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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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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走了,自己只找回一个空的金盒子,如果是秦某人杀了白教主,哼哼,那就更方便了,根本不必交出白玉莲花了嘛!
但是,计划中原本没有现在这一出啊!
怎么有本教中人用风筝放出了警讯?
这个人在哪里,他知不知道我的计划?
他有没有针对性的安排?
他会不会把全部事情告诉白教主?
高天龙心头直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就在五里之外,一个穿着绸子衣服,头上扎着冲天炮,脸蛋儿黑黑的,只有眼睛特别亮的男孩子,正在朝空中放着风筝,那风筝越飞越高,顺着春风就飞向了天空。
村里好几今年纪在七八岁、十来岁的小孩子跟在旁边,只觉得这个哥哥真是棒极了,又威风又聪明,看看人家放的风筝多漂亮,咱们平时那些都成什么玩意儿了?再看看他的模样,就是黑了点嘛,但怎么就那么俊呢?
“哈哈哈,风筝好不好玩啊?”男孩粗声大气地问着这群小毛孩。
“好玩,好玩!”孩子们兴高采烈地拍着巴掌,他们是庄户人家,就算放风筝,也是自己家扎的,燕子、祥云什么的,样式自然谈不上精美,和人家的根本没法比。
男孩很慷慨的把线轴递给一个穿花棉袄的小姑娘:“来,给你玩吧!”
“啊?”小姑娘眼睛里闪着亮光,脸蛋儿刷的一下就红了,在伙伴们撺掇下,终于期期艾艾的接过了线轴。
不过很快她就忘记了有点黑的帅哥哥,因为风筝实在太好玩啦,这个风筝不仅扎得漂亮,线也是难得的丝线,又轻又韧,可以把风筝放得又高又远……
没人注意到,男孩趁着孩子们玩得兴高采烈,悄悄离开了村子走上了大路。
在官道上他也没走多久,趁人不注意又拐上了小路,在田地的阡陌间绕来绕去,到了一处小树林,嗖的一下钻了进去。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衣服已经换成了蓝色的花边布衫,头发从兖州的冲天炮变成了女孩子的双丫翼,黑黑的脸蛋儿擦得雪雪白,眼珠一转就有十二分的古灵精怪,正是秦林家的拖油瓶、大黄狗之友阿沙,也是白莲圣女白灵沙!
“嘻嘻,秦林那家伙,一定会吓一跳吧,师傅也会非常吃惊吧!”阿沙笑嘻嘻地走路,时不时往田坎的石块踢一脚。
卧底不是那么好做的呀,如果师傅想要杀秦林呢,她绝不希望大叔就那么死掉吗,所以曾经以身受重伤为代价,帮秦林挡了白莲教主雷轰电闪的一掌,可要是秦林想捉师傅,她也不想看到啊!
秦林调兵遣将准备围捕白莲教众高手,做得再怎么私密,瞒得过别人也瞒不过阿沙这个金牌卧底于是她就化妆潜到这里,把告警的风筝升上了天空。
“师傅要杀秦大叔,秦大叔要杀师傅,杀来杀去很好玩吗?”阿沙踢了踢脚下的一块石头,那石头落进池塘里咕咚一声响,“嗯,师傅和秦大叔要是和和气气的,那样才好呢!话说回来,秦大叔这家伙,似乎只对青黛姐姐、紫萱姐姐才稍微好一点……”
不管怎么样,阿沙很快就振作起来朝着两方对峙的庄子那边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的走远了。
正如阿沙想的那样,秦林结合种种迹象。唯一可行的分析就是白莲教设计给自己设下圈套,而白莲教方面也不清楚锦衣卫究竟是什么打算突然出现的警讯让白莲教主、高天龙、艾苦禅等人都出乎意料。
“为今之计,只有冲出去,杀开一条血路!”白莲教主凤目中寒光闪闪,玉手在胸前往下一按,全身真气激荡。
高天龙捧着盛装白玉莲花的空金匣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金匣本是要在锦衣卫进攻之前交给白莲教主的,现在却落在他的手上,像个烫手的山芋。
远处,陆远志满脸焦急:“秦哥,白莲教已在空中传讯,必定大举来袭,咱们这次是中埋伏啦,老牛护着你先走吧……”
“放屁!”恭林目光炯炯地盯着不远处的庄院:“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白莲教不管在外有多少布置,他在庄院里面的首脑就是那么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要是咱们这只螳螂先取了黄雀的头!”
