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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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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守有在朝堂也是仅次于冯保、张居正的一派大佬,勋臣贵戚、六部尚书这种级别的他当然要给点面子,张公鱼是新提起来的佥都御史、清流当中名声又不显著,刘都督哪里把他放在眼里?当即硬邦邦的给他堵回去:
“张都堂年纪不大,这眼力劲儿可差了老远,这些个尸身明明是令盟弟下令,他的亲卫开枪打死的,哼哼,本官身为锦衣都督,这就要把锦衣卫中目无法纪、行凶杀人的败类带回去审问!”
张公鱼看了看秦林,下定了决心就算拼着不要官帽子,也要来一回“徇私枉法”,无论如何都要把秦林放了,不能叫他落在刘守有手里。
谁知秦林对张公鱼打的眼色视而不见,反而老老实实地承认:“对,刘都督说得没错,这些黑衣匪徒都是本官下令打死的。”
“张都堂还有何说?令盟弟自己都承认了,哈哈……”刘守有格外得意,这天子脚下随意开枪杀人,就算秦林圣眷隆重,也叫他吃不了兜着走啊!
张公鱼张着嘴巴,刘守有是大特务头子,当然晓得他和秦林是盟弟,要在这位锦衣都督面前公然耍赖、回护盟弟,却不是轻易能做到的。
秦林突然桀桀奸笑,指着刘守有捶胸顿足,一副笑意万般难忍的模样。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张公鱼、李建方等人,都寻思秦林是不是强作欢笑拖时间。
“杀人是杀人,可本官杀的是白莲教逆匪!”秦林将袖袍一甩,忽然正言厉色起来:“邪教妖匪为报复本官,故意假扮刘都督嫡子,勾结京城恶霸崔四,意图劫走本官家眷,这些妖匪本官不但该杀,而且杀得好、杀得痛快!”
杀得好、杀得痛快!东便门水码头上的百姓、船工、力夫,齐齐在心头跟着道一声好,崔四爷手底下这拨流氓地痞恶霸,欺压百姓无恶不作,早就该下十八层地狱啦!
刘承禧却是笑得直打跌,虽然被秦林打得像个猪头,似乎还开心得很:随便走到哪个衙门,连滴血认亲都可以,谁敢说他不是锦衣都督刘守有的嫡亲儿子?姓秦的竟然一再胡说他是假扮的,岂不是理屈词穷了?
“秦某人有失心疯,生怕刘都督不下死手对付他!”张昭、庞清、冯昕都这么想。
孰料秦林不慌不忙侃侃而谈:“众所周知,刘都督嫡子承禧贤侄,刚刚在武举殿试中夺得头名,陛下钦点武状元,乃是勇冠三军的熊罴之士……”
刘承禧听得秦林夸自己,把胸脯子挺得老高,心说你这时候才晓得讨好本少爷?晚了!
刘守有的脸色却是越来越严肃,眼睛也眯了起来,隐隐猜到几分不对劲儿。
秦林突然将刘承禧一指:“而这个家伙,身手莫说打不过本官,连本官手下并没有学过武功的校尉都打不过,方才瞧见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分明就是个假冒官眷、图谋不轨的白莲妖匪!”
第473章 打黑除霸
听得秦林这句,刘守有心头顿时咯噔一下,暗叫大事不好。
张居正面子够大,张懋修本来是排二甲第一的传胪,结果万历皇帝开金口,把便宜师兄提拔成状元郎;刘都督虽然也是朝廷一品武职大员,和张相爷比那还差着不少,刘承禧的实际功夫考个武举人倒也勉勉强强,可最后竟被他弄到了武状元,那自然是刘守有买通关节、上下打点的结果。
今天刘承禧和人当街打架,秦林是赤手格象的“猛将”打不过倒也罢了,居然连个胖乎乎肉团团看起来完全没有战斗力的陆远志也打不过,传扬出去,别人少不得问一句:刘承禧这武状元是干什么吃的?他这么稀松平常的功夫,怎么就夺了新科武状元?只怕背后另有隐情哪!
