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二月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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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把得到拉文克劳冠冕以来、所有与魂器有关的活动都告诉了卢修斯，包括奇洛、主魂和魔法石的事。
　　听完这一切后卢修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们——这是想拉拢我？准备和马尔福家合作？但是我为什么要和你们合作？的确，因为我的失策，使主——”他又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金妮，改口说：“使‘那位’失去了一个魂器。但这并不是不可弥补的过失。我想，比起冒险和你们合作，保持现状才是更好的选择。”
　　斯内普正想说些什么，金妮向前走了一步：“我能单独和马尔福先生谈谈吗？”
　　卢修斯皱起眉头看着她，正想拒绝，金妮迅速地说：“马尔福先生，我知道你对于韦斯莱家或我本人，都没有任何称得上‘好’的印象。但是‘魔鬼也偶尔有值得一听的建议，巨怪也偶尔有值得一学的经验’。”
　　卢修斯的目光像两道冰冷的针一样盯着她，金妮针锋相对地与他对视着。终于，他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克莉丝汀立刻召唤来一只家养小精灵，吩咐道：“带马尔福先生和韦斯莱小姐到小会客室。”并对金妮和卢修斯说：“我们在客厅等两位回来。”然后和斯内普一起离开了地下大厅。
　　金妮和卢修斯在小精灵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的小会客室。一进门，从室内的布置上，卢修斯就看出这是专门用于谈一些私密事情的地方，到处都布满了防窃听、防监视的咒语。
　　他率先走了进去，金妮随后进门并把门关上。他俩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卢修斯把手杖放到旁边，十指交叉的双手往架起的腿上一放，悠闲地倚进靠背。
　　金妮挺直背脊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丝毫不敢放松。只有卢修斯能够在如此闲适的姿态下，散发出充满威严的慑人气势。虽然在马尔福家的七年生活已经磨练和改变了她，但是那时她面对的是他的画像，而眼前的真人的威压是成几何倍数增长的。何况，现在正值这位马尔福家主的全盛时期。
　　“韦斯莱小姐，”卢修斯冷冷地说，“我想你不是来浪费我的时间的。”
　　金妮深吸了一口气：“马尔福先生，应该说我们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我希望你能答应与斯内普教授、克莉丝汀，以及——我，进行合作。在有限的范围内。为了马尔福家的未来。”
　　“我从来不认为一位有着‘韦斯莱’这个姓氏的人，会对马尔福家的未来抱有善意的期待。”
　　“也许你说得对。但是，当一位韦斯莱有可能改姓马尔福的时候，她就会产生这种期待。”
　　卢修斯一下子把手放到了旁边的手杖上。“韦斯莱小姐，你胆敢——”
　　“马尔福先生！”金妮提高了声音，“相信我，我和你一样想要避免那种事情发生！难道你不能冷静下来听我把话说完吗？作为一位家主你连这点耐性都没有吗？我并不是打算侮辱马尔福这个姓氏！”
　　卢修斯用阴冷的目光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勉强地收回了手。“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马尔福先生，我正打算解释。我，金妮？韦斯莱的灵魂，来自2015年。我看到并亲身经历过从现在起到2015年的很多……令人不太愉快的事情，包括马尔福家的未来。”
　　“如果你指望我相信这种天方夜谭——”
　　“要我说出马尔福家在十七个国家的秘密资产清单以及相关的管理人员姓名吗？或者第十一代家主定下的那条奇怪的家规？还是，马尔福庄园北边塔楼地下秘密房间124年不曾改变过的、只有家主和家主夫人才能知道的入门口令？这些我通通知道，因为十六年后，我将成为马尔福家‘唯一’的女主人。”
　　金妮刻意加重的“唯一”这个字眼，让卢修斯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无需说出详情，单是知道有这些事，就足以证实金妮的话，因为除了家规之外，其他的事都是连德拉科也无从得知的。
