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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 海市蜃楼-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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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蜃?你来找我吗?”看到妹妹在训练之前就出现,柳生不无讶异地问。
摇了摇头,在好几双眼睛的注视下,海蜃突然觉得要说出自己的目标人物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是,再想到那幅画一天不放下来,可能只会招来更多麻烦,她只有硬着头皮说道:“我……是有事想找幸村学长。”
果然,此话一出,不光是柳生,连一同前来的真田和柳都掠过一丝差异,仁王的脸色更是轻微一变。
只有幸村依旧保持微笑,仿佛海蜃要找的人是自己这件事再平常不过一样,温和地说:“来找我吗?那,真田你们先过去吧!我马上就来。”
看了幸村一眼,真田默不作声地点点头,率先举步走开。柳也立马跟上。柳生和仁王对视了一眼,最后,柳生说:“那等下再见。”然后也跟仁王一同离去。
等所有人都相继离去,在场只剩下幸村和海蜃的时候,他才又开口问:“海蜃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海蜃略为斟酌了一下用词,说,“有件事想麻烦一下幸村学长。关于我在青川大师的画展上那副画……不知道,可不可以请学长跟大师说一声,让他给撤了?”
听到她这样的请求,幸村的微笑竟是展得更开,让海蜃没由来地涌起一股不怎么好的预感。
笑着看了海蜃一会,幸村才开口说:“老师果然了得。”
“呃?”没料到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海蜃反应了一秒,接口道,“是啊,大师的艺术成就的确非凡。”只是,这有什么关系?
“我指的不是老师的美术作品。”幸村笑道,“是他看人,看事情的透彻。”
海蜃只觉得更加迷惑。
幸村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关于你那幅画,其实老师昨天离开时跟我说过这件事。”
海蜃眨了眨眼睛,等待着他的下文。
“他说,如果你来拜托我叫他把画撤下的话……”说到这里,幸村故意停顿了一下,果然看到海蜃的眉心不自觉地轻皱了一下,他的笑容却不变,继续往下说,“就带你去找他,让你亲自跟他说。”
什么?这下,海蜃是睁大了眼睛,脸上闪过犹豫,吃惊和一丝不愿。
她的反应似乎完全在幸村的预料之中,他轻轻一笑,说:“我今天的训练结束后,正好要去老师的画室,你跟我去的话,就能看到他了。”
海蜃轻咬下唇,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看出她的挣扎,幸村继续说:“当然,这得看你乐不乐意,若不想去的话,也没关系的。”
“而且,海蜃画得那么好,放在那里让更多人欣赏不也是件好事吗?不管怎么说,能够跟老师的作品一同展出,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
但是,幸村这番听似叫她不要去找伊势青川的话反而坚定了海蜃的决心——这种值得骄傲的事……能带给她的恐怕是更多的麻烦。
既然都是麻烦,只好两害相衡取其轻,迎接眼前比较明显的麻烦而去杜绝长久的潜在麻烦。
下定决心,海蜃毅然抬起头说:“那等下就麻烦幸村学长带上我了。”
幸村对这个答案没有感到任何惊讶,略带歉意地说:“嗯。不过可能要你等我一下了。”
知道幸村必须要等到网球部的训练结束才能离开,海蜃点点头,说:“不要紧。”
看了一下远处的训练场,外头已经围绕了一圈圈的后援团,幸村说道:“你可以到更衣室后面去等……就是你上次画画的地方,那边人少,比较清静。”
“好。”海蜃微微鞠躬,说,“那我就不打扰学长了,待会见。”
“嗯。等会见。”
幸村跟海蜃告别,不再磨蹭,立刻跑步前往更衣室。而海蜃也往同样方向走去,找到了第一次来网球部时找到的那个比较僻静的地方,走到同样那棵大树下面坐下,抬头看去,树荫罩在头上,遮挡住视线,阳光却零星地洒落,风摇叶动,细碎的光线也跟着抖动,隐约地透出蓝天。
发了一下呆,愣愣地看着头顶枝叶的晃动,嫩绿、浅绿、深绿、墨绿……层层叠叠的树叶相互厮磨发出“沙沙”的声响,光线与阴影交错,让人觉得就算脑中什么都不想,光是看着叶影交缠便可消磨整天的时光。
盯得久了,视线开始有些模糊,海蜃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其实什么都不用想的时候,才是最惬意的……凉风吹过,十分舒服,让人忍不住产生昏昏欲睡的感觉。
轻轻闭上眼睛,让酸累的眼球得以休息,任由清风吹拂而过,轻柔地摩挲自己的脸庞,撩起耳边的长发,仿佛母亲温柔的手扫过,沁凉中带着丝丝暖意,总让人心生眷恋。
母亲……静下来的时候,又想起母亲了呢!果然,要让脑袋什么都不想,是件很困难的事吧!
