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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侠传奇-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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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掌,是佛门正宗的掌法之一,刚猛、沉着、稳劲,志在克敌取胜,不在取人性命,往往以静制动,后发先至,因敌变而掌变,拍中的地方,并不是敌人的致命地方,但给拍中了,往往也重伤骨断,无力再斗。要是金刚掌练到了上乘境地,对付武林的一流高手,可以说是绰绰有余。可惜岑岭的金刚掌,并没有达到上乘的境地,发挥不出金刚掌应有威力。
而鬼见愁的阴山铁掌,刁狠、灵活,奇招怪式、层出不穷,辅以轻功,进攻多变,往往令人防不胜防,但碰上的是佛门的金刚掌,以静制动的打法,初时的确令鬼见愁的阴山铁掌,难以施展出来。
从道理方面说来,是邪不能胜正,正义的东西最后一定能战胜邪恶,但在武功上就不能这样说了,往往邪恶、歹毒的招式,能战胜正派的武功,、除非是正派的武功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岑岭的金刚掌,既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交锋方面的经验,也不及鬼见愁。岑岭在江湖上极少与人交锋,不同鬼见愁身经百战,四处杀人,几度从生死关闯了过来,积累了不少临敌交锋的经验,变得越凶狠、歹毒、狡猾。幸而岑岭武功算是深厚,膂力过人,才令鬼见愁一时不得手,可是五六十招过后,鬼见愁便稳占上风了,最后一招大鬼小鬼拍门,招式奇异突出,便将岑岭拍飞了,幸好他下手留有余地,不至于马上取了岑岭的性命,但已叫岑岭重伤不起,一口鲜血喷出。这时天色大白,岑家庄的一些武士一见自己的主人给拍飞了,有的赶来抢救主人,有的提刀举棍直取鬼见愁。鬼见愁几招掌法拍出,力毙了几名武士,一手将岑岭揪过来,大声喝道:“谁再敢乱动,老子先杀了你们的老爷,然后将你们一个个杀得精光。”
众武士见鬼见愁来得这么凶残,又见自己的主人身负重伤,置于他的掌下,一个个吓得都不敢乱动了!
阎王怕这时也走了过来说:“各位,我们这次来是想购买宝马,并不想伤害你们的主人,只要你们主人答应了,我不但可以保证你们的主人没半点生命危险,更不会伤了你们半条毫毛。不过,你们得服从我们命令行事,不能擅自跑出庄外,不然,莫怪我们手下弟兄,将全庄的男女老幼砍尽杀绝,将岑家庄夷为平地。
鬼见愁冷冷地说:“你们要是不相信,不妨可以跑出去,看看有没有命逃得出庄外。”
这一下,岑家庄的人更没有一个敢乱说乱动了,因为他们看见围墙上,站着几位黑衣汉子。何况自己要逃跑,就算逃得了,也害了全庄的人无故受杀戮。这么一来,岑家庄便全控制在阎王怕和鬼见愁的手中了。
他们也知道,武林中的一些人,为了好奇,看看这一匹世上少有的乌云盖雪良驹,不时来岑家庄拜访,为了杜绝这些人的拜访,他们又打发人在小镇上放出空气,说岑家庄的那匹宝马,昨夜里给一位高明的盗马贼盗走了,还伤了岑员外,令岑员外卧床养伤,杜绝一切来客拜访。
这两个东厂的高手,怎么也想不到近来惊震武林的豹儿和翠翠,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这时来拜访岑家庄了。
阎王怕和鬼见愁正在要威逼岑岭就范时,蓦然一条人影似残叶般的飘了进来,他们一怔,一看,是一位二十多岁青年,神态傲慢、目光逼人,却面含笑意,阎王怕首先动问:“你是何人?怎么会来这里?”
鬼见愁凝神运气,随时准备一掌拍出,厉声问:“说!你是什么人?”
那神韵的青年说:“两位别误会,我来对两位只有善意,绝没有恶意。不然,两位将有大祸临头了。”
鬼见愁说:“你想来唬吓老子么?老子可是吓大的。”
阎王怕看出来人轻功极俊,显然是一位武林中的一流上乘高手,侧头问:“好!你说,我们有什么大祸临头了?”
