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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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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美意,秦林心领……”秦林朝着张居正拱拱手,“只可惜钧命实在不敢恭维,小侄也只好敬谢不敏了。”

张居正闻言吃惊非常,脸色一下子黑得可怕,两道目光有如厉芒,嘴里重重哼了一声,将袖袍一拂。竟然有人胆敢拒绝帝师首辅的亲口提亲?!

张紫萱漂亮的鹅蛋脸更是刷的一下变作煞白,无论如何,就算她并不在乎正妻平妻的位置,也知道秦林不大会答应,可被他亲口拒绝仍然难受得要命。

若是换了别家小姐,父亲亲口提亲而被拒绝的话,可能只剩下出家和自尽两条路好走了吧……

“秦林啊秦林,难道你就不能为了我,暂且骗骗爹爹吗?”

张紫萱眼眶通红,原本深邃如秋夜星空的眸子写满了幽怨,泪光闪烁。

秦林又走到她身前,深深一揖到地:“小姐情义,在下心照。唉……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说罢,秦林无奈地挠挠头,转身就走。

张居正本来眯起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凸了出来,脸上的表情也古怪之极,似乎竭力忍着笑,却又有些憋不住了。

张紫萱则扑哧一声破涕为笑,摘下头上珠花,朝秦林后脑勺掷过去:“我什么时候出嫁了?满嘴胡柴,去你的明珠吧!”

秦林头上被珠花砸到,脖子一缩,脚步却跑得更快了,活像身后有鬼在追。

“这个秦林啊!不学无术……”张居正将黝黑的胡须捋了捋,一时间哭笑不得。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乃是已嫁有夫之女拒绝情郎时说的话,秦林却拿来自比,男女颠倒,简直不伦不类之极,好像他成了贞洁烈妇,张紫萱成了调戏民女的花花大少;若是来比张紫萱,那就更不妥当,她什么时候出嫁过了?

“爹爹,你……你还笑!”张紫萱跺了跺脚,脸蛋儿通红,“女儿的事情女儿自己管,你可不许以势压秦林。”

张居正微微摇头:“这次查办杨兆一案,实在多亏秦林,否则新军粮饷匮乏,边防出了篓子,京师不稳,为父还搞什么新政?说起来,倒是有愧得很哪!”

见父亲脸上带着几分落寞,张紫萱又于心不忍,拉着他胳膊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父亲大人一时失察而已。”

张居正爱怜地抚了抚女儿垂顺的青丝,看着远处秦林消失的背影,悠然叹道:“富贵不易妻,德也。刚才秦林若是答应为父,紫萱你固然得了个自己中意的夫婿,为父却要有几分瞧不起他了……”

说着说着,帝师首辅也郁闷了,哭着闹着要和相府结亲的那些趋炎附势之徒,莫说张紫萱看不起,他见了也心烦;女儿喜欢,自己也瞧得上的人选吧,偏偏“下手”又晚了一步。

帝师首辅,也有为难的事情啊!

张紫萱嘟着小嘴,摇着张居正的胳膊撒娇:“女儿的事情,才不要爹爹瞎掺和呢,刚才爹爹可把他吓坏了……”

“好、好,爹爹是瞎掺和,把‘他’吓坏了……”张居正笑着往回走,“你们的事情,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罢罢罢,你的终身大事啊,我不管了,老夫还是去管朝廷政道的小事吧!”

另一边,秦林贼头贼脑的往外跑,根本没听到张居正赞他富贵不易妻的那句话。

实打实的说,张居正的提议秦林不是没有考虑过,他也没那么矫情非得摆出副自命清高的嘴脸,好像打死也不和相府结亲似的。

青黛只要和他在一起就行,哪里在乎平妻正妻?小丫头一直管张紫萱和徐辛夷都叫姐姐呢!

李家更不会说什么,李时珍再清高,这个时代也是讲究个门第的,老爷子原本就说叫青黛做平妻,无所谓的。

这事儿啊,只要秦林脸皮厚点,就没什么问题,大不了今后多哄哄青黛就是了,再说了,难道张紫萱做了正妻,还会欺负青黛不成?

关键的问题是徐大小姐啊!

