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锦医卫-第15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笑。
醉的是秦林。
知道新郎官在新婚之夜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秦林替他把酒全挡下来了,虽然宾客们不敢在秦长官面前过于拿大,每杯酒都只让他浅尝辄止,但秦林的酒量也不佳,三圈下来酒意上头,看人都是双影,走路也偏偏倒倒。
秦林是真开心,陆胖子这家伙的确没有冲在前面替他打生打死,也不曾护在旁边替他挡刀挡箭,论勇猛顽强不如牛大力,说智谋机变赶不上徐文长。
可这个胖墩墩的家伙,总是毫无怨言的跟在他身边,风里来雨里去圆圆的胖脸上永远带着笑,需要验尸的时候,他每次都会唠叨两句,最后还是不怕脏不怕苦抄起解剖刀就上,到了分析案情的阶段,他那销魂的一拍大腿然后大叫“我知道了!”虽然一般都和案情真相差得老远,却常常从另外的方向提示了破案的思路……
做兄弟的,并不是每天都会出生入死、两肋插刀,并不一定需要热血沸腾的豪言壮语,平平淡淡也是真,有陆胖子这样的兄弟,秦林很知足。
酩酊大醉的秦林,是被青黛和徐辛夷拖回房间的,女医仙替他熬了解酒汤药,一勺一勺的喂下去,徐辛夷瞧他酒气熏天的,拿着热毛巾把他全身擦了一遍,最后两位美人儿都累得够呛,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双美同眠,左拥右抱,秦林梦想中的好事就在不经意间发生了,只可惜他实在醉得够呛,第二天日上三竿才睡醒,这时候两位妻子都已经起床梳洗了。
青黛静静地坐在花梨木圆凳上,月白色的薄薄衣衫藏不住窈窕身姿,少女青涩的身材已带上了几分成熟的妩媚,她举着牛角梳子轻轻梳着一头柔顺的青丝,袖口露出的一截儿粉臂欺霜赛雪,薄衫松松滑落,肩头白皙莹润,锁骨的一抹弧线叫人惊心动魄。
雕花檀木架子搁着紫铜盆,徐辛夷正弯着腰洗脸,她笔直修长的大长腿左右叉开,粉色亵裤被浑圆的大腿绷得紧紧就就,圆润挺翘的臀瓣宛如一轮明月,引得秦林血脉贲张,而她的小蛮腰塌着,身体前倾着俯下,从侧后看去越发显得胸前丰腴巍巍颤颤,峰顶的蓓蕾把贴身小衣顶出了叫人喷血的凸起。
一静一动,两位美人真是各擅胜场,纵然是柳下惠复生、鲁男子再世,此刻怕也心如擂鼓,何况咱们秦林秦长官修炼的是大自在欢喜禅?
“呃,两位美女,你们好啊!”秦林摸了摸鼻子,和她们打着招呼,声音有点干涩。
被突然醒来的秦林吓了一跳,徐辛夷回头看了看他:“哼,某人以为自己千杯不醉?昨天害得青黛妹妹和我都好辛苦!”
“昨晚,我没做什么吧?!”秦林坏坏的笑起来:“好像、似乎、也许,昨晚是咱们三个人一块儿睡的?”
两位娘子对视一眼,都有点儿脸红,昨夜累得都在一张床上睡着了,要是秦林突然做点什么,岂不羞人答答的?
“切,小样儿……”徐辛夷扭过头,撇撇嘴,心说你都烂醉如泥了,还能做什么?
青黛甜甜的笑着,脑袋朝旁边微微一偏:“嘻嘻,昨天徐姐姐用热毛巾把秦哥哥全身都擦了一遍,我也熬了醒酒汤喂你哦,要不然宿醉很不舒服哩。”
怪不得呢,一般宿醉醒来都是头昏脑胀,秦林却是神清气爽,自然是两位娘子的功劳了。
“两位娘子真是、真是对为夫我太好了……”秦林感动得眼泪哗哗的,声音则带着宿醉之后的低沉喑哑:“只可惜、只可惜……”
徐辛夷和青黛莫名其妙:这家伙没吃错药吧?!他什么时候会这么好心?
