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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饶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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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星吃饭吃得急,撂下碗筷用手背抿了抿嘴巴就跑了,嘴里嘟囔着:“大皇子这死性不改的狗东西,本小王警告过他不许欺负那个受气包子可他不听,本小王还得让他长点记性。”
  原来是大皇子挨了金星的打,有气没处撒,便专挑软柿子捏。受大皇子捏的那个软柿子正是选徒那日坐在门槛上冲小浮笑的六皇子。小浮和玉雨在墙角里发现了他,他胖嘟嘟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的衣裳沾了泥土,像个泥地里打滚儿的小脏鬼。
  六皇子冲着小浮和玉雨傻兮兮地笑,门牙缺了一颗,眼睛却很明亮。他竖起食指嘘了一声,指着墙角之外。金星吃完了晚饭蹲守在墙角里,正将大皇子欺负六皇子这事逮个正着,于是高举义旗,大喊替天行道,暴打欺软怕硬的大皇子呢。
  “你娘病了,带我去看看她吧。”小浮弯下腰,对六皇子说。
  六皇子点头,贼溜溜的眼神往玉雨身上瞟。他把手往衣襟上抿了抿,然后对玉雨伸出了手,想要牵着她。
  小浮感觉怪怪的。怎么看怎么觉得六皇子这小眼神不大纯洁,色眯眯的。
  玉雨扭扭捏捏地伸出了手,很害羞的模样,六皇子高兴极了。却听“啪”的一声,玉雨陡然变了脸,狠狠地抽了他的手心一巴掌,高傲地一扭头:“哼!脏死了啦!”
  小浮笑得前仰后合:“想泡我女儿?你还嫩了点!”
  六皇子挨了打也不哭,反而很高兴,捡了宝似的,嘟起小嘴亲了亲被玉雨打过的地方。小浮连连摇头:“这孩子是随了谁呢,莫非我那英武不凡的师兄小时候也是这副熊样?”
  “你说的是父皇吗?”六皇子问。
  “是呀,怎么啦?”
  六皇子脸上的笑意退了,垂下了小脑瓜,小声地说:“易儿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父皇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他笨拙地掰着手指数着。
  秋落宫当真是这皇宫之中最偏远的一处宫苑,通往秋落宫的小径将要荒芜,平日里并无什么人往来于此。六皇子领着小浮和玉雨自秋落宫的偏门进入偏殿之中,六皇子便不敢往正殿里走了。
  “母妃不许我进去找她的,我不敢……”
  “你娘为什么不许你进去?”玉雨问他。
  六皇子摇头:“母妃不喜欢我……我也好久好久没有见过母妃了,一个月,两个月……”
  玉雨看着六皇子这副窝囊样生气,打断了他:“爹不疼娘不爱,你干脆不要活了啦。”
  六皇子贼眉鼠眼地看她:“那你就对人家好一点嘛……”
  小浮抱着胳膊,坐等看好戏。她家玉雨可不是好惹的妞,小子这么色,就等着挨揍吧!果然,玉雨抡起了小拳头,满院子里追着六皇子打:“登徒子,找打也!”
  自打进了秋落宫,小浮便感觉到了这里不同于别处的沉寂。一个宫女太监都没见着,一点人声都没有。然而这院子里却一点不荒凉,花花草草被打理得甚是精心。
  “余仙主,昭仪请您过去正殿的后院。”
  小浮并没听见脚步声,身后冷不防地冒出一个人来,吓了她一跳。那是个年岁不小了的宫女,好似等了她许久,料定了她会来似的。
  到了秋落宫的后院,小浮惊呆了。满园里种的皆是一种花——剪秋萝。橘色的小花开得烂漫,香气隐隐,沁人心脾。花圃的中间建有一座凉亭,凉亭里薄纱飞舞,人影掩映,走近了才看到,原是这里边的美人榻上斜斜地倚了个美人。那美人倦意浓,然而目中的兴趣更浓,一眨不眨地端详着小浮的颜面。
  小浮已经习惯了,无论男女,大多都爱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看,如今她已经锻造出了比盾牌还结实的厚脸皮,是不怕被人看的。
  “陈昭仪等我许久了罢。”小浮问。
  陈落落许久没应声,只一个劲地看,似是在很用心地琢磨着小浮的脸。
  小浮摸了摸自己的脸,纳罕地问她:“陈昭仪可是懂得相面之术?”