徐辛夷和张紫萱两个,绝对是王见王,随便叫哪个做正妻另一个做平妻,都不会善罢甘休的,家里就要开演武场啦!

所以,面对张相爷抛出来的难题,咱们秦长官除了撒丫子开溜之外,实在别无他法。

“老泰山啊,您就别那么执拗了嘛,看看魏国公他老人家,多开通?”秦林嘀嘀咕咕的从相府溜了出去。

这家伙贼心不死啊!

第433章 教唆犯

随着杨兆巨额贪腐弊案的查证落实,很快京师各方势力都打探到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并不是帝师首辅张居正识人不明、用人不当,而是他老人家烛照天下,早已对杨兆贪赃恶行洞若观火,明面以巡抚纠劾为名奏派钦差出京,暗地里密授机宜,将杨兆一举成擒。

朝野各方提及此事,无不交口称赞:啧啧,张相爷果然老成谋国呀!

铁腕首辅和他的江陵党,再次展现了对朝局的强力控制,杨兆身居蓟辽总督,督率三巡抚、四总兵、十几万边军,位高权重,那又怎么样?张相爷先能伸手把他提到云端,后面也能翻掌将他推落地狱!

江陵党内部暗地里存着二心的官员、朝野各方首鼠两端的势力、心存观望的派系,立刻不寒而栗。

“张江陵实在厉害呀!”听到徐爵和陈应凤的密报之后,冯保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语重心长的告诫刚养好伤,又蠢蠢欲动的冯邦宁:“江陵党势大,咱们这两年还是紧跟张老先生吧,你可不要再和秦某人争锋啦,否则这次还只是屁股,下次说不定就丢了脑袋!”

冯邦宁可不敢忤逆这位伯父,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屁股上的棒疮虽然好了,可一想到可恶的秦林,似乎又有些隐隐生疼……

正患“重病”在家休养的次辅张四维,闻讯出了一身的冷汗,结果真的感冒起来,发着高烧,挣扎着用软榻抬着进了相府,和张居正商议杨兆一案的善后工作,看他这幅病恹恹的样子,张居正倒是不疑有他,只道张四维前番确实病得很重呢。

锦衣卫衙门白虎大堂,左都督掌锦衣卫事太子太傅刘守有拿着一角兵部发来的公事,饶是他城府深沉,嘴角也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两下,只觉喉咙口发干,嘴里发苦。

部照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兹有锦衣卫指挥佥事秦,查办杨兆贪赃一案甚是得力,辨识奸邪、尽忠效命,有功于朝廷,着令升指挥同知,授怀远将军,掌锦衣卫南镇抚司。

这锦衣卫指挥同知是从三品锦衣武官,从四品佥事升了一级,秦林以布衣起家,年未弱冠而居锦衣卫指挥同知,已是极其难得,但还不至于让刘守有脸色如此难看,毕竟勋贵子弟年纪轻轻就加衔加到指挥使、都指挥使、都督的都有不少;怀远将军是散阶,到从三品武职就初授此阶,并不稀奇;唯独最后那个掌南镇抚司可就厉害了!

先前是刘守有自己给秦林下的委札,并没有兵部部照,理论上作为掌卫事的刘守有随时都可以再下札子给他撤掉,像冯邦宁也是这种情况。

当然,这也代表了各方势力对他这个锦衣卫大头子的尊重,譬如冯邦宁难道通过伯父冯保,还弄不到兵部部照吗?他没有弄部照而是让刘守有下的札子,就是官场各方势力上互相制衡时,冯保一系不过分刺激刘守有、不任意破坏平衡的考虑。

何况秦林拿到的委札,掌南衙前头还加了个“代”字,更是随时可以撤委的临时代理差使。

而这次兵部直截了当的给锦衣卫衙门发来了部照,将秦林正式任命为掌南镇抚司,他这位置就算铁打的了,从今往后只要秦林不犯原则性的错误,刘守有是没法将他撤掉的。

这也意味着,南镇抚司在相当程度上脱离了刘守有的掌控,正式成为了秦林的自留地。

拿着部照,刘守有呆了半晌,这才如梦初醒的把它交给属下:“交经历司存档备案,哈哈,本官果然没看错认,秦将军不负众望啊!这次办杨兆的案子,给咱们锦衣卫正脸啦!”

