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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水儿移魂记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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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傲的手慢慢的移置的衣摆,轻轻的探进去。镜头跟近。
  而后严傲离开的唇,吻住的锁骨,慢慢下移。孙巧言有微喘。
  但老实,不够。
  姚水儿微微的蹙眉,晕红脸,赖苍穹的手在的腰间肚皮上游走,缓慢的,往上探去,温度有烫人。姚水儿瞬间有迷糊,眼前的人是最亲近的人,同床共枕,春宵共度。现实与演戏时有混淆,脑子瞬间有懵,想主动,意识又让冷静,没有动作。
  赖苍穹突然捏下,姚水儿轻呼声,他倏地吻去的声音,带着激情,口舌相缠。二人跌往床上,刘金刚指示二号机跟上。
  严傲翻个身,让孙巧言自然背对镜头,又突然停止所有的动作,紧紧的将搂在怀里。然而严傲眼里有丝狂乱,是除欲望之外的激狂,他突然开口,声音温柔得醉人,“爱。”
  姚水儿微微怔,不是剧本里的对白。
  只是话更偏向于种服而非告白,个人,是严傲。
  是孙巧言。
  孙巧言双眼含泪,往上抬头,轻咬住他的下巴,严傲往下望,二人屏住呼吸静止片刻,而后二人动作迅速的又吻在起,来往间,抛却所有的羞怯与期待,只有种厚重的喘息……
  现场静得吓人。
  赖苍穹离开,突然笑,含在口里喊句人。
  姚水儿被吻得昏地暗的还未反应过来,赖苍穹又面带严肃的句够,迅速将从床上拉起来,倏地打横抱起,当着号机二号机刘金刚面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其实赖苍穹也给足刘金刚面子,大多人都给“清理”出去。
  几人面面相觑,刘金刚即便有恼有莫名其妙,却是回想场衣服也未脱件的“床戏”,居然还能笑,喊句卡。
  镜头开启到结束,五分钟不够。
  只是摄影师很无奈的喊句导演,心存疑惑,却是欲言又止。
  那赖苍穹用生的镜头感,居然巧妙的让温婉偶尔露得半边侧脸,让人明明看不到却心痒难耐。
  **
  某人和某人的某写实记录自然是生人勿近。
  **
  跟着剧组混吃喝,瘦几斤,脸颊也消瘦下去。即便进展切顺利,通宵也不是新鲜事。
  尤其是常常奔向各地取景,有时也缺少不动作场面,偏偏孙巧言又是个精力过剩的人,常常有许多冲动后的危险场面。动作戏不比感情戏,即便表情到位,却往往因为动作不到位,或者镜头未能捕捉及时或者特技的失败而次又次的重来。
  几次下来,小伤小痛的免不,偏偏中期孙巧言还时不时装装忧郁,眉头深锁,另边仍旧横冲直撞,和严傲周旋的戏份,明显是被玩弄在手掌之中。
  戏比拍电视剧辛苦十倍不止,有几次哭戏,刚开始还好,哭着哭着动情,那情绪下未能转换过来,痛哭失声,觉得好累。
  姚水儿自认不是那种吃苦耐劳的人,事实上拍戏之初的确热情高涨,但那个劲头过后,再加上如上种种,又开始坐立不安,脾气也开始上来,只是赖苍穹总是在适当的时候用笑容阻止,或者是抱抱,亲亲的额头。
  不是不懂得不能迁怒,所以才只是踢踢大树,或者大吼两声,抓狂下。而有人不怕死的看看笑,和赖苍穹朋友真可爱。水蜜桃的!
  而大多的时候是赖苍穹的戏份,看着他常常为达到导演要求的镜头效果在镜头外次又次的摔在护垫上,就干涩着眼睛,言不发的站在旁边,拳头握得紧紧的。
  **
  严傲的戏份,除和孙巧言的对手戏,大多没有对白,是心理戏份和肢体表现。对演员的要求往往更高,不可否认,言语更容易体现个人的性格。
  严傲缓缓的扬起唇,尽显邪魅,张嘴比个口型,“拜拜。”却未出声。
  而后对方反击,他个滚地轻易避开,枪板扣。
  接着严傲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轻轻拂拂衣领,笑容慢慢褪去,眼里没有丝温度。
  镜头特写。
  严傲眼里隐隐见到丝疲倦,丝挣扎,而后他垂下眼,有着抹慵懒,“怎么,想出来?”冷意尽现,“做梦。”
  导演喊停后,赖苍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去看看姚水儿。原本极难显现黑眼圈,但此时因为疲倦,层淡淡的黑圈,眼眶微微凹下去。却无碍的可爱。
  姚水儿此刻的模样颓然无力,见到他又是瞪他,才微微透出些精神。在怪他开始没有阻止,陪着搅和。
  知道辛苦,知道累。又如何不心疼?
