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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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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楞大喇嘛的眼睛也变得贼亮贼亮,国师法王,那就不得了啊!

“小王子放心,家师措嘉达瓦尔品第一到京师,我就把您的美意禀报他老人家,到时候一定配合行事!”德楞大喇嘛拍着胸口打包票。

黄台吉放心的笑起来,心中不无得意,看了看身边这群像乡下佬进城一样看什么都稀奇的蒙古贵族,哼哼,等措嘉达瓦尔品第他老人家一发话,这些笃信神佛的傻蛋,还不给我乖乖跪倒?

“师父,不好……”一个小喇嘛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上次那打了咱们的家伙,又跑到这里来了!”

第570章 京师很危险

秦林和随从身穿便装,由几名禅宗和尚陪同,在隆福寺里东逛逛,西转转,拐弯抹角打听德楞大喇嘛近来的动向。

知客僧极其乖觉,上次秦林又陪着青黛、徐辛夷和朱尧媖到寺里进香,和尚们就知道这位年纪轻轻地公子爷竟是锦衣卫指挥使秦长官,这次他又来,哪里敢怠慢?

同寺而居的和尚们被喇嘛欺负很了,听的秦林问起,当然是添油加醋的把德楞的恶行全说一遍,末了还左右看看,发觉近处没有喇嘛,这才又补上一句:“对了,刚才蒙古黄台吉小王子到这里来,他们鬼鬼祟祟去了密宗的灌顶房,究竟说些什么,贫僧也不敢妄自猜度。”

秦林眉头一挑,看了看这和尚,生得倒也机灵油滑,就似笑非笑地问道:“大和尚什么法号?看来你对喇嘛们怨气不小啊?!”

知客僧心一横,趁着喇嘛们都不在,双膝跪下禀道:“不瞒将军,这些喇嘛把寺里搞得乌烟瘴气,成日里喝酒吃肉无所不为,甚至弄了妓女来搞什么‘欢喜禅’、‘双修法’,我们禅宗和尚实在被他欺负的惨了……”

欢喜禅,双修法?一众锦衣官校立马竖起了耳朵,就连秦林也笑嘻嘻地把知客僧看了一眼,“有这种好东西?本官倒是想见识见识,哈哈……唔,你继续说。”

知客僧面露尴尬之色,迟疑半晌:把牙关一咬:“小僧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就是、就是那欢喜禅也替将军弄来,只求将军可怜可怜我们这些禅宗弟子,奏明圣上,要么让喇嘛另外庙里住,要么划块地给咱们禅宗另行起造寺庙,咱宁愿舍了这祖宗基业给他,也不敢和喇嘛同寺住下去了。”

秦林笑起来,就要像这样我才好用你呢,真是想打瞌睡有人送枕头,于是他挠了挠头皮,故意露出为难之色:“大和尚啊,喇嘛是先皇许他住在隆福寺的,要赶走他们谈何容易?”

知客僧神色黯淡,话虽说愿意舍了祖宗基业,毕竟这座寺庙是禅宗前辈一砖一石修建起来的,总是心下难舍,就算朝廷肯拨地另行起造寺庙,工程耗费的时间绵长,钱财又从哪里来?

哪晓得秦林察言观色,见知客僧的反应,他的嘴角就微微翘起来,立马话锋一转:“不过,如果查到喇嘛有什么图谋不轨的行文,本官料想朝廷必定会施加惩处了吧,到时候说不定……”

知客僧眼睛一亮,听出秦林话里的意思了,赶紧纳头便拜:“小僧圆通,愿为长官效犬马之劳!”

陆远志、牛大力早已习惯自家长官搞风搞雨的手段,马彬、毛先忠这两位新投过来的锦衣堂上官,则把舌头齐齐一吐:怪不得秦长官年纪轻轻就能青云直上,这手操弄人心的本事,那就是非常人能及呀!

不料秦林听了知客僧的话,却呆了一呆,失笑道:“圆通?有没有中通和申通?”

知客僧眼睛睁得大大的,对秦林佩服得那叫个五体投地:“长官真是神目如电、明察秋毫,小僧是通字辈的,师兄弟里头确实有中通、申通,就是日通、联通,也是有的。”

我还宅急送呢!秦林笑着拍了拍圆通的肩膀:“好好干目前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我看好你!”

