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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杰血-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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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震,嘿嘿笑道:“既没打算跑,铁铐又何妨,再说,有二位这等高人在旁,我就是再长八条腿也跑不掉!”
算卦的冷笑说道:“明白就好!”
伸手把这一端,绑上了黑衣蒙面人左腕!
适时书生出手如电,一把托上了青衫汉子下巴,道:“没你的事儿了,请吧!”
青衫汉子满面恐惧色,望了黑衣蒙面人一眼,机伶一颤,拔褪跑了,一溜烟没了影儿!
黑衣蒙面人嘿嘿一笑,道:“二位真是信人!”
书生冷冷说道:“我兄弟对人做事,由来如此。”
黑衣蒙面人没再多说,道:“四先生要去搜那儿?”
书生道:“自己的家,没人比你更清楚,带着走就是!”
黑衣蒙面人狡黠目光转动,诡笑说道:“四先生难道不怕我漏掉—两处?”
书生道:“那要凭你的良心了!”
黑衣蒙面人笑道:“四先生毕竟相信我了!”
书生道:“不信又能如何?”
黑衣蒙面人笑道:“说得是,那么,容我带路!”
举步欲行!
适时算卦的,仰首夜空,震声发话:“大哥,三弟!”
只听墙头皇甫敬应声说道:“我两个全听见了,二弟,四弟上前去吧!”
算卦的没再说话!
黑衣蒙面人却开口了,奸笑说道:“二先生思虑好周到!”
算卦的冷冷说道:“那能顾下不顾上的,为防高处走人,只好如此!”
黑衣蒙画人摇摇头,笑道:“看来,这场赌,我已经输了七成了!”
算卦的道:“明白就好,走吧!”
黑衣蒙面人不再说话,领着书生跟算卦的走进大厅!
大厅中,摆设着美轮美奂,气派华丽,但却能一目了然,一眼打到底,不用多看,这地方藏不了人!
去大厅,穿重楼,越水榭,过暖阁,走画廊……。
—直到回到原处,足足费了近两个更次工夫!
足见,这“汴梁世家”有多大,有多深!
该找的地方,全找到了!
能搜的地方,也全都搜遍了!
别说“汴梁世家”那既宽又长的隐秘地道,就是连—个角落也没漏掉,搜寻之遍,可以说等于翻了每—寸地皮!
但,没有,不但没能找到“百巧先生”,便是连那批“镖”也没见镖影,这可奇了,这可怪了!
看样子,有九成九不妙,要输!
黑衣蒙面人满眼得意狡诈色,看看算卦的,又看看书生道:“二位,怎么说?”
算卦的默然不语!
书生却冷然开了口:“都找遍了?”
黑衣蒙面人道:“都找遍了!”
书生道:“没漏?”
黑衣蒙面人道:“没漏!”
书生道:“真的?”
黑衣蒙面人道:“一丝不假。”
书生冷笑不语!
黑衣蒙面人诡谲目光中飞闪异采,一摊右手,道:“二位,拿来吧!”
书生道:“什么?”
黑衣蒙面人道:“二位那两对眼珠子!”
书生道:“我兄弟这两对眼珠子,可不是那么好输的!”
黑衣蒙面人嘿嘿一笑,道:“难不成二位也会赖赌?”
算卦的脸色—变,刚要张口!
书生已淡然笑发话:“二哥,交给我。”
算卦的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没吭声!
书生转注黑衣蒙面人笑道:“谁说我兄弟想赖赌?”
黑衣蒙面人笑道:“那么,算我失言,拿来呀!”
书生道:“你认定我兄弟输了?”
黑衣蒙面人道:“四先生最好问自己。”
书生道:“我认为我兄弟还没输。”
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震,借势耸了耸肩,道:“两位可是跟着我走的,寸步没离,‘汴梁世家’偌大一块地儿都搜遍了,奇*。*书^网四先生要这么说,我没办法。”
书生冷冷笑道:“听口气,好像我兄弟不但赖赌,而且仗人多欺负你。”
黑衣蒙面人道:“岂敢,这话可是四先生自己说的。”
书生道:“出自我口,入自你耳,是我说的,可是赢输未定,不能说我兄弟赖赌,你赌中有诈,也不能说我兄弟欺负你!”