可秦林声音越来越沙哑低沉,两位娘子都听不清楚,便走近了床边。
徐大小姐没好气地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青黛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吃吃地笑:“一般秦哥哥这副样子,就是要捣鬼呢。”
不捣鬼,我从来不捣鬼,秦林一本正经地道:“只可惜还有一样没有服侍为夫,哇喀喀喀……”
趁着两位娘子还没反应过来,秦林将薄被掀开,叉手叉脚的跳出来,左边一揽,环住了徐辛夷的小蛮腰,右边一带,扳住了青黛的肩膀,顺势往后就倒,三人当即在大床上滚作一团。
“讨厌啦,秦哥哥真坏!”青黛的推拒柔弱无力,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更像邀请,被秦林当着徐姐姐的面上下其手,女医仙雪白粉嫩的脸蛋烧成了绯红。
“姓秦的去死去死……”徐辛夷大长腿用力的踢蹬着,把床上的枕头、被子、枕巾踢得乱飞。
秦林一只手捉住青黛,狼嘴舔舐着少女细嫩的肌肤,把青黛弄得咯咯娇笑,另外一只手也没闲着,两条腿压住徐辛夷的小蛮腰叫她起不了身,灵活的魔手则从紧实的臀瓣底下探了进去,按在了那要命的地方,轻轻撩拨。
一阵阵电流很快就让徐大小姐的抵抗变得无力,蜜色的肌肤呈现出漂亮的玫红,明亮的眼波中多了几丝媚意。
好机会趁着徐辛夷抵抗减弱,秦林一个劲儿的挠着青黛的胳肢窝:“小丫头,还逃不逃?”
女医仙张着红红的小嘴,发出连串的咯咯笑声,挣扎让宽松的亵衣褪到了胸口,露出一片惊心动魄的白腻,她上气不接下气的笑着,青丝散乱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不逃了,好哥哥你就饶了青黛吧。”
秦林嘿嘿奸笑,放过了笑得喘不过气的小青黛,转而进攻徐辛夷,看着她杏核眼中闪过的一丝慌乱,深深的吻上了那甜蜜丰润的唇瓣,一双魔手上下其施,揉搓着她胸前的丰硕,蛮不讲理地夹住了娇嫩的蓓蕾,另一只手则早就从紧翘的臀瓣之间探了进去,此时越发大胆的深入……
徐辛夷成熟火辣的身躯变得火热,突然就紧绷起来,两只大长腿紧紧夹住秦林的手,不知道是拒绝还是邀请。
良久,她重新变得软瘫如泥,杏核眼里多了九成的迷离,凭着最后一丝清明,发觉自己衣衫半解、酥胸尽露,秦林正伏在自己胸口,津津有味的品尝着甜蜜的蓓蕾。
推了推秦林的脑袋,没有推开,徐辛夷看了看床脚,青黛同样青丝散乱,衣衫不整,露出了白皙如玉的香肩,清澈如水的眸子多了几许迷乱,正紧紧地盯着秦哥哥和徐姐姐。
“哈,小丫头太过分了,居然不来帮忙,反而、反而作壁上观?”徐辛夷又害羞又生气,忍着玉峰顶端传来过的酥麻电流,杏核眼滴溜溜一转,粉臂环住了秦林的脖子,湿润的唇瓣在他胸口留下了热情地回应。
见徐大小姐雌伏,秦林嘿嘿一乐:大功告成!
