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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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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秦林嘴角往上一扯,露出无奈的笑容:“好了你赢了,想怎么样划出道儿来,咱们有话好说有事好商量,你手上再使劲儿真把孩子掐死了,那就没得谈了。”

亲兵校尉们熟知长官秉性,早就料到了这一出,纷纷把枪口放低……其实刚才秦林悄悄打手势,他们根本连击锤都没有扳起来。

“呼……”矮胖子长出一口气,“好,让开路,放我走!”

两个孩子的呼吸顺畅了些,阿沙也松口气,心道:这个朝廷鹰犬竟然还有点儿良心,倒是难得,偷眼看看秦林,只觉他嬉皮笑脸的不像个好人。

第499章 身陷重围

“放你走?”秦林稍稍装出沉吟未决的样子加以试探,矮胖子就双手加力,把挡在身前的两个矮子掐得呼吸困难。

算你狠!秦林把中指一竖,然后扭头吩咐左右:“算了,别伤及无辜,让开路,放他走。”

校尉们却没有像以前那么令出法随,陆远志的小圆脸皱成一团,苦巴巴地道:“秦哥,不至于吧?!这是咱们能抓到的最后一个活口了,赶紧抓了他撤退吧,再耽误下去艾苦禅那伙贼寇围上来,咱们就走不脱啦!”

秦林眉头皱起,颇为不满地看着陆远志,似乎对属下违抗命令极为生气。

牛大力也在旁边替陆远志帮腔:“长官,咱们厂卫办事,都是拿人血染红前程,何必为了俩毛孩子扔了到手的功劳?抓住这活口带回去,大功一件哪!”

“放屁!”秦林伸手就把陆远志和牛大力各打了一巴掌,耳光甩得噼啪响,脸红脖子粗的咆哮起来,口水狂喷:“为了功劳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天真可爱的孩子去死,你们还有没有人性?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陆远志也毛了,跳起来三尺高,胖脸上肥肉直抖:“秦指挥使,兄弟跟了你这么多年,出生入死才做个百户,就等着功劳好升官,你却为了两个素不相识的毛孩子打我?难道你就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

“对!”牛大力朝地上啐了一口,捂着挨了耳光的脸,眼睛睁得像铜铃:“陆兄弟说得对,秦指挥使,你还好意思说我们,我看你才是最无情,最残酷,最无理取闹!”

天哪,这三个家伙还有完没完?

此时此刻最郁闷的不是大眼瞪小眼的亲兵校尉,不是劫持了人质、心上心下紧张万分的矮胖子,更不是年纪幼小满脸困惑不懂这些大人在做什么的狗蛋,而是被矮胖子掐住咽喉,挡在身前的阿沙。

“无生老母在上,难道朝廷所用的厂卫鹰犬就是这群白痴、蠢货、疯子?”阿沙看着正脸红脖子粗和两个属下争执的秦林,简直欲哭无泪,实在不明白这个傻蛋是怎么做到锦衣卫指挥使的,就算是勋臣亲贵和太监子弟荫袭的,也实在太不靠谱了吧。

照说,朝廷鹰犬当然越无能越好,伪朝早一日覆亡,圣教就早一天重见天日,可现在被人劫持,又遇到这个怎么看怎么不靠谱的锦衣卫指挥使,阿沙很担心自己的小命……

矮胖子和阿沙想的一样,此时锦衣卫多有恩荫出身的纨绔,看秦林被搞得焦头烂额,他心下暗自得意,可后来被秦林和陆远志、牛大力吵得一个头三个大,禁不住心乱如麻,怒道:“吵什么吵,我看你们都无情、都残酷,都无理取闹好狗不挡路,快让开,放爷爷走!”

