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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花禽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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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反应过来,又是心急,又是心痛,丢下他,那是万万不能,可自己在这儿,一点忙也帮不上。他又中了一刀,有人偷袭他,弓箭手也在不远处戒备,时机一到,立即放箭。不走,真的来不及了。舒兰咬牙,走!回去报信,还有一丝希望。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一声呼哨,马蹄声急踏而来,马背上坐着一个淡漠而坚定的年轻人。

“周存道!”舒兰眼睛一亮,如同目睹天神降临:“快,快救任天!”

“不救你他也跟我没完啊。”周存道抽剑,挥啊挥,轻松扫去射来的箭羽:“上马,抓紧我。”

舒兰坚持:“先救任天!”

“放心,他暂时死不了。”周存道把握十足地看向战团。

舒兰只得上前,狼狈不堪地爬到马鞍上,抱紧他的腰。一声鞭响,马儿向前冲去。激战中的任天单臂一挥,刀光划出个半圆,逼退周围的军兵,借周存道伸出那一只手的力,翻身上马,鞭声接连不断,一路向来路狂奔。

“老任,还有多远?”风声呼啸,周存道在挥鞭间隙问道。

“远着呢。”任天大笑:“爽,好久没这么大杀一场!”

舒兰一阵绝望,因为任天说的远着呢,真是不知道他怎么笑的出来。

“舒什么的,你别误会,周存道问的远,是老子离死还远不远。”任天好象能猜透她心中所想,拍着她的纤弱的背:“这人鬼肠子忒多,一个不留神就容易上当。”

舒兰放下心,同时,又沉下心,他还愿意跟她说话,还愿意毫无芥蒂的开玩笑,可见心胸阔达,可是,她又怎能当这一切没有发生?

“我说周存道,你小子挺有眼光,老子说这匹马像驴子,你非说他是千里马,老子说宰了吃了,你非要留着,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你他妈真是老子的福星啊!”

舒兰的心又沉了沉,无限悲哀地想,他是福星,那我就是灾星。

日行千里的良驹,早把官军甩得老远,马儿上山不便,三人下马,任天在它屁股上扎了一刀,马儿吃痛,一声嘶鸣,撒开蹄子向前奔去,一会儿就跑得没影。

“可惜了好马……”任天看着远处的尘烟,喃喃道。

周存道打量他:“别可惜马,先可惜可惜你自己吧。”

“老子有什么可惜的。”刀早扔在城门口,任天解下空空的刀鞘,扔得老远:“老子什么怕过死……”话没说完,身子后倒,声也没来得发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第 10 章

血还在往外冒,舒兰看着床上的任天,一筹莫展。

“出去吧。”周存道有条不紊地撕开他的衣服,往伤处上金疮药:“你帮不了他。”

不但帮不了他,还害他,舒兰简直要触柱而死,我怎么那么无耻?只顾自己,却从没想过他的死活。他呢?被我害得身陷险境,还奋不顾身地救我……我简直不是人!

“留点力气,等他醒的时候再忏悔吧。”周存道在挖苦,口气却是淡然:“他会很乐意听到的。”

“他……还有救吗?”舒兰怯怯地问。

周存道扎上最后一处绷带:“因人而异。他壮得像头牛。”

意思很明显,换作舒兰也许早就死翘翘,任天却只是睡一觉就恢复的事儿。周存道绷着张脸,又从来不待见自己的样子,舒兰也不好再问,听话地滚了出去。

任天在她出去的刹那睁开眼睛,轻声:“何必那么说她。”

“我不喜欢她,这里的人本来很喜欢她,可他们如果知道你为什么差点丢了一条命,也会像我一样不喜欢她。”周存道收拾零碎东西:“虽然你喜欢她,这就够了,不过……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任天没有被问住,他一向比别人想得早,确定一件事,从不反悔:“是。”

周存道耸肩,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在后悔。”任天迷恋她的身体她的性情她的美丽的一切:“再说当时,她烧糊涂了。”

周存道怒极反笑。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任天叹息,难道他不知道这是纵容她吗?可是自己不要她,她又能去哪儿?现在的她,无处可去,无家可归。他不能看着她无依无靠,再说他说过要对她好,说过的话,不能反悔。看着屋顶,任天缓缓道:“我决定原谅她。”

为了不破坏良好风度,走存道只得迅速离开,以免呕吐或是发疯。

“让舒兰进来吧。”任天对他的背影道。

须臾,舒兰没进来,周存道倒是进来了:“她不见了。”

任天本来闭目养神,这下神也养不成了,急道:“哪都找了么?”