  陈昭仪笑了一笑:“是我唐突了,仙主莫怪。我确实等了仙主许久许久了,也有个六七年了吧。咳咳咳……”她说着便咳了起来,宫女忙拿来披风给她穿戴上。陈落落继续道:“我这一病,也有个六七年了。若非一念偏执,不见上你一面便不肯死去,只怕世上已没有陈落落此人了。”
  小浮心中的纳罕更盛。陈落落既然如此说,想必她们以前并不相识,那到底是何原因,令陈落落非要见她不可呢?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利用……
  小浮道:“陈昭仪为了见我可是煞费苦心,自己的儿子挨了那么多打,你就不会心痛么?”
  陈落落却笑了,笑得挺苍凉。“余仙主也看得出来,我早已失宠,跟着我这样的娘亲,小时候是挨打,长大了,只怕就要挨杀了。皇家子孙,向来棠棣相悖,自相残杀。”
  陈落落话不多说,她相信小浮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她请小浮坐了下来,示意宫女上茶。这茶是以剪秋萝的枯瓣泡制,小浮第一次喝这样的茶。
  陈落落自己抿了一口,然后问小浮:“余仙主觉得如何?”
  “不难喝。”小浮说。“只不过,会让人觉得心塞。”
  “那看来,余仙主与我是一样的人。剪秋萝是孤独而愁怨的花儿,就像我。”她拈起一支剪秋萝,在两指之间旋转着,突然转了话题,问小浮:“余仙主可还记得,你的小师叔李湛,曾经也是有婚约在身的人。”
  陈落落突然提到了小浮的小师叔李湛,她留心观察着小浮的反应,然而小浮只静静地品着剪秋萝花茶,没变色,未搭言,只安静地等待着陈落落拾起那段揉碎在时光里的过往。
  小十三的老父皇为了使小十三能够顺利继位,在朝中培植了一批以老丞相为首的立幼党。老皇帝曾亲自下旨,降婚于老丞相的小女儿与小十三,并许诺老丞相,等小十三顺利登基的那一日,定是立他的小女儿为后之时。
  老丞相的小女儿不是旁人,正是陈落落。她与李湛是一般的年纪,幼时经常黏在一块。可是李湛十三岁那年,大皇子发动宫变,李湛被带进了梨山。打那之后的十余年,陈落落一直没能与他相见。
  大皇子登基之后办的第一个人就是老丞相,革了他丞相之职,一家老小圈禁王城之中。
  “我父亲乃是三朝元老,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想一搏,不无胜算。只盼着李湛从梨山归来之日,与他从长计议,共谋盛举。可是后来……”陈落落歪着头看小浮,让小浮觉得,这事好像与她有关似的。
  “后来他下了山,下山的第一件事,是在余华山庄奏了一曲箜篌引,为他起舞的那个女孩得了天下第一的美名,人人都说,梨山上有一对神仙眷侣……”陈落落坐不住了,伏在榻子上,望着盛开的剪秋萝,眼中含泪。“他下山的第二件事,是回来找我。他来找我解除婚约。”
  “他下山的第三件事,是去找我的老父亲,说江山皇位,并非他所愿,劝我父亲放弃。我父亲简直气疯了,老皇帝十载谋划,苦心部署,我父亲十载潜伏,卧薪尝胆。他居然说放弃吧……
  我父亲大声地质问他,既然只要美人,不要江山,那他的女儿怎么办?她已经等了他十年,等成了一个二十三岁的老姑娘……”
  小浮怔怔然地听着。陈落落说到激动之处,泪水止不住地滑落。可她始终微微笑着,试图表现出释怀的模样。可她怎能有一时半刻的释怀呢?