明明想忘记的东西,当无人在侧的时候,当不需要思考其他事情的时候,当没有任何事可忙的时候,就会不经意地跳出,不受控制地占领大脑的空间,无法驱逐。
每当这个时候,海蜃就会想拿出画笔,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要过多沉迷于过往。
可是,也许是这里的环境太过幽静,也许是这里的微风太过柔情,也许是今天自己太累太想睡,她已经完全不想动,也不想拿起笔来了。
侵占,就侵占吧!这一刻,她无力反抗。
梦境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面,出现了很多人。
有母亲,有父亲,有直子,还有尹津。
也梦见了很多东西,甚至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她梦见父亲回到家来,一家三口围在桌子旁边,中间是热气腾腾的火锅和各式各样的火锅料,还被母亲抱着的她直接用手捉起一块萝卜往里扔,却被溅起的汤烫得哇哇大哭,母亲也哄不住,最后父亲笨拙地抱过她,也不知怎的,她就停止了哭泣。
她梦见母亲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描绘出那个母亲深爱着的男人,然后她用满手炭芯粉末的手擦发痒的鼻子,沾了满脸灰黑,母亲好笑地拉过她替她抹干净。
她梦见父亲离家的时间越来越久,有一次,当他久别回家后,她雀跃地奔向他,他却没有抱起她,只是敷衍地用手拍拍她的脑袋说了句“我很累”,就掠过她身边进屋,倒头便睡。
她梦见父亲和母亲大吵一架,父亲甩门离去,母亲掩面流泪,她无措地擦着母亲脸上的泪水,却仿佛越擦越多,怎么也止不住。
她梦见白色的床单覆上了母亲的身躯,医生相继离开,冷冰冰的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就连那台庞大的仪器,都被关掉不再发出象征母亲生命迹象的烦人声音。
她梦见一片全黑的葬礼上,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或冷漠或好奇或同情或嘲弄的表情,还有纷纷的议论。最后,久别的父亲站到了自己面前。
她梦见尹家在东京的大宅,梦见站在门口等待的直子和尹津。梦见她们热情的笑脸。
她梦见不懂日语的自己在公园里,呆呆地坐在一边,看着别的小孩子们愉快地玩耍,直到尹津过来把她拉了过去。
她梦见直子给尹津买了一对很漂亮的金龟子形状的发夹,尹津把其中一个别到了她的头上。
她梦见了许多许多发生过的事情,仿佛一部运用蒙太奇手法拍摄的电影,无数的镜头,没有衔接过度地一一闪过,既不按照时间顺序,也不按照事件规律,上一刻还看到母亲专注地教她画画,下一刻她已经出现在日本的国中学校。凌乱,无序,模糊。
梦境的最后,是海边的浅滩上,两个凑到一起的脑袋。然而,一片飞溅的血花,嫣红犹如盛开到极致的红玫瑰花瓣散落在空中,模糊了尹津的脸庞……
“海蜃……”
一个很轻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穿入到她的梦中。
海蜃?海蜃是谁?这个名字,好熟悉,却又好陌生。
似乎有什么抚上她的脸颊,有点粗糙,却无比轻柔。比起和煦的轻风,这个触感,更加温暖,更加让人眷恋。
思维虽然还停留在虚幻的梦境中,但部分意识却渐渐地清晰起来。
海蜃长长的睫毛抖了抖,感觉到那个停留在她脸上的抚摸顿了一下后立刻离开,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霎时,母亲的脸,父亲的脸,尹津的脸,都一一消逝淡去,眼前出现的,是一张由于背光而一时看不清楚的脸庞。
海蜃眯了眯眼,被模糊的意识渐渐回笼,但刚睡醒的状态让她还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这个人,是谁?