陆远志、牛大力齐齐一怔,接着就佩服秦林的高明之处,现在是最内有白莲教众高手,中间是参与围捕的锦衣官校,想必外圈还有白莲教布置的强大力量,如果朝外突围,恐怕希望不大,朝内来个中心开花,如果先击溃了白莲教的首脑,便能粉碎他们的毒计!
秦林站起来,拿着掣电枪望空扣下扳机,清脆的枪声响了起来。
陆胖子肉球似的跳出:“弟兄们,冲啊!抓住白莲教主,赏银万两、官升三级,擒获使者、堂主、长老,各有升赏!”
预先化妆成农夫的锦衣官校纷纷跃出,朝着庄院疾奔,绣春刀胜雪,掣电枪如林。
“置之死地而后生,咱们立刻杀出去,和鹰爪孙拼了!”白莲教主运起十二层功力,瞧着疾奔而来的朝廷鹰犬,双眸中寒意大盛。
高天龙见状感觉不对劲儿,惊问道:“教主……教主在外圈没有安排吗?”
“什么安排?”白莲教主心说就阿沙一个人,顶得什么事?能放风筝告警,已是她能做的极限了。
高天龙脸色都黑了,还以为教主真有什么安排呢,可转念想想又觉奇怪,那风筝是什么人放的,如果是教主命人放的联络短讯……难道、难道教主已经怀疑老夫了,事先将计就计做了安排?
应劫右使艾苦禅将生铁水磨禅杖一摆,声如雷霆:“圣教主,咱们当先杀出去罢!”
白莲教主点点头,见高天龙迟疑,又道:“高左使,你在本教主左边护法,艾右使,你在右边护法,咱们三位一块往外冲,杀鹰爪不一个落花流水!”
高天龙做贼心虚,听到这里顿时心头打了个突,暗自思忖教主为什么让我陪在她身边?以那风等传讯看,恐怕教主早已查知我的计策,将计就计做了安排,那么待会儿混战起来,她和艾苦禅两个趁机朝我下手,神不知鬼不觉。
想到这里,高天龙顿时不寒而栗,竟是说什么也不肯随着一块冲出去了,没奈何只好禀道:“圣教主,属下看到警讯,原本以为您已安排下万全之策,既是没有提前安排,何必与鹰爪孙硬拼?”
话音未落,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庄院的围墙被炸塌了五六尺,房顶灰尘噗噗落下来,房中一片昏暗。
白莲教主从窗口看出去,只见百丈之外,秦林扶着一门小型佛郎机,朝着这边哈哈大笑:“白莲教主不要走,吃老子一炮!”
火枪你不怕,火炮也能顶得住吗?秦林要对付白莲教众高手,当然早有准备,此时不顾一切拼命要打进庄院,都亲自摆弄佛郎机了。
高天龙见白莲教主迟疑,趁机进言:“属下在这庄院中挖了地道,如今官军势大,咱们可以从地道逃走。”
“哼,秦林……这厮的笑容真是可恶啊!”白莲教主又恨恨地看了看远处摆弄着佛郎机的秦林,真想冲出去狠狠揍他一顿,但听着不断响起的枪声炮声,知道秦林连佛郎机都搬出来了,恐怕这次不是武功高强就能对付的。
终于,白莲教主点了点头,率众钻进了地道。
高天龙拿着空盒子,忽然灵机一动:“属下留下来断后!”
“不要放走白莲教主!”四面八方的枪声炮声越发急了,不知多少锦衣官校蜂拥而来。
秦林这次也毛了,丢开佛郎机,探舞着掣电枪冲在前列。
忽然高天龙跳上了房顶,冲着下面叫道:“秦老魔,你不就想夺本教圣物吗?给你!”