熟悉他的几位堂上官互相看看:刘都督笑是笑了,只是那笑声怎么显得分外干涩难听,全没了以往的从容不迫?

有秦林这种下属,刘守有感觉压力很大……

杨兆很快被押解进京,关进了刑部大牢,家中贪污的不义之财,全被查抄出来,单单商铺珍宝浮财等物就价值纹银百万,逼迫百姓投献的田地更是数不胜数,朝廷将浮财抄没入官,田地发还百姓。

张居正在早朝时提出,都察院佥都御史耿定力素有清望,廉洁自守,在大贪官杨兆之后,正需要这样一位清廉之士去安抚善后,于是九卿廷推一致同意耿定力接任蓟辽总督。

南直隶京畿道张公鱼政清刑简,且是三甲进士正途出身,士林颇为推许,便高升进京,接佥都御史的位置。

杨兆一案渐渐尘埃落定,明面是江陵党最为得势,而实际上获益最多的,无疑是秦林秦长官。

秦林那天从相府落荒而逃,寻思张相爷怕要生气了,可非但按原计划耿定力出任了蓟辽总督,张公鱼的任命也用廷寄发下去了,只等他进京赴任,就是秦林自己也官升一级,并去掉了代字,兵部发部照实授了掌南镇抚司。

这件事让近期投靠秦林的、以洪扬善为首的南镇抚司众官员欢欣鼓舞,都赞咱们长官圣眷优隆,年纪轻轻就实授南衙,实在是前途不可限量,咱们跟着他走,还怕短了好处吗?

徐辛夷呢,秦林一回来她就奋起余勇,和他彻夜大战,京师的初春虽然乍暖还寒,春闺之中却是热火朝天。

几天之后听说秦林升官,她虽不在乎官职高低,却也极替自己的夫婿高兴,给青黛去了信,告诉她秦林再次高升,尽快进京相会。

至于升官的原因嘛,除了破案立功之外,她认为长公主朱尧媖在皇兄跟前替秦林吹风,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只有秦林和徐文长晓得内情。

“投桃报李,曾侍郎是个妙人哪!”府中书房,徐文长端起酒杯将绍兴女儿红一饮而尽,发红的脸上笑容可掬。

秦林哈哈一笑:“这位曾侍郎极有本事,做人又很够朋友,倒是可以和他攀攀交情。”

有消息说现任兵部尚书方逢时屡次告老,可能张居正就要放他致仕回乡了,以前因为曾省吾资历稍微浅了点儿,江陵党考虑的是让六部排名最后的工部尚书李幼滋暂且退一步,叫曾省吾先接掌工部尚书,然后慢慢迁转到兵部、户部尚书这种重要位置上来。

然而这次曾省吾作为正钦差,立下查清巨额贪污弊案的大功,就不同前番了,完全可以从兵部侍郎任上直接提为本部尚书,接方逢时的班,李幼滋也不必退出工部尚书的位置。

别人不知道,曾省吾自己心里明白得很,这次的大功完全是秦林分给他的,岂能不投桃报李?兵部发来的部照,想必就是这位侍郎出的力。

秦林想着就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合着咱们弄半天,佥都御史位置上从耿定力换成张公鱼,实际上也就多弄了位蓟辽总督;结果江陵党不仅得势,还轻轻松松多搞了两个尚书?”

“知足吧你!”徐文长把贪心不足的秦长官瞥了眼,弄到个蓟辽总督,你还嫌少了?嘿嘿一笑,揶揄道:“我的秦长官啊,司礼监、东厂和内阁、六部,随便给你哪处,难道咱们吃得下来?”

“现在嘛当然吃不下来,要是将来嘛,那也……”秦林狡黠的笑着,目光很有些闪烁:“说不定?”

徐文长哈哈大笑:“好了哎,我的秦长官,你还是先去见见耿大总督吧!他可是派人来了两三次,一次比一次恳切呢!”

