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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已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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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起来……”
……
唉,我真的不是学文科的料,记了这个忘那个,折腾了大半年才勉强能做个天气预报,还是靠了我现代的天气常识。要不就是被逼急了瞎掰出些类似于“小朗明天会摔一跤”的白痴预言。老爷子在我的长期折磨下郁闷得脸都绿了。
而热心助我的小朗,要是知道我预言他第二天会摔跤,那他就算是故意的也会摔上一跤,就怕我算不准会被老爷子骂。
可是他的这种帮助方式,实在是让我……无比地鄙视自己……
不过这种情况已经在半年前大有改观。转机还真是因为小朗摔了一跤。
那天小朗下山去镇上买东西,回来时却浑身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我正在客厅里和老爷子下五子棋(老爷子以令人无法理解的热情痴迷于这个游戏)。看到他这个样子,我连忙冲过去,接下他手里的东西,捧起他的脸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他没伤着以后才和他普及交通安全常识——
“以后在街上走要注意安全,你听不到声音,一定要留意四周,不然马车从后面过来你根本就不知道,这次是躲过去了,可下次就不一定了。记住了没?”
小朗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姐姐怎么知道我差点被马车撞上的?”
嗯?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一下愣在当地,一头雾水。
老爷子则立刻两眼放光地冲到我面前,激动得语无伦次:“丫头啊,我就知道你不会让老爷子失望……为师我……果然是转世天灵啊……你怎么算出来的……刚才你可一直在和我下棋啊……”
我被老爷子抓着手,无比的迷茫,我是怎么知道的?小朗进来前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山下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静下心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个念头,张口说道——
“老爷子,待会儿会有人来找你赔礼道歉。”
“啊?”
没等我们这里反应清楚,山下就传来敲打回声石的声音。
老爷子愣住了,连忙让人上山。果然,是差点撞上小朗的马车主人带着厚礼向老爷子赔罪来了。
我傻了,小朗呆了,老爷子乐疯了。
事后我和老爷子研究了很久,终于得出结论——我不能运用占卜工具来占卜,但当我触碰到别人或是事物时,就可以了解到发生在其身上过去的经历或未来的遭遇。
除了我自己的之外。
老爷子在得出结论后又激动得老泪纵横: “老天待我不薄,我的瑶丫头果然是资质奇佳,转世天灵啊……我得给师祖上香去……”
完全不顾我在一旁浑身黑线。
这种能力自从出现后便在日渐增强,到现在我甚至已经可以在某些范围内通过触碰某人的物品而了解到这个人的过去和未来。
这也太神奇了嘛,想我一个生在改革开放春风里长在社会主义红旗下的21世纪好青年,居然还能碰上这种事。
屋里几乎所有东西都被我“占卜”过一遍,但像老爷子的东西我却得不到太多的信息。想想也是,他道行比我深嘛,我算不了他那也很正常。
每次看到老爷子在书房里抱着他的宝贝龟壳念念有词时,我就在心里偷着乐。还是我轻松,虽然没有老爷子知道得多,知道得准,但我已经知足了,别再让我念经背天宫图就好,那活儿实在不是人干的。
现在老爷子对我的唯一遗憾大概就是读心术了。
读心术除了要掌握心法技巧外,更重要的是灵敏的观察能力,观察对方的表情变化、听对方的呼吸节律等等。
可我的破视力就摆在那儿,别人的脸都瞧不清楚,再怎么练都不尽如人意。老爷子无奈之下只好让我学摄魂术。
摄魂术有些类似于催眠术,施咒人可以让中咒人听自己指挥做任何事,甚至是抹掉他脑中你不希望他记住的记忆。
这摄魂术,危急时是可以救命的。
这个我倒掌握得很快,但是除了一次我对小朗施咒,让他在睡午觉的老爷子脸上画乌龟被老爷子臭骂一顿之后就再没敢用过……
……
东想西想的就回到了小院门口。
这回来的人还真能说,我澡都洗完这么久了还没走,以前老爷子接见来访客人的时间基本都不会超过三个小时。看着客厅里的人影,我叹了口气——
“老爷子今天心情也真是好。”