徐辛夷炽热的吻,很快点燃了秦林的欲望,就在他准备长驱直入的前一刻,劲爆的美人儿轻轻含住他的耳垂,低声呢喃:“别、别冷落了青黛妹妹……”
对呀,这还有一位呢,只见青黛瑟缩在床脚,云鬓散乱、衣衫不整,清丽中带着妩媚,如水般柔媚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这边,贝齿轻轻咬着手指,雪玉般娇嫩的脸蛋上,那种又是好奇、又是害怕的表情,格外诱人犯罪。
秦林心头的火焰腾地一下爆炸了,“狰狞”地笑着,把瑟瑟发抖的小羊羔拖过来,三下五除二剥光了她薄薄的亵衣,露出小丫头羊脂白玉般迷人的娇躯,然后哄哄梭梭地压到身下……
手指在细嫩的肌肤上留下深浅不一的指印,用力的吮吸在白瓷一样细腻的肩头印出吻痕,秦林心头那点小小的邪恶在此刻尽情发泄,肆无忌惮地“蹂躏”着可怜的小青黛。
不明白秦哥哥的动作为什么变得特别粗暴,含羞忍辱的女医仙也只好轻轻咬着嘴唇,杨柳腰随着秦哥哥的动作轻轻起伏。
但叫小丫头更为不堪的是,徐姐姐也趴到了旁边,居然和秦林一块欺负她,一会儿吻着她细嫩的脖子,让她销魂难当,一会儿又托起她的柳腰,方便秦林势大力沉的冲击……
徐姐姐坏透了小丫头明媚的眼睛变得迷离,眼眶子蓄满了泪水。
好在风水轮流转,不知过了多久,徐辛夷《“文》也沦落到《“人》比青黛更加《“书》不堪的处《“屋》境:她脸朝下双膝跪在床上,用双臂撑起身体,蜜色的肌肤早已被激情染成了玫红色,全身汗水直流,秦林在身后像位策马扬鞭的骑士,不停地鞭策着她,甚至时不时朝挺翘的臀瓣上重重拍一巴掌。
可怜啊,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偏偏一丝不挂的青黛还坐在旁边,笑嘻嘻揉搓着她胸前垂下的两团丰腴:“哇,徐姐姐这里好大哦,所以秦哥哥才最喜欢吃了呢。”
双腿双臂支撑着自己和秦林的重量,还要勉力承受他的冲击,徐辛夷根本无力应付青黛,全身肌肤已然火烫,健康的躯体颤抖着,豆粒大的热汗从胸口流下……
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第487章 清理积案
陆远志结婚,阖府上下都等着看笑话,关于胖子和女兵甲新婚第二天什么时辰起床的问题,已经大大小小开了好几个盘口下注。
不过叫人们大跌眼镜的是,起得最晚的不是陆远志,而是秦林,几乎快到中午了,秦长官才笑嘻嘻地从后院出来。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秦林打着哈哈。
陆远志肉乎乎的手和他握到了一块,小眼睛眨巴眨巴:“秦哥,你比我亲哥还亲明明酒量不行,昨晚还替兄弟挡酒……”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众人恍然大悟,昨晚上秦林的确喝了不少。
秦林眼珠一转,砰砰砰把胸脯拍得山响:“为兄弟可以两勒插刀,昨天是你洞房花烛夜,就算大哥我喝趴下,也不能让你冷落新娘子嘛。”
别说陆胖子感动得眼泪哗哗的,就是牛大力、洪扬善和亲兵校尉们也心头齐齐赞一声:义薄云天秦长官!
唯独徐文长瞧着秦林有些虚浮的脚步,瘦削的老脸上浮现一个诡异的笑容:义薄云天?嘿嘿,咱们长官只是脸皮够厚不过,老头子很欣赏我那周易参同契内丹玄功必定后继有人……
秦林是北镇抚司掌印,奉旨提点诏狱,天牢大狱就是他掌管之下,时不时地要去视察。
京师有几处监牢都是名声在外,刑部六扇门有大牢,关押全国解来的各类重犯,顺天府有监狱,专关京师各色人犯,东厂按制度本来没有设置监牢,该和锦衣卫协同办案,可现在也私设了厂狱,自己执行关押和审讯等工作。
但要说规模之大、名气之高、戒备之森严、地位之超然,天底下再没有哪处监狱能盖过俗称天牢的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
诏狱,奉诏办案,关的都是钦犯,任你朝廷大臣、内宫权阉、江湖豪杰、军中大将,到了诏狱尽皆魄散魂消。
诏狱就在北镇抚司办公衙署的后面,一溜儿水磨青砖高墙,滑得连壁虎都要摔跤,墙有足足三尺厚,墙顶齐平,佩着绣春刀、强弓劲弩的锦衣校尉来回巡逻,人人脸上带着七分煞气三分戾气。
高墙之内,黑沉沉,犹如森罗地狱,阴惨惨,似有冤魂嗟叹。
喀拉拉,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绞盘转动,闸门拉起,关押在诏狱中的钦犯顿时一阵骚动,目光投向了牢门处。
