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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出来混总要还的-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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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睡在他身侧没多远的西弗勒斯可是清楚地知道,这家伙晚上分明就睡得很浅,不仅常常轻声地说着一下断断续续的不明梦话,还总是翻身东来东去,即使一点点小小的动静也会让对方皱眉。
所以,当看到安格里斯浓重的黑眼圈,面对着他越来越多的哈欠,西弗勒斯是彻底迷茫了。
既然不是因为精神好得用不了睡觉,那又何苦等到这么晚?
好吧,西弗勒斯是知道自己有时候忙起来生活习惯的确不好,而他也知道安格里斯有一点小小的洁癖,所以他可以理解他的固执。
但是,既然如此,那么他又为什么非要每天一大早地就起床呢?
有什么事是非得要早上做的吗?法尔斯先生……就对晨练这项运动如此执着吗?
出于好奇心还有一点说不明的心思,在某一天早上安格里斯离开后,西弗勒斯悄悄地穿好外衣,跟随其后。
迷迷糊糊的法尔斯先生并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出去晨练,而是直接穿过走廊,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他其实连外衣都没换上,睡眼朦胧一副要回去补眠的架势,也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目光。
西弗勒斯死死地盯着那扇可恶的门,他绝对不会认为,是自己匆忙之下看错了身影,那个绝对是安格里斯。
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说谎?
哦,西弗勒斯其实一点都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也对法尔斯先生的那点小秘密完全没有兴趣,但是这次意义不一样!
是安格里斯自己要求睡在他旁边的,为了所谓的记忆噩梦,然而至今为止,除了发现法尔斯先生每晚的确睡得不安稳意外,西弗勒斯并没有感觉到这个程度的不安稳,已经到了需要人来陪睡的程度!
他到底想干吗?是他使尽手段强迫他答应下来的,然后不停地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扰人心弦,而现在,又是他每天早上就找借口早早离开,一副终于熬到尽头的鬼样子!
他是不是终于察觉到,旁边睡着一个可怕的前食死徒,恶心的老蝙蝠,是一件很让人难以忍受的折磨了?
哦哦,真该庆幸法尔斯先生的大脑终于回到了普通人的水准!
真是辛苦了他每天晚上睡觉都要躲在这么远的角落里去!每天一大早还要急匆匆的离开!
前几日天天等到这么晚,是因为要努力改善一下油腻腻的老蝙蝠的恶心程度吗?哦,真是可惜,法尔斯先生一定是发现了,邪恶的食死徒就算是外表洗干净了,还是改变不了内在的腐朽和肮脏!
他又必要这么为难自己吗?非要把自己弄得一副睡不饱的可怜样,如果他反悔了,直接告诉他就可以了!西弗勒斯绝对是举双手赞成把法尔斯先生踢出自己的领域的!
难道……是因为担心,被愚弄了的食死徒会恼羞成怒的去对付他吗?哈……法尔斯先生真是多虑了,而且,他不是一向不怕的吗?
西弗勒斯黑着一张脸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地窖,他真是疯了才会跟出来,那家伙爱怎样怎样把,滚得远远的最好不过了。
他,西弗勒斯·斯内普,是绝对厌恶,并且痛恨着那个混蛋的,绝对不会去在意他,也绝对不是因为担心才跟出来的,绝对!
他狠狠的合上了地窖的门,决定再也不要为难自己,彻底无视混蛋的法尔斯先生!
当天晚上,西弗勒斯一直在自己的实验室,一身不吭地熬制着自己的心爱的魔药,彻夜未归。
哦,魔药这种东西,可比法尔斯先生可爱多了。
那晚他在熬制的,是一副制作过程很费时的魔药,并且制作过程中必须有人专心看守在旁边,不得出一丝差错。
所以西弗勒斯彻底封锁了实验室的门,以防任何声响打扰到他。
等魔药终于完成的时候,天也已经亮了,而在平时的这个时候,法尔斯先生也早就去进行他那所谓的“晨练”了。
西弗勒斯疲惫地解开了门上的防卫咒语,随手打开了门,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一个靠坐在门上的身影,就这样突如其来地摔在了他的脚边。
“啊,西弗……你终于好了吗?”
