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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表妹一家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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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苍苍叹了口气,再次颓丧的坐了下来。可这洛阳城如此之大,该到哪里去找他呢。

至晌午,凌苍苍依旧是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晃荡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散了又聚,聚了又散。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所在,而只有她,世界之大,却不知到何处去。回梨花谷么?简简单单的三间木制的房子,一色的竹制家具。自己在那欢欢乐乐的长到十五岁,虽然谷中只有爹娘和自己,未免有些冷清了。爹娘刚走之时,那一年中,无数次的幻想谷外的世界该是如何的桃红柳绿万千繁华,心生无限向往。刚出谷时,塞外的那段日子,草原辽阔,马上驰骋,日子逍遥自在。可自从进了这中原,其实也不过才短短两个多月,可这两个多月中,多少个夜晚窗外有人偷窥,只为荀芒神功。她一直都知道,是荆楚出手打发了那些人,要不然她如何能有这每日表面上风平浪静的日子?

悔不该,当初因为没钱而去当了那枚白玉指环。只是,那时自己又怎么会想到那白玉指环竟是长离宫的圣女令牌。娘生前,只是将这枚白玉指环当做玩物般给了她,她又怎么会知道这白玉指环意义如此重大。若早知如此,当日便是饿死了也不会去当了。

可现今,错已铸成,又能如何挽回?他走了,就剩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些么?

第9章 暗巷激战

身旁有父母带了孩子走过,凌苍苍一脸羡慕的看着那小孩向父母撒娇。她想起,在谷中,她的爹娘也在,即便现今是埋在梨花树下,再也不能陪自己嬉戏,可他们毕竟都会一直在那,亘古不变。

自父母走后,她霎时觉得,偌大的梨花谷中再也没有留恋。没有父母的地方,即便再熟悉,那也不能称之为家。可现今想来,其实父母一直都是在的,在谷中等着她。

有父母的地方,就是家之所在。一刹那,她很想回家。她甚至宁愿日日清冷,但也好过以后每日提心吊胆的过活。

感觉周边愈来愈静,凌苍苍抬起头,原来只顾乱想,竟不知何时走入了一条寂静的小巷子里。她转了身,欲待走回去。也许他这会消了气,已经在客栈中等她也说不定呢。

但寂静的小巷子,历来是突发事件的集中所在地,今日也不能例外。

刚转过身,发现面前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大帮子的人,红衫,绿衫,眼花缭乱,皆是女子。

凌苍苍皱了眉,她认得当日破庙中的那个杨柳赫然在列。

手慢慢的按在了腰间的紫色腰带上。紫凤鞭,通体淡紫色,鞭中夹杂天蚕丝,横扫开来,恍若凤凰飞舞,一般兵器只需一扫便可令其断裂。当年长离宫圣女楚楚正是凭借此鞭折了江湖中多少成名好汉手中的兵器。

凌苍苍一字一句的往外吐字:“赤槿宫。”

这两个多月来,每日暗处窥探的视线中,也当有你们的一份吧?

当先的女子白裳碧裙,臻首娥眉,语笑嫣然,手中橘色披帛浮动间更是显现无限风情。连说出的话都不像是在命令,倒像是在哄着小妹妹将手中的糖给她一般。

“交出荀芒神功。”她笑着如此说出这话。

凌苍苍冷笑,她今日心情实在是有些不好,若是平日里听了这话,估计会先调笑一番,可现今,她只是冷冷的说道:“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那女子依旧笑言说道:“看不出你这小丫头口气倒不小。”

凌苍苍自长大懂事以来,除了荆楚还尚未有一人能在口头上在她那讨了好去。她当即便回道:“我这小丫头口气自然是没你这个大婶口气大。”

那女子实乃赤槿宫座下左右二使之左使青鸾,现年三十六岁。然其内功精纯,兼之平日保养得当,且未语先笑,颊边梨涡若隐若现,望之倒若二十岁左右般。今日却被凌苍苍称呼为大婶,饶是她终日笑颜对人,于此时也不由的变了颜色,当即厉口喝道:“杨柳,绿荷。”

她身后有二女子出列,一着红,一着绿,躬身行礼:“左使有何吩咐。”