“在下知道,有两位厉害的小魔王,为了这一匹宝马,正要来岑家庄拜访岑庄主,要是他们知道两位所干的事,在下实在担心两位不知能否安全而退。所以特来告知,望两位早作准备。”
鬼见愁不屑地说:“什么两个厉害的小魔王,老子可没有听过。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好心来通知我们?”
“在下是什么人,两位就别问了,总之,我是你们的朋友,绝不会是你们的敌人。”
阎王怕问:“唔!你先说说那两个小魔王是什么人?”
“一个是自称江湖小杀手,剑法端的了得,杀败了不少江湖上有名气的人物;一个是点苍派的少掌门,年纪小,本事大。在下不是看小了两位,单凭你们的武功,就是联手,恐怕也胜不了这一个小魔头。”
“你就是来告诉我们这些?”
“不!在下还有一笔大买卖,想和两位商量,要是这事成功了,在下可以保证两位得到五万两的银子,不比夺这一匹宝马的代价更高么?”
这两位东厂高手惊讶了,五万两银子,这可是一个诱人的数目,他们简直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五万两?”
“不错!不多不少,五万两。”来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银票,抖了抖,“这是京城有名钱庄的银票,洪宝钱庄,南北各省的钱庄都可兑换。”
正所谓公门人见钱,如苍蝇见血,哪有不眼红的?鬼见愁首先心动了,何况五万两与五千两相比,大成十倍。他们就是为了得到五千两银子,才来犯岑家庄,逼岑岭让出千里马来,现在可以说是横财自天外飞来,哪有不动心的?鬼见愁说:“好!你说,干什么大买卖?”
“杀了那两个小魔王。”
“什么!?杀了那两个小魔王?”
“对!要是两位能杀了那两个小魔王,这五万两银子就是两位的。”
鬼见愁初时不知是什么大买卖,以为这一来人,花钱来求自己谋取一官半职,要是在南阳府谋一个什么捕头当当,那还容易,要是在京城谋一个差事,恐怕就要花银两打点了,谁知这青年竟然要他们杀人。鬼见愁对于杀人是常事,等于家常便饭、小菜一碟。便立刻说:“好!将钱拿来,我们干了!”
“够爽快!”青年人带笑说,“不过,在下只能先付给你们二万五千两银子,其余的数,等你们事成后,全部付清。要是两位能活捉了他们,在下还可以再添上三万两银子,活捉其中的一个,是一万五千两,两位干不干?”
“干!”鬼见愁一口答应下来。
“好!我们一言为定,在下就付给两位二万五千两。”
阎王怕突然说:“慢着!”
鬼见愁一怔:“阎兄,你怎么了?”
“这银子恐怕烫手,不大好拿。”
“阎兄,你认为我们杀不了那两个小魔王么?”
阎王怕为人不但比鬼见愁凶残,且更狡猾、多疑,他一直在旁断着不出声,心想:世上哪有这么大的青蛙随街跳?恐怕其中有些古怪,要不是两位小魔王武功极好,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就是另有别的什么阴谋,对自己不利。他不去理会鬼见愁的说话,却盯视着来人问:“我从阁下的轻功看出,阁下绝不是武林中的泛泛之辈,以阁下的武功。恐怕名列一流高手行列,干吗阁下不去亲自杀了那两个小魔王,花那么一大笔银两要我们去杀?”
青年人一笑说:“在下有难言之隐,不能与他们见面,再说凭在下一个人的武功,对付其中一人可以,对付他们两个就自问不敌,所以才来和两位商量。要是两位见疑,在下也不敢强求两位,只好带着一笔赏金另找别的高手了。在下捧着猪头,不愁找不到庙门拜。”
鬼见愁真是见财心迷,他恨不得一手就将那一叠银票拿过来,着急地说:“阎兄,你往常可不是这样啊!怎么现在反而婆婆妈妈的了?这是顺手牵羊的交易,我们怎么不干?我不信合我们两人之力,杀不了那两个小魔王!何况我们手下还有七八位弟兄,他们一个个都身手不凡。”
阎王怕不再出声,鬼见愁伸手向青年人要银票:“拿来!这事我们干了!”