在床边等到很晚,最后不得不等到实验室门口来,却又因为门口一大堆牢固的咒语而被拦在门外,最后不知不觉靠着门睡着的安格里斯,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然后看清了在他面前站定的人。
“该死的你在这里干吗?!”西弗勒斯有一瞬间的慌张。
“我等你啊……”安格里斯站起了身,语气里有一点委屈,“我等了你一个晚上,如果你有需要熬夜制作的魔药,你应该和我说一声啊!”
“……”西弗勒斯的眼神一紧,然后冷笑了一声,“那我现在可以告诉法尔斯先生,接下来的几天,我都要‘熬夜’制作魔药,你不用等我了。”
说完,他就侧身想要离开。
“你站住!”安格里斯终于觉得不对头了,西弗勒斯这个样子,其实就等于变相回避掉他们之间的约定了,“你是什么意思?你在生气!为什么?”
安格里斯当然不会轻易放他走。
“……你想太多了。”西弗勒斯抿着嘴,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两个人沉默了良久,直到安格里斯突然开口打破沉默。
“……和我在一起,你就这么难过吗?”他压抑着声音,看起来很受伤的样子,但这段台词却让西弗勒斯觉得诡异得熟悉。
“好吧,我知道你一开始就是的不愿意的,是我TMD强逼你。”几天的糟糕睡眠显然让安格里斯更加的坏脾气了,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我本来就不指望你一下子就适应,但我已经尽量睡觉的时候不靠你太近,也早睡早起避免了我们见面尴尬,好吧,我是不尴尬的,但你大概会很难习惯,这……还不够吗?”
西弗勒斯的脚步猛然间停住了,因为安格里斯话里的潜意思。
“还是因为这几天执意要等你洗澡,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好吧,我承认是我心急了点,我还以为,你可以适应得很快。”
我只是想逐步进入到你的世界啊,怎么你就这么排斥呢!
安格里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但是,我是绝不会允许你后悔的!”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放低了声音,“你既然已经答应我了,我就绝对不会给你愚弄我的机会,如果你是在故意避开我,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
“我以为……是你后悔了。”西弗勒斯轻声地一句自语,打断了安格里斯愤怒的宣言,他愣了一下,花了好长时间才明白那句话里的意思,
随即的,他亮起了眼睛。
“你是说,你以为我不要你了,所以才和我闹不高兴了~~~~~~?”安格里斯几乎是在瞬间,就用自己的大脑回路过滤了一遍一切的始末,他成功地让一脸茫然的西弗勒斯,露出了一种仿佛吃了狗屎一样的扭曲神情。
“该死的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想给愚蠢的法尔斯先生一个后悔的台阶下!”西弗勒斯一个喷洒着毒液,过滤掉了安格里斯的花痴。
但是,他立刻就后悔了这次开口,因为他把话题引向了一个奇怪的方向!
“我怎么会后悔?我永远不后悔!”安格里斯几乎是在下一秒就直接接口道,脸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管你后不后悔!
被这个样子的安格里斯给郁闷到了,西弗勒斯口是心非地在心里咆哮着,他涨红着脸,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但是,他远远没想到,每当他以为这是安格里斯最出格了的时候,他往往能干出更出格的事,说出更匪夷所思的话来!
就像这次,也是一样的。
他非常绝望地看到了法尔斯先生动了动嘴唇的样子,想要打断,却已经来不及了。
“西弗,我从不后悔认识你,接近你,然后……喜欢你。”几天没睡好的大脑使得安格里斯变得更加直接了,他想也没多想地就直接说了出来,“无论结局会变成怎样,我永远享受靠近你的每一刻!”
第四十二章 愚人愚己
西弗勒斯·斯内普对天发誓,对着梅林发誓,对着一切可以寄托的神灵发誓,他这一辈子,都很难再听到这么惊悚的话了。
他甚至开始怀疑今天是否是愚人节,或者,这又是法尔斯先生想出来的新“游戏”?
一想到这里,他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不久前,那个糟糕的情人节。
那句法尔斯先生轻浮的话语,似乎依旧游荡在耳边。
“西弗勒斯,我喜欢你,能够和我交往吗?”
这句当着全霍格沃兹师生的面,说出来的可笑告白,简直就像是某个人之后的那句“我非常讨厌你看到你愤怒,无奈,绝望,悔恨,我就高兴得不得了!”一样,让人历历在目。
冰冷的话语,就像是最好的冷冻剂一样,平息了西弗勒斯起伏的心情。
哦,简直是和当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是吗?
