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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千年之续红线-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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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今与什么人有瓜葛……我一样……不问,只要你记住,你的身份!你是这臧云山庄的人!如果你……敢做对不起山庄的事……”话尽于此,他撑着桌子站起来,越过姝娴倒在床上。
  姝娴默默注视着他,眼底情绪纠结反复,瞬间明灭。



花散里 第十五章 亡人恨6
  药碗轻放床头矮桌,香珠儿将纱帐挽起,见羽君还在睡着,不忍吵醒。她看了一眼床上人的睡颜,眼中迷惑重重。
  “在看什么?”羽君缓缓睁开眼睛,轻声问。
  “我吵醒姑娘了吗?药已经熬好了,姑娘趁热喝了吧。”
  羽君点点头,在香珠儿的轻扶下坐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
  “各地的传书暂时都没有发现二公子行踪的消息……只是……”
  “怎么?”
  “有人回报晴暄公子之前也查过二公子的消息,并掌握了一些线索,但后来不知为何不了了之……”
  “晴暄?……他掌握了多少?”
  “不知道,晴暄公子对谁也没说。”
  羽君睫毛微微忽闪,沉思片刻。不论是真是假,晴暄和惊涛总算是有交情的,加上陆唯羽大婚放火的事情他也有份子,对惊涛不无愧疚,若说担心他而去寻找并不奇怪,一直找不到而收手也不奇怪,但是……一来惊涛只是心灰意冷而离开,并非有意藏匿,只要坚持搜寻下去,以花散里或金刀门的情报脉络应该不难找到他。二来晴暄既然已经掌握了线索,又怎么会不继续查下去而不了了之?
  被什么事情阻隔了,还是牵扯到了什么人?
  她想了几种可能,觉得最快的方法,还是直接问晴暄本人。看过这一年来陆唯羽所经历的事情,如今成为了湘无双的她了解到,对于一件事情,猜测可以有千百种,真相有时候却可能很简单,只是别人把它想得太复杂而已。
  她觉得晴暄应该不会隐瞒她,如果她想知道。晴暄的用心,晴暄的情谊……虽然她一直感到为难不知如何应对而想要疏远,但是她却明白晴暄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香珠儿,去请晴暄过来一趟。”
  看着香珠儿退下去,羽君心中难免愧疚。似乎只有在需要晴暄帮助的时候,她才会找他……晴暄本是相爷的人,因着湘无双才处处维护花散里,这算不算是在利用他对她的感情?一如当年小狗子利用着阿猫的信任……果真,是有报应的么?
  无论如何,晴暄的确不会拒绝湘无双的要求。只要接到无双的传话,他总是会在第一时间赶到。臧云山庄纵然防守严密,又如何防得了一个对其各处防备都早已摸清的人。唯羽的信任,惊涛的信任,这些都给了他方便,却也给了他愧疚,让他在掌握了臧云庄的防守同时,莫名地没有对任何人透漏,包括相爷。
  晴暄走进房间的时候正看到羽君慢慢地喝着其实已经不烫的药汁,虽然没有做出一点皱眉挤眼的表情,但那慢吞吞的,慢得让人能够感觉到她的不情愿的速度就是能够充分地表达出这药有多苦。
  晴暄忍不住想笑,不知道无双是何时变得这么可爱。
  “伤……没事了吗?”他自拉了椅子在床边坐下来,观察着羽君的气色,的确苍白,却不十分憔悴。
  羽君点点头,索性借此放下药碗,放弃剩下的小半碗苦得越发浓烈的药底子。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打听……”
  “你在查沈惊涛的行踪?”晴暄不待她继续说,已经挑明,两眼探究似的盯着她。这目光让羽君有些疑惑,“对,我想知道他在哪里。”
  晴暄的目光更加深沉,百般心思流转,带着不解和一丝丝……不可思议。
  “我……该先问'为什么?'还是'怎么会?'”他迟疑了半天,似乎想不通,思绪堵在一处打了结,这奇怪的反映让羽君也不理解,故作镇定地浅笑一下,反问:“怎么我不可以找他吗?过去没有交集,并不代表以后也用不到这个人。”
  “不,你为什么要找他这一点可以放到后面……可是,这个问题,怎么会是你来问我?”