一溜金光朝着秦林飞来。
第714章 就地正法
“保护秦少保!”见金光朝着秦林飞来,立刻就有好几名锦衣官校重重叠叠的挡在他身前。
秦林却认出那就是装乌尔温也力的金匣,拧腰闪身抬手就是一枪。
高天龙掷下金匣,正为这遗祸江东之计自鸣得意,不防备秦林举枪就打,竟差点着了道儿,亏得他号称飞天蜈王,百足神行的轻功极为诡异,在间不容发之际往后倒翻,瘦长的身子像长虫般扭曲。
“嗖……”子弹从耳边飞过,高天龙惊得出了身白毛汗,眼见更多的掣电枪向着自己瞄准,一门佛郎机黑洞洞的炮口也转过来了,他赶紧施展百足神行,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看似狼狈不堪,实则速度奇快,手脚幻起残影便好似若干条蜈蚣腿,身体紧贴着屋脊蹿了回去。
抢炮齐射,火光崩飞,高天龙刚才藏身的那片屋顶被炸得稀巴烂,但高天龙宛如大蜈蚣的身形却倒挂在另一边屋檐底下,全身毫发未伤,然后冲着秦林怪笑一声,便消失在院落深处。
“靠,这厮是蜈蚣成精?”陆远志提着柄枪口冒出淡淡白烟的掣电枪,胖脸上满是郁闷。
秦林微微一笑:“那咱们得弄只大公鸡来克他。”
锦衣官校们蜂拥而入,很快在没有抵抗的情况下占领了整座庄院,里面已经没有一个敌人了,经过搜索之后,在庄院的正厅背后发现了地道入口,不用说,白莲教的首脑早已从地道逃走,这会儿恐怕追不上了。
隆隆的马蹄声脚步声从远处传来,牛大力、陆远志都紧张起来,毕竟之前在外圈出现过白莲教传讯的风筝,难道这就是他们设下的埋伏?
看到熟悉的大明日月旗和鸳鸯战袄,众人这才定下心,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驻扎兖州的任城卫兵马,指望本地卫所兵保密无异天方夜谭,所以秦林只通知了卫指挥使一人,让他以操演为名集结兵丁。
这是卫指挥使在卫所听到响动,才勉强点起五百兵丁过来增援。
可怜,洪武爷朱元璋定制一个卫辖五个千户所,该五千六百兵员,到如今老的老、弱的弱、逃的逃、躲的躲,堂堂正三品任城卫指挥使,手下能跑得动的兵,满打满算就这五百来号了。
白莲教主和众高手尽数逃走,但锦衣卫也没有中敌人的埋伏,卫所兵虽然糜烂,这五百来号人好歹也是国家经制军队,强弓劲弩、长枪大戟,不是白莲教众江湖高手能轻易挫动的,就算外围还有埋伏,众锦衣官校和任城卫会合一处,也无所畏惧了。
任城卫指挥使见到秦林,立马磕头叩见,口称属下小的,钦差大臣秦少保随口勉励两句,他就满心欢喜了。
秦林也没有太失望,毕竟乌尔温也力重新回到手中,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儿的用途,但白莲教既然如此重视,想必很有些奇异之处吧,更何况还是徐辛夷的嫁妆呢。
“呵呵,金子的手感就是好啊!”秦林将金匣捧在手中,沉甸甸的很有手感,不禁窃笑白莲教毕竟色厉内荏,紧急关头竟使出金蝉脱壳的招数,话说本钦差就算拿回了乌尔温也力,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们嘛……
“呃,不对!”秦林脸色忽然变了,既然双方仇怨并非因这乌尔温也力而结下,白莲教为何忽然抛下金匣?
他走到僻静处,将金匣掀开一看,立刻咬牙切齿地叫道:“白莲教主,把石球还给本官!”
包围圈外的小河岸边,芦苇丛动了动,白莲教主、艾苦禅、三堂主、诸长老先后钻出,稍等了一会儿,断后的高天龙才钻出来。
“圣教主、各位兄弟姐妹不需担心,我已经把地道中段弄塌了,鹰爪孙追不上来!”高天龙镇定自若地说着,忽然神色一黯,双膝跪地:“圣教主,属下……属下犯了大错,求您按教规治罪!”
