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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我的代号是001-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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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姑娘……”
“叫我慕清。”夏慕清微笑着纠正。
“好,慕清。”上官烟儿温婉一笑,“这些都是烟儿的份内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云公子的药我会命人煎好,生肌玉露须每日都抹,就交给你了。”虫
所谓男女授受不亲,那是对别人,他们两个的关系,早就不必受这些束缚。
“好。”夏慕清点头。
上官烟儿带着人走了出去,夏慕清拉过床上的锦被轻轻地盖在秦云傲身上。
心里惦记着归晏阁外的黑鹰卫,还有别院中的新儿也不知道醒了没有,就想出去看看。
刚转身,手腕便后一股力道牵扯住。
她回头,顺着手腕上的那只手看过去,却见趴睡着的秦云傲已经睁开星眸,扯着嘴角朝她笑。
“别走,陪我。”
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此刻竟如一个要糖的孩子般撒娇。
夏慕清倍觉好笑,跪坐到床边,将下巴顶在床沿上看着他。
“好吧,你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不要。”秦云傲孩子气地撇嘴,“我要是睡着了,你又该走了。”
“你……”夏慕清无语地抬头望帐顶,“你睡觉不好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失了那么多的血,不觉得很困很累很虚弱?”
秦云傲微侧着脑袋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深表同意:“嗯,确实很困很累,也很虚弱,可是……还是舍不得睡。”
很难想象,这样的话是从秦云傲口中说出来的。
夏慕清无奈地表示决心:“我保证,我不走,就在这里看着你睡,行了吧?”
男人咧开嘴笑了起来,整齐的牙齿洁白如皓月,脸上刚毅的线条柔和得不象话。
夏慕清的心忽地漏跳了一拍,她突然发现,这样的秦云傲让她很难不动心。
秦云傲慢慢收起笑容,一双眼睛专注地看着眼前温顺的女子,收起了利爪和锋芒的她,令他心底一片宁静。
“慕清,跟我回东秦,好么?”
男人轻轻地问,平静且温和。
她微微张了张嘴,说实话,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要拒绝我。”她的沉默,让他感到这件事情毫无把握,心悬在了半空忽上忽下,“陪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好么?”
好么?
夏慕清的心,有些乱了。
若是没有这一次的意外,若是没有看到那个蓝色肚兜,她想,她不会摇摆不定。
殷切的目光下,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屋子里静得能听得见彼此的呼吸。
而此刻,男人的呼吸,明显紊乱不稳了。
夏慕清突然弯起嘴角,低下头轻轻地点了点。
“你,同意了?”男人有些不敢置信,手中的力道大得不象受了重伤的人。
夏慕清抬头,轻笑:“若是你改变了主意,我也不介意继续留在碧玉府。”
“你休想!”秦云傲皱起剑眉沉下了脸。
见对面女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他才意识到情绪激动得过了头。
“我怎么会改变主意,”他咧开嘴角,有着真心的欢喜,“我怎么也不能把你留在花慕白这只花心狼身边。”
花心狼?
夏慕清哑然,不知道花慕白听到他这句话会作何感想。
好歹,他也把整个碧玉府的身家与家小都交付给了秦云傲,算得上是交心交肺了,若知道秦云傲这般说他,是否会感到世态炎凉?
这就是所谓的交友不慎哪。
“慕清?慕清?”秦云傲疑惑地看着发愣地她,“你不会是……喜欢上那小子了吧?”
若此刻含着一口茶,夏慕清一定会毫不迟疑地喷出来。
花慕白长得天下无敌是不错,但并不意味着,这世上每个女子都要喜欢上他吧?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她颇有兴味地问。
秦云傲星眸一寒,沉声说道:“不喜欢便罢,若是喜欢,我便毁了他那张害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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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亲爱的诺诺和小透送的花花,以及小白送的神笔。
【糯@米#首¥发%BY*阿pple】
第一百零一章:感觉相当好
“今天感觉怎么样?”夏慕清小心地替他抹着药,心底下倒是真的佩服秦云傲。
她领教过这生肌玉露的威力,想当初花慕白为了让她的手恢复得快些,每天都给她抹,直疼得她两眼发黑。
这秦云傲倒象是没有感觉般,一声都听他哼过。懒
唯一能判断他尚有正常知觉的,就是身子刚接触到生肌玉露之时的那一阵轻微颤动。
“感觉……嗯,相当好。”秦云傲惬意地闭着眼睛,享受着背上那只小手轻柔的动作。
要说疼,答案是肯定的。
他又不是木头人,比伤口还要痛上几倍的药抹在身上,感觉不到疼才怪。
只不过,每天都能享受到夏慕清细致入微的关心与照料,疼也值得了。
“相当好,是么?”夏慕清手中动作稍稍加重。
“嘶……”秦云傲疼得直吸冷气,“你就是这样对待病人的?”