“连茅房都找了。”周存道无奈:“跑了吧?”

“不可能,她没地方去,下山就是个死。”任天想了想,忽道:“去后山!”

“她有胆子跑去那地方?”

“快去,去断崖找,她要寻死觅活的别理她,只管制住然后拎回来。”任天借鉴上次的经验:“哭得多伤心也别管,拎回来再说。”

周存道半信半疑,舒兰会自杀?长得就不像会自杀的。见他说得十拿九稳,只得领命而去。

老远,舒兰的哭叫证实了任天的判断,这娘们果然又去跳崖了,这一次显然比上次伤心得多,嗓子都哭哑了。门推开,周存道把舒兰往地上一扔,摸了摸脸上的血痕,再把手掌上的血迹展示给任天看,导致任天怪笑:“老周,你比老子逊色多了,这娘们的爪子可从来不敢碰老子一下。”周存道做口形,晦气,像被狗咬的倒霉路人,重重关上门,走了。

“长本事啊,会抓人了。”任天冷冷地:“说,要不要帮你剪剪爪子?”

舒兰满心愧疚,无暇气愤他的侮辱,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床边:“你好一些了么?”

任天面无表情,像在说,你看我像好一些的么?

几处伤口都是又长又深,血透过绷带晕了出来,依然可怖,舒兰恨不能带他受伤,心中大恸:“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任天冷着脸:“你可以走了,明天,或是现在。”

舒兰看着他,像是意外之极又早有预料,受了末日宣判的似的,动了动唇,眼波荡了荡,长睫毛眨了眨,无力地垂下头。

任天目的达到,心下暗喜,就是要好好吓唬一下这不知好歹的女人,不然下次还得犯,一次治到底,终身不用愁:“去找你的无德老公吧,老子对你再没兴趣。”

“我……”舒兰苦着脸,苦水直要冲开堤坝,冲到岸上来:“他要杀我……我恨他。”

“哦。”任天麻木地翻了翻眼皮。

舒兰咬着唇,直到嘴里冒出股腥气,才知用力过大而不自知,竟然出了血。抿了抿唇,小声道:“你……能不能……让我留下?”

“留不起呐。”任天尾音拖得长长:“不敢留呐。”

舒兰挣扎了半天,想到吴德,想到家里,想到即使回家,吴德也不会放过自己这个耻辱的见证,顿时绝望到谷地去了,那两个字也不显得那样难出口:“求你……”

“我求你。”任天直视她,那种目光,毫无掩饰的轻蔑:“老子一生没怕过什么,除了你,怕了你了,真的!”

舒兰嘤嘤地哭起来,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他不要她,可是,她有什么资格怪他?他已仁至义尽,自己脸皮再厚,也不能奢求更多。走吧,他那样恨,何必赖着不走,惹他厌烦?

任天暗数,七,八,九,第十步,看舒兰跨出去,然后唤道:“那个什么兰!”