自己,在哪里?
“海蜃?”梦里出现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次更为清晰了些,一直传达到她的中枢神经。
海蜃用力地看过去,蹲在跟前俯身面向自己的,是一张如同白玉雕刻般无暇的脸,蕴含着无尽光华的鸢紫色双眸,似漾着一丝不明的情愫,却在让人看清之前迅速敛去,高挺的鼻梁是雕刻家苦心追求的最佳比例,樱色的唇微微上扬,让清秀的脸庞增添几分淡淡的暖意。轻风再次拂过,吹起他紫蓝色的发,恍惚间,仿佛看到了眼前有一片薰衣草的花田。
本就半梦半醒的海蜃只觉得更加迷惑,如果刚才是梦,现在的自己,到底醒了没有?
如果是梦境,怎么会有如此真实的感觉?但现实,又是否存在长相这般完美的人?
“海蜃,在这里睡很容易着凉的。”来人开口,声音也跟他的长相一般柔美动人,然而,却是男子的声音。
眨了眨眼,海蜃终于慢慢地回想起自己所处何地。
这里是网球王子的世界,她是柳生海蜃,眼前的,是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幸村精市。
如果母亲,父亲还有尹津都是梦,那么,这一刻,立海大,幸村,却是真实存在的。
人果然不能太经常做梦,否则就会很容易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海蜃垂下眼帘,正想开口,却听见幸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海蜃,你别哭啊!不然,别人看到会以为是我在欺负你的。”
哭?她怎么会哭?海蜃反射性地低低回了一句:“我没有……”
幸村摇摇头,骤然伸出手去,拇指轻轻滑过海蜃眼下,让她产生一阵莫名的颤抖,幸村将手举到海蜃面前,他轻轻地说:“可是,为什么你流泪了呢?”
海蜃有些发怔地看着幸村拇指指腹上停留的那一滴晶莹的泪珠,说不出话来。
她竟然……流泪了吗?她已经多久没试过哭泣的滋味了?在母亲的葬礼上她犹未掉过半滴眼泪,让她一度以为连自己的泪水都被母亲一同流光了。可是现在,只是短短的一梦,就让她流泪了吗?
难道,尹洛的泪干了,海蜃的泪还没尽?
忽然忆起跟前的人还在等待,海蜃断然停止继续想这些东西,伸手往胡乱抹了一把,抬头对幸村说:“不好意思,麻烦幸村学长了,训练结束了吗?”
幸村没有立刻回答,定定地看了海蜃一小会,才说:“嗯。刚结束,我们走吧!”
说完,他站起来,将手伸到海蜃跟前。
海蜃又是一怔,顺着那只白玉般的手望上去,是幸村带着浅笑的脸。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放到他温热的手心里。幸村轻轻使力一拉,将海蜃从地上拉起,便放开了手,说:“我已经跟比吕士说过了,去见完老师之后,我再送你回去。”
“有劳幸村学长了。”海蜃微微弯身,礼貌地道谢。
“这没什么。”幸村温和地笑笑,说,“走吧!”