“你不是说相当好么?”夏慕清轻嘲,动作却放轻了许多。
其实她也不会不分轻重地去触碰他的伤口,只是看他那样子忍不住就想给点教训,才在边上下了点力气。
“就算好也经不起你这样折磨。”秦云傲愤愤不满。
夏慕清只笑不语,对智商情商严重退化的男人,她早已决定不与他一般计较。
“好了。”抹了药,包扎好伤口,替他盖上被子,夏慕清就往外走。虫
“等等。”床上的男人又开始着急,“你就不能陪我说说话?”
“我还有事啊,老大。”夏慕清无奈地摇头。
“什么事能有我重要?”男人的脸色开始不佳。
她正待回话,门外响起小六传话的声音:“慕清姑娘,有人找您。”
夏慕清轻轻挑眉,略略想了想,除了他,想不出还能有谁来找她。
“是谁找?”床上的男人按捺不住,忍着怒意问。
聪明如他,又怎会不清楚上门的是谁。
“……是七殿下。”小六顿了顿,还是恭敬地回答。
“告诉他慕清不在。”秦云傲语气很是不好。
“这……”门外的小六左右为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夏慕清瞪了秦云傲一眼,扬声说道:“小六,请他稍候,我马上就去。”
“是。”小六如释重负,赶紧退下。
说到底,他还想在这瑾州混呢,怎敢在越天安面前睁着眼说瞎话。
这些人物,不管是这位脾气不怎么好的云公子,还是气质出尘的七殿下,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不许去!”秦云傲脸色发黑,语气强硬。
“拜托你理智点行不行?”夏慕清没好声气地说道,“不说别的,就那天的事,我们也得好好谢谢人家,若不是他出手帮忙,你觉得我们能安然回府么?”
“受伤的人是我,就算他要来,也应该是来看我这个病人才是,找你干什么?”秦云傲激动地直起身子,伤口一经拉扯,顿时痛得他整副眉毛都揪在一起。
夏慕清虽气他蛮不讲理,但见他如此还是不忍,几步上前将他摁回床上,重重地盖好被子。
“你若不想这伤好了,我成全你。”她冷着脸说道。
秦云傲自觉有些不对,但心里的酸味又搅得他满心不是滋味,因此气呼呼地把脸扭向里边,没有说话。
夏慕清盯着这男人的后脑勺站了一会儿,也不多说,便走了出去。
独留下那个男人恨恨的捶枕头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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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的气息冷冽而清新,夏慕清与越天安并肩而行,走在精致的九曲回廊上,宁静而详和。
走上一座凉亭,夏慕清看着水中的游鱼,良久,开口:“那天晚上的事,谢谢你。”
越天安淡淡一笑:“你已经谢过了。”
“所谢不同,当然要分开谢。”夏慕清抬头看向他,带着肯定的语气,“那个草垛中的火把是你准备的吧?”
越天安并未回答,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以她的聪明,事后自然能想到,但他却知道,明白了事实她不会开心。
“其实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秦云风与越天铎的诡计,是不是?”夏慕清平静的语气与波澜不兴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我只想知道,若是你不想插手,为何要暗中相助?若是你真心帮忙,却为何不早些出现,非得等秦云傲受了伤,我们几乎招架不住之时才出手?”