圆通被这一拍,只觉得身子骨都轻了二两。

“什么狗奴才都到这庙里来啦,怎么,你家大皇帝不放心,派你来跟在本王子屁股后面吃屁?”

黄台吉领着一众蒙古贵族从密宗后院走出来,他和德楞大喇嘛狼狈为奸,自然要替盟友出气,话里话外夹枪带棒。

“哈哈哈哈……”蒙古贵族们全都放声大笑,有几个人更是不怀好意地看着秦林和麾下锦衣官校。

德楞大喇嘛躲在一旁,心中十分解气。

上次秦林把他揍了,张公鱼又公然偏袒秦林,德楞开始还不服气,想着办法要找回场子。

可没多久秦林又陪着两位夫人和小姨妹来庙里进香,德楞这时候才晓得对方是锦衣卫指挥使、北镇抚司掌印官,差点没把他屎尿给吓出来。

德楞喇嘛也是有朝廷授予品级的僧官,可和秦林的权势地位一比,就好像苍蝇和大象的区别,单凭他自己是永远不可能有机会报这一箭之仇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威灵法王即将到来,土默特部小王子黄台吉有求于己,借他的势力,还用怕秦林?

土默特部控弦之士二十余万,牧马之地西起青海东到科尔沁草原,朝廷奈不何俺答汗,才封他做顺义王,黄台吉是朝廷召请到京师参加大朝觐的贵宾,秦林再有权势,恐怕也拿他毫无办法。

想到这些,德楞大喇嘛就满脸得色,躲在蒙古贵族后面,连连窃笑。

马彬不太熟悉秦林的脾气,唯恐他难堪,解释道:“这些蒙古鞑子,从来目中无人,又粗鄙野蛮得很,长官不必和他们计较。”

秦林微微一笑,然后冲着黄台吉道:“不瞒老兄,本官确实是跟着你的,不过不是来吃屁,而是来保护你们的哦。”

蒙古武士们哄然大笑,一个个像听到了这辈子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来保护我们?南蛮子发疯了吧!”

“呸,我们蒙古武士所向无敌,哪里要他来保护?”

“可怜,这种小鸡崽也大言不惭,说要保护我们?刚才庙里那些汉人,连看都不敢看我们一眼哩!”

从黄台吉开始,蒙古武士们捧腹大笑,那副欢乐的样子真是开心得很。

秦林只是摇摇头,故意叹息道:“明明是好意,偏偏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本官跟着呀,你们被什么人宰了去喂狗,到死都还是糊涂鬼呢!”

黄台吉脸色变了几变,蒙古武士们纷纷拔出刀来,怒道:“放屁,简直放屁!这是对蒙古武士最严重的羞辱,我提请和你决斗!”

“不相信?”秦林哈哈一笑:“本官实话实说而已,难道这就是羞辱吗?来来来,今天本官叫你们知道谁是英雄豪杰,谁是无能的懦夫。”

说罢,秦林使个眼色。

牛大力执着镔铁蟠龙棍,随手舞个棍花,吼声如雷:“谁不服,尝尝老牛的蟠龙棍!”

好一条门神也似的大汉蒙古贵族敬重孔武有力的英雄,见牛大力气势不凡,倒也收起了轻视之心。

拔合赤跃跃欲试,黄台吉脸上却稍显出迟疑之色。

“我来!”旁边一名身高体壮的蒙古武士走上前去,将沉重的大汗弯刀持在手中:“哈只部的塞严千户,来会会你这蛮子大汉。”

就知道有人要抢在前面,黄台吉隐隐得意。

塞严官职虽然只是个那颜千户,哈只部的势力却极大,他的妻子就是哈只部部长的独生女儿。

近年来哈只部发展壮大,已经隐逸威胁到土默特部,所以只要暴躁的塞严打了头阵,不论是他杀了那汉官,还是他被汉官杀了,黄台吉都可以从中做点手脚。

塞严是个急性子,也不废话,哇呀呀一声怪叫,大汗弯刀带着一片雪亮的刀光,朝着牛大力当头罩落。

好个牛大力,不慌不忙举起蟠龙棍,黑压压一片乌光堪堪迎上那雪亮的刀光。

两道光华在空中相撞,只听得当的一声大响,震得众人耳朵里嗡嗡直叫。

牛大力蹬蹬蹬退了三步,那塞严却一连退了七八步,后背撞到了墙上,噗的一声闷响,这才停下来。

“好、好个南蛮子!”塞严再一次舞着刀横冲直撞,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刚才他吃亏了。