随幸村一起走到校门口的公车站,很走运地,要等的车子不一会儿就来了。上车坐了半个多小时左右,已是远离市区中心,相对比较偏僻。
下车后走了10分钟左右,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座传统的日式院落,古式的大门上挂着一个竹制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青川画居”四个毛笔大字。门是敞开着的,走进去,仿佛立即踏入了一个与外界完全隔绝,截然不同的天地。
门后,是一片广阔的庭院,白色的沙石地上,铺着块块不规则形状的石头,形成一条小路一直延伸到后面的大宅,两旁竟有大片的竹丛。而不远处还有个小小的池塘,遥望而去,能隐约看到几尾红色的鲤鱼。作为画室所在的地点,清净幽雅,倒也适合。
踩在青黑色的石头上,沿着这条小路走到大宅,同样是日式风格的建筑。幸村将敞门往旁拉开,进去后正对一条长长的走廊,两旁和室的门都是关着的,十分安静。
幸村回头对海蜃轻声解释道:“这个时候是老师的学生练习画技的时间。在画画的时候,老师对环境要求很严格。不过等休息的时候就会很热闹,就算有人在走廊上追逐他都不会管的。”
海蜃点点头,默不作声地跟着幸村向前走,并尽量放轻了脚步。
幸村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才停下,对海蜃说:“老师现在可能在忙,我过去看一下,你在这里先等一下可以吗?”
“嗯。”海蜃点了点头。
幸村便右拐离开。
海蜃先是站在原地,左右看了一下,走廊两旁有好几间房间,只不过门都紧闭着。右转便连接到外廊,海蜃走过去几步,后庭景色尽收眼底。
后庭布局与前院相差无几,后方植有大丛的毛竹,靠前一点的地方是个圆润的青石垒起的池塘,只不过这个水池比起前院的那个更多了一副日本庭院里常备的传统竹水具,每隔一段时间,注满水的竹筒便倾斜敲打下方竹段,发出清脆的敲打声。
轻风吹过,头顶忽然传来悦耳的声音。海蜃抬头望去,才发现外廊上方,挂着一个样式简单清雅的风铃。
宁静致远,这样的环境,果然才适合第一画师的身份。可是,谁能想到,这个地方的主人,个性却如此无拘,会做出一些让人无法应对的举动呢?
扑腾几下,两只鸽子从外头飞进来,落在院落中,来回踱步,不时低头轻啄,像是在寻找食物,发出“咕咕”的声音。走了好几步,又展翅飞起,只落下两片碎羽绒毛,被微风卷至不见踪影。
风吹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
雁渡寒潭,雁过而潭不留影。
不知道,她会作为柳生海蜃在这个世界停留多久。
不知道,她若有一天要离开的话,又会不会如同雁渡寒潭一样不留踪影。
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会不会有哪怕一个人心里留下她的影子。
不过,如果她真的需要走的话,还是不要有人记住她比较好吧!带着回忆的生活,太累,太累了。
风铃再次发出轻灵的声响,唤醒了海蜃。
她敛眉低头,不禁嘲笑自己总是忍不住想太多。以后会是留下或是离开,本就不是她说了算的。再说,尹洛从来就没有在这个世界存在过。即便她真的离开,留在大家记忆中的也只是柳生海蜃吧!
那么,她现在想这些有的没的又有什么用呢?压根就是浪费时间浪费表情浪费大脑容量。
摇摇头,她往外走了两步,来到外廊边沿,更加靠近庭院,连浅浅的池塘里的石头都能看清。这条走廊与庭院地面相距若有半人高,如果想走到院落里的话,要么就是跳下去,要么就要走到另一头再顺着小阶梯下去。
正想着要不要趁机下去走走,走廊边上一间和室的门“哗”地被拉开,然后传出轻快的笑声,与笑声一同出来的,是一个小女孩……不,是两个,一前一后地从那间和室里跑出,直直地往院落这边奔来。
两个娇小的身影,好生眼熟……
但是,两个小女孩明显只顾着自己在追逐,并没有发现海蜃站在那边。前头那个奔来正回头对后面的讲些什么,然后一转身看到海蜃,她霎时顿下脚步,惊喜地大叫:“姐姐?”