青年人大方地将一叠银票交给了这位东厂的杀手,说:“这是一千两一张的银票,共二十五张,请阁下点清楚。”
鬼见愁接过银票,看了一眼,没错,这的确是京城洪宝钱庄所发出的银票,鬼见愁一眼就认得出来,问:“我们杀了或活捉了那两个小魔王,往哪里找你?”
“在下就在小镇上等候两位的佳音。请两位放心,在下没见到他们的尸体和活捉了他们,是不会离开的。”青年人说完,身形一闪,便在他们眼前消失了,藏身在庄外的密林中,注视着小镇上一辆马车向岑家庄而来。
这位行踪诡异的神秘青年,突然而来,突然而去,又令阎王怕、鬼见愁感到愕异:他到底是什么人?干吗以这么一大笔的银两要买下两个小魔王?他们之间是宿敌,还是另有别情?鬼见愁已放下岑家庄的事不去理了,问阎王怕:“阎兄,你看这小子是什么人?这小子的轻功,显然在我们之上。”
“老弟,我总感到这里面有古怪。”
“不管它,要是那两个小魔王真的来,我们就出其不意地杀了他们!不来,这二万五千两银子算是白得。”
阎王怕摇摇头:“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们哪里知道,这一个行踪诡异的青年,正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飞鹰堡堡主诸葛仲卿,他一直匿藏在南阳城中,不为外人知道。自从他的两名飞鹰无仁和无容,带着一批精英在丹霞山伏击豹儿和翠翠惨败之后,他顿时惊震得半晌不能出声,听无仁和无容的报告,本来眼看快要成功了,却给一位突然而来的神秘剑侠救走了万里豹,使丹霞山的伏击功亏一篑。他十分惊愕这一位神秘的剑侠是谁?当然,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同门师兄江湖浪子张剑,就是别人说,他也不会相信,只感到能在几招之内就伤了无容的高手不多。他感到,这又是丐帮帮主的诡计,豹儿和翠翠是在明处,是明目张胆的公开声言来挑战飞鹰堡,目的在引自己出手,其实在暗中又布下了另一不露面的极为上乘的高手,伺机扑杀飞鹰堡的人,剪除自己的势力,并且在暗中照应万里豹和那江湖小杀手,自己怎么不想到这一点?而急于事成上了敌手的大当,丢了那么多的人。自己今后可不能那么鲁莽行动了!当他接到申七的飞鸽传书后,知道豹儿和翠翠要来南阳,再走桐柏,又燃起了他一股复仇的怒火,可是他跟前可用的人已不多了,大小十三鹰,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一个在自己的身边。而且他也感到,再不能以飞鹰堡人的面目出现行事了,必须要借助外人,才能再次伏击豹儿和翠翠,于是他通过绸缎铺的老板,以高价聘请了云里阁的杀手。来刺杀豹儿和翠翠,同时自己在暗中窥视,看看那在暗中照应豹儿和翠翠的神秘高手是谁,必要时自己出面接应。想不到云里阁的杀手太过自信,第一次刺杀失败。第二次由云里阁阁主亲自出手,结果又是全军尽没,.他在暗中看见惊震不已。他感到这一位点苍派的少掌门,武功比自己想象中还高出许多,别说自己,就是自己师父黑箭出手,也恐怕没有多大的胜算,怪不得傲视武林的大师兄张剑,败在他的手下了。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又想到借用东厂那两个贪财的高手了。阎王怕、鬼见愁和那位在王府中卫士的行动,诸葛仲卿据耳目所报,早有所闻,更知道他们去岑家庄谋夺那匹宝马之事,刚好翠翠也要去看看那匹宝马。心想:既然云里阁杀手伏击失败,我何不借用这一股朝廷的力量,来对付这两个小魔王?就算杀他们不成,那不啻给这两个对自己威胁极大的小魔头树立一股极为可怕的敌人,只要引起了东厂高手们对他们的仇恨,那就够这两个小魔头受的。于是,诸葛仲卿就突然出现在阎王怕和鬼见愁的面前了……
阎王怕和鬼见愁正在猜疑时,手下的弟兄便奔了进来报告,说外面有点苍派的少掌门万里豹和一位少女前来拜访姓岑的。
点苍派少掌门万里豹,不就是那个小魔头吗?正是那位神秘来者出重金要买下他人头的人,怎么他和一位少女同来了?另外一个小魔王又去了哪里?总不会那位少女就是江湖小杀手吧?一个少女成为杀手,这在江湖上可不多见。鬼见愁首先问:“那个少掌门人长得怎样?”
