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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侠传奇-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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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果?”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十多岁的青年,竟有如此奇厚的真气,比自己练了一甲子的功力还要深厚,除了服食异果、仙丹外,就没别的解释。

在这方面,又显得豹儿的临敌交锋经验不足,要是他在一击之后,跟着纵去进招,便可以令这两面杀手全无还招之力,只能一味的闪避,可惜豹儿不知道乘胜追击,反而凝神运气,准备两面杀手的进招。这样,令两面杀手有喘息的机会了。他运气行通全身,使麻木的手臂迅速恢复过来。这样,两面杀手又再度进招了。他知道豹儿的内力无比的深厚,再不与豹儿的剑相碰了,从意想不到的方向、角度刺来,豹儿也抖出了自己的无影剑法。只见双方一时剑光纵横,人影随着纵横的剑光来往飞翻、腾跃不停,开展了一场武林中少有的生死交锋。

两面杀手剑法运用纯熟、老练,招招凌厉无比,任何一招击中豹儿,豹儿不死也重伤残废。可是凭剑法而论,两面杀手仍不及江湖浪子黑衣侠士张剑,但却比飞鹰堡的任何一只鹰都强。在交锋经验上,却又比张剑略胜一筹。而豹儿,不论武功、剑法、内力,都比两面杀手强,临敌经验比张剑还不如,正因为这样,他有好几次失去杀两面杀手的机会,令两面杀手能交锋到百回合以上,仍不分胜负。

另一边,翠翠仗着身上刀剑不入的背心,也采取了杀手们一样的交锋,不顾死活的进招。两者都不顾死活,那就是剑法高者为胜。翠翠一连抖出了无影剑法的十多招,如天马行空,流水行云,转眼之间,便先后将那四名厉害的杀手全部挑翻,送上了西归之路,才喘过一口气来。她放眼一看,豹儿正与两面杀手交锋得难解难分,一时间分不出谁是谁来,只见两团剑光、两团人影飞似的来往、错综交手。翠翠看得不禁心头悚然,想不到两面杀手的武功也这般的好,自己要是与他单打独斗,恐怕难以取胜。她想上去相助豹儿,但给两人浑身散发的真气和飞舞的剑风,几乎不能接近半步,只能闪到一边,凝神静观最后的变化结果,同时注意四周的动静,这时,所有云里阁的杀手们,绝大多数尸横树林中,少数断腿缺臂的也逃走了,树林中除了他们三人,已空无一人。

两面杀手初时指望他的手下杀手能拼杀了翠翠,抽出两个人来协助自己,现在他看见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而且还渐渐难以招架豹儿变化莫测的剑招,不由得心怯了,他已看到了自己的穷途末路,他辛辛苦苦建立的云里阁杀手集团。一手培育的杀手们,已经毁于一旦,而豹儿的剑,也缠得他脱不了身。由于两面杀手心怯,失去了信心,加上豹儿杀得性起,一连顺手进招,一招长虹横空抖出,剑光掠过之后。一蓬血雨横空洒落,两面杀手剑断人亡,身躯给豹儿一剑劈为两截,了结了他的罪恶一生,云里阁真的从此在江湖上消失了。

豹儿想不到这一剑的威力如此这般的厉害,他杀了两面杀手之后,仍愕着的看着,翠翠奔了过来,见他愕着如木鸡似的,不由得担心起来:“豹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

“那你干吗愕着不动不出声的?”

“他,他死了没有?”

翠翠噗嗤的笑了起来:“你一剑拦腰将他劈为两截,他还能活得了吗?除非他是齐天大圣孙悟空,才死不了。”

“翠翠,我想不到这一招的抖出,威力竟是这样的无比!”

“豹哥,你想想看,这是你第三次的抖出了,一次在豹苑别墅,一次与张剑交锋,连参天大树也可一剑而断,何况人的血肉身躯?”

“翠翠,看来这一招以后不可轻易的乱用了!”