长风陡然吹过,扬起越天安雪白的衣袍,男子面容沉静,目光遥遥地看着远处。
“如你所想,我在等,等越天铎出现。”越天安淡淡地说道,“也许,你会觉得我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兄弟都不放过,可皇室之中的亲情就是如此,有他,就没有我。”
男子的声音显得虚无飘渺,象是在叙述一件极为遥远的事情,眼神好似穿透了万水千山般沧桑。
“我的母亲是我父皇最为宠爱的妃子,当年生下我之后便去世,很多人认为她是难产而死,就连我父皇亦是如此认为。实际上,是皇后怕我们母子影响到她皇后的地位以及越天铎的太子之位,才将我母亲用被子活活闷死,又怕事情做得太绝引起我父皇的怀疑,才没有将我一并除去。”
淡漠如水的话语,平淡得有如在讲述别人的事情,夏慕清却突然生出一种疼来。
“我父皇怜悯我自幼丧母,便将我交于皇后抚养,却不知再一次将我推入万险之地。皇后见我自小聪颖,又甚得我父皇喜爱,担心我会将太子取而代之,从我一岁起便喂我吃一种慢性毒药,自此我的身体便每况愈下,连资质也差了许多,父皇对我渐渐不再似以前那般疼爱。”
越天安忽地弯起薄唇笑了笑:“若不是七岁那年我自己发现这个秘密,只怕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死去。尽管如此,多年的毒在幼小的身子里已经深入脏腑和血脉,形成了积毒,纵使寻遍天下名医,亦不能将此去除。”
这些蕴藏着惊天动地的阴谋的事情,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此刻娓娓道来却是如此自然。
夏慕清更多的是一种心疼,拥有这样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谁能够做到象他这般淡定从容?
那么,他今日所做的一切,便是理所应当。
换作是她,只怕做得比他还要狠。
“如今,越天铎已死,朝中已无人能与相抗,你入主东宫是早晚之事。”夏慕清轻轻地吁出一口气,“在皇帝那儿,可别忘了给越天铎的死想个好名目,否则,箭杀太子的罪名我可承担不起啊。”
她故意轻松的开着玩笑,其实心中从未因为这个而烦恼过,她相信越天安能够处理好。
“私通他国,意图谋反,这个罪名够不够?”越天安轻蹙着眉头,很是认真地说道。
两人眼神交汇,同时发出会心的一笑。
沉郁了许久的心情终于轻松了许多,就象这风雪过后放晴的天,北越的纷争,似乎可以告一段落了,只是逃走的秦云风总是让夏慕清感到有些不安。
“过几天,我要离开瑾州了。”她微微弯起嘴唇,“我答应了秦云傲,随他回东秦。”
越天安怔了一下,回头看她,终究,她还是要回到他身边。
“也好,听说东秦最近不是很太平,他是该回去了。”他的神情闪过一丝寂寥,随即恢复如常,“哪天走?我来送你们。”
“不用了,还是低调些吧。”夏慕清笑着拒绝。
越天安自然懂她的意思,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道:“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再去找秦皇陛下叙叙旧,对秦宫,我已经有了不可割舍的感情了。”
夏慕清侧脸看去,白衣男子一如平时温软淡笑,看不出任何异常,可这句听着再正常不过的话,她却硬是听出一丝别有深意来。
但愿,是她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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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晚安了,筒子们。
第一百零二章:看着公子似乎有些饥。渴
数日后,秦云傲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北越都城瑾州。
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两个人。
乔装成商队连续五日的行进之后,夏慕清掀开马车的窗帘,远远地看到一座都城。
有众多的百姓进出于那座高大的城门,她知道,那是元都的北华门。懒
当初,她带着新儿离开秦宫,就是出了北华门去的北越。
如今,她又回到了这里。
这个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的地方。
却不知自己的一时心软到底对不对。
放下窗帘,夏慕清回过身去,却对上了秦云傲静静注视她的目光。
“累吗?”她问。
每天都是这样趴着在马车上度过,就算铺了再厚的软垫,这样长途的颠簸亦非一般人所能受得了。
好在他身体底子好,只要小心些,一般的行与坐已经问题不大,但在马车上,还是这样姿势更舒服些。
秦云傲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勾起唇角笑道:“你过来。”
夏慕清有些不明地伏下身子:“什么事?”
“你靠近一点。”
她扬起眉头瞟了他一眼,总觉得他笑得不怀好意。
“快点,我有事要跟你说。”秦云傲小声的催促。
夏慕清半信半疑地将脸凑了过去,却不料秦云傲蓦地半抬起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然后迅速地退开,笑容变成得意。虫
“你!”夏慕清捂着嘴唇,佯怒地看着他。
自从前几日被他偷袭成功之后,他就总是变着法子骗着亲她,她虽有些气恼,但心底里还是有着丝丝甜蜜。
“你不觉得,这样做是要付出代价的么?”她忽然嫣然一笑,语调温柔,纤长的手指轻轻勾勒着他好看的唇形。
不知道她一向不喜欢被人欺负么?
不知道她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么?