拉着小朗绕到后门进了屋子。可是干什么呢?总不能坐在屋子里发呆吧,这里又没有电视又没有电脑,没有电的生活让我晚上一看的蜡烛就有气。
练字?腻了,刚来时我倒是拼命练毛笔。还好我老爸曾经喊打喊杀的逼着我学毛笔,虽然不情愿,也还是认真练过,再加上来这儿的疯狂恶补,勉强算得上是字了……
那,做针线?算了,我脑子里没那根神经。老爷子在吃尽了苦头之后宁可让小朗帮补衣服也不肯再让我动手了……
那还能找什么事儿来做呢……我视线又开始在屋里乱扫。
“对了!” 看到桌上放的琴,我心里一动。
来到这里之后,除了学占卜,老爷子还教我弹古琴和使剑。
看不出来这老头儿其貌不扬的,居然还这么全能。第一次看到老爷子舞剑的时候我佩服得简直要趴到地上去,真人武侠耶……虽然武侠的人是老了点,不过好好学学指不定我就是日后的一代女侠了呢……
照老爷子的说法,教我弹琴是为了让他的琴艺后继有人,教我使剑则是为了我日后防身。
多么可爱的师父啊……我那时真的是感动不已,再加上对这两样东西都很有兴趣,就铆足了劲认真学,结果导致我占卜这门“主科”学得一塌糊涂,琴和剑两门“副科”倒进步神速。殊不知老爷子其实是另存心思,可怜我那时白白感动一场……
在现代时我很喜欢电影《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的那支琵琶曲,没事就老抱着琴想着怎么把它弹出来。
折腾了近一个多月,前两天终于给我完整地弹出来了。既然现在没事干,那我就好好弹一次,就当验收成果好了。
想了想,我抱了琴,拉着小朗往屋后走。
“小朗,走,姐姐弹琴给你听。”
话刚说出口我立刻后悔了,小朗听不到声音,好不容易让他看懂唇语,可想听到琴声却是不可能的,虽是无意,可……
我歉意的看向小朗。
可小朗却好像毫不在意,“听”懂我的话之后比我还兴奋的往屋后跑。
他没在意就好,我松了口气。
……
屋后竹林,竹亭
这片竹林离主屋不太远,林中有一座竹子搭的小凉亭。这也是我喜欢来的地方。亭子虽然修建得简单,在竹林间却别有一番自然风味。
老爷子第一次带我来这时,我真担心他会告诉我这亭子叫灵亭,毕竟这灵山里的东西凡是有名字的似乎大多逃不过一个“灵”字……
竹林里层叠着深浅不一的翠绿,地上大大小小的冒着笋尖,铺着厚厚落叶,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簌簌的响动,空气中弥漫的都是竹叶的清香。让人心醉。
这里离客厅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应该不会影响到老爷子他们谈事儿,我可以放心地弹琴。
拢了拢披在肩上半干的长发,我手指抚上琴弦,静心弹奏。
旋律从指间流淌而出,一首哀怨悲戚的曲子,用琵琶弹奏是道不尽的凄美缠绵,而用古琴弹奏却悲而不凉,哀而无怨,自有一番悠扬动人,自如洒脱。我喜欢的也正是古琴这样的潇洒。
高高低低,迂迂回回,悲曲九回肠。曲悲人更悲,弹不尽的相思情,道不完的红颜泪。
每次弹这首曲子我都会情不自禁的被感染,想起不知在哪个时空的家人和朋友,内心孤单落寞,这次亦然。
一曲弹毕,我已是泪眼迷蒙。
深呼吸调整了情绪,我转头看向小朗。他刚刚睁开眼睛,眼底有晶莹闪动:
“姐姐,你弹得真好。”
我笑了,伸手抚去他睫毛上沾着的泪珠。
“你听得到?”
“我能感受得到。”
有这么神?我挑起眉,正要开口说话——
“啪、啪、啪” 身侧传来击掌声。
我闻声扭头望去。
在漠云看来(非现实唯美版)
赫连漠云走入竹林时,闯入他眼帘的就是一幅唯美的画面——
青山翠竹,简易小亭,一个白衣素颜的女子正坐在亭中低头静静抚琴。
一头长过腰际的乌发如黑亮的丝缎般随意披散在她肩头,湿润的秀发柔柔地落在臂上,垂在胸前,在微风中轻盈舞动。
细碎的刘海掩得那张脸如远山芙蓉般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想伸出手替她绾起那万条青丝。
看不清女子的脸,只看到那双微微低垂的黑眸,顾盼生辉,流光溢彩,似有薄薄的水雾笼罩其上,摄人魂魄。
不点自朱唇微微张开,水嫩诱人,仿佛有千言万语欲诉还休。
纤纤素手轻快灵动,在琴弦间行云流水般游走,仿佛跳跃的精灵。
那身白色素衣在风中微微摆动,袖幅随着她手腕的动作来回画着浅浅的弧线。
明明只是一件普通的白衣,穿在她身上却勾勒出如此妙曼的身姿,在竹林清淡怡人的背景中,更衬得她宛如落入尘世的仙子,不食一点人间烟火。
弹琴的人儿已如此动人心魂,而她弹出的曲子却更让人如痴如醉。
他从未听过这样的曲子。
简单明了的旋律,却于悲伤中夹杂着淡淡的凄美,哀伤而又不乏洒脱的悠扬中绕着若有若无的缠绵。
高低变换,转承起合间,他仿佛能看见那个忧伤的女子,坐在高楼,望断天涯路;又好像看到那个哀泣的女子,站在花树下,透过朦胧泪眼看杨花落尽……
似乎有,弹不尽的相思情,道不完的红颜泪。
那是个怎样的女子?为何弹奏如此伤情的歌?