  这一回羽君也懵了,不明白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试探性的问:“只有你掌握了线索……不是么?”
  晴暄露出无奈的笑容,轻叹道:“你果然是什么都忘记了,这正是我要问你的问题……我所查到的线索,就落在你身上,你是最后一个可能知道沈惊涛在哪里的人。”
  羽君愕然了,片刻之后想明白他所说的意思,却只能更愕然……晴暄所说的人,是真正的湘无双。她就是最后一个可能知道惊涛行踪的人,但是……她不是湘无双,真正的湘无双已经死了!
  “湘无双怎么会……我是说我怎么会和沈惊涛……”
  晴暄不懂她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失望,解释道:“你的确不认得沈惊涛的,当初我四处查寻他的下落,最后从某处暗岗得到的消息是他曾经出现在一个镇上,遇上一个叫林菱儿的女子,那个女子缠着同他一起上路,也一直照顾着他,他们离开后去了哪里便无处可寻……”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羽君下意识问道,脑中忽而一闪,觉得林菱儿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晴暄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应该是有印象,“想起来了么?你曾问过我你身上的伤是何人所伤……那女子,正是林菱儿。你就是最后一个和他们接触过的人,因为你重伤失忆,我才没有继续查下去……”
  ……是她!羽君一惊,终于将这些片断串在一起……无论惊涛是不是愿意,那女子是照顾着他的人……林菱儿意外卷入某个事件被湘无双所杀,临死却执念不消重伤了湘无双……
  阿月曾对陆唯羽说过,朱羽君死后沈惊涛的姻缘将另结,导致她注定独身,送她回来续缘,她却把姻缘结在了病书生身上……即是说惊涛的姻缘并未被改动,那另结的姻缘是谁,会是林菱儿吗!?
  如果是林菱儿……如果林菱儿本不该死,却被湘无双杀了……而自己,偏偏附在湘无双身上……圣月曾说,前缘未了……
  那一瞬间她仿佛抓住了什么,却终究混乱作一团,理不清。
  ……是前缘?还是孽债?
  疼痛似闪电般在胸口划过,霎时脸色惨白,晴暄紧张地靠过来,“无双!?”
  “没事,我没事……”羽君摇摇头,却突然反手抓住晴暄的衣袖,“帮我找!我要找到沈惊涛!一定要找到他!”
  靠近了……冥冥中造成了这一切的症结所在,一定就在这些片断之中。
  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惊涛!
  晴暄微微怔住,他无法理解无双的反应,无双变了太多,也似乎隐藏了太多,已经让他无法揣测。但是他仍旧反握住她的手,点头应道:“好,我立刻去找,你别担心,先好好养伤。”
  他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无双……似乎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将香珠儿唤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问:“无双的伤,大夫怎么说?”
  香珠儿只是摇摇头,表示瞧不出原因。晴暄叹一句:“这些庸医……可惜孟荷不在庄上……那沈苍澜的事情无双还没作打算?这么久也不见动静,义父那边已经……”
  香珠儿依然摇头,“姑娘不是还没作打算,而是不作打算。”
  晴暄一顿,“她不想杀沈苍澜?”回想当日义父要她杀沈苍澜时她的反应,他应该已经知道……只是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来臧云山庄?又为什么如此在意沈苍澜?
  “香珠儿,你应该明白如果这样下去义父会有什么做法,这件事就算无双不愿意也别无他法……我去找雪狐谈,你只要在无双面前什么也别说,明白么?”