刚才高天龙自愿断后,英勇表现是人所共见的,此时见他突然跪地求告,人人都觉得于心不忍。
白莲教主目光一扫,她神功臻于大成,英华内敛,才是真正的神目如电,顿时知道装白玉莲花的金匣已不在高天龙身上了。
“本教圣物虽然贵重,但天命有数、圣物归主,迟早会回到本教主手中的。”白莲教主淡淡地说道。
高天龙脸色铁青,伸出五指,蓝汪汪的指甲在日光映照之下格外诡异,沉声道:“当时属下迫不得已,本应以性命守护圣物,无奈要留着性命阻截追兵、掩护圣教主和教中兄弟姐妹转移,只得抛弃圣物,将秦老魔阻了片刻……但圣教教规不能违犯,属下这就……”
说着高天龙右手五指便朝自己左肩抓落,蓝汪汪的指甲格外触目惊心。
“高左使何必如此?本教主恕你无罪!”白莲教主剑眉微皱,伸手一抓一带,高天龙用尽全力的一击便被格在空中再也落不下来。
高天龙暗惊,方才他做戏做了全套,又暗中存着比较之意,这一抓就用了十成功力,教主仍轻易封架,白莲朝日神功第八品果然厉害!
白莲教主也用了八成功力才架住,越发相信高天龙的诚心,便不再怀疑。
“秦林,敢抢本教主的白玉莲花,哼哼……”白莲教主紧咬银牙,冰寒的眼底闪动着火苗,修长的五指狠狠一攥,“白玉莲花,本教主要拿到,秦林,你也逃不出本教主的手心!”
“咳咳咳……”蹦蹦跳跳走到城门口的阿沙,忽然就心头发虚:“咦,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今天这件事,没做错什么吧。”
阿沙就算再聪明,再古灵精怪,也想不到因为她从中搅局,秦林、高天龙、白莲教主的计划都偏离了原来的轨道,现在秦林要找白莲教主抢回乌尔温也力,白莲教主则要找秦林讨回白玉莲花……
秦林派了锦衣校尉下到地道,发现中段被弄塌了无法前进,又派斥候去红莲风筝出现的地方查访,却看见是一群小屁孩在放风筝,一问都说是个黑脸哥哥给的。
线索至此全部中断,秦林没办法继续追查下去了,只好在已有证据的基础上匆匆结案。
东昌镖局满门被害一案,自然是白莲魔教的又一桩血腥罪行,官府出榜文悬赏,海捕缉拿罪酋剧贼高天龙、胡秃子两员,追授东昌镖局局主以下死难者为大明义民。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跑了高天龙、胡秃子,还有贪官荀长风一干人等,严格说来荀长风等人其实和周德兴案一样,是东昌镖局案引出来的案中案,秦林也不嫌事多,搂草打兔子都给办了。
荀长风是进士出身,京中靠山自有靠山,他待在本府的监狱里面,牢头禁卒对这位前任上司都还客客气气的,不敢稍微拿大。
进士老爷在大明官场上,都是腰把子硬挺的,谁知道他会不会死灰复燃呢?
这天荀长风就坐在最宽敞的监牢里面,前面摆着张小桌子,几碟豆腐干、花生米、酱牛肉,一壶竹叶青酒,自斟自饮倒也自得其乐。
“臧师爷啊,你说本官这次是远流三千里,到琼州去做钓翁呢,还是革职、永不叙用?”荀长风苦笑着,穿过木栅栏,给隔壁关着的臧师爷递了杯酒。
臧师爷讪笑着接过酒杯:“东翁是两榜出身,正儿八经的天子门生,就算任上偶尔失察,最多不过降级调用,或者革职回乡,过几年等风头过去,照样一保开复。”
“哈哈哈……”荀长风颇为得意的笑起来,将酒杯在矮几上用力一顿。
别看他们手无缚鸡之力,这大明朝的文官啊,实在比武将还凶还狠,荀长风在兖州造了多少孽,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可他肆无忌惮,就算关在牢里,也有恃无恐。
是的,开始被秦林拿下的时候,他的确怕得不是一般,但真正坐到牢里,反正破罐子破摔,他反而不怕了:
能把我荀某人咋的?贪赃枉法而已,现在不是洪武年了,还真能拿我剥皮实草?笑话!最多也就革职回乡吧!等秦某人这阵风头过去了,只要舍得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掏,老子照样一保开复,照样官复原职!