黑衣蒙面人身形再震,大笑说道:“这倒好,赢了钱还落个赌中有诈,四先生要输不起,当初何如别赌?既然赌了,就该输的痛快些!”
书生冷冷一笑,道:“只要我兄弟输了,这两对眼珠,你尽管拿走,我兄弟要是皱皱眉头,便不姓闻人,不姓卜。”
黑衣蒙面人道:“那么?……”
书生脸一沉,冷然截口道:“少那么,这么,答我问话,你承不承认赌中有诈?”
黑衣蒙面人笑道:“四先生这话问得好,事实没诈,叫我如何承认。”
书生目中寒芒电闪,道:“不承认?”
黑衣蒙面人道:“难不成四先生也威胁人?”
书生冷笑说道:“闻人俊不屑为之,我让你口服心服……”
话锋微顿,接道:“你说没漏掉一处!”
黑衣蒙面人道:“四先生不相信我,我莫可奈何!”
书生冷哼说道:“我本来相信你,只可惜你做得让我不相信!”
黑衣蒙面人道:“怎么?”
书生目中威棱闪射,道:“我要看看那未经搜寻的假山下另一密道!”
黑衣蒙面人身形猛震,楞住了!
但刹那间他又恢复平静,笑道:“四先生,假山可是实心石头!”
书生冷笑道:“本该是,只可惜你适才无意中碰了它一下,那声音是空的!”
黑衣蒙面人身形暴颤,强笑说道:“四先生说笑了,实心石头,那来的什么空声音!”
书生冷冷说道:“是与不是,你何妨带我兄弟去看看。”
黑衣蒙面人身形再颤,嘿嘿笑道:“四先生是要输不起……”
书生截口说道:“闻人俊兄弟连命都输得起,何在乎区区一对眼珠?只要假山下不是密道,密道中没有我兄弟所要的人、物,这两对眼珠,你拿去就是!”
黑衣蒙面人目光凝注,道:“这么说来,四先生是非看不可了?”
书生道:“那是当然,要不那能定输赢?”
黑衣蒙面人道:“输赢已经定了,我输了七成了!”
算卦冷哼一声,插口说道:“恐怕是九成九。”
黑衣蒙面人目光转动,笑道:“现在言之过早,到时候看吧。”
书生道:“说得是,那你还等什么?”
黑衣蒙面人道:“我在等四先生下命呀!”
书生道:“少跟我耍嘴皮,走!”
黑衣蒙面人—句话没多说,领着书生跟算卦的往后院中行去,算卦的够机警,抢前一步跟他走个并肩。
“汴梁世家”建筑之美,不亚于五侯府邸,后院中,林木成荫,亭、台、楼、榭,一应俱全!
那座假山,就在那朱栏小亭之旁!
假山上,长满了细细茸草,翠绿欲淌,十分可爱!
分明是一块实心石头,让谁看,谁也不会说是空的。
刚进月形门,书生目中飞闪冷电寒芒,突然开了口:“你赌得起赌不起?”
黑衣蒙面人一怔笑道:“四先生,赌不起的不是我……”
书生冷哼一声,目光转注那片成荫林木,截口说道:“躲在那儿,藏头露尾的那几个怎么说?”
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震,旋即笑问:“林内是谁?报名。”
话落,林内立即有人应声发话:“禀老主人,庄武等值夜在此。”
黑衣蒙面人收回目光,笑道:“四先生可听见了? ‘汴梁世家’每夜都有值夜的。”
书生冷然一笑,没说话。
黑衣蒙面人—笑扬声:“撤除此卡,别让四先生不放心!”
林内有人应了一声,随之一阵步履声逐渐远去!
黑衣蒙面人笑道:“这样四先生可以放心了吧!”
书生冷笑说道:“我要不放心,这‘汴梁世家’我就不来了!”