  这些事情香珠儿自然是懂得的,点了点头,目送晴暄离开。
  晴暄若有所思地施展轻功离去。他分了神,心里有着太过复杂的思绪,才会降低了警觉,没有注意到院子的门外有一道身影,默默看着他从无双的房里离开。
  湘无双的来路并不单纯,这个他一直都知道。是晴暄将湘无双引介给王爷,他们早就识得,他也是知道的……可是一个是庄里的贵客,一个是庄上的好友,有必要如此避人耳目悄然相见么?
  沈苍澜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算作什么,他想要信任无双,不愿去猜疑。但是,他能说他了解无双吗?心里明明知道,无双之于他,根本无从谈得上了解,更何况信任?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庄主,”屏退下人,孟伯亲自端了茶放在他面前,“老奴始终认为这件事情……湘姑娘脱不了怀疑。”
  沈苍澜感到疲惫,靠在椅上,用手轻轻推揉宿醉后少许疼痛的额头,“孟伯,您……真的有办法去怀疑无双姑娘吗?”
  孟伯了然一笑,“老奴懂得庄主的意思,湘姑娘的神态举止确与羽君小姐有着说不清的神似,连老奴有时也恍然错觉似乎是小姐回来了……但是,事实始终是事实,不可被感情蒙蔽啊,庄主。湘姑娘虽未必有恶意,但也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这我明白……”
  然而这世事,却不是头脑里明白,便都可以解决了的。



花散里 第十六章 亡人恨7
  他起身走到窗边远远的看着,那消逝在大火废墟中的人是谁,住在侧院中的人又是谁……?
  瞬间的恍惚中,却感觉到有凌厉的风一扫而过,练武人的直觉在他的意识做出反应之前已经反射性的侧身,一柄飞刀几乎擦着胸口贴身而过……一刀未中,几乎在沈苍澜抄起墙上挂剑的同时,一道白色身影已经从窗口一跃而入,提剑刺来。
  孟伯纵然老迈,却在庄中多年,立刻便转身开门,准备唤护院来。然而房门一开他却不禁一怔,这院里的护院竟然横七竖八倒了一地,而他们在屋里竟一无所觉!?
  再看那刺客,沈苍澜此刻看清了他的面目,竟然是个粉面俊俏的白衣少年,一双细挑的眼冰冷而凌厉,竟比他手中的剑还利上三分。一望即知,这是一把杀人的剑,而这双眼,是杀手的眼。
  羽君闲闲地坐在床上看着书卷,伤口已经没那么痛了,只是香珠儿和绿绿都一脸严肃硬是要她休息。
  先是香珠儿伺候着她在屋里呆了半晌,然后换了绿绿进来,又陪了半晌,羽君才觉得今儿有点古怪,趁着香珠儿不在,便拿了绿绿下手。“绿绿,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嗯?没啊。”
  “那干嘛轮班地看着我?”
  “哪有看着您啊,是香珠姐说姑娘伤刚好,又没好利索,怕姑娘出门瞎蹓再扯了伤。”
  绿绿一脸认真根本看不出异样,羽君暗自笑笑,应该是自己疑心罢了,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事,绿绿又怎么会知道,自己问她干嘛?
  “我又没那么金贵,瞧你们紧张的。”
  说着话儿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玉川走进来,绿绿瞧见他来便起了身,“正好,快到午饭时间了,我去看看,这里玉川儿照看了。”
  她出了门,玉川走到床前,却不坐下,只静静看着羽君。
  羽君放下书抬了头,记忆中唯羽跟这闷不吭声的粉团儿娃娃处得还算熟,但也弄不明白这脾气倔强的小闷葫芦到底在想些什么。
  “玉貂,你有话跟我说?”
  玉川儿点头,“香珠儿本是想不让我们告诉你的,但是姑娘你是主,应该让你知道。”
  “出什么事了?”
