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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 三戒大師-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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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翁”郑先生对胡宗宪的事情知根知底,有些抱怨道:“沈大人也真是的,您都难成这样了,他还巴巴的赶来捅刀子。”

    “唉,世事难料啊,”胡宗宪叹息道:“拙言是我最好的朋友,想不到这次,却站到了我的对立面上。也难怪他不愿来淅江,实在是不知在面对我的时候,如何自处啊。

    听大帅在这种情况下,还在为沈默开解,郑先生心中一暖,暗道,这才是大明首牧的心胸啊!””一一一一一一一小一小一一一一小一一一小小一,心小一心一一小一小一一小

    “那我们怎么办?”郑先生问道:“装作不知?不闻不问?”

    那显然不合适,胡宗宪低声道:“这样吧,我写封信给他,问候一声。”说着迈步走到书房,郑先生赶紧跟上。

    到了书房中,笔墨都是现成的,但胡宗宪本有满腹牢骚,提起笔来却感觉无从诉说,他将目光投向窗外。重新落在那棵腊梅树上,却只见到光秃秃的枝头,花瓣已经零落满地了。

    良久良久,他写下一首前人诗词。端详一下道:“就把这个寄出去吧。”

    郑先生一看,只见是陆放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恶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虽然是他人旧诗,却将胡宗宪此时的心境刻画的淋漓尽致,郑先生的双眼都有些湿润了,哽咽道:“部堂,您受委屈了。”

    “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都以为我恋栈权个,不想撒手,为此不惜用尽手段。”胡宗宪搁下笔二自嘲的笑笑道:“我胡宗宪真是这样的人吗?”

    “在下不敢郑先生连忙道:“谁不知部堂公忠体国,鞠躬尽瘁。那些流言都是对您的误解。”

    “无风不起浪。”胡宗宪摇摇头。有些顾然道:“你不想,别人也会这样想”说着腰杆一挺,重新镇定如山道:“我管不了别人怎么想,我只能管得了东南的千万百姓,当年我来淅江,便立下志向,要还百姓百年安宁,建流芳百世之功,现在我该做的事情还没做完。不能这样前功尽弃了。”

    郑先生动容道:“东翁,世人不懂您多矣。”

    “毁誉由人。”胡宗宪一字一句道:“我自无愧!”

    一一一小一一一一一小一小一,心一一一,心一一一一,飞一小一一心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心

    收到胡宗宪的信时,沈默正与前来探望的苏松巡抚唐汝辑,进行着亲密的会谈,,话说唐状元来苏州已经满三年了,起初还不太合作,想耍接着严世蕃的力量做点什么,但后来沈默缰绳拉得紧,苏松的商人们又成了气候,暗丰与他作对,让唐汝辑处处碰壁、灰头土脸,只好收敛了起来。

    但那时他对沈默,绝对是不服气的,大家都是状元、我还比你早一科,而且我还是景王爷的老师,严世蕃的好友,从哪一头讲都不该受制于沈默之手,虽然因为把柄在人手里,不得不低头,但也别指望他能痛快的合作,”这从沈默上次来苏州。他却躲出去故意不照面,便可见一斑。

    但世事难料,皇帝南巡之后。严世蕃的阴谋暴露,身首异处,严党分子遭到了最严厉的打击,然后景王也被勒令就藩,让曾经左右逢源的唐状元,一下子没了靠山,整日里担惊受怕,一有风吹草动,便吓得夜不能寐,都不知多少次梦见,自己被扒了官服,扔进诏狱里去了。

    让他意外的是,虽然弹劾他的奏章时有出现,可朝廷并没有真正追究过,半年多过去了,他还好端端的在巡抚的个子上呆着。

    不过他并不敢松口气,因为他知道。前期的清洗,主要是针对京官。地方上的不是逃过了,而是还不到时候。

    而明年又是“大计,之年,吏部要对所有地方官员进行审查,显然是清除异己最好的的机会。从惊恐中稍稍恢复,集汝辑知道自救的时候到了,如果再不行动,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但以他严党加景王党的身份小哪家敢收留他?又有哪家愿意收留他?至于说行贿,唐汝辑一点不愚蠢,人家想要捞钱的话,何必将苏松巡抚这个富得流油的个子,给个外人坐?直接让自己人取而代之多好。

    “世事无常,这四个字,唐状元现在感触特别深,原先他在朝中那么多强援、靠山,不过一年时间,竟全都落霎谢幕,是不是自己也该知趣的退下来呢?