“叫我?”失魂落魄的舒兰回身。

任天停了许久,才缓缓道:“老子口渴。”

“哦。”舒兰连忙倒了水,喂他喝了。

“那个舒什么的!”任天叫住再次转身而去的舒兰。她站住,显着那么任劳任怨,静静地等他说话。任天却不开口,半晌,轻声道:“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忘了。等老子想起来再告诉你。”舒兰呆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本不是笨人,片刻,也就明白了。虽然知道被耍,可喜悦比恼怒多了不止一点……原来如此留恋。

“我知道我没资格说谢谢。”舒兰的傲气全在生死刹那任天那一救里消散,剩下的只有驯服,还有无边无境的自责。

任天本就逗逗她,给她个教训,也让她长长记性,现在玩也玩了,除了舒兰的爽快离开引起了他些许失望外,其他都还令他满意。其实任天也还算高兴,毕竟媳妇不是那一味犯贱的人,为了口饭求爷爷告奶奶。她这是清高。任天喜欢清高的生物。过去的事嘛,就别提了:“想留下就留下吧,好好给老子当老婆,生个大胖小子,再有不听话的时候,想想今天。今天可不是老子逼你留下的。”

舒兰低下头:“知道了。”

总算走完了精心策划的过场,任天长出一口气,恢复本来面目,粗声笑道:“过来,让老子抱抱。”

这样的土匪面孔是舒兰所熟悉的,不再因为对方的君子像而惭愧不已,轻松起来,人也不害羞,跑过去伏在他身上,任他抚摩着头发,那是舒服的,灵魂抚平的舒服。舒兰轻叹一声,雍懒地闭上眼睛。

“吓坏了?”任天不习惯她温柔寡言。

“在后怕。”舒兰微微颤抖,悠悠道:“你说我万一真嫁了那吴德,该是多恐怖的事儿啊。”

任天沉默一会儿,还是问道:“舒兰,你是因为无容身之处,才留在老子身边的吗?”

“不是。”

任天心里那个美啊:“是因为老子救你?”

“不是。”

任天心里乐开了花:“那为什么?”

“为了你这个人。”千言万语,涌上心头,舒兰定定地:“你这个人!”

任天哪里会不懂?他完全理解。要的就是她这句话嘛。笑了又笑,还是喜不自胜,摸着下巴自问:“这就是人格魅力吧?”

满心柔情的舒兰立刻汗颜,老大,话不要讲的那么明好不好……自己是不能夸自己的。他怎么就不明白什么是谦逊呢?这个土匪,到底是土匪啊……有魅力的土匪,捉弄她,她也不恨的土匪。

第 11 章

已正式成为土匪婆的舒兰发现一件事,着实令她困惑。

从前,她最恨的就是任天的气味,混和着汗味,臭酒味,还有那么些野兽的气息,他一靠近,就让人喘不过气来。那种危险的味道加上攻击的动作,让人不战而降——虽然她没有真正降过。可不知为何,舒兰从那晚开始,再也闻不到那样的气味了。她很奇怪,野兽始终是野兽,气味无法改变,那么改变的就是自己的嗅觉!舒兰认为自己的鼻子出了问题。为此,她做了实验,跑去茅房华丽丽地深呼吸,然后……差点熏晕了,灰溜溜地跑回去,晚饭也没胃口吃。

难道真是他变干净,经常洗澡的缘故?

问任天,任天说没有,他还是几天都懒得洗一次澡。本来嘛,山上凉快,没必要像舒兰那样,天天磨着任天陪她去洗澡,替她把风。既然不是,那因为什么?舒兰心事重重,总以为自己年纪轻轻身体就出了毛病。

还有一件事更令舒兰不解,同时,也解了所有的迷惑。这就是任天的胡子。

男人都有胡子,任天更认为胡子是大男人的明显标志,且十分珍爱,冒得老长舍不得刮,总是舒兰实在受不了,好说歹说,威逼利诱,半个月才刮一次。可是那晚之后,她居然也不觉得胡子刺人了!他的唇吻上她光滑的肌肤,脸,颈,肩……她只觉得异常的火热与温存,哪有当初的又痛又痒,深刻厌恶?缠绵之余,总对这些奇怪的现象大惑不解。

“为什么我觉得你好看了很多?”舒兰的小手摸着他粗线条的面孔。

“因为老子本就玉树临风。”

舒兰撅嘴:“正经一点!”