“哎!豹哥,你是不是杀得糊涂了?与这样誓必杀你的高手过招,不用行吗?张剑能闪过,他闪不过,那是他活该如此,关你什么事呀!看来是天老爷借你的手,为江湖上除了这可怕的一害。”

申七这时从隐蔽处走了出来:“少爷、小姐,没事了吧?”

翠翠说:“没事了,我们上路。”

“小姐。拉车的马已经死了!我们不能再坐车了。”

“那我们走路去吧!”

豹儿说:“我们先别上路,这里离南阳城不远,树林里死了那么多的人,道路上人来人往,我们动手先将这些死人埋了,以免惊动了官府。”

申七说:“少爷、小姐,那你们休息下,这事让小人来办。”

豹儿说:“七哥!这事你一个人干不了。翠翠,你到路边看着,我和七哥将他们埋葬。”

翠翠虽然杀人,却害怕接触死尸的,说:“好呀!那我去路边给你们守着。”

豹儿和申七在树林深处找到了一块小小的低洼地,就将所有的尸体全丢了进去,然后铲土埋葬,使一块低洼地变成了一块略为突起的地,申七更在这块地上种上了荆棘野草,令人一时发觉不了它下面埋葬了那么多的尸体。这件简单的工作,几乎花去了他们大半个时辰。他们辰时初从南阳城出发,现在已接近巳时末了,道路上已有了来往的行人。这一条路,不是官方的驿道,来往的人不多,除了附近一带的乡民进城、回家外,一般人少走这条路。

当豹儿和申七从树林中转出来时,望见翠翠正与一个拉着一匹马的村民在交谈,同时还有三位村民在旁听着。事情也有那么的巧合,翠翠坐在横倒在路边的马车旁休息,远远看见四位村民拉着一匹马而来,翠翠初时还以为他们是云里阁的杀手,可是仔细打量了一下,知道他们都是附近一带村子的乡民,心里一动,便上前动问他们的一匹马卖不卖的。村民们见这么一个少女坐在路边,身边还倒下了一匹死马和一辆马车,感到十分惊讶,见翠翠这么一问,有点关心、好奇的问:“姑娘,你在这里出了什么事?”

“大叔们,我在这里碰上三个拦路打劫的强盗了!他们射死了我的马,弄翻了我的这一辆马车,大叔能不能帮帮我,将你们这匹马卖给我好不好?”

“姑娘,这匹马我也正想拉到城里马市上去卖,姑娘要,那我就卖给姑娘好了!”

翠翠大喜:“大叔!你要多少银子呀?”

“姑娘!我不想多要你的,照马市上的价,姑娘出二十两就够了!”

“好的!那我给大叔二十两银子,同时这一匹死马,我也送给大叔。”

“既然这样,那我收姑娘十六两银子。”

“这怎么行?我说送给大叔就送给大叔,怎能要大叔的银两?”

其中有个村民动疑了,问:“姑娘!那三个贼拦路打劫,射死了你的马,弄翻了你的车,怎么他们不抢走了你身上的银两?”

“因为我有两个同伴会武功呀!他们正与贼人们厮杀,杀得那三个小贼往树林里跑了,我们两个同伴去追他们还没有回来。”

说着,豹儿和申七正好转了出来,翠翠连忙和他们打了下眼色,问:“你们追上了贼人们没有?让他们跑掉了?”

申七立刻会意,忙说:“小姐,我们追不上,让他们全跑掉了!”

“哎!你们怎么这般没用啊!捉到了他们拉他们见官不多好?”

四位村民见申七、豹儿身上兵器,就是眼前的小姑娘,也佩带着一把剑,再没疑问了,同时也不敢多问。

豹儿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翠翠说:“买马呀!我们没有了马,怎么上路啊!”

豹儿担心翠翠强行要买乡人的马,说:“翠翠,你别乱来,人家的马,怎能卖给你的?”

“哎!你怎么啦?人家是进城卖马的,你以为我在强买的吗?”

那位村民说:“少爷,是小民自愿卖给小姐的,小姐一点也没有强行要小民卖,别怪错小姐了!”