堂堂武状元功夫如此逊色,刘承禧的前途不就全毁了吗?他这武状元非但不再是荣耀,反而会变成个大大的笑话,刘守有苦心孤诣替儿子铺路的一番苦心,那就彻底付诸流水啦。
而且深究下去,刘守有替儿子买通关节,通过作弊弄到武状元的罪行,恐怕都要被牵扯出来,刘都督虽然势力很盛,不至于因此就倒台,但也会搞得个灰头土脸,甚至为了平息事态,在某些方面不得不对京师另外几股政治势力做出让步,那损失就更大了。
“这个秦某人,怎么把本都督的痛脚抓住了?”刘守有思来想去,脸色阴晴不定。
张昭、庞清和冯昕这几位指挥使,也面露尴尬之色,刘承禧有几斤几两他们当然是清楚的,甚至作弊夺取武状元一事,他们也鞍前马后的效过劳呢!
秦林嘿嘿坏笑,故意朝北面紫禁城的方向拱拱手:“承禧贤侄乃是陛下钦点的庚辰科武状元,怎么会如此不堪?我大明天子烛照天下、泽被万邦,乃英明睿智之主,断不会受人蒙蔽,将一个无能之辈点做武状元吧,刘都督,你说是不是呢?!”
刘守有尴尬得无以复加,心头更是宛如一记炸雷打下来:作弊夺武状元一事,本来不算个事,以前作弊的也海了去,可要是踢爆了,那就是天大的事!
万历年轻好糊弄,但年轻也代表气盛、好强、急于在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面前证明自己,要是陛下知道自己钦点的武状元其实并没有真功夫,当街就被人打得鼻青脸肿,那么这些巴掌简直不是打在刘承禧的脸上,而是噼噼啪啪直接打在了万历皇帝朱翊钧的脸上!
想想吧,突然发现自己被愚弄的万历皇帝,会怎么看待刘守有父子?
想到可能的后果,连一向以城府深沉著称的锦衣都督刘守有,都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手下的亲信锦衣堂上官,更是人人色变,晓得刘都督这一脚踢到了铁板上,搞不好连自己都跟着倒霉。
偏偏刘承禧这草包还不知趣,捂着满是伤痕、青肿不堪的脸,豁着被打破的嘴皮子撺掇父亲:“爹,这秦某人耀武扬威,他敢打孩儿,就是没把您放在眼里……”
咳咳,秦林干咳两声,指了指刘承禧:“刘都督,您可得认清楚,这位究竟是不是您儿子?”
“不、是!”刘守有当机立断,回身抡起大巴掌狠狠抽在刘承禧脸上,铁青着脸怒叱:“混账王八蛋,本都督哪有你这么脓包的儿子?分明就是假冒官眷、招摇撞骗!”
刘承禧欲哭无泪啊,怔怔地看着父亲,脸上火辣辣的痛,心头更是害怕,一时间脑袋都僵住了:莫非、莫非我真是当年老娘偷人生下的,并不是老爹的亲身儿子?
刘守有也欲哭无泪啊,没办法,这时候只有巴掌下得越狠,才越不叫别人看出破绽,就算是亲儿子也顾不得啦他还浑然不知在儿子心目中,自己这个当爹的,头顶已经有些绿油油了……
好嘛,明明是亲生儿子,锦衣都督刘守有却不得不硬把绿帽子往自己脑袋上扣,还拳打脚踢拼命招呼,打得刘承禧哭爹叫娘,像条狗一样在地上乱爬。
这一幕怕不叫人笑掉了大牙!
虽然众人要么畏惧刘守有的权势不敢笑出声,要么就是秦林这家伙猪鼻子插葱——故意装象,可肚子里早就笑得天翻地覆啦。
唯独甲乙丙丁四女咯咯娇笑,一时间花枝招展。
青黛则万分崇拜地看着秦哥哥,果然叫刘守有痛打亲生儿子,还一个劲儿地说他不是自己儿子,嘻嘻,秦哥哥真会捉弄人!