当当的兵器撞击声不断响起,两员战将都是十荡十决的勇将,并不会太过花哨的腾挪功夫,一打起来就全凭力气硬碰硬。

白光与乌光交缠,撞击声震得人头皮发麻,锦衣官校都紧张地注视着牛大力,只觉凶险万分。

唯独秦林嘿嘿冷笑,蒙古武士的长处是马术,现在舍马而步战,和天生神力的牛大力硬拼,恰是落入他的圈套。

从一开始,秦林就打定主意利用庙中骤然相遇时的步战优势,杀这群蒙古武士一个下马威。

果然不出所料,蒙古人受不得激将法,立马跳起来三尺高,正好落入秦林的算计。

连串撞击声中,塞严节后退,最终弯刀脱手飞出,一屁股坐倒在地。

嗖的一下,飞出去的弯刀贴着德楞喇嘛的头皮飞过去,吓得他赶紧把脑袋一缩,动作恰是个大乌龟。

塞严就心如死灰了,心中本想着到京师一窥南朝虚实,好决定战与不战,是否支持黄台吉,没想到自诩武勇的自己,竟然立马就要死在这大汉的蟠龙棍之下。

正在瞑目等死,预料中的致命一击却并没有到来,将信将疑的睁开眼睛,却见那根沉重无比的蟠龙棍堪堪挨着自己头皮,只要在砸下来半寸,脑袋就得变成烂西瓜。

“怎么样?”秦林示意牛大力收回蟠龙棍,这才笑眯眯地道:“本官说了,你们这点微末道行不够看嘛,偏要来搞风搞雨,在这么嚣张跋扈啊,遇上什么能人异士,连本官也保不住你们呢。”

塞严从地上爬起来,羞得满脸通红,倒是老老实实地朝牛大力和秦林道谢,谢过不杀之恩。

蒙古武士们一阵气沮,塞严算是他们当中最为武勇的战将,素称力大无穷,竟然被南蛮子硬碰硬击败,这个心理打击是非常沉重的。

“要不要还来人比武较量啊?!”秦林笑容可掬,继续无情地打击这蒙古武士的气焰。

黄台吉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指着秦林道:“比武就比武,好,我就挑你兀那白脸南朝官儿,本王子是这里最大的,你也是这里南朝官儿最大的,咱们俩单挑!”

好计谋!黄台吉看秦林身材并不粗壮,也不像孔武有力的样子,脸上还随时挂着笑,觉得像个文官,可能比较好对付。

黄台吉武艺比不上塞严,但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那还是易如反掌的。

秦林倒是无所谓,只要来句武器任选,黄台吉拔刀他就拔枪,量你没白莲教主那么诡异的武功吧,你有弯刀,我有火枪,哈哈哈……

马彬却是下巴往下一垮,洪扬善鼓着眼睛像是看到鬼了,刁世贵、华得官一众锦衣官校,更是差点没把隔夜饭喷出来。

“白痴、他白痴,竟然要和秦长官单挑!”刁世贵拍着大腿,笑得连气都接不上来。

的确,几乎没有人见过秦林出手,但见过他出手的人,差不多都已经死了!

即使面对神功冠绝天下的白莲教主的突然袭击,秦长官也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叫着要和她大战三百回合,逼退白莲教主……若不是阿沙突然冲在他前面,受了白莲教主一掌,也许这反贼头子就跑不掉了呢?!

黄台吉看锦衣官校们笑得眼泪鼻涕都流下来了,心头就忐忑起来,暗自思忖莫非挑到了硬点子?色厉内荏地叫道:“兀那南朝官儿,快快报上名来,某家刀下不斩无名鼠辈!”