法尔斯先生的……老把戏吗?
西弗勒斯简直要为自己一秒前的复杂心情而感到可笑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会愚蠢到会为此感到震惊!
难道和白痴待久了,真的会传染吗?
他的嘴角完美地浮现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决定一如平时,不,是比平时更加不屑地,用毒液还击混账的法尔斯先生!
但是,让西弗勒斯绝对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个被愚弄的受害者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法尔斯先生这个罪魁祸首,却仿佛被人劈了一道闪电的样子。
“……我刚刚说什么了?”他似乎现在才完全从睡意中清醒过来的样子,他迷茫地眨了眨眼,脸上流露出了一种,应给能解释为“惊吓”的表情。
紧接着,他连连倒退了两步,一脸不可思议地又问了一句:“我有说什么吗?”
……
…………
你说了什么还要来问我吗?!!
西弗勒斯顿时想要咆哮了,他抽了抽嘴角,看上去脸皮有点狰狞:“装傻是没有用的,法尔斯先生!我不会忽略你想要再次愚弄我的这个事实的!”
“我说我喜欢你。”安格里斯仿佛根本没听到西弗勒斯的讽刺,而是低着头喃喃自语道。
“我说我不后悔喜欢你!”他提高了嗓音重复了一遍,然后猛地抬起头,目光灼人地紧盯着西弗勒斯,“我是……喜欢你吗?”
……你喜不喜欢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来问我?!!
西弗勒斯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法尔斯先生愚弄人的本事,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得到了质的提高。
能够让被害人在知道了被愚弄的这个事实后,依旧继续被愚弄着,这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哦,他真不是一般人……
西弗勒斯感叹着紧了紧十指,嘴里冷笑着,一想到法尔斯先生这项本事的提高,有一大半都是自己这个……一直被愚弄者的人的功劳,他就有想要丢点什么咒语的冲动。
在这里,我们不得不说遗憾地感叹一下,安格里斯的另一大项本事就是:能够引发出对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冲动来。
他又开始自言自语了。
“我竟然是喜欢你的!”他不可思议地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了一样,他刚才的话都是没睡醒的产物,根本想都没想就冒出来了,但是……这是不是也更证明了,这才是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当这个答案得出来的瞬间,以往的一切莫名情绪,和不可思议的举动,似乎都能够立刻得到答案。
想要接触,想要靠近,想要吻他,想要抱他,想要惹怒他,看着他不一样的表情,想要骚扰他,让他的眼睛里只看见自己。
多么的……不可思议啊……
不仅仅是在意和占有欲,也不仅仅是害怕孤单的任性了,他其实早就应该发现了,这些,是爱情的萌芽。
“我竟然又喜欢上了你!”他情不自禁地感叹了出声,带着点释怀的语气,却让一旁的西弗勒斯更加眼角抽筋了。
什么叫……“又”?
这又是什么新的愚人节目?
西弗勒斯一点都没觉得法尔斯先生对他有“喜欢”这种情绪,更何况,他也实在是感觉不出,就他们二人的相处时间来看,是怎么能够让那种莫名的“喜欢”,再添上一个“又”字的……
难道他还想说,其实……他是在11年前被食死徒虐待的时候,感激涕零地喜欢上那个用“不一样”的方式来折磨他的……他?
精彩的剧本!西弗勒斯扬了扬眼角,他几乎是想要为之鼓掌了,如果……他真的敢这么说的话!!
老实说……这个世界上,还真没什么安格里斯不敢说的话!
他似乎沉浸在自己“不可思议的”情绪中无法自拔,一点都没注意到西弗勒斯的神情,而是继续做梦一样地自言自语道:“时隔11年,我看上的,竟然还是这么个糟糕的家伙?!”
……哦,那真是荣幸啊!
西弗勒斯自嘲到极点后,干脆双臂交叉在胸前,看戏般地看着法尔斯先生,几乎就想问一句,他这个如此糟·糕的家伙,是不是应该为法尔斯先生的垂爱而痛哭流涕!
哦,他也许用错词了,法尔斯先生只是说“喜欢”,他怎么能用“垂爱”一词呢?
