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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们终将腐朽的青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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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害怕即将来到他身边的小飞龙。
………【番外篇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中)】………
林静站在医院病房的窗口轻轻撩开窗帘午后的阳光便急不可待地刺了进来让他皱了皱眉。这阳光也投映到床上的病人脸上原本就睡得极不安稳的病人出了几声无意识的呻吟。他走过去坐在床沿看着被病痛折磨得形如枯槁的那个人哪里还像他儒雅强健的父亲。
美国拿到学位后不久林静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说爸爸病得不轻让他尽快赶回来。回国之后的大部分时间林静都陪在医院里林介州何止是病得不轻肝癌晚期癌细胞扩散了之后他的生命实际上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段。
每次林静这样看着病床上身体每况日下的林介州他都在想这还是曾经被他视为偶像和楷模的父亲吗?为了和那个女人的一段见不得光的感情他把好端端的一个家毁了事业也不要了名誉也不要了最后连健康都无可挽回到了这一步能留住的又有什么呢生命比爱情还脆弱。
林静的妈妈还在职工会的工作琐碎而繁杂每日忙得不可开交。她在丈夫生命垂危的时候大度地原谅了这个背叛了她的男人却也不可能再日日守在床前。林静理解他妈妈这种时候林介州生或是死对她来说都是种折磨。
医生也表示束手无策后林介州陷入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即使在醒过来的时候意识也越来越混沌。很多次他定定地看着林静问。“你是哪个部门的?”又或者“林静为什么还不回来?”能够认出林静的时候他就一再地重复着一个地名。“婺源……婺源……”
婺源林静记得这个地方。几年前他曾经答应小飞龙要陪她一起去那里重游见证过她妈妈爱情的地方。讽刺地是他当时没有想到那个地方对于他父亲来说竟然有着同样的意义。
终于有一次林介州把枯瘦如柴的手覆在林静地手上。声音微弱但字字清晰“林静在我死后把我的骨灰带到婺源洒在李庄村口那棵槐树下这是我求你地最后一件事情。”
林静想起了这几年迅憔悴的妈妈心中一恸极其缓慢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爸。你病糊涂了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
林介州没有再说话看着儿子的一双眼睛却渐渐黯了下去。
那一天。林静去拿药的时候在病房走廊地尽头看到了那个他过去一直叫“阿姨”的女人。她站在背光的角落看着林介州病房的方向…小…说…网林静听说。在他回国之前。也就是他爸爸刚入院的时候她来过很多次。每次都说只想看林介州一眼可都被林静妈妈骂了回去大院里流言也传得沸沸扬扬都说如果不是她和林介州的丑事林介州也不至于肝火大动早早了病她连累了半世清名的林介州跟她一起成了作风败坏的典型自己更是成了人人唾弃的狐狸精。
林静没有走近她她也一直没有走过来地意思就这么如泥塑一样静静站在面朝病房的方向林静看不清她的眉目但他感觉她脸上应该有泪他忽然害怕直视那张脸隐约神似地五官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这让他几乎就要在这个毁了他家庭的女人面前心软。
父亲地病暂时稳定下来地那几天林静去了一趟g市xx省的法院、检察院系统招考公务员地资格预审已经正式开始他喜欢这个堂皇的理由虽然之前他在国内研究生导师的推荐下刚刚收到了上海一间知名律师事务所的邀请函。
站在g大的一个电话亭下林静觉得这里的空气里仿佛都弥漫一种若有若无的甜味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与她有关的一切都带着这样的气息就连回忆都是如此。
刚到国外的时候林静也有过一段荒唐的时光很多次他在梦里一再地把那本童话书拿起又放下可醒过来却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身边又是谁。从他远渡重洋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他离小飞龙只会越来越远这样的距离是他以前无法想像的可是理智一再地告诉他没有比离开更好的选择。
林静不是个容易迷失的人也许他的本性终究不适合这样地放纵很快也就厌了那样的生活把心思收回到学业中去。他觉得不管在什么情景之下人都应该让自己尽可能地过得最好父母的裂痕他无法弥补生过的事情他不能改变唯有让自己向前看。
在异国的那些日子里他得到了导师的赏识在当地华人的同学圈里颇受欢迎当然感情世界也并不贫乏他先后有过几个正式交往过的女友无一不是聪慧明丽的女子有时他也觉得自己就是喜欢那些成熟懂事、精明独立的女人在一起轻松惬意离别了也风轻云淡。
在一起时间最长的是一个叫琳西…吴的女同学那也是他归国前最后一段感情琳西是第三代华侨家境殷实漂亮而豁达她生长在美国国语却说得流利一手簪花小楷写得妩媚风流有时候就连林静也觉得再没有比她更契合的伙伴。
琳西曾经力劝林静扎根在洛杉矶两个一样聪明能干的男女在一起何愁闯不出一片天空可林静始终没有打消过回国展的打算。离开之前他和琳西共进晚餐两人友好告别他送她回去的时候她给了他一个长长的拥抱然后笑着祝他一路顺风他开车离开假装不知道她在家门口蹲着哭泣。
回国很久之后林静才接到琳西的一封e…她说她一直在等他一句话如果当时他说。琳西跟我回国吧她不顾一切也会跟着他去的。可惜他并没有这样要求。其实林静也在想假如当时她在他面前流泪挽留。他会不会就动了留下来的念头?