不错,既然敢闯“汴梁世家”,何在乎卧虎藏龙。
黑衣蒙面人笑了笑,未置一词!
说话间,又到了假山旁,黑衣蒙面人停步不前!
书生冷冷一笑,道:“你还等什么?”
黑衣蒙面人笑道:“不等什么!”
书生冷笑说道:“我告诉你,少在我面前玩心眼儿,那行不通!”
黑衣蒙面人笑道:“四先生怎么老是冤枉好人?”
书生冷笑道:“冤枉不冤枉,你自己知道,少打赖赌歪主意,投鼠忌器,你那批鹰犬,他们不会不要你这个老主人,敢妄动一下,那是他们想多死几个,我兄弟四手对双掌,对付你也绰绰有余!”
黑衣蒙面人一袭黑衣无风自动,默然不语!
敢情,他是技穷了,没辙了!
要妄动,书生一个,他或可勉力扯平,无奈,身边还有个跟书生几可颉颃的要命郎中算卦的!
书生目光冷冷,挑眉说道:“开门吧!”
黑衣蒙面人略一迟疑,突然向着假山前摆放着十余盆花那第二盆虚空搜索,微微一按!
适时,奇事顿出!
那座应是实心石头的假山前端,突然向内隐进去五尺见方一块,露出一个深邃,黑黝的洞口!
书生微微动容,道:“这是出自何人之手?”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鬼斧神工,很巧妙,是么?”
这时候,他还能镇定,还能笑,难得!
书生冷冷说道:“答我问话。”
黑衣蒙面人诡笑说道:“四先生以为我会说么?”
书生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当世之中,除‘百巧先生’别人天此能耐!”
…………………………
第十四章 互较机智
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震,笑道:“四先生别把那‘百巧先生’看得太高了,‘汴梁世家’中,奇人能士,比比皆是,这雕虫小技,该轻而易举!”
书生道:“但他们的造诣,尚难臻此!”
黑衣蒙面人耸肩一笑,道:“四先生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书生冷笑说道:“是非无庸争辩,等下去找到‘百巧先生’后,一问便知。”
黑衣蒙面人道:“说得是。”举步便要下洞!
书生左腕一握,硬生生地把他拉住,道:“别急,你我总是要在一起。”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那里,敢请四先生前行。”
书生道:“少在我面前用心机,带路的是你!”
黑衣蒙面人道:“那么四先生为何不给我先行?”
书生道,“难不成你‘汴梁世家’,个个练就一双夜眼?”
黑衣蒙面人目中寒芒一闪,笑道:“我明白了,四先生是要我开灯。”
书生道:“你还不算太糊涂!”
黑衣蒙面人笑道:“岂敢,我是被四先生的神威吓忘了……”
顿了顿,狡黠目光凝注书生,接道:“难不成四先生也介意……”
书生截口说道:“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也难不倒我。”
黑衣蒙面人道:“那么……”
书生道:“有灯不开,岂是你‘汴梁世家’待客之道?”
“说得是!”黑衣蒙面人笑道:“那能让客人摸黑?我平素自诩口才,看来,面对高明如四先生者,我只有深愧渺小,自叹不如。”
说完,抬掌,落空按向那第三盆花!
掌落,眼前—亮,洞口内一道奇光腾射而上!
书生微微再动容,一摆手,道:“请吧!”
黑衣蒙面人笑道:“敬遵四先生令谕!”
举步行向洞口!
书生淡然—笑,刚要举步跟进!
黑衣蒙面人突然停步回身,笑道:“有件事,我本不想说,为表示我没有害人之心,不得不预先跟两位打个招呼,以免待会儿措手不及,怪我居心不良!”
书生道:“说吧!”
黑衣蒙面人—指洞口,道:“这里面,我养着几只毒物,毒性之烈,中人无救,我是熟人,它们不会怎么样对我,对生人,它们可不客气!”
书生挑了挑眉,道:“看来,我还得领你这份情!”
