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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已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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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女脸色阴沉,我话音才落,她便刀锋一转又朝我飞扑过来。我硬着头皮持剑接了几招,可她招式狠毒,毫不留情,而且肯定是长期练武之人,力气极大。我险险躲过她的劈头一刀,只觉得脸颊都被刀风划得生疼,不由得在心里叫屈。真想和她说我是无辜的,要被砍到了我岂不就冤死了……
  正在心里东想西想,耳边突然“呛”的一声,红衣女的刀被剑格飞,掉到一旁的地上,我一转头发现祁慕萧不知什么时候脱身过来,又一剑把红衣女阻在了五步之外。
  “原来你会用剑啊,我还以为那剑真的是你娘留给你做装饰品的呢。害我白白担心。”祁慕萧打退围到我们身边的黑衣人,笑嘻嘻地跳到我身边,顺势把剑横在我身前挡住我。
  “呵呵,是会一点点,不过还手生得很。”
  我干笑说着又往祁慕萧身边靠了靠,看看周围一群黑衣人。那个泼辣女的功夫估计不怎么样,可这一帮哥们儿就不同了,想起那天在墨山的情景,我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再说我平时也只能算是模拟训练,现在这可是实战演练啊,而且我这个破视力要是人家来个暗器什么的,那一不小心就呜呼哀哉见玉帝爷爷去了啊……我不禁有些紧张,握剑的手都有些出汗。
  “你用不着这么紧张吧。”祁慕萧随意甩弄着手里的剑,瞟了我一眼,还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我怎么每次碰到你都这么倒霉啊……不是掉悬崖就是……”
  把险些脱口而出的“解春药”三个字吞回去,我差点咬着舌头,心里郁闷无比——
  “……就是被人围攻……”
  祁慕萧闷闷地笑着,正又要开口,一个黑衣人已经趁我们说话的功夫向我们猛扑过来,速度之快,我都没看见他是怎么移动的。
  祁慕萧沉下脸想要挥剑挡住,那人却已经冲到我们面前。我一急,来不及多想就甩出右脚用力踢向他的裆部。
  防狼招式果然没白学。
  我看着面前捂着下身痛苦倒地的黑衣人,心里感叹,对不住了大哥,虽然你也许并不是狼,可是非常时期我也就顾不得这许多了,谁让你要第一个冲过来呢。
  旁边准备围上来的黑衣人见状倒是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靠上来,左顾右盼的似乎在进行眼神交流。
  “下手真是狠毒啊……”祁慕萧揽着我后退了一段距离,摆出一脸夸张的害怕表情,随即又换上怜悯的神色:“这么来一下怕是要断子绝孙喽。”说完还无限惋惜的摇摇头。
  “喂,我没时间和你在这儿玩游戏,快点解决了,我还要去找我朋友。”
  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我有些不耐烦。莫明其妙的被扯进这档事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也不知道南宫离他们现在在哪里。我看着祁慕萧完全不紧张的样子,心里一急,说话的态度也差起来。
  “听到没有,我女人不想和你们浪费时间,识相的还不快给我滚?”祁慕萧闻言把我挡在身后,语气一转,竟带有一丝阴冷。
  哎?你女人?!
  我正想开口抗议,却见周围黑衣人全都冲上来,杀气毕现,不由得把话又吞了回去,缩在祁慕萧身后当乌龟。
  祁慕萧提剑迎上,剑风凛冽。
  原来他刚才根本就是不认真,功夫都没有使出五成。现在他认真起来,那些黑衣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那日在墨山他也是因为中了药才被打成那样的吧。
  一阵眼花缭乱后,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群几分钟前还活蹦乱跳现在却横七竖八摞倒在地的黑衣人,心里感叹,这家伙真是够厉害。
  “哼,还以为是那日在墨山吗?”语气冰冷不屑比我见过的谁都拽。
  祁慕萧看都没有看那些人,走过彻底傻在当地的泼辣女身边,冷冷地说:“在下实在无意于姑娘,请姑娘以后莫再纠缠。”
  说完回过头看着我:“女人,走了。”
  我闻言赶紧跟上去,走过那女子旁边时突然又觉得她其实也挺可怜,虽然如此飞扬跋扈泼辣彪悍,却不过也是一个感情失意的可怜人。
  脚步顿了顿,我轻声对她说:“既然是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你又何苦执着,放开手也许会好过一些。”说完不再看她的表情,匆匆离开。
  “祁慕萧!!其实那日在墨山不只是我们……”
  我刚走到祁慕萧身边,那女子好像突然醒过来一样朝我们喊起来,祁慕萧厌恶的皱起眉,没等她说完,长臂一捞便带着我掠出林子。
  我听那女子渐弱的喊声,回过头却只看见飞速倒退的树丛,也不知道她想和祁慕萧解释什么。

  误会

  祁慕萧带着我走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下来,确定后面没有人追过来后他才放开我,又饶有兴味地笑着上下打量我一遍——
  “想不到你还这么有同情心,她刚才如此辱骂你,你居然还出言安慰。”
  我白了他一眼,想着南宫离,没心情和他斗嘴。
  “你能不能带我去找我的朋友?我迷了路和他们走散了,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祁慕萧瞟了我一眼,又抬头看看了看天色,淡淡地说:“天都黑了上哪找去?”