可惜她不是小飞龙只有小飞龙才会在林静离家的时候毫无顾忌地哭得惊天动地从小到大只要她不管不顾地抓住他地衣袖。他就再也狠不下心离开所以就连当初考上了g市的政法大学到学校报到的前夕他也不敢让她送行就怕看到她大哭地样子自己也六神无主。
是的这个世界上只可以有一个玉面小飞龙当初他喜欢琳西。不就是因为她地聪颖独立?所以他和琳西注定是路过。
林静辗转问到了同在大院跟郑微一起上高中的几个同学才得到了她现在的宿舍电话快四年了。他以为没有什么坎过不了没有什么人不能忘记。可拨动电话的时候。他在电话亭隐约反光的玻璃隔板上现自己不自觉地微笑。每一寸记忆地影像都是过去十七年里关于她的点滴。他忽然觉得即使为此得不到母亲的谅解也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一件事。
电话通了她的舍友是个热情的女孩她不但告诉林静郑微刚跟男朋友出去了还不忘好奇地追问请问你是谁?
你是谁?我是谁?林静客气地对她的舍友说再见他不知道现在自己对于郑微来说是谁是一起长大的邻家哥哥还是很久不见的故人每一种解释都比他想像中地要疏远。
他是看着郑微朝自己的方向走来的她比四年前高了一些头也更长了一张娃娃脸还是长不大地模样。她低着头边走边把两个灌得满满的矿泉水瓶吃力地往背包里塞当她看着前方地时候脸上顿时像笼罩着一层幸福地光而她的光源并不是他而是站在不远处地一个清瘦少年。
她一路奔跑着朝她的光源而去没有看见就站在路边电话亭里的林静。林静也没有见过这样的郑微当然她从小就是快乐的可她在他身边时那快乐是天经地义的而现在的她只因为那少年浅浅的一笑便喜悦得如获至宝那幸福满溢得连他这样的旁观者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什么是痛楚痛楚曾让他做了半辈子工会领导在单位职工的各种大小纠纷前抽丝剥茧头头是道的妈妈在惊闻自己的丈夫要投向另一个女人的怀抱时号啕大哭得一如无知的妇人。她忘却了引以为傲的矜持和始终挂在嘴边的女人的尊严哀求、谩骂、上访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可二十几年的感情还是付之东流最后虽然赢回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丈夫的生命却到了尽头。林静是她的亲身儿子他爱他的妈妈可依旧没有办法真正体会妈妈的那种绝望这让他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正可以对另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你万箭穿心你痛不欲生也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别人也许会同情也许会嗟叹但永远不会清楚你伤口究竟溃烂到何种境地。所以无谓把血痂撕开让人参观也无谓为此失态谁没有失去过谁没有痛过他最厌烦无济于事的纠缠。是他先松开小飞龙的手去了美国现在她把手交到另一个人手中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怨不得任何人。林静自认这个时候给不了小飞龙更大的幸福也没有把握赢回一切那么他能做的至少还有不要打扰安静离开。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林静有条不紊地办完了所有的事坐在返程的航班上他看着窗口擦过的云过去种种如浮光掠影滑过。身边一对夫妇手忙脚乱地哄着痛哭不已的儿子连回忆也安静不下来。林静索性收敛心神微笑地看着流泪的男孩“小朋友你为什么哭?”
男孩抽泣地说“我丢了我最爱的一本书。”
林静说“原来是这样但你也不算最惨你看我也丢了我最爱的一本书可我并没有哭。”
“那为什么你不哭?”