    不,他今年才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还想做一番事业,证明自己这个状元,是货真价实的呢。

    就在彷徨无助、万般不甘之下。他终于想起了沈默,这个与他同样出身,又一起共事过,亲密合作过的家伙,虽然两人之间有过粗帮,但毕竟没撕破脸,闹到不可开交过。

    虽然不太情愿,但他也承认。沈默现在就是自己当初的加强版,既是徐阁老的学生。又是裕王的老师,而且还是皇帝的宠臣,这三重保险让沈默的地位固若金汤,谁都得给他三分面子。

    为了延续自己的政治生命,唐汝辑终于放下面子,带着厚礼,来到崇明岛上探视沈默。虽然比他早及第三年。在拜帖上,他却用了“弟汝辑。的自称,表明了雌伏之心。

    好在沈默的态度十分亲热,不仅亲自出迎,还一口一咋。“老兄”让他少了几分尴尬。

    沈默又把他请到后山的一处风景绝佳的别墅中,对着一望无涯的海面。泡上最好的香茗,温言抚慰着他那颗受伤的心。又把当初要挟他的罪证拿出来,扔到火盆里烧了。

    唐汝辑彻底被感动了,他端起茶杯,奉到沈默面前道:“从今往后,我唐汝辑唯你的马首是瞻!你让我干啥我干啥!绝没半句二话!”

    分割”…

    降温了,大家注意保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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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七章 大人亨否(下)

    。口一

    见唐汝辑郑重其事的表态,沈默知道。他所图必定非但也没必要点破”,不怕人的大,就怕人没。

    既然跟沈默表明心迹,应该算他的自己人了,唐汝辑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不知朝廷对东南现状,是个什么态度?”他也是京官出身,自然知道沈默不可能未经请示,便擅作主张停在崇明岛。

    果然,沈默道:“内阁那里,我是每日一报,阁老对东南的事情,还是了若指掌的。”说着起身拿起桌上的一卷白绢道:“你看,这是今早才到的钧旨。”

    “这”唐汝辑咽口吐沫道:“这不合适吧?”

    “有件么不合适?”沈默亲切笑道:“都是自己人了,相信你不会出去乱说的。”

    “那是那是”唐汝辑拿起桌上的白巾擦擦手,双手接过那白绢,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寥寥数语道:“圣意已决,无可更改,然务必保东南之安定,不得复生乱焉。汝可便宜行毒,若有良策,速速来报。”下面是徐阶的落款和用印。

    看完后,唐汝辑将那白绢小心的卷起。双手奉还道:“这么说,胡大帅一定要离开了?”

    “嗯。”沈默点点头道:“说句犯忌讳的话,大帅在东南一日,皇帝和阁老就要失眠一日。”

    听了他的话,唐汝辑的脸,吓得煞白煞白,艰难道:“可就算我这种不受大帅待见的外人,也敢说他是不可能造反的。”

    “思济兄,在这件事上,重要的不是大帅和东南文武怎么想”沈默沉声道:“而是北京的皇帝和大人们怎么想。”说着有些无奈的谓叹一声道:“富饶的半壁江山。交在谁手里都不放心,只有自己牢牢握住,才是最安心的。”

    “我明白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唐汝辑点头道:“着来胡宗宪的时代,真的要落幕了。”

    “嗯。”沈默颌首道:“不可逆转的。”

    “但是”唐汝辑道:“胡宗宪似乎并不甘心,长江以南的文武官员,也在替他鸣冤,如果处理不好,会出乱子的。”这几句话。倒真是在为沈默考虑了。

    沈默点点头道:“胡宗宪解了东南危局,把一副烂摊子,整成了今天的兵强马壮,大家都服他、习惯接受他的领导,这是很正常的。”说着声音低沉道:“但北京的徐阁老,看惯了多少巨头的浮沉,根本不相信,一个人的去留,有那么大的影响,他坚信只要处理得当,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这也是他派我南下的根本任务。”

    “可是,您会把老朋友、老兄弟得罪光了的。”唐汝辑道:“我看徐阁老也没安好心,您当初就不该接这个差事。”

    “哎,这件事我不做,别人也回来做。”沈默摇头笑笑道:“与其让别人来,把东南搅个七零八乱,还不如我亲自来做”至少能多保全些兄弟,让东南少伤点元气。”