　　卢修斯维持着表面上的威仪，心中却乱了起来。他无法接受一个韦斯莱家的人冠上马尔福这个姓氏，堂而皇之地入主马尔福庄园。十六年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马尔福先生……”金妮放缓了语调，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为了马尔福家，你必须尽快与‘那个人’划清界限。他也许能够回来，也许能风光一时，但是决不可能获得成功。在他败亡之后，所有追随者都将面临悲惨的结局。在我所经历的未来中，你，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在战后遭到了审判。这次，你没能像上一次一样逃脱，被送进了阿兹卡班，然后——被判处死刑。”
　　
　
作者有话要说：金妮把未来的事透露给卢修斯，可能有同学会觉得很雷或不合理什么的……
不过，金妮和女主不一样，之前包括我自己在内很多人都说她气场很强，那是因为金妮无所畏惧、无所忌惮，也没有什么顾虑。她认为只要能改变她想改变的那一小部分未来，采取什么手段都可以。至于改变的未来或命运，会不会波及到别的无辜者，她并不关心——她甚至不关心自己的命运。所以她选择用最直截了当的方式去说服卢修斯：让他知道如果不合作的话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




未来的警示

　　小会客室里一片死寂。
　　卢修斯面无表情地坐着，金妮的宣告的确在他内心激起了狂澜，像他这样家庭美满、身份尊贵、人生如意的人，不可能对自己的死期将至无动于衷。而那种不名誉的、无比可怖的死亡方式，比死亡本身更令他感到畏惧。
　　但矜持和自尊不容许他把这种畏惧流露出来，尤其是在一个和他儿子差不多大的小女孩面前，何况她还是他宿敌的女儿，更别说她可能在未来——或者说，曾经是——成为马尔福家的人。
　　然而，金妮预告的未来，还只是刚刚开始。她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双手，摇曳的烛光在她脸上投下不祥的阴影，她像一个恶毒的魔女那样述说着阴暗凄惨的未来：“纳西莎？马尔福在审判前被保释了，但在丈夫被判处死刑之后，不到一年她也去世了。马尔福先生，我想你猜得到这是为什么。”
　　卢修斯心中一阵剧痛。他的西茜，不幸的西茜，她一定是伤心死的……但随即他想到，那并不是“他”的西茜，而是另一个未来中的西茜。他的西茜现在仍然好好地活着，在马尔福庄园等着他回去。是这个事实让他重新鼓起了勇气，听金妮继续说那可怕的故事。
　　“绝大多数的斯莱特林世家在战后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事实上，我们都清楚，上一次战争就已经使斯莱特林世家元气大伤，几乎每个家庭都有战死者或者入狱者，而斯莱特林世家由于坚持纯血，本来就已经人丁不旺。像莱斯特兰奇这样的家庭，夫妻双方同时入狱的也不在少数，这更使一些家族面临绝嗣的危险。而在几年之后将要来临的那场战争之后，这种情况更是变本加厉。马尔福先生，如果你还无法想像到时斯莱特林世家会有怎样的遭遇，我建议你不妨回顾一下中世纪时麻瓜们迫害巫师那段历史，虽然未必有那么血腥，但是非常类似。”
　　“所以，德拉科必须娶一个格兰芬多世家的女孩，以此换取马尔福家的存续？”听到这里，卢修斯已经完全明白了，他不得不承认，金妮所说的一切都是可能发生的。
　　“事实正是如此。马尔福先生，你能够想像吗？你的儿子，你和你夫人所钟爱的德拉科，将不得不和他从小憎恨厌恶的‘红毛臭鼬’联姻。他别无选择，因为只有这个小傻瓜天真地以为他真的爱她，并愿意与家族决裂而嫁给这个臭名昭著的食死徒后代。当然，我必须承认，这个小傻瓜也不是纯洁无辜的，她并非完全为了爱，还看上了马尔福家的钱财。所以，当她发觉德拉科并不爱她时，也只有悔恨，而不能理直气壮地恨他……”
　　卢修斯注意地听着她的话，想知道德拉科未来的遭遇。他发觉她像提一个不相干的人一样说到她自己，语气平静得令人惊奇，甚至在提到“红毛臭鼬”这个词时都没有丝毫波动。但是在这种平静之下，还隐藏着一些情绪，他暂时还无法确定究竟是什么。
　　“好了，我们要谈的不是小傻瓜金妮的遭遇。正如我所说的那样，德拉科并不爱他的妻子。不，不止如此。她和他……并不相配。他们无法理解对方的想法和观念。他即使能和她以礼相待……”
　　卢修斯敏锐地察觉到，金妮在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语尾带上了轻微的颤音，这使他立刻准确地抓到了她隐藏在平静表象下的那种情绪。
　　金妮继续说道：“……但每天都很痛苦。他为了家族做出牺牲，并且也甘于这种牺牲。但即使如此，也不能减轻他的痛苦。尤其是，他——”金妮的声音无法自持地变得很低，很柔和，“德拉科从来就不能成为一个无情的人。他对他用欺骗手段得来的妻子心存愧疚。他试图爱上她但是做不到……”