这话说的就有点心虚了,想打听打听秦林的来历、武功,要是确实太厉害,黄台吉倒也不介意暂避锋芒。

德楞大喇嘛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做梦也没想到黄台吉这蠢驴要和秦林单挑啊,悄悄摸到他身后,扯了扯蒙古王子的衣角:“黄台吉,不能和他打呀,此人是赤手格象的秦林,您、您恐怕……”

“什么?”黄台吉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华得官一脸得色,大拇哥一挑,洋洋得意地道:“我家长官,便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骠骑将军、上护军、掌北镇抚司提点诏狱,官讳上秦下林”

刁世贵也上前一步,厉害哄哄地道:“我家长官赤手格象、只身救驾,先后与白莲教大小百余战,亲手擒获北宗教主一名、堂主三名、长老十名,格毙南宗长老四名,乃是我大明朝廷第一高手,位次还列在俞龙戚虎之上!”

那可不是嘛,连盖世英雄戚继光都亲口承认武艺不如秦林,这还能有假?

我草,这不是一脚提到了铁板上?现在不是德楞吃屎了,而是黄台吉脸上一副吃到屎的表情……而且还吃得很饱,塞了满满一嘴。

像什么赤手格象这种传奇故事,比风还传得快,蒙古人都晓得南朝有位少年英雄,赤手空拳把发疯的大象拦了下来,传言此人生得豹头环眼、须赛钢针、身高丈二、腰阔十围,胳膊能跑马、胸口碎大石,赤胆纯爷们,铁血真汉子。

可就算做梦,也没想到格象救驾的秦将军这幅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样子。

蒙古武士都把他怔怔地看着,这些草原豪杰天生的崇拜强者,一个个眼神里都带上了敬畏之意。

塞严虎口流血,全身酸麻,心头却是暗暗庆幸,心说刚才要不是姓牛的蛮子大汉,而是这位秦将军上场,自己还不被打成肉泥了?我的妈呀,连发疯的大象都能拦住,两只胳膊怕不有万把斤力气?

黄台吉的脸色,青了又青,白了又白,看到秦林的样子活像看到鬼一样,待要食言吧,说出来的话又给吞回去,这脸上实在挂不住,背后一大群蒙古贵族都看着呢,多丢脸啊!

待要硬着头皮上去打吧,黄台吉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虽然素称武勇,但比起塞严还是差了那么点儿的,塞严连人家手下都打不过,自己却要去和“大明朝第一勇士”打,岂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屎)?

到底怎么办呢?!黄台吉实在是难以决断,一会儿想为了名声,干脆把命豁出去,和秦林硬拼一场,一会儿又想将来要继承汗位,要打下大大的江山,冒风险出战,万一被秦林打死了,这些岂不全成了过眼云烟?

“黄台吉,汉人有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保住有用之身,才能以图将来呀!”德楞大喇嘛又苦口婆心的劝着,连扯黄台吉的衣襟。

这喇嘛心头还记挂着黄台吉答应封他做国师的事情呢,要是黄台吉被秦林失手打死了,国师之梦自然变成梦幻泡影,德楞找谁哭去?

黄台吉心头渐渐有了松动,只是一时间拉不下脸。

秦林却促狭,看样子就把对方想的什么猜到了几分,故意虎着脸踏前一步,不怀好意的盯着黄台吉,犀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妈呀,这人的眼睛这么可怕,只怕手段也格外厉害!黄台吉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从心底拔凉拔凉的。

斗志彻底烟消云散,黄台吉老着脸皮,把肚子一捂:“哎呀,不好,到了京师水土不服,本王子的肚子疼起来啦,秦将军不好意思,本王子先走一步,咱们下次再会,再会!”

黄台吉也想不出别的理由,就玩了手屎遁。

“慢走不送……”秦林微笑着说。

锦衣官校门尽皆狂笑,秦长官耍弄黄台吉,真是比耍猴还好看呢。

一众蒙古武士面红耳赤,实在是难堪得很。

倒是塞严回过身,朝着秦林和牛大力抱拳,再次谢过不杀之恩。

秦林点点头,语重心长的告诫他:“京师是很危险的,你还是赶快回草原吧。”

