇头,她从客栈大门出去的可能也几乎等于零。阿布鲁未免没了主意,忧心忡忡地返回铁如澜的屋子,想去跟她商量个办法,但一只脚才跨进门槛,就觉得扑面一阵凉风。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立刻明白有人偷袭,身形蓦然一挫,双掌已经推了出去。可惜的是还没有沾到人家的衣角,手背上已经是一凉,竟然被横里身出来的一柄长剑生生压住。

森然寒气激得他手背上起了无数鸡皮疙瘩,他想变招,但才一动身形,胸前也被利剑指上,剑尖离他心口不过三寸距离而已。

阿布鲁只觉一股凉气打脚底直往上蹿,对方好快的身手,好利的剑!两位剑道高手夹击,出手配合得天衣无缝,任是他再好的功夫都难以抵挡了。他不由得要赞叹高明,心里这么想,嘴上就说了出来:“好,好剑法!但如果不是偷袭,给我个公平对决的机会,你们未必就能这么短时间里就占了上风。”

“倒也爽快。”与他对面站着的那位赞了他一声,然后收回了剑,几乎在同时贴在他手背上的剑也撤了回去。冷冰冰的眼眸在他身上扫过,随即就转到了别处。

“你一定就是萧雨了?”阿布鲁并不笨,很快就猜出了这一副冷面孔的角色是谁。以前数次三番地擦肩而过,虽然大名贯耳但却没有真正见过,今天总算是窥见了庐山真面目。不过对另一位剑客的身份难免感到疑惑。

同样的装束,所不同的只是脸上的表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萧雨,他一时有点犯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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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未了情

第二百四十二章 … 不能乱了方寸

阿布鲁正疑惑,铁如澜冲了过来,扯着他的衣服说:“哎呀,你就别发呆了,这是萧雨,这是他的师弟萧叶,他们是来找大姐的,你找到她人了没有?”

“没有。”阿布鲁说,根本一点线索都没有,他又该上哪儿找去,“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进来的?那时你还在……那个……”

指着萧雨两个人,他不无疑虑,但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出口,所以吞吞吐吐的。好在铁如澜聪明,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嗔怪地翻了他一个白眼,说:“他们来的时候我已经起床,正准备出去找大姐的,你在这儿又胡乱猜疑个什么?”

阿布鲁暗里一吐舌头,放下了心。倒也不是他小气爱疑神疑鬼的,怎么着铁如澜都是要嫁给他的人,鹰族部落的规矩是女子都不能给外人看到脸手脚的,对铁如澜可以放宽松,但也万万不能春光外泄了是不是?

“没有任何线索了吗?”萧雨又问了一遍,见阿布鲁肯定地点头,他的心不免沉到了底。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从望春楼出来,他们一直未停歇,用了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这里,可还是没有快过杀手门主。

与萧叶对望一眼,他微微苦笑着用力握住了剑柄。接下来的较量必然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危险,可他却又多了一层顾虑,少了几分赢面。

“为什么不说话,萧雨?”他们的沉默让铁如澜感到不安,“你们既然已经找来了,就一定知道点什么,至少预感到了什么,是不是?我大姐是不是已经出事了,出的是什么事,你心里有数吗?”

萧雨没有开口,但却点了点头,这让铁如澜更加慌乱起来,连声问:“大姐很危险吗?是落在什么人手里了,还是遇到了别的危险?又是什么人能够无声无息间就把她掳走了?你们别这么闷着不说话,哪怕告诉我一点点都好的嘛?”

萧雨仍然不回答,但手却握得更紧了,这时候又要他说什么才好呢?萧叶则示意铁如澜闭嘴:“你没看出他现在心很乱吗?让他冷静一下再说。”

铁如澜张了张嘴,最终乖乖地没有出声。萧叶把目光扫遍了屋内,屋子里陈设简单,就一桌一椅一张床,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相信没有什么异常状况能够瞒过他的利眼。最后他的目光就定在了那张床上,只顿了一下,他就大步上前把床移了开来。

被床遮住的小半幅墙壁一露出来,铁如澜不由“啊”了一声。铁如剑的失踪看似离奇实则非常简单,从那墙壁上可容一个人钻过的洞就能够明了。也不知道是谁有着老鼠一样的贼本事,不知不觉的就在靠墙根的地方挖了个洞,接下来,下**掳人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了。

“就从这里开始找。”铁如澜叫了一声,立刻就想弯腰钻出洞去,阿布鲁连忙拦住了她。

“危险!你根本不知道对方的深浅,会和你大姐一样中了暗算的,还是我来。”

“不是你们,是我。”萧雨总算开口了,“我去。”

铁如澜看着他难免犹豫:“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是……”

“她会活着回来的。”萧雨不等她说完就丢下了这句话,随即就俯下了身。

“等一下!”萧叶把他拦住。

“还等什么?”铁如澜焦急地说,“等我大姐再多吃点苦头吗?”

萧叶并不回答她的话,而是用力按住了萧雨的肩头,看着他说:“如果你满怀忧虑、愤怒甚或是冲动而去,不如不去,因为你必败无疑!”

萧雨闻言不由一震。毕竟是相处多年的好兄弟,已经透彻地了解了他,一句话就把他惊醒。没有冷静的头脑,又怎么去和狡猾的杀手门主去斗智斗勇?而他原本就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关键时刻更不能失去了理智。

萧叶接着又说:“已经没有比这更坏的结果了,你我更是不能遂了他的心意,先自乱了方寸,你说呢?”

深吸了一口气,萧雨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轻轻点了下头。是的,已经坏到不能再坏了,只要他们谨慎行事,加倍努力,就还有希望扭转乾坤,虽然希望不大,但一线希望也是希望。

“既然你我都熟知他的行事方式,不妨设想,如果他只想要我们的命,完全可以直接来找我们,而不必大费周章地把铁如剑掳了去。”萧叶又说,“他之所以这么做,必然另有深意,。”

“不错!”萧雨点头,“他这么做,是想抓住我的弱点,以此来威胁我。可要是只想杀了我,又何必派人杀了萧琴,就让我们死在她的毒计之下好了。既然他这么做了,可以想见他要威胁我们另有原因。却不知道他还想要我们为他做什么?”

萧叶说:“也许他忽然改变了主义,认为杀了我们太可惜,所以想办法要再利用起我们来,为他杀人?”

“不无可能。”萧雨说,“前阵子他为了除掉我,折损了不少得力手下,一定感觉很心疼,这笔帐当然要算在我头上的。要说他现在手里已经不剩几颗有用的棋子,我完全相信,所以我也相信他正急于寻求另外的棋子来弥补空缺。而我就是最好的人选。”

“也就是说,他有可能杀我,但却是不会杀你的了?”萧叶笑了,说,“他抓住了你的弱点,你却也可以反过来抓住他的弱点,赢面是五对五,机会其实相当大啊?”

“是的。”萧雨点头,“现在,我们已经可以出发去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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