“是一位忠厚有礼的小伙子,模样半点也不凶恶。”
“哦!?那一位少女又生得怎样?”
“属下不知有没有看错,是一位牙尖嘴利的小毛丫头,她腰悬挂着一把宝剑。”
鬼见愁问阎王怕:“阎兄,我们应该怎么招呼他们?”
“老弟,他们人称小魔王和江湖小杀手,恐怕武功必有惊人之处,我们……”
鬼见愁说:“我们骤然向他们下手,就算他们再有惊人之技,也无法施展。”
“不,不,先由我去大堂上接见他们,观察他们,探听虚实,然后我们才采取相应的措施行事。”
鬼见愁心想:是不是他给“小魔王”的称号惊震了?变得这么谨慎起来?可是阎王怕的官阶比他大一级,不得不听从,便说:“好!那小弟带人在大堂上后面埋伏着。”
“老弟,你最好看我面色行事,千万不可轻举妄动,我们不击则已,要一击必中。”
“阎兄放心,小弟知道。”
这两个朝廷的凶恶鹰犬商量、准备好后,阎王怕一挥手,对手下弟兄说:“请他们进来,我在大堂上接见他们,你们记住了,称呼上不可乱了套,以免叫他们起疑心,有防备。”
“领队放心,属下知道怎么办。”
于是他们将那位老家人押到一边去,打开大门,弯腰拱背,堆着笑脸说:“少掌门有请,咱们总管在大堂上恭迎少掌门。”
翠翠见这么久才开门迎接,心下更生疑了,而且接见的不是什么岑家的子侄亲人,而是一个总管家,难道岑员外重伤在床不起,已不能视事,一切由这个总管家打理?翠翠也没有想到,这时岑岭的一家大小,都给这些东厂的特务们看守起来了。她轻轻对豹儿说:“豹哥,我们要格外小心一点。这气氛有点不大对路。”
豹儿点点头,对这些东厂特务说:“烦大哥们带路。”
“少掌门请!”
豹儿和翠翠、申七来到大堂,阎王怕带着两名手下起身迎接,一双目光,首先在豹儿身上打量,然后又看看翠翠和申七,心中暗想:这么一对少年男女,带着一位跟随,怎么成了小魔王了?要买下他们人头的那人,会不会言过其实?但他不能不承认,豹儿和申七却没有什么,但翠翠的一双目光神韵异常,并且英气逼人,看来辣手的是这一个少女,当时他拱手相问豹儿:“阁下就是云南点苍派的万里豹少掌门?”
豹儿还礼说:“在下正是。”
阎王怕望着翠翠:“这位是——”
豹儿代答:“她是山西龙门薛家寨的二小姐薛翠翠。”
“原来是薛女侠,失敬失敬!两位请坐。”
“我们冒昧前来拜访,请总管见谅。”
“哪里,哪里,难得两位光临,我家老爷身体欠安,不能亲自迎接,还请两位见谅才是。不知两位远来敝庄,有何见赐?”
翠翠坐下扬扬眉问:“听闻贵庄宝马为人盗去,岑大侠也因此负伤,不知是否属实,所以特来拜访。”
阎王怕故意锁眉说:“敝庄不幸,出此事变,有劳两位关心。”
豹儿问:“总管知不知这事何人所为?”
“要是知道就好了!”
翠翠立刻追问:“那盗马贼武功极好?能在伤了岑大侠后,将宝马夺去?”
“事情的确是这样,那人的武功太好了,不但伤了我家的老爷,也打死了一些护庄的家人武士。”
“哦!?总管没看出那人的武功门路?”
