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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工-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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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还有像“奴酋叛国”,第一集的四块拼图分别是“为奴”、“误杀”、“起兵”、“征服”,简单介绍了努尔哈赤起兵的过程。
考虑到面向地人群,李彦自然不会去美化,而是“丑化”。将努尔哈赤当做野蛮人看待。
像这样地拼图还有其他几种,既有一定的故事性,又有拼图地趣味性,很容易传播。
拼图地成功让李彦意识到文化产业的潜力,他已经打算在拼图的基础上,进行更加深入地开发,譬如连环画、故事连载、图书出版等。
在李彦旗下的产业中,与印刷相关的最为庞大,技术发展也最快。拆字检字法、检字转轮、金属活字、油墨、套印,因为使用较多,经常会有新的问题与新的发现,从而做出新的改进。
在大量的投入与不计成本的试验、改进中,印刷坊的印刷已经形成了成熟地流程,而且还在不断提高。
其中最困难的金属铸字,工艺水准也在稳步提高,已经铸造出多套铅、铜、锡的金属字模,以及合金字模。
此外。李彦还发现一种与锡的性质很类似的金属“连锡”。将其作为混合料与铅、锡浇注字模,品质出其地好。很可能便是后世铅活字中使用的“铅锡锑”中的锑。
虽然李彦没有把握,不过用这三种金属做成的合金,熔点低、熔融后流动性好;,凝固时收缩小,铸成的活字字面饱满清晰,其易于铸造地特点,以及铸造出的活字品质,都要比铜活字,单纯的铅活字更好。
在经过多次试验以后,华夏印刷坊已经开始采用这种合金字模,并继续摸索最佳的金属配比。
铸字效率的提高,使得金属活字的使用更加方便,并大大降低了印刷的成本,提高了印刷的效率,当然这也是相对的,事实上李彦对现在地印刷效率并不满意。
在使用金属活字以后,印刷坊地印刷仍然采用“刷印”的工艺,也就是用棕刷在字模表面刷墨,然后将纸张覆盖在上面,再用棕刷轻刷纸背,使字模上地墨迹印到纸上。
印刷印刷,所谓的“刷”指的就是这个过程。
这样的印刷方式需要几个工序,显然快不起来。
印刷印刷,既然刷不行,李彦就想到印,“印”就和敲印章差不多,其过程要比“刷”来得更加简单,印刷的效率也应该更高。
简单的印还不行,最好是连续印刷,并实现机械化,在李彦看来,印刷的技术革命依然任重而道远。
螺旋式榨油机在投入市场一段时间以后,其效能得到充分体现,京城的油价差不多下降了将近一成,也有更多的榨油坊购买这种新式榨油机。
也有比较大的榨油坊购买了榨油机后,打算找木匠进行仿制,最终却发现这样做并不划算,首先是浪费时间,其次是花费并不低。
华夏机器厂的榨油机虽然也有接近五成的毛利,不过凭借华夏社的关系,华夏工场的物料费本身就比较便宜,再有机器加工和标准化管理,物料的耗费也被严格控制,这都是榨油坊找木匠来做无法做到的。
借助木工车床的作用,华夏机器厂安排普通力工协助木匠做活,效率高、费用低,分摊到每台机器上的人工成本也很低。
而榨油坊雇用木匠作短工,虽然工钱也不算高,但要比普通的长工高出许多,加上需要耗费更多的工时,算下来并不少花钱。
更重要的是华夏机器厂的产品都是经过不断试验、改进,精确设计,严格验证的,其质量、性能都要比普通木匠的纺织品好出很多。