刘守有一来做戏,二来恨铁不成钢,竟真把刘承禧又痛打一顿,可怜刘大公子本来就受了伤,这下伤上加伤,堂堂武状元居然遍体鳞伤的瘫在地上,只剩下哼哼的力气。
秦林这家伙又来假作好人,假惺惺地道:“刘都督请停手,这人犯干系重大,要是被您打死,那咱们就不好追查背后的阴谋了。”
张公鱼也帮腔:“是啊,假冒官眷坑蒙拐骗,这是咱们巡城御史管的。”
啊,都打得只剩下一口气了,你们还要追究呀?刘守有苦着脸,真正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无可奈何,只好拱手道:“这厮冒充本官儿子,意图不轨,本官拿他回去严加拷问,定要查明其中原委。”
“嗯,就请刘都督详加访查吧!”秦林终于点了点头。
刘守有如蒙大赦,立刻吩咐手下将逆贼带走。
张昭、庞清、冯昕几个指挥使还四处找门板做担架,刘守有气得给他们一人一耳光:“都脑子进水了?直接把这龟儿子直接拖走!”
可不嘛,一个冒充官眷的犯人,你还专门拿担架抬,生怕别人瞧不出蹊跷?
张昭等人没法,只好把半死不活的刘承禧拖回去,心头不无腹诽:就算是龟儿子,也是你刘大都督的,干嘛拿咱们撒气?
刘守有这才勉强挤出个笑容,和秦林、张公鱼拱拱手,灰头土脸的往回赶。
后头秦林还热情万分地道别:“刘都督回见对了,您眼神不济,几乎连儿子都认错了,等属下给您配副清心明目上清丸送到府上,吃了必定见效”
小兔崽子,气死我啦!刘守有几乎把牙齿咬碎,心火烧得脑袋都快炸了。
不料这码头上乱糟糟的,他怒气攻心,一不留神踢到只鼓鼓囊囊的麻袋,哐的一下摔倒。
幸亏锦衣卫中高手如云,立刻有就好几位大高手使出流星追月、八步赶蝉、蜻蜓水上漂的高明轻功,抢上前去扶着这位大都督,才免得他摔个狗吃屎。
秦林又一惊一乍地道:“哇噻,刘都督麾下,果然藏龙卧虎、高手辈出啊,啧啧,好俊的功夫!”
刘守有听了这话,胸口一口气没顺过来,噎得他直翻白眼,半晌才一迭声的催促:“快走,快走!”
有秦长官这怪物在,刘都督是一刻也不想停留啦……
陆胖子看看刘守有的背影,凑到秦林身边,小眼睛眨巴眨巴:“长官怎不趁机扳倒刘守有?借着今天的事儿,陛下必定对刘某人深恶痛绝啊!”
秦林洒然一笑,反问道:“扳倒刘守有对我有什么好处?他倒了台,我能做锦衣都督吗?倒不如留着他,嘿嘿……”
“那倒是,长官您要做都督的话,实在是太年轻了点……”胖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自家长官的这幅心计,实在佩服无比。
刘守有一走,崔四爷就知道不妙,二虎相争他才好趁乱开溜,没想到刘都督居然不堪一击,秦林三下五除二就掌控了局势,他想走也走不掉了。
“刚才本官已和刘都督查明,白莲教妖匪冒充官眷、意图在京师不轨,阴谋极大!”秦林郑重其事的宣布结论,然后将朝崔四一指:“来人呐,把这妖匪头子抓起来!”
不仅有十名手持双枪的亲兵控制局势,此时洪扬善也率北镇抚司属下大批校尉赶来了,一队队鲜衣怒马的锦衣校尉,持着明晃晃的绣春刀,粉底皂靴踩在地上的声音整齐划一,透着一股子肃杀之气。
晓得是北镇抚司精锐兵马,哪个敢动?崔四爷和他手下的黑衣大汉尽数被擒。
“小的,小的不是魔教妖匪……”崔四爷直着脖子喊冤,他凭直觉就知道,这趟进了北镇抚司,恐怕是出不来了。
秦林把眼睛一瞪:“我说你是,你就是!”