这种被人占便宜的事,也是一样。
“你……你想干什么?”秦云傲突感不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非常危险。
想要坐起身来,却被夏慕清用巧劲摁着,无从着力。
“我能干什么呢,不过是看着公子似乎有些饥。渴,想帮帮公子罢了。”女子媚眼如丝,妩媚动人。
这公子二字,从她嘴里吐出,有着别样的味道。
这样的她,他领略过一次,但只要一次就够了。
“不不不,我很好,不饥也不渴,不需要你的帮忙。”秦云傲只觉得后背冷汗潺潺而下,他似乎,又犯了大忌。
明知道不该招惹她的,为什么总是不记得?
“真的么?”女子吐气若兰,伸出丁香小舌滑过他的唇,如蜻蜓点水,撒下火种。
“唔……”秦云傲星眸大睁。
这女人,当真以为他是废人了。
大手悄悄地从她身后绕过,移至脑后,就在灵巧小舌再次火上浇油时,大手猛一用力,四片唇瓣结结实实在贴在了一起。
夏慕清杏眼圆睁,转动着眼珠看着那只用力的长臂,若不是顾及他后背的伤,她定会毫不客气地甩开他。
这是她脑袋还算清醒时的最后一个想法,之后,本欲报仇的女人被吻得七荤八素,早已忘了最初的目的。
“味道很甜。”某男得逞之后,心满意足地闭着眼睛回味。
夏慕清懊恼地靠着窗,明明自己处于主动的,最后怎么反倒变成小绵羊一只,任人啃咬了。
待到了北华门近处,才发现气氛有些紧张,进出的百姓需经过严格的检查方能通过,城防人手也多了不止一倍。
好在何成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夏慕清猜测估计是用了什么信物,或是有相识之人,他们这一行畅通无阻地进了北华门。
之后,五百名黑鹰卫便如水珠融进了汪洋,转眼间不见了踪迹,只有何成带着几人跟随在两辆马车之后。
“不直接回宫么?”见马车驶进了一家客栈的后院,夏慕清轻声问道。
元都城内街道冷清,路人行色匆匆,宛若惊弓之鸟,处处显露出不同寻常。
“嗯,等晚些时候再回。”秦云傲并不多作解释,看着她沉默了一会,问:“慕清,你信我么?”
“嗯?”夏慕清顿了顿,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为什么这么问?”
“你信我吗?”秦云傲只是固执地问她这句话。
她深思了一下,慎重地回答:“信。”
深究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却见他的神情明显地放松下来。
“信就好。”秦云傲的表情有些郑重,“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这是秦云傲少有的模样,夏慕清没有说话,心情却已不似之前那般轻松了。
“主子,已经安排妥了。”车外传来何成的禀报。
秦云傲嗯了一声,缓缓从软塌上起来,整理好身上的衣袍。
“下车吧。”他霸道地将夏慕清的手握在手中。
“小心你的伤。”她小声地提醒着他。
纤巧如玉的手,正好被他的大手完全包裹,温暖的掌心沉稳有力。
“我的伤已经好多了,就你还老当回事。”秦云傲不以为然。
车帘已经掀开,何成等人恭候在外,还有从另一辆马车下来的新儿。
“我先下。”夏慕清意欲先下车,好扶着他,却被他拉住。
“这种事情都要跟我争?”秦云傲瞟她一眼,已率先踩着脚凳下了车。
就算这么严重的伤还没好一半,这个男人依旧不肯显露出半分示弱的样子。
看着车外举在半空的手,夏慕清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不过也只是虚放着。
心中有些好笑,她什么时候下马车都要有人扶了。
不过这个一向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愿意为她做到这一点,多多少少还是令她有些感动的。
何成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无异才上前带路。
上了二楼的上房,摒退了其他人,秦云傲负手而立,身姿挺拔,沉声问道:“人来了没有?”