第571章 坠落的死亡

秦林在隆福寺大挫蒙古武士的气焰,接下来的几天他们老实了许多,整天不是待在会同馆,就是在京师各大佛寺参观。

北镇抚司没有放松对他们的监控,反正现在是摆明了的,当面跟踪,倒也不怕对方发现。

秦长官说过,京师很危险,作为朝廷鹰犬的北镇抚司,要保证客人们的安全嘛,否则缺胳膊断腿,或者被忽悠得找不着北,咱们大明朝廷也有些不好意思嘛。

渐渐地各地藩王、土司和贡使越来越多,秦林的三位老朋友也抵达了京师。

安南都统使莫大老爷使者阮松、柬埔寨国朝贡使摩诃罗、暹罗国朝贡使猜瓦立,这三位老兄到京师头一天,既不是去面圣,也不是到相府,而是先到秦林府中来拜。

正是不去朝天子,先来见长官。

“我朋友在贵国做生意,没有什么阻碍吧?!”秦林翻着十分丰厚的礼单,漫不经心地问道。

一听秦长官的朋友,三国使者就苦笑起来,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秦林的朋友就是五峰海商,单单每年减免的税款,就是个天文数字啊!

阮松苦笑道:“怎么会阻碍?贵友金长官在敝国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叫人好生艳羡呢。”

秦林何等人物,一下子就听出阮松话里有话,冷电似的目光将他一扫,不紧不慢地道:“莽应龙、莽应里父子的野心,可曾收拾了些?自打绝贡以来,本官这里就没怎么收到他们的消息了。”

这一记敲打来的厉害,中南半岛上的三国和五峰海商做生意,其实还有利可图,只是税收减免了许多,赚头没有按原来税率那么大了;可是,比起面临缅甸东吁王朝咄咄逼人的压力,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呢?!国灭了,再多钱也没用啊!

阮松连忙道:“谢过秦长官,如今天朝和缅甸绝贡,东吁王朝形势不妙,莽应龙气得卧床不起,只怕命不久矣。咱们三国官民衷心感谢秦长官深仁厚泽,我主莫大老爷还下令在升龙城立了秦将军生祠,叫官民百姓焚香顶礼呢!”

“就是啊……”摩诃罗略带不满地看了阮松一眼,朝着秦林笑道:“秦长官这事儿办得好,自打天朝宣布和缅甸绝贡,咱们柬埔寨全国百姓欢欣鼓舞,都说天朝主持公道,实在是恩重如山哪。”

猜瓦立也道:“我国纳黎萱王子已登基为帝,正厉兵秣马要报亡国之恨,他令小人到京之后,一定要当面谢过秦长官。”

这不就结了吗,秦林心中嘿嘿坏笑,比起亡国灭种的大祸,一点钱财就是毛毛雨啦,咱们好说好说。

“对了,最近金长官在你们哪国?”秦林又想起来,还有事要找她呢,那个妖媚的女子,实在是行踪捉摸不定啊!

三位使者互相看了看,还是阮松挑头:“金长官没在咱们三国,去年她倒是亲自来开辟市场,不过到年底航线稳定以后,她就离开我们三国北上了。”

咦,这么说金樱姬并不是在中南半岛上的三国,霍重楼在杭州见到她的时候,她不是说要去安南等国开展生意吗?难道她去了台湾?

秦林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只好暂且把这件事放下。

吐鲁番、天方、撒马儿罕、鲁迷、哈密的使者陆续抵达,除了乌斯藏的威灵法王姗姗来迟,其余的藩属使臣基本上来齐了。

这天徐辛夷又把小姨妹朱尧媖带回了家,徐大小姐迈着大长腿,走上来就把秦林衣袖一扯。

秦林就知道两个鬼丫头又要搞风搞雨,不等她开口,直接摇着手拒绝:“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提,为夫这几天忙得很!”

“姐夫……”朱尧媖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湿漉漉的就像小鹿的眼睛一样忽闪忽闪。

“难道你忍心拒绝吗?”徐辛夷咬牙切齿,那副模样如果秦林拒绝的话,恐怕会有很悲惨的遭遇吧。

秦林无可奈何,把手一挥:“好,你们要去哪儿?”