  “晴暄怕姑娘迟迟不动手惹恼了相爷,已经让雪狐去刺杀沈苍澜。”
  羽君手中的书掉落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盯了玉川片刻,突然掀起被子下了床,玉川眼明手快地将挂在床头的外衣披在她身上,跟随在她身后疾疾出门。
  在屋里呆了太久,猛一出门,冬日的寒风袭面而来,羽君顾不得许多,甚至来不及体会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只是一心的赶往正院,她不敢惊动任何人,倘若惊动了护卫,那雪狐……
  “玉貂,你在这里看着,别让人靠近!”
  她翻墙而入,已经看到双双对站到园子中的两人,羽君想也没有想飞身插入两人之间……
  “雪狐!!”
  “无双?!”
  “无双你让开!”
  雪狐的剑只是一顿,便剑锋一转绕开羽君再次向沈苍澜袭去,哪知羽君竟也寸步不离沈苍澜身边,步法灵活纠缠阻碍于两人之间。沈苍澜惊疑如此变故,虽然已经明白恐怕湘无双这一次来臧云山庄的目的不简单,但此刻无双竟然肯护着他,心中难免矛盾,每每出手应对却碍于她离得太近会误伤,一时间两人都绑手绑脚。
  雪狐向来脾气急,更见不得无双护着别人,几招不得手便急了,“无双!你让我杀了他,我们回花散里去!”
  “你敢杀他试试看!”羽君索性一把夺下沈苍澜的剑指向雪狐,“你究竟是听我的还是听别人的!?”
  “我谁的也不听!我要你和我一起回去!无双你不要被这个家伙勾引了!”雪狐一心杀了沈苍澜,他也看得出无双变了很多,执意认为都是因为沈苍澜,只要杀了沈苍澜他们就可以回去,无双还是他的无双。
  雪狐的剑法犀利,透着近乎偏执的执著,下手毫不留情,几乎每一剑试图逼开羽君,下一剑必然支取沈苍澜。湘无双的武功比雪狐不知高出凡几,他出手自然毫无保留,哪知羽君对湘无双的内力运用根本不娴熟,招招险恶。沈苍澜不忍,欲掩护羽君,她却依然坚持持剑挡在他身前,“这是我治下不严,本就是我的责任,劳烦沈庄主让开!”
  话语里已听不出感情,沈苍澜一顿,明明是他自己做下的决定,此刻却好似伤了自己。
  羽君在交手中渐渐习惯这个身体,剑光交错,雪狐每一招都急于摆脱,想要攻向沈苍澜,却被缠得死死的。如果沈苍澜始终身处其中,也许不会发觉到什么,然而一旦被羽君甩开在一边,他看着羽君的一招一式,渐渐无法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身体是湘无双的,内功也是湘无双的,但是这招式,却属于朱羽君。
  她的功夫,分明出自臧云山庄,没有一丝的不纯粹。
  沈苍澜怔住了,他开始分不清,也搞不懂。这已经不单纯的是“巧合”是“用心良苦”还是她们在哪里相识过……武功骗不了人。
  那么她是谁,湘无双究竟是谁!?
  没有时间容得他去想,就在他完全震惊的时刻,一柄刀自身后落向他的咽喉……
  “雪狐!你在做什么!?”晴暄的声音隐隐含着怒气从沈苍澜身后传来,雪狐和羽君都收了剑,惊觉晴暄的刀逼在沈苍澜咽喉,依然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晴暄冷冷瞪着雪狐,“要你来杀沈苍澜,你竟然拿剑对着无双!?”
  “我……”雪狐横眉一挑,还来不及反驳,羽君的剑锋竟然一转,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在场三人霎时白了脸色。
  “无双你这是做什么!?”
  羽君定定望着晴暄,字字清晰道:“晴暄,你敢杀了沈苍澜,我的剑便落下去。”她的目光她的神情,都充分地告诉他,这决不是在开玩笑。
  晴暄不懂,无双同沈苍澜的确不该有此可以舍命的交情,但是他却清楚地知道,如果他的刀落下去,无双绝对会做到她说的话。雪狐白了他一眼,仿佛在说:现在知道原因了吧?