任天于是一本正经:“老子是不会变的,变的是你的眼睛。”

“还有鼻子。”舒兰终于明白了。

“可老子觉得你丑了很多啊。”任天斜着眼睛,恶意地道。

舒兰吓一跳,连忙跑到铜镜前端详一番,确实发现了问题,自己已不如从前动人。发饰,还有衣衫,和卖菜的大婶有什么区别?都是这破山闹的!什么也没有,连盒粉都没有,谈什么修饰,谈什么神采奕奕?连任天那么粗犷的汉子都发现她的瑕疵。不,不嘛,不要嘛!

任天只是说着玩,没想到舒兰又哭上了,败了的表情:“你不是已经有梳子和头绳?衣服又不是没有,买也买了,就是山上穿起来不方便,将就一下吧,啊?”

“将就,什么叫将就?”舒兰生平酷爱完美享受,最恨委屈自己:“将就是一时的,可我这算什么?难道一辈子都要这样过?”

“一辈子又咋了。”任天生平习惯于不站在他人立场上考虑问题:“这不挺好?”

“讨厌!”不是撒娇,是真觉得他讨厌:“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可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我是不是也喜欢?!”

任天骂了一句娘:“不喜欢你跟着老子做甚!”

舒兰愣了愣,满脑子的念头,只是不知从何说起,半晌,缓缓道:“只是想跟着你……”

过于真实的心声,有种坚硬而残酷的美,那最坚硬的,偏又显得软弱,竟是亦硬亦软,亦苦亦甘。任天的心里也是如此滋味:“放心,老子不会亏待你。”

舒兰拭了拭泪,抽噎了一会儿:“这话,谁都会说。”

女人才是追求真相的专家,他们心思细密,酷爱刨根问底,心情好的时候,最喜欢闪闪烁烁,模糊又有趣的玩意儿,可是心情真正良好的时候不多,这时,她们的爱好便是把一切搞清楚,安安稳稳地评价一个人,一件事。安全感随之而来。

任天不习惯做出承诺,也不习惯把计划好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像摊主铺摆货物。他是神秘的商人,只出售价值不菲的珍宝:“说出来有什么用,说得再好听办不到也是一样。”

舒兰觉得不够,非常不够。她需要聆听,她要熟知他的计划,因为她的未来不是未来,而是一种安全感,这种感觉只能从眼前这个男人身上获得,而这个男人太吝啬:“前面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跨出一步又一步……你没感觉,我会疯掉!”

“跟着老子不就成了。”任天讨厌这样追问,这代表了不信任,也是种侮辱:“记住老子不会亏待你,别的少废话。”

“自私鬼。”舒兰嘀咕。

任天不悦,侧目:“老子自私?你好好想想,自从你来了,哪件事老子没依你?说!有吗?吃的穿的用的,你要什么老子没给你?说!”

“不是这些!”舒兰把脸埋进膝弯。

任天想不明白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他也没兴趣想,甩手就出了屋子:“女人的话他妈的不能信,什么死心塌地跟着老子,给老子当婆娘,都他妈扯淡!”

本性难移的舒兰被刺到痛处,这时,她才发现承诺与现实的距离太过巨大,可已经晚了,她得跟着这个男人,她要跟着这个男人,她爱这个男人……这就是不如意吧?生活把原本美好的东西变成鸡肋,甚至负担,眼睁睁看着它面目狰狞,却无回天之力。

人到底是为自己而活的,除了自己,生活却并不那么爱你。

按以往的规律,小吵之后,肯定是大和,任天会忘记当初是怎么吵起来的,舒兰也会消气,自诩心胸宽广,两人都爱显得大度,可这次没有,任天懒了,觉得每次都给她给自己找台阶太累,舒兰动了真气,觉得过了这么久,他怎么还不给我台阶?一个上午过去了,花也等谢了!当任天终于耐不住寂寞,去找舒兰和解的时候,发现又找不着她啦。

“你自己过来吧。”任天插着腰,对坐在断崖边的舒兰道。

“多走几步腿会断?”舒兰就是想让他来请自己。

任天偏不想每次让那么多步:“难道你的腿断了?”