底牌总要叫人摸不透,关键时刻才好打,秦林暂时不想公开他和耿定力的关系,耿二先生几次三番想要上门拜谢,都被他拒绝了。

老耿的目标太大,与其让他来,不如秦林自己去,耿大总督都自居门下走卒了,还差着这点儿礼数吗?秦林手上,可捏着他要命的东西。

这天中午,南薰坊都察院耿二先生,哦不,现在应该是兵部右侍郎、右副都御史、总督蓟辽保定等处军务兼理粮饷耿定力大老爷的府邸之中,鼓乐喧天,喜气洋洋,四方宾客门生故吏差点没把门槛踏断。

从都察院这种清水衙门外放地方,将来就位高权重了,不趁着这时候赶快巴结,还等到什么时候?

监察御史丘橓站在门口替座主迎客,这番他脸上的神情不同以往,若是位卑职小、声望不够高的贺客,丘御史的口气就带着几分淡淡的倨傲。

秦林便服来此,丘橓却一见就眉花眼笑:“秦将军,老师吩咐您若来,便请后堂相见。”

秦林点点头走了进去,在后堂稍微等了一会儿,新任蓟辽总督耿定力就身穿簇新的大红官袍,迈着小碎步急匆匆地走进来。

这位大员小心翼翼地亲手把门关上,然后立马翻身拜倒:“明公垂拔之恩,耿二毕生不忘必赤诚以报明公,若有二心,天地不容”

别说秦林手里还捏着他的黑材料,就看这次的事儿吧,蓟辽总督杨兆经营多年,结好江陵相国,秦林说扳倒就扳倒;蓟辽总督的人选,连兵部尚书都说不上什么话,得张居正、冯保这个级别的大佬才能决定,结果秦林说让耿二上,耿定力就真做到了这位置。

耿定力能不心悦诚服、诚惶诚恐吗?

秦林温言抚慰一番,然后竖起两根手指头:“这次来,叫你一是不要掣肘边军将领,事事多和戚继光商量着办,二是不准贪污粮饷……”

“是是是,一定和戚帅商量着办,绝不掣肘……”耿定力把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可后头听说不准贪污粮饷,他就愁眉苦脸了。

这佥都御史做了多年,早就苦哈哈的盼着出去捞一票,丝毫不准贪污,那何必去做这个官?留在京师继续做清流名宿不好么?

秦林见他这个为难的样子,倒是真不敢违背自己的命令,想想这时候通行的惯例,也就苦笑两下:“罢了,每年许你贪两万银子吧……多了一两,小心你的狗头”

“多谢明公体恤下情!”耿定力兴高采烈的再次拜倒。

秦林无可奈何的摸了摸自己鼻子,心说咱这不成教唆贪污了?喵了个咪的!

堂堂蓟辽总督封疆大吏,连贪污数额都对秦林唯命是从,这要是说出去,谁信哪?

第434章 朱尧媖的要求

万历八年的正月,秦林迎来了丰硕的收获,他的班底越来越雄厚,在江陵党如日中天的光芒遮盖之下,没有几个人注意到秦林也在静悄悄的发展着势力,虽然和树大根深的各大派系相比仍显得稚嫩,却也已经初具规模。

到一月底,京师就热闹起来了,万历八年庚辰科会试即将举行,全国各地的举子赴京赶考,期盼着鱼跃龙门,从此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一时间京师冠盖云集,四方青年才俊到处以文会友,拜同乡、做文会,偌大一座京师,登时笼罩在酸气之中,直叫人疑心是哪里打翻了几十缸泡菜。

这些事情和秦林是没有丝毫关系的,他也一点儿不关心,只是从此他去见张紫萱有些不方便了。

上次从相府跑掉,再直接去见张紫萱吧,有些不好意思;本来还可以借着见张敬修、张懋修两位朋友为名,搞搞曲线救国,可这两位忙着赴各种文会,见天的不在家里,于是秦林连这个理由也没有了。

徐辛夷给李青黛写信,促她尽快进京。

不久之后收到了南京来信,青黛将在四月份由三叔李建方、三婶沈氏陪着一起过来。

原来《本草纲目》篇幅浩大,出版工作繁重,李时珍将继续留在南京以便校对订正,而三叔李建方由荆王荐举选了太医院御医,就从蕲州走长江水路到南京,然后陪着青黛坐漕船经大运河上京师。