“在下看不出来?”
“总管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岑大侠的伤势,或者我们可以从岑大侠身上的伤势,看出那盗马贼的武功门路,为你们将宝马夺回来。”
“我家老爷现在不想人去打扰,同时也不想将这事扩大。”
“你们不想将宝马寻回来?”
阎王怕故意叹了一声:“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我家老爷认为,这次宝马的丢失,恐怕是一种祸福的预兆,说不定因祸得福,不打算将宝马寻回来。”
翠翠一笑说:“想不到岑大侠对这事看得顶洒脱的。”
“多谢薛女侠关心,但事情到了如此,也只好看开,以免再招惹大祸来临。”
豹儿说:“翠翠,既然这样,我们不要再打扰人家了,我们走吧!”说着,站了起来。
阎王怕怎能让他们离开呀,正想起身拦住,蓦然,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冲了进来。翠翠一看,这人不正是刚才看守大门的那位老家人吗?他怎么伤得这般重?谁将他打伤了?
老家人冲进来,跌跌撞撞,一下扑倒在大堂上,用手指着阎王怕,对豹儿说,“他,他……”
豹儿一下纵了过去,将他扶起,出手飞快,封了他身上的几处穴位,制止了他再大量流血,一边说:“老丈,慢慢说,出了什么事?”并且以自己体内的一股真气,输入到他的体内中去。
与此同时,鬼见愁如流星似的冲出来了,双掌齐向翠翠拍出,鬼见愁也以为翠翠才是一位难缠的人物,只有冷不防的重伤了她,再杀豹儿,就轻而易举了。谁知他骤然的一掌拍空,只将翠翠刚才的一张坐椅拍得粉碎,而翠翠却不见踪影,急忙四下一看,大堂里哪里有这一少女的影儿?心下愕然:不会是我一掌将她拍得血肉纷飞吧?要是这样,怎么不,见血洒大堂?但是,他很快看见血洒大堂了,血洒大堂的不是他所拍的少女,而是他两个手下人的血,尸横在大堂门口上。
也在鬼见愁向翠翠骤然的袭击中,阎王怕也快如闪电的向豹儿出手,他鹰爪门的错骨分筋手,却一抓而抓住了急于救人的豹儿的右肩骨上,满以为这一抓便将这个点苍派少掌门的右肩骨抓碎,从而就废了豹儿的一身武功,将豹儿活捉了,过来,多得一万五千两银子。要是别人,阎王怕的确能如所愿,可是他碰上的却是一身真气奇厚的豹儿,而且还有宝背心护体。阎王怕见自己一击而中,一声狞笑,可是狞笑顿时变成了惊叫,人也一下横飞起来,摔在大堂上。因为他这一抓之劲,不但为豹儿所练的怪异内功吸了去,跟着为豹儿体内真气的反弹力震飞,幸而豹儿为那老家人输气疗伤,分去了一些真气,不然阎王怕这一只手恐怕真的报废了,现在只震得一手麻木而已。以上种种,都是在刹那间同时发生,除了翠翠,心中有所准备,不感到突然外,豹儿和申七感到愕然,鬼见愁和阎王怕更感到愕然、惊骇。
豹儿和申七的愕然,是这位老家人怎么身受重伤地奔进大堂和这位总管怎么突然向自己出手?而鬼见愁和阎王怕的骇然、惊愕,是翠翠和豹儿这一身不可思议的武功。他们这时才感到那一位突然而来,突然而逝的青年人所说的话,并非言过其实,这几万两的银子,也感到的确不好拿,说不定连自己的命也垫上,他们手下的两个人就已经垫上了!
鬼见愁见阎王怕莫名其妙的横飞起来,又狠狠地摔在大堂上,慌忙奔过去扶起:“阎兄,你怎样了?”
阎王怕说:“老弟,我们快走,这一双男女,太邪门了!”