想到前些年就往老家运了不少银子,荀长风隐隐有些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那就是东山再起的资本嘛。
正在此时,一名从前被荀长风收买的心腹书办,贼头贼脑的走进了监牢,一溜小跑着来到荀长风这间牢房外面:“小的崔五参见荀大人!”
“怎么样了?”荀长风有些急切地问道:“钦差怎么参的本官?”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太详细,这位秦少保御下很严,是小的绞尽脑汁,才替恩主打听到一点儿消息……”崔五吞吞吐吐地说着,就是不肯痛痛快快说出来。
“嗨,都这时候了,你就直说了吧!”荀长风把袖子一甩,胸中忍不住的焦急,也是他心思灵敏,看着那书办的神色,忽然心脏毕剥一跳。
想当初,他身为兖州知府,拿捏别人的时候,不也是这么吞吞吐吐吗?
没奈何,心头把这书办骂了个狗血淋头,荀长风也只好端起笑脸,从怀中掏出几张会票塞进崔五手里,“崔五你辛苦了,替本官打探消息花费想必不少,这点拿去请朋友喝茶。”
可笑可笑真可笑,堂堂知府大老爷向本府书办行贿,但是谁叫时移势易呢,即使是昔日的正四品知府荀长风,也到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荀大人,那怎么好意思呢?”崔五假意推拒一番,终究把会票揣进了怀里,贼眉鼠眼的四下看看,压低了声音:“荀大人,秦少保这次参你的罪名,是结交白莲妖匪,妄杀治下百姓,图谋不轨!”
“啊?”荀长风惊得眼睛凸出来,嘴巴张得老大,牙齿差点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半晌之后神色变得极度的难看,一张脸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身为朝廷命官、一地父母,竟和意图推翻大明王朝的白莲教相勾结,这个罪名无论如何,都得掉脑袋、抄家!
“冤枉,冤枉!”荀长风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再也没有了上位者的雍容气度,哭丧着脸道:“我确实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可我哪里知道黄秀才和白莲教有联系啊?这个真是天大的冤枉!”
崔五故作关心地问道:“知府大人,您没有别的门路,想想办法对付过去?”
荀长风心如乱麻,哪里还顾得了许多,如果真有硬扎门路可以把这都糊弄过去,他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如丧考妣?
崔五假模假样的安慰两句,就像躲避瘟疫似的逃走了,哼,原本以为你荀某人的靠山能应付这场风波,那么雪中送炭还有利可图,可现在看起来你已经没有任何前途了,又何必浪费时间?
“臧师爷,臧师爷,你替本官拟一道本章……”荀长风又像捞到了救命稻草:“我要给陛下上本,向张相爷鸣冤,我冤枉,我真没和白莲教勾结啊!”
臧师爷满脸苦笑,比荀长风好不到哪儿去:“东翁,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咱们,斗不过秦少保啊!”
“我只是鱼肉百姓,我只是贪赃枉法,我真没和白莲教勾结!”荀长风翻来覆去地念叨着这几句,神情如同疯癫。
不日,朝廷旨意寄到:“荀犯长风,本系两榜出身,受朝廷重用,自应恪尽职守,孰料该犯人面兽心,竟与反贼逆党勾结图谋不轨,实在罪无可赦,且兖州局势混乱,若押解上京恐其白莲邪教同党中途打劫,着令钦差大臣秦林以王命旗牌,在兖州将该犯就地正法!”
臧师爷的罪名稍微小一些,发配三千里外远瘴地面受苦。
这天荀长风被押出监牢,昔日兖州的土皇帝成了法场上瑟瑟发抖的囚犯,秦林请出王命旗牌,到了午时三刻,辕门三声炮响,秦林批出一个斩字,登时牛大力挥起绣春刀,荀长风血溅三尺,人头落地。
法场四周看斩的百姓顿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把兖州地皮生生刮了三尺的荀长风,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第715章 收获颇丰
钦差大臣秦少保离开兖州府这天,城里城外的百姓都来相送,众位纱帽圆领的乡绅亲自扛着金字牌匾,上书“为民请命”四个大字,又有一群戴方巾穿斓衫的府学秀才打着万民伞,好几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捧着一双新官靴、几碗清水等在官道边上。
“哎哎,老人家您慢点,我自己来、我自己来!”秦林见几个白胡子老头抖抖颤颤的弯着腰过来“留靴”,就赶紧自己把旧靴子脱下来,穿上了他们捧着的新官靴,回头得意地笑笑:“谁说咱们在兖州没有收获?”