　　金妮抬起眼睛看着卢修斯，让他在一瞬间为之屏息。那双眼睛里流露出她再也无法掩饰的痛苦，和急切赤诚的恳求。“马尔福先生，请相信我。为了马尔福家，为了你的夫人和儿子，也为了你自己——让未来改变吧。”
　　卢修斯觉得内心深处有什么被触动了。即使他憎恨韦斯莱家的每一个人，恨不得这个姓氏永远消失，即使她的红头发看上去那么刺眼，但是在这一刻，他无法憎恨这个女孩。她深深地爱着德拉科，仅仅是这个事实，就让他无法憎恨她——即使依然有些厌恶。
　　他们又对视了一会儿，卢修斯首先转移了视线。“我会和西弗勒斯好好谈一谈。”
　　金妮如释重负地轻轻吐了一口气。
　　他们站起身来，一前一后往门口走去。在金妮开门之前，卢修斯突然问道：“韦斯莱小姐，你仍然爱着德拉科吗？”
　　金妮站住了，慢慢地转身面对着他。“是的，我仍然爱他。但那只是因为，这份爱还没有被时光消磨殆尽时，我的生命就已经结束。而当我意识到再也无法见到他时……”她停顿了一会儿，脸上带着无尽的惆怅。然后她用生硬客气的语调继续说道：“马尔福先生，希望你不要误解。我所爱的，是未来的德拉科。而我们所要做的一切，将使现在的德拉科永远不会变成那个样子。而对于‘你’的儿子，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我没有丝毫兴趣。对于马尔福这个姓氏，更没有任何偏好。”
　　说完之后，金妮行了个屈膝礼，冷淡傲慢地抬高下巴，挺直背脊，转身打开了门。
　　在她身后，卢修斯默默地注视着她。在听这个女孩说过那么多悲惨的、黑暗的、令人一想到就要窒息的未来前景之后，在她无礼地表示对他血统高贵的儿子没有好感、进而对他引以为傲的姓氏也表示轻蔑之后，当看到她这个与其身份不符的高傲姿态时，卢修斯却奇妙地产生了一种想笑的冲动。
　　他对着金妮正在离去的背影，用惊叹似的语气高声说道：“韦斯莱小姐，看来未来的你在马尔福家学会了不少东西。你刚刚的姿态看起来——十足地马尔福。”
　　金妮的背影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头也不回地快步跟着带路的小精灵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马尔福，在某些时候是一个形容词……
话说，金妮，你把多比的事完全给忘了哎……




进一步谈判

　　回到客厅时卢修斯施放了一个“时光飞逝”。他看了看空气中浮动的那行绿色数字，说：“我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西弗勒斯——”
　　“我们没有可供浪费的时间。要谈，就大家一起谈吧。”
　　之前斯内普向他讲述那些活动时，虽然并没提到克莉丝汀的秘密，但是卢修斯也从片言只语中体会到了这个年轻女孩起到的作用，同时根据德拉科提供的情报和来到庄园后自己观察所得的线索，看出桑斯费尔德家主与他这位老友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卢修斯并没犹豫，爽快地同意了这个提议。
　　克莉丝汀和斯内普并肩坐在一张长沙发上，金妮坐在他俩斜后方的一张扶手椅上，整个人隐藏在阴影中，只有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卢修斯坐在他俩的斜对面，隔着两人与金妮遥遥相对。
　　首先开口的是克莉丝汀：“马尔福先生，我想，我们现在能够平心静气地坐在这里谈话，是否说明您已经相信韦斯莱小姐所描述的未来前景，并且愿意与我们共同努力去避免它？”
　　“我不得不承认，韦斯莱小姐的话很有说服力。虽然作为一个有理智的人，我不可能百分之百地相信那种虚无缥缈的未来故事。但——”卢修斯慢吞吞地拖了一个长音，停顿了几秒钟，才继续说：“单从局势的发展来判断，事态是有可能会演变成那样的。当然，这要建立在‘那个人’确实会一败涂地的基础上。”
　　“我不认为你对‘那个人’的东山再起还抱有信心。否则，你也不会急于摆脱他命令你保管的东西。而且，我假设你和我一样清楚，在销声匿迹之前他已经变得几乎全无理智。”
　　“好吧，我们姑且认定，‘那个人’如果在不远的未来再度现身的话，必然面对失败的结局。问题是——”卢修斯向前倾身，紧紧盯着斯内普。“据韦斯莱小姐的描述，并且局势发展的可能性也向我们指出，在‘那个人’的败亡之后，随之而来的将是格兰芬多的兴盛和斯莱特林的衰亡。既然如此，我为何还要和你们合作，促成他的败亡呢？‘那个人’不可能取得胜利；可是如果他失败的话，斯莱特林将成为他的殉葬品——在这种两难的形势下，我们斯莱特林纯血世家，究竟应该怎样选择？”
　　“除非——打败神秘人的不是格兰芬多，而是一个斯莱特林……”说出这话的却是一直隐藏在阴影中静静听着的金妮。