    “原来如此”唐汝辑拜服道:“大人用心良苦,早晚大家都会体会到您的苦心的。”

    “希望如此吧。”沈默点点头,一抬头道:“来前,我跟徐阁老谈过个想法,他觉着还不错,说出来思济兄也参详参详。”“那好啊。”唐汝辑笑道:“大人请讲。”

    “朝廷忌讳东南总督者,无外乎六省军政大权尽付于一人,威柄太重矣。”沈默淡淡道:“但东南又太过重要。片刻不能掉以轻心,所以还离不开总督之设。”沈默缓缓道“所以我想,是不是将原先东南总督的权柄,戈小分为三到四部分。比如说按照经济、风土、历史、地域。分为藏粤、闽淅、江北等方面,这些区域相互间比较独立,出现问题不会互相影响,所以设立总督单独治辖。便能解决大部分问题。万一出现跨越辖区的状况,可由朝廷临时委员。统筹经略,事毕即罢。这样推谭扯皮的情况也能应付。”

    唐汝辑瞪大眼睛听着,他分明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这一下子就多出了好几个总督啊”总督入则为朝廷显官,出则为一方军政之首,被称为“文帅第一重任”虽然管辖范围缩小了,没有东南总督威风,但也是部堂一级的高官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呀。

    沈默说了好半天,才发现唐汝辑两眼发直,便停下话头,笑道:“思济兄,你有什么问题吗?”

    “哦”唐汝辑回过神来,随口道:“问题?有,有的,那个江北总督具体管哪里?”

    “长江以北。”沈默微笑道:“也就是说,南直隶除了南京之外,都是他的辖区。

    ”

    “那岂不是,凤阳巡抚和苏松巡抚的顶头上司了?”唐汝辑颤声道:“南直总督亦…”

    “嗯。”沈默颌首道:“因为是将东南总督的权力分割成数段所以不难通过廷议,而且徐阁老认为,也到了重新确定督抚之设的时候

    唐汝辑这才稍稍冷静,道:“那么说。到底怎样还不一定呢?。

    “等到确定的时候,就晚了。”沈默冷冷道:“这件事在京城已经不是秘密了,多少人都在巴巴盯着呢。”说着语调转暖道:“当然了,总督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还是东南的官员优势大。”

    “大人的意思我晓得了唐汝辑点头道:“那我该干点什么呢?”是啊,人生哪得几回搏。若总是瞻前顾后,只会空把机会都错失。

    “帮我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沈默淡淡道:“然后筹备粮草、兵器,越多越好,天一转暖,保准有用”小

    “是。”唐汝辑恭声应下。

    一一一小一一一小一一一一小一一一,心一心一一小一一一小一小一小一小一一一小一小小一一,小一、小一一一一小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小一一一一小

    待把唐汝辑送走,徐渭拿着胡宗宪的信来了,沈默当着他的面打开。看完后沉默异刻,然后递给了徐渭。

    徐渭反复看着这首词,轻声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寂宾、无主、黄昏、风雨、独自愁,说明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凄风冷雨般的处境,感到了不堪承受的压力说着轻叹一声:“那下阕第一句”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他认为自己的遭遇,是因为朝中大员的嫉妒。而最后一句,几乎是谶语一般,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命运,甚至有一死以证清白的决心。”

    说完这些话,徐渭的面上已经挂起了浓浓的同情之色,低声道:“拙言,咱们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君子小人,”沈默负礁石,卷起片片碎玉,仿佛是在问徐渭,又仿佛是自言自语道:“能用来界定胡宗宪吗?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真不清楚。”

    “我也不清楚”徐渭叹息道:“他的所作所为,所言所想。充满了矛盾,让人捉摸不透。”

    “说得好。”沈默点点头,望着徐渭苦笑道:“我们不知道他如冉想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徐渭失笑道:“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沈默定定的看着他道:“别人我不敢说。单说我自己,虽然最初时,我很清楚自己的心。但真正上路之后,经过那么的荣耀挫折,在高峰低谷间反复,做了那么多违心的、不道德的事情后,再回首昔日的梦想,已经是那样的陌生而疏远了。”说着苦笑一声道:“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奋斗是为了那崇高的理想,还是保住自己权势地位了,”