“哈、哈、哈、哈……”陆远志和牛大力突然停下了争吵,一起扭头瞧着矮胖子,四道目光都在说:老兄,你……死……定……了。

本来矮胖子晓得火枪厉害,始终背靠着墙,把两个被劫持的小孩子挡在前面,可他情急之下插口和秦林说话,就条件反射的将两个孩子各往左右稍微移了移,中间露出了自己的脸。

惊觉大事不妙,矮胖子吓得亡魂大冒,双手使劲儿要赶紧把孩子重新挡在脸前。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矮胖子的表情突然凝固在了脸上,惊惧、惶恐、不甘心,一切的努力全都无济于事,因为眉心正中间,赫然多了个指头粗细的血洞。

矮胖子前额只有指头大小的血洞,铅质子弹击中人体之后迅速变形、膨大,等到从后脑穿出去就掀飞了一块头盖骨,鲜血混着脑组织喷在后面的墙上,脑中枢早已被高速运动的子弹搅得稀烂,他掐住孩子咽喉的两只手,再也使不上一丝一毫的气力。

“呼……”秦林吹了吹枪口的青烟,潇洒的耍了个枪花,然后把掣电枪重新插回腰带,又瞧了瞧双目迅速失去生命光彩、正在软软瘫倒的矮胖子,他略为遗憾地叹了口气:“枪法稍有退步,弹着点往右偏了半寸。”

“高、实在是高!”陆胖子满脸都是猥琐的笑容,大拇哥往上竖起,秦哥的枪法,真是盖了帽啦!

牛大力和亲兵校尉们则一脸鄙夷的瞅了瞅矮胖子:什么玩意儿,敢在咱们长官面前劫持人质?丫的找死!

枪响,人亡,只在一瞬间,反应过来的阿沙颇为吃惊的打量秦林,心说怪不得这人年纪轻轻做到锦衣卫指挥使,果然有几分本领,装傻充愣竟然连我阿沙都骗过了,咦,听手下叫他秦指挥使,莫非他就是……

狗蛋眼看着矮胖子脑袋上多了个血洞,被吓得呆住了,直到他软软瘫倒,又见鲜血咕嘟咕嘟从伤处冒出,当即嘴巴一瘪,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

“哎呀,小孩子看见这么血腥的场面,很容易留下心理阴影的……”秦林挠了挠头,冲上去将狗蛋和阿沙搂在怀里,拍拍两个孩子的背:“不哭不哭,刚才只是做游戏的,啊,好大一只花喜鹊刚刚飞过去……”

狗蛋很享受秦林哄他,乖乖的伏在秦林怀里,阿沙就郁闷了,一个劲儿的扭来扭去,心说我阿沙还要你来哄?有没有搞错?

却听得秦林也说花喜鹊,惹得他扑哧一笑,忽地想到什么,生动灵活的眼睛咕嘟嘟一转,就揉了揉眼睛,也跟着狗蛋抽噎起来。

秦林哄住狗蛋,又摩挲阿沙的脊背,怀里的小家伙从一开始的不配合到后面的顺从,让他很满意自己紧急心理干预的手法。

看看阿沙身上实在脏得要命,秦林手摸着都觉得发腻,便哄道:“小兄弟,你可脏得很哪,等回家了,哥哥给你洗干净好不好?”

阿沙本来是下定决心继续装的,可听得秦林这句,忽然就生起气来,心说你还嫌我脏?我干净的很,你才脏呢。

他扶着额头,觉得脑袋有些痛了:“大叔,谁要你洗?我自己不会洗呀?”

“小孩子就是调皮……”秦林笑着拍了拍阿沙的脑袋,把他放开。

阿沙似乎很讨厌别人拍他脑袋,像条被激怒的小狗,狠狠瞪了秦林一眼。

秦林也不和这脏兮兮的毛孩子计较,看看院子里还有几十个被掳来的幼童,当务之急是把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陆远志急急忙忙走出前门查看风色,他刚踏出去一只脚,就像被火烧到了似的退回来,胖脸笑成了菊花:“好说,各位大爷有话好说……”

门外来的是白莲教应劫右使“铁面杀生佛”艾苦禅,只见他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不过都是别人的血,手拿的那支水磨禅杖粘着不知什么人的脑浆和头发,狰狞可怖犹如残杀众生的魔神。

后面跟着白莲教的众多高手,胸口佩戴火焰符号的人则尽数被抓了起来,那少教主则被人用刀指着,和同伴们一块抬着死尸……刚才灵官庙这边响起枪声,艾苦禅就像发疯了似的,丝毫不顾系出同门的香火情,接连下了死手,杖下连毙对方七名高手,强行控制了局势,又率众匆匆赶来这里。