青鸾后退几步,吩咐道:“与我拿下她。”

杨柳、绿荷领命,各领堂下众女子合成包围之势,将凌苍苍围在中间。

凌苍苍抖开手中紫凤鞭,冷笑:“怎么,是想以多欺少?本姑娘我不怕。”鞭一扬,率先朝右侧的杨柳抽去。杨柳一振手中剑,迎鞭而上。而杨柳右侧身着一袭绿衫的绿荷则扬掌向凌苍苍拍去。凌苍苍偏头躲过她这掌,手中紫凤鞭一改方向,向杨柳激射而去。杨柳听得鞭带厉风,只得侧身避让。

一时之间,但见杨柳手中幻化剑影无数,绿荷双掌翻飞上下轻灵若蝶。而凌苍苍手中紫凤鞭挥舞中更是一片紫影,笼罩在杨柳和绿荷周身。

须臾三十招已过,凌苍苍以一人之力应对杨柳和绿荷二人,仍是毫无败意。青鸾见此情景眉头微蹙,这些时日以来宫中之人曾无数次的想偷袭凌苍苍以早日取得荀芒神功,但一直以来她身边都有荆楚如影随形,几次晚间夜袭皆被他轻描淡写的打发了。而此时,她也觉察到陵阴派似是也在意图抢夺这荀芒神功,更有不知是何人到处散发荀芒神功再现江湖这个消息,引得武林正道中都有各派蠢蠢欲动,她丝毫大意不得,唯恐夜长梦多。今日好不容易见荆楚和凌苍苍二人分离,本欲借此机会取得荀芒神功,但未曾想到这丫头武功倒有两下子,合春夏两季堂主之力仍不能将她擒拿。如此拖延下去,一旦荆楚赶到,往后只怕再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想到这,青鸾手中暗扣了支暗器,此乃她独门暗器,状若薄薄的一片树叶,即名飞叶刀。镖身绿色为无毒,黄色则喂有剧毒,中者立死。因考虑到要向凌苍苍逼问荀芒神功的下落,故她手中的飞叶刀刀身乃绿色。暗运内力至手腕处,手一扬,飞叶刀如流星般激射而出。此时凌苍苍正欲扬鞭扫向右侧的绿荷,而绿荷也正是一掌欲拍来,不妨身后风过处有暗器袭来,待凌苍苍察觉时,欲要躲避已是不及,刀身正中她右腕,手中紫凤鞭离手落地。而此时绿荷一掌拍来,凌苍苍身形不稳,正中后背。她当即只觉胸中气血翻滚,唇边已是溢出一丝鲜红。

青鸾上前,斥责杨柳、绿荷:“你二人合力竟不能对付一个小丫头,传了出去岂不叫人笑话了我赤槿宫。还不速速退下。”

二人面有惭色,低着头往后退了下去。

青鸾俯下身,一把狠狠的捏住凌苍苍的下颌,口中却是笑道:“口气大,本事却小。交出荀芒神功,可饶你不死。”

凌苍苍不顾身上伤势,反倒也是笑道:“老巫婆,全天下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荀芒神功的下落了。可我偏不说,你又能将我怎样?”

青鸾脸上笑容不变,说出的话却是冷森森的令人战栗:“不急。我赤槿宫中别的没有,刑罚的种类倒是多的很。我不介意一样一样的在你身上试试,只怕到时候你会哭着喊着要说了。”

瞬间脸色一寒,吩咐身后众人:“带走。回宫。”

凌苍苍微笑:“只怕你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青鸾脸上变色,猛地察觉到什么似的,急抬头一望,只见右侧屋顶上正站了一人,银色面具,外罩素袍,里面的银灰色衣衫上是暗绿色的祥云刺绣,头上白色玉簪束了一半发。而另一半,在猎猎长风中飞舞若雪。

青鸾只觉眼前一花,再便是手中一空,急抬眼看时,那人已是抱着凌苍苍后退了几步。

荆楚叹气,摸着凌苍苍的脸柔声道:“你看看,我不过才离开了这么一会,你就将自己身上弄出这么多伤来。你啊,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放心。”