“因为掉眼泪也不能让我找回它。”
男孩当然听不懂他的话仍旧抽咽“你们都不懂那不是一本普通的书。”
林静笑笑看回窗外他当然是懂的。他也丢了最爱的一本书更丢了原本属于他的小飞龙。
………【下部 第二十五章】………
接下来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林静再也没有联系她他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就像原本就没有回来过。郑微有时想这是否意味着他们暂时结伴走的那一段路已经到了尽头然而即使我们遇到的那个人只是暂时的旅伴但他们或多或少地会给我们留下一些东西当然也把我们的一部分带走。这一次郑微没有让林静把鼠宝带走他也没有打过电话来索要属于他的猫和留下来的一些衣物日用品。郑微心里打定注意不管他陪她走多远她都要把鼠宝留下。
公司里周渠已经暂时停职接受调查张副经理主管全面工作。郑微让自己忽略张副看她时客气防备的神情她知道如果周渠回不来自己这个二分经理秘书也不会再继续做下去了。张副在工程管理方面是把好手但是为人缺乏决断加上年纪大了做事容易思前想后在这个相当不稳定的局面下即使想有所作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以往并不特别喜欢陈孝正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同为二分公司领导之一的陈孝正在这个时候给了他最多的支持和助益在面临变故的时候陈孝正也确实比他头脑更为清楚冷静。所以不但张副对陈孝正刮目相看大事小事都与他商量公司里的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表面上是张副经理做主实际上大多数事情还是陈副经理说了算
郑微看着陈孝正的手掌慢慢拆掉了纱布那条可怖的伤疤也一天一天地变淡。时间真是一付霸道的良药。
阮阮的腿伤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恢复石膏拆掉一阵之后行动已经没有大碍。郑微老说阮阮在家都快长出青苔了阮阮便在周五约了她一起到左岸吃晚饭。
见面之后阮阮说“你最好别再瘦下去了眼睛就占了整张脸的三分之一看上去像灵异片女主角。”
郑微摸着自己的脸“我以前小包子脸那叫青春美少女现在总算没了婴儿肥就成古典美女了。”
阮阮扑哧一笑继而问道:“林静还没打电话给你?”
郑微摇头。
“看来是真的被你惹恼了你也算完成了一个壮举修养再好情商再高的人遇到你都得栽。”
郑微白了阮阮一眼“你怎么老胳膊肘往外拐呀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净帮他说话。”阮阮喝了一口水认真地说:“说实话你又不爱听林静对你不错你自己应该也感觉得到。你得到了一颗钻石只管带上就好又何必追究它从哪里来为什么落到你得手上呢。”
郑微说“他是什么都好好得都无可挑剔了但是他的感情太过于理智和冷静我总觉得看不透他这让我害怕。”
“你对他苛求就证明你心里有了期待林静会生气就证明他在这段关系中也没你想的那么理智。既然这样干嘛为难自己暂且不管有多少爱你们过去和现在的感情还不足够好好过一辈子吗?”
“一辈子就像你跟吴江那样的一辈子吗?”郑微在阮阮面前一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话出了口才知道有可能伤人。
阮阮看着玻璃杯里的气泡说:“幸福就是求仁得仁。我嫁给吴江之前他也没有避讳自己结婚就是想要个家庭而我也一样现在又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微微我来之前刚在家做了个早孕检验我怀孕了我终于可以做妈妈了。”
郑微闻言顿时喜极她是为阮阮高兴因为知道阮阮是多希望有个孩子“很久没有听到好的消息了。太好了我要做阿姨。不我应该是干妈……你告诉吴江了没有?”
阮阮笑着说:“还没有不急等我去医院得到化验的结果再告诉他都不迟。”
郑微跟阮阮从十七八岁一路走过来她看得出阮阮的笑容背后似有心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阮阮沉默了一会坦然对郑微说:“昨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世永打来的大概是从别人那里问到我的手机号码。”他说他快要结婚了。”
“赵世永?”郑微变色“那个臭男人他想干嘛?”
“他告诉我他要结婚了。”
郑微怒道:“他结婚就尽管结去专程打电话告诉你又是什么意思不会是玩什么花招吧?”
阮阮摇头“他再怎么不好说到底也不是个坏人……我接到电话的时候竟然记不起来我们多久没见了三年还是四年?他也该结婚了。”
………【下部 第二十六章】………
“阮阮你应该庆幸跟他结婚的人不是你他哪点配得上你。我要是他就识趣地彻底消失再你面前居然还特意打电话来告诉你婚讯真是太不要脸了——对了他打电话不会还有别的事吧?”