艾苦禅从庙门外的青石板路上一步步走开,狰狞可怕的笑容之下,又隐隐藏着某种焦虑。

“别过来,退后,胖爷开枪啦!”胖子抽出掣电枪,指着艾苦禅。

“你可以试试……”艾苦禅狞笑着,每走一步脚下便是咔嚓响声,定睛细看,路上铺着的厚厚青石板,竟被他一块块踏得四分五裂。

就不信你的邪!陆远志把心一横,扣动了扳机。

艾苦禅早就看清了枪口的指向,枪声响起便将水磨禅杖斜斜一挪,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子弹打在禅杖上火花四溅,却没伤到他半根寒毛。

不愧为横行江湖的白莲教应劫右使,艾苦禅功夫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寻常枪械轻易伤不到他。

“胖子快回来!”秦林见状就知道不可力敌,看看左右:“老牛缠住艾苦禅,弟兄们抽空放枪,我和胖子带孩子们走庙后小路!”

“你走不了!”艾苦禅冷笑着将水磨禅杖往地上重重一顿,除了灵官庙左右院墙和后面正殿屋顶各跃起一道人影。

“青阳堂主紫寒烟。”东面院墙上的女子身段妖娆婀娜,头戴青纱斗笠,青纱被风吹起容颜若隐若现,只见她左脸带着的铁面具凶暴可怖,露出的右脸却美艳无比,纤纤素手拿柄圆月弯刀,一滴鲜血从刀锋缓缓滑落。

“白阳堂主萧云天。”西面院墙跃起的书生看面容只有三十来岁,风流儒雅气度不凡,一头长发却是雪白,空着双手负在身后。

“红阳堂主练辟尘。”正殿屋顶上的中年人,腰间挂一只酒葫芦,生得面如重枣,顶着颗发红发亮的酒糟鼻,手握一柄长剑使个丹凤朝阳势,竟是渊渟岳峙的气度。

秦林暗叫一声糟糕,一位魔教右使加上三位堂主,四名绝顶高手,还有五长老和数十位舵主香主,如果能混进京师出其不意突袭的话,恐怕连锦衣卫衙门都能铲平了,自己这儿只有小猫小狗三两只,肯定打不过他们。

“你们这些厂卫鹰犬,跑不了的,束手就擒……呃……”艾苦禅一边说,一边慢慢走来,踏进门槛的刹那间,忽然看见秦林一只手牵着狗蛋,一只手牵着阿沙,顿时说到嘴边的话卡在了喉咙口。

第500章 叛逆期的圣女

与此同时,跃上墙头的三位堂主,神色也立刻改变,即使以他们绝顶高手的风范,眼神中也多了一丝慌乱。

那些刚刚冲进庙门,或者跃上庙门两边墙头的白莲教高手,胸佩银莲花的长老和三位堂主差不多,脸色阴晴不定;胸佩铜莲花的舵主、香主,原本是被蒙在鼓里的,见到阿沙之后立刻恍然大悟。

为什么圣教突然出动大批高手,为什么突然搞起了行侠仗义的勾当,不惜和改称北宗、十余年没有来往的雁北分舵翻脸,一定要救出这群小孩,为什么艾苦禅投鼠忌器不敢直接攻打灵官庙,要先和雁北分舵的人文比武比,至此全都有了答案。

阿沙,真名白灵沙,乃是白莲教本代教主的亲传女弟子,现在的白莲圣女,下一任的神功盛德光明至大圣教主。

混沌源自污泥启,白莲一现放光明,正因为白莲出淤泥而不染,所以每代圣女在成年之前,都要封住全身功力,以普通人的身份苦行修炼,或为乞丐、或为饥民、或为残疾、或为病患,感受世间众生之苦难,通过苦修试炼,将来才能继任白莲教主。

白灵沙以小乞丐身份在山东河北之地苦修,突然失去了踪迹,当地白莲教组织赶紧四下打探,打听到的结果却让他们啼笑皆非:由雁北分舵改称的白莲北宗,为了图谋大事,正在各地诱拐小男孩去阉割,他们把白灵沙也当成小男孩捉走了。

闭关修炼白莲朝日神功第九重莲台的白莲教主,得知消息之后立刻命令应劫右使艾苦禅率众高手北上营救。

艾苦禅在京师抓住一名北宗的坐探,逼问出他们准备请小刀周动手阉割被掠的男童,又把小刀周从家里掳走,逼问他孩童关押的地点和相关情况,然后艾苦禅亲手送小刀周上了西天,又匆匆赶到此处,和北宗的少教主石中天发生了冲突,为着圣女在他们手上,投鼠忌器,才答应他三场比武,结果仍免不了大动干戈……

所以,看到一位锦衣卫指挥使牵着功力被封印、等于完全不会武功的圣女,白莲教众高手全都大眼瞪小眼,傻了!