秦林也暗中给女兵甲去信,询问情报系统的各项情况。

随着本草纲目出版,李青黛列名其上,如此浩繁的医学巨著、又有当朝首辅张居正和文坛魁首王世贞题跋推荐,李时珍名震杏林,青黛女医仙之名也传遍江南,替槿黛女医馆打开了良好的局面。

又招收南京惠民药局诸位郎中懂医术的女儿、媳妇,经青黛培训考核之后充实进医生队伍……李时珍有时候也作了理论指导,现在不仅南京的槿黛女医馆有了五名正式女医生,还在扬州、杭州开设了两家分馆。

三处医馆生意极其红火,当地官府千金、显贵女眷都只到女医馆就诊,就是没病也来做做美容、按摩什么的。

女医馆行医是明面,搜集情报是底子,三家女医馆都有徐辛夷麾下女兵中挑出来的机灵女子,在暗中负责情报工作,只是时间尚短,还没有什么显著的成绩,但也从女顾客闲极无聊的言谈中收集到不少高官显宦的秘辛。

这些女兵都是魏国公府的奴仆身份,忠诚度相当高,另一方面,南京有魏国公徐邦瑞、应天府尹王世贞、庚字所百户韩飞廉,扬州知府归慕光是老相识了,杭州有黄知孝黄公公和霍重楼霍司房,漕帮和五峰海商也是好朋友,万一女医馆有什么麻烦就请他们出面,这一层层的保护伞绝对给力。

秦林就叫甲乙丙丁四个把工作向得力属下办妥交接,到四月份好保护青黛一块上京,船只嘛就让漕帮田七爷置办一艘大官船,走京杭大运河入京,沿途安全由漕帮负责。

金樱姬也寄来了一封信,言辞火辣之极:“小冤家,抛下奴奴一走了之,何其负心薄幸?奴在海上望眼欲穿……”

只可惜这封信没交到秦林手上,而是徐辛夷在家时收到了,大小姐在秦林面前绘声绘色的把信念了一遍,就算咱们秦长官脸皮厚比城墙,听到信上字句也免不得面红耳赤,只能摸着下巴嘿嘿干笑。

出奇的是,这次徐大小姐并没有和秦林打得天翻地覆,最后滚到床上继续“战斗”,而是一本正经的把信还给了他。

事有反常即为妖,秦林本能的感觉不妙。

“金妖精的事情,本小姐也不管你那么多了,那狐狸精可不是什么好人,这封信也没安好心想挑拨离间?本小姐不上她的当!”徐辛夷手一挥,大大咧咧地说着。

她和秦林是到京师来才有了真正的洞房花烛夜,当时秦林认为徐辛夷是因为骑马运动才没有落红,徐大小姐再笨,也知道秦林和金樱姬并没有逾矩,否则这件事必定要拆穿。

秦林闻言松了口气,指天画地地道:“别人不懂为夫,老婆你还不知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是大明朝的新好男人。”

咳咳,这话说的,有点儿心虚气短哪……

徐大小姐杏核眼滴溜溜一转,抱着秦林胳膊,丰硕的胸口轻轻摩擦,叫他好一阵血脉翻涌:“秦哥哥,人家有件事情要请你帮忙呢。”

本来秦林半边身子都酥了,准备直接把徐辛夷就地正法,结果听到后头立刻警觉起来,徐大小姐从来都是喊呆子、姓秦的,心情极好也就勉强按他教地叫一声老公,什么时候和青黛一样叫起秦哥哥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秦林笑眯眯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大胸脯,然后笑容一敛:“不帮。”

“切,没劲!”徐辛夷翻了翻白眼,把秦林手爪子打开:“我都答应尧媖表妹了,哼,没想到你就会推三阻四的,你这姐夫做得真差劲!”

长公主朱尧媖?