果然是掌北镇抚司大特务头子的风范哪洪扬善、刁世贵、华得官一班儿官校都朝秦长官投去了敬佩的眼神。
北镇抚司是做啥的?哑巴抓进去能叫他开口说话,瞎子抓进去能叫他睁眼认人,就算抓的是只兔子,也能叫它承认自个儿是大狗熊。
“拉倒吧你!”刁世贵把崔四爷脖子一摁,手指头戳在穴位上,锦衣卫衙门混了二十几年,这手段崔四哪里经得住?顿时梗着的脖子就软了下去,变作老老实实低头认罪。
想到山东好汉摩云金翅成铁海是怎么被自己弄进诏狱天牢的,崔四就长叹一声,果然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啊……
对崔四来说,秦林是赤裸裸的诬陷,可对东便门的码头百姓,那就是拨云见日,霎时间一片声的高呼欢庆,都喊“秦青天明镜高悬”。
秦林笑眯眯地和街坊父老作罗圈揖,“崔四在东便门一带横行多年,诸位有什么冤屈的,只管找这位张都堂告状,他官清如水、两袖清风,乃是当今一等一的青天大老爷,定会替你们做主的。”
张公鱼闻言大乐,借秦林的东风办掉崔四,京师被他祸害的百姓必定交口称赞,他张都堂就得声名鹊起,也在清流中居一席之地啦。
秦林又把那伙武进士发落几句,不过是些附和刘承禧的小人,申斥几句就叫他们滚蛋。
倒是那两个悄悄报告巡城御史的人,秦林想多谈几句,可那武艺高强的方脸汉子拱拱手就走,竟是丝毫没有表功的意思。
第474章 酸酸甜甜
秦林招呼青黛和三叔三婶回家,李建方夫妻俩这番不同往日,笑得脸都快烂了,没口子的夸秦林这个侄女婿,把他夸得天上少见地下无双。
到家又是一番忙乱,沈氏那才叫做自来熟呢,只在秦林一人面前谨慎小心,对仆人丫鬟和亲兵又换了种嘴脸,端出叔太太的架子指使这指使那,叫秦林和青黛啼笑皆非。
最后沈氏看见徐渭,还以为他是门房或者花匠呢,唠唠叨叨的说不该请这么个糟老头子来做事,衣服破破烂烂,一身的酒气,头发胡子乱糟糟的,实在有碍观瞻。
徐文长实在促狭,竟老老实实地给她请安:“叔太太说的是,当年吴巡抚、前次曾侍郎都说小的衣服太破,无奈秦长官给的薪资实在微薄,小的实在置不起新衣服,这点苦衷还请叔太太体谅,假如叔太太能说动敝主人添点薪资,小的就感激不尽了。”
“呸,你还想加薪水,做梦!”沈氏得意洋洋的走开,觉得不能上了这糟老头子的当,宁愿他穿破点,也不要叫侄女婿多花钱。
倒是李建方听老头儿说到吴巡抚、曾侍郎,心下觉得奇怪:做巡抚、侍郎的,哪里会管别人家仆佣穿什么样?便扯着前师侄、现在的锦衣百户陆远志盘问。
陆胖子一脸得色:“这位啊,是秦长官请的老夫子,江南首屈一指的徐渭徐文长,满朝文武多少大官大员想请他做师爷,偏偏赖在秦长官这儿,打都打不走!”
李建方听得这里,赶紧把老婆一扯,在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沈氏立马成了锯嘴的葫芦,再不瞎咧咧了。
秦林和青黛久别重逢,哪里去管外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刚进门,趁着众人忙忙乱乱,秦林就一本正经的招呼小丫头:“青黛呀,从南京过来,有没有给秦哥哥准备礼物?”
“当然有啰……”青黛笑嘻嘻地从行李中间取出一只藤箱,搬到秦林的房中,将箱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取出来给他看:“这是奎元楼的苏式酥饼,有八宝和豆沙两种馅儿;紫金山的百合,香甜细润,就是有点腻人;还有还有,玄武湖的蜜樱桃,又酸又甜……”
可爱的女医仙,给情郎带的礼物全是南京特产的甜食,大概在青黛心目中,这些甜甜的东西就像两人之间的情谊,永远都甜蜜幸福吧!
“的确又酸又甜哪!”秦林啧啧赞叹着,语带双关,因为青黛背对着他,弯着腰拿藤箱里的东西,从他的角度正好欣赏着少女青涩中带着妩媚的身段,玲珑有致的腰身,紧致的臀瓣和俯身时胸前鼓鼓囊囊的青苹果,都是非常诱人品尝的呀。
青黛没有觉出身后这条大灰狼的异样,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嘻嘻,其实都是人家喜欢吃的啦,还怕你不喜欢呢,看来没挑错。”
“怎么会不喜欢‘吃’呢?!”秦林嘿嘿地笑着,酸甜可口的小青黛,可以‘吃’了一遍又一遍……
青黛托着蜜樱桃和甜百合,笑嘻嘻地转过身来:“秦哥哥,你想先吃哪一样?”