秦林可不知道这些啊,他把两个小孩子护在身后,指着艾苦禅道:“喂,你长这么丑还出来吓人,有没有公德心?长得丑不是你的错,长得丑还出来吓人,吓到小孩子怎么办?本官如果是你,早就买块豆腐一头碰死了……”

知道秦林是在拖延时间,艾苦禅也被他气得嘴角直抽抽,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把这朝廷鹰犬一口咬死,却又顾忌着圣女,不敢动手。

白灵沙躲在秦林身后,吐着小舌头偷乐,别看艾右使一脸苦相,他为人向来严肃,白莲教多少长老、舵主都怕他三分,没想到被这姓秦的锦衣卫指挥使一顿狂骂,气得和癞蛤蟆似的,倒也好笑。

看着秦林的背影,她“阴险”的笑笑,趁人不注意冲着艾苦禅悄悄打了几个手势。

胡闹艾苦禅急得跟什么似的,把白灵沙瞪了一眼,不同意她的意思。

白灵沙却冲他做了个鬼脸:一脸苦相的老头子,你不是爱管我吗?现在你可管不着了,嘻嘻!

这时候有人过来,在艾苦禅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这位应劫右使终于咬咬牙,看了看秦林:“哼,朝廷鹰犬,算你运气好。弟兄们,大队鹰爪孙朝这边过来了,咱们先撤!”

青阳、白阳、红阳三堂堂主怔了怔,看看艾苦禅又看看白灵沙。

“艾老头,再见!”白灵沙躲在秦林身后,悄悄朝艾苦禅摇手,气得这位名震江湖的魔教右使哭笑不得,一张脸越发铁青,正应了他铁面杀生佛的名头。

来得快去得也快,白莲教南北两宗将地上死者的尸首抬起来,众位高手如潮水般退去,不一会儿就走得干干净净,除了地上墙上留着的血迹,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靠,真被我一顿骂,把那艾苦禅骂走了?”秦林摸了摸下巴,心说难道白莲教这次真的是来行侠仗义,为了避免北宗铸成大错,专程来救这些孩子?

虽然夸张了点,倒也不是全无道理,白莲教要发动百姓起事,就要与朝廷争取民心,和朝廷作对自然杀的尸山血海,但一般不会平白无故的滥杀无辜。

要是北宗真的劫掠幼童去阉割,一旦事情揭开,白莲教在民间的声誉就会大幅下降,不利于他们争取民心。

无论如何,能顺利救出这些年幼无知的孩子,避免他们成为癞痢头和疤脸那样可悲的丐阉,都算大功一件,对得起天地良心。

秦林打起精神安慰救出来的幼童,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只听得远处蹄声如雷,北镇抚司的大队精锐校尉蜂拥而来,洪扬善洪指挥一马当先,指挥若定如同诸葛之亮,气势十足好似那关云之长。

“这位锦衣指挥看起来倒像是有真本事,不像姓秦的……”白灵沙心头寻思,从后面看了看秦林。

圣教屡屡在姓秦的手上受挫,在总教听得人说他神目如电、洞彻幽冥,还以为是怎么个三头六臂不得了的,没想到见面不如闻名,就这么个贼忒兮兮、笑容特别招打的家伙,怎么看怎么不像啊,即使是他刚刚骗得那矮胖子团团转。

哪知洪扬善远远瞧见秦林就滚鞍落马,连滚带爬地扑上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涕泪交流:“属下救援来迟,要是连累长官伤到一根寒毛,属下就连死的心都有了!长官亲冒矢石,戮力王事,真真是我厂卫之中头号忠臣良将,属下等敢不尽忠效命,以血诚相报对了,不知白莲教妖匪去了哪儿?”