那神情,俨然恢复了帝王该有的尊贵凛然之气。
何成连忙应道:“回禀主子,就在外面候着。”
“嗯,让他进来吧。”秦云傲坐到主座上,见夏慕清还站在一边,便让她坐到他旁边。
夏慕清想了下,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
这一举动,又引来秦云傲不满的一眼,她只当没看见。
一名身着深色斗篷的人被何成引了进来,宽大的斗篷与风帽看不出来人的模样。
“见过皇上。”来人微微一福,并未下跪行大礼,听声音绵言细语,竟是女子。
秦云傲听得却是眉梢一喜,站起身几步上前,扶起来人。
“思姨,你怎么亲自来了。”
夏慕清暗自思忖,什么人竟能让秦云傲这般高兴。
来人放下风帽,一张淡雅脱俗,面若出水芙蓉的姣好脸孔便露了出来,看上去大概有三十有余的年纪,却是保养得极好,皮肤很是光洁。
“得知你回来了,我当然要自己过来看看,平日里可是想看都看不着的。”女子将秦云傲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几遍,看他神采奕奕的模样,才稍稍放下了心,娇笑着任由他带着在旁边落座。
看到一旁的夏慕清,女子似乎有些意外,更多地却是兴味,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许久,露出欣赏之意,却不加多问。
夏慕清落落大方地对她微微一笑,心中早已有千百种猜测闪过。
“思姨若是想看我,我随时去就是了,你这么说不是显得我不是了么?”秦云傲看在眼里,却不作介绍,与女子自在地说着笑。
这是夏慕清第一次见他对他人能用这种轻松的语气说话,除了她之外。
因此,就算她不是个爱八卦的人,也不由得对那女子的身份好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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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眼皮快撑不住了,坚持再发布一章。
第一百零三章:天大的消息
“我倒是真想有那么一天。”被称为思姨的女子显然不将他的话当回事,但脸上的笑意却是开心的。
说笑了几句,那女子敛起笑容说道:“好了,我出来不能太久,有些事先跟你说说,你也好心中有数。”
说罢,眼睛瞥了夏慕清一眼。懒
“无妨,说吧。”秦云傲垂眸,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半侧着靠在宽敞的椅塌上。
那女子见他不避讳,也就消了顾虑,细细地说了起来。
接下来的对话,便令夏慕清有些心惊。
怪不得元都城风声鹤唳,气氛紧张压抑,当今皇帝遇刺身亡这样的消息够不够震撼?够不够引起人心惶惶?
散布这种谣言的人肯定别有居心,这样的人不多,若说可能性最大的,当数秦云风。
要这么说,难道他已经回到东秦?
“皇上,你此次离宫一个月,近几日又有了这样的谣言,朝中已有些动荡,若非几位大人极力稳住局面,就连代臻那老贼背地里都想动些手脚,好在你平安回来,这谣言也便起不了什么风浪了。”女子微微叹了口气,仿佛放下心中一块大石。
“让思姨担心了。”秦云傲面露歉意,笑说,“那些谣言最不可信,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出现在你面前么?象我这般能征善战,百战百胜的常胜将军,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去见佛祖?”虫
“贫嘴!”女子掩嘴嗔了一句。
夏慕清算是开了眼界,吹牛不打草稿,睁着眼说瞎话这种事,原来秦云傲也会啊。
再看何成,倒未见有多大惊讶,想必是这样的情景不是第一次见了。
这女子的身份绝不简单。
“还有,燕子煊的人最近也有些动静,只怕会弄出什么事来。”
“哼,他想到我这里来动土,也不惦量惦量自己的斤两。”秦云傲冷哼一声,眼睛不由自主地向夏慕清瞟去。
夏慕清本来微垂着头,感觉到一道目光飘忽着过来,便抬起眼睑看去,却见他已经收回了视线。
“嗯,不管如何,凡事你要多加小心。”那女子不放心地再三叮嘱,最后又凝了夏慕清一眼,才戴好风帽起身走了。
当晚,青阳宫与清云殿悄悄地迎来了它们的主人。
次日,罢朝一月皇帝宣布早朝,令满朝大臣措手不及,除了几名知道内情的内臣之外,其他人无不步履匆匆,气息不稳。
很多人在接到旨意之时尚在睡梦之中,谁会想到这个皇帝回来也不打声招呼。
得知秦云傲回宫的消息,最为高兴的便是代以柔。
一大早,她的贴身婢女怜香便气喘不定地跑进敏柔宫,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声:“娘娘,娘娘……快快……”
“死丫头,大清早的谁让你大呼小叫的?不知道我还在睡觉吗?”代以柔脾气顿时发作,随手一个枕头甩了过去。
怜香也不敢躲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代以柔闭上眼睛又小眯了一会儿,才懒懒地出声:“说吧,什么事,这般大惊小怪的。”
怜香跟了她好几年了,平时办事伶俐,很少有这样失态,她再怎么犯困也知道定是有什么大事。
怜香这时才敢开口,却掩不住话中的喜气:“娘娘,是皇上,皇上回宫了。”
“什么?!”代以柔忽地一下坐了起来,什么瞌睡虫都跑了,掀了被子就冲到怜香面前,“你再说一遍!”