一位年轻的锦衣卫指挥使,前呼后拥昂然直入,那在犯人面前摆足了架子的司狱老爷,在他面前点头哈腰,就像一条向主人献媚的狗,恨不得爹妈给他生条尾巴,这时候好拿出来摇。
具体管诏狱的司狱官,只是个从九品的不入流小吏,他当然知道锦衣卫指挥使、北镇抚司掌印比自己大了多少倍。
秦林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在各间牢房之间的甬道上往前走,观察牢房里面的犯人,检查各种情况。
万历八年,并不是厂卫横行的时代,年轻的万历帝还不习惯用雷霆手段显示帝王之威,身为文官领袖的首辅帝师张居正,则本能的对厂卫保持适当的警惕,对反对派往往采取贬谪、罢官的手段,而不是把他们关进诏狱。
所以诏狱之中,几乎没有关押什么官员,关着的尽是各地的反贼、江洋大盗和白莲教妖人。
姓段的司狱官赔着笑,秦林每往一座囚室里看看,就替他介绍基本情况:“秦长官,那个骨瘦如柴的家伙,就是有名的太行巨匪,打家劫舍、绑票撕票可谓无恶不作,您别看他瘦得很,进来之前可膀大腰圆呢,只不过在咱们诏狱待了三年,就瘦成了皮包骨头。”
秦林撇撇嘴:“这种人还关着干什么?浪费粮食。”
“他寨子是被官兵打破的,小喽啰都砍了,他本人是咱们锦衣卫抓到的,当地官府文牍拖沓……”段司狱刚说了几句,秦林似笑非笑的朝他看了一眼,段司狱立刻心头一凛,赶紧拖着长声叫道:“启禀秦长官,太行巨匪董盖天,于万历八年病死狱中,割下脑袋传首太行山诸州县示众!”
董盖天突然就狂叫起来,把拴住四肢的铁链子扯得哗哗直响。
几名身穿灰黑色衣服的牢子像幽灵一样,脚步匆匆地走进关押董盖天的牢房,不一会儿就没有了响动。
秦林满意地点点头,刑部和大理寺的效率实在太低了,瞧咱们北镇抚司,这才叫高效率嘛。
又走到另外一间牢房外面,只见里面关着的是个年纪不大的白脸,只可惜脸上横七竖八都是打的伤痕,本来有点小帅的,都变成恶心了。
段司狱又介绍:“这家伙是有名的淫贼花蝴蝶,河南道上的采花大盗,从六岁到六十岁全不放过,还男女通吃,啧啧……是惹到了、呃、惹到了那边一位郡王的闺女,这才由咱们锦衣卫的高手出马,抓了来关在这里,事涉天家隐秘,咱们又不好贸然往上报……”
秦林嫌恶的皱了皱眉头,瞧着那人直犯恶心,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段司狱,你这人别的倒也罢了,怎地不明事理?如此凶险的歹徒被关进咱们诏狱,其他的且不说,难道还准他随身携带凶器吗?”
段司狱眨了眨眼睛,不明白秦林是什么意思,那花蝴蝶被关在牢里头,全身连一根铁钉子都没有,秦林说他随身携带凶器,真正叫人如坠云雾之中。
正好洪扬善陪着秦林也来了,段司狱在北镇抚司十多年,也认识他,赶紧拱拱手,拉着他低声问:“老哥哥,你是秦长官麾下第一等的心腹,这个哑谜就替小弟解开吧,将来一定不会忘了老哥的恩典。”
洪扬善嘿嘿直乐,瞅着那花蝴蝶,将胡须轻轻一捋:“这淫贼的凶器是什么,老哥还没懂吗?”
哎呀妈呀,秦长官可真是厉害!
段司狱立刻把手一挥,吩咐麾下牢子:“来人呐,把这淫贼的作案工具没收了!”
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惨叫,花蝴蝶从此再也不可能做淫贼了。
秦林一路走下去,诏狱里头的案件终于得到了快速的清理……
第488章 摩云金翅
诏狱越往深处,就更加阴森幽暗,尤其是关押重犯的地牢,大白天也伸手不见五指,全靠墙壁上摇曳的灯火照明,因为深居地下,阴湿之气激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秦林一边走一边清理积案,凡是确凿无疑,因为文牍拖沓等原因久拖未决的犯人,要不直接送他上路,要不就“没收作案工具”稍有疑点的案件则详加勘问,命属官将案卷调到署衙,等他回去细细推究。
诏狱一般不涉及民间纠葛,关押的尽是十恶不赦之徒,秦林连续审理了好几十起案子,十个有九个是罪证确凿的,那些穷凶极恶的案犯并不喊冤叫屈,最多痛骂秦林手段毒辣,将来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洪扬善、牛大力都是冷笑不迭,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咱们这位秦长官啊,自是后者无疑了,你们这些小猫小狗三两只,和他这又凶又恶的家伙一比,不够看哪!