太得寸进尺,太不自量力了啊!
西弗勒斯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他不敢确定,如果安格里斯胆敢来一句“ILOVEYOU”的话,他会不会真的忍不住把他送去给梅林下酒……
因为他坚持认为,法尔斯先生的“ILOVEYOU”,绝对是远胜世上任何黑魔法的可怕诅咒!
而就在这个时候,安格里斯也似乎终于调整完了自己的情绪,他似乎想起了那个喜欢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猛地抬起了头,目光亮的吓人。
“哦,西弗!”他用咏叹调的语气喊着西弗勒斯的昵称,复杂的神情看起来,似乎有着很多想说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时间似乎过了一秒,但又似乎过了很久,就在西弗勒斯准备冷笑地问法尔斯先生“玩够了没有?”的时候,安格里斯的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了一句话。
“SEV,ITHINK……ILOVEYOU。”
宛如诅咒般的噩梦瞬间降临,西弗勒斯在这一瞬间,几乎怀疑自己有预言家的血统了,他僵硬着身体,扭曲着表情,有一种“阿瓦达”临身的冰冷错觉……
太可怕了,简直是比黑魔王还要可怕!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如果法尔斯先生是想彻底的愚弄他,那么,他无疑是很成功。
但是,作为霍格沃兹最可怕的教授,最阴沉的老蝙蝠,邪恶的前食死徒,罪孽的老男人,愚弄了他的人……难道……就能不付出点代价?
惊骇到极点以后,人们一般会得到极端的冷静。
就像是此时的西弗勒斯。
他冷冷地看着安格里斯一副傻傻的,就像是格兰芬多一样的表情,感觉到了对方似乎又有开口说什么的**,他决定阻止他,并且给他一点教训。
既然法尔斯先生这么喜欢开恶劣的玩笑,那么……他应该也不会介意别人来戏耍戏耍他吧?
带着一种期盼而又欣欣然的心情,西弗勒斯当着安格里斯的面掏出了自己的魔杖,然后近距离的直指着他。
“AvadaKedavra。”
他冰冷的嗓音,毫不留情地念出了“阿瓦达索命咒”,伴随着眼底的冷意,任由魔杖上的光点,向法尔斯先生的胸口冲去。
他等待着看到安格里斯露出,震惊,害怕,不可思议,绝望,胆怯的神情,甚至准备好了接受还击和反抗的可能性。
然而……全都没有……
直到那个西弗勒斯特地动过手脚的,像极了“阿瓦达索命咒”,实质上只是一个改良过的“荧光闪烁”的魔咒,没入进安格里斯的胸口的时候,他也只是回了个迷茫的表情。
“那是什么?”他摸了摸什么痛觉都没有的地方,眨了眨眼睛。
“……!!”西弗勒斯简直怀疑这人是傻的,“这是不可饶恕咒!阿瓦达索命咒!那会要了你的命!你……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在一个食死徒对你丢索命咒的时候,毫无反应!甚至连躲避都没有!法尔斯先生急着想死吗?!”
“哦……那我死了?”安格里斯又摸了摸胸口,仿佛在感受死了和活着的时候有什么区别的样子……
“……真可惜,但我怀疑法尔斯先生的智商,其实已经死光光了!”西弗勒斯黑着脸,觉得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愚弄得过安格里斯其人!
“那不是索命咒!”终于有点觉悟的安格里斯皱起了眉头,说出了后知后觉地事实。
“哦,法尔斯先生不用急着证明他的智商们都还健在!”西弗勒斯用堆积起来的毒液,来掩饰心里的一丝恼怒和异样,“那么,你以为呢,你以为一个念着AvadaKedavra的食死徒在对你做什么!!?请智慧的法尔斯先生向他卑微愚蠢的同事解释一下他的想法!”
“……”安格里斯无辜地眨了眨眼,又摸了摸被魔咒击中的地方,回忆着刚才一瞬间光点闪烁,划过光线,直直射入他心口的情景,他不太确定地反问了一句,“那个……爱情丘比特之箭?”
西弗勒斯流泪了……
梅林啊,带他走吧……今天真不是愚人节吗?