豹儿慌忙说:“大叔,请别见怪,在下小妹生性刁蛮、任性,在下担心小妹得罪了各位大叔。”’村民说:“少爷!小姐的心地极好,不但不少给我的银两,还将这匹死马送给了我们。”

“那又麻烦大叔们将马抬走了!”

“不麻烦。”当这位村民收了翠翠付给了他的二十两后,对那三位村民说,“各位乡亲,这匹死马我也不敢一个人独占,我们大家都有份,平分了!现在我们大家帮忙少爷、小姐将这辆马车摆正过来,好不好?”

其他三位村民一齐应声说:“好!”

豹儿正想说不用,这四位村民便七手八脚,将翻倒了的马车。扶正了过来,然后抬着死马而去。

申七一直在旁边看得、听得愕住了,他想不到武功那么惊人的豹儿和翠翠,可以说杀人在弹指之间,而且连眼也不眨下。当他在隐藏处听到这群杀手是云里阁的杀手,已惊震了,再看到那位蒙面黑衣老人,就是那个令人寒毛直竖,神秘而又可怕的云里阁主两面杀手时,几乎连胆也震破了!一双腿害怕得直打转转,他十分的为豹儿、翠翠担心了,当他看见豹儿、翠翠杀了所有杀手和云里阁阁主后,又骇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两面杀手,就是连飞鹰堡的堡主诸葛仲卿也敬畏他三分,不去招惹他们,就这么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叫他们杀了!有这样惊世骇俗的武功,却对二般平民百姓竞这么亲切和善,平易近人,没半点恃艺凌人,高高在上之感。申七对武林人士可以说看得多了,凡是身怀绝技之人,就是他们不恃艺凌人,也是在神态上也自视高人一等,对平民百姓可以说是不屑一顾,哪怕是名门正派的侠义人士,也是如此。他们出手救人可以,也可以对被救的人自我谦虚客气一番,但神态上总那么有点高人一等,令人感到可敬而不可亲,哪有像豹儿、翠翠这么的可亲可敬了?申七感到自己跟随着这样的一对主人,实在是自己的幸福和荣耀。

翠翠见他一直呆在那里,问:“七哥,你怎样啦?是不是受了内伤?不舒服?”

豹儿也问:“七哥!是不是你的跌伤还没有好,又争着去埋死人,旧伤又复发了?”

申七忙说:“不不!少爷、小姐,小人真的没事,只是感动少爷、小姐对平民百姓太好了!胜过小人所看见的所有侠义道上的人。”

豹儿听了反而愕然:“我对他们有什么好了?”这更是豹儿的真情流露,没有任何虚假。申七说:“少爷对人好,只是少爷不知道而已。”

翠翠却知道申七的感受,笑笑说:“七哥,我们走吧,天不早了。”

申七说:“小姐,待小人先检查下马车安不安全,要是马车的主轴木裂了,或者两旁的车把木有裂痕,那是十分危险的,就是有马也不能坐。”

翠翠说:“要是这样,这匹马不是白白买了?”

“小姐,真是这样,我们只好转回新店,请人修理一下。不过,小人看出主轴木和车把木都似乎无事,但还是不心一点的好。”

豹儿说:“七哥,就辛苦你先检查一下。”

检查结果怎样呢,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六回博望烽火

上一回说到要检查车辆,申七认真的检查轴木和车把木,用手敲敲,没有什么异音,首先便放心了。然后又去检查其他的地方,除了一边车轮的轴木在翻倒时给擦伤一点,其他都没事。申七又上车检查一下车内坐的地方,整理好,便对豹儿、翠翠说:“少爷,小姐,这车无大碍,还可以坐,请上车吧!”

申七跟着套好马,翠翠问:“七哥,这马可不可以?”