凌苍苍呕了口血,怒道:“你有没有看清楚?这伤是我自己能弄的出来的?弄伤我的人正在那站的好好的。还有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我受了伤你才来。你早干嘛去了?现在在这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

若非此时受了伤心情大不好,搁平时就是借凌苍苍十个胆她也不敢这么跟荆楚说话。不过现在仗着自己受了伤,谅他也只能乖乖的受着。

果然,听了这话,荆楚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在她呕血时出手急点她几处大穴,帮她止了血,再轻轻的扶着她倚墙而坐,柔声道:“乖,忍耐一回。待会就带你回去疗伤。”

他起身,回头,眼光一一在巷中众女子身上掠过。众女只觉如数九寒冬跳入了冰冷的雪水中般,不由的心带寒意,皆低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荆楚的眼光在看到杨柳时停住了。他负着手,望着她,淡淡的道:“看来你很是怀疑我说过的话。那我今日只好送你上路了。”

杨柳变色,她想起上次在城隍庙中,荆楚所说的下次再见就是你的死期。想到这,她不由的心生惧意,往后退了两步。

荆楚的眼光离了她,望着众女子:“是谁伤了她?”望向绿荷,问道:“是你?”

绿荷扬起下巴,傲声道:“不错,正是我。”

荆楚点头:“很好。看来今日你也非死不可。”

青鸾站在二女身前,闻声应道:“阁下的语气未免狂妄了些。当真是以为我赤槿宫无人吗?”

荆楚淡淡的打量了她一番:“左青鸾,右朱雀。没想到这次连堂堂赤槿宫左使都给惊动了。”

“你既已知我身份,当不插手此事才是。否则休怪我等无情。”

“我要杀的人,还从来没有能够活下来的。”荆楚鼻中轻哼一声:“狂妄?那也是我有狂妄的资本。”

说完身形一变,直取青鸾身后的杨柳、绿荷。

杨柳见状身形急退,而绿荷却是扬掌迎了上去。两掌一接,绿荷闷哼一声,身子直飞向后跌落在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荆楚收了掌,看向杨柳。杨柳在他的眼光中瑟瑟发抖,她颤抖着举起手中剑,即便知道于事无补,但反抗总好过于不反抗。

青鸾见荆楚只一掌就将绿荷击毙,心下大是吃惊。当即一拉臂中所挽披帛,旋转扭成一股,竟是化手中披帛为棍攻向荆楚。

荆楚侧身躲过她这凌厉一击,身形闪动中仍是朝着杨柳而去。身后疾风阵阵,橘色披帛又到,封住他前进方向。荆楚反手一抓,抓住披帛这头,手上用力,而那头青鸾亦用力,两股内力作用下,披帛承受不住,裂为片片碎片。荆楚出手捻住一片碎片,灌了内力往后便发,只听得一声惊呼声传来,杨柳额头正嵌了块橘色碎片。

青鸾脸上变色,知道今日在他手中讨不了好去,急令其他女子带了杨柳和绿荷的尸体撤退。瞬息之间,小巷子中又静了下来,之前的一场恶战竟似是不曾发生过。

荆楚转身向凌苍苍走去,俯下身打横将她抱起,左手按在她背上,凌苍苍只觉得一股暖流流过全身,似冬日正午眯了眼躺在岩石上晒太阳,暖和的只想睡觉。

荆楚叹息着:“以后你。。。。。。”

话未说完,凌苍苍已是怒道:“你是想说以后我还敢不敢顶撞你了?你每次都这样,打一棒子再给颗糖,你把我当什么了?宠物吗?”

仗着自己受了伤,凌苍苍今日气势足的很。她决定一反前些日子她所受的那些待遇,要争取以后让他对自己不再那么专制。

但荆楚闻言只是状似不解的说道:“我没有宠物。而且我对别人从来都只是打棒子,你是唯一我给过糖的人。苍苍,你说,我对你是不是很好?”