  人的性子冲动,也无甚耐性,再加上自幼受宠,估计也没吃过什么苦,恼就想找些什么发泄下,那助理已被骂好几次,事后冷静下来,就让他去道歉,毕竟人是老哥请回来的。
  人都他的好,只是其实他极其私心——累也好,那么就越依赖他,离不开他。
  其实懂的任性,才没有阻止来。
  也是懂的耐性,才最终陪着来,怕累无人宣泄。无关那场可有可无的床戏。

  55。温暖'VIP'

  拍戏其实有个好处,就是日子过的特别快,似梦非梦之间时间飞逝,又冷许多。
  那下场冬雨,接连好几,整片空都是昏昏沉沉的,雨下得断断续续。风来得很急,刮得人冷。原本那些个片场忙碌着只穿着简单休闲服的壮实小伙子,也终究忍不住多披件有厚度的风衣,有时流汗,把衣服系在腰间,依旧在片场搬搬抬抬,来回奔走。
  温婉的身子比姚水儿想象的畏寒,那场雨之后温度骤降十几度,便觉得骨子都冷,只想好好窝在某人的怀中,睡个昏地暗。
  从刚开始的兴奋到焦躁到郁结到现在麻木的忙碌,更多的是应付入冬后全身的冷意。
  不知道自己怎么,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好在大多的戏份都排在前期,剩下的不多,只是手和脚的冰凉,让极度不习惯。从前是不怕冷的,不需要把手藏在谁的手心里相互取暖,现在只是念着赖苍穹,明明每日每时的看着他,却每时每刻的念着他。
  姚水儿也顾不上别人的打量眼光,穿着极其夸张的大衣在人前把自己裹起来,仍是温暖不手脚。也常常觉得困,拍戏造就的睡眠不足,让随时紧紧自己的大衣然后入睡,却会被不知从哪吹进衣服里的寒风冻得不稳的张张眼。
  实在受不,就围着片场跑圈,身子热,手脚还是冰凉。香蕉的!
  日醒来,发现窝在赖苍穹的怀里。睁眼无力的扯个笑容,发现他正打算脱的鞋子,有意外。赖苍穹停下轻声开口,“再睡会?”
  姚水儿唔声,没搭话,发现还在片场。今的片场在郊外,车子开不进来,就临时搭建个棚子用塑料布遮着,算是挡风,聊胜于无,也好给演员换衣服或者小憩下。
  不知什么时候被移到里,折叠床上。棚子里边居然没有人,外边仍旧嘈杂。觉得也不赖,又往他怀里窝窝。
  赖苍穹便手扶着,边抽空从旁边拿过个保温壶,递给,“人参汤,早上去酒店的厨房煲的,牛奶不好保温,”而后他笑笑,“手脏,自己喝。”
  姚水儿白他眼,心里却颇为感动,接过来,打开盖子往肚子里灌。
  赖苍穹又继续脱的鞋子,而后将往怀里拢拢,让曲膝靠着他坐着,脚板底踩在他温热的大腿上,又见他拿件衣服过来盖住膝盖以下的部位。而后将整个人搂在怀里,叹口气。“难受吗?”
  姚水儿头又笑着摇摇头,咕噜咕噜将汤喝完,而后将保温壶放置旁,就立马将双手伸进他的大衣里面,紧紧的抱着他,舍不得浪费丁时间。透过他背部传来的体温让舒服的呼口气,暖暖的,暖暖的。
  赖苍穹用下巴抵低额头,低头轻吻,满眼怜惜。接着又轻轻的隔着外衣摩挲着的小腿,的脚底透过裤子渗进些冰凉,让他心惊。最后将大手压在的脚背上,才又开口,“纸巾在外衣的口袋里。”
  姚水儿哼声,而后突然抬起头,侧身张嘴咬咬他下唇,油油的有人参的清香,才满意的靠在他的肩窝中,开口却极为不满,“苹果的,温婉有够怕冷!”