“小姐,这算是一匹好马,比我原先的马还年轻一岁,二十两银子不算贵,值得!小姐,少爷,坐稳了!”申七马鞭在空中一抽,“叭”地一声,便车辚辚、马啸啸地往博望岑家庄飞奔而去。二十多里的路程,半个时辰便到了博望小镇。申七向人打听岑家庄在镇子的什么地方。当地人一指东北面一丛树林说:“岑家庄就在那座树林里,出镇口,沿着大道跑两里路便到了。”

申七说:“多谢大哥指点。”

那人看看申七,又打量了马车一眼:“你们是岑员外的朋友?”

“我们是慕名前来拜访。”

“我看各位不必去了。”

“哦!?为什么?”

“岑员外昨夜里那匹乌云盖雪宝马,给人盗了去,岑员外也被贼人打伤,各位这时去,恐怕岑员外不会接见。要是岑员外的至亲或深交的朋友,岑家庄的管家,还可以接见。”

翠翠听了,扬扬眉问:“是谁将那匹宝马盗走了?”

那人说:“要是知道就好办了!”

申七问:“我听说岑员外是少林寺的弟子,武功不错,臂力过人,江湖上人称托塔天王,那盗马贼能将他打伤么?”

那人叹了一声:“正所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那盗马贼要是没有两下好功夫,敢来岑家庄盗马么?”跟着又说:“这一带的人,都知道岑家庄早晚都会出事的。”

“哦!?大哥怎么这样说?”

“自从唐王府以千金来购买这匹宝马而不成后,我们就知道岑家庄迟早会出事了!今日看来,果然这样。”

“大哥的意思是说唐王府人……”

那人慌忙望望前后左右,见没有什么人注意,轻轻地说:“嘿!我没有这么说,也不敢这么胡猜乱想,你老弟的说话最好小心一点,别惹祸上身。”那人说完,慌忙走了。

申七怔了一会,问豹儿和翠翠:“少爷、小姐,我们还去不去岑家庄拜访?”

豹儿感到自己是为看看宝马而来,现在宝马已给人盗去了,自己又与岑员外素不相识,何况岑员外又负伤,不必去给人家添麻烦了,便说:“算了!七哥,我们别去了!转回城吧!”

翠翠说:“不!我们去岑家庄看看。”

豹儿愕然:“没有宝马了,我们还去看干吗?”

“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将这么一匹价值千金的宝马盗了去。”申七问:“小姐不会去将这匹宝马从盗马贼手里夺回来吧?”

“那不好吗?”

申七迟疑地说:“小姐,要是这事是唐王府人干的,就不大好办了!”

“要是这样,就更加好办。”

“怎么更加好办?”

“那盗马贼真的是唐王府的人,那这匹宝马不会走远,必定在附近一带,我就怕盗马贼与唐王府没有什么牵连,盗了宝马后,就远走高飞,无法追踪。但不管怎样,我们都应该去岑家庄看看,说不定可以查出这盗马贼的一些蛛丝马迹来。”

豹儿说:“翠翠,我看这事算了!这事让官府去追查吧!我们还是赶去桐柏山才是。”

可是翠翠非要知道这匹宝马是谁盗了才满足似的,她眼睛转了转说:“哎!豹哥,你师父在临终时怎么对你说的?他不是希望你在江湖上多做好事吗?尽管姓岑的与我们素不相识,但他却是我们武林中的人,现在他给人盗去宝马,又给盗马贼击伤,最需要有人伸手相助,我们怎么不去相助他一下?这事我们不知道则已,既然知道了,连看也不去看一下,怎么说得过去?”

“翠翠,我怕我们去帮不了他,再说,我们去,他会见我们吗?”

“真的这样,那我们也算尽了心意。”

“既然这样,那我们去吧!”