  “后来呢?后来你为何进了宫?而他又……”小浮忍不住问她。半晌没有回应,她探身去看,陈落落竟然伏在榻子上睡着了。呼吸浅淡,泪痕未干,眉目间笼着的愁绪仍不肯消散。
  宫女小声与小浮道:“仙主请明日再来吧,昭仪身子不适,每日的这个时辰都是昏睡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  

  ☆、难得发火

  小浮刚从秋落宫出来,寻到了金星,正准备领着俩孩子出宫,就被传信的太监请去了太后所居的永安宫。原来太后不止召见了小浮一人,长安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小浮趁金星不备,“么嗒”一下亲在了他的脸蛋上,然后又亲了亲玉雨,道:“乖,你们两个自己玩着。”
  被她强亲了一口,金星整个人都不好了,身体上的每一寸发肤都在叫嚣着别扭。玉雨调皮地亲了金星的另一边脸,与小浮一起得逞地笑着。金星瞅瞅大的,又瞅瞅小的,最终一跺脚,跳到轩辕长安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煞有介事地与长安道:“女人真是麻烦!”
  长安温和地笑起来:“玉雨还好。”
  小浮噎了一下。玉雨还好,那就是只有她余小浮麻烦喽?
  长安就这一句话,就将本来与小浮统一战线的玉雨拉拢了过去。玉雨与金星一左一右挨着长安坐着,两个小孩到了长安跟前全都变得能说了起来,小娃娃的想法简直天马行空,问这问那,全是些不着边际的问题。比如金星问长安:“当武林盟主是不是就有烧鸡吃?烧鸭呢?烧鹦鹉呢?烤蛇能吃不?父王养了条五毒蟒,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对了,武功第一是不是就可以娶两个老婆,吃两个老婆做的菜?那个,咳,我食量大,娶三个行不?”
  玉雨则问长安:“你说我与娘谁更美?要是我比她还丑我就不要活了啦。娘脖子上那条丝巾难看死啦,长安叔叔你要她解下来好不好?”
  小浮已经在风中凌乱多时了。也不知道是因为长安脾性太好,还是因这两个娃娃生得太过讨喜,长安对于他们的每一个问题都细心解答。
  小浮早就有所发觉,这些时日以来,金星玉雨两个总是有意无意地向长安凑近,好像他那个外人比她这个娘亲更亲近似的。金星小小年纪,好武成痴,小浮只当他是仰慕长安武林盟主的位置。玉雨更是好美如命,小浮只当她是冲着长安那张脸去的,除此之外与轩辕长安的人格魅力毫无关系。
  金星还在唾沫横飞地问这问那,他鲜嫩的小脸蛋上沾了点心渣子,长安拿帕子帮他擦干净,又顺便擦了擦他的一双小手。玉雨头上的蝴蝶簪歪了,长安便帮她摆正,又顺手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刘海。
  余小浮在一边看着,简直都要酸死了。
  “太后驾到——”
  长安与小浮皆行叩拜之礼,平身之时看到了太后身边的盛装女子。那女子自打一出来便盯着长安看,就像是盯着咸肉的苍蝇,那眼神让人生厌。
  太后先看了小浮一眼,瞥见了她手上的绷带,“余仙主,既然你的伤已无大碍,那就尽快给皇上一个交代,早日将大皇子带去梨山吧。”
  小浮打哈哈道:“啊,是,是是……”
  太后转脸看向了长安,立时换了一副笑脸:“轩辕庄主,哀家与你说的事,你考虑如何了?吕家接连出了一位太后与皇后,如今在大李,吕家可是万万人之上,吕家的女儿更是炙手可热。”她拉过吕子音的手,轻怕着她的手背说:“子音若是嫁到了余华山庄,吕家与余华联姻,我们共同支持大皇子,轩辕庄主何愁子朝中立足,他朝名扬千古?”
  太后每说一句话,小浮心里就狠狠地激灵一下。直到太后叫到了她的名字,问她:“余仙主,你以为如何?”
  “回太后,我我我……我以为……”小浮看看太后,又看看长安,这两个人都在期待着她的答案。她最终躲开了长安的目光,向太后道:“甚好!甚好!”