  赖苍穹低笑,早见不得没精打采的样子,“起来温婉不在冬里接戏。”
  “唔。”又懒,眼睛已经闭起来。
  “人……”
  挡在门口的大布突然被揭起来,声音已早早传来,“赖哥,小婉姐!导演就位——”声音曳然而止,那助手瞅着他二人有错愕,而后尴尬的笑笑,“那个……就位……”
  赖苍穹不紧不慢的笑笑,坦荡荡,“抱歉,”他轻耸肩,“有些不适,想多休息下。”
  “那……”助手也是明白,“和导演。”顿顿又转头走出去。
  “谢谢。”目送走那人,赖苍穹伸手抚开额前的俏皮的短发。
  姚水儿蹙眉,睁眼看他,“手脏。”倒是觉得不困,又笑,“不拿当挡箭牌?”
  赖苍穹莞尔,“样比较有戏剧冲突性。”而后不待开口,又继续,“人,不拍,”吻吻的头发,有些调笑的语气,“找个温暖的地方,睡觉去。”
  姚水儿先是琢磨下他话里的意思,而后唔下,缩缩脖子,“人,如果早两个月,绝对以身相许。”
  抱怨的撞撞他下巴,而后用脚指头去夹他大腿的肉,稍微有温度,却还是不大灵活,忙活会,姚水儿放弃又哼声,“现在都苦大半辈子,眼看着孩子成才,居然让扔下孩子去享福?”维持个动作还是有累,又移移身子,但舍不得手也舍不得脚,下子有恼,瞪他眼,继续道,“到头来还得没良心。”
  其实是想到受么多苦等于白做就上火!以后谁能让出山重拍电影,管他叫爷爷,水蜜桃的!
  赖苍穹见抽抽手动动脚,那有苦恼的娇俏摸样惹得他又笑笑,“孩子他妈,关键手脚已经凉到心里去。”而后他低头吻上的唇,纠缠小会,又恋恋不舍的小啄两下,眼神颇为认真的看着,“对不起。”
  姚水儿眯眼瞅他小会,打个哈欠,掩去些湿润,“人,”却蜷缩到块,贴着他,漫不经心,“那冬就把抱紧。”
  啧,真恶心——
  的人在内疚,他每都想办法让的手脚暖起来,但显然成效不大。所以他比难受,刘金刚最近老喊卡,常常老半拍不到想要的镜头。所以他才想不拍,他只想把带到温暖的地方。
  今偏偏是个郊外。
  想到里姚水儿偷偷乐乐,刘金刚最近快疯,反差太大。无奈家人先前表现的确太好,态度也好,没办法冲他发脾气,只能自己老扔剧本。而最近精神不糜,也懒得嘲笑那个冒牌金刚。
  时又有人小心翼翼在外边唤唤,“那个……赖哥,小婉姐,”没敢打开门帘,听声音还是刚才那个助手,“刘导——速度,效率……”
  想想,也不过剩下几场戏,外边的人也冷,就干脆。模糊的应声,而后又笑,娇滴滴的唤句赖哥,“让们的光辉照耀整个冬。”
  ★
  郊外的戏份是关于严傲找到替死鬼隐瞒身份的,但刘金刚总赖苍穹的表情不到位,不够凌厉。当然,也不够专心。
  至于姚水儿,只需要去现场观察下那尸体,沉思下就可以。
  赖苍穹多少定心,表现正常许多,刘金刚死绷着脸,直到严傲放枪杀死那人,才微微松松神色,闷哼声,以示通过。
  姚水儿看着好笑。人参鸡汤倒也温暖身子,只是离开他的体温手脚又开始的凉,就耸耸肩,原地跳跳,上场——
  孙巧言奔向现场,已有警察围在那里,地上躺着具尸体,某警察遮住脸。
  脸色瞬间有些苍白——凶手,找到……
  先是迟疑小会,贝齿咬得唇微微泛白,有慌乱的样子。而后匆匆尾随队长冲上前去,又是几次呼吸,才有勇气去探视那安静的躺在地上的人——
  不是他。
  眼眶倏地红,极其缓慢的蹲下来,长长的吐出口气,而后脑子有些空白的将两手轻轻拢在嘴边,轻轻吹口气,来回微微摩挲暖暖手。
  “巧言?”见蹲下,队长唤。见不应,又继续,“孙巧言!”