申七说:“小姐真是侠肝义胆,令小人敬仰。”

‘噢!”翠翠笑着,“我只是好奇而已,七哥,你别给我戴上这么一顶大帽子。”

申七赶着马车,转出镇口,沿着一条大道,直往岑家庄而来。

岑家庄,坐落在密林里山崖下的半坡上,马车一入树林,便是林荫遮日的平坦大道,显然这岑家庄从树林开辟出来的大道,以方便朋友们来拜访。豹儿、翠翠来到庄前,见大门紧闭,也没有看守之家人和武士,申七首先跃下马车,上前敲门。豹儿和翠翠也下了马车,环视了一下,似乎没发现庄门前有过什么打斗、交手后留下的痕迹。

半晌,大门“呀”的一声,打开了一条缝,一位白眉白须的老家人伸出一张面孔来,眯合双目,目光从眼睫毛中透射出,疑惑而带警惕地上下打量着申七,又看看豹儿和翠翠一眼,目光里略现诧异,问:“你们是来见我家老爷?”

申七说:“我家少爷、小姐,特来拜访岑大侠,请老丈代为传达。”

老家人摇摇头:“我家老爷负伤在床,不能接见你家少爷、小姐,请原谅,你们回去吧,改日再来。”说完,便想关上大门。

翠翠说:“慢着!我们特意赶来探望岑大侠,你怎么不先向你家老爷请示一下,就拒人于千里之外?”

老家人叹了一声:“小姐,对不起,我家老爷这几日之内,都不会见人的,你们还是请回,别来打扰了!”老家人说到这里,又要关门,似乎给什么打断一样,又望了望翠翠,“请问小姐和少爷,高姓大名?”

豹儿上前一揖:“在下万里豹。”

翠翠在旁补充了一句:“他就是云南点苍派少掌门。”

老家人似乎对中原武林九大名门正派是熟悉的,惊愕地打量了豹儿一眼:“少爷就是云南点苍派的少掌门?”

豹儿说:“在下正是。”

翠翠又说:“你不会怀疑他是假冒的吧?”

“老奴怎敢?请少掌门和小姐在门外稍等一会,待老奴亲报老爷。”

豹儿说:“那麻烦老丈了!”

“少掌门别客气。”老家人说完,又掩上了大门。

翠翠顿时生疑了,问申七:“七哥!你见过这位岑员外没有?”

“小姐!我只闻其名,而不曾见过其人。听人说,岑员外生得甚是雄伟,膂力过人,能裂石开碑,小姐问是什么意思?”

“我看今日的事有些蹊跷,我们要小心。”

申七怔了一怔:“小姐,有什么蹊跷了?”

“一个守门的老家人,有客人来拜访,居然不先向主人禀报,擅自作主,打发客人回去,你不感到奇怪么?”

豹儿说:“翠翠,别多疑了,说不定他是奉了他主人之命,这样回绝客人的。”

“就算是这样,点苍派在中原武林中有一定的名声,他知道了你是点苍派的少掌门,就应该先请我们到里面坐,然后再去禀告主人才是,可是他却叫我们在大门外等,并且还将大门关上,这不有点反常?”

“或许这位老家人,见自己主人负伤卧床,不能不小心。”

“豹哥!你别尽为别人设想,老往好处想,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申七也说:“少爷,小姐的说话没有错,事情是有点反常,小心一点也好。”

翠翠的确没有看错,岑家庄内是发生了不寻常的变化。这事,应从岑家庄的那匹乌云盖雪宝马说起。

当南阳的唐王以千金想买下岑员外的宝马不成功时,心里便怏怏不乐,不料这事很快为东厂的大内侍高手知道。当然这些东厂的人,是负责监视唐王的一举一动。他们认为这事有利可图,只要将宝马夺过来,再卖给唐王,便可拿到这几千两的银子,同时还可将唐王买宝马的事,向上面密报,说不定还可立一大功,荣升要职。他们商量妥当,便依计划行事。

先由在唐王府卧底的东厂特务,唐王府内一名贴身的卫士,向唐王说:“王爷想要那一匹宝马还不易吗?小人有两位江湖上的朋友,有办法将宝马弄来献给王爷。”

唐王爷不由得心动:“哦!?他们有什么办法将宝马弄来给我?真是那样,本王可以给他们三千两银子。”

“王爷能赏给他们三千两银子,他们更会尽力而为了。”

“你说,他们用什么办法?”