  太后乐了起来:“轩辕庄主啊,你还有什么顾虑呢?哀家都已经问过余仙主了,你也听到了,不是吗?”
  长安的眸色暗下来,脸色极阴沉。“余仙主不妨说说看,哪里好,如何好。”
  “这个……”小浮干巴巴地笑,她伸手指向金星,“连个没换乳牙的秃毛小子都想要娶三个老婆,庄主大人您当然是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金星撩开眼皮瞧了那吕子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丑的不要。”
  整个大殿的氛围立时凝固了。太后的眼中火花乱窜,心里恨得紧!吕子音受了委屈,掩面低泣:“轩辕庄主可不能忘恩负义,辜负了子音……”
  太后接着说:“更何况轩辕庄主曾说过,要听听余仙主的答复。如今余仙主已经做了答复,哀家看,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小浮眨眨眼,没想到太后还留了这么一手,真叫她防不胜防。小浮打量着吕子音的容貌,顿时心生愧疚。她不敢去看长安的脸色,只垂着头,小声地安慰他:“吕小姐虽无颜,然而吕家势大,你不就好这口么……你也不算委屈。”
  长安凝眉看她,罔顾太后与吕子音期待的神色,扬声问小浮:“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么?”
  小浮的头埋得越来越低,使劲地晃着:“我哪里有什么想法,你开心就好呀。”
  长安忽然长叹一声:“罢了。左右我已时日无多,何苦盼着你能与我好好地走下去。余小浮,你并非失忆,而是失心。再没有比你更没心没肺的女人了!”
  小浮不曾受人痛斥,更没见过长安曾如此痛斥旁人。不光是小浮,就连太后与吕子音都惊呆了。
  小浮摇摇欲坠,泪水在眼眶里苦苦挣扎:“我是没心没肺,总好过你狼心狗肺……”小浮向太后匆匆行了一礼,转身往殿外跑去,却被长安拉住了手腕。
  长安眼中火花乱窜,剧烈地呼吸,声音极轻,极压抑:“余小浮,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狼心狗肺!”说罢,长安一根根松开握住她手腕的指头,看着小浮的腕子在他手中滑落,垂下,晃了几晃。他的指印还留在上边。
  那日过后,轩辕长安无视太后,在永安大殿之中与余小浮为情争执的事在皇宫里传开了,无人不赞叹长安重情,讥讽余小浮薄情。
  饶是如此,吕子音仍不肯死心,吵着闹着要长安娶她。直到这事惊动了桃花谷里的陶若漪,她与吕子音见了一面,短短几句话就叫吕子音自惭形愧,无地自容,哭着跑去找太后,说什么也不肯嫁去余华山庄了。
  小浮甚是钦佩陶若漪的手段。
  若漪却说:“哪里用得上什么手段?只看你愿不愿意罢了。余华山庄是姑父留下的,只容得下姐姐与我,我是万万不愿意看到吕家的人在余华山庄里作威作福。”
  陶若漪正说着话,听到屋子外面有小儿嬉闹之声,透过窗子看见了在树下玩泥巴的金星玉雨。
  “那是?”
  小浮耸耸肩,笑得甜蜜:“路上捡来的宝贝。”
  金星听见了小浮这话,大老远地冲着她吐舌头扮鬼脸。玉雨嘟起了小嘴:“没人要的小孩才被捡,呜呜,再也不要认你这个娘亲了啦……”
  小浮垮了脸:“这下完了……”说完,立马飞奔出去,黏在玉雨身边认错讨饶。每每这时候,金星就会躲她们两个远远的。他一抬头恰好看见长安来了,便撒着欢儿跑向了长安,长安一弯腰,将金星抱了起来。金星像个小猴子似的,三爬两爬地爬上了长安的肩头,骑在长安的脖颈上,晃悠着两只小短腿,高兴极了。
  唯独陶若漪还在倚窗望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眼前的小浮与玉雨,让她想起了儿时的一幕幕……
  长安是来找若漪的。若漪忽然说:“你瞧她们多像,就像小时候的姐姐和姑母。姑母也总爱黏着姐姐玩闹。而姑父却总是站得远远的,笑着看她们两个,不肯走上前去参与其中。我现在忽然明白了姑父的用心。他是害怕破坏,一点也不舍得打搅眼前最美的风景。”
  小浮穿了件白色的薄纱春衫,素淡的颜色,并无任何修饰。玉雨穿了件缩小版的白色春衫,衣服头饰要精美许多。一大一小,一颦一笑,美得黏人眼睛,挖人心肝。
  若漪回过头,看见了怔怔然的长安,和骑在他脖上懵懵然的金星。若漪难得对着他笑了起来,她高高地抬手,轻轻触了触金星的脸蛋,蜻蜓点水似的,生怕弄疼了小鲜肉。“你多大了呀?”