依靠这些优势,华夏机器厂逐渐占领了京城新式榨油机的大部分市场,并且开始辐射直隶地区,并向山东、河南、山西、南直隶等地发卖,引发了一个销售**。
李彦用榨油机的利润,在南城外的郊区购置了一片田地和田庄,将宅院改造成为生产基地,并继续扩建厂房。
由于要照顾城内的生意,特别是华夏社的事务,进出城不是很方便,便将原来在城南的宅子作为研究基地,一些还没有投入生产的新产品,多数是在这样做研究、试验。
解决了基本结构问题,脚踏式纺车可以增加到八个纺锤,继续增加到十个、十二个,甚至十六个在机械构造上都不是问题。
问题是这种纺车也需要人操作,松江的脚踏式纺车之所以只有三个纺锤,其它地方的手摇式纺车只有一个纺锤,很大程度上时因为人工只能控制一到三根棉纱。
李彦对手工纺纱进行了仔细的研究,细分从棉花到棉纱成形的所有细节,发现关键问题并不在于脚踏式或其它形式的传动结构,也不在于锭子是否直立,事实上在纺麻的机器上已经有直立的锭子,甚至也不在于锭子的多少。
关键的问题在于从棉条到棉纱,这里有个抽、捻的动作。
也就是说,通常纺纱是一手摇纱车,一手拿着棉条,还要用手捻动。
纺纱车能有几个纺锭,就受到人手的操作能力限制,所以松江最好的纺车也只是三只锭子,因为人的拇指以外的四根手指,正好夹住三根棉条。
要实现多锭纺织,就必须解决手夹棉条以及棉纱的牵引和捻卷,这才是多锭纺纱机的关键之处。
就这个角度来说,李彦甚至不认为多锭纺车与纺锭的竖直有何关系,至少他现在还没有弄明白,为什么哈格里夫斯看到倒下的纺车,会想到多锭纺纱车。
或许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家伙与以前的李彦一样,也是对纺纱一窍不通,歪打正着。
或许与哈格里夫斯一样,李彦在仔细研究过以后,也成功解决了牵引与捻卷的问题,也就是在纺纱车上加一个夹住棉条的结构。
第三卷 巧木匠
第一百零四回 欲练兵
带有罗拉的多锭纺纱机,可以解决棉条喂入与加捻的问题,而在新式织布机上,用绳带动的“飞梭”代替了通常的手工“掷梭”,这几乎是织布过程最有技术含量的环节。
此外,沿用双辊结构的轧棉机也进行了局部优化,有了这样一套机器,基本上可使得纺织的效率大为提高,与熟练的纺织女工相比,优势明显。
不过与女工手工纺织一样,这套机器在纺纱时也容易断开,织出的布匹质地蓬松,精细程度也不如南方。
“都说南方人手巧,北方人这方面可不行,”汪文言原本身为小吏,也曾见过纺纱车、织布机,见了这些新式机器,不禁赞不绝口,至于断纱这样的问题,自然是北方织工的手艺不行。
李彦已经在城东运河边购地建厂,之所以不在城南,是考虑到政治影响,这年头官府对大量的人聚集在一起的现象都很忌讳,这也是有人反对开矿的原因之一。
不过断纱与纱布品质不及南方的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虽然现在机织布的品质已经好过北方的织工。
“呵呵,我已经让人从南方雇用几个熟练的织工来此,倒要看看南方的人手巧到什么程度,”李彦笑着说道。
他也是下意识认为是手艺问题,因为南方的棉纺织业所用的棉花也来自北方,原料不存在问题,区别只能是织工的手艺。
“手艺这个东西,不是说传就传的吧?”汪文言笑道,取下头上的冠帽:“譬如这个,浙江归安的帽顶绫,最好的要数东庄倪氏的倪绫,向来是传媳不传女,你去江南,能雇到怎样的织
“就好比你这机器。愿意拿出来给人看到?”汪文言又伸手指着多锭纺纱机,笑着说道。
手艺人为了自身的利益,通常会将手艺秘不示人,有很多就在这个过程中归于湮灭。