“慈寿寺……”朱尧媖细声细气地说。

明朝万历皇帝的生母是慈圣李太后,出身卑微,仅是一名宫女,得隆庆皇帝宠幸后生下万历皇帝,遂母以子贵,被加封为贵妃。隆庆皇帝在位六年后驾崩,李氏虽早年丧夫,但被尊为慈圣皇太后。

万历皇帝即位时年仅十岁,所以内外政事曾一度由李太后执掌。

李太后笃信佛教,太监也捧她的场,称她是九莲菩萨转生,并在她主政期间在全国各地、京城内外大兴土木,广建佛寺,京师慈寿寺就是其中最著名的寺院之一。

这座庞大的寺庙建于万历四年,基址是明正德年间太监谷大用的墓地。建慈寿寺时,李太后使用了当时最好的建筑材料和工匠,并详细地过问寺庙的建造进程。由于建慈寿寺耗资巨大,大学士张居正曾以财政匮乏为由反对建寺,由此可见慈寿寺是多么的豪华富丽。

但是,身为李太后亲生女儿的长公主朱尧媖,自打万历六年慈寿寺完工落成以来,竟然一次都没有去过,可怜的长公主啊,李太后待她简直和恶皇后待白雪公主有一比了。

“可怜的白雪公主,你的小矮人在哪儿?”秦林开着玩笑,揉了揉朱尧媖的脑瓜。

说去就去,慈寿寺在阜成门外面八里,距离倒也不远,秦林点起车马护卫,以家眷进香为名带着两女就去了。

慈寿寺的知客僧气咻咻的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说:“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恶客,真是太过分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刁世贵是个皇城根儿下面的地里鬼,秦林出来都把他带着,听得和尚口出怨言,刁世贵劈手就把和尚领口揪住,作势要打:“贼秃,不要命了?锦衣卫都指挥使秦长官大驾光临,你们不会集僧众隆重接待,且罢了,怎么说是恶客?呸”

知客僧慌得把手乱摇:“错了错了,小僧有几个胆子敢说秦将军?兼且秦将军这样的好人,弊寺是轻易请不来的,迎接还来不及呢……小僧是说那些鞑靼蛮子,一个个凶巴巴的,跑到咱们寺里来,搞得乌烟瘴气。”

咦,黄台吉一伙又跑到慈寿寺来了?秦林微微一笑,低声道:“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

朱尧媖听说蒙古人,立马就打起了退堂鼓,期期艾艾地道:“表姐,咱们不去了吧,听说鞑靼吃生肉、喝牛羊血,不是一般的凶恶,咱们、咱们改天再来。”

“你呀你,不是说这座你母后起造的寺庙,几年都没来过,所以才巴巴的赶来吗?”徐辛夷伸出指头在朱尧媖额角点了一下,又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忘了你皇祖,和我祖上是做什么的了?就算别人害怕蒙古鞑虏,咱俩也不应该害怕呀!”

这话说的有道理,朱尧媖祖上是洪武爷朱元璋,起兵反元夺天下,徐辛夷祖上中山王徐达,率军横扫朔漠如卷席。

只可惜徐辛夷尚有徐达的几分气息,朱尧媖身上却丁点也看不到朱元璋的影子了。

朱尧媖听得表姐这么说,心下就将信将疑,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秦林。

秦林鼓励的笑笑,“无所谓,黄台吉见了我,应该会比老鼠见了猫还躲得快吧。”

“呀,难道你?”徐辛夷杏核眼睁得大大的,指着秦林的鼻子又惊又喜。

秦林点点头,你猜对了。

一行人迈步进入寺内,慈寿寺有天王殿、鼓楼、钟楼、永安万寿塔、延寿宝殿、宁安阁等一系列建筑,形制整齐,规模宏大。其中宁安阁匾额为李太后手书,后殿内供奉九莲菩萨像。

别人见了手书和菩萨像倒也没有特别的感触,毕竟李太后出身小门小户的,这书法也就一般般,九莲菩萨像倒是叫秦林哧的一声笑起来。

原因无他,这座菩萨像的轮廓,实在是太像李太后了,简直惟妙惟肖,秦林心说幸好李太后信的菩萨,要是她信了奥林帕斯众神,想必连雅典娜都会塑成李太后的样子,太监们拍马屁实在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殊不知将来秦林自己也会有这样的待遇,那就叫他哭笑不得了……

朱尧媖非常虔诚的拜了九莲菩萨,柔弱的身体拜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词,秦林借着窗户投下的光线,发觉长公主的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烁。

九莲菩萨像就如同李太后的化身,朱尧媖究竟是拜的菩萨,还是在祈求难得的母爱?