黑衣蒙面人笑道:“领不领情,那在四先生,反正我是尽到心了。”
书生道:“难得你这么大方,看来你该是个好心人。”
黑衣蒙面人笑道:“好说,我的心本来不坏,四先生根本冤枉好人!”
书生道:“真金不怕火炼,天理永远明亮,遭报应的是恶人。一巳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好人总归是好人,你怕什么?”
黑衣蒙面人目光凝注,道:“看来我该谢谢四先生明教!”
书生道:“我也该谢谢示警之情!”
黑衣蒙面人笑道:“我这个人愿意明争,不愿暗斗,应该的,不敢当!”
算卦的突然冷咛一声,道:“难得光明磊落真福子,少废话,请吧!”
黑衣蒙面人目中冷电一闪,干笑一声,转身钻人洞口!
书生一缩身,跟着走了进去!
算卦的殿了后,他可是紧紧跟在身后,不敢有丝毫大意,也不敢有半步远离,他知道,这地方不善!
刚进洞,猝然一声轻响,身后洞口倏合,算卦的回身投注,不由心头一震,皱了眉!
石块是石块,可是石块这里面的一面,却不是石头,而是一大块足有数寸厚的铁板。
要是不知道开启门户的机纽所在,就是大罗金仙,他这一辈子也别想活着再见天日!
这地道,够隐秘,也够坚固!
算卦的转过了身,冷然扬声发话:“看来,你是舍命陪我兄弟了!”
黑衣蒙面人回身笑道:“二先生错了,我诸多大事未了,还不想死。”
算卦的道:“希望如此,否则先躺下的,恐怕是你!”
黑衣蒙面人笑道:“在这里面,二位最好别动我,杀了我这唯一知道门户开启,机纽所在的人,那是大大不智之举!”
算卦的冷笑说道:“找到了‘百巧先生’,还愁出不去?”
黑衣蒙面人诡笑说道:“我以为二位不是言而无信人。”
算卦的道:“那要看你了!”
黑衣蒙面人道:“我没说有不良居心,我说过我还不想死!”
算卦的道:“那最好不过……”
顿了顿,接道:“你知道不?输在眼前,你适才错过了一次赖赌机会。”
黑衣蒙面人道:“二先生是说适才进门时?”
算卦的心头一震,道:“你知道了。”
黑衣蒙面人嘿嘿道:“二先生该知道,我颇具心智!”
算卦的由衷地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不然你不能主持‘汴梁世家’多年而鼎盛不衰,也不足驾御那么多匪寇大凶,不过……”
望了他一眼,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放弃适才那不再良机。”
黑衣蒙面人笑道:“道理很简单,说穿了不值一文钱。”
算卦的道:“说说看。”
黑衣蒙面人目光转动,诡笑说道:“我胜算在握,为什么要赖赌?”
算卦的挑了挑眉,刚要张口。
适时,书生突然插口说道:“恐怕不是吧!”
黑衣蒙面人一震笑道:“四先生高明以为……”
书生冷冷说道:“你要我说穿?”
黑衣蒙面人干笑说道:“只想清高明指教!”
书生冷然笑了笑,道:“放长线,钓大鱼,以一次小信,博取更大的收获,进门便赖赌.最多不过你自己逃脱,却无法把我兄弟陷入险地。”
黑衣蒙面人身形猛震,目中异采连闪,嘿嘿笑道:“四先生智慧卓绝,委实太以高明,这确是‘汴梁世家’中最险之地,有进无出,二位要想回头,现在还来得及!”
这一着高明,既不否认,还带着点激!
书生双眉陡挑,道:“多谢指点,别激我,我可以告诉你,我兄弟既然来了,就是要闯闯龙潭虎穴,那儿越险,我兄弟便越要往那儿去!”
黑衣蒙面人目中飞闪一丝诡异色,笑道:“正中下怀,我求之不得,这儿已是垂了钓,张了网,就等着二位呢,二位要闯就往里闯吧!”
书生冷冷笑道:“你怕我不闯!”
黑衣蒙面入笑道:“我当真是不怕二位不闯!”