不过在李彦看来。手艺可以称之为艺术。而要实现工业化。所需要地不是手艺。而是可以广泛推广地机器与技能。
从这个角度来说。手艺对历史地推动作用。实在有限。
“我也不要找那些手艺高超地能工巧匠。只要能熟练地纺织出南方地棉纱与棉布地便行。”李彦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道。
棉纱易断、棉布纹理稀松地问题不解决。即便效率提升。这套机器仍然不成熟。还不到推向市场地时候。
倒是为了配合试验。所雇用地织工可以用这些机器。织出布匹到市面上发售。先试试水。
当然。这样织出来地布匹只是布胚。还得经过染整。那又是一个全新领域。好在京城里还有一两家不大地染坊。可以做这样地事。
只有亲身参与其中,才会知道一个产业的发展涉及到整个产业链,一个环节的进步需要其它的环节一起进步。
如果李彦要在北方发展纺织业,下游地染整业也必须配套。总不能将布匹弄到南方去染整以后,再运回来,那就会丧失成本优势。
而在寻找染坊的过程中,李彦却有意外的发现,虽然说北方地棉纺织业有些不太起眼,至少在京城周围纺纱织布的人很少,不过在沧州肃宁一带,却有不少染坊与布店,俨然是北方棉纺织业的中心。
李彦之前没意识到。如今一问才知道,北方纺纱容易断线,织布蓬松不够坚实,与手艺无关,原来是天气干燥的缘故。
肃宁人纺纱,往往是在自己的地窖内,就湿气纺织,这样纺出的纱,织出的布。就能达到与南方同等的坚实程度。
李彦连忙让人找了个地窖做试验。还特意洒了水,将棉条在里面放了两天。然后再纺纱,果然不容易再断线。
几天后织出的一匹布也彻底打消了他地疑虑,这匹布的品质要比肃宁布还要好,相当于松江布中上等的水准。
“东家,这回织出来的布,可比市面上大多数的布还要好,您看看这布面,多细密啊,”参与试验的织工刘唐氏欢喜地说道,她的丈夫是个木匠,也在华夏工场做活。
刘唐氏今年三十出头,岁月的风霜在她的脸上留下深深地刻痕,她的丈夫刘锯手艺很差,能接到的活计也不多,却喜欢折腾,她家里的纺车就是刘锯折腾出来的。
刘唐氏为了贴补家用,就用那台纺车纺纱,虽然经常断线,也只是以为自己手艺不好,还有刘锯做的纺车不行,只是努力提高自己的手艺。
纺纱织布十多年,到如今终于是织出一匹品质上佳的棉布,刘唐氏别提多开心了,甚至比李彦还要兴奋。
李彦拿着这匹纹理细密的布,眉头却只有皱得更深:原因找到了,可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总不能建一座地下工厂吧?
李彦倒是想到了加湿机与空调,不过那玩意好像都是高科技产品,就算他想,也弄不出来。
要解决湿度问题,最好地办法就是选择湿度比较大地地区,比如临海的天津,或者是河湖密集地地方,譬如说南方,此外在厂房的设计上,也可以用一些办法来保持湿度。
李彦决定弄一套机器去天津,试试那里的湿度能不能达到要求,至于京城这里,原来选好的厂址也要更改,仔细比较以后,选择了京城东北、潮白河边的怀柔。
相对来说,这里河网密集,树木也比较多,容易保持湿度,离京城也很近,当天可以来回。而棉花等物资可以通过北运河运输,在通州顺着潮白河送往怀柔。
新建的厂房距离潮白河很近,旁边有一座小山,树木密集,不过除了夏天温暖潮湿外,春秋与冬季还是有些干燥。
李彦计划在周围挖掘几条人工河,并将旁边的一块洼地改造成为湖泊。从山上引水,再广种树木,以改善环境湿度。
最重要的还是厂房的设计,外面有水沟,里面有水槽与水管,打算在河边的风口建水车与水塔。引水进来,使之在厂房内形成流动。
李彦的计划让汪文言瞠目结舌:“还从来没有看到为了纺纱织布,要建这样的房子,你确定不是在造园林?”