  金星的脸蛋红扑扑的:“六岁啦!”
  若漪连连点头,轻声说着:“好,好……”她看了长安一眼,“这孩子定然比你有出息。”
  长安抬眉。“若漪,这次的事,谢谢你肯来。”
  “无妨,你用到我的地方不多。偶尔烦一次也就罢了。”若漪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我这便回桃花谷了,不必惊扰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廖长绝

  宫里近日的流言蜚语尤其多。原来是那吕子音在陶若漪那里吃了瘪,心有不甘,便放出一些难听的谣言,皆是针对余小浮的,并且把廖长绝也扯了进来。
  现在宫里的人见了余小浮都会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就是这个女人啦,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勾三搭四,脚踩两只船。这边霸着轩辕庄主不放,另一边与冥王廖长绝牵扯不清,连孩子都养了两个啦!”
  与廖长绝生孩子这事没准是真的,毕竟当年的风流韵事小浮记不起了。可是她就纳闷了,怎么就成了她霸着轩辕长安了?
  贺江南失踪了好几日,不知哪里鬼混去了,如今才回到摄政王府,见到小浮便问她:“娘子,你左揽长安右抱长绝,可是把相公我置于何处了?”
  “死鬼,你还知道回来呀?”小浮拿食指一戳贺江南的额头,暧昧地笑:“秦姐姐近来可好?”
  贺江南伸手戳她的额头:“我的娘子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还不许本大爷去寻欢作乐?对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几日你最好别走夜路,否则容易被鬼差请去喝茶。”
  一听“鬼”字,小浮一抖。
  贺江南幸灾乐祸地道:“如今宫里头的谣言已经传到了江湖上,大李无人不知你天下第一美人余小浮的能耐。”他故作神秘地凑近了小浮,压低了声音说:“你敢给廖长绝扣绿帽子,天底下谁不服你?哈哈,哈哈哈!”
  小浮听信贺江南的话,当真不曾去走夜路,太阳刚刚落山就立马把门窗锁得严实,保管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但小浮着实琢磨不明白四使这四个大活人是如何进来的。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廖长绝终于是找到她的头上来了。
  小浮被四使用黑布蒙上双眼,以移形之术走出老远的路,最终被带到了一处不知何处的地宫之中。
  入了地宫便可见弯弯转转的走廊,走廊四壁砌着青色砖石,火盆中燃着明火。四使带着小浮在一扇大石门之前停下,石门缓慢抬升,小浮看见了石室正中设有一方石桌并两尊石椅,其中一尊石椅上坐着的,正是自斟自饮,独自品茶的廖长绝。
  廖长绝的侧脸隐藏在玄色的氅帽之中,他的神色无处窥探。唯独他执杯的手,在憧憧火光之中显得尤为白皙,犹如美玉,白得透明。
  他对面的位置上摆着一杯斟好了的茶水,廖长绝道:“茶快凉了。”
  让她坐在廖长绝对面喝茶么?小浮是万万不敢的。“小的不敢……小的知道大王的规矩,若是小的忍不住,偷偷地瞄见了大王的尊容,大王盛怒之下宰了小的,小的可就死得不值当了。”
  “本尊交代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廖长绝放下茶杯,忽然起身,一眨眼的功夫从小浮的身前移到了小浮的身后。
  小浮感觉到廖长绝就站在她身后不到一尺的距离,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两只眸子,在牢牢地盯着她看,简直能把她的后脑勺戳出两个窟窿来……她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结结巴巴地道:“小的……小的本打算在英雄大会之后动手……动手结果了轩辕长安,可是好巧不巧的,大王您差红绫送去了一道战帖,要在长安城霜降之日与轩辕长安决战。小的就琢磨着,轩辕长安不能杀,要留给大王您来杀……”
  小浮的肩头一凉,竟是廖长绝的手。他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将她单薄的肩头整个握在了手里,他手心的凉意犹如毒蛇一般钻进小浮的身体里,仿佛只要他稍微用些力气,她的肩头就会碎在他的手里。
  “你说本尊,该不该,相信你的忠诚呢?”廖长绝缓慢而低沉地问。
  小浮鼓足了劲儿说:“天、天地可鉴!余小浮心中只对大王您忠诚!”