    这方面徐渭感触不深,因为他一直拒绝融入官场,也就保护了自己的赤子之心。但从沈默面上的痛苦,徐渭能明白他的意思,低声道:“你是说,胡宗宪已经认不清自己的心了?。

    沈默的目光迷失在无边的海上,悠悠道:“也许吧,但这些许的自相矛盾,对我和他来说并不重要,该出招时一点都不含糊。”

    “你何尝不是极力在帮他说话”徐渭低声道:“如果没有你在从中寰转,恐怕老匹夫早就跟胡宗宪撕破脸了。”

    “所以我得抓紧时间啊。”沈默点点头道:“不能让徐阁老久等了,不然非得弄巧成拙不可。”

    “那胡宗宪那里怎么回复?”徐渭问道。

    “还他一首沈默走到桌边,提起笔来,在砚台上蘸了蘸墨写下了四行诗。

    “耐得人间雪与霜,百花头上尔最香。

    花落尤有铮铁骨,无碍青史永流芳。

    ”

    徐渭在边上看着,待沈默搁下笔,他低声道:“你真狠啊

    “越快解决越好,最好他能主动。”沈默轻轻抚摸着桌上的玉镇纸,那还是胡宗宪当年送他的,声音低低道:“这样的话,我还能保住他

    一一一,心一一一小一小一一一一一小一小一一一一一小一小一一一一一小一小一小一一一心一一小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小一一一小一小一一一一一小

    与此同时,王本固的八百里加急,已经送到了京城西苑的无逸殿中。

    自从东南出事,张居正便干脆搬进了通政司,日夜等候最新消息,一收到王本固的信,便赶紧拿到内阁去,交给同样焦急等待的徐阁老。

    看完信,徐阶摘下眼镜。道:“你怎么看?”

    “王本固这个人,明显脑子不够使。”张居正气愤道:“三言两语便被胡宗宪要了,用北京话说。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呵呵,”徐阶不置可否的笑笑道:“他说,东南不可一日无胡宗宪,否则天下大乱。东南的问题,有没有那么严重?。“不管问题有多严重。”张居正坚定道:“朝廷也不能接受要挟,不然各地督抚纷纷效仿,以后谁还听朝廷的?”顿顿道:“而且东南久乱方定,民心思安,只要官府细心抒解。那些伙…业成不了毒候,一吊然现在看来。确实有此操!讨急了叮只,讽杰做了,就三定要成功。”

    “唔”徐阶点点头,他就喜欢张居正这点,思路极其清晰。他之所以能把胡宗宪挤兑到墙角,离不开张居正的出谋划策。

    其实当年严嵩一去,他便有拿掉胡宗宪的想法,但一来其圣眷未衰,二来东南仍有战火,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担心胡宗宪的军权太大,朝廷难以调遣”

    因为东南的尖所名存实亡,抗偻的兵力都来自募兵。募兵的纪律性、战斗力固然高于世兵,但因为所有士兵都来自东南普通百姓,立下战功又被拔为军官,对招募提拔他们的军官。自然惟命是从,对胡大帅也是感恩戴德,唯独对远在北京的朝廷。没什么感情。

    正因为吃不准东南几十万军队的反应,唯恐引起什么乱子,徐阶才把念头压了数年。后来还是张居正给他出主意,说:“如今东南安定,北方却狼烟四起,不如将东南的骄兵悍将调到北疆来,一来可以让冉们继续战斗,保卫国家;二来,省得他们滋扰南方富庶之地。”其实还有“三来”张居正没说出口,但徐阶已经明白了”把东南的强军全都调得远远的,稀释胡宗宪手中的兵权,他的实力越弱,也就越安生。

    “这招“釜底抽薪。真不错。”徐阶赞赏道:“可是胡宗宪能乖乖就范吗?”

    “这个是他自作自受了。”张居正笑道:“连续看他几道奏章上,都在吹嘘说“东南大定”已无外仗可打了。那东南还要这么多兵干吗?朝廷当然要往更需要的地方调了,他反对的话,就是自打嘴巴。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妙哉,妙哉。”徐阶一想,可不正是这样嘛。于是从嘉靖四十一年起,两年时间,已经陆续调走了东南十几位参将以上的将领。其中就包括诸纶、戚继光、尹凤这样的名将。

    胡宗宪果然没法发作,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惨淡经营的血本,一点点就交了出去?直到去岁年底,他终于上本说,东南的兵力已经到底线了,如果再抽调的话,就内无法安民,外无法御辱了,所以他不再放任何将领北上了。不然来年春天,万一偻寇卷土重来,东南必将悲剧重演。