“我要跳下去!”舒兰站起来,气鼓鼓的。

任天哭笑不得,她会跳崖,老母猪上树。每次都是虚晃一枪,虚跳一崖,每次都是完好无损地回去,最大的收获是挽回了面子。任天对她太了解。

“不走,就不走!”舒兰扭着身子:“我今天就在这儿过夜!”

“让人看了笑话你。”任天恨铁不成钢地:“现在全知道你一不顺心就跳崖,人家都叫你‘跳崖姐姐’了。”

舒兰才不在乎,只要不是“丑姐姐”,什么都行:“你是个自私鬼,自私鬼!”

僵持不下,任天心说,谁让我是男人呢,得,过去吧。与她面对面,终于能切实地威胁到她:“老子要把后山封起来!”

“不想想我为什么跳崖,倒要口口声声封山,自私鬼果然是自私鬼。”舒兰嘲弄。

任天像以前一样一把扛起她,踏着崎岖的山路往回走,走了一段,两人吵累了,都沉默着,最后任天打破沉默:“老子还不够对你好?你说你成天跳崖,好意思么。”

舒兰像以前一样,下巴贴着他的腰:“不能让女人过好日子,你还是不是男人?”

“现在的日子怎么不好?”

“不是我想要的!”舒兰不假思索地回答。

任天一句话就全部否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嫁拉倒。”

又一次从后山跋涉回家,任天把舒兰放到床上,长出一口气,进行统计:“第六次跳崖。”舒兰小鱼儿一样地扑腾一下,坐起来:“应该是你第六次气我!”任天无言,望天冷笑。

累了,就要休息,任天仰倒在床上,四肢摊着,见舒兰依然端坐,与自己行动不一致,一把扯下她的衣裳,又将她拉倒,翻个身,用半个身子固定她。

“大白天的,禽兽!”

“好久没听到这两个字。”任天像古稀之年回忆往昔:“美妙而熟悉。”

“别想一顿……就把我糊弄过去。”舒兰两条好看的眉毛拧到一处:“咱们有好多话要说呢。”

任天想起业内一句名言,笑道:“床上不谈政治。”

舒兰被他的大手摸弄得也没了谈政治的心情,弱弱地哼唧了几声,也就让他得手了,大白天的,禽兽不是蜜蜂胜似蜜蜂,采了大量花蜜,享用个干净。

蜜蜂离开花儿时吻了一下,花儿颤了颤,几欲化作流水,蜿蜒流去。

“嘿。”沐浴在绵软中的舒兰忽而突发奇想,抓着他的胸肌,又揉又压,导致了任天的困惑,问她不好好闭着眼睛享受即将退却的美妙,却抓着他做什么。舒兰笑道:“跟你学!”任天想了想,吐了,靠,好的不学,这个学来做甚?!坏事的吸引力永远比好事大啊,打掉她的手:“女人不准!”舒兰不高兴了,说他是浪费资源,那么好的胸……肌,不玩做什么?难道等到过年割下来腌了吃?任天恼羞成怒,使劲抓着她的,咬牙切齿:“男人能,女人就是不能!”舒兰的童心被无情地摧毁了,撅起嘴:“你抓我我就能抓你,这叫平等!”任天不理,手上加劲,于是舒兰就不叫平等了,改成了:“嗷嗷,痛死了,绕了我吧……”

花儿与蜜蜂的故事,仍在继续。

第 12 章

舒兰发现她的葵水没有如期而至,不禁担忧起来,按说来这儿才半年不到,不会这么快有情况吧?可也难说,任天那么强,每晚都要……可是,可是不会真的有了吧?

见鬼也没这么恐怖的,舒兰在这个清新的早晨,突然感到毛骨悚然。一个孩子,一个长在肚子里的活的东西,他会慢慢变大,大到快撑破她的肚子,然后自己蹦出来,从此会哭会闹会跑会跳,会叫她娘,叫任天爹。要吃饭,要尿尿,要穿衣服要讲故事……舒兰再次颤抖,不,不要,绝无仅有的冷静,她不要这个东西!