  我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快要完全黑了,缺少了光线,周围的景色变得阴森森的,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嘴上还是骂道——
  “谁让你刚才浪费这么多时间的,功夫这么好还老和他们耗,真是无聊。”要是他一开始就干净利落的把那帮人处理掉,说不定我现在都找到南宫离了。
  “嘿嘿……”祁慕萧凑过来,眼里满是意味不明的笑,“谁让娘子的嘴如此厉害,为夫忍不住想多听几句嘛。”
  娘子……我眼皮抽筋,一巴掌扇开他——
  “谁是你娘子,嘴巴给我方干净点。”这就是传说中的花花公子?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也随便叫老婆?什么毛病,真是恶心……
  “自然是姑娘你啊……”某人脸皮极厚的又转回来——
  “你都帮我解了春药了,难道还不是我的人?”祁慕萧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坏坏笑着。
  这种事你还好意思再提,真是厚颜无耻不要脸……我心里又开始磨牙。
  “谁说解了药就是你的人的?”我挑衅似的看着他,心里大喊一句——
  老娘我还是处女!
  “哦?那敢问姑娘那日是怎么替在下解的药呢?”估计古人的思维比较狭隘,认为春药一定是要ooxx才能解的。祁慕萧听了我的话神色略有疑惑,但更多的是不相信。
  “呃,我是……”用手……
  真别扭,和一个男人解释自己是怎么帮他解春药的……这怎么说得出口啊,我觉得自己的脸又要烧起来了。
  “是怎样?”某人“不耻下问”地继续追问,眼里闪着莫测的亮光。
  “在下知道姑娘是因为害羞,其实直说出来也没关系,在下一定会对姑娘负责的。”祁慕萧看到我脸红了笑得更加欢快,邪魅笑容在夜色里分外诱惑人心。
  “负责你个头!都说不是了!”我急得大叫起来,被人冤枉的感觉是很郁闷的,尤其是现在这种类型的冤。
  祁慕萧眉毛一挑,又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笑意滟涟。
  我被他看得很不爽,说就说,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道:“是……是用手啦……”说完觉得自己脸上滚烫滚烫的。
  “用手?”某人一脸不解,凑了过来——
  “那应该怎么做呢?恕在下孤陋寡闻,姑娘可否再示范一遍,也好让在下长长见识。”
  “你给我滚!”我一脚朝他踹去,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得寸进尺……
  祁慕萧轻巧地躲过,嬉皮笑脸地说:“在下要是滚了,这深夜山林,姑娘怕是呆不习惯啊……”
  还没等我说话,远处的林子里就很配合的传来“嗷——”的一声阴森狼叫,我立刻脸色苍白地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阴冷的晚风吹过树木,茂密的枝叶沙沙的响着,却完全没有了白天听着的愉悦欢快,让人毛骨悚然。
  我听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祁慕萧却悠哉游哉的向林子外边踱去——
  “既然姑娘让在下滚,那在下就遵命咯……”
  王八混蛋……我在心里狠狠的骂道,脚却很没骨气的跟着他往外走。
  祁慕萧笑着回头看我一眼,被我怨毒地瞪回去,他倒也没再说话,只是朝着传来溪水声响的方向走去。
  坐在熊熊燃烧的火堆旁,我悬着的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转着手里的烤兔子,无可奈何地叹气。
  从祁慕萧去找木柴,打野兔,我就一直没敢离他太远,紧紧跟在他身后。不是我贪恋帅哥美色,而是这林子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跳出个什么东西来,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差,经不起这种刺激。
  还好以前露营时学会了烧烤,等祁慕萧把兔子清理干净,我立刻迫不及待的把兔子送到火上,没办法,饿啊……下午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还陪人家打了一架……
  “看不出娘子有如此手艺,可比为夫强得多了。”祁慕萧吃着兔子还不忘跟我调侃。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埋头苦吃……民以食为天,现在吃饭最大,我才不会和我的胃过不去,吃饱了再和你吵。
  “在下没有记错的话,姑娘那时应该投奔丞相府去了,如今怎么会出现在永安附近的深山里?”等了一会儿见我不理会他,祁慕萧又开口问道,脸上的神色明显的写着“我就知道你那时在说谎”。
  咽下嘴里的肉,我想了想慢悠悠的回答:“情况特殊嘛,不这么说怎么让汪叔叔把我送到丞相府?我那时还说你是我哥呢,不全是真话的啊。”
  “哦?在下还记得姑娘说自己不是丞相府的人,那又为何要到丞相府去?”