  “无双……为什么?我们这都是为了你!”
  “你不需要知道!放了沈苍澜!”
  “你不杀沈苍澜,义父那边……”
  “放、了、他!”羽君的剑向颈间逼近几分,显出一条血痕。雪狐一脸不忿,晴暄的眼中却闪过痛楚。
  羽君神色坚定,不曾看过沈苍澜一眼,只紧紧盯着晴暄,苍澜的目光却没有离开过她。
  眼前的情景,似乎已经很清楚了。
  湘无双来这里的目的,这少年与她的关系,晴暄的出现……
  沈苍澜缓缓闭上眼睛……够了。无论她是谁,为了什么而来,今日她肯为他舍命,已经足够了。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无双……”晴暄狠狠地咬了咬牙,握着刀的手已经浮起青筋,最终是慢慢离开,放下了刀。羽君暗暗松了一口气,放下自己颈上的剑,正色道:“你们最好都记住,今后,沈苍澜活一天,我便活一天,他若死了,你们就给我一起收尸!”
一旦松懈下来,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了一般,身体微晃,沈苍澜已经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她。
晴暄神色复杂地站在原地,雪狐一脸忿忿委屈,重重扔下剑不满道:“无双……!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你干么对他好……”说罢跺跺脚,闹别扭地走了。
  羽君静静看着晴暄露出些许歉意。晴暄对无双是真的好,她知道,可是她毕竟不是无双。
  晴暄眼中显出挣扎,最终放弃,别开了脸不再看她。
  “无双姑娘……”沈苍澜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才惊觉自己还在他的搀扶之下,不着痕迹地想要抽身,却被苍澜紧紧握住了手。
  “沈庄主……”
  羽君心中一震,抬起头,迎上一双深沉的眼睛,浩瀚如海,似有深情涌动期间……羽君心中微痛……如何不痛?为什么分明有这般深情,却又数度放弃,无论她是朱羽君时,还是湘无双时……
  “无双姑娘,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你……”
  他的身子猛地一震,未出口的话被生生阻断。他震惊地缓缓回头……他的身后,一柄短刀,深深入了他的背后……
  他无法置信地看着握住那把刀的人,与他同床共枕一年有余的柔弱女子……
  “你……为什么……”
  羽君和晴暄一时被这变故惊住,眼看着姝娴握着那把刀狠狠抽出,后退两步,发出尖锐的笑声……
  “终于结束了……我已经受够了,沈苍澜,你到底还是接受了她……如果你肯怀疑她,那么我仍旧会安分留在这个容身之地,留你一命,可是你偏偏选了一条死路!”
  “姝娴!”晴暄暗恨自己竟然大意,方要上前,姝娴却笑道:“没料到我们晴暄竟然也会违背义父的命令……你还有时间管我么?那一刀虽然不是要害,但我的刀子上可是畏了剧毒的。反正你也已经暴露身份,任务也完不成了,就当我帮你吧……”



花散里 第十七章 亡人恨8
  羽君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沈苍澜,闻言急急去探他的脉象,顿时脸色一变,求助地望向晴暄。晴暄不在乎沈苍澜,这也许正中他的下怀,但是,他依然无法拒绝无双。
  两步迈过去,横抱起沈苍澜直向卧室,“找人去请大夫!”
  惊动了护卫,臧云山庄上上下下顿时乱作一团,没有人注意到姝娴。
  晴暄点了沈苍澜几处重穴,却丝毫阻止不了毒素的扩散,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声:“该死!是妤婕的毒,原来她们早有联系!”