适时,—条白影起白地道墙角隐隅中,疾射书生左臂,—闪而至,快掠如电,不带—丝破风声!
书生茫然无觉!
算卦的也没看见!
眼看白影就要射上书生左臂!
黑衣蒙面人目射狠毒,突然一声轻喝:“四先生留神,毒物来了!”
书生闻声一惊,想躲,但似已躲之不及,白影及时袭至,一闪绕上书生左臂。紧缠不放!
那是一条通体雪白的尺长小蛇,蛇物猛紧紧地咬住书生左臂,毒牙想已咬人皮内!
算卦的霍然色变,左掌方抬!
书生倏扬轻喝:“二哥,动不得!”
算卦的闻声一惊,连忙沉腕收掌!
书生目光冷冷,又转向黑衣蒙面人:“多谢示警,可惜已经太晚了!”
黑衣蒙面人目中一丝喜悦色飞闪而逝,道:“我深为惋惜,也深为歉疚!”
书生望了臂上的白蛇一眼,道:“如果我眼力不错,这该是落自北火山的‘雷蛇’。”
黑衣蒙面人点头道:“四先生胸罗渊博,令人钦佩。”
书生道:“‘雷蛇’雌雄不离,雌的在此,雄的必在左近。”
黑衣蒙面人又点了点头,道:“四先生令我这钦佩之心,更加重了—分。”
书生没转头,道:“二哥小心,别让它把你我兄弟都咬了,留一个好办事。”
算卦的满脸现焦虑悲愤色,道:“我知道,四弟你……”
书生摇头淡笑,道:“不碍事,还能支撑一会儿!”
算卦的长眉一挑,双目暴射懔人杀机,逼视黑衣蒙面人,厉声说道:“卜百晓话说在前头,假如我四弟……”
“二哥!”书生淡然截了口,道:“这不能怪人家,人家出了声,尽了心,要怪么则怪我自己,是我躲得慢了一步,以至……”
黑衣蒙面人一笑说道:“还是四先生黑白分明。”
书生没答理,淡淡一笑,道:“据我所知,这东西咬人必僵,药石罔效,可对?”
黑衣蒙面人点头说道:“对,对极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由我而死,四先生一世英名间接断送我手,一付侠骨也要埋在‘汴粱世家’,所以我引以为疚,而且良深!”
书生淡然笑道:“福祸本无定,生死不由人,阴曹地府总归要走上—趟,何在乎早晚,不过,武林人不死在刀兵之下,却死在这区区一条小蛇毒物之下,令人太不甘心。”
书生毕竟是奇豪,面对生死事,他竟能谈笑自若!
黑衣蒙面人一直点头,煞有其事:“四先生之言,我深有同感,我常有天下英雄,唯四先生与我之感,如今四先生伤于意外,死于不该死,早我一步而去,从今没了对手劲敌,我……”
书生挑了挑眉,突然一笑说道:“去眼中钉,拔背上芒,不正是你的心愿么?”
黑衣蒙面人一震说道:“是心愿,但我却要胜四先生以武!”
书生扬眉说道:“好个胜之以武……”
笑了笑,接道:“不过,据我所知,你似乎可以示警得早一点!”
黑衣蒙面人身形再震,道:“四先生这话……”
书生淡笑截口,道:“早在‘雷蛇’腾起时,你已发觉,为什么你要迟到它近了身才出声示警呢?这该做何解释?”
黑衣蒙面人身形猛震,目中凶芒飞闪,干笑说道:“这么说来,四先生知道了?”
书生点头说道:“你的一举一动,要想瞒我,那很难!”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只可惜四先生明白的太晚了!”
书生淡笑扬眉,道:“是么?”
黑衣蒙面人笑的最得意,道:“事实上,四先生胸罗渊博,知道得很清楚,‘雷蛇’之毒,天下蛇类无出其右者,咬人必僵,药石罔效!”
书生笑了笑,道:“你最好别得意过早,别忘了,我能知道你的举动,那表示我发觉‘雷蛇’腾起的时候,跟你相同!”