那曲中幽幽的思念,浓浓的悲戚已深深烙在他心中,再挥之不去……
一曲已终,赫连漠云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眼里似乎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在滚动。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心里自嘲,自己已经有多久没被这样感动过了?
那女子的琴技并不算得上高超,真正打动人心的是曲子简单却独特的旋律和弹奏者融入其中的感情。
再看向亭中的女子,她已经抬起头,伸手轻轻抚过坐在她身旁那个小男孩的眼睛,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浅浅微笑。
那么云淡风轻的笑容,却让人不小心沉迷其中……
他自诩见过无数美女——妖艳的、娇羞的、放荡的、端庄的、活泼的、娴静的……亭中的女子算不得美艳绝伦、倾国倾城,然而她的美却如出水清莲般清新自然,不染任何杂质。
从没有哪个女子能让他如此着迷。他情不自禁的抬起手——
“啪、啪、啪”。
掌声惊动了亭中的女子。她转头向赫连漠云望过来,眼里的水雾还未及褪去,带着惊讶和疑惑的神色。
只这一眼,赫连漠云隐隐感到自己心中的一根弦被拨动了……
冷面帅哥
我闻声扭头望去。
只看见竹林不远处站着几个人,模糊中我只能认出老爷子的身影。
老爷子身边站着一个玉袍金冠的颀长男子,身后跟着个随从模样的人。
是今天来访的丞相儿子吗?他们不是在客厅的吗,怎么到了这里?不会是我弹琴打扰到他们了吧……
我心里疑问着,一边慢慢站起身。一旁的小朗也跟着站起来,紧紧站在我身后。
见我看到他们,那边的三人便朝竹亭走来。
走到竹亭外,那两个陌生男子停下来,老爷子则满脸骄傲地走进竹亭,压低声音说道:“丫头,真给老爷子长面子啊。”
不等我说话,他又笑着朗声面向亭外介绍道:“这两位是今天来访的客人。这位是当朝赫连丞相之子,赫连漠云公子,那位是他的贴身侍卫,陆荣。”
鹿茸?什么怪名字……
老爷子转身向那两人:“这是老夫的孙子司徒朗和孙女司徒若瑶。”
耶?我怎么就从你徒弟变成你的孙女了?我奇怪地望向老爷子。
可是老家伙只顾着和那两人说话,完全不理我。算了,老爷子这么说应该有他自己的考虑,等人走了再问清楚吧……
转过脸看到那位玉袍公子向我这边略略点了点头,好像又朝我微微一笑。看不清他的长相和表情,这应该是在和我打招呼吧,我便也朝他淑女式的笑笑,算是回礼。
感觉他好像有些惊讶,随后他便和侍卫一起走进竹亭。
等他走到我面前,我就大概猜到他刚才为何会惊讶了。
二十左右的模样,斜长剑眉丹凤眼,乌黑却深邃不见底,英挺鼻梁,薄薄的红唇若有若无的勾着一丝笑意,却给人冷冷的疏离感。乌黑长发用金冠束起,穿着虽然华丽考究却不显得过于富贵庸俗,反而更衬出他的气质高贵。
总之就是——冷面帅哥!