　　对于提出这种建议的竟然是在场的唯一一位格兰芬多，包括金妮自己在内的每个人都产生了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然而金妮很快又摇了摇头：“不对，这行不通……邓布利多不会坐视一个斯莱特林成为‘英雄’。他费尽心机培养他的救世主，不会让人有机会抢功。即使最后真的是一个斯莱特林打倒了神秘人，邓布利多也有一千种方法把他……”
　　“那么，为什么不尝试我们的办法呢？这两个月来，西弗勒斯和我也讨论过一些对策，并且有了认为可行的方案。”克莉丝汀的声音轻柔如水，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我洗耳恭听。”
　　克莉丝汀想了想，如何把那句关于核武器的名言转换成巫师们能够理解的版本，结果虽然不太令她满意，但多少也能表达她的意思。“马尔福先生，韦斯莱小姐。有这样一种看法，不知道你们是否赞同：一支魔杖最有威慑力的时候，是它虽然对着你，但是还没有施放出任何魔法的时候。不可否认，神秘人虽然给斯莱特林世家带来了很多麻烦和深远的恶劣影响，但相反，他的存在也等于是斯莱特林的一个护身符。为了保障斯莱特林的利益，西弗勒斯和我提议，在神秘人的力量壮大到足以再度发起战争之前，‘秘密地’把他消灭掉。”＇注＇
　　卢修斯听到克莉丝汀刻意强调的“秘密地”这个词，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心思飞转，评估着它的可行性。金妮的反应要稍慢一拍，不过很快也充分了解了克莉丝汀的意思。
　　在发起战争之前消灭伏地魔，是为了避免斯莱特林世家再被卷入战争，被迫绑上他的战车，然后在战争和战后的审判中消耗掉仅余的精英和元气。如果斯莱特林还有着足够的力量，那么任何势力也不会轻举妄动。
　　而“秘密”地去做，则是为了制造出伏地魔仍然存在并蠢蠢欲动的假象。即使是对斯莱特林恨之入骨、凡事不考虑后果的格兰芬多，也不会做出“在把熊打死之前，就因为分肉而内讧”的蠢事。伏地魔的存在，可以让他们有所忌惮。
　　克莉丝汀确信他们两人都已经明白这种做法的用意，接下去说：“人会衰老，恐惧也会随着岁月流逝而减弱。但在神秘人的影响力化为乌有之前，我们还有至少二十年时间，可以用来布置和改变很多事。西弗勒斯和我——”她轻轻偏过头去看着斯内普，他立刻握住她的手以示支持。“我们认为，不管是依韦斯莱小姐的经历，还是时势发展的大势所趋，在邓布利多的统治下，未来必然会形成格兰芬多一家独大的局面。不止是为了斯莱特林，也为了霍格沃茨，为了整个英国魔法界，决不能容许这种情况出现。让一切恢复到一千年前，霍格沃茨刚刚建立时那样，四个学院维持着平等的均衡，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障所有人的利益。邓布利多常说，一切为了更大的利益，但是我们都知道，在这个所谓‘更大的利益’中，格兰芬多占着最大最好的一份。这样是不正常的。”
　　卢修斯表示赞同，并用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眼阴影中的金妮。
　　“马尔福先生，我以为，作为宿敌你应该了解韦斯莱家在邓布利多眼中的真正地位。”金妮冰冷地说，“我已经厌倦了在正义的旗帜下被人驱使着冲上战场。我的哥哥战死之后甚至没能得到一个最低等级的勋章。即使真像克莉丝汀所说的那样，格兰芬多将瓜分最大最好的利益，真正得到好处的也只是少数人而已。至少我从来没享受到所谓的利益。”
　　克莉丝汀轻轻击了击掌，示意他们暂时忘记这个不愉快的话题。“马尔福先生，为了改变斯莱特林受人排挤的现状和可期的黯淡前景，更为了和在舆论上占据绝对优势的格兰芬多相抗衡，我认为斯莱特林世家需要盟友——最适合的莫过于赫奇帕奇。”
　　卢修斯又扬起眉毛：“为什么不是拉文克劳？——抱歉，我并非对桑斯费尔德小姐所在的学院抱有偏见。”
　　克莉丝汀轻笑出声：“看起来，赫奇帕奇学院的低调、朴素作风似乎不太符合马尔福家的审美观……在我和德拉科相处的过程中，我也曾经体会到这一点。但是经过长期的交往，德拉科现在已经改变了这种观点。好吧，我们不提这个，先说说拉文克劳。我之所以不认为他们会是合适的合作对象，是因为他们聪明而不精明，知道明哲保身却不知道审时度势。不管在任何时候，他们总是谨慎地保持中立，这一方面是由于他们对于政治漠不关心，宁愿把精力放在学术上；另一方面，则是不愿意为争取利益而付出任何代价。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也更现实的一点：拉文克劳出身的巫师们，通常在学术界具有崇高的名声和地位，但是极少在政界有什么作为。这对于斯莱特林来说，毫无价值。”
　　“这的确是个令人遗憾的事实。”