牛大力、陆远志相顾而笑,前两天他们还说在兖州拿下贪官荀长风,又破了捕头周德兴被杀案,却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锦衣卫正经要捉的白莲教钦犯却一个也没捉到,感觉非常遗憾。
现在看到这万民欢腾的情形,看到百姓脸上真挚的笑容,心头的遗憾瞬间烟消云散,得朝廷升赏易,得百姓拥戴难!
欢声笑语之中,张紫萱悄悄附在秦林耳边低语:“恐怕还不止于此吧?秦兄难道真的以为万民伞、金字牌匾这些东西,单靠百姓自发便能在数日间做得井井有条?”
相府千金说罢就抿着嘴儿轻轻地笑,目光所及处是新任知府王象乾。
旧的去,新的来,朝廷下旨将荀长风就地正法的同时,也就得考虑新任知府的人选,正巧京畿附近府州县的外察已经结束,蓟州知州王象乾因精明干练得了上等,升调入京,等待吏部铨选。
王象乾之父是江陵党干将、湖广巡抚王之垣,朝中亲朋故旧很多,一番运作之后王象乾就放了兖州府的知府,星夜赶来上任,只比处死荀长风的圣旨晚来两天。
兖州是山东大府地方靠近京畿,又被荀长风折腾得厉害,只要与民休息就很容易做出政绩,在和前任的反差对比之下得到清官美名,王象乾一个从五品知州升做四品知府,还是这样的好地方,自己很清楚多亏了秦林弄翻荀长风,应该投桃报李。
更何况王象乾老爹王之垣是江陵党干将、张居正的得意门生,秦林则娶了相府千金张紫萱,论起来王象乾还得叫他一声世叔呢!
万民伞、金字匾、留靴这套礼节是地方官做了好几年青天大老爷,遗爱在民,百姓摔泪惜别才有的。
秦林扳倒荀长风,兖州士民拨云见日,当然感激得很但,恐怕离遗爱在民还差那么点儿,更何况就算有被荀长风害苦的百姓感激他,仓促间也弄不到这么周全。
不用说,这就是新任知府王象乾的手笔了。
他正领着一伙书办衙役敲锣打鼓恭送钦差大臣,发觉张紫萱看了看自己,立马小步跑过去,拱手施礼:“秦世叔、叔母,愚侄在此恭听教诲。”
秦林干笑两声,心说你比我年纪还大些,这世叔二字,咱有点愧不敢当。
张紫萱则坦然受之,似笑非笑地道:“王知府,你这番安排,可用心得紧哪!”
“秦世叔深得民望,所以百姓群起欢送,委实与小侄无关。”王象乾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心头竟隐隐有些畏惧张紫萱,只好讪笑着朝秦林打躬:“当年与世叔在蓟州相见,便觉英风锐气不肯让人,如今爵封柱国、官拜少保真不亚公瑾当年,羽扇纶巾、雄姿英发!”