  “呼——”用力的搓搓手,而后冲队长灿烂的笑笑,有撒娇的意味,“队长——人家好冷!”
  队长没好气的瞪眼,“去,跟发现尸体的人谈谈,做个笔录。”
  孙巧言立定站好,行个礼,极其严肃的应到,“听令!”
  又是松口气——真的不是他!
  “卡!”刘金刚有力的声喊。看看姚水儿,嗯声,才唤大家收拾东西,最后看看,有些不情愿,“表现不错。”
  姚水儿昂昂头,笑个。就转身扑进赖苍穹的怀里,结果赖苍穹把背出那郊外,估计还有闲话的。
  此后蛮多是他俩的对手戏,赖苍穹舍不得让受苦,倒是很快进入状态,反正是严傲隐瞒孙巧言的戏份,演的是温和的模样,也没什么难度。
  再除去各配角的戏份,细细数来,竟是最后场。
  终于快完。

  56。最后场景'VIP'

  七八阴雨之后,气又回温。
  温婉的身子似乎有个温度临界,稍微暖,手脚就不冷,但最后的场景基本上没姚水儿什么事,都是赖苍穹的独角戏。
  在Y市间写字楼里租整整层,而后布景打灯,以及系列的动作设计,爆破场景布置,加上临时演员、替身演员的安排,还有特效装备等等杂七杂八的准备工作,就花去大概三的时间。原本普通的装潢在场景布置人员的巧手之下,看起来居然有种大集团那种丝不苟,肃穆的办公感觉,而集团外景另拍,凭借剪片者高超的移花接木技术,便无懈可击。
  姚水儿于是闲下来,准备期那三就呆在酒店里开着暖气盖着棉被睡觉。睡觉起来满头大汗,洗个澡就觉得全身舒服。
  赖苍穹没好命,每都要跑片场,除新动作指导训练,还要熟悉环境,测试钢丝的安全性以及体会在空中舒展动作的技巧。
  听最后场景是重中之重——最精华的动作场景,最缠绵的感情解剖,最豪迈的金钱投入——白也是废话,基本上百分之百的动作片最后的场景都是重中之重,邪恶总负责人和主角的最后对决,在影片开始就全放完,后面情情爱爱的还看个苹果!
  姚水儿休息够,就跑现场去探班。没办法,估计人分钟见不到就挂念得紧,平时拍戏喊卡就第时间回头看。家人太迷人,万几个无意识的眼神把哪个勾搭上,还得费神骂水果白菜。
  其实拍动作片的人都知道,银幕上短短三秒的某精彩画面,往往需要演员三十分钟、三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来演绎。最后的戏严傲会负伤,简单来就是赖苍穹会挨打。
  香蕉!主角似乎总要碰到些实力相当的敌手,打起来才好看。不过,严傲负伤就负伤吧,挨打就挨打吧,干嘛还得去撞玻璃!好吧,玻璃是道具,不会太痛,不痛吧,又都是假的,尤其磕磕碰碰的很容易弄伤,保护措施再怎么到位,个不留神又会被划伤。偏偏赖苍穹那笨牛自己来,不用替身。
  姚水儿知道有些事情难以避免,可就是心里不舒服,所以就每来现场报到,监视现场也行。想着想着突然就膨胀起来,觉得自己好伟大,姚水儿为爱情连耐心都培养出来。
  正式开拍的时候,大概因为最后的场景,每个人的精神又亢奋起来,显得特别有干劲。但精工细活,刘金刚格外较真,个群众演员走路姿势不自然都不过关非得重拍。年头,谁都不容易。好在大家也理解,来去之间,虽觉得累,也没有积下什么怨气。