翠翠这时从梁上飘下,一声冷笑:“你们还想逃走吗?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干吗突然向我们下毒手?”翠翠的幻影魔掌神功,在这些东厂特务眼里看来,真的不可思议,她在闪开鬼见愁的骤然袭击中,还杀了两个向申七出手的特务,从而惊震了东厂所有的人。
老家人得豹儿的一股真气输入,恢复了元气,这时说:
“少掌门,薛女侠,他们就是盗马贼,不,不,是抢马贼、强盗,将我家老爷打伤了,还将我老爷一家大小全关起来,逼他们写卖马契。”
翠翠说:“原来这样,我还以为岑大侠跟我们过不去,原来你们是一伙明火入庄打劫的强盗,正所谓杀人可恕,情理难容,本姑娘要是不杀了你们,那就是暗无天理了!说!你们想怎么死法,是自断呢,还是要我动手割断了你们的脖子?”
鬼见愁大怒,呼的一声,一掌朝翠翠拍来,说:“一个黄毛丫头,竟敢对我们说这样的话?老子要你先死!”
这个东厂的凶残高手,一向是趾高气扬,目空一切,他虽然惊讶翠翠的身法极快,能闪过自己一掌,但在武功上未曾较量过,轻功好的人,不一定武功就好,自己在掌法上苦练多年,难道还怕了一个小丫头?他才不相信阎王怕的话,更不信邪,现在听了翠翠的话,他哪能不大怒?所以这一掌的拍,已用了他十成的功力,而且掌法歹狠,直拍翠翠乳部的乳根穴,这是人体足阳明胃经的要害穴位,拍中不死也重伤。
翠翠见鬼见愁这么歹毒、邪恶,心头大怒,又见掌法是阴山一派的邪门掌法,出剑就绝不容情了,几招无影剑法抖出,便杀得鬼见愁手忙脚乱,身中两处剑伤。这还是翠翠不立取他的性命,还留下他这个活口问话。
阎王怕见鬼见愁情势危极,只有挺身而出,一招飞鹰展翅,凌空跃来,直取翠翠,心想:点苍派那小子一身真气奇厚,难道你这丫头也一身真气奇厚?翠翠见他如隼鹰扑来,放弃了鬼见愁,闪身避开,跟着挥剑直挑这鹰爪门的高手,心想:一个是鹰爪门的人,一个是阴山派的弟子,他们可不像一般打家劫舍的大盗,以他们武功,既然伤了岑大侠,将宝马夺走,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什么他们宝马到手而不走,仍留在这庄上?可是翠翠力战二人,这鹰爪门的人,似乎比鬼见愁的武功还高一筹,已不容她想下去,只能进剑出招。
豹儿想出手,翠翠说:“豹哥,你别上来,我一个人应付得了,你给我注意其他的贼子。”一边说,一边以变化莫测的无影剑法连连进招。豹儿也感到翠翠以薛家的幻影身法与无影剑法相结合,挥洒自如,稳占上风,应付这两个贼人,的确绰绰有余,用不了自己上前相助,同时他也要照顾那老家人和申七,免受其他贼人的伤害。他拾起了一个贼人尸体边的一把利刀,交给申七:“七哥,你用这把刀防身,以防不测。”
申七武功虽然不高,但也会两下功夫,能应付一般的强徒、贼子,他接过刀说:“少爷,你不用理小人,小人自会料理自己,也会看顾这老丈,少爷还是看住小姐要紧。”
那老家人也说:“少掌门,你也不用管老奴,杀了这些贼子才好,老奴现在已没大碍。”
这时,又一条精壮的黑脸汉子从外面闯了进来,老家人一见,顿时惊喜了:“陈二爷,是你来了?”便挣扎站起来。
黑脸汉子急问:“兴叔!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我岑师兄呢?他现在哪里?”
豹儿初时以为又闯来了一位敌人,听他们这样说,是岑大侠的师弟,也就放心下来,但他感到这位岑大侠的师弟,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一面,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老家人这时说:“陈二爷,我家老爷一家大小,给贼人们关在一间房子了,现在不知怎样。二爷,老奴带你去救他们。”
黑脸汉子不由得扫了大堂一眼,见翠翠与阎王怕、鬼见愁正在进行炽热的交锋,一时分不清谁是贼人,谁是自己人,当他看清楚豹儿时,脸上一下露出了惊讶之色,脱口而说:“少侠,是你们?”