这样一个外表优质的男子站在你面前朝你微笑。恐怕绝大多数女人都会被电傻至少1分钟。
除了我这个600度的大近视……
“在下赫连漠云,方才听到一曲天籁,实在三生有幸。姑娘好琴技。”
天籁?好琴技?我自己的斤两轻重我还是知道的。他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才这么夸我的吧。
不过帅哥既然夸我,咱怎么也要有点表示不是。
于是我灿烂地笑出一口白牙:“漠云公子过奖了,我是司徒若瑶,很高兴认识你们。”
一时间亭里的气氛有些奇怪。
我低头看着自己伸出去的右手,立刻一脸黑线。
被帅哥迷晕了不是,古代谁和你行握手礼啊……
到这儿来以后一直跟着老爷子和小朗混,完全没有顾及过古代的礼仪。再说老头子也从来没教过我这些啊……
讪讪地收回手,我笑得那个抽搐:“若瑶失礼了,公子不要见怪。”
那个叫赫连漠云的冷面帅哥看着我收回去的手,稍稍愣神,随即又淡淡笑道: “司徒姑娘果然爽朗热情。”语气温和却很疏离。
而他身后那个叫陆荣的侍卫却毫不掩饰的,黑着个脸直接用眼神鄙视我。我不禁郁闷,不就是主动伸个手嘛,至于吗……
可接下来的事更让我郁闷——
老爷子低声咳嗽一声:“今日老夫和漠云公子相谈甚欢,意犹未尽,老夫已邀公子在灵山住上一段时日,继续畅谈家国天下事,瑶丫头,你去给漠云公子和陆侍卫收拾两个房间。”
啊?!为什么……
这个丞相公子是长得帅,而且看起来礼数周到,进退有度,对老爷子也很恭敬,不摆大牌架子,不耍少爷脾气。可脸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总让人觉得冷若冰霜,难以接近。
我最不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早晚会被冻死……还有那个叫“鹿茸”的破侍卫,居然看不起我的现代礼仪,你个孤陋寡闻的封建古人……
更重要的是,有了外人在家里,我肯定不能像平时一样随随便便的过了。
看到我既惊讶又不太乐意的表情,冷面帅哥又淡淡的发话: “在下要叨扰一段日子,在山里可能住不习惯,有麻烦之处还请司徒姑娘多多包涵。”
住不习惯就回你的丞相府去嘛,跑这儿来凑什么热闹……
那个冷面帅哥在得到老爷子的首肯之后,便心安理得的带着他的破侍卫住了下来。我帮他们整理房间的时候那个“鹿茸”侍卫依旧黑着个脸跟在我身后,这里被褥铺得不平了那里桌子摆歪了的一个劲儿地给我挑刺找毛病,恨得我牙齿直痒痒,有这么当客人的吗?居然拿我当丫鬟使唤,丞相儿子的侍卫就了不起了?
晚上回到房里,我极其不爽的和小朗抱怨:“老爷子今天抽什么风啊,居然留人住下来……鬼才信他的相谈甚欢,以前再怎么也不会让人留宿的。这次是怎么回事……我来之前老爷子也曾留人在山里住过吗?
小朗摇摇头,显然他也很疑惑。
“姐姐不喜欢那位叫漠云的哥哥吗?”
“呃……还不算吧……”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反问一句——
“那小朗喜欢他住在家里吗?”
小朗立刻摇头——
“他住在这里爷爷就不会陪小朗玩儿了 。”
一时激动
“姐姐,爷爷说以后等我长大了,就让我陪姐姐下山呢!”小朗兴高采烈地边喊边跑进书房。
“哦?”
我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继续低头在纸上画大字。
家里有陌生人在,加上看那个鹿茸不爽,我这两天除了吃饭睡觉,就一直窝在书房里看书练字,都快要发霉了。
老爷子也一直摆着他那副仙风道骨的架子,看着我都替他累,真想念那个上树掏鸟窝的老顽童……
长大……我心里念着这个词,感觉怪怪的。
来到这儿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除了我的皮肤在良好的自然环境中得到极大改善外,我身体没有任何变化——头发、指甲都没有长长,身高不变,相貌不变,女人每个月的xx也从来没有来过。
看着还牢牢贴在指甲上的甲片,我又叹了口气,这个也太玄幻了吧,难不成我还会遭遇长生不老容颜不改的剧情……
“不过爷爷说下了山就不能用司徒这个姓了,会惹人注意。”小朗又一脸郁闷的嘟囔着。
那是,司徒可是先知的姓,想不惹人注意都难……下山……要去干什么呢?应该会挺有意思,总比一直呆在这山里好玩多了……我在心里乱糟糟地想着。
“你就这么喜欢司徒这个姓?”我转头看那张郁闷的小脸,笑着问。
“也不是啊,可是小朗一直都是这个姓,不知道该换哪一个……”
不是还要过几年吗,现在就在想改什么姓了?