白灵沙以手加额,得,诸葛之亮、关云之长变成了一马屁精……

秦林则很没有形象的哈哈大笑:“哎呀,白莲教那些人被本官一顿发自肺腑的良言劝服,都自惭形秽,现在早四散跑远啦,应该追不上了吧。”

切白灵沙对秦林的厚脸皮气乐了,现在她很怀疑自己留下来是不是明智的选择。

白莲教众人的确骑马跑远了,二十里外的一处林间空地,艾苦禅看了看北宗的“少教主”石中天,忽然戒刀出鞘,斜斜斩落,幻起一溜儿刀光。

石中天心如死灰,北宗的人则张口欲呼,却见那刀光在石中天身上打了个转儿,捆着他的绳索断成了一节一节的,每节只有寸许长短。

“你们走吧,十年前那件事,总教确有对不住你们的地方……”艾苦禅先是神色黯然,继而声色俱厉:“不过你们要是不知悔改,继续为了推翻朱明伪朝就和蒙古鞑虏勾结,或者干出抓幼童来阉割这种灭绝人伦的事情,莫怪总教清理门户!”

石中天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腕,看了看艾苦禅,一言不发的率麾下众人离开。

等对方走远,青阳堂主紫寒烟皱了皱眉头:“艾右使,刚才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救圣女?鹰爪孙的援兵还远,看来他也不一定知道圣女的身份,咱们一拥而上,未尝不能救出圣女!”

“我也想救圣女啊!”艾苦禅愁眉苦脸的,“可圣女用教中手语悄悄告诉我,这姓秦的锦衣卫指挥使是本教的强仇大敌,屡次破坏圣教的大计,她要趁着身份未曾揭破,潜伏到他身边,摸清他的底细,搞清楚为什么前段时间本教的计划会接连失败。”

紫寒烟、萧云天、练辟尘三位堂主闻言齐齐一震。

蕲州荆王府案、刺杀邓子龙案、雨花台案和漕银劫案,这几起大案都是白莲教精心策划、周密布置的,却接连被姓秦的破获。

谅他乳臭未干、区区小儿,倚仗什么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和白莲教作对?

白莲教上下人等绝不相信秦林真是包青天转世、宋提刑复生,最大的可能性、最直接的怀疑指向,就是白莲教内部出了叛徒,而且是高层中间出了叛徒,将行动计划泄露出去,这才导致计划屡次失败,损兵折将。

而秦林本人,肯定只是朝廷鹰犬和那个叛徒抛出来吸引注意力的幌子,故作姿态,故意显得高深莫测,叫人摸不透他的底细。

对秦林这个幌子,就杀了他也没用,所以白莲教高手如云,却没有组织针对秦林的刺杀,只想留着他的小命,以便挖出他身后那个真正的叛徒。

现在圣女亲自出马,虽然冒不小的风险,但是只要身份没有揭破,查清秦林底细、揪出大叛徒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圣女果然对本教忠心耿耿,不惜以身犯险,深入虎穴,以前只觉得她贪玩、调皮、胡闹,没想到、没想到是咱们看错了……”

紫寒烟看着北面京师的方向,眼中满是敬佩。

幸好她不知道,以身犯险深入虎穴的白灵沙,这会儿正兴致勃勃的逗弄着秦林带来的那条大黄狗,揪它耳朵、扯它尾巴,玩得不亦乐乎……

第501章 拖油瓶

“汪汪,汪汪汪!”大黄狗在院子里狂奔,陆远志双手拉着拴狗的绳子,被拖着跑,累得直喘粗气,胖脸上全是汗水。

秦林坐在厅上,悠闲自得地喝着茶水,这条大黄狗就是他办案的战利品。

劫掠幼童阉割的案件告一段落,虽然没能抓住白莲教南北两宗的匪徒,但基本案情已经查清,更重要的是,所有的幼童都成功获救,他们会拥有一个完成的人生,没有谁会变成可怜又可悲的丐阉。

将幼童发还他们亲生父母时,那种骨肉相见的感人场面,看着那些孩子失而复得、父母儿子拥抱着喜极而泣的情形,秦林就由衷的高兴……至少我除了争权夺利、努力向上爬之外,还是实实在在替这些老百姓做了些事情。

秦林这番作为实在功德至大,按照徐文长的说法,因为秦林打击拐骗幼童阉九,连带民间自宫之风也受到遏制,今年九月十九整个京师不知几千上万的幼童逃脱了一刀之劫,老天有眼,积下的阴德将来冥冥之中自有福报。