“园林?”李彦想了想,笑道:“嗯,是个不错的主意,可以将这个纺织工业园区建成园林,最好是森林公园。”
建造这样的厂房,虽说开始地投入很大。却可以延用很久,总的算下来还是很划算的。
怀柔位于京城东北,邻近密云。距离长城已经不远,越过长城就是鞑靼、朵颜等游牧民族的领地,所以这里作为要冲,地价并不贵,毕竟游牧民族向来是汉民族的大敌,虽说大明对北方一直保持强势,但还是没有多少人会选择到这里置地。
之所以选择怀柔,还有一个原因,这里有山、有水。还有从山上流下来的水,有水力可以利用。
虽然说改进以后地纺车与织布机使纺织的效率大为提高,但毕竟还是手工操作,将来终究是要用水力,或蒸汽机的。
四月,徐光启上疏,以练兵两万请集议饷械,遭右谕德张鼐贻、职方司郎中王兴邦等人的反对。
“三娃,老夫谢谢你捐的这些银子。”徐光启欣慰地看了李彦一眼,一段日子未见,老人似乎又苍老了几分,还略微有些咳嗽。
李彦拱了拱手:“区区二百两银子,杯水车薪,怕是帮不上什么。”
为了给拼图大赛造势,趣玩馆公开宣称,大赛期间的拼图销售所得,其中的一成将捐献出来支持辽东战事。
不到半个月时间。趣玩馆发行了八个系列。十集共四十块拼图,其中简装版每块二分银。售出约一千份;精装版每块五分银,售出二百余份;豪华版套装每套一集四块拼图售银一两,售出近一百份,共计得银两千余两。
捐出一成,也就是二百两银子,正好李彦看到邸报上的消息,就决定将这银子拿来给徐光启练兵。
就普通百姓与一般的商人来说,二百两银子已经是个不小地数目,所以当李彦宣布这个决定以后,不仅听到消息的人感到很惊讶,就是内部也有些不解。
李彦不会去说这是“企业”的责任,不过是想借这个噱头,再给大赛添把火而已。
何况,对一般地人来说,二百两银子很多,但是对国家而言,用在练兵上,这点银子几乎翻不起半点浪花。
“大人,不好了!”随着这声惊呼,一个慌张的声音推门而
徐光启抬头看了一眼:“钱佥书,出了什么事情?”
“原来天津南兵营的都司佥书钱世桢,如今与本官一起练兵,”徐光启对李彦笑了笑,又指着他对钱世桢道:“趣玩馆的馆主李彦。”
“见过钱大人,”李彦连忙起身行礼。
钱世桢向李彦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转头对徐光启道:“大人,不好了,外面有很多兵丁在聚集,说是讨要饷银。”
“不是已经说好,让他们再等两天的吗?”徐光启脸色一变,突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大人、大人……”钱世桢连忙上前两步,端起茶盏送到徐光启面前:“大人您不用着急,下官已通知盛游击他们安抚兵丁,咱们从长计议。”
徐光启喘息着喝了口水,顺了顺呼吸:“兵非吾之所谓兵也,饷非吾之所谓饷也,器甲非吾之所谓器甲也……”
“瞻前顾后,辗转回惶!”徐光启悲愤地说罢,又发出一阵急促的咳嗽,单薄的身体颤抖着,如风中残烛一般。
只听门外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当先一个黑脸膛地汉子进门便大声嚷道:“大人,盛某的兵已经没有几日的口粮了,您可要帮忙安排一下。”
“徐大人,秦某的族兵可还穿着南方的衣服,这样下去。便是到了辽东,也无法打仗啊!”
“大人,我们浙兵可是好几个月的饷银没发了!”