黑衣蒙面人—惊,旋即嘿嘿阴笑:“是么?”
书生道:“信不信由你,区区一条‘雷蛇’,还奈何不了我!”
左臂一振,“雷蛇”身体软松,“叭!”地一声,落地僵伏不动!
然后,他笑问黑衣蒙面人:“如何?我可仍是好好地,死的却是它!”
黑衣蒙面人骇然惊注,轻呼出声:“我怎忘了,四先生‘枯木禅功’旷绝宇内,所向披靡……”
算卦的突然笑道:“四弟,也真难为了你!”
书生歉然赧笑:“试试这位老主人用心,不得已耳!”
黑衣蒙面人默然不语,良久方—叹摇头:“四先生诚然高明,能败在四先生手下,该不算丢人,反该引为荣宠。只可惜白白损失了—条珍贵‘雷蛇’……”
骞地,目中异采突闪,忙接道:“雄的来了,四先也留神!”
适时,那雄蛇藏身暗隅中,又—线白影腾起,疾射书生!
书生一笑说道:“这回够早,我谢了;”
头也不回,出掌如电,右臂后抛,一闪而收!
那条雄蛇一颗拇指般大小蛇头,应势粉碎,腥血四溅,直飞数丈之外“叭哒”一声坠落地道内!
黑衣蒙面人干笑一声,说道:“四先生好高的‘震天指’力。”
书生淡笑说道:“好说,在你面前,该算不得什么!”
算卦的突然冷插了—嘴:“再要生歹毒歪心眼儿,稀巴烂的,恐怕不是蛇头了。”
黑衣蒙面人目中凶芒一闪,似欲变脸?但刹那间那目中骇人凶芒尽敛,笑了笑,道:“只怕我这颗人头,Qī。shū。ωǎng。要比蛇头硬一点儿。”
算卦的道:“那要试试看才知道!”
黑衣蒙面人阴阴一笑,没说话。
就这一段话工夫,路已经到了尽头!
敢情这只是一条地道,虽然极尽蜿蜒曲折之能事,可是目力所及,绝难见有藏人的地方!
地道两壁,一色青石砌成,光滑难以留手。
地上,也是清一色的花砖铺成,洁净得纤尘不染!
这能往那儿藏人?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嘛!
书生跟算卦的互投探询一瞥,书生微微皱了皱眉!
这,可全落在黑衣蒙面人眼里,他嘿嘿—笑,道:“二位如何?”
书生笑了笑,道:“不如何?”
黑衣蒙画人紧逼一句,道:“那么,这场赌……”
书生绝口说道:“我是有点失望。”
黑衣蒙面人道:“失望就该是……”
书生道:“你要弄清楚,失望并不是绝望,绝了望才叫输!”
黑衣蒙面人笑道:“四先生恐怕很难绝望!”
书生道:“不单是我,人都是这样!”
黑衣蒙面人道:“我不知道要等到何日何时!”
书生道:“你放心,出不了今夜!”
黑衣蒙面人道:“今夜已经没地方可找了!”
书生道:“是么?”
黑衣蒙面人道:“事实摆在四先生眼前!”
书生道:“那恐怕要问你了!”
黑衣蒙面人道:“事实如铁,问谁都一样!”
书生道:“我可不承认是事实!”
黑衣蒙面人耸肩笑道:“四先生不承认,我莫可奈何,双拳对四手,我也自知很难尸听话意,一股子被欺负味儿!”
书生霍然色变,目光投向算卦的,惨然一笑,道:“二哥!”
算卦的淡然笑道:“四弟,别急,我有话说。”
书生道:“二哥,咱们宁可委曲自己,可不能落人话柄!”
算卦的笑道:“四弟放心,咱们四兄弟没一个是那种人!”
书生笑了笑,不再说话。
算卦的目光投向黑衣蒙面人道:“有件事情,恐怕你还没接到报告!”
黑衣蒙面人道:“什么事?”
算卦的道:“‘汴梁世家’中,有个‘毒狐’秦得海,你可知道?”
黑衣蒙面人道:“知道,如何?”