  温暖跳跃的火光映在祁慕萧的脸上,橘黄的光线衬得他的脸柔和了不少。收了之前戏谑玩笑的表情,少了些风流之色,他此时看起来倒也确是个俊逸潇洒的翩翩公子,但我还是捕捉到了他略显阴暗的目光,想起初入京城他听到我要去丞相府时颇为不爽的样子,我有些好奇——
  “你是不是和丞相府有仇啊,怎么提到丞相府你就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祁慕萧闻言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若无其事的拨了拨火堆,没有说话。看这个样子,没有仇那也是有过节了,这种事我还是知道得少些好,省得以后无辜遭殃。知道他不想说,我便也不再追问——
  “不想说就算了,我也没有追问别人隐私的爱好。”
  “……隐私?”
  “呃,隐私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这样,我不想了解你和丞相府之间的关系,那你也不要追问我和丞相府有什么关系,我们扯平,行吧?”
  虽然救过祁慕萧,和他还有过“亲密接触”,我也知道他的身份背景,但我们终究还是算陌生人,我没打算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他。祁慕萧听我说完,微微眯起眼睛打量我,半晌才收起探究的目光,重新露出邪邪的笑容——
  “好。”
  见祁慕萧这么爽快地答应,我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朝火堆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听到木柴啪啪燃烧的爆裂声和周围连绵不断的蝉鸣声。
  吃饱了东西我有些犯困,今天折腾了一天了,体力也消耗了大半。肚子里填了东西,又挨着这个令人心安的火堆,我半眯着眼睛看祁慕萧撩拨着火堆,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
  睡得真痛快,今天这个床真软,暖暖的,好舒服……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突然耳边好像听到有人叫“若瑶”。
  我还没睡够,再让我睡一会儿……
  今天的枕头也好舒服哦,又暖又厚实,比麒趾寺的住宿条件好多了……我忍不住抱住枕头又蹭了蹭,把头埋进去打算继续赖床。
  嗯?怎么觉得枕头轻轻震动了几下……耳边叫我的声音大了一些,好象还有些生气……
  真烦,谁这么缺德,我想睡个懒觉都不让……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正想开口抱怨,又觉得自己全身都被包得暖暖的,眼前的“枕头”在微微上下起伏……
  上下起伏?我有些迷惑,眨眨眼顺着“枕头”往上看,然后……
  放大在我面前的是祁慕萧那张帅得乱七八糟的脸,他唇边还勾着一抹诡异邪佞的微笑。
  我还没睡醒,迷茫地看看他的脸发了一小会儿呆,才又转头看看盖在我们两个身上的外衣,再看看他搂着我腰的手和我们两个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
  脑袋轰的一声响,我彻底醒了,一把推开他坐起来。
  我们两个都只穿了里衣,外套被当作被子盖在身上,我刚才是被他搂在怀里睡,场景极为暧昧。我心里咯噔一跳脸上立刻烧得滚烫,连忙抓了外衣披上,“你”了半天没“你”出个完整的句子,突然想起刚才好像有人叫我。
  “刚才你叫我?”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记得我没告诉他的。
  祁慕萧仍旧半躺着,身上盖着紫色外衣,手撑着下巴,嘴角暧昧的扬着微笑,那样子性感得让人抓狂。他不可置否,只朝我身后抬了抬下巴。
  我回过头,这才发现后面居然站了一帮人。为首站着一个紫衣男子——
  是南宫离。
  “阿离!”我高兴地一下跳起来跑到他面前,“你们昨天去哪里了,我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你们。”
  周围的侍卫脸上神色莫测,南宫离脸色更是很不好看,他看着我和祁慕萧——
  “你们两个……”
  我突然才意识到他们刚才看到的是什么场景,脸唰的又红了——
  “不是,我昨天晚上睡着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今天早上醒了才发现……那个……我们没有……”
  我结巴得有些语无伦次,怎么会有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阿离,他是……”我突然想起要澄清祁慕萧的身份。
  “我是她男人。”祁慕萧不知什么时候披了外衣站在我身旁,懒洋洋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嘴里说出五个字打断我的话。
  客观地来说,祁慕萧现在这样子真的是帅得让我想放声尖叫,慵懒性感的声音里还带着一点不可否认的霸道,实在是太man了!