随着嘈杂地声音,众人一拥而入,七嘴八舌地向徐光启讨要兵饷。
李彦看到形势不对,便要起身告辞:“徐大人。看来您有公务,学生不便留下,这就告辞。”
徐光启无力地靠着椅背,道:“也罢,你先去吧。”
“这位可是趣玩馆的馆主李三娃,”满脸络腮胡子的延绥游击盛以彰突然向李彦拱了拱手:“听说李馆主赞助了几千两饷银,盛某代延绥地兵将谢过了。”
“呃,”李彦看了徐光启一眼,没想到这件事会扯到自己身上。只好无奈地说道:“盛游击怕是误会了,李某所捐献的不过二百两银钱,何来几千两之说。”
盛以彰却转过头去。不再理会李彦,将脖子一硬,大声对徐光启嚷道:“大人,盛某不求别的,就手下三千兵地口粮,总不能让儿郎们饿着肚子。”
“大人,秦某所要也不多,只求能安排些棉衣,秦某手下的兵都是川人。没有棉衣,可抵不了北方的寒冷。”石柱土司官秦邦屏连忙道。
“大人,我们浙兵……”
“好了,”徐光启叹了口气:“李馆主确实只带来二百两银子,等会先给盛游击的手下买点口粮,并为秦大人准备点春衣,天气要转暖了,秦大人便将就一下吧。”
“至于浙兵的饷银,”徐光启顿了顿。道:“等朝廷的饷银拨下来,便即刻发放。”
“这些口粮、衣物、饷银,怕是只能以裁汰后地人数来计算。”
“这怎么可以,”徐光启话音刚落,来自浙江地守备陈策便大声质疑:“大人,陈某的三千浙兵从江南远道而来,总不能连饷银都不发,就让他们回去吧?”
延绥游击盛以彰也质疑道:“大人,延绥兵裁汰后只剩下千余人。难不成要让其他人都饿肚子?”
“辽东战事急迫。吾石柱土司才尽量派出更多兵丁,总不能因为大人说不行。便不给他们衣穿,”都司佥书秦邦屏皱眉道。
“我们带来地兵,徐大人都说不行,十中只留三四,余者都是不用,若辽东兵力不足,战事糜烂,又当如何?”
“本官……咳、咳……”徐光启发出一阵激烈的咳嗽,身子也弓了起来。
李彦忍不住感到一丝悲凉,为徐光启的无奈,大明朝廷地无力,还有这些将领的无能,他们今日争吵激烈,他日到了辽东,怕还是一败涂地。
“诸位,”李彦忍不住拱了拱手,开口说道:“兵贵精而不在多,徐大人如此做,也是要操练一支精兵,如此方能在辽东与建奴相抗衡。”
“你又懂什么兵?难道做了几块拼图,便以为自个知兵了?”陈策因为没能分到饷银,正在恼火,不禁白了李彦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呵呵,”李彦冷笑了两声,就他的了解,明末的辽东战场,明军几乎没有任何表现,即便是后来所谓的宁远、宁锦大捷,都是依靠守城取得的,而且没有任何追击,说是胜利都很勉强,更谈不上什么大捷。
这样的战例也被称为“大捷”,可见明军在辽东战事中的拙劣表现。
除了几个名将,李彦打心眼里没将其他人放在眼里,闻言不禁微微一笑:“李某虽然只是个小旗,仅领十余兵丁,若论战力,未必比陈大人的兵丁差了。”
“你还是个小旗?”陈策反问道,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小旗与守备,中间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要不,咱们叫出来练练?你若是赢了,陈某便依徐大人说地,将裁汰下来的兵丁送回去,你要是输了,陈某也不欺你,只要你负责这些兵丁的衣服、口粮,如何?”
李彦看了陈策一眼,觉得江南那种富庶之地,应该没有什么强兵,便点了点头:“好,不过李某只有一队兵丁,且只用长矛。”
“陈某也只用兵丁,不用火铳、弓箭,”陈策抚掌笑道。
众人看着李彦与陈策三言两语间便达成了赌约,不禁有些目瞪口呆,秦邦屏张了张嘴:“李馆主,秦某只要棉衣,春衣也行。”
李彦不禁失笑:“秦佥书也要比?”