我心里笑他心急。不过我心里也在暗暗期待,外面那个未知的世界,不知道是怎样的精彩……
“那小朗用姐姐的姓好不好?”
“……姐姐不也姓司徒吗?”
“我是到这才姓司徒的嘛,以前不是的。”
“那姐姐以前姓什么啊?”
“萧。”
“萧?那我下山后就是叫萧朗咯?……和小朗好像哦!……好!那就姓萧吧……”
小朗自言自语的念叨着,突然抬起头:“那姐姐下山后就是叫萧若瑶了吗?”
“不,我叫萧玖月。”
怕他不知道是哪个字,我提起笔在纸上写下“玖月”两个字。
玖月……九月……我的生日呢,好久都没吃到生日蛋糕了……
神游中,我突然心里一动,萧朗——萧郎……
“小朗,姐姐给你写首诗。”
我大笔一挥,就在写了我名字的那张纸上写下崔郊的《赠婢》 :
公子王孙逐后尘,
绿珠垂泪滴罗巾。
侯门一入深如海,
从此萧郎是路人。
没有什么特殊寓意,只是刚才听小朗念名字时突然想起这首诗,一激动就写下来了,虽然意境不合适,不过小朗应该也看不懂的吧,就当是练字了。
小朗表情果然很懵懂,只是崇拜我“做诗”的速度:“姐姐好厉害,这么快就写了一首诗。”
“……姐姐我们出去玩儿吧,呆在屋里好无聊哦。”
哎……我第N次叹气,这可是千古名诗啊,被他这么一句话就带过去了,真是不懂欣赏……看来要开始给他灌输一些文学思想了,小朗也不算小了,不能整天就想着玩儿……
……
“司徒姑娘会作诗?”吃晚饭时,赫连漠云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嗯?”我没反应过来。
“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
“今日和老先生到书房去的时候看到的,老先生说是姑娘的字迹。”
看到老爷子又是那副以我为荣的表情,我想起来了,今天被小朗拉出去,匆忙中没有收拾自己那堆“墨宝”,都摊在桌面上了……
那些张牙舞爪的破字都被看见了啊……真是丢脸……我开始后悔自己一直没有勤加练字。
“司徒姑娘的字虽不算上乘,诗却是极好的。”
我内心无比郁闷,脸上还是笑着:“随手写来练字的,让公子见笑了。”
不算上乘……这么说还是给我面子了的吧……那诗当然是好,可不是我做的啊……
至少在他住这儿的这段时间里,我还是不要“写诗”了。万一他一时兴起要和我对诗,那我肯定要露馅,到时候就糗大了……
“司徒姑娘太谦虚了,若是随手都能写出这样的诗,那姑娘的才情实在令在下佩服不已,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和姑娘切磋切磋,希望司徒姑娘不要推辞才好。”
靠,说什么就来什么啊,你也太神了吧……
不过托了这首诗的福,冷面帅哥现在对我说话的语气已经大有转变,“鹿茸”对我鄙视的眼光也淡了些,也算是件好事了……
大不了我就再剽窃几首诗来装装样子好了,反正他们应该也住不了多久。
胡乱应了几句,我低下头专心吃饭。对着帅哥吃饭有些紧张,我可不想再因为看帅哥而头脑发晕,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来了。
吃完晚饭,趁着冷面帅哥和老爷子“晚聊”,我又跑到灵潭泡了会儿澡。
看着肩上湿漉漉的头发,我有些头疼。
来到这里以后我通常都是披散着头发,老爷子和小朗开始虽然奇怪,可久了也就习惯了。
可这两位客人怕是没见过我这样整天披头散发的女子,冷面帅哥还是淡淡的:“司徒姑娘应该是淡泊之人,且久居山中,故不甚注意打扮。”
而那个“鹿茸”侍卫则仍旧那么直接地,用眼神表达出他对我披头散发的不满。
不满也没办法,我可不会梳那些复杂的古代发髻,何况家里还没有镜子,我连马尾都懒得梳,你们两个就慢慢习惯吧……
我在床边看着头发神游,小朗则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床里床外滚了半天又把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大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
“姐姐,我睡不着。”
家里除了客厅和书房,只有五个房间。除了一间不让人进去的我猜测是老爷子师妹的房间外,只有四间可以住人。
为了给冷面帅哥和“鹿茸”安排房间,小朗就搬到我房间睡。
不过看样子这小破孩认床啊,躺下这么久都没睡着,现在都快11点了。
那怎么办,给他讲故事?照小朗的情况,他要是“听到”了故事那也就不用睡了。
无奈,我只好摸摸他乱糟糟的小脑袋说:“你就闭着眼睛在心里数绵羊,数着数着就会睡着了。”
看小朗乖乖地闭上眼睛,我又学着老妈以前哄弟弟睡觉的样子,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嘴里哼着摇篮曲,虽然知道小朗听不到。
小朗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均匀,还打着小小的鼾,圆圆的脸红扑扑的像个大苹果。
看到他我总会想起现代的弟弟。小朗,就当你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弟弟吧……
我的家乡/娇女鸿妍?