他承认了,承认了就好办!
算卦的笑了笑,道:“他来了‘开封’,难道没晋见你这位老主人?”
黑衣蒙面人道:“我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见的!”
算卦的摇摇头,笑道:“那是你那些属下该死,这件事儿很重要,他们没向你这位老主人报告,论罪该斩!”
黑衣蒙面人道:“有这么严重么?”
算卦的道;“严重与否,有关这场赌的胜负,你且听听看……”
话锋微顿,接道:“我去过‘朱仙镇’一趟!”
黑衣蒙面人道:“‘朱仙镇’人人可去,这没什么稀罕!”
算卦的道:“稀罕的是,我进了秦得海的秦三爷府!”
黑衣蒙面人道:“‘汴梁世家’二先生都来得,那也没什么!”
算卦的笑了笑,突作惊人之语!
算卦的笑了笑,道:“我可也曾在那位秦三爷府中,发现一条地道。”
黑衣蒙面人依然不惊慌,笑道:“狡兔尚有三窟,何况毒狐,那也没什么了不得。”
算卦的道:“了不得的在后头,这条地道除了缺少一个囚人的地牢外,其余的跟那条地道一模一样。”
黑衣蒙面人笑道:“依着葫芦画瓢,图本是一张,当然一样。”
算卦的目中异采一闪,道:“你且听听我这—句……”
顿了顿,接道:“那条地道,壁上有几个暗门,壁内,另有囚人之所!”
黑衣蒙面人这回沉不住气了,笑得有点不安:“二先生是说……”
算卦的笑了笑,道:“这条地道,壁内也应该有囚人之所?”
黑衣蒙面人一惊强笑,道:“二先生,天下—样的东西,可没那么多?”
算卦的淡笑说道:“依着葫芦画瓢,图本是一张,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震,哑口无言!敢情,他知道无意中泄露机密,失了言!
知道归知道,无奈,太迟了!
书生目注算卦的,扬眉笑道:“二哥,我可忘了这着制胜的奇兵!”
算卦的笑了笑,目光凝注黑衣蒙面人,道:“这,该怎么说?”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事先说好的,二位要在‘汴梁世家’中,找到‘百巧先生’跟那批镖,才能算赢得这场赌,可是?”
算卦的点头说道:“不错。”
黑衣蒙面人笑道:“赌,没人愿意自己输,我可以带着二位找,可是我总不能动手帮助二位搜,对不?”
算卦的再点头,道:“也不错!”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那么,既然二位认为这壁上有暗门,壁内另有囚人之处,请二位自己动手找吧,恕我不能帮忙了!”
这一着厉害,也益显狡猾,要找那另外囚人之所,就得先找暗门,要找暗门,就得先找开启暗门的机纽。
要不然,虽明明知道,却一点用也没有!
这可是“汴梁世家”中的最后—处了,要是在这儿再找不出人、货,这场赌,那就不能算赢了。
虽然明知“百巧先生”有九成被藏在壁内那另辟的囚人处所中,找不出他来,也仍是枉然!
书生还真没料到他会有此一着,挑了挑眉,望向算卦的!
算卦的淡淡一笑,望着黑衣蒙面人道:“你是欺我兄弟找不出那开启暗门的机纽?”
“不敢!”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二位高人,我不敢以常人视之,不过,我刚才说过,我总不能帮二位找,也不能指明机纽所在!”
算卦的冷冷笑道:“可惜我在那条地道中,看到一个人是怎么汗启暗门的!”
黑衣蒙面人道:“那就容易多了,二先生何不以那方法试试这儿?”
算卦的道:“你怕我不试?”
黑衣蒙面人笑道:“我只怕二先生试过以后,会失望得很!”
算卦的道:“这么说来。那暗纽不在同—处?”
黑衣蒙画人笑道:“我早说过,天下—样的东西,没那么多!”
算卦的道:“那么在那儿?”
黑衣蒙画人诡笑说道:“二先生以为我会说么?”
算卦的冷哼—声道:“我知道你不会说,你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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