嘈杂的呼声,打破了香烟缭绕营造出的宁静,听得不远处几个蒙古人叽里呱啦的怪叫,间杂着徐辛夷的怒斥。

不会吧?!秦林心头纳罕,徐大小姐在这个时代可是属于放心级美女,从来不会有中原公子哥儿纠缠,难道这次又是被蛮夷缠上了?

徐辛夷领着侍剑麾下一群女兵,手中长剑闪烁,三名蒙古武士尴尬无比的杵在那里,肩头、手腕带着点儿伤,弯刀都丢在地上。

徐辛夷大声骂道:“佛堂净地,你们到处乱撒尿,还不避忌女客,真是太过分了!”

原来徐大小姐是个急性子,不耐烦慢慢拜佛,就带着女兵们乱走,走到这重殿宇前头,正好撞上三名蒙古武士撒尿,双方一言不合就打起来,明显是人多势众的女兵们占了上风。

秦林见没有什么大事,就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过去。

几名蒙古武士见秦林过来,神色就变了,互相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接着突然就跪在地上,朝着秦林连连磕头。

徐辛夷吃了一惊,这几个蒙古武士虽然落败,性子可硬气得很,刚才还非常嚣张的大喊大叫,没想到秦林一来,他俩就跪在地上求饶了。

这里没人懂蒙古话,而几名武士也是中下层,不懂汉语,他们只是跪在地上不停地喊叫,向赤手格象的秦大英雄求饶乞命。

“谁说世道变了,老公怕老婆?”几名女兵窃窃私语,朝秦林和徐辛夷努努嘴巴:“看,咱们小姐虽然厉害,到底还是秦姑爷更胜一筹。”

可不是嘛,秦林秦长官这面子,真是倍儿大。

很快朱尧媖也从佛堂出来,看到这一幕,本来还很怕蒙古鞑虏的长公主,顿时嘴角含笑的瞧着秦林,不再害怕蒙古人了。

正在此时,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凄厉地喊叫,拖着长长的声音划破天际,那种绝望与凄惨交织的情绪,如同潮水冲击着人们的耳膜。

三名蒙古武士的脸色,一下子大大的变了样,急得跟什么似的,朝着秦林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

知客僧也跑过来,神色惶急:“是永安万寿塔那边!”

秦林立刻让他带路。

早在寺庙外头老远的地方,就看见一座宝塔高耸入云。

永安万寿塔有十三极,为八角密檐实心砖塔(在一个高大的塔身上有多层密檐,称为“密檐塔”),高近二十丈,由塔基、塔身、塔刹三部分组成,秀美端庄,古色古香。

塔身四面有砖雕的拱券门和半圆形雕窗。拱券门上的匾额分别是:南面“永安万寿塔”东面“镇静皇图”北面“真慈洪范”西面“辉腾日月”。每层有佛龛二十四个,原供奉铜佛三百一十二尊,门窗两侧塑有金刚力士像。

在古代,把铃铛挂在寺庙的屋檐上主要是为了驱邪,永安万寿塔檐角挂有风铃三千多枚,站在塔下仔细聆听,由于风的强弱、长短、方向的变化,铃声也随之产生微妙的变化,清脆悦耳,仿佛在演奏一场多姿多彩的交响乐。

秦林跑过去的时候,三千多枚风铃在风力吹动下,发出了一阵阵急促的铃声,但往日让人心情平静的美妙铃声,此时却使人心情烦躁不安。

跑得近了,就看见塔上好几层的窗口有脑袋探出来往下看,有和尚、有香客、有蒙古人,神色都是惊慌失措。

顺着他们的目光,秦林很快就找到了让他们露出如此神情的原因:一具尸体,正以高处坠落形成的蜷曲姿态,静静地躺在地上,鲜血从身下噗噗的流出,嘴边全是血泡子。

第572章 发青的眼眶

死者身材粗壮,穿蓝色大团花蒙古袍,脑后扎六条小辫,耳朵戴着金环,一看就知道是位蒙古贵族。

尸身左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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