  当初残害严傲家人的仇人陈嘉豪现在已经是Y市某地下组织的头,表面正派集团,光鲜怡人,进出是保镖跟进,实则左右护法,不话,很能打。个设定基本上成为无数动作片的共通,不过也没关系,动作片嘛,看的不就是打斗的画面。
  当初插手事的人大多都在集团内担任要职,严傲的复仇计划是从会议厅开始的,爆破,枪战,肉搏,整层写字楼都有动作场景。
  等些镜头都拍完的时候,也已经过大半个月,但估计拍出来的那些东西在剪辑之后,绝不超过30分钟。
  而后就是孙巧言赶至现场,阻止严傲的最后片段,他们之间最后的对手戏。
  老实,姚水儿没料到最后个场景居然拖将近个月的时间,盯场让成片场里最闲的人,除个镜头结束小休的时候,给赖苍穹递杯水或毛巾,大多时候只是作为人的精神支柱而存在,只不过,人的戏份又轻易的稳定成为剧组灵魂人物的地位。
  拍戏的时候不能发出声音更不能话,后来助理也闷,就放的假,自己在片场到处跑。有时还帮忙打个灯,举举告示牌什么的,倒也好玩。而今又以主角的姿态回归,也找回些热忱。
  工作人员在做最后的布置,承接上幕——地上已经躺下两个,而陈嘉豪满脸是血的也被打趴在地上,却无生命大碍,严傲又重新捡起枪指着他,桀骜中带着复仇的快意,他要用枪来解决他最恨的仇人,邪笑着微扣枪扳,即将射击。
  孙巧言便是在瞬间冲至门口,并鸣枪示警。
  扮演严傲仇家的演员叫徐康,年逾五十,身体健朗,之前直活跃在话剧舞台上,次拍电影还是头遭,但他演技炉火纯青,值得钦佩。次电影角色陈嘉豪阴险狠毒手段极狠,只是长期享受之后思想腐化,变得贪生怕死,徐师傅都把握得恰到好处,而且生活中亲切和蔼,人挺不错。
  两部摄影机同时从不同角度对着门口和整个办公室,以便捕捉在场三人的最佳表情以及细微动作。
  严傲此时背对着门口,孙巧言那枪是从他肩膀和颈部的空隙间穿过,击在办公室那块落地玻璃之上。子弹穿玻璃那幕将会用电脑特效,所以姚水儿只需要凭空放枪。
  接着严傲迅速做出反应,将枪口调头,打算击毙突袭者——
  料不到对上的是孙巧言那愤怒又哀伤的眼神,严傲顿下,枪扳却已经扣下,只能迅速做出反应将枪口微微偏,险险掠过颊边,并无擦伤,却是史无前例的让子弹虚发。
  陈嘉豪便趁此机会想要逃脱,严傲怒火高扬的回头,枪击中他的脚踝处,顿时鲜血染红裤脚。
  枪打得真实,只是子弹为特制,而徐师傅的脚踝处已经裹好防护层,不会造成实质的伤害,但难免会有痛感,难得徐师傅敬业,连连摆手没关系。防护层外包着微型的血浆袋,子弹能轻易穿破,便可造成中枪流血的场景。
  赖苍穹基本上不用接受射击指导,他握枪姿势正确,瞄准射击的水平也高,所以许多枪击镜头都由他亲自上阵,并不需要专业射击手作为替身。不过姚水儿对那替身并不满意,背影并不及家人高大,也不够挺拔。反正最开心的,还是刘金刚,他能直接拍摄人射击的全景,无需镜头切换且射击动作到位。
  现在同样如此,赖苍穹准确的射中血袋。
  话剧讲究临场表现,因此徐康经验老到、表情逼真的做出吃痛的样子,而后微微颤抖大口喘着气,脸上有着惊慌和恐惧。他又用眼角的余光瞥瞥孙巧言,期待的搭救,但在严傲阴沉压抑的眼神中张几次嘴,喉咙却发不出个音节。
  孙巧言声音泄露的颤抖,眼眶直泛红,但双手握枪仍是对准他,语气也是刚硬,“严傲,”微微呼气,“放下枪。”