  不过现在这个场合以及他说的内容都非常不合时宜,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大叫道:“你又胡说些什么!!”
  “我有胡说吗?”祁慕萧看了我一眼,把视线转移到南宫离身上,脸上竟有似笑非笑的认真——
  “实不相瞒,在下曾很不幸的,中了媚药,多亏这位姑娘帮在下解了药……”
  我没敢看南宫离的脸,低着头却看到南宫离的手已经紧握成拳,有些微微的颤抖。我心里气得翻来倒去,这个祁慕萧到底要干什么,把话说成这样,是存心要别人误会吗……
  “祁慕萧!你说这个干吗!”我有些失控的喊道。
  “若瑶,”南宫离转过脸看我,神色不明,“这位公子说的是真的吗?”话里带着某种隐忍的语气。
  “……是我帮解的,不过不是……”我想解释,南宫离一直恪守礼节,绝对是封建礼教的遵守者,要是他误会我和祁慕萧有什么关系的话,那……
  “既然如此,”我才说了一半,南宫离就打断我的话,脸色难看得好像即将有风暴来临。他把目光投到祁慕萧身上,好像在等他给出回答。
  “在下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她既是为在下解了药,在下自然会负责,断不会坏了姑娘的名声。”祁慕萧说的煞有介事,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想开口却被祁慕萧伸手一拉到怀里揽住,我使劲挣脱不开,气得差点就想张嘴咬人。
  南宫离看着我和祁慕萧拉来扯去,脸色已经不能再用难看来形容了。待祁慕萧说完,他深吸一口气,看了看祁慕萧身上的紫袍,抬眼慢慢说道——
  “看这位公子也不是寻常百姓,昨日之事必是不得已才为之。公子既这么说,还请这位公子以后照顾好若瑶,她伤刚好,不能着凉或是过度劳累。”
  他又转身把我的包袱递过来,“衣服银两和药丸都在这里,药方我之前就留了一份备份的在里面……你以后要多保重了。”
  说完不再看我,带着他的侍卫转身急步离去,似乎一刻也不想再多留。
  “阿离!喂……不是这样的……”我大声喊着,想追上去,手却被祁慕萧紧紧抓着,挣脱不了,南宫离也始终没有回头。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祁慕萧才松开我的手,站在一旁看我,脸上似乎还有得偿夙愿的表情。
  我气得咬牙切齿,怒气冲天地朝他吼:“你干嘛要这样说,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为什么要让阿离他们误会?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有毛病啊,混蛋!”这下可好,被南宫离扔在这里,我该怎么办……
  我狠狠瞪着祁慕萧,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就流了下来。祁慕萧张嘴想说话,看到我哭又欲言又止。
  光骂不解恨,我见他不说话,干脆抽出剑,用力地向他砍去。
  眼泪就好像导火线一样,把我一个人在这个陌生世界的孤单无助和刚才的委屈无奈统统都激发出来,我泪眼模糊,只是拼命砍向祁慕萧,仿佛只有砍到他才能发泄我心中的情绪。
  祁慕萧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的躲开我的剑。
  砍了半天也没砍到,我没有力气了,扔了剑慢慢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我突然非常想家,想老爸老妈,想同学朋友,想那个调皮捣蛋的弟弟……好想回去……心里翻腾不止,我忍不住放声大哭。
  情绪过于激动,胸口开始隐隐发疼。哭得昏天黑地之中,好像有双有力的大手抱起我,把我搂到怀里,在我耳边低低地说:“别哭了,他不要你,还有我……”
  我哭得有些缓不过气来,抽气时胸口隐约有撕裂般的疼痛。那双手又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怀抱宽厚温暖,我在隐隐疼痛中朦朦胧胧地竟哭晕过去。

  “报恩”

  祁慕萧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她双目紧闭,眉头微蹙,小巧的鼻头通红,脸上泪痕纵横斑驳,手攥压在胸口,身子微微蜷缩着,像只受伤而又不乏防备的幼兽。
  替她擦掉脸上的冰凉泪水,看着她已经恢复光洁无瑕的额头,祁慕萧不禁有些失神。
  和她的初识,是他那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房里的床上,身上的伤口都被妥善包扎好,而且……他看到她从窗边走过来,细心的询问和照顾他,脑中没来由的就肯定,自己身上的春药是她帮解的。
  可是她仔细帮自己清理伤口上药,耐心给他喂水喂饭,还好奇地问他被追杀的原因,却绝口不提解春药的事,他又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有误。然而当她提到是她救了他时却又脸红了,这让他有些探究和不解——
  如果药不是她解的,她为何要脸红?见了他害羞?自己那时可是浑身的伤根本不能看;如果是她,这样事关女子名节清白的大事,她怎么会只字不提?即使是到了京城她亲口承认了,也完全没有要他负责的意思?