自己还是个孩子,还不能照顾自己,也搞不定纷繁复杂的情绪,常常为它左右,哪有精力顾及一个比自己更脆弱的生命?生孩子,多简单啊,是个女人都行,可生下来呢?你得好好对他,尽其所有善待他,让他幸福,让自己没有遗憾,你得对的起他,对的起父母的身份,对的起自己。

要么不生,只要生下来,就得彻头彻尾地负责,而舒兰不想负责,所以,不生是最好的选择。

“任天。”舒兰最近总是懒懒地,胃口奇好又打不起精神,太阳晒到屁股了,还靠在床头不愿起来,此时的她正在练习劝说的台词,似乎觉得这个称呼不妥,于是换一个,语重心长地:“相公。”还是觉得不好,想了想:“老公。”呕,肉麻。“夫君!”舒兰终于想到个令自己满意的称呼,大点其头:“夫君!”

称呼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就是正文,舒兰酝酿良久,对这墙壁柔声道:“夫君,妾身知道,你一直想要个孩子,今天,我可以正式地告诉你,你如愿以偿了!好,你先惊喜,再激动,然后……来,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你知道我多大吗?十八,十八岁,是的,这个年纪,要孩子刚刚好,我也不是一辈子不要孩子,可眼下的问题是,咱们适合要这个孩子吗?或者说这个家庭适合这个孩子的降生吗?你是做什么的,不用我提醒,试想,如果一个孩子一出生,就是土匪的后代,今后也就是土匪的命,对他来说,难道不是一种悲哀?不,别跟我说这不是,纯粹自欺,欺不了人。与其今后后悔,为何不今日恨下心来,当断则断?我们还年轻,你又那么年富力强,不用担心将来没有孩子。来日方长,细水长流嘛,一味地任性,只能害人害己。孩子是无辜的,你也不希望他被我们连累吧?听我一句,不要了吧,为你,为他,顺便为了我,别让他到这绝望的人间饱受煎熬吧!”

动情的演讲,舒兰把自己都感动了,扯起床幔,擦了擦眼角的泪,又摸了摸肚子,自信地笑了。多么在情在理的一番话,任天简直没有反对的理由嘛!反对也没用,这个决心,舒兰早早地就下过了,只要人天还是土匪,他就永远别想有自己的孩子。和报不报恩无关,舒兰在这一点上分得极清,即使他救了她,这条命是他的,也不能拿孩子还账。不想生就是不想生,她是她,孩子是孩子。

宝宝,妈妈是混蛋,妈妈是自私鬼,对不起,对不起……舒兰的笑脸上,又挂上了两行清泪。

任天打猎去了,下午回来,手上多了一串野兔,另一只手上是一头鹿崽,小鹿被箭擦伤屁股,乖乖地被任天擒获。

舒兰仍在床上,一见小鹿心就软了,也许是对方单纯的眼神像极了无邪的幼童:“快放下,你怎么能倒拎着它?”

“老子还八抬大轿抬着它?好久没吃鹿肉,晚上烤了。”任天将它往墙角一扔:“你也尝尝鲜,这东西香着呢。”

“哎呀,你摔痛它了!”舒兰下床,蹲下摸了摸受惊的小东西,嘴里喃喃:“你娘亲呢?是不是不要你了?”

任天简直莫名其妙:“你不是最怕脏?看见一只狗都能吓多远。”

“没有同情心。”舒兰嗤之以鼻:“我不要吃鹿肉,这孩子这么可怜,咱们养着吧。”

任天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我已经说过晚上烤肉,那么多人听着,怎么着,晚上吃不成,然后我说,对不起啦弟兄们,那鹿我老婆要养,老子……”弯腰,非礼有视了一下小鹿:“老子有闺女啦!”

“我就要!”舒兰娇滴滴地嗔道。

任天翻了翻眼,他妈的,太美了,这娘们撒其娇来真是比笑起来还美,不行了不行了,老子成仙了:“乖,下次带火狐给你玩,那玩意儿才有意思呢。”

“就要这个!”舒兰抱住小鹿,不愿撒手:“夫君,就要这个嘛!”