  廖长绝长长地“哦——”一声,心情很好似的,修长的手指如弹琴一般,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小浮的肩骨。余小浮虽不痛,却怕得要命,廖长绝敲一下,她就颤一下,只怕她撑不了多久就要浑身虚脱,紧张过度而晕倒了……
  廖长绝的眸中染上几许兴味,他大概是觉得小浮颈上的丝巾太过难看,便把手绕到了小浮的身前,要去解开她的丝巾。
  谁知小浮却吓得不轻:“大大大大王!我们才刚刚见面,尚未好好叙旧,大王怎生如此性急?像大王您这样的身份时时刻刻都应当摆出不可亵渎的神圣姿态来,您这猴急的模样,传出去不好……况且大王不是有红绫了吗……”
  小浮哗啦啦地说个不停。廖长绝这次却没有不耐烦,他的指尖轻挑,将小浮的丝巾剥落,凝神看了她颈上的烙印许久。那日在她颈上写字之时,他撒了赤金朱砂在她的伤口上,待到伤处愈合之时,便留下了血红的印迹,那印迹融进了她的血肉,与她成为一体。
  即便她死了,这个“冥”字也会陪着她一起腐朽。廖长绝细细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忘情地轻抚着,指尖一笔一划地缓慢游走。
  小浮浑身不住地战栗,她努力保持着脑中的清醒,问廖长绝:“我可以小小地反抗一下下吗?”
  廖长绝的大掌整个压在小浮的头顶上,用力摇了摇她,小浮像个布娃娃一样东倒西歪。廖长绝终于忍不住问她:“余小浮,你到底是有多饥渴,脑子里装的就只有男女之间那点事么?”
  小浮他这句话狠狠地戳痛,再厚的脸皮都要戳破一个洞来。却听廖长绝又道:“况且你以为此等小小伎俩,就能妄图俘获本尊的心么?”
  小浮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更让她吐血的还在后头。
  廖长绝缓声说:“或许本尊应当与轩辕长安见上一面,好好聊聊,被女人戴绿帽子的滋味如何。尤其是满城风雨,天下皆知的今时今日。”
  “小的万万不敢呀!大王您可要知道小的心中只有大王一人,我与我的妹夫轩辕长安当真清白。我妹妹陶若漪是轩辕夫人,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不能与妹妹争。”
  “你不惦记他,难保他不惦记你。本尊如何能够相信你们之间并无苟且之事?”
  小浮琢磨了好一会,神神秘秘地悄声道:“大王您有所不知,其实我与我妹妹于长安而言都是掩人耳目的幌子,其实长安他……他心中唯独,唯独萧晗最重……”
  室内静默了几秒,只听见火盆之中火焰燃烧跳跃之声,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小浮干笑着:“呵呵,大王,我可什么都没说呀,我也没说长安有断袖之癖……”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廖长绝忍了几忍,捏在小浮肩头的手颤抖不止……他沉声道:“四使何在?送她回去,将她此话原原本本说与轩辕长安听,谨记一定要把她送到轩辕长安手里。” 
  屏风后头那人已经半晌不曾说过话了。
  四使将小浮送到轩辕长安房中之时,长安刚刚出浴,所幸有这一扇屏风挡着,没叫小浮看见什么香艳的画面。长安自始至终才只说了一个字:“谁?”