那小刀周的老婆还算老实,秦林并没有难为她,反将原本充作赃物没收的两锭金子发还,只问她讨这条大黄狗。

这条狗是男主人一年多前开始喂的,又凶又恶得罪街坊,女主人并不喜欢,见秦林讨要正中下怀,没口子的答应送给他。

狗都怕恶人,似乎动物比人更能感应凶煞之气,大黄狗在别人手上又凶又恶,被秦林收养之后倒是格外老实。

秦林弄这条狗,就是看中它聪明、嗅觉也不错,想训练一下充当警犬,这不,在院子里设置了沙坑、木栅栏等障碍物,由陆远志牵着训练呢。

大黄狗没啥,可怜的陆胖子就有事了,跑得气喘吁吁,张着嘴哈呀哈的喘粗气。

“胖子真逊哪,还不如一条狗!”

清朗的童声发自阿沙口中,她已经洗白白了,换了女孩子打扮,穿着杏黄色的衣裙,头上梳着双丫鬓,脸蛋雪玉可爱,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灵动,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虽然年纪稚嫩,竟是少见的绝色,嘴角总是挂着一丝儿坏笑,更显得顽皮慧黠。

哪里是什么十岁左右的肮脏小乞丐?分明就是个十一二岁、身形还未长开的小美人儿。

这就是秦林的第二件战利品,或者按他本人的话来说,是“拖油瓶”了。

从灵官庙回来,别的孩子都干干净净的,就阿沙又脏又臭,秦林不由分说,把臭烘烘的阿沙像抓鸡似的拎起来,直接扔进了洗澡的大木桶,甚至动手搓她背上的泥巴,弄得阿沙几乎哭起来,秦林才没好气的甩下句好心没好报,悻悻走开。

哪晓得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洗出一桶黑水之后,赖皮小乞丐阿沙变成了娇美灵动、冰雪聪明的小姑娘。

府中登时轰传秦林出去一趟就捡回个小仙女,这种奇事青黛、徐辛夷、甲乙丙丁、侍剑等八卦女会不来看吗?一看就不得了,阿沙成了她们的宝贝,只要闲下来就忙着替她梳洗打扮,金珠玛瑙、绫罗绸缎直往身上裹……好嘛,敢情她们把阿沙当成洋娃娃啦!

阿沙也有说辞,可怜巴巴的告诉姐姐们,说她爹妈是逃荒的灾民,从小就被当成男孩子带,后来爹娘都死了,她也和其他小乞丐一样天当被子地当床,成天邋里邋遢的过活,脸上永远糊着泥,要不是洗干净了,都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儿。

可怜呐,青黛、徐辛夷越发同情心爆棚。

等秦林通知被拐儿童的家人将他们领回,连狗蛋也有周老憨带回家去了,唯独剩下阿沙没有去处。

秦林从那日灵官庙回来,就觉得这丫头古灵精怪的,架不住青黛、徐辛夷和一干同情心泛滥的女兵轮番轰炸,什么“咱们家还缺了她一口吃的”,什么“秦长官你不能见死不救”,没办法,只好把阿沙留在府上,可总是叫她拖油瓶。

阿沙呢,也丝毫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处处和秦林作对,当然也不会给陆胖子好脸色。

这不,看着陆胖子累得直吐舌头,她拍着巴掌直乐:“胖子,你真丢脸,还不如大黄呢!就是舌头吐出来,也比大黄的舌头短。”

陆远志一脸的悲愤,看了看阿沙,这叫个欲哭无泪啊:自从上次帮着秦林得罪了拖油瓶,不知怎的她就给女兵甲出主意,说陆远志实在太胖了,跟着秦大哥出生入死,将来遇到危险恐怕跑都跑不掉,不如让他牵着大黄一起跑,练练跑路的本事,紧要关头也好保命啊!

女兵甲想想也是,自家丈夫又胖,又不会武功,真要遇到危险岂不倒霉?立刻大发雌威,逼着胖子牵狗跑步。

可怜的陆远志就成为了悲催的牺牲品,每天被大黄拖着在院子里狂奔,正如阿沙说的,累得直吐舌头,真和大黄差不多了,而且、而且是胖版的……

“看什么看哪……”阿沙朝陆远志做了个鬼脸:“胖得跟猪似的,真要被别人捉住了,像杀猪一样把你杀了,到时候阿甲姐姐怎么办?听着,我、是、为、你、好!”