海蜃马上认出,这便是海边遇到的,要走了她的画,导致她在画展之后便麻烦不断,此刻更需要出现在这里的那个叫“真绪”的女孩。
然而,海蜃此刻却顾不得应答她,因为后面追上来的那个小女孩——也就是那天也在一起的闻樱,并就没料到真绪的突然止步,出于惯性作用一时刹不住,绊到真绪就向前扑——
而她们已经很接近外廊边沿,按照她的趋势往前扑下去的话必然会掉到院落中无疑。
海蜃心里一惊,身体比大脑更先作出反应,立马冲上前一步伸手把闻樱抱住——
闻樱
海蜃及时地抱住了闻樱前倾的小小身体,却因为冲力过大而阻挡不住往后倒的趋势。
本来就已在外廊边缘的脚步一退便不可避免地踏空,海蜃只觉得一瞬间,身子无可抑制地倒去,耳边也传来真绪惊慌的大叫,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吹起她的长发,她无法多想,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更加用力地把闻樱紧紧护在自己怀中。
如同所有电视漫画里展现的一样,当感觉到身子腾空后的瞬间,虽然外界看来只是短短两秒,但于她来说却宛如是慢镜回放。
然后,后背,右手手臂狠狠地撞击上坚硬的地面,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因为不喜在外跟其他小孩一起玩耍,也就没什么因摔跤打架而受伤的机会。从小到大,她受伤的次数是屈指可数,就算有,也多是小刀割破手指,膝盖撞到淤青之类的小儿科。
现下,陌生的痛感一下像是席卷全身一样,让海蜃几乎差点想顺便把脑袋再磕一下撞晕过去算了。可是,瞬间的痛楚让她一时间连运动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维持姿势倒在地上,任由这股钻心的疼痛慢慢减弱。
慢慢地,外界的声音才传进耳中,真绪的惊呼也清晰起来——
“小樱!姐姐!你们怎样?!”
小樱……对了,还有闻樱……
海蜃紧咬下唇,刚才那股几乎让她生生痛呼出声的剧烈痛楚已经不若着地那一刻时来得强烈。她小心翼翼地挪动一下身躯,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正不自觉地使了很大的劲抱得死紧。她的左手稍稍松劲,刚想开口,可是才吸一口气,背部就马上再次传来剧痛,让她出不了声。
“海蜃!”惊喝响起,走廊上传来快步疾奔的脚步声,然后是有人跳下庭院的声音。
短短几秒,一个身影就已经出现在海蜃旁边蹲下来,海蜃抬眼望去,来人正是幸村,他向来淡定的脸上竟出现了惊慌,蓝紫色的发丝也因过猛的动作而略显凌乱。
“闻樱?”幸村刚从和室出来走到外廊时,本来只看到海蜃倒在地上,来到面前,才发现她怀中还抱着一个脸色已经吓得发白的小人儿。
尽管十分忧心,但幸村还是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努力恢复平和。要照顾伤者,最不需要的东西就是慌乱。身为立海大的最上位者,他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刚才骤然看见海蜃倒在地上的情景让他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
于是,看到闻樱的错愕在幸村脸上闪过后,他就马上冷静下来,虽然还是难掩担忧,但至少已经定下神来。
幸村小心地将闻樱从海蜃怀中抱出,虽然她看起来受了不小惊吓脸色也十分不好,但因为海蜃之前将她死死护住的关系,看起来并没有受伤。
“你……”海蜃终于能够让自己发出声音,她看向闻樱,吃力地问,“你……有没有受伤?”