“让我想想啊……”秦林假装思忖着慢慢走过去,忽然伸手把少女纤细的腰肢往怀里一揽,在她白里透红的娇嫩脸蛋狠狠啃了一口,附到她耳边坏坏地道:“蜜樱桃和甜百合都不错,不过,秦哥哥要先吃小青黛哦……”
青黛的脸蛋刹那间变作绯红,正待挣扎,胸前的青苹果又被秦林毫不客气的握在了手中,挣扎也变得越来越无力。
眼看秦林这条大灰狼就要把小红帽吞下肚,作为猎人的徐大小姐及时出现:“什么?刘承禧那混账竟敢带人来截青黛?青黛妹妹在哪儿……我去揍姓刘的!”
徐辛夷刚从紫禁城表妹朱尧媖那里回来,听说刘承禧带人在东便门码头堵青黛,还和秦林打了一场,大小姐立马炸了毛,嚷嚷着要找青黛问清楚,然后带人去揍刘承禧。
秦林笑眯眯地把青黛又啃了一嘴,这才不慌不忙的起身,差点就被吃掉的女医仙则脸蛋儿绯红,一个劲儿的整理被秦林弄皱的衣服。
徐辛夷也迈着大长腿走到门口了,秦林打开门出去,她杏核眼睁得溜圆,指着嘴角带笑的秦林和娇憨可爱的青黛,大叫一声:“啊哈,你们、你们……”
秦林并不否认,倒是青黛红着脸儿羞得跟什么似的:“才不是徐姐姐想的那样呢,讨厌啦,刚才人家把从南京带的礼物给秦哥哥看嘛!”
“我懂,我懂……”徐辛夷一副我全知道了的表情,还朝秦林和青黛挤挤眼睛,凑近了小声说:“小别胜新婚嘛,哇哈哈哈……青黛妹妹的礼物,恐怕最大的一件,就是你自己吧?!”
咳咳,秦林干咳两声,不得不说徐大小姐猜得挺准。
青黛粉嫩可爱的脸蛋儿,更是刷的一下,连耳根子都红透了,扑在她怀里撒娇:“徐姐姐最坏了,一见面就羞人家,跟着秦哥哥跑到京师来,比以前更喜欢捉弄人哩,也不知道是谁带坏了谁!哼,不知背着青黛做了多少坏事儿。”
徐辛夷抚着青黛光洁柔顺的秀发,只觉这个小妹妹我见犹怜,又被她说中原委,有些心虚地看了看秦林:在京师的这段时间,她可真被秦林带“坏”了不少,每天晚上胡天胡地的,那些个姿势实在羞人答答,光是想想都要心慌意乱呢……
徐辛夷回来这一嚷嚷,几乎整个府邸的人都听见动静跟着过来了。
李建方两口子尤其慨叹,两三年前在蕲州见到这位徐大小姐时,人家还是高高在上的魏国公府大小姐,青黛与她闺中相好,李家人人嘴上不说,心中实有高攀的感觉,李建方甚至还想走走这条门路,好替自己弄太医院的差使呢。
没想到一转眼,医馆小学徒秦林居然做到了锦衣卫指挥使、北镇抚司掌印的高位,而当年的魏国公府大小姐竟和青黛一块儿嫁给他,上演了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的戏码。
沈氏一路上都在教唆青黛端出大妇的架子,要在夫家争宠、拿权、替娘家要好处,最好把平妻徐辛夷给压下去,甚至为此她还盘算了怎么帮着青黛和徐辛夷相斗、怎么教她在侄女婿面前邀宠固宠……
可真正见了面,只见徐辛夷头戴赤金珍珠冠、身穿大红四爪团龙西川锦战袍,腰系走盘明珠革带,风风火火、英风锐气不让须眉的样子,登时就丧了气,半句挑唆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自己嘴里嘀嘀咕咕:
“大妇不像个大妇,平妻不像个平妻,哪有大妇反给平妻叫姐姐的?侄女婿家的规矩,咱可看不懂……”
“切,你看不懂的还多呢!”陆远志和女兵甲悄悄从另外一扇门溜出来,胖子鄙视地看了看三婶,嘴里就嘀咕这么一句。
女兵甲的发丝有些散乱,闻言眼睛骨碌碌一转,劈手就把胖子耳朵揪住:“老实交代,还有什么乱的?”