  现在屋子里只剩下小浮与长安两个,小浮规规矩矩地坐着,低着头,不言语,也不敢往屏风那边看,唯独有湿漉漉的水汽掺着沐浴香精的气味刺激着小浮的感官。
  自打永安宫里争执起来到现在,他们两个还没说过话呢。
  小浮知道自己该去找他道歉,只是小浮始终有所犹豫,道歉的话一旦说出口,便是证实了她待长安的心,自然而然地坐实了她与长安的男女关系。
  可是轩辕长安与廖长绝不同,廖长绝面前,她没有一句真话。可是她待长安,不愿有半分假意,所以宁肯这么多年来上跳下窜,像个猴子一样试图翻出他的手掌心,任凭长安步步紧逼,她始终不肯就范。
  小浮突然有点后悔,何必太认真呢?认真了,反而就尴尬了。就像萧晗,最终只能缴械投降,落荒而逃。而她与贺江南就不会有尴尬,因为谁都没认真。
  小浮清了清嗓,一派正色道:“其实,断袖这件事……没什么丢人的。有、有些人想断袖他还断不上呢,旁人不说,就说廖长绝……”
  小浮的眼珠子骨碌碌转着,费尽心力地瞎掰着:“廖长绝那人有一大怪癖,自来不许人近身,不许人看他的脸,大白天的也穿着厚厚的披风,帽子遮住脸面,说话也用腹语,幽森恐怖,整个人都见不得光似的,阴暗至极。”
  长安忽然道:“想不到你如此看不上他。”
  “那是那是,我跟你说哦,他一定是个丑八怪,若是长得好看,干嘛不敢让人看?”小浮讨好地笑了笑:“嘻嘻,我猜他必定也是看上了萧晗,不然不会非要与你决一死战。”
  长安连连点头。
  屏风的那头有烛火照明,烛火将长安颀长健硕的身影映射到屏风之上。长安并没有穿什么衣裳,而那影子又极其清晰,他身体的轮廓纤毫毕现。宽阔的肩膀,嶙峋的臂肌,猛然收紧的腰腹,修长又修长的双腿……小浮偷偷地瞄一眼,然后默默地吞了吞口水。
  却听长安慢悠悠地说:“她的话,四使可都记下了?把她怎么带来的,再怎么带回去吧。”
  四使竟然没有走!四使竟然就隐匿在这房中!四使什么都听到了!小浮顿时崩溃:“轩辕长安——你和廖长绝不是死对头吗?竟然联手对付我一个小小女子!”
  四使齐齐现身,冷笑着逼近:“余姑娘,请吧。”
  小浮哭天抢地,如丧考妣:“金星!玉雨!快来救救娘亲,我不要活了啦!”
作者有话要说:  

  ☆、调了个戏

  小浮近来气血两虚,心中更虚,气色甚是不好。李湛精通药理医术,特地上山采药回来,帮小浮配了几帖补气养血,静心安神的药来给她喝。
  从前在梨山,小浮的身体一向是李湛照料的,他只消看看她的面色便能对症下药,药到病除。然而现在是不能了,李湛反复地给小浮把脉,眉头锁得越来越紧。
  小浮看着小师叔明显消沉下去的神色,紧张地问他:“小师叔,我莫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这……你可不要瞒着我呀。”
  李湛深沉地叹气。“我平日里瞧着,你的功力受了损,难以复原。只是万万想不到,原来你这一身的功夫就被废得一干二净了……”李湛忽然起身,背对小浮而立。 “若非你遗忘了过往,若非你心宽,只怕你的身体已与长安一般,是强弩之末。”
  “连长安自己都说他活不长久了,小师叔,我总不肯相信。我相信这世上的任何一人都会死去,唯独长安不会死。”
  尽管长安气她,可是与廖长绝比起来,长安还是个有些良心的。那晚她哭嚎着要金星玉雨来救她,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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