  严傲握枪的手紧紧,过片刻,他倏地隐去所有杀气,突然挂上孩子气的笑容,表情是亲人之间的撒娇,还有些委屈,“拿枪指着!”然后严傲自己微微有些错愕,似乎有些混乱的样子,又随即换上副温和的笑容,“巧言,的枪对着……”
  严傲时仍然面对着陈嘉豪,那笑容让陈嘉豪忍不住屏住呼吸,血划过眼角的不适也没有去抹,竟是长久的沉默,“不对……”他终于开口,笑容瞬间掩去,眼神如潭死水,脸上沉静得可怕。
  严傲的枪没有离开他的仇人,却慢慢的转过头来,视线对上孙巧言。
  是他第次对露出样的表情,真实得让害怕。
  姚水儿突然恍神,发现自己是真的在害怕!握枪的手微微的抖着,并非刻意。明明知道他在演戏,却发誓自己再也不想在张脸上见到样的表情——没有生气。喜怒哀乐,所有的都被抽离。
  而后他缓缓的笑,眼里却满是哀伤,声音里隐约蕴含些脆弱,“巧言,放下枪,就什么都没有。”
  姚水儿见到他的个表情,又突然回过神来。
  不错!的人不会没有表情也不会面露哀伤,因为他会有些焦虑的去温暖的手,他会让依偎着他而后那么温柔的笑。姚水儿缓缓的眨下眼,是孙巧言,现在是孙巧言!些日子无趣的时候就在研读剧本,最后幕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定可以!
  孙巧言用力的瞪大眼睛,而后眨巴两下,严傲已经在视线里变得模糊,只想把已经夺眶而出的眼泪眨回去,但握着枪的手只是用力更加用力,而后又再次重复,“严傲,放下枪。”
  陈嘉豪见严傲并没有看他,以为他放松警惕,微微的向旁边挪挪,想伺机逃走,但严傲瞥都不瞥他眼,又是枪射出,击在他同伤口上。
  陈嘉豪声哀号。
  “严傲!”孙巧言大吼,豆大的泪珠直往下掉,没有哭,只是在掉泪。而后想再次扣下枪扳示警,却失去所有力气,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纠缠,终于,孙巧言语将不自觉微微垂下的手臂抬高,语带哀求,“放下枪,严傲。不然,连……也没有……”
  严傲先是细细咀嚼番,苍凉笑,徒生怒意,而后突然回过头去冲着陈嘉豪的另只脚“呯!”的击枪。
  停顿片刻,严傲眼神眯,又“呯!”的再补枪。
  那人痛得龇牙咧嘴,严傲得以泄愤,才又带些邪气的笑着回头看,随即笑容滴的逝去,眼里闪过些阴郁,从牙缝里挤出些字来,“从来就不是的!”他另只手慢慢伸去抚摸那乌黑的枪身,“只有的枪。”突然又是笑,“抱歉,居然打算丢下。”
  “严傲!”孙巧言情绪瞬间宣泄出来,“有,直都有!”
  “不会再放下它。”严傲慢慢的笑,单手插袋,身子微斜,形成种诱惑人的散漫姿态,右手却是将枪口由陈嘉豪的脚踝处开始缓缓往上移,直对上他的眉心。满意的看着那人瑟瑟发抖,而后他又开口,“孙巧言,的他,也已经消失。”
  孙巧言抹把眼泪,只能拼命的把枪柄握紧,“严傲……”深吸口气,忍住哭腔,“身为警察,不允许……”将近哽咽,顿顿,“不允许有人在面前杀人。但身为爱人!却是无法忍受!严傲……”此时已是有重重的哭腔,“相信,定会为讨回公……”
  “那扑进怀里哭着告诉误会的时候,是用双染满鲜血的双手搂着。”他笑得邪肆,眯眼看,“发抖?难以忍受?OK,放下枪,然后?”他顿时冷凝着脸,“再次扑进怀里哭着告诉原谅?!”