凌苍苍实在是很想再喷口血出来。可周身穴道已被他封住,想喷也喷不出来。她一口气憋在胸腔内,但偏偏抬眼看到的正是荆楚带着戏谑笑意的眼睛。最后的结果,就是她直接晕了过去。

第10章 纠结的苍苍

待凌苍苍悠悠醒转时,已在客栈的房间内躺着。屋内一灯如豆,昏黄的灯影中,荆楚正坐在床沿上看着她。凌苍苍抬起右手,见手腕处已被包扎好;暗自运了运气,周身通畅,看来在昏迷时荆楚已经给她疗过伤了。现今除了右手腕那处皮肉之伤,内伤已无大碍。

但好不容易才受了次伤,凌苍苍又岂会放过这堂而皇之可以支使荆楚的机会?

她当即装作十分虚弱的样子动了动唇:“水,我要喝水。”

其实她一点都不渴,昏迷的时候,模模糊糊中唇上似乎有过温软的触觉,然后是半温的水顺着那温软慢慢的流了进来。但凌苍苍自是以为这是她梦中所想。

荆楚起身到桌边倒了杯水拿了过来。凌苍苍手抖啊抖的伸出来欲去接水,荆楚瞧着她那样止不住的笑了。当即坐了下来,顺势将她扯了过来,抱在怀中,端起茶杯喂她。

凌苍苍反倒吓了一跳。她本意不过是想装的虚弱些,以此再多支使荆楚给她端茶倒水几天。但没想到一下子似是装的有些过了,他反而直接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招。

凌苍苍想自荆楚的怀中挣脱开来。但荆楚用了力,见状笑道:“苍苍不是想喝水么?难道不喜欢我这样给你喂水喝?”忽然又换了一副了然的表情:“啊,我自己苍苍想我怎么喂了。”

说完自己先喝了一口水,上挑的眼尾,望着她笑。凌苍苍正不知他要如何时,就见到他一下子俯下了身来。

银色面具愈来愈近,凌苍苍如若再不知晓他意欲何为那她就是个傻瓜了。她当即别开了脸去,躲开了他。但双颊已红如流霞。

“我自己喝。”凌苍苍小声的说着,声如蚊呐。

荆楚咽下了口中的水,两人靠的如此之近,凌苍苍似是能听到他咽水时喉结上下滑动的声音。这下子,她脸上的流霞一路蔓延至脖子了。

荆楚低笑,此时他的声音在凌苍苍听来竟是有一种暗哑的感觉:“乖乖的躺着,我喂你。”

凌苍苍紧张的手足无措,僵硬的躺在他怀里,就着他手中的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水。

他的胸膛宽阔温暖。即便现今已是初冬,窗外寒风凛冽,可躺在他的怀里,透过二人之间相隔的层层衣裳,他身上的那温度依旧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与此同时,传了过来的还有他那雄浑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震荡着凌苍苍的耳朵和心防。

想起也是这样的冬日,谷中万物萧索,自己坐在一块大青石上,任凭北风如刀刮过。那时,爹娘已经离去,谷中终日寂寂,再无欢声笑语。抬头时,是苍茫高远的天空。冬日的天空,灰蒙蒙的,连带着那日光,也是稀薄的,一切惨淡如斯。自己就抱着膝,在那青石上坐了一天,直至红日平西,东山月上。拖着已然冻僵的身体回来,当夜就发起高烧。烧的一片迷蒙中,梦见爹娘渐行渐远,终至不见。梦中一直哭一直哭,哭的醒了过来,枕头上是湿湿的一片。想喝水,可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桌上的茶壶和茶杯。那时多希望病的时候能有个人在身边。也许不需要他做什么,只要能端个水递过茶,甚至只要能陪自己说说话就好。

凌苍苍望着荆楚衣裳上暗绿色的丝线刺绣出神。跳跃的烛光中,他身上银灰色的衣裳料子似是更耀眼。她眯了眼,看纸糊的窗外光秃秃的树枝摇曳。纵然窗外寒冷如斯,可屋内依旧温暖如春。

暖和的被子,还有暖和的怀抱。有人环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背,似是在哄她入睡。

这样,真好。

但愿长醉不愿醒。

熙熙日光透过窗纸洒了进来,地上是斑斑驳驳的一片光影。屋内有飞尘在这透进来的几线光柱中漂浮。凌苍苍睁开眼,低了头,看那双有力的胳膊依旧环抱着自己,而身后是那温暖的胸膛。昨晚自己不知何时睡着的,但他就这么一直抱着自己睡的么?