算你狠胖子叹了口气,继续跟着大黄一路狂奔。

“拖油瓶,不要太过分哈……”秦林眯着眼睛,兄弟被欺负,做大哥的不得不出来讲数,他冷笑两声:“老子是锦衣卫,奉旨执掌诏狱,哼哼,你这样的小丫头抓进去喂老虎,连骨头都不剩一根!”

阿沙吐了吐舌头,咬着手指头眼泪汪汪的一副可怜相:“我……好……怕……呀……傻蛋,你说我如果告诉徐姐姐,说你要抓我喂老虎……”

秦林无奈地挠了挠头皮,心说你哪儿有一点害怕的样子?丫演技比我还厉害!

当着青黛、徐辛夷两位姐姐的面,“秦大哥”叫得比谁都甜,装得比谁都可怜,背着人就叫“傻蛋”,秦林很想把这鬼丫头敲得满头包啊满头包。

想到敲她满头包,忽然看到阿沙头上梳着双丫鬓,秦林就邪邪地一笑,虎目精光四射,虎躯一震再震,“嗯,好像我看见福记丝绸庄又进了新货,对了,陈来顺银楼的手艺也不错,龙凤金钗和你的发型很相配,还有和大福金铺的珠冠头面……”

说罢,秦林摸着下巴不怀好意的望着阿沙,一副奸诈阴险的表情。

我的妈呀,救命!阿沙玉雪可爱的小脸儿立刻变成了皱皱巴巴的一团,气哼哼地瞧着秦林:“金钗、珠冠、还全副头面,秦林你干脆杀了我吧,不活了!”

阿沙最怕的就是被青黛、徐辛夷和众多姐姐梳洗打扮,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比三个女人还可怕的是十几个女人,这个说要替她梳双丫髻,那个说试试堕马髻,还有人说前面做刘海,然后再把!各种首饰一样一样的试,可怜的阿沙就接近崩溃了。

要知道,顽皮慧黠的阿沙,平时最讨厌的就是梳洗打扮呀!

“不行不行,阿沙这么可爱,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秦林不怀好意地看着阿沙,活像盯上小红帽的狼外婆。

心头一阵恶寒,阿沙只好装出乖宝宝的样儿:“秦大哥,别这么坏嘛,大不了、大不了咱们和好……”

这时候和好?晚了!

秦林阴险的坏笑着,不顾阿沙的苦苦哀求,起身去外面买那些东西。

“姓秦的我一辈子不会放过你!”阿沙在后面挥动着小拳头,然后很快就情绪低落下来,嘟着小嘴:“怎么办啊,梳这个双丫鬓就够可笑的了,要是被他买回来什么龙凤金钗、什么珍珠头面,我的天哪,我还是找块豆腐撞死吧……”

徐辛夷、青黛和朱尧媖一块回来,青黛又在京师开设了女医馆,因为秦林背后撑腰,做了太医的李建方又在杏林中发挥影响力,这次女医馆的开设非常顺利,开张三天,局面大好,朱尧媖听说之后,就央求表姐带她出宫去玩,这又跟着一块到秦林府上来了。

“秦姐夫没在家里吗?”朱尧媖四处看看,然后很快就发现了愁眉苦脸蹲坐在阶梯上的阿沙,善良的公主立刻善心发作:“呀,这就是姐夫救回来的那个阿沙?真的好可爱呀!”

“救命……”阿沙垂着头,勾着背,就想开溜,可还没有溜走,就被徐辛夷抓住了。

徐大小姐很得意的展示作品:“表妹你看,我替阿沙梳的双丫鬓,好看吧?!”

一点也不好看,丑死了!阿沙心头这么说。

“好看啊!好看!”朱尧媖拍着手直乐。

咦,阿沙注意到她胸口戴着一块五爪团龙玉佩,这是皇家之物啊,难道她就是那位长公主?

哼哼,姓秦的府上果然不简单!

“是啊,徐姐姐替我梳的……”阿沙冲着朱尧媖甜甜的一笑。

漂亮美少女的亲和力果然无敌,很快她们就玩到了一起,当然,是三位姐姐把小妹妹当成模特,不停地摆布,可怜的阿沙强忍不耐,小嘴撅得可以挂油瓶。

秦林提着包东西,施施然从外面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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