  孙巧言抖得厉害,已不能语。
  端倪哭颜片刻,突然笑,“要不咱们试试?”而后他也不犹豫,随即把枪扔在陈嘉豪的面前,又随即褪出白色手套,塞进大衣外兜里,就迈开步子带着笑容,张开双手走向孙巧言。
  孙巧言仍用枪指着他,此时泪水已是止不住,见他行近,条件反射的往后闪避。微微张开唇,喘着气抽噎。
  严傲也不在意,而是继续逼近,但眼里闪过丝算计。
  那枪精准的扔在陈嘉豪面前,他脚不能动,手却能抬,见严傲已是背对着他,又挡去孙巧言的视线,当下觉得机不可失,忍痛咬牙去捡那把枪。此时严傲恰逢时机的微微移开身子,刚好让孙巧言看到动作。
  孙巧言心里惊,职业判断让清楚知道将会有什么事,迅速向前想扳开严傲。
  陈嘉豪见此情形心里急,匆匆举枪,快速的扣动枪扳。
  但严傲更快,他顺着孙巧言的动作将带进怀里,右手固着的腰身,左手已是上前迅速握住拿枪的手,扳扣下,恰中心脏。
  空枪!陈嘉豪手指连续扳动着,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感受到子弹穿过身躯,血从体内涌出,生命在流逝的感觉,微微张嘴想话,终难瞑目。
  孙巧言瞬间懵住,只能怔怔的看着陈嘉豪的尸首,忘哭泣,好半晌不出话。
  “他死。”严傲低声开口。
  “他死……”孙巧言微微蠕动双唇,长长的睫毛无意识的往返覆盖眼眶,刷下串串泪珠。
  严傲搂得更紧些,语调近乎低喃,“对,他死。孙警官的枪杀死他。”
  “的枪杀他……”
  “杀他。”他重复,而后柔情十足的贴在的秀发之上,轻声道,“原本赴约,路经此地,在外边闻到些硝烟味,觉得不妥赶进现场。当寻进董事长办公室时,见到强翼集团董事长陈嘉豪双脚中弹,负伤倒地,身旁卧着已经受害的近身保镖两名,原因待查。心里大惊,正欲盘问,料不到陈嘉豪狂性大发,突然举枪威吓。鸣枪示警,不料无效,陈嘉豪冲开枪,生命受到威胁,无奈下开枪自卫,不料枪口无眼,竟将其击毙。”
  见没有反应,他也不急,而是又抚弄着被汗水沁湿的头发,“外面死伤尚未统量,但集团内部报警系统及电话线全部被切,通讯设备也受到干扰,没有信号,无法及时与外部取得联系。而相约之人正是的未婚夫,他尾随而来——”严傲微微的笑,“巧言,便是在里的原因。”
  “巧言,已经放下枪,——”他轻柔的啄啄面颊,“还是的吗?”
  “啊——”孙巧言剧烈的颤抖起来,而后放声尖叫,反应激动的挣开严傲,而后大退两步,倏地举起枪再次对准他,“是故意的,全部是故意的!”
  深呼口气,大声吼,“从开始找到替身替顶罪,到刚才知道只剩下颗子弹就多击枪,然后将没有子弹的枪扔给他,从那个时候就在算计,全部的切都是的算计!发现的背景的身世,也是故意的对吗?不想再伪装成爱的严傲,所以用样的方式来告诉!借的手亲手杀恨的人,既可以手刃仇人又可以借脱罪!不是严傲!不、不是人!”
  孙巧言满眼泪水,脸颊被袖口抹得通红,“不要为哭!不、不……要,”抑制不住的抽噎,“不要为……为、样的人哭!”
  严傲静静的看着,眼里溢满悲伤。
  果然……还是奢望吗?
  从前活着为恨,却不知道恨谁,所以恨着个世界。所以他杀着人。所以他累。
  “他”,是他唯的人性,然后他睡,沉沉睡。
  可是“他”,居然找到生命中的阳光。
  为什么会是“他”?
  也许是阴暗处并没有被照耀到,他的渴望才把他唤醒,然后,继续恨着世界。
  但原来他那么需要阳光去温暖他冰冷的心,所以他连人性也不要,恨也不要,去守着那仅有的温暖。
  只是……还是不行吗?
  眼角溢出的是什么,温温热热的,好陌生。
  要脱罪,他可以走的绝对潇洒,然后他可以若无其事的回到身边,继续成为的依赖。只是……为什么不行?
  样的恨不解决,他无法全心的爱着,所以他来,可是,为什么连也来?注定的吗?像他样满手血腥的人,终究不配得到爱情,终究不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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