第四十三章 魔力暴走
那天的告白,最终依然像是个玩笑一样。
西弗勒斯的负气离去,让心情仿佛是漂浮在云端的安格里斯,瞬间跌落谷底。
他终于清醒了过来,也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对方的不信任,还有愤怒。
那个人……不相信他说的话,以为他是在耍他吗?
考虑到自己的不良前科,安格里斯很想解释一些什么,却根本无从下口,只能瞪着眼睛,目送西弗勒斯离开地窖的背影。
那家伙,绝对是……生气了啊……
安格里斯顿时郁闷了,他今天的这番话,绝对是冲动的产物,连他自己都是在这一刻才搞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情的,会自然而然地说出来,也是根本没有掂量过的举动。
虽然根本就没有妄想过西弗勒斯会接受他的感情,只是自己想说出来而已。
但是这种完全不相信的态度,却让他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
大概是比拒绝和讽刺,还要糟糕吧。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了。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无论是11年前西弗勒斯的冷漠和失控,还是这段日子里,安格里斯的胡闹和草率,都是不可逃脱的。
所谓出来混的总要还,也就是如此吧。
安格里斯悲哀的想到,他好不容易,靠着歪门邪道接近了这个男人,努力调和着他们之间的隔阂,现在看来,几乎就要被他自己一瞬间的鲁莽给搞砸了。
西弗勒斯似乎真的很生气,甚至可以说是恼怒并且愤怒着的。
安格里斯觉得自己几乎可以想象到,今晚被赶出地窖,或者今后被无视到底的悲惨人生了。
该怎么办?该怎么挽回?
戏耍魔药教授的感情,这可是大罪!
安格里斯又开始烦躁了起来,他整整一天都待在西弗勒斯的地窖里,深怕出去后就进不来了,他想了很多办法,比如……
努力证明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以他目前的信誉来说……难如登天。
放低姿态道歉求饶?
不行不行,这不就是变相承认了自己真的在开恶劣的感情玩笑嘛。
死缠烂打不依不饶?
哦,以西弗勒斯的性格,会吃这套才见鬼了呢。
或者……干脆阴暗地进行各种威胁,强迫对方……毕竟当初他可是答应了不反悔的!
额,做不到啊……
安格里斯懊恼地抓乱了头发,既然发现了自己是喜欢着对方的,他又怎么可能再允许自己,让西弗勒斯每每地都露出那种绝望又空洞的表情呢?
就这样,纠结了一整天,安格里斯都没有想到一个好的点子,来熄灭斯内普教授那阴森森的怒火,直到……夜晚再次来临。
西弗勒斯一如往常般地回到了地窖,他看都没有看坐在沙发上的安格里斯一眼,而是自顾自地批改起了作业。
……好吧,安格里斯安慰自己,最起码他没有躲开他,或者咆哮着让他滚出去。
那些烦人的作业占据了很多的时间,也使得西弗勒斯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了,他始终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些可怕的小巨怪,能够写出这么可怕的论文来!
但是让他心情更加糟糕的,却是某个人不依不饶的注视。
该死的难道今天早上,法尔斯先生还没有玩够他的戏弄游戏吗?他还想持续到什么时候?直到他崩溃为止吗?
生生忍住了冲着对方咆哮的冲动,西弗勒斯又狠狠地在某份作业上打下一个“P”。
不要理会那个人,西弗勒斯对着自己说,你越是理会他,他就越能玩出不同的花样来!
结束了作业的批改,西弗勒斯依旧没有打算理会目光闪闪看着他的法尔斯先生,而是径直走进了自己的魔药实验室,然后狠狠的关上了门,扔下了一打的魔咒阻止他人的闯入。
很显然……他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安格里斯,今晚,他依然会与魔药为伴。
他根本就不想理睬他。
不仅是那一晚,之后的几天,似乎都保持了一样的模式。
安格里斯知道对方不可能真的是几天都不睡觉,天天都熬夜制作魔药,这只能说明,对方宁愿让出卧室,睡在实验室里,也不想再接近可恶的法尔斯先生。
这又是……何苦呢?
安格里斯苦笑了一声,如果西弗勒斯硬是要反悔把他赶走,他……也无法抗拒,不是吗?