任天咽了咽口水,喉头滚动:“你叫我什么?”

“夫君呀。”舒兰微微低头,轻轻地道:“夫君……”

从开始到现在,舒兰对任天的称呼仅仅是“哎”,连名字也很少提起,这个夫君,简直让任天成了仙又从云层掉下来,只因兴奋过度。这是老子的娘子,任天看着舒兰,默念道。终于有了个家,从这一声夫君开始,一切都美好了:“喜欢就留着吧。”

“谢谢夫君。”舒兰发现这个称呼极其利于达到目的,又见任天喜形于色,兴奋得一个劲搓手的样子,更有把握,甜甜的笑道:“夫君真好!”

“还有更好的那!”任天扑过去,比箭还快,一举擒下上辈子就失散于世间的发妻——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禁锢住她,使她动弹不得:“你终于心甘情愿当我老婆。”

舒兰深吸一口气:“我一直都是心甘情愿的啊。”

“终于找到你了!”任天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温情路线没走多久,本性难移,又开始了禽兽路线,没几下就把舒兰的衣裳扒了个干净。舒兰突然意识到什么,下意识推他:“不,不能!”任天哪里理会,继续他的暴行,舒兰本欲再推,转念一想,正愁怎么劝他不要这个孩子,他那么想要儿子,一定不听,与其闹翻,不如顺水推舟,依了他,如此一来,孩子是很有可能保不住的,这个责任,肯定不是我负,自己野狼一样扑过来,到时我装傻充愣,他一定不好意思怪到我头上。

恶毒就恶毒吧,长痛不如短痛,今后,还有很多机会补偿夫君。

孩子,再见……

舒兰的心分明痛了,那一下,痛彻心扉,仿佛原本完整的人活生生分家。任天浑然不知,欢畅地阴阳调和着,尽兴之际,只觉舒兰神色痛楚:“不舒服?”

舒兰觉得痛,又不觉痛,也不知道是心痛还是身痛,最后都不知道到底痛不痛,一会儿睁眼,一会儿闭上:“夫君……”

“哎。”任天响亮地答应。

舒兰唤了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分明是没有觉出疼来,原来只是错觉,一动不动,又躺了许久,依旧没有预期的感觉。失败了?他那样猛的动作,一点也不造成影响,这……这孩子也太恋恋不舍了。

“想什么呢?”任天吻了吻她的发顶,怕她冻着,替她盖上毯子。

舒兰因这样的细心而惭愧,又因失败的流产而懊恼,后者占了多数,导致她脱口而出:“咱们不要孩子行么?”

“不行!”任天脱得更快:“除非老子变成太监!”

“我们还年轻——”

“老子二十八了!”任天坐起来,直视舒兰:“好好给我生儿子,听见没有?”

舒兰转过身,表示没听见。

任天硬生生扳过她,一字字地:“听见没有?”

这下无处可逃,舒兰索性沉下脸:“老娘就是不愿意给你生孩子,凭什么你要我生我就生?是你生还是我生?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不愿意,你要是想要儿子,尽可以找别人,别找我就行。”

“混蛋!”任天怒斥:“这是哪门子混账话!”

舒兰蔑声:“三妻四妾不是你们男人的最终理想?恐怕还不止,三千佳丽更好,一个女人睡一夜,最好不带重样儿。”

“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任天扶头:“刚才还说孩子,现在又绕到小老婆上。”

“被我说中了吧?一被说中你就扶这脑袋,哼,当我不知道你们男人这点儿德行?”舒兰撅起樱桃小嘴:“等我老了,不漂亮了,你就越来越烦我了。不讨厌也觉得讨厌,总之就是面目可憎,怎么着都不顺眼,不想尽办法把我踢走,也得弄个新人儿回来,不枉此生。”

任天动了动嘴,本想说有了你就不枉此生了,话到嘴边,忍了忍没说:“总之孩子是一定要的,你是不是害怕生出个女娃?没事,闺女就闺女,头胎养闺女是大福。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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