“王爷,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规矩,他们是先礼后兵。要是那姓岑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只有将那宝马夺了过来,说不定将那姓岑的杀了灭口。”

唐王爷吓了一跳:“什么!?夺马杀人?”

“这不好吗?”

唐王爷慌忙摇手说:“不,不,这事不可乱来,要是让朝廷知道了,本王爷可担当不了,以这样的办法弄到马,本王爷宁愿不要。”

唐王爷是一位小心谨慎的人,而且更十分猜忌朝廷对自己的暗中监视,弄得不好,有废为庶人的大祸。同时他也知道,朝廷一定派了锦衣卫或东厂的人混入王府中,暗中盯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他却没想到眼前这一位贴身卫士,竟然就是东厂的人。所以他言行举止,十分谨慎,不敢越雷池半步,恃势凌人、作奸犯科之事,他绝对不干。那一匹千里马乌云盖雪,他心中非常的心爱,也希望得到手,但自己的爵位和富贵更可爱。

说起来朱家明朝各地的王爷,在某一方面也十分可怜。他们虽然贵为王爷,享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乐尽犬马声色,但人身却是极不自由,他们生活上的一切起居,不但明受地方知府的管理和打点,暗受锦衣卫和东厂的人的盯视,就是婚姻大事,为儿孙取名,也由地方上的知府包办,没有地方长官的许可,他们便不能行事。在明朝初期,这些各地的王爷还有极大的权势,地方长官要巴结他们,阿谀奉承,到了后期,他们反而要仰求地方长官了,小王爷的取名,靠地方上长官向上面申报才可。一旦地方长官事忙或忘记了,小王爷的名字也没有,不知是阿狗阿猫,比一般的平民百姓也不如。这也是朱元璋取得天下时,太为自己的儿孙打算,害怕饿坏了他朱家儿孙,结果弄得各地的龙子龙孙,一个个给地方长官当猪似的养起来,他们不能干预政治,更不能干预地方上一切事务,就是有才华的子孙也磨得没有了才华,一个个庸庸碌碌,一味的享受富贵,吃饱就玩,玩饱就睡,睡饱就吃,什么也不用去想,什么也不用自己去做。所以明朝在各地的王爷子孙,没有一个能有作为,一到农民起义,他们一个个给农民起义军当猪似的宰杀了。归根结底,是朱元璋种下的恶果,他太为自己的儿孙打算了!

再说唐王叫自己的贴身卫士千万不可乱来,卫士说:“王爷,这事由我两位江湖朋友出面,王爷不必担心,而且也没人知道。”

“不行,那匹宝马一到我府中,还有人不知道吗?”

“既然这样,小人叮嘱那两位朋友,用一切办法,劝那姓岑的将宝马让给王爷好了!”

“对,对,就是出再多的银两本王爷也愿意,但不能强买,更不可伤害了他,要他自愿卖给本王爷才行。”

“是!小人尽力去办。”

唐王爷想了一下:“唔!要是姓岑的答应了,你带他来见我,当面签字画押,将宝马卖给本王爷,本王爷自然不会亏待你。”

“多谢王爷,小人现在就去办。”

这名卫士立刻来找他的两个同伙商议,他的同伙,一个曾经是阴山黑道上的魔头,江湖上人称铁掌鬼见愁,掌法刁狠,劲能碎金裂石;一个是鹰爪门的高手,更是凶残,一双利爪,可摘取人心,或抓碎人的脑袋,黑道上人称阎王怕。他们两个要杀人,比踩死一只蚁还轻易,后来他们投身入东厂,成为东厂高手中最为可怕的人物,两只凶残无比的鹰犬。

阎王怕和鬼见愁听了这个卫士的话后说:“想不到这位唐王爷,却这般的小心谨慎。”

卫士说:“现在难办的是王爷要亲自见到姓岑的,听到他愿意让出宝马来才买下。”

鬼见愁说:“那好办,姓岑的答应那算他走运,不答应,我用东厂的酷刑,哪怕他敢不答应?”

卫士说:“那恐怕不行,王爷要是看见姓岑的满身是伤,不起疑心么?”