　　“马尔福先生，与此相比，你不觉得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实在是相辅相成、天生的盟友吗？赫奇帕奇出身的巫师人数众多，在各行各业中分布广泛。其中虽然很少有高官，但是却拥有最多的中、低级官员和普通公务人员。魔法界的基石，和魔法界的精英，不是最适合联合起来开辟新的局面吗？”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卢修斯若有所思地说。“但我并不能代表所有的斯莱特林世家。”
　　“并不需要他们参与到我们的第一步计划中来。而当他们确知神秘人的灭亡后，相信马尔福先生能够说服他们做出正确的抉择。”
　　“我需要时间考虑。”
　　“当然，这是您的权利。”
　　卢修斯在时限之前回到了马尔福庄园，金妮虽然比预计的晚了些但也算及时地回到了霍格沃茨，估计不会有人发现。当然，在离开之前他们立下了赤胆忠心咒。
　　
　　注：“核武器具有最大威慑力的时候，是它还停留在发射架上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对政治和党争完全是门外汉。只是按自己一知半解的理解码出这一章，不管有多少bug或是不合情理的地方……我也没办法了，反正写这点设定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吧。至少，总得有个关于这方面的交代。
虽然群里同学都建议让教授主导谈判，但我实在没法想像教授如何谈判——在我看来他根本就不适合和人谈判，不然也不会一句“anything”就把自己后半生全卖给老蜜蜂了……
关于赫奇帕奇学院的描述，还有和赫奇帕奇联合的主意，借鉴于《hp之秋张》，特此说明，并向失眠的猫大大表示敬意和歉意。当然，女主出身于赫奇帕奇也是原因之一，至少现在文中的獾院和蛇院的关系已经由于女主和教授而拉近了不少。




究竟谁别扭

　　克莉丝汀送走了卢修斯和金妮，回到客厅，以稍显懒散且不太淑女的姿态倒进长沙发里。斯内普坐到她旁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问：“你还好吗？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他并没发现她像上次那样有诅咒发作的迹象，并且自信他精心配制的药剂足以抵消黑暗魔力的侵蚀，但看到她如此疲倦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担心。
　　克莉丝汀抓住他的手，倚到他的肩上。“我没事的。”她小声说，“只是有一点累……精神上的。我突然觉得很佩服马尔福先生。”
　　“为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斯内普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有些不悦。
　　克莉丝汀浅笑一声。“作为一个贵族，而且是特别忙碌的贵族，马尔福先生大概每天都要和各种各样的人应酬。暗藏机锋的试探、寸步不让的谈判、虚假客套的寒喧……而我，仅仅一个晚上，前后加起来不到一小时的谈话，我就感觉精神紧张得像一根快要崩断的弦。你说，我怎么能不佩服马尔福先生。”
　　“你已经做得足够出色了。”斯内普吻着她的头发，安抚地说，“能够和卢修斯对等地谈判，商谈决定马尔福家族、斯莱特林乃至整个魔法界未来的大事，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到。”
　　克莉丝汀静静地依偎着他，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就在他以为她要睡着的时候，听见她带着几分忧虑说：“他会和我们合作吗？”
　　“一定会。韦斯莱小姐给他的打击不小，而我们的计划不但可行，也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
　　克莉丝汀轻轻“嗯”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你这几天在这儿住么？我已经让凯特他们把你上次住的房间准备好了。”她突然意识到后面这句话说得不大妥当，好像她热切邀请他住下来似的。但是她还来不及说些掩饰或澄清的话，就感觉到他的肩膀在轻微地震动，同时听到头顶传来低沉悦耳的笑声。
　　“西弗勒斯！”她又羞又气恼地低叫一声，挣扎了一下，想要离开他身边。
　　但斯内普的反应比她快得多，一直与她相握的手往怀中一带，同时半转过身，另一只手环抱住她的肩膀，让她紧贴在他胸前。“好了，克莉丝汀。别生气……我不是在笑话你。只是感到高兴。”他的声音渐渐变得越来越低，让克莉丝汀听不出其中蕴含的情绪：“我很想和你一起度过这个假期。如果可能的话，还有以后的每个假期，乃至今后的每一天。所以，听到你这样说，我很高兴，就算你只是顺口说说……”