她轻轻的想掰开环抱着自己的那双胳膊,但他显然是抱的很用力,凌苍苍掰不开。她也不敢太用力,怕惊醒了他。于是只好轻轻的转了下身子,就这么在他的怀中与他面对面的坐着。

流畅的下颌线条,轻轻抿着的薄唇,再往上是银色的面具遮挡着,她无法窥见。面具后的那双眼睛现正阖着,似是睡的很安详,但凌苍苍知道,只要他一睁开,眼尾稍稍上挑,眼内带了微微的笑意,那般看着你,明明是很轻佻的笑,可偏偏又会让人觉得他柔情似水,让你对他恨不起来也怨不起来。

凌苍苍咬着唇,不由的轻笑。她慢慢的伸出手,想去摘那面具。她实在是很想知道面具下的他是什么样子,是否真的如她所想,每次笑起来的时候都是那般,长眉微微的上挑,然后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是否眯着眼的时候真的是给人睥睨世间万物的压迫感?再有,他对着自己柔声说话的时候,脸上是否真的是一片温柔?呵,那该是怎样的温柔呢,含了笑意的眸子,脸上会不会有无可奈何的表情,但偏偏无可奈何中又装满了爱怜?会跟爹看娘的表情一样吗?

她很想知道。

可伸出的手最终还是无力的落下了。她垂下头,有些颓丧的想着,算了,还是不要看了吧。他既然不想给我看他的样子,我又何必这般多事。难得糊涂,最重要的是现在他对自己确实很好。至于这好,有几分真有几分假,又何必去计较的那么清楚呢。

现在开心就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自爹娘走后,凌苍苍顿觉自己成了一只孤雁,即便天地如此之大,可终归到哪都是形单影只。寂静的夜里,白色的芦花随风飞散。浮云后,离群的孤雁哀哀而鸣,这时有了另一只雁靠近了,即便知道他或许是有目的的靠近,可那又怎样。深秋的夜,实在是太冷了。最起码,这一刻的温暖,是真实的。

凌苍苍舍不得这份温暖,那又何必着急揭穿。

拚一醉,哪管而今乐事他年泪。

她轻轻的自他的怀中溜了出来,下了床,推开那扇窗。阳光很好,天很蓝,云很白,自己还活着。

这就够了。

凌苍苍轻轻的笑了笑,回过头来时,对上荆楚睁开的眼。

“你醒了?”凌苍苍倚在窗边,有日光自她身后晕散了开来。橘黄色的日光中,她笑的眉眼弯弯。

荆楚有瞬间的发愣,但很快的便道:“恩,醒了。”

其实在凌苍苍刚睁开眼的刹那他便醒了。习武的人,原本警觉性便较常人高些,更何况那些年中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防别人,晚间即便睡着时,那也是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立马惊醒。她这般的动作,他若再不醒,那世间早已没有他这个人了。

不睁开眼睛,是想看看接下来她会如何。可她,什么都没有做。没有揭下他的面具,只是悄然的离开了他的怀抱,让他蓦然觉得怀中一空。

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

他原本已经打算好,等她揭下了面具,便一切都会跟她明说,然后带她回去,而不用每日这般的试探。

可她,终究还是没有揭下他的面具。

凌苍苍走近了些,对于昨日的事一字未提,只是笑着说道:“醒了,那我们就下去吃饭吧。吃完饭再出去逛逛,好不好?”

荆楚不答,却是说道:“苍苍,我们离开这,跟我回长。。。。。。”

但凌苍苍却是立即接过了话:“你知道的。当初我就说过,我要去永嘉的。”顿了顿,又问道,“你会不会陪我?”

事到如今,荆楚唯有答应了。

永嘉,永嘉,永嘉凌家。

也罢,陪她走一遭就是了。

楼下大堂内,稀稀疏疏的有几个人坐着,凌苍苍看着正低头喝稀饭的荆楚,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开口。

终于,还是咬牙,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那个,荆楚,离开洛阳前,你知道的,我答应过吴樾,那我们今日能不能,那个,去一趟青云山庄?”