  又想起她和寻常女子完全不同的古怪性情和语言,祁慕萧更是对她充满了兴趣。然而进京后才知道,她竟是要到丞相府去。
  如果她是丞相府的人,那她是无意救了他的吧。记得汪老三回来说她是成功“投奔亲戚”了的……可要不是自己到医馆第二天就通知人把自己接走,还不知道会被随后赶来的丞相府的人怎么样了呢……
  想到这里,祁慕萧冷笑一声,心里却依旧疑惑。回想起那天在墨山上看到她坐的气派马车,如果她是丞相府的人,地位应该不低,那现在怎么会到了崎山来?还是和那个少爷在一起?
  那个紫衣少爷,照自己昨天听到那些侍卫称呼他“南宫公子”,这个女子又叫他“阿离”,而且他们去的方向应该是永安,这样来判断,他应该就是永安杏林世家南宫家的少爷南宫离了。
  到京城时是去了丞相府,现在却又和南宫离一起往永安去,若不是丞相府的人,那这个女子又是什么身份?祁慕萧只觉得脑子有些理不清,便先拾起地上的剑,抱着女子往前面的小村庄走去。
  刚才南宫离好像是叫她“若瑶”……祁慕萧边走边想,嘴角浮起一丝苦笑,自己刚才这么做算不算是自作自受啊……
  虽然到了京城后两人就各奔东西,但祁慕萧还是希望有机会能找到她,毕竟欠了人家这么大一个人情,自己不可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逍遥过日子,他可是从来不欠良家女子的“情债”的。
  不过,他倒没有想到再次见到她会是在这样的情况,居然又因为同样的原因让她帮了自己一把。
  她伶牙俐齿把那个纠缠不清的女人噎得说不话,她在混战中还能发呆害他虚惊一场,她简单又狠毒的一脚踢中对方的要害,她要他不互相打听各自的“隐私”……这个小丫头实在是有些意思。
  不过听到她总是甚是亲密的叫南宫离“阿离”,祁慕萧心里竟有些不舒服。她说南宫离是她朋友,却又叫得这么亲密,如果她和南宫离真的是恋人或是更进一步的关系,那要是知道她帮自己解了春药,南宫离会怎样?
  早上听到南宫离紧张寻她的声音,祁慕萧突然想试试南宫离。看了看睡在火堆另一边的若瑶,他思索了一会儿,便过去把若瑶抱到怀里……
  不过他实在没想到,南宫离居然就那么直接把若瑶扔给他就离开了。
  他那时说的都是实话,虽然有的话说得有些暧昧,可要是这样就受不了,要把人丢下离开,那他还真是不放心让若瑶跟着南宫离,好歹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
  走进村子,祁慕萧一边寻找合适投宿的人家一边又在心里思量,若瑶到底是把南宫离当朋友还是其它他不清楚,不过他可以肯定南宫离是很着紧若瑶的。只不过南宫离一直讲究礼节,对这些男女之事肯定看得极重,而且又涉世未深,突然让他碰上这样的事,还是他在意的女子,怕他也是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是好,控制不了情绪也是正常。
  虽然自己是想把她带在身边,可是……自己那样把南宫离气走了,她是不是要恨死自己了……
  低头看看怀里还未清醒的女子,祁慕萧再次苦笑,伸手敲开一家农舍的柴门……
  ……
  眼前有亮光,有些刺眼。我缓缓睁开眼睛。
  眼睛有些难受,想起之前哭的那一场,眼睛应该肿得不像样了吧……我伸手摸摸眼睛,却惊讶的发现居然没肿,凉凉的好像敷过什么东西,只觉得有些干涩,胸口的疼痛也已经消失了。
  我躺在床上打量着周围。一间简陋的屋子,没有什么摆设,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还有屋角我看不清的一些东西,再有就是我身下躺着的这张小床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有些迷惑,之前还在林子里哭得晕过去,现在怎么就在这间屋子里?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我看到来人,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老婆婆看到我醒了,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小姑娘,你醒啦……你哥哥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哥哥?我奇怪了,怎么就凭空多出个哥哥来?