  “晴暄?”羽君不自觉地抓了他的手臂,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晴暄转头看了她一眼,不忍说出让她失望的话,只能沉默。羽君手指冰凉,缓缓松开……她不敢看沈苍澜,也许,失望过,痛苦过,放弃过,但是,依然希望他好好活着……不想他死,不想……
  大夫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被带到,晴暄同大夫一起研究这毒的毒性,沈苍澜的床边顿时被围满,羽君有些失神地退出来,在这里没有她可以做的事情……
  纵然晴暄对大夫大约说明了妤婕用毒的特点,仍旧找不出解毒的方法,堪堪吊着沈苍澜的半条命,他时而清醒时而昏迷,高热不退。如今姝娴也逃掉了,翠翠和孟伯忙里忙外,已经是人仰马翻。沈苍澜在偶尔醒来的时候,似乎认出了晴暄,并无责问,只低喃道:“无双姑娘……可以让我见见她吗……”
  晴暄略一迟疑,点了头,转身出去。
  “无双……他要见你。”
  门外站立的人远远望着废园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似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的遥远。
  她转回头,默然与他擦肩而过,走进屋内。
  站在床前看了他片刻,羽君坐下来,握住他的手,上面滚热的温度传递过来,她轻唤道:“苍澜。”
  沈苍澜的神志再次开始迷糊,下意识的反握住她的手,握得紧紧地,喃喃着:“不管你究竟是谁……留下来……别再离开了……”
  羽君并未回答他,只所答非问地轻轻道:“没事的,别担心,会医好的……”见着沈苍澜再次睡去,她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离开房间。
  “玉貂……”
  一直守在不远处的玉貂走过来,她吩咐道:“动用所有关系,全力寻找鱼肉郎中孟荷,我要在最短时间内见到他的人。”
  孟荷,臧云山庄孟三公子,江湖人称鱼肉郎中。目前正在寻访天下名医的漫漫路途中。
  当几个黑衣人找上他的时候,他正在一个深山脚下的偏僻村子里,跟那里一个据说识得不少偏方草药的土郎中一起在山腰上刨雪底下某种不知名植物的根。
  他穿着臃肿的破棉袄背着篓子挽着袖子一身灰尘泥巴刨得正欢,突然面前落下三条人影,不由分说套上麻袋扛起来就飞走了,一旁的老郎中慢吞吞地转头看了一眼突然间空荡的地方,吸了吸被寒风冻红的鼻子,又慢慢低下头去沉默的刨……
  所以当暗线“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那个不断扭动还呜呜响个不停的麻袋搁在“湘无双”面前,她揉了揉额头,问:“这是什么?”
  一旁香珠儿欠了欠身子,“回姑娘,您要找的人。”
  羽君再次去看那团麻袋,“怎么弄成这样?”
  “许是吩咐得太急,下面的人不知身份只当作寻常猎物给绑来了。”
  羽君干笑了一下,命人赶紧松开,一见着里面的人,又傻眼了。“这谁?”
  “您要找的人。”
  “孟荷?”
  “是。”
  “臧云山庄的三公子?”
  “是。”
  羽君便笑了,对着一身脏乱不堪满是泥土的破棉袄活像个贫苦农的孟荷笑得无比灿烂,“孟三公子还真是永远都这么出人意料……”
  嘴巴刚刚恢复了自由的孟荷便对着眼前冷艳无双的美丽女子抱怨地反问道:“你谁啊!?抓我干嘛!”
  羽君撇撇嘴作了个手势,“送沈苍澜那边去。”
  刚从麻袋里解脱出来但依然没有松绑的孟荷便被两个人再次扛起来,不理会抗议直接抬走。
  羽君看着他离去,笑了笑,突然全身一软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从看到孟荷那张毫无紧张感的脸那一瞬间,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
  孟荷回来了……苍澜一定没事的……
  幸好找到了他,幸好……她捂住嘴巴,止得住声音,却止不住眼泪……
  孟荷没想到过自己身无长物孑然一身出门学医竟然也会被绑,硬把他套进麻袋行车坐船赶了三天的路,然后匆匆丢进某个房间有人塞了个半死不活的人给他硬逼着他医。
  咦,这人瞅着真眼熟……
  “这位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晴暄的脸黑了一下……
  吓,这病人瞅着更眼熟……越看越……嗯……
  嗯……那个,真的很像是吧……||||
  沈苍澜的命是保住了,只是仍旧很虚弱。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的人时他感到些恍惚,脏兮兮的脸,两夜未睡有些胡子拉碴,还有来不及换下的土布旧衣衫……他虚弱的声音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位公子好生眼熟……”
  晴暄再次黑线……||||
  看到孟荷就容易让人想起阿猫,傻到一堆去了……
  绿绿端着茶推开房门,就看到羽君如平时一样,安静地坐在窗边翻看着一卷书,她越发闹不明白,沈苍澜没醒的时候她整日守着,怎么人醒了她倒不去了?