秦林立刻想起来,上次清明上河图的事情还多承她的情呢,要是这次人家要求合理,却被随便拒绝了,自己这姐夫做得也确实不咋的。

“既然是尧媖表妹,只要不过分,还是没问题的……”秦林摸了摸鼻子,又补充道:“当然是看在老婆你的面子上啰。”

徐辛夷见秦林一听说是朱尧媖就改了口气,未免有些酸溜溜的,可秦林最后说是看在她面子上,立时又回嗔作喜,把他脖子一抱,贴在他耳边说了原委。

朱尧媖在宫里闷得慌了,此前从没有出过宫,倒也罢了,自打被徐辛夷带着偷偷溜出来一趟,小姑娘心里就活泛了,想着宫里充作倚仗的大象很好玩,就通过徐辛夷给秦林带话儿,求他帮忙去驯象所看大象、骑大象。

“我当什么事呢,不就是看场马戏吗?简单,驯象所是咱锦衣卫管的嘛!”秦林手一挥,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老公真好!”徐辛夷一声欢呼,直接把秦林推倒在床,火辣的娇躯压了上来,主动奉上了甜蜜的唇瓣……

第435章 带坏长公主

第二天一大早,秦林和徐辛夷就从西便门进了皇城,徐辛夷从西华门进紫禁城去找朱尧媖,秦林就在西华门外等她们。

紫禁城是皇帝后妃所居的宫城,大致就是后世故宫的范围,东南西北主要的大门分别是东华门、午门、西华门和玄武门,宫禁森严,等闲不能入内,秦林虽有穿宫腰牌,进去仍有些不方便;皇城的范围则要大得多,从外头把紫禁城四面八方包了一圈,东南西北分别以东安门、承天门(天安门)、西安门、北安门为界,太液池(中南海)、万岁山、司礼监御马监等内官衙门和管宴席的光禄寺、管印刷的经厂都在皇城的范围内。

和戒备森严的紫禁城不同,皇城内人来人往的就要轻松得多,非但有经厂的印刷工匠、光禄寺的厨子、往皇宫送菜送肉的庄头等杂七杂八的人走动,空地上还有穿绿袍、青袍的低品太监摆摊做买卖。

秦林转了圈,上次正旦大朝会的时候没见到这些景致,此时逛逛倒也觉着挺有趣的,和森严肃穆的紫禁城相比,倒是这一墙之隔的皇城稍微多了点儿人间烟火气。

以宫中繁琐的礼仪和孤单寂寞,朱尧媖这么个小姑娘被关在里头,可真是惨无人道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

徐辛夷昂首挺胸的从西华门出来,她身后跟着的几名侍女当中,那个眉清目秀、看上去羞羞怯怯的小姑娘,不就是长公主朱尧媖?

小姑娘低着头没看见秦林,随着脚步离西华门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逐渐加快,胸口像揣了只怦怦乱跳的小兔子。

朱尧媖上次随表姐闯关时,一颗心就像擂鼓似的咚咚咚直跳,出宫之后又遇到了秦姐夫发生了啼笑皆非的一幕,真把她吓得够呛。

可从来老实、循规蹈矩的长公主回宫之后,却越来越爱上了这种新奇刺激的感觉,就像从来老实听话的好学生有了第一次逾矩之后,往往会越来越不守规矩,尝试着做点更大胆的事情。

或许,这就是红墙黄瓦的无聊生活中,难得的一点亮色调吧!

可怜的长公主明显缺乏闯关突破的经验,尽管事先徐辛夷一再叫她放松,当作到御花园闲逛一样就没事了,可她还是不争气的紧张起来。

唯恐别人不知道她心虚一样,把脑袋垂得低低的,脸蛋也泛着潮红,活像偶然犯错误被老师抓住的乖学生,和徐大小姐这种老油条正是天壤之别。

看看人家徐辛夷,昂首挺胸大步流星,一副心底无私天地宽的样子,谁会怀疑她呀?

朱尧媖的不正常实在是太明显了,东华门站班的锦衣校尉想了想,最终为首的百户还是伸手一拦:“夫人请稍等,您这位侍女……”

长公主本来就胆小,听到这句话,吓得几乎晕了过去,脸蛋上不是泛红,而是吓得煞白了。

徐辛夷朝百户翻了个白眼:“怎么?有什么不对?”

“刚才进去的,好像不是这位啊?!而且下官瞧着,她似乎有点像……”百户仔细打量垂着头的朱尧媖,没敢说出口。

可怜长公主心如擂鼓,几乎从嗓子眼跳了出来,要不是身后由侍剑扶着,就要晕倒啦。

“喂喂,搞什么搞?”秦林双手掌着羊脂白玉鸾带,踱着四方步不紧不慢的走过来,眯起眼睛把那百户看了看:“怎么着,你是说本官的夫人把宫女带出来了呢,还是拐带了公主啊?!”