  我满脑子疑问的坐起身,但看到桌上放着的包袱和随后推门进来的祁慕萧,我就知道那个“哥哥”多半是指他了。
  我扭过头不理他,心里还是气。只听到祁慕萧无奈地对老婆婆说:“麻烦老人家帮忙照顾舍妹。”然后是他离开和关门的声音。
  待我再转过脸,身边只剩下那个老婆婆。
  老婆婆笑眯眯地给我端了一碗水,坐下说:“你哥哥也是为你好,小姑娘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和自己过不去呢?”
  我借着低头喝水不说话,不知道祁慕萧是怎么和着老婆婆说的。看着那个包袱,又想起南宫离,心里酸酸的,眼里又有些雾蒙蒙的。
  阿离……唉,走得可真干脆……
  不过,人家只不过是受老爷子委托来照顾我,非亲非故的……那天一定找了我很久,担心我出事,结果却看见我和别的男人睡在一起,还是抢了他衣服的人。
  是谁心里都会不舒服吧,更何况南宫离还是整天把男女授受不亲挂在嘴上的人。他不会是觉得我不守妇道水性杨花什么的吧,“证据”确凿,百口莫辩啊……
  这里就是那个南宫离原来打算投宿的村庄。我和祁慕萧寄住在一个独身老婆婆家里。
  晚饭时我依然一言不发,比任何时候都沉默,只是低头扒饭。
  我生气的表达方式很直接,就是不理对方,采取冷战政策。
  老婆婆又劝过我两次,我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而她见我仍然不说话,也只好无奈的叹口气走出去。
  第二天一早,祁慕萧就和老婆婆辞行。老婆婆把我们送到门外,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姑娘啊,你年纪还小,还不懂,以后长大了就会知道你哥哥的苦心了……”
  祁慕萧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啊……我一头黑线,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走出去,祁慕萧又在后面和老婆婆说些什么才赶上来。
  “还在生气啊?”走在路上,某人厚颜无耻地凑过来,笑得极度欠扁。
  我冷眼看着他,突然一个过肩摔把他扔到地上,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真爽!
  虽然他挺重,摔得我手有些难受,不过总算是把他撂倒了,我心里大大出了一口恶气。
  祁慕萧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略有些惊讶,不过随即又换上一脸痞笑:“娘子怎么舍得下如此重手,要谋杀亲夫吗?”
  我什么也没听见我什么也没听……我在心里念道,调开思绪去想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我不可能再到南宫离府上找他,他那天摆明了是不打算管我了,我又何必巴巴地跑到那里等着看别人脸色。可不找他我又该找谁,在这里我谁也不认识。
  老爷子不知道去哪里了,小朗也一直没有消息,漠云……算了,除了灵山,我还能去哪里,难道真的要回麒趾寺当女和尚?
  第一次感觉到天地之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南宫离留在包袱里的盘缠虽然不少,可总是会有用完的时候,难不成要像其他穿越同仁一样白手起家赚钱养自己?
  可我只是个高中生啊,完全没有赚钱的经济头脑,又没什么特别的技能。学的数理化在这里既不能赚钱也不能当饭吃,这不是把我往绝路里逼吗……
  越想越郁闷,就算要回灵山或者麒趾寺,我一个人怎么应付这段长途跋涉?现在路上不时会出现流民或者强盗,山林里还有野兽,我的野外生存技能基本为零,危险系数相当高啊,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个问题……
  “哎,你别老苦着脸啊,笑起来会好看一点……”祁慕萧该死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我忍不住怒火中烧——
  “都是你,害得我被一个人扔在这里,你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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