  “姑娘,您不去看看沈庄主么?”
  羽君接过绿绿递过来的茶,浅笑了一下,“不了。”
  “姑娘,绿绿不懂……”
  “去了也没什么话想说,去做什么呢?”她抿了口茶便低下头去继续喝茶,前些日子她的焦急绿绿也是看在眼里的,可是如今眼前这个人却淡然得好似从不知道自己担心过沈苍澜似的。
  敲门声轻轻响了起来,绿绿不用开门也知道一定是翠翠,这两日翠翠是每天必到,目的只有一个:代庄主请羽君过去。羽君则如每日一般,笑着让绿绿请了翠翠进来拉着她坐下闲话家常,偶尔挖挖人家墙脚,就是绝口不提见沈苍澜的事情。



花散里 第十八章 亡人恨9
  “无双姑娘!”翠翠终于爆发了。“姑娘,我今儿这都来三趟了,您倒是跟我去见见庄主啊……”
  “沈庄主重伤初愈,无双怎么好去叨扰庄主休息呢,嗯?”羽君笑着,把因为太激动而站起来的翠翠轻轻拉着坐下来,仍旧温温淡淡不急不缓。
  “可是庄住他坚持想见您……”
  “噢。”
  噢了,噢完了当然就不关她什么事了。
  翠翠盯着她等了半天,依然没有等到下文……
  “无双姑娘!!”
  “嗯?”羽君依然笑得安然无辜,翠翠顿时泄了气。
  “您就当帮我个忙走一趟好么……”
  “好。”羽君回答得温温淡淡云淡风轻,翠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忽地一喜,“真的?”
  “嗯。等沈庄主康复以后。”
  翠翠的小脸儿顿时又垮了下来。
  此时门外却传来一声:“我已经好了。”
  羽君一怔,看到沈苍澜正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翠翠见状忙拉了绿绿出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拉我出来干吗?”
  “你怎么那么呆啊,让他们两个好好说话呗。”
  “干吗让他们好好说话?你不是不喜欢我们家姑娘留在庄上,太接近庄主么?”
  “哎?谁?”
  “你。”
  “……”怪了,确定是她吗,没弄错人?无双姑娘哪儿不好了?
  绿绿翻了翻白眼,懒得理她。
  屋里羽君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已经恢复了淡然,浅笑招呼道:“沈庄主身体还虚弱,怎么亲自来了,快请坐。”
  沈苍澜神情复杂地看了看她,走过去,却没有坐下。
  “你在躲着我?”
  “庄主说笑了,无双有什么理由躲着庄主呢?”
  沈苍澜却缓缓而坚定的执起她的手,“无双姑娘,无论你过去是什么身份,替什么人办事,今后……留在这里,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
  这一次,完完全全是自己的希望,无关任何人。
  羽君自然听得出他的意思,也记得两人曾经的谈话。即是说他可以抛开王爷,抛开义气,放下所有的顾虑只要留她在身边。只是,不嫌太迟么?
  羽君心中仍旧感觉得到痛,那痛却已经模糊,为什么到了如今才说这样的话……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她还是朱羽君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羽君的笑容一点点淡下去,仿佛沉浸水中褪了颜色,只剩下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淡淡的,透着疏离。
  “我想……沈庄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有点误解?无双并没有打算留在这里,或是任何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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