阎王怕说:“不错,看来用酷刑不行,我看,先把他一家老少抓起,姓岑的要是不答应,老子就将他的老少一个个在他面前杀了,我想姓岑的不会为了一匹马,连妻儿子女的性命也不要了吧?到时他一定乖乖地随我们去见王爷,将宝马让出来。”

“好!我们就这样办。”

于是鬼见愁和阎王怕两人立刻行动,连夜直扑岑家庄。他们行动,也有那么的巧合,刚好与云里阁杀手刺杀翠翠和豹儿同一个晚上,所不同的,一个在南阳城中发生,一个在博望坡进行。

托塔天王岑岭在深夜里,见两个人夤夜而来,一怔之下,问:“两位壮士深夜降临敝庄,有何见教?”

鬼见愁阴森地说:“岑员外,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特为阁下有一匹宝马而来。”

岑岭见两人一色夜行劲装,却身上没带任何兵器,赤手空拳,步履轻巧,落地无声,一看就知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心中凛然,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非亲非故,夤夜登门,绝非好事,便微笑问:“看来要是在下不答应,两位是准备动武了!”

阎王怕哧哧一笑:“我们并不想这样,要是肯让出宝马,我们愿以千金购买,大家好来好去。”

“对不起,在下这匹马是怎么也不能让出来,两位还是请回。”

阎王怕说:“阁下还是想清楚再说,不要一口回绝了。”

“在下别的事可商量,有关宝马之事,可以说没有商量的余地。”

鬼见愁说:“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请你别逼得我们出手。”

岑岭说:“在下并不想与两位交手,要是两位这时离开还来得及。”

阎王怕一声冷笑:“我们不离开怎样?”

“在下只有领教两位的高招了!”岑岭说完,将外面的锦袍一脱,露出自己一身极为雄伟的身材来。

“好,好,我们就以宝马比武,要是阁下胜了我们兄弟两人,我们就立刻离开,今后再也不来相犯,要是阁下败了,将窄马交出来,我们还以千金相送阁下。”

“对不起,在下素不与人相赌,就是在下败了,要命有一条,要马就不行。”

鬼见愁顿时凶相毕露:“姓岑的,老子今夜里来,不管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马,我们是要定的了。”

“在下的岑家庄,也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阎王怕说:“我不明阁下连命也不要,却要那一匹宝马,这值得吗?”

“少废话,两位请出招。”岑岭不愧是少林寺的弟子,在交手时仍然礼让。

“阁下以一个人敌我们两个?这样吧,你将人叫齐来,不然你输了不服气。”

“你们先战胜了在下再说。”

鬼见愁说:“阎兄!少跟他废话,待小弟先上。”

“好!老弟先上,千万不可将他打死了,就是我得到了马也无用。”

“阎兄,就看他的造化如何了!”鬼见愁说完,呼的一掌,就向岑岭拍去,“姓岑的,先接老子这一掌。”

鬼见愁一掌拍出得十分刁狠,掌劲柔中有刚。来拍人身上奇穴要害部分。岑岭一看他这一掌势掌风,歹毒刁狠,不是名门正派的掌法,正所谓行家看出手,就知有没有。岑岭是少林寺门下的俗家弟子,武学见识不浅,一见他这掌拍出:“咦”了一声:“你是阴山铁掌门的弟子?”便闪身避开。

鬼见愁说:“不错!有眼光,老子一出手,你就看出来了,好!再接老子一掌。”跟着第二掌又拍出。。

阴山铁掌门是武林中一个邪门歪派,以歹毒武功见长,岑岭不敢大意轻敌,自己的金刚掌也跟着拍出,掌风呼呼,刚猛有力。转眼之间,两人便杀得难解难分,只见人影纵横交错来往,四掌纷飞,所拍出的掌风,波及到四周三四丈之内的地方。

金刚掌,是佛门正宗的掌法之一,刚猛、沉着、稳劲,志在克敌取胜,不在取人性命,往往以静制动,后发先至,因敌变而掌变,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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