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她在他的注视下慢慢的低下了头,不安的摆弄着手中的筷子。

半晌,就在凌苍苍疑心他是否又会如上次那般生气而离开时,荆楚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不用去了。”

凌苍苍腹内准备好了说辞,抬头正要反驳时,他又接着道:“因为他来了。”

凌苍苍是背对着大门而坐,闻言连忙回头。只见吴樾白玉冠束发,眉目朗朗的正向她走来。而他身后尚跟有两人,其中一名为年轻公子,腰悬长剑,一身莲青色衣衫,温和的笑容,恍若三月暖阳。那含了淡淡笑意的眸子看了过来,凌苍苍蓦然站了起来,起的太急,咚的一声,带翻了她面前的稀饭,淅淅沥沥的水顺着桌沿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衣裳上,但她恍然未觉,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来人。

第11章 兄妹相遇

荆楚皱了皱眉,将懵懵然的凌苍苍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盯着她衣裳上的那片水渍,很是无语。

吴樾走了过来,抱拳行礼,温和的笑着打招呼:“凌姑娘,荆兄,早。”

荆楚似笑非笑的回道:“原来是吴庄主。怎么,又是来此买早点?令堂好福气,有你这么个孝顺的好儿子。”

吴樾闻言也只是淡淡一笑:“今日到此却是来向荆兄和凌姑娘辞行的。上次在下曾邀请荆兄和凌姑娘到敝庄一游,但吴某近日有要事在身,只得离家一段时日。吴某失信于二位,故此特来此处向荆兄和凌姑娘陪个不是。”

荆楚微轩了轩长眉:“这可真是巧。我和苍苍刚刚还在说着今日就要离开洛阳,正说着没时间去贵庄拜访,不免遗憾的很。可巧吴庄主也有要事在身,既然这样,那我们应该也就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苍苍,你说是不是?”

荆楚转头去看凌苍苍,但见她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吴樾身后的那名公子。荆楚不由的再次皱眉。

他上下打量着那人,二十三四的年纪,整个人仿若没开刃的刀剑,锋利全藏在儒雅外貌的背后。

荆楚目光转向吴樾,漫不经心的口气问道:“不知这位少侠是?”

吴樾连忙介绍:“这位是凌昭,这是他的妹妹。”

凌昭上前一步,抱拳行礼,面上依然是很儒雅的笑容:“在下凌剑山庄凌昭,这是舍妹傲霜,不敢请问荆兄名讳?”

果然,果然,凌苍苍在心内惊呼。难怪他长的竟有五六分像爹爹,刚一刹那,自己竟以为再次看到了爹爹。

荆楚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口气:“荆楚。”

凌昭笑了笑,转而向凌苍苍抱拳行礼:“这位,凌姑娘?”

凌苍苍慌忙站了起来:“我叫凌苍苍,你叫我苍苍就好。那个,我是否能叫你凌大哥?”

依然是不变的儒雅笑容:“自是可以。凌某深感荣幸。”

凌苍苍望着那有些熟悉的笑容,一刹那竟是有些泛红了眼,轻声叫道:“大哥。”

凌昭心中略感诧异,但他身边的凌傲霜已是轻哼了声。

凌苍苍这才注意到她,精致的发髻,精致的衣饰,皎若初升的太阳,光芒四射。同样是腰悬长剑,那鹅黄色的剑穗子随着她的动作轻扬,这一切,无不都在彰显着武林中第一大山庄大小姐的气派。

凌苍苍摸了摸自己那随便扎着的头发,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半旧不新的衣裳,不由的暗自自惭形秽。

她见凌傲霜和自己年纪相仿,但其身量比自己要高,便叫道:“姐姐。”

凌傲霜闻言却是有些怒意:“谁是你大哥,谁是你姐姐?胡乱的叫些什么。想跟我凌剑山庄攀亲,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有几斤几两。”

凌昭连忙喝斥道:“霜儿,不得无礼。”

吴樾皱了皱眉,却还是转身对凌苍苍道:“凌姑娘,傲霜和你同岁,但她是冬日的生辰,比你要小些。”