“天哪,秦姐夫怎地还把公主点出来了?”朱尧媖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殊不知那百户不认得徐大小姐,却是锦衣卫的下属,一看是本卫掌南镇抚司的秦林秦长官,登时吓了个屁滚尿流,一迭声地道:“长官说笑,长官说笑了,卑职也就随口问问、随口问问……”

秦林笑呵呵的指了指朱尧媖:“看清楚了,本官可没有拐带公主啊!”

徐辛夷暗地里朝他比了比中指,这家伙,实在太促狭了!

恰恰秦林这么说,那锦衣百户反而放了心,他就是觉得这位小侍女有些像长公主朱尧媖,所以才盘问盘问,结果秦林一口一个拐带公主,立刻叫他放了心:若真是私带公主出宫,岂敢在紫禁城东华门口大声嚷嚷?

直到秦林带着老婆和小姨妹走远,那百户还在后面点头哈腰:“长官慢走,卑职上值回来,就到长官府上负荆请罪。”

“呼……”朱尧媖长长地出了口气,用手拍着胸口,轻声道:“秦姐夫,你真是胆大如斗,刚才几乎把我吓死啦!”

这位长公主啊,是既害怕被发现,又格外想出来。

“这叫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虚实实,叫他摸不清底细!”秦林在小姨妹面前大吹牛皮,收获了两道敬仰崇拜的目光,清澈如水。

徐辛夷撇撇嘴,牵着朱尧媖的手走过一步:“别听他的,你姐夫就这张嘴会坑蒙拐骗,别的本事也就稀松平常。”

朱尧媖看着徐表姐和秦林斗嘴,她抿着嘴儿嘻嘻笑,不说话。

秦林有心和她开开玩笑,把脸一虎:“除了坑蒙拐骗,我还会锯人脑袋、开膛破肚,拘鬼魂问案,上次拘到个吊死鬼,舌头吐出来有这么长,啊啊啊啊……”

说着他就把舌头吐出来,装作吊死鬼。

朱尧媖脸色一下子变得又青又白,双眼紧闭,消瘦的身子摇摇欲坠,还是徐辛夷赶紧把她扶着。

这……这也太胆小了吧,秦林颇为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心说现在还是光天化日呢,要晚上说个鬼故事,岂不把你活活吓死?嗯,下次有机会,一定要试一试。

可怜的朱尧媖,做梦也想不到秦林还准备半夜给她讲鬼故事,这姐夫做的,真是坏透了!

好在毕竟大白天,秦林又是认识的人,朱尧媖倒没真吓晕过去,略略定了定神,自己拍了拍心口,用眼角余光怕怕地看看秦林又赶紧躲开:秦姐夫好可怕、好可怕呀!

徐辛夷把秦林这闯祸精白了一眼,像大姐姐那样宽慰着朱尧媖,好不容易才让她恢复了平静。

“这种胆小鬼,哼!”秦林扭过头,表示不屑。

“姐夫真是个坏人,坏极了!”朱尧媖也嘟着嘴,好看的眼睛里还盈着晶莹的泪花。

这两个家伙……徐辛夷歪了歪嘴巴,拉了拉秦林低声道:“尧媖表妹才十四岁,你干嘛和她计较?你就当成你妹妹不就得了?”

“小、屁、孩!”秦林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然后压低声音:“我要有这么个妹妹,成天扮鬼吓唬她,吓到她不怕为止。”

真那你们没办法!徐辛夷无可奈何,只好道:“行了,咱们出来就是去驯象所的,还在这儿磨蹭啥?”

朱尧媖一听驯象所,立马就打起了精神,也不和秦林闹别扭了。

宫里大朝会排二十四个大象驮宝瓶,其余朝会视等级,用十二个、六个不等,充作倚仗,显示天家威严。

但凡小孩子都喜欢大象,朱尧媖从小看见这些象就心痒痒得很,可宫里头规矩严苛,身为公主怎么可能去和大象玩?

这次秦林肯带她去驯象所,长公主就高兴了,暗自寻思:好吧,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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