闻樱脸上尽是惊魂未定,但还是摇了摇头。
幸村立刻把所有注意力放到了海蜃身上,伸手想扶起她,海蜃却在他的手碰触到她右臂时忍不住“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
“很痛吗?”幸村脸上闪过一抹惊痛,他绕到海蜃另一侧去,小心地将手绕到她背后,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站起来,对还满面惊色的真绪说,“真绪,你照看一下闻樱。”
正想起步,裤管却被拉住,低头一看,闻樱的小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裤腿,仰着小脸看着他,满是无措和恳求。
幸村挤出一笑,轻声说:“闻樱,这位姐姐受伤了,哥哥要带她去上药,闻樱暂时先跟真绪在一起可以么?”
闻樱咬咬唇,放开了手。
幸村再给她安抚的一笑,不再耽搁,抱着海蜃快步走到了某一间和室。
将她轻轻地放到软榻上,幸村的眉心依旧紧锁,他伸手拨开她额上因疼痛而汗湿的碎发,轻轻地说道:“海蜃,稍微忍耐一下啊!”
说完,他到一旁的橱柜里取出急救箱,回到海蜃身边坐下,轻轻地捉起她的右手,将袖子卷到肩膀处,大片乌黑的淤青触目惊心,甚至还透出隐隐的血丝。幸村身子一僵,毫无保留的心疼和懊悔从紫眸中流露出来。
“对不起啊,海蜃……我没有看顾好你……”幸村素来清朗的声音此刻听来有些沙哑。
“不……不关学长的事……”虽然还是觉得手臂和后背隐隐作痛,但已不若此前的痛彻心扉,海蜃也终于能够流畅地说话,“是我给幸村学长添麻烦了呢!”
幸村本欲替海蜃上药的手一顿,抬头望向海蜃,摇着头说:“说什么麻烦啊!海蜃为了保护我妹妹受伤,我感激内疚都来不及了呢!”
“你……妹妹?”海蜃一愕。
“是啊!刚才你抱着的那个小女孩,幸村闻樱,是我的亲妹妹啊!”
……居然……是这样?这可是她之前完全没想过的。因为上次在海边听到真绪叫伊势青川做“爷爷”,她就一厢情愿地以为这两个小姑娘是他的孙女了。
“那……真绪呢?”该不会两个都是幸村的妹妹吧!
“你认识真绪?”还不知道他们之前就已经见过的幸村有点惊奇,说道,“真绪是老师的孙女。她和闻樱经常在一起,两个人很要好。”
原来是这样……难怪上次看到她们也是一起在海边玩耍的,她原本还以为是亲姐妹呢!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对海蜃说声谢谢呢!谢谢你救了闻樱。”幸村诚挚地说。
“这……没什么……”遇到那种情况,大概不管是谁都会那么做的吧!
“可是,还是要说一句,”幸村的语气十分认真,“下次别再这么乱来了,很危险的。”
“嗯。”这完全是身体做出的本能反应,就跟当初推开尹津一样,不是她控制得了的……
幸村轻轻叹一口气,说:“把你带出来,却让你受伤,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比吕士交代了。”
“这……不要紧的……”幸村当时又不在场,怎么说也不能责怪到他头上去吧!
正在说话的当口,幸村趁着海蜃的注意力被分散,已经利落地替她的右手手臂上好了药,将她的袖子捋下来,他说道:“海蜃,你后背的伤我不好处理,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叫位女生过来可以么?”
“啊?”海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到幸村一眼,突然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马上点了点头,低声应道,“麻烦学长了。”
幸村对她温柔地一笑,说:“那你稍等,很快的。”说完就起身出了去。
不一会儿,门再次被拉开,与幸村一同进来的,是一个黑色长直发的女孩子。
“海蜃,这位是熊本前辈。前辈,这是我的学妹,柳生海蜃。”幸村介绍道。
海蜃对那个女孩子点点头,礼貌地打招呼道:“熊本小姐。”
熊本却对幸村投去嗔怪的一眼,说:“什么熊本前辈啦?说过多少次!人家叫潇湘!潇湘!这么美的名字取来是让人叫的不是摆着好看的!”