    徐阶也担心抽调过多,所以允了他的奏请,但从胡宗宪奏章的字里行间中,他感受到了不满和要挟。这让徐阁老十分担心,生怕日久生变,但仍然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这么快就拿掉胡宗宪。

    因为胡宗宪是名声大噪的抗偻功臣,皇帝亲封的,东南一柱”如果贸然就把他拿下,对朝廷的名声却不大好。毕竟无论哪个朝代。都不能只凭臆断,就废掉胡宗宪这样的大臣……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又是张居正对他道:“既然已经开始动手,就没有中途停下的道理,因为哪怕胡宗宪一开始没有反心,让我们挤兑这两年,也难保有什么想法了。”

    “不管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管他有没有异志,都要用事实来说话。”徐阶摇头道:“他是太子太保、官居一品,东南总督,功高盖世。没有证据就撤掉的话,老夫就成当代的秦检了。”说着苦笑一声道:“相信皇上更不想做宋高宗。”至于说胡宗宪贪污之类的,给他抹抹黑没问题,但绝对不能拿来做杀人的刀”倒不是说这个罪名杀不了人,但问题,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哪个高官的背后,没有一群收礼到手软的家人?别人不说,就连以清廉闻名的徐阁老,老家也有万顷良田,难道都是靠俸禄买的?

    如果开了以经济问题杀高官的先河,将来他俩的政敌,也会用同样的罪名对付他们。己不欲为、勿施于人,这句话不只是道德名言,也是官场的潜律。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小一一一一一小一一一一一小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小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小一一一一,小一一一一,小一小一一一一,

    听了徐阶的话,张居正却冷笑道:“这正是他的可恨之处,您接连调走他的部下,几次三番的进行暗示,他却装聋作哑,一副你奈何我的样子,这样祸害绝不能留!”

    “我知道,我知道”徐阶揉着皱纹道:“要不老夫能愁成这样吗?”说着有些不耐烦道:“你要是没主意,就先回去吧,老夫还要忙别的。”

    “老师原先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张居正也不着急,微微一笑道:“不都是找沈拙言吗?怎么现在倒跟他客气起来了?”

    “拙言?”徐阶发怔道:“他不是跟的宗宪好得不得了,正想尽办法帮他消灾呢,这事儿怎么能交给他呢?”

    晕死了,真是晕死了,上传半天了还没发布。要不是睡觉前看了看,真是晕菜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振作啊,振作,战斗啊。战

第七二八章 成败转头(上)

    ”

    “恩师,正是因为他俩关系好。才应该让他去。”张居正正色道:“胡宗宪执迷不悟,没人点化早晚酿成大祸,而这个人选必须有手段、有耐心,更重要的是,对胡宗宪怀着一颗友善的心,纵观朝野上下。只有沈默最合适。”

    徐阶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一旦任命沈默为钦差,他就会尽力在完成任务和保全朋友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这虽然很困难。但他相信沈默一定能做到。他也希望沈默做到,因为能和和气气解决一切最好了。

    这才有了沈默的钦差一行,当然徐阶不会告诉他内情的,沈默永远都会蒙在鼓里。

    对于目前的情况,张居正也有话说,他对徐阶道:“沈默目前所做的,其实就像蒙古人熬鹰

    “熬鹰?”徐阶表示不解道:“什么意思?”

    “蒙古人驯养猎鹰为他们狩猎。据说,抓住凶猛的黄鹰后,让鹰站在一根小木棍上一连几夜,不能喝水,不能进食,也不能睡觉,最后才会被驯服。”张居正道:“沈默现在到了东南,却不入局。便是在持续的施加压力,想让胡宗宪心防崩溃。再趁虚而入便能成功。”

    “唔。”徐阶点点小头道:“是这样的。”

    “但是,熬鹰有个必要条件,猎人必须比鹰更能熬。”张居正沉声道:“而胡宗宪是玩转官场、沙场的老将。心智之坚韧,恐怕是沈默比不了的。”

    徐阶又点点头,听张居正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得帮帮他,给胡宗宪施加点压力。”说着便将自己的主意和盘托出。

    “不怕把他逼急了,”徐阶听完后,沉毕不决道。

    “不会的。”张居正自信满满道:“只要朝廷尽快通过那个分设总督的决议,胡宗宪就没有任何希望耳言”然后内阁的切责一下,他必成惊弓之鸟!”