“小朗,今天该上课啦!”
我一把拖住想溜出门的小朗,盯着他郁闷的小脸故意装得脸色阴沉:“要不,明天的衣服归你洗了?”
“好嘛,我上课还不行吗……”小朗嘴一瘪,无可奈何地举手投降。
自从决定要给小朗灌输文学思想后,我就把小朗学看唇语的内容变成了唐诗宋词文言文。先让他看懂我说的诗词,再把意思解释给他听。
不过小朗显然没有多少文学细胞,一听到要上课小脸就皱得像苦瓜一样。这种情况尤其在冷面帅哥和“鹿茸”在这儿住下了之后愈发严重。
其实那个冷面帅哥也不是很冷,这是我在他们来了几天后得出的结论。
可能之前他是面对陌生人所以一副不容易接近的样子,经过前两天的“磨合期”,冰川帅哥似乎渐渐融化了。
除了常常面带温和笑容,说笑话打趣外,还让小朗叫他漠云哥哥,有时甚至也和小朗闹得不亦乐乎,像个大孩子一样,完全没有了开始时的冷若冰霜。
难不成他和老爷子一个爱好,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我看着老爷子渐渐就要端不住的高人架子,不由得在心里感叹。
那个“鹿茸”虽然不再像开始那样黑着脸和我们保持距离,但仍旧是少言少语。不过知道我正在学剑,而小朗擅长射箭后,他对我们也就不再是一脸冷眼旁观的样子了。
有一次他甚至提出要和我“切磋武艺”,结果毫不留情地把我打得颜面全无,剑都掉了好几次。老爷子在一旁看得把脸都憋红了。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自己厉害也不能这样欺负初学者啊……我恨得咬牙切齿,晚上就在他的饭里藏了一大把胡椒……
有了这次“特殊”经历后,陆荣是绝口不再提“切磋武艺”的事了,随后又把“工作重心”转移到指导小朗的射箭上,乐得小朗整天“陆哥哥”长“陆哥哥”短的。
小朗的箭术是在他上山之前就会的。
我曾想研究小朗的过去经历,可不管怎么努力,我能知道的最远的事只是他九岁就开始和老爷子住在山里,一年后我才来到这里。
他九岁之前的事就好像是空白的一样,没有一点头绪。
我问过老爷子,他却在脸色黯淡了一阵之后说可能是我能力不够,以后就会知道了,却从不肯告诉我小朗之前的经历。
小朗自己也说什么都不记得了,这让我很是郁闷。
小朗现在也就十二岁多一些的样子,射箭技术却很不错。虽然没到百发百中的程度,但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他的表现确实相当不错了。
大概是对他失聪的补偿,这小子的视力好得让我嫉妒。“鹿茸”同志更象是见着天才宝贝一样不遗余力地指导小朗的箭术,小破孩的箭术在“名家”指导下是越来越精湛了。
有人教自己射箭,小朗就更加不愿学诗词了。
我无奈之下只好搬出洗衣服的惩罚措施。
和绝大多数男生一样,小朗痛恨洗衣服。平时都是我洗,不过小朗要是犯了什么错,或者学唇语的时候成绩不佳,那衣服就归他洗了,而且洗的次数不定。
这大概是出了天资聪颖外,他的唇语学习进步神速的重要原因吧。
我不敢在屋里给小朗念诗词,就怕那个漠云公子听到后要和我“切磋切磋”。这几天我已经找尽借口赖了好几次了,还是别让他撞上比较好。
坐在灵潭边的树荫下,我研究着这回该念什么诗。其实这样一句一句的念诗我也挺无聊的。能用唱的就好了,反正口型是差不多的,也算是自娱自乐了……
想了半天,我记得起来的只有王菲的水调歌头。
“小朗看好了哦,要是三遍都说不对,一样要洗衣服。”
不管他那张苦瓜脸,我一句句地唱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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