“哎哟哎哟,你先放开……”胖子贼忒兮兮的四下看了看,八卦之光在肥脸上闪烁:
“你还不知道啊,咱们秦长官还在兴国州的时候,就和那位相府千金勾搭上啦,在南京打得热火朝天,等到了京师,更是变着方儿去相府偷香窃玉。金樱姬金长官和咱们秦长官也不清不楚的,只碍着隔太远,两位长官暂时书信往来,估计是迟早要收房的。最近又有位长公主,论起来该是长官的小姨子,徐大小姐常带出来玩,我瞧着似乎和秦长官也有点不对劲儿……”
“哇……”压抑着的惊叹声从背后响起,胖子吓得打了个激灵,回头一看,三颗脑袋凑成一排,支棱着的耳朵离自己不到两尺远。
“秦长官简直比采花大盗还厉害!”女兵乙摇着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女兵丙也神情骇然:“居然在咱们大小姐眼皮子底下勾搭长公主,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小丁咬着指甲,水汪汪的眼睛里直冒小星星:“太崇拜了,简直是人生赢家啊……”
女兵乙、丙:我倒!
“傻蛋,崇拜个头啊!”大姐女兵甲把小丁脑瓜子敲了一下,然后又揪住陆胖子耳朵:“老实交代,你跟着秦长官,是不是也勾搭了不少莺莺燕燕?哼,我瞧着你很有些不老实!”
陆远志胖脸拉成了苦瓜:俺的娘哎,这才是引火烧身呢,本来八卦秦长官正高兴,怎么就把火烧到了胖爷身上?
秦林已经和徐辛夷说了整治刘承禧的事情,那位倒霉的新科武状元被连番痛打,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还经得起徐辛夷再去打一顿?就算调养的好,也得三个月下不了床,这番苦楚足叫他饱饱喝一壶啦。
正巧瞧见陆胖子和女兵甲,秦林就微微一笑:“看来,咱们这儿又要办一场婚礼了。”
“秦哥哥要娶紫萱姐姐吗?”青黛颇有些期待地问着。
徐辛夷倒是吃了一惊:糟糕,秦林这家伙,不会真把张相爷的掌上明珠骗上手了吧?!
秦林无力的叹口气,朝胖子和女兵甲指了指,同时对自己两个老婆丰富的想象力叹为观止。
当天晚饭时,他宣布了把女兵甲许配给好兄弟陆远志的决定,陆胖子乐得咧着嘴傻笑,倒是女兵甲忍着羞把他耳朵一揪:“乐啥呀,还不谢谢长官恩典?”
而到了月上中天的时候,秦林终于“吃”到了酸酸甜甜的小青黛,“吃”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永不饱足……
第475章 偷情?
这时候男女婚姻讲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来吧!女兵甲是奴婢身分,主家指婚不必知会她父母。
不过秦林格外仔细,第二天早起,就当面点火把甲乙丙丁四个女兵的卖身契都给烧了,以北镇抚司名义行文到原籍替她们出脱奴籍。
接着又亲自动笔,写一封信给女兵甲在南京的父母,告诉他们准备八月份替女兵甲和锦衣百户陆远志完婚,若二老有空,请漕帮安排客船到京师参加婚礼。
“对了,你闺名叫什么?”秦林想起到现在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女兵甲的大名呢。
女兵甲扭扭捏捏,红了脸儿:“婢子、婢子没有大名,只有个小名叫张小花。”
“噗……”秦林喷了,决定还是叫她女兵甲吧。
见秦林特特为为替自己写信通知父母,女兵甲那叫个感激涕零呀,身为奴婢,都是主家随便指配给哪个家人小子,她和胖子两情相悦,秦林准许就是大恩,还这般郑重其事,真正恩重如山。
陆远志哈哈一笑:“秦哥对咱没得说,这百多斤肥肉早就卖给他啦咱们夫妻俩额头都刻着个秦字,感谢的话就不说了,将来死心塌地替秦哥卖命呗。对了秦哥,我爹妈那边,您看?”
秦林把眼睛瞪起,脸皮板起:“长兄如父,我就不能作你的主吗?”