    “嗯”张居正的判断还从没错过,徐阶决定听取他的意见但望向这个得意门生的目光,却有些复杂。

    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敏感,张居正马上明白了老师的意思,轻声道:“您是不是觉着,我在算计拙言?”

    “没有”徐阶摇头笑笑道。

    “学生一心为公,绝无半点私心。”张居正却仍然道:“请老师相信,如果我去更合适,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担当此任!”“我相信你。”徐阶颌首道:“去忙吧。”

    “是。”张居正暗叹一声,他能感到,老师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

    但我问心无愧,想到这,他挺直腰杆,离开了内阁值房。

    一一一一一小一小一一一一一小一小一一一一一小一一一一一小一小一一小一一一一小小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小一小一一一一一小一一一一一小一小一一一一一小一一一小一一

    一转眼到了二月,烟波江南春来早。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这个处处孕育生机的春天里。东南官员的心,也开始蠢蠢欲动”唐汝辑早就把消息传开了,一石激起千层浪,把许多人心底的渴望都勾了起来,他们纷纷通过同年同乡打探消息,得知京里确实在廷议此事,已经进行了几次廷议,九卿高官们对分设总督并无异议,只是在设几个总督,分辖什么范围上存在分歧。

    既然此事当真,许多差不多够资格的巡抚、布政使、甚至兵备副使。心思开始活泛起来,虽然不敢公开谈论此事,但私下里都小动作不断。

    即使那些没能够的总兵官、参将们。也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一不管未来设立多少个总督,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东南总督注定不复存在。大家都是有家有口的。谁也不敢儿戏视之。尽管暂时看不出异样。但大家都知道,几乎每个人的心里都长草了。

    但所有人都在看着大帅,等待他的反应,多少年的帐前听命了,让大家还是习惯性的等他的号令。

    胡宗宪却还是闭门不出,很少有人看到他的身影,但偶尔有见到他的,都会惊讶于他的老态,也就是几个月时间,大帅怎么仿佛老了十岁?

    其实自从收到沈默的信,他便整夜整夜的失眠了,那首诗果然击穿了他的心防,点到他最在意的地方生前身后名。

    胡宗宪出生在书香门第,家里祖辈便出过尚书高官,是真正的世家子弟,“青史留名、光宗耀祖。的理念。已经深深烙在他的灵魂中了。虽然有时会被内心的执念掩盖,但一经触动,便会再次清晰起来。

    就好像被当头棒喝,让他从自负中清醒过来,一个之前不愿想也不敢想的问题,终于浮现出来一自己坚持要走的,是不是一条不归路?自己会不会让祖宗蒙羞,会不会成为千古罪人?这一个个问题,都像重锤一样,一下下砸在他的心口上,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纠结。

    不是人人都像王本固那样好糊弄,朝中有的是明白人,不说山灿崇明岛的法拙言,就谎迄在北京的徐阁老,便根本不姿猜田,乱局。的胁迫,目标始终直指自己。

    这不是他的腿想,而是残酷的事实。近几日来,他收到内阁批回的两份奏本。前一份是去岁两广平定巨盗张键后。东南上奏的请功奏疏。因是腊月里上本,遇上过年衙门封印,一直拖到现在才批下来。

    当时郑先生拿来给他过目时。脸色便很不好看,胡宗宪接过来一看。一应有功文武,俱得厚赏,但在加官进爵的名单中,偏没有他这个东南总督的名字”要知道作为东南的最高长官,一应封赏,他都该的第一份才是。更让胡宗宪心惊肉跳的是,在他的名字后面,用朱笔圈了个圈,后面是一行触目惊心的红字,曰:“两广平贼,淅何与焉?,看来在朝廷眼里,东南总督制两广,实在是管得太宽了。

    而后一份,是他奏请任命几位亲信,为江西、广东、凤阳巡抚三地巡抚的本子。作为东南总督,虽然没有权力任命巡抚,但他之前已经保举过好几位封疆了,内阁从没驳过他的面子。

    但在这一回,却假借皇帝的口吻,劈头盖脸地责问他道:“此数人素有贪名,京师亦闻,而却保举他们守牧一方,是昏聩啊,还是营私?,

    这话说得已经不能再重了,通过朝廷的两次回文,他已经彻底看清。内阁已经不愿再跟自己,玩些虚情假意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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