不愧官宦门第世家子,王象乾明着只说秦林舍掉“小乔初嫁了”一句,自然是不好拿叔母打趣,但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张紫萱天姿国色,绝不亚于当年的江东小乔。
果然张紫萱粉面微红,斜侧里走过两步,不理会王象乾了。
王象乾顿觉压力骤减,低低的吁了口气,忽然又长叹一声,眼巴巴地望着秦林:“秦世叔这趟钦差出巡,真正是开门红,还没到江南,半路上就兴利除弊、惩治奸邪,稍后必定拿获白莲钦犯,为国朝再立新功。世叔是当世第一等的能臣,小侄初到兖州任职,闻得此地被荀长风残虐,民生凋敝,究竟该如何施政,还望世叔不吝赐教。”
这就是官宦世家子了,拍马屁都拍得这么有水平,兖州父老苦于贪暴久矣,只要新官与民休息、施行无为而治,不要擅自搞风槁雨,一两年间自然就会否极泰来,再简单不过,王象乾却偏要做出不知所措的样子,拿来请教秦林。
咱们秦长官神目如电,早知王象乾的用意,并不给他点破,而是笑道:“本官实不懂得地方庶政,但以侦办白莲教叛逆的经验来看,若是朝廷爱民如子,天下官吏都清正廉浩,世间百姓尽得饱暖,谁肯跟着白莲教造反?相反,如果世间官员都像荀长风,正是官逼民反,只要反贼振臂一呼、必定应者云集,昔日高居庙堂的衮衮诸公,到那时也就成独夫民贼了。”
王象乾没想到秦林直言不讳地说出这番道理,直听得悚然动容,后背冷汗湿淋淋的浸出,后来他果真勤政廉浩、兢兢业业,官至九边督抚、兵部尚书,八十三岁累加太子太师时,仍以秦林这番话劝勉儿孙。
张紫萱并没有走远,也将秦林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禁低声喟叹:“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调离阴阳、举贤荐能、辨查奸邪,乃宰相之职,荀长风官居一府之尊,实为父亲所失,幸得秦兄代为拾遗补缺,不能不说收获颇多……。”
“收获吗,我也有啊!”徐辛夷挽着青黛的胳膊,杏核眼忽闪忽闪的,大声叫道:“秦林,该启程了,别磨磨唧唧啦!”
“来了……”秦林应一声,朝王象乾和充州父老拱拱手:“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各位就此留步,本钦差去也!”
“恭送钦差秦少保!秦少保高侯万代、福寿绵长!”王象乾心悦诚服的率众下拜,只是心中仍不免嘀咕,这位秦少保还真是位惧内的英雄、怕老婆的豪杰,徐夫人吆喝一声,他就果真拔脚上路了。
青黛、张紫萱都坐上马车,唯独徐辛夷骑着照夜玉狮子,与秦林并驾齐驱。
“好啊,钦差大臣是你还是我?”秦林拿马鞭子敲了敲照夜玉狮子的屁股,看看马鞍上徐大小姐丰腴挺翘的臀瓣,禁不住用力吞了一口口水。
徐辛夷双手又着小蛮腰,圆睁着杏核眼:“聋子老婆婆说啦,小两口打是亲骂是爱,不吵不闹不亲热,你看周德兴和吴氏两口子,外人面前从不拌嘴红脸儿,结果怎么样?”
好嘛,这就是徐大小姐在充州的收获!
秦林哭笑不得地摸了摸鼻子,笑嘻嘻地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道:“你还忘了床头打架床尾和这句嘛……今天晚上,咱们好好打一架?”
“你个坏家伙!”徐辛夷蜜色的脸蛋儿,刷的一下红透了,左顾右盼看看没人注意,也歪着头低声道:“才不怕你!”
马车之中,青黛雪玉般的双手托着香腮,瞅着追追打打的秦林和徐辛夷直乐,这些天秦林忙着办案,小丫头的收获也不少,兖州本地的土产药材,被她收集了满满一箱子。
徐辛夷骑马跑到了马车边上,冲着青黛低低地说了两句,小丫头就轻轻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咯咯笑着点了点头。
怪不得徐辛夷不怕修习周易参同契、体力精力都超越常人的秦林,她有小青黛这个同盟军呢!
别看女医仙模样儿纯真可爱,毕竟人家是学医的,对身体结构可比谁都清楚,有些时候往往能收事半功倍之效呢!
张紫萱瞧在眼中,漂亮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等了一会儿攀过青冀的肩膀:“好青黛,今晚徐姐姐陪秦兄,你就和姐姐一块睡好不好?”
“呃,好像不行呢。”青黛眨了眨明净如水晶的眸子,老老实实地道:“徐姐姐刚才说,今晚要青黛和她睡一张床。”
“啊?”张紫萱故作吃惊,纤纤玉手捂住了红唇:“今晚……今晚不是她陪秦兄……那么你也?”
青黛是个老实丫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毫不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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