“他说结婚之前很想再见我一面。”
郑微用力一拍桌子“简直是无耻这种要求也提得出来疯了才会去!阮阮你肯定拒绝了他是吧?”
阮阮往后靠在椅背上说出的话让郑微目瞪口呆“微微你说的没错疯了才会去……可是我想去。”
郑微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你要去见他?为什么呀?见了面又能怎么样?不行你不能做傻事就算你不打算要吴江也不能找赵世永呀你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对你吗?一个男人一时不负责任一世都是这样。何况你还有孩子你跟他去了孩子该怎么办?”
阮阮理解郑微的激动她低下头去笑了笑“你先别急我没打算抛夫弃子地跟他去做亡命鸳鸯你忘了他也是快要结婚的人了。我只不过想要去看看他当初离开的时候太过仓促总觉得很多事情都还在心里见一面也好就当说声再见我们说好在s市就见一面然后各自回到原来的地方。”
郑微茫然她曾经以为阮阮的心就是一口古井里的水原来只不过把波澜藏在了看不见的地方。“见一面又能怎么样你一向理智难道连这个问题都看不明白?”
阮阮抬头看着郑微的时候有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当初失去孩子时那么惨痛她也没有流泪。“见一面是不能怎么样我也没有想过要怎么样。四年了我过得不坏也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他可在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我才忽然又觉得自己的血是热的才觉得我的心还会跳。他即使有千般不好万般辜负毕竟是我爱过的人除了赵世永我再也爱不了别人了。微微我理智得太久如果我的一生都要这么过下去趁我还没有老到鸡皮鹤趁他还没有成为别人的丈夫我想要好好看看他然后才能回来死心塌地继续做一个好妻子好妈妈直到老死。你能明白吗?”
郑微垂下头去沉默如果她不明白也不会觉得凄凉。爱情是足以焚身的烈火不管是聪明人还是笨蛋爱上了都成了飞蛾。谁都知道扑过去会成为飞灰但那又怎么样百年之后不管燃烧过与否我们都将成为尘土。
“什么时候走?机票定好了没有?”她说服自己阮阮的决定也许是对的。
阮阮擦干眼泪笑着说“我坐火车去。就像以前那些周末一样坐三个小时火车去看他这也是最后一次了。明天就走。”
“那吴江那边会不会介意?”郑微有些担忧。
阮阮说“我说去看个朋友他是不会追问的。”
郑微的手机在包里震动她心念一动接起来却现是好一段时间没见了的老张。老张同学在校时成绩不怎么样一不留神还留了一级出到社会上却如鱼得水混的风声水起。他不像大多数同学校友一样毕了业就削减了脑袋往大公司里钻而是干起了倒卖建材的行当开始的时候只是小打小闹风里来雨里去地混个糊口但是他头脑灵活交际广泛为人又仗义豁达在建筑行业好人脉就意味着钱财所以这几年老张的买卖做得越来越大俨然已经是小老板的模样。他读书比郑微她们晚又在学校耽搁了一年现在已经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是一付吊儿郎当的模样女朋友倒是走马灯一样的换就是定不下来。
郑微跟老张一向投缘这几年也没断了联系总是隔三差五地出去一起喝喝小酒。在郑微相亲不断失败的那段时间老张还和她开玩笑地约定要是再过十年他未娶她未嫁就干脆两人凑合着过日子好歹也算肥水不流外人
老张说“我刚才在左岸的一楼大厅看到一个人背影很像你当时跟客户在一起正想叫住你一转头人就不见了。你现在是不是在左岸?”
郑微说“那你应该没看错人我在二楼吃饭跟阮阮在一起。”
“正好我刚喝了一轮肚子里除了酒精别的都没有。要不我过去给你们挨个桌边?”老张一点也不客气。
“你等一下啊。”郑微捂住电话笑着对阮阮说“是老张那家伙这么巧也在左岸呢说要跟我们一起吃饭你看怎么样?”