“娘娘,皇上回宫了。”怜香也跟着高兴,见代以柔激动地连鞋子都没穿,忙起身扶她回到床上,“娘娘,您如今身子不同往日,大冷天的不可再光着下地了。”
代以柔哪里还听得见她说话,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算算日子,她可有一个月没有见到秦云傲了呢。
“不对啊,皇上回来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娘娘,现在宫里的人都知道了,现在皇上正在上早朝呢。”怜香替她盖着被子,却被她一巴掌拍掉。
“快快,帮我梳洗,今天你一定要帮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打扮好了重重有赏。”
此时代以柔哪里还有心思睡觉。
坐在梳妆桌前面,她看着铜镜不时地左顾右盼。
“怜香,你看我眼角是不是长皱纹了?”
“怜香,你看我皮肤是不是有些黄?”
“怜香,你看我是不是胖了?”
“……”
见惯了代以柔眼色的怜香对这些早已应对自如,笑道:“娘娘,您天生丽质,国色天香,就算不打扮就已经是最漂亮的了。您看,肤如凝脂,犹胜白雪,身材窈窕,根本就没有您说那些。”
“就你说话好听。”代以柔被夸得心花怒放,脸上顿现得色,“不过你说的倒是事实,这后宫,论长相论身材,谁能比得过我?”
若说以前,有个夏慕清在,她亦不敢说这种大话,不过现在那女人早已不知去向,被人杀了也不一定,自然无人能与她一较高下。
原来那些侧妃已死于地牢,至于那些自秦云傲登基之后,被各个大臣以各种名目塞进后宫的女子,她更不放在眼里,自认没有哪个女子的姿色与背景能比她强。
“娘娘,好了,您看看。”怜香将铜镜捧到她面前。
代以柔左右端详了片刻,很是满意,当即拿起一根珠钗赏给了她。
“谢娘娘。”怜香连忙叩谢,看着那珠钗眉开眼笑。
“你去问问皇上下朝了没有。”代以柔很是心急地说道,她恨不得马上能见到他。
怜香忙应了,跑出去打探消息。
代以柔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坐立不安,连早点也没心思吃,不时地望着门外。
就在她已经失去耐心之时,怜香一路小跑着回来了。
“让你去看看,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死哪玩去了?”心情不爽的代以柔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对她这种高兴了就赏,不高兴就骂,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性格,怜香也已经习惯了。
“娘娘,您冤枉奴婢了。皇上已经下了早朝,这会子正在御书房跟大臣们商量事儿呢。”
“就这个事儿你也能去这么久?”代以柔瞪着双眼睛,气呼呼地坐到椅子上喝了口水。
这个时候她自然不敢去打扰的,只好在这里继续耐着性子等待,但这火气却是压不下来。
“娘娘,您别生气,莫要气坏了身子。”怜香小心翼翼地替她顺着气,“奴婢这次出去,主要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消息,才耽误了时辰。”
“天大的消息?”代以柔将杯子放回桌上,斜眼看她,“除了皇上回宫这个算得上天大的消息之外,还有什么事能算?”
怜香悄悄退开几步,以免稍后被火星子溅到,才神神秘秘地说道:“娘娘,听说,清妃娘娘回来了。”
“什么!”代以柔一拍桌子,呼地站了起来。
“是真的,奴婢碰到青阳宫的小贵子,他昨夜临时被派到清云殿伺候,刚刚才跟人轮了值,他说的准没错。”
怜香说得有声有色,代以柔的手却越攥越紧,那长长的指甲都快掐进了肉里。
“哗啦……哐当……”只听得一阵稀里哗啦,桌上的碗盏茶碟全部被她给扫了下去。
“这个贱人,竟然还敢回来!”化着精致妆容的五官狰狞地扭曲着,猩红的下唇被牙齿狠狠地咬着,连带着牙齿都被染红了。
“娘娘……”怜香小心地叫了一声,凑上前说道,“您看这事巧不巧,皇上是昨夜里回来的,她也是昨夜回的清云殿,您说,她是不是跟皇上一起回来的?”
此言一出,代以柔眼里的狠毒更甚,若真是这样,那不就意味着,她唾手可得的皇后宝座将会有一个强大的对手?
不,她决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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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更得有点少,今天多更点,六千字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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