秦林这一路走过来,真不知杀了多少横行霸道的强徒、奸淫掳掠的恶贼,只听得往往是“草你姥姥”、“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的痛骂声接连响起,又吼到一半就像脖子被掐住那样戛然而止,便知道又是哪位名震绿林道的独行盗、采花贼坏在了秦林手上。
像秦林这么断狱,在押的人犯哪个不怕?伴随着那种杀鸡时割断喉管的惨叫,一时间诏狱天牢中的温度,好像又降低了不少。
忽然幽暗的地牢深处传来一阵沙哑的怒吼:“你们这群鹰爪孙,冤枉老子,老天爷在上,叫你们一个个不得好死!”
咦,这是个什么人哪,脾气还挺大的。
秦林心头纳罕,朝旁边看了看,段司狱却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不肯细说。
“看来段司狱颇有难言之隐哪……”秦林斜了他一眼。
“长官恕罪,卑职、卑职不敢……”段司狱吓得够呛,赶紧竹筒倒豆子,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秦林听了微微一笑,缓步走到那间地牢的门前,和那攀着铁门大叫大嚷的犯人四目相对。
那犯人反倒吃惊不小,往后退了一步,他在这里被关了不知多久,每逢外面有锦衣官员前来视察就大声喊冤,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从来没有人真正理会他,更没有像今天这位长官一样,微笑着站在牢房门口。
“摩云金翅成铁海,你可知道你现在身处诏狱天牢,早已插翅难飞了么?”秦林笑容可掬,声音却带着几分寒意。
是的,牢房中这个身材魁梧、骨架粗大,却瘦的不成样子,双颊凹陷下去、眼窝深陷、头发胡须乱得像鸡窝、赤红的双眼似有火苗跃动的大汉,就是泰岳擂台会过天下英雄的山东第一条好汉,江湖大豪人称摩云金翅的成铁海。
被奸人陷害,厂卫出动五名高手设下圈套将他擒拿,关在诏狱天牢里头整整两年不闻不问,成铁海几乎已经绝望,只是心头一口气不平,每逢有人来就大声喊冤。
他早年也走过黑白两道,做过的事情也够关上好些年了,可被诬陷成白莲教,不明不白的关进来,心中自然怨愤难平。
可两年来始终没有人理睬,他内心深处实已不报任何希望,现在秦林突然问起,他仓促间反而不知如何回答。
秦林见状笑了笑,摸了摸鼻子,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一撮毛崔四因为勾结白莲教意图谋反,已经被本官奏明朝廷,半个月前在菜市口凌迟处死了。”
成铁海被乱发遮住的眼睛,突然闪出一缕精光。
秦林又道:“不过,你是被崔四贿赂锦衣刘都督,以白莲教要犯的罪名,出动大批高手擒回诏狱的,所以……”
“所以虽然崔四倒台了,明知我是被冤枉的,可谁也不敢擅自放我出去,谁都怕刘守有刘大都督”成铁海语声激愤难平,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不过,这位落魄的江湖大豪,瞧着秦林的目光却多了几分热切,他知道像这么年轻就当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人物,都绝非池中之物,人家说这番话,必有其用意。
“是的,谁都怕刘都督,谁都不敢擅自放你出去……”秦林轻轻点着头,忽然神色颇为揶揄的笑了笑:“除了本官。”
你?成铁海的双眼之中,精光闪了闪。
成铁海也不是毫无根底的毛头小伙子,而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豪,在山东武林道上有名的财雄势大,既然被关进诏狱,家人和徒子徒孙必定在外面花钱如流水,想尽办法营救他。
可整整两年没有任何动静,就知道这些努力全都打了水漂,想想也是,成家虽是江湖大豪,能攀上的最多也就是知府、盐政这种四五品官儿,听说是刘都督发札子抓进诏狱的,谁敢来触这位当朝一品、锦衣都督的霉头?