不仅秦邦屏要比,盛以彰也要比,自然是看重李彦许诺的那些物资,甚至连钱世桢也有些意动。
“李馆主是哪个卫所的小旗?”等到三场比试都定了下来,陈策才想到这个问题。
“锦衣卫,”李彦拱了拱手。
李彦从天津开始训练家丁,前后有五十余人,这半年来的训练一直没有听过,就连骆养性也赞叹这支家丁队伍“有杀气”。
李彦对家丁的训练从来没有放松,严格按照结合了后世认识以及骆养性提供的一些操练方法综合而成的操练要求,家丁主要以白蜡杆长枪为首选兵器,次选五虎断门刀,其中有几个刀法地天赋不错,也学了个四五成。
“三娃,你竟然要让家丁与浙兵比试?”李彦出了兵营,这个消息就从通州传开,汪文言有些难以置信:“你想要做什么?”
“想要练兵,”李彦对汪文言笑了笑,他提出这样的比试,并非一时冲动。
李彦一直在思考,处在这样的时代,大明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逐步滑向灭亡的深渊,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以前,李彦想到的是技术、实业,首先要充实自身的实力。
《华夏商报》、趣玩馆的成功,以及即将投产的棉纺织厂,让李彦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好地基础。
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可以做更多事情。
打仗?他不觉得一直成长在和平环境中地自己,能够在战场上纵横无敌;至于做官,他也不觉得自己能胜过那些官僚。
倒是徐光启给了他新的启发,那就是练兵。
如果能练出一支精兵,并交给合适地人统率,那么就有可能改变辽东战事的结局,这才是李彦同意和陈策的兵丁比试的原因。
“你要练兵,何不到徐大人手下做事?”汪文言还是有些不解。李彦摇了摇头:“徐大人虽然是练兵少詹事,地位尊崇,不过他手下的兵,来自各兵镇,已经暮气沉重。”
“这些兵都是老油子,特别是那些军官,想要管束并不容易,还不如招募新兵,从头开始操练,”李彦觉得徐光启练兵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上面要与百官争论,争取兵饷,下面还要被那些地方上的兵头折腾,他的一些想法也无法贯彻下去。
“你说得也对,不过,你确定你能赢?”汪文言问道。
第三卷 巧木匠
第一百零五回 兵战游戏
李彦摇了摇头,虽然他因为历史的缘故,看轻明军的战斗力,但影响到战斗力的因素很多,训练、战技是一方面,士气、指挥、后勤保障同样很关键。
校场比武与战场征伐相差很多,至少明军不会缺乏勇气与士气,这对李彦的家丁来说,同样非常有利,毕竟除了几个经历过与闻香教冲突的,大多数家丁除了操练,也未参加过真正的战斗,更没有杀过人。
若是真的上了战场,家丁们的表现肯定要打折扣,当然,大明承平日久,所谓万历三大征距今最近的播州之役,也已经过去二十年,现在的明军同样很少上战场,特别是从江南而来的浙兵。
延绥兵、石柱土司兵可能会好些,尤其是后者,来自四川的少数民族兵似乎很强悍,还是熊廷弼特意上疏要来的,只不过在李彦看来,土司兵的战力竟然在明军中出类拔萃,可见明军业余化到何种程度。
好在,这只是一次校场比武,即便是延绥兵、石柱土司兵有些战场经验,也不容易体现出来,最终能够决定胜负的,还是战技的比拼。
李彦的信心来自于家丁们日复一日的严格训练,每天几十里的徒步行军、俯卧撑、蛙跳、杠铃以及良好的伙食打造出来的家丁,都有一身健壮的肌肉,仅就身体而言,与明军中那些苦哈哈的军户,或者是征募而来的农民不可同日而语。
而在战技上,李彦也没有放松,他最擅长的就是咏春拳与近身格斗,虽然只有少数家丁学了些皮毛,但经常操练,家丁们的动作与步伐的灵活性都是大大提高,这同样不是明军那些普通士兵可以比拟的。
家丁通常使用的是经过加长的白蜡杆长枪,半年时间的操练,挺枪刺击早已经是炉火纯青。近身则用单刀,虽然学得五虎断门刀地家丁少之又少,却也差不多都能掌握基本的砍削,与长枪刺击一般,李彦要求家丁们在对敌时,用刀也要一往无前。只顾砍过去就是。
而在对练的过程中,家丁们也是掌握了持盾防守的要领,试想,能挡住对面家丁不顾一切的刺或砍,用来防守普通的攻击自然不是问题。
李彦以锦衣卫小旗地身份与其它三个军镇的兵士比武,这个消息在锦衣卫上下闹得比较大。
通览万历当政的四十八年间,外廷似乎一直强势,明朝特色的宦官专政都不曾出现,锦衣卫也很收敛。
到了现在。虽说锦衣卫在民间还有些影响。余威犹存。却已经式微。起码人数大大减少。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多次上疏要补充缺额。都未能通过。
锦衣卫作为皇帝亲兵卫。而且是最特殊地那个。看到有人竟然要同他们比武。多少有些失落。这样地事情放在从前。几乎是不可想象地。什么时候地方地卫所兵也敢挑衅锦衣卫了?