安格里斯开始考虑是不是要自己主动离开了,毕竟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啊。
更何况他们现在的这个状况,也早就偏离了当初的约定了。
当初,西弗勒斯明明是答应要每晚陪在他身旁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隔着好几道墙。
安格里斯叹了口气,却又有些不甘心,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这次主动离开了,也许这一辈子,都再也找不到如此靠近的机会了。
况且这几天的晚上,他睡得也不好。
他其实每天晚上都是在断断续续地恢复着记忆,这些记忆是没有顺序的,凌乱的,所以每次入睡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今晚会想起什么内容。
很奇怪的是,之前有西弗勒斯睡在旁边的时候,即使他们还是隔着一些空隙,但是,他似乎没有一晚是想起什么不好的记忆。
几乎都是琐碎的生活片段,快乐的记忆,即使不快乐,也很平淡。
可是,自从他一个人谁开始,即使还是西弗勒斯的这间卧室,他的梦境,却变得混乱了起来。
大概,是睡前的不安和寂寞,影响到了恢复的记忆?
总之,他总是回忆起一些糟糕的记忆。
而这一天的晚上,他所记起来的遥远记忆,却糟糕到了超出他想象的地步。
似乎是在他8岁的那年,发生过一次很严重的意外。
当时,被安格里斯的傲罗父亲,所亲手抓住的一名邪恶的黑巫师,意外地逃脱了,那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并没有如别人所想一般地隐藏起来,而是萌发了报复的念头。
他抓走了在麻瓜世界生活的安格里斯,为了报复他那个抓了他的父亲!
小时候的安格里斯是一个黑发蓝眼的普通孩子,他从小就没有表现出任何魔法天赋,由于他的母亲是个麻瓜,所以安格里斯的父亲几乎一度以为这孩子没遗传到他的魔法天赋。
不过即使如此,这位父亲还是非常疼爱安格里斯,他对他也格外的严厉。
然而傲罗的工作非常的忙碌,他父亲很少能一直待在自己儿子的身边,而安格里斯的母亲早逝,又没有其他的亲人,他很长时间都是很独立的一个孩子。
他们家里自然是有防御魔咒守护的,但是安格里斯平日里总是要出去上学的,他父亲又总这么忙,所以他一般都是自己来回的。
而就是在这个路途中,他被人给抓走了。
那绝对是一段很糟糕的记忆,正确的说,安格里斯完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起来!
因为在那之后,他父亲就把那段记忆帮他抹掉了,为了使小安格里斯不要疯掉!
而现在,那个很多年前的“一忘皆空”,就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作用一样,让安格里斯清楚地梦到了那一切。
而今天的西弗勒斯,也总感到有些心神不宁。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几天,他的心情也一直没好过。
一想到几墙之隔的卧室里,那个让人咬牙切齿的男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天法尔斯先生的恶劣玩笑,为什么总是浮现在自己的眼前,难道……是太可恶了以至于难以忘怀吗?
西弗勒斯郁闷地搅拌着坩埚里的液体,一想到明明是自己的卧室却归不得,他就有一种胸闷的错觉。
也许……他本来就应该把那个什么约定扔到脑后,把该死的法尔斯先生赶出去?
哦,他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把人赶出去!!
西弗勒斯的手一个不稳,差点搅拌过了头,他稳了稳心神,把注意力绕回了自己宝贵的坩埚上,继续小心翼翼地加着材料,不再去分神。
为了该死的法尔斯先生弄糟一锅魔药,这完全不值的。
然而命运决定,他今晚的这一剂魔药,是注定完不成的。
当感觉到自己布在卧室里的那些警戒和防御魔咒,在一瞬间被破坏了的时候,西弗勒斯简直是不敢相信!
哦,伟大的法尔斯先生究竟对他那可怜的卧室做了什么?!以至于能够造成如此彻底的大面积破坏?!
西弗勒斯目光狰狞地看了看实验室那紧闭的大门,又转头看了看那熬制到一半不能停下来的魔药。
他出奇的愤怒了!
那个该死的混球还有完没完啊!
阴森森地清空了坩埚,西弗勒斯气势压抑地大步离开了实验室。
他决定这一次,绝对要把那个王八蛋给赶出他的地盘!
然而当他一口气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里面那可以清晰感觉到的混乱魔力,让他一下子就觉得事态严重了起来。
这是安格里斯的魔力,此时却完全扩散在了空气里,混乱到了极点。
感觉起来……更像是魔力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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