豹儿愕然:“你认识我?”
“少侠不记得在下了?”
豹儿说:“我的确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你的,现在先别忙着说,你还是先去救岑大侠要紧,以后我们再慢慢说。”
“少侠说的不错,在下救出师兄之后,再来拜谢少侠、女侠不杀之恩。”说完,他和那老家人而去。
豹儿又是愕然:不杀之恩?这话怎么说?一声惨叫,一条尸体在半空中摔了下来,豹儿一怔,急忙一看,是翠翠凌空杀了鬼见愁。一把宝剑又在逼着阎王怕。阎王怕又惊又怒,吼着自己的手下:“你们还不齐上?上!”
阎王怕带来的八名手下,两个打发去看守岑岭一家老小,两名早已死在翠翠的剑下,剩下四名,便闻声齐上,一齐扑向翠翠。豹儿哪里容得了他们乱动的?身似灵豹,一跃而来,掌拍脚踢,这四名东厂的小特务,平日里无恶不作,欺男霸女,敲榨勒索,如狼似虎,虽有一些功夫,哪里是豹儿的对手?豹儿在几招之内,就打得他们伤的伤,飞的飞。翠翠也在这时,宝剑划伤了阎王怕。这个东厂凶残狡猾的高手,哪里还敢战下去?一跃奔出了大堂,纵上围墙,向树林里逃命了。
翠翠紧追不舍,娇叱一声:“贼子!你还想逃?跟本姑娘将命留下来!”人也跃了出去。豹儿想叫翠翠别追也来不及了,他担心翠翠有闪失,对申七说了一声:“七哥!你在这里看着。”也跟着追出庄外。
翠翠的幻影轻功,是武林中的一门上乘轻功,快而无声,独步武林,阎王怕还没有逃入树林,翠翠已在前面将他拦截下来,宝剑一挥,逼得阎王怕连退几步,睁大惊恐的眼:“你!?”
翠翠问:“说!谁叫你来谋杀我们的?我跟你们鹰爪门无仇无怨,为什么要来谋杀我们?”翠翠这时,仍不知阎王怕是东厂的人。
阎王怕咬着牙说:“小丫头!你知不知道你今日闯出灭门的大祸了?”
“什么!?你还想来吓唬我?你知不知道本姑娘是什么人?是江湖小杀手!弄得本姑娘火起,我连你们的什么鹰爪门也一窝端了!”
“小杀手,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你是一伙盗马贼的头儿,明火抢劫的土匪,又是什么人了?”
“我是东厂的人。”
“东厂!?本姑娘没听过这号名称,我才不管你东厂西厂,南厂北厂的,我只想知道是谁叫你们来暗算我的。”
阎王怕以为将这一个权倾朝野、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部门名称抬出来,就会令翠翠有所顾忌和害怕,不敢来杀自己。谁知翠翠是武林中人,虽然在江湖上走动,但却不是经常走动,她只知道武林中的各门各派,至于朝廷中的什么部门,就一概不知,不知东厂是什么东西,她还以为是武林中的什么旁门左道小派别。要是阎王怕说是锦衣卫人,翠翠还知道一点。因为锦衣卫人曾在武林中挑起了一场大仇杀。至于东厂,翠翠就不知道了。
阎王怕见翠翠对东厂毫不顾忌,一时愕住了,不知这个江湖小杀手是不知畏惧呢,还是根本不知道?翠翠又逼问:“你说不说是谁打发你来杀害我们的?不说,莫怪我先挑了你的脚筋。”
阎王怕自知不是这江湖小杀手的对手,何况身上还带=鬻剑伤,咬了咬牙问:“我说出来又怎样?”
“你说出来,我可以放了你。”
“好!那我告诉你,有人用五万两银子,要我们买下你们。”
“谁!?”
阎王怕正要说,蓦然一件暗器,从树林中激射而出,不偏不倚,正中了阎王怕后脑的玉枕穴,阎王怕连叫喊也来不及,扑地而绝。翠翠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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