陆远志舌头一吐,心道:你才比我大多少啊,连长兄如父都抬出来了,啧啧,秦哥脸皮的厚度日益增长呀。
玩笑归玩笑,秦林照样给陆远志留在蕲州的父母写了信。
东便门码头的事件被锦衣卫和都察院联手压了下来,最终结论是“白莲邪教妖匪混入京师图谋不轨,被我英勇无畏的锦衣密探提前侦知,于东便门布设天罗地网,一举格杀!”
掌锦衣卫事左都督太子太傅刘守有百分之百的支持这个结论,甚至声称还要上奏替秦林请功。
拔出萝卜带出泥,和白莲邪教勾结的恶霸崔四终于恶有恶报,被关进了北镇抚司诏狱,等着开刀问斩。
都察院佥都御史张公鱼张都堂面对黑恶势力凛然不惧,广接京师商民百姓诉状,将崔四一伙的累累罪行大白于天下,巡城御史按图索骥,将崔四党羽尽数抓到五城兵马司,板子、夹棍满天飞,连续五六天过堂都是打个满堂彩,逼取无数的口供,办成实打实的铁案。
一时间京城的市井之间风传“铁面无私张都堂”,说张都堂实是宋朝包公之后第一等的清官,明镜高悬、执法如山,就连海瑞海青天都有所不如。
两榜正途出身的大人先生们当然不会被崔四这种市井恶霸毒害,但太学生和京师的穷秀才们被崔四欺负过的可不少,纷纷替他传扬名声,渐渐地清流中间张公鱼张都堂的大名也越来越为人所知,不像初到京师时那么默默无闻了。
据说执掌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清流中的泰山北斗陈炌陈老大人听到传闻,也赞了句“张某人不畏强权,搏击豪强,真乃今之强项令”。
一语之褒胜于华衮,张都堂声威看涨……
连张公鱼都得了好处,秦林更不消说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过得十分舒坦,一直和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锦衣都督刘守有,突然变成了老实乖宝宝,北镇抚司这边的人事安排、钱粮调动、案件侦缉,只要报送本卫衙门,一概照准。
锦衣卫衙门的属官们甚至发现,刘都督就算不是特意躲着秦指挥,也是尽量不和他碰面。
秦林乐得趁此巩固乃至扩大势力,又有师爷徐文长从旁出谋划策,做出了一系列的人事安排。
本想把陆远志和牛大力两个升做副千户的,考虑到他俩毕竟年轻,跟着自己还有的是机会,骤然做副千户太惹眼,与其整些虚头巴脑的衔头不如来点实际的权力,便由百户衔加了实授,各领一百名北镇抚司精锐缇骑,日常工作交给试百户和总旗管领,平时仍留在自己身边听用。
洪扬善表现不错,由指挥佥事升为指挥同知,协掌北镇抚司,洪指挥这下子是多年的煤炭发了光,那副感恩戴德的样子不消说了,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秦将军。
就连刁世贵、华得官这两位百户,因为跟着秦林踩京师地面的些微功劳,竟也得了好处……和南镇抚司只管锦衣卫内部不同,北镇抚司管着京城各锦衣千户所、百户所巡街,秦林就把他俩分派了巡街的职分,各给了一个百户所的辖区。
从本衙里坐硬板凳的老油条,变成掌巡街实权的官员,刁世贵、华得官差点没乐死,决心施展浑身解数刮地皮,好好回报秦长官的厚爱。
秦林一笑置之,叫他们收常例稍微悠着点,我那份孝敬可以不要,但一定给我把京师地面盯熟了,到了用得着你两个的时候,千万别给我来个一问三不知,那就要唯你是问了。
“京师三教九流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竟瞒过了咱们俩,别的不说,提头来见秦长官!”刁世贵和华得官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秦林又从本衙行文到南京千户所,提拔韩飞廉为副千户,升游拐子做庚字所百户。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乃是官场常态,在洪扬善、韩飞廉等人而言,是恩主秦长官提拔任用他们,对秦林来说,则是众人拾柴火焰高。
要是张相爷没有江陵党辅佐,岂能独力掌控朝局,说一不二?如果耿家兄弟没有许多门生故吏,又怎么会在清流中登高一呼便群山响应?
他好我也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李建方自去太医院奉职,别人听说他是锦衣卫秦将军正室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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