“不好意思,习惯使然,是我的错。”幸村微微一笑,从善而流地说,“潇湘前辈。”
熊本……不,是潇湘这才满意地回过头来看了看海蜃,打趣地说道:“幸村的学妹啊,你们学校专出俊男美女的吗?怎么一个个都长得这么水灵灵的?”
幸村也笑笑,说:“熊……潇湘前辈真爱说笑,海蜃就麻烦你了。”
“嗯。没问题。”潇湘点点头,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
幸村才退出室外,轻轻拉上了门。
潇湘坐到海蜃旁边,说:“柳生,我听说了,你是为了救闻樱那孩子受的伤啊!真是勇敢呢!”
一边说着,一边拉起了海蜃的衣服,一看到白皙的肌肤上大片的青紫,她摇着头说:“这么白嫩嫩的身子竟然伤成这样,可真叫人心痛啊!”
“……有劳潇湘小姐了。”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海蜃只能这么说。
“不用这么见外,我跟幸村是同门,你又是他学妹,更何况你是为了救人受伤的,好好照顾你当然是应该的。”潇湘一边娴熟地替海蜃搽上药水一边说。
“不管怎么说,还是麻烦到潇湘小姐了……嘶……”尽管潇湘已经尽量放轻了力度,但药水搽到一处撞得比较严重的地方时海蜃还是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气。
“啊……我弄痛你了吗?你得忍耐一下啊,不推推的话很难散瘀的。”潇湘揉搓着,边想找些其他话题说话来分散海蜃的注意力,说道,“我有个表弟,跟你一样大,是打网球的,也是经常弄伤,以前我也经常替他上药呢!所以,我在这方面还是很有经验的哦!”
“是吗?”难怪她的手势如此纯熟。
“嗯。我以前跟他家住得近,很要好的。后来因为到这边上大学所以才比较少见面了。毕竟大阪离神奈川有段距离,而且放假时多在老师这边学画画,就不能经常回去了。”潇湘笑笑,语气里听得出她对这个表弟十分挂念。
“潇湘小姐是大阪人?你的口音不大听得出有关西腔。”
“呵呵!是吧?不过我可是正宗的关西人哦!到大学才离开大阪的呢!”
大阪,让海蜃无可避免地想到了一群人,其实也没有多久不见,却已经奇迹般地产生了……想念的感觉。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
“我也认识几个大阪的朋友呢……”是朋友吧!那群热情到让人无法抗拒的人。
“哦?柳生去过大阪?”潇湘好奇地问。
海蜃摇摇头,说:“他们是大阪四天宝寺网球部的,来东京参加比赛时认识的。”
“四天宝寺?我那表弟也是四天宝寺的,他也是网球部的耶!”潇湘忽而大叫,一不小心就没有注意到手下的力度,听到海蜃又吸了一口气,她才急匆匆地收回手,不好意思地说,“啊!对不起啊!我一时激动……对了,我表弟叫财前光,柳生知道他吗?”
海蜃眨了眨眼睛,嘴巴微微张开——财前光?是潇湘的表弟?一直知道日本是个不大的国家。可是,是不是也太小了点?
看到海蜃的表情,潇湘就看出来答案了,她惊喜地跳起来,说:“你还真的认识小光啊?哈哈!这真是太巧了太巧了啊!”
海蜃点了点头,再偷偷地打量了潇湘一下,不得不承认,现在认真一看,她跟财前的确有几分相像,发色和脸型更是别无二致。只是财前还带着少年的稚气,而且经常一副拽拽的样子。而潇湘则要成熟些看起来也更和善些。
“太神奇了。没想到我来到神奈川,还能遇到有人认识我大阪的表弟。简直是他乡遇故知了呢!”潇湘好像对此十分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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