也是因为锦衣卫地声势不如从前。陈策等人才会有比武地想法。毕竟。李彦只是个小旗。而且还是管工匠地小旗。
甚至有人还认为。锦衣卫和所谓地亲兵不过就是摆样子地。锦衣卫也就只会抓人。如此而已。
锦衣卫地兵将多少也会听到些消息。在这种微妙心理地影响下。不由对这次地比武抱着很大地期待。希望能重振声威。
“听说。你与那个李三娃是结义兄弟?”骆思恭看了一眼站得笔直地骆养性。不禁有些头疼:这个儿子。在他面前总是一副面见上官地样子。
骆养性眼帘低垂,脸色严肃,一点没有平素吊儿郎当的样子:“启禀大人,这是属下的私事。”
“私事?你地私事老子就不能问了?”骆思恭气极:“现在吾是你老子,可以说了吧?”
“这里是衙门,属下不敢谈论私事。”骆养性沉着脸大声说道。
“你……”骆思恭看了看旁边低着头。强忍着笑的刘侨、田尔耕等人,无奈地摆了摆手:“好吧。那么本都督问你,关于锦衣卫小旗李彦与浙兵、延绥兵、川兵比武这件事,你怎么看?”
“很好!”骆养性回答了两个字。
“本都督当然知道好,”骆思恭瞪了这个个性强硬的儿子一眼:“本都督是说,这个李彦能不能赢,要不要从卫里调些精锐过去?”
“按照约定,参加比武的各方只能派出普通的兵丁,”骆养性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说道:“锦衣卫里,要说精锐,还没有比得上末将旗下的。”
“骆千户骁勇,”锦衣卫都督佥书田尔耕笑着说道:“都督大人,不如就让骆千户的兵参加这次比武好了,也让皇上与天下百姓,看看咱锦衣卫的好儿郎。”
骆养性毫不领情地瞥了田尔耕一眼:“末将的话尚未说完,末将地兵在锦衣卫中操练最勤,唯有李彦的那一小旗的兵丁除外。”
“呃,你是说,他李彦那一小旗的兵丁,要更加……精锐?”田尔耕愣了愣,难以置信地问道。
“骆千户,此事事关重要,你可不要徇私,”骆思恭摇了摇头,他知道骆养性对兵丁的操练在整个亲军卫中算是极勤快的,这小子憋着一股劲要证明他的成功不是因为他这个老子。
骆思恭对此既头疼,也感到很欣慰,毕竟作为他的儿子,骆养性的表现很突出,至少在锦衣卫里,算得上出类拔萃。正因为如此,他也不认为锦衣卫还有比骆养性地手下更精锐地兵丁,骆养性之所以这么说,怕是想要给他那个结拜兄弟讨取好处。
骆养性却不解释,大声反驳:“末将从不徇私,诸位大人等着看比武的结果好了。”
骆思恭与刘侨、田尔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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