阮阮说“这有什么关系毕业后我都没再见过老张了快叫他过来吧。”
………【下部 第二十七章】………
老张风风火火赶到的时候阮阮的脸上已看不到泪痕。他一坐下来就夸张地看着阮阮“今天真有福气两大美女陪我用餐阮阮好几年不见越来越美丽动人了让哥哥我后悔当年没下手啊不过看你过得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郑微指着老张说“你放什么心呀真当你是贾宝玉了?饭还没吃口水就流了一地。阮阮只是笑。
老张嘴里含着刚点的饭菜不忘对郑微说道“微微你可是比我上次见你瘦多了女孩子还有有点肉好抱上去都舒服。”
“别狗嘴吐不出象牙。”郑微白了他一眼。
有老张在中间插科打诨时间过得很快阮阮看了看表“我看我得先回去了要不你们继续聊我先走一步?”
郑微说“对哦你明天还要赶火车我跟你一块走吧。老张你继续花天酒地去吧。”
“这哪能呀”老张也站了起来“我送你们回去。”
“你都喝了酒还能开车吗?”郑微表示怀疑。
老张哈哈地笑“离喝醉还远着呢。别跟我客气啊跟我客气就是不把我老张当人看。”
郑微无所谓阮阮也不是矫情的人她脚伤刚恢复并没有自己开车。
下楼的时候老张也看出阮阮行动还有些不便就问起了原委阮阮如实说是在家摔了一跤老张心疼咋舌的样子让郑微笑了很久。
“我要是把这么个好女人娶回家非天天捧在手里不可就算是要摔跤我也得做人肉垫子哪舍得让你磕着碰着。”
阮阮说“那你也赶紧找一个吧世上的好女人多着呢。”
老张嬉皮笑脸地说道:“男人一旦见过了玫瑰其余的女人都是野草。对了阮阮你明天什么时候的火车我送你吧。”
“不用不用何必麻烦呢我在楼下叫车就行了。”
老张取了车出来先把阮阮顺路送回了家然后再把郑微兜到她宿舍楼下。
郑微下车前老张熄了火闲聊般说道:“前段时间我在一个招投标会议上遇到了阿正才知道你们现在居然在同一个地方上班也够难为的了。那天我请他喝酒顺便恭喜他荣升结果他喝得一塌糊涂。你是知道他这个人的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偏偏对自己要求得太多能让他难受成这样的人我看也没有多少个。”
郑微不怎么想听“别跟我说这个没意思。”
“说实在的我算是一直看着你们两个过来的阿正和你都是我老张的朋友我不想多事掺和也没有把你们硬送作堆的意思只不过看到朋友不开心就觉得自己心里憋得慌。听说你又找了一个那男的还是检察院的?唉要我说啊好的话就赶紧定下来吧女人最要紧归宿好你要是过得好把婚给结了那边也好断了个念想。”
郑微嗤笑“得不到才会念想送上门去他未必真的会要。功名利禄在手就偶尔嗟叹往昔有些人要的也仅仅是念想而已。”
“你还别恼那天他喝多了之后我就是这么劝他的男人嘛谁没个初恋忘不了。你猜他怎么说他吐字不清地说那不是他的初恋是末恋。我想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你说他那么心气高的一个人弄成这样不是造孽吗?”
郑微在脸上抹了一把“老张你车上空调开得太凉了。我上去了你回去小心点没事别喝那么多小心没娶老婆就喝死你。老张大笑:“我这样的人要是娶了老婆才是暴殄天物呢。回去吧下回再一起吃饭。”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下)】………
他是鬼迷心窍林静连你也一样?”