突然来了个年纪轻轻地锦衣卫指挥使,说能把成铁海放出去,他心头免不得多打几个弯儿,思量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你到底是谁?”成铁海惊疑不定的瞧着秦林。
“大胆!”洪扬善一声断喝,震得诏狱地牢之中回声大作,“这位便是赤手格象、御前救驾的秦林秦长官,如今官拜锦衣卫指挥使、昭勇将军、北镇抚司掌印、奉旨提点诏狱”
成铁海也不知道什么叫做赤手格象,可作为和官府多有来往的江湖大豪,后面那串官职他再明白不过了。
“秦长官明镜高悬,求长官替小人洗冤”成铁海双膝跪地,朝着秦林连连磕头。
秦林暗喜,本以为折服成铁海还要费一番手脚,没想到这位江湖大豪实在很上道,这不,自己还没虎躯一震呢,他就先纳头便拜了。
其实这很正常,“侠以武犯禁”朝廷必会严厉约束乃至打击,并不可能存在一个能和朝廷对抗的江湖,所谓江湖黑道就是占山为王的土匪,遇到官军围剿就四散溃逃,而白道就是各地习武的豪强,人家和地方官府拉关系还来不及呢!
像白莲教这种造反专业户,历经宋、元、明、清八百年,孜孜不倦的造反,真正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好好好……”秦林连连点头,吩咐将牢门打开。
看见门打开之后成铁海抬了一下头又赶紧低下去,仍然稳稳当当的跪在地上,十分谨慎小心。
洪扬善、段司狱要表现忠诚,一左一右护在秦林身侧。
“不必……”秦林微笑着摇摇手,更朝前走了两步,轻轻拍了拍成铁海的头顶:“嗯,不错,不错。”
如果成铁海是什么独行侠,秦林断不敢如此托大,可他是有家有业的江湖大豪,还怕他飞到天上去?
本来万分紧张的洪扬善却是长长出了口气,低声对段司狱道:“咱们真是不自量力,还想护着秦长官,啧啧,咱们长官是赤手能格疯象的绝顶高手,虽霸王再世也不是他的对手,哪里在乎这姓成的?”
原来如此段司狱做恍然大悟状,在旁边猛拍秦林马屁。
成铁海却是万分纳罕,心道:秦长官脚步虚浮、呼吸浊重,并没有丝毫内功,就算这些人拍马屁也不应该往马腿上乱拍呀咦,莫非秦长官已练到了登峰造极、返璞归真的境界,自己的功力与他相差太大,所以瞧不出深浅?
心下骇然,成铁海发自内心的恭谨,五体投地不敢稍有异动。
“本官要你利用江湖地位,为本官做一些事情……”秦林约略说了几句,就把成铁海带出了诏狱。
段司狱当然不会反对,如今都知道刘都督对秦将军极为容让,虽然个中原委众说纷纭,但结果是大家都看得到的。
北镇抚司衙署,秦林细细盘问成铁海,江湖掌故、武林秘辛,他都极感兴趣,命人记录下来。
虽然锦衣卫也有密档,但远不如江湖大豪亲口说来这么详尽备细,江湖中黑白两道的手段、各帮会门派的隐秘,成铁海实比一本档案还周全。
问了半晌,秦林眉头渐渐皱起,摸了摸鼻子:“方才你说的,好像都没有白莲教存在的迹象啊,难道他们和江湖中人不来往吗?”
到京师之后,秦林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和蕲州、南京相比,他的老对手白莲教好像销声匿迹了,仅仅在白象杀人事件中隐约露出点端倪,感觉阴谋的规模和层次都远不及蕲州和南京的几起大案。
京师,是大明朝的政治中心,白莲教志在造反,居然不到这里来活动,岂不叫人纳闷得很?
成铁海摇摇头:“不瞒秦长官,南方几省小人倒晓得白莲教的几处桩脚,可京师这边白莲教实在稀罕的很,山东、河南道上还时不时有他们活动的消息,山西、河北、蓟辽,越是往北,关于白莲教的消息就越少。”
“好,你可以回家了……”秦林笑着朝成铁海点点头:“将来要怎么做,你心头应该有数了吧?!”
成铁海跪地抱拳:“愿为长官效犬马之劳!”