　　“我……”克莉丝汀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决定还是顺从自己的本心说话：“不是随便说的。西弗勒斯，留在这儿过圣诞节吧，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她用空着的手搂住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胸膛，倾听他有力的心跳。
　　她听见斯内普用叹息一样的语调低唤她的名字，迟疑地说着：“克莉丝汀，你不必……”
　　他又别扭了吗？克莉丝汀愤愤地想着，不满地抬起头瞪着他：“西弗勒斯！你到底想要我怎样？我——我说了真心话，想要让你留下来，结果你又以为我是在同情你？你……”她说不下去了，气鼓鼓地看着他。为什么她越来越拿这个男人没辙了呢？以前不都是他被她气得火冒三丈，又拿她没办法吗？
　　斯内普着迷地看着她嗔怒的俏脸。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多么美丽……漂亮的浅紫色眼睛睁得大大的，狠狠地瞪着他，竭力传达着她的怒意，他能从那闪亮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平常苍白得让人心疼的粉颊，由于怒气而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娇嫩小巧的唇微微地撅起，仿佛在邀人亲吻……
　　他无法抗拒这样的诱惑，低头吻上那“邀约”着的粉嫩双唇。
　　出乎意料的举动让克莉丝汀来不及反应，头脑一片混沌地呆住了。斯内普趁此机会急切地加深了这个吻，搂住她肩膀的手上移到她的脑后，固定住她的头以便他吻得更深。
　　克莉丝汀在他强硬而紧迫的攻势下丢盔弃甲，根本没有机会拒绝——而且，在她的内心深处，也并不想拒绝。他如火般炽热的舌灼烧着她的唇、她的舌，热情地引逗、温柔地索求，在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回应时猛然攫住被诱哄出洞的猎物。
　　当他含住她的舌尖时，克莉丝汀颤抖着紧紧抓住他的手，含糊地发出啜泣一般的细小声音。斯内普像要让她安心似的轻轻回握，但唇舌的攻势却有增无减。他不肯放开那软糯的舌尖，吸吮着、轻咬着、舔吻着，直到两个人都透不过气来。
　　克莉丝汀不知道斯内普是什么时候放开她的，等到她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清醒的意识时，发现自己用头抵着斯内普的肩膀，正在急促地呼吸。头上的重量让她感觉到斯内普正把脸埋在她的发丝中，耳边流淌着他极力压抑着的、断断续续的沉重呼吸。
　　他胸怀散发的热度，和那让她联想起潜伏在暗处伺机捕猎的猛兽一般的呼吸声，让她产生了一种危机感。她挣扎了一下，他滑到她背后的手把她紧紧按住。
　　她不再动了。在他面前，她无法坚持己见，无法拒绝他……她在生气，他却吻了她，而她任凭他吻……想到这儿，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不知道是委屈还是生气，克莉丝汀甚至自己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感到泪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仿佛突如其来，又仿佛压抑了很久，山洪爆发一般的情感冲动，让克莉丝汀几乎立刻就哭得喘不过气来。斯内普马上察觉到了怀中人的异样，他惊慌地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后挪了挪，看到她满脸泪水，顿时感到周身难以平息的热度像是被冰水浇过一样消散了。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她的泪。第一次，是在她三年级开学那天，她怒斥他是个“不会爱惜自己的笨蛋”的时候。他触碰过那滴为他而流的泪，像岩浆一样灼烫，让他从指尖暖到心里。这一次，她还是因为他而流泪，却让他从心底感到寒冷和隐隐作痛。
　　眼前的情形容不得他多想别的，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不用说一个字就能把霍格沃茨一半以上的女生弄哭，但是如何让一个女孩停止哭泣，这可从来不在他的知识范围内。
　　“不要哭”显然是废话，他想把她抱在怀中安慰，却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