而荆楚却是疏离的眸子淡淡的扫了凌傲霜一眼,道:“凌剑山庄?我却从来不知江湖上还有凌剑山庄这个名号。”

凌傲霜闻言大怒:“像你这等人,自是不配知道我凌剑山庄的名号。”

这次不等凌昭开口,吴樾已是先行说道:“傲霜。”

微微严厉的口气,俊脸上也不再有往日温和的笑容。凌傲霜见了他这个样子,气焰不由的大消,噤了声。

荆楚闲闲的给自己面前的杯里续了半杯茶水,低着头,似是漫不经心的说着:“凌公子的这位妹妹,看人的眼光不怎么高,架子却是不小。他日若有什么不测,只怕也是毁在这张利嘴上。”

凌昭听了这话,心内一凛,对于荆楚此人,见其凡事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但举手投足之间自是有着睥睨万物的气势。而他戴着面具,更显神秘,凌昭摸不透他的来历。

他心中暗自思索着,荆楚,荆楚,江湖上何时又有了此号人物?倒是不曾听说过。

但无论如何,小心些总是好的。

想到此,凌昭向他抱拳致歉:“舍妹年幼,家中父母更是娇惯了些,有言语得罪之处,还请荆兄不要放在心上。”

而凌傲霜却是扯了扯凌昭的衣袖,手指着荆楚便说道:“哥,你还跟他这般客气做什么。他刚才骂我狗眼看人低,难道你没听出来吗?哼,骂我狗眼,你才是狗眼呢。”

荆楚眼神一凛,笼在袖中的左手中指微曲,暗扣了一枚银针。此针较蜜蜂尾后针更细,置于水面上只浮不沉。针身虽无毒,但进入人体后将随着全身血液不停流走,不运功时尚无感觉,但只要一运功,周身便会痛疼难忍。

他正要将那枚银针弹出,却不妨被一只手按住了。他侧头看过去时,见凌苍苍眼中带了恳求之色正望着他。两两对视,凌苍苍对他轻摇了摇头,荆楚一笑,松了左手,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入手冰凉,尚有微微的颤抖。荆楚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凌苍苍握紧的手这才慢慢的松了下来。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而那边凌昭正在训斥着凌傲霜:“霜儿,出来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爹娘的?你要还是如此,下次我便再也不带你出来了。”

又转身面带歉意:“荆兄,舍妹不对之处,还请海涵。此次回去,定会对她严加管教。请荆兄看在她年幼的份上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才是。”

荆楚的那番动作,他又岂会不知?出来行走江湖的,总是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的好。更何况荆楚此人神秘莫测,是敌是友尚且不知。

而荆楚却是握了凌苍苍的手,淡淡的道:“凌少侠既然如此说了,那就如此吧。”又转向吴樾道:“吴庄主先前不是说是来向我和苍苍辞行的么?现今行也辞了,话也叙了,各位这就请吧。”

这一番变故看在吴樾的眼中,他黯然的看了一眼荆楚和凌苍苍握在一起的手,低垂了眼,黯然道:“凌姑娘,荆兄,这便别过吧。后会有期。”

荆楚没有答话,却是轻勾了勾唇角,这后会有期,自是不会有那一天了。

但凌苍苍却是道:“你们要去哪?”

“永嘉。”

凌苍苍眼前一亮:“永嘉?正好我也要去永嘉,大家一起结伴去怎么样?”

手上一痛,却是荆楚用了力。凌苍苍忍了痛,依旧是看着吴樾和凌昭,问道:“怎么样?”

吴樾自是欣然愿意,凌昭也是笑着点头:“凌姑娘说好便好。”独有凌傲霜气鼓鼓的哼了一声转过了头去。凌昭和吴樾刚才如此严厉的训斥了她,即便她心中有什么不满,这会也不敢表现出来。

凌苍苍大喜,不顾手上的痛疼,转头望着荆楚,急切的问他:“好不好?”

那澄净如一泓秋水般的双眼睁的圆圆的,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里面有焦急,有祈求,也有惴惴不安。

荆楚不由的心软,暗自叹了口气,点头:“你说怎样便怎样吧。”

凌苍苍高兴的简直要跳了起来。她忙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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