林静面对眼神凄厉咬牙不已的妈妈暗暗往后退了一步她把丈夫的骨灰盒单手环抱在胸前另一只手则直指惟一的儿子整个人颤抖如秋日枯叶。林静唯恐她激动之下失手将那白瓷的坛子摔落在地只得噤声。
“你要把他的骨灰拿去那个地方除非我死!”林静叹了口气几日之内他生命中最亲的两个人竟然不约而同地用自己的死亡来威胁他并且其中的一个成功了。
他从g市返回后的当天傍晚林介州的病情就开始急恶化凌晨时分已经让医生摇头的林介州奇迹般的清醒了过来把儿子和妻子都叫到了床前用病后少见的清明神志将家里的大小事宜仔细交待了一遍房产、股票、存款、保险统统转到了妻儿名下他是个细心而条理分明的人即使在这一刻仍是如此。林静半蹲在父亲的病床前他心里明白他自幼崇敬的这个人已经快要走到生命的终点。
林介州的声音越来越无力只剩下如残破风箱般的喘息声最后那一刻他已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却不肯闭上艰难用目光找寻林静的方向。
林静的妈妈在这个时候也按捺不住地泣不成声她抓住这个她爱过也怨过的男人的手“你还想说什么还有什么心愿放不下?”林介州却不看她犹自迫切地看着儿子喘息声越来越沉重。
只有林静对这着无声的哀求心知肚明。饶是一向理智果敢的他在这个时候也不禁心乱如麻一边是父亲临终的最后心愿一边是母亲的眼泪。他避开那双眼睛。将脸埋进手掌里却避不开心里地映像——那个女人站在没有光的角落里。仿佛恒久一般面朝病房的方向黑暗中她地轮廓太过熟悉渐渐地竟然跟他心里另一张脸重叠。
为什么我们总要到过了半生总要等退无可退才知道我们曾经亲手舍弃的东西。在后来地日子里再也遇不到了。那声声喘息也渐渐微弱林静抬起脸恰恰迎上林介州的视线身前生后声名都可以抛却连躯壳都可以抛却只为回到最初的地方这值得吗?如果这不值得那什么又是值得?他忽然心中一恸在父亲最后的目光里缓缓点了点头。他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不管这有多难。
林介州没有能够熬到第二天的清晨。他死后单位给他举办了隆重地追悼仪式。中国人的习惯是为死者讳即使他生命的最后一段有过什么不光彩死亡也将它抹清了。追悼会后。尸体被送去火化把骨灰捧回来后的第三天。林静决定开诚布公地跟妈妈谈这件事他的父亲也是她的丈夫她有权力知道一切而妈妈的激烈反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妈人都不在了只剩下一坛的灰还争什么呢?”
林母短促地笑了一声比哭更难受“我争什么?你以为事到如今我争地还是他的人?他活着的时候心都不在了我要人有什么用?我争地是一口气儿子我只争这最后一口气!他喜欢那个女人可以但是当初为什么眼巴巴地娶了我?如果没有他林介州我未必找不到一个真心实意的人他说他蹉跎了半辈子那我地半辈子呢难道就比不上他地值钱?他跟那女人瞒得我好苦我把她当姐妹把她女儿当自己亲身得一样来疼只有我最蠢。你现在让我成全我为什么要成全到死他都要寻他的旧梦休想他休想!”
“我答应过爸爸他也就这最后一个要求了。他是对不起你和我们这个家可人已经死了你就当可怜他。”
“谁可怜我?林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地心思你爸迷那个老的狐狸精你就迷那个小的你拿这个去讨好她别忘了是谁生了你!”
林静觉得头里有根神经尖锐地疼“妈你有什么不甘心和伤心我都可以理解可是你也知道爸爸的事跟郑微无关你恨她妈妈是正常可她有什么错小时候你对她的疼爱也不是假的呀她现在有她的生活我何必讨好她我是为了你。爸爸不在了你的日子还长恨他又怎么样人死如灯灭不能解脱的反而是活着的人你也说为他蹉跎了半辈子难道还要继续蹉跎?让他去吧不是为了他是为自己小时候你教过我的我们在任何时候都应该让自己过得好。”
“我这辈子怎么还可能过得好?”林母转身躲过儿子试图拿回骨灰坛的手激动之下双手居高骨灰坛“我宁可砸了它谁也别想称心如意……”
林静没有再与她拼抢语气也是带着疲惫的心平气和“你可以砸了它如果这会让你好过可是妈你砸了它还会好过吗?”
他看着妈妈的神情从激动到犹疑、悲切最后是放声痛哭这个刚强的女人在哭泣中拘偻着腰如同迷路的孩子。“林静我什么都没有了。”
林静拥着妈妈的肩膀让她依靠着自己宣泄“你还有我。”在把父亲的骨灰坛重新抱在手里之后他心里长舒了口气。
婺源这个地方林静其实早已去过在中学时代他曾经跟同学一起在阳春三月去看过漫山遍野的油菜花美则美矣当时却并没有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真正把这个地方记在心里是郑微说起要和他一起去看老槐树之后他没有告诉她自己去过婺源不想破坏她最初的惊喜只是没想到当他再一次站在老槐树下身边已经没有了她。
“你喜欢这棵树?它算得上我们村的守护神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讲个它的故事。”
林静闻声回头看着从进村开始一直跟在他身后问他需不需要导游的年轻女孩。她也算是个执著地人即使他一再强调自己认得路。她也没有放弃游说。
“抱歉我不喜欢听故事。”林静朝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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