第489章 幼童失踪事件
明代京师东贵西富北贫南贱,当朝首辅张居正就住在东华门东面灯市口纱帽胡同,属于典型的“东贵”而出了宣武门向南沿着宣武门大街走到头,房屋就渐渐变得低矮破旧,过了挤满牲口、臭气熏天的骡马市再朝南走,民房更是年久失修,间或夹杂着几处残垣断壁。
可别嫌这里脏乱差,要是继续往南到了玉皇庙和龙泉寺之间,干脆就是一片乱葬岗子,那就更加荒无人烟了。
踢踢踏踏,马蹄踩着灰土遍地的大路,一辆装饰稍显老旧的马车从北面缓缓行来,车轴叽叽嘎嘎地响声叫人听了牙根发酸,车子后面跟着几个卖糖葫芦的、卖油的,看样子和马车不是一路。
车把式戴着顶破毡帽,把脸遮了大半,吆喝声倒是京腔京韵:“老少爷们、大姑娘小媳妇,借过借过,得儿……驾!”
京师当官地叫做三品四品满街走、五六七品多如狗,达官显贵的马车多气派呀,这辆马车就普普通通了,一看就知道最多是个南货铺子老板、绸庄掌柜的之类,无权无势的人所用。
于是道路两边懒洋洋半躺着,懒洋洋捉着虱子的乞丐,立刻对这辆马车产生了兴趣,为首的癞痢头朝伙伴们打个手势,十多个乞丐就一窝蜂的围了上去,绕着马车磕,嘴里大叫大嚷:“老爷行行好吧,菩萨保佑你多福多寿!”
“看看我肩膀上这大疮,老爷施舍点汤药钱吧!”
“老爷行善积德,一辈子吉星高照……”
奇怪的是,这些人声音虽大,却很有些尖锐、嘶哑,显得阴阳怪气,一个个不是烂眼眶就是癞痢头,简直如同群魔乱舞。
啪的一声,车夫抬手甩了个鞭花:“找死我把你个不要命的,老子……”
突然声音戛然而止,车厢里面有人低低地说了句什么,车夫转过头唯唯连声,接着就从怀里掏出把碎银子,随手往地下一抛。
癞痢头怔了怔,怀疑地看看车夫,忽地神色大变,赶紧让手下将碎银子捡起来,便退到两边让开大路。
乞丐们纷纷退开,神色却有些奇怪,等那马车缓缓走远,有个老乞丐忍不住问道:“赖大哥,这车上的点子,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肥得很哪,刚才咱们干嘛不给他硬吃下来?”
这些人虽顶着个乞丐的名头,其实坑蒙拐骗拍花子闯空门样样都来,刚才就是借行乞为名过去探底,要是觉着马车上的油水还过得去,他们并不介意兼职做一次强盗。
癞痢头瞧着远去的马车,仍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有回答问题。
老乞丐自作聪明:“哦,赖大哥是让咱们追过去,在乱葬岗那边动手……”
“屁!”癞痢头伸手就一巴掌打得老乞丐晕头转向,接着声音就低下去,招招手等伙伴们聚拢了,这才神神秘秘地道:“刚才我听那车夫的声音,便觉着有点像管咱们宣南坊的华得官华老爷,他回头和车厢里面的人说话,我又瞧见他下巴上那颗痔了!”
我的妈呀,乞丐吓得低呼起来,刚才那说要硬吃的老乞丐更是摔了个屁股墩,居然叫锦衣卫百户官做车夫,这车子里坐的究竟是哪路神仙?怕是只要惹到点儿,人家吹口气就叫你尸骨无存。
现在老乞丐不是惋惜失去了肥羊,而是庆幸自己的运气了:“奶奶的,咱、咱今天算是命大,要是真的动了手,这条命还能留着吗?”
癞痢头说得没错,那像模像样的车把式确实是宣南坊百户所锦衣百户华得官,马车外面散布的那些捏面人的、拉草料的、以及挑着空菜筐子刚从城里卖了菜出来的农户,其实都是北镇抚司锦衣校尉改扮的。
马车之中,坐着秦林和徐文长,因为长公主朱尧媖撺掇着要到龙泉寺玩,秦林被她缠不过,只好答应了这位磨人的小姨子。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