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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门-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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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之行结束了。一切顺利。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特别助理大卫,柯林斯坐在平常属于沃克总统的位置上,点燃一支“丘吉尔”牌雪茄烟,悠悠地吸了一大口,让烟缕在肺腔里转了一圈,又舒缓地从鼻孔里喷出来。淡蓝色的烟雾像只巨大的水母在他头顶上蠕动,久久不散。北京非常合作,他想,这或许和他们已经达到战略目的有关。
  中国国家主席一开始面孔绷得很紧。对专程乘坐总统座机前来斡旋的美国特使,这位国家元首从礼节上表现得无可挑剔,但态度相当平淡。直到他看过沃克总统的亲笔信后,脸上才渐渐有了笑容。信上并没有任何要挟性语言,这一点柯林斯在登机前,已与沃克总统反复推敲过了。中国人现在很自信,这在选择外交辞令时不能不顾及。可以断言的是,他们肯定不想打下去,毕竟不是纯粹为了本国利益而战。但他们也不怕打下去,因为他们正在占上风。
  这种情况下,信的内容和语气就必须从替中国人长远利益着想的角度去写,并充分考虑到中国人的自尊心、看来效果不错。
  一个圆圈的半圆已经画好,下面就看新德里的了。
  真正麻烦的是新德里。


  从跟中国国家元首会谈结束,柯林斯就全力以赴地在电话中要求塔帕尔安排会面,塔帕尔始终不接电话。每次都是个末等文官在给他打哈哈。不是“特使先生,,总理正在晋见总统,不能接您的电话”,就是“特使先生,总理已经服过安眠药,刚刚躺下。”气得柯林斯放下电话后破口大骂。直到“空军一号”离开北京,已在飞往新德里的途中,他对此行能否见到塔帕尔,仍然没有把握。
  不出所料,在机场上迎接柯林斯的,是一位外交部次长。气氛相当冷漠。两人草草握过手后,即各自登车前往下锡处──新近落成的红堡大酒店。这座仿莫卧尔王朝风格的建筑倒是造得十分豪华气派,远看去,就像是十七世纪的沙贾汗皇帝蹭给二十一世纪的一座宫殿。
  侍者为柯林斯打开的是总统套房;和一开始在中国遇到的一样,从接待规格上印度人也让柯林斯无话好说。但也仅此而已。塔帕尔总理始终不肯露面。柯林斯几次提及,都被那位副外长岔了开去。不过,柯林斯却馒慢由有些恼火变得平静了下来。虽说一上来有倍受冷遇之感,但把他安排在德里最好的饭店最好的房间这一点说明什么?说明印度人并不想跟他也就是跟美国把关乐搞僵,断了自己的退路。说明他们心里还是有些发虚。塔帕尔使用这种生活上的高规格和政治上的低规格伎俩对待他,无非是要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不满什么呢,是因为美国在中国提出的经济制裁和武器禁运议案上投了赞成票,还是对美国舰队在印度洋炫耀武力并撞沉一艘印度舰艇耿耿于怀?
  都不是。
  “柯林斯先生既然是从布鲁塞尔起飞,为什么要先绕远去了北京,再到新德里来?”
  当天下午天色黄昏时,柯林斯以为今天肯定见不到印度总理了,却突然接到速往总理府的邀请。见面后,他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塔帕尔总理满面怒容的质问。
  原来是印度人觉得冒犯了自己的尊严,很好。这是临行前他和沃克总统敲定的花招之一:
  要用这个办法扫扫印度人的脸,以报“罗纳德。里根”号丢脸的一箭之仇。看来也收到了预期效果。
  他淡淡一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如果塔帕尔总理为这件事感到不快的话,我对此表示十分抱歉。因为这样做是应中国人的要求安排的。阁下想必知道,中国是个非常要面子的国家,假如你不事先给足他们面子,就什么事都无从谈起。”
  “特使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印度人对自己的面子无所谓?”塔帕尔沉下脸来。
  “总理先生!我相信你完全不是这样理解我刚才那番话的。”柯邢斯并不在乎塔帕尔变色,从他一打眼见到塔帕尔,他那颗一直有些惴惴的心就安定了下来:这个人他可以对付。
  “不,我正是这样理解的。”塔帕尔咄咄逼人。
  “真是这样的话,我很遗憾。”柯林斯双手一摊,耸了耸肩,“不过我想提醒一下总理先生,希望我的坦率不会被看作是对您个人的冒犯——”
  塔帕尔的浓眉下目光瑰凛,柯林斯把这看成是虚张声势。
  “总理阁下,”柯林斯换了一种表面看来更尊敬的称谓,“您应该对您和您的国家目前所处的不利地位,有一个透彻的了解。沃克总统和我本人都认为,当对手在各方面都比自己更强大时,要想求得和平,就该把某些条件降低一些。”
  “你们西方人,还有中国人,总是低估印度人的实力。”塔帕尔怒气冲冲地把手按在沙发背上。
  柯林斯摇头一笑,“不,总理先生,我们对此了如指掌。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他伸手从手提包中取出一叠事先备好的文件和图表,放在塔帕尔面前的茶几上。
  “这些都是五角大楼代你们谋划和模拟演习过的各种作战方案,非常遗憾,没有一种方案显示你们将在同中国人的争端中获胜。”
  “那当然,谁都知道,在一场核冲突中,没有胜利者。”塔帕尔话里有话。
  “哦,这么说,总理先生有使中印争端升级的意思?”
  “如果形势迫使我们这样做的话。”
  “那我将对您作另一个提醒,贵国不但在常规军力上与中国人相比处于劣势,即使是在核武器方面,也同样不能与中国人匹敌。我知道,总理先生,被人当面挑明这一点,是很不好受的事情。但这是事实.我想总理先生不会不正视这个事实吧?”
  “我们不怕同归于尽。”说这话时,塔帕尔的语气显然不如他选择的字眼那么坚定。
  “如果这是印度政府最后的回答,那我将不得不代表沃克总统告知您:鉴于一场核大战会对全球包括美国造成灾难性影响,我们将不得不站在首先使用核武器一方的对立面上,全力以赴地支持被核灾难伤害的一方。”
  “您的使命就是代表美国跑到这里来威胁我们印度吗?”
  “总理先生,您误解了美国的善意,我正是为了避免印度和人类的毁灭而来。”
  “可你甚至连侵略者都不肯谴责一下,就向印度施加压力!”塔帕尔暗中转变了话题。
  “这是另外一个问题,总理先生。”柯林斯见机也把语气缓和下来,“我想,道义问题比起人类的生死存亡来,毕竟还是次要的。何况,我这里有充分的证据表明,贵国大军在一月十日遭到巴基斯坦打击前的半小时,正准备越过印巴克什米尔停火线,向对方发动大规模进攻。”
  “可最后的受害者是我们。”
  柯林斯真想送给他一句中国格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忍住了。他只是说,“这个嘛,有时候事与愿违。为使贵国避免受到更大伤害,恩,中国国家主席托我转告总理先生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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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帕尔警惕地扫了柯林斯一眼。
  “见好就收。”
  “不,我不接受这句话,我并没有见到什么好。”
  “您大概忘了,与三十八年前的惨败相比,你们毕竟没有让中国再扮演绝对胜利者的角色。这起码部分地洗刷了印度人的耻辱感。这难道还不能算是一种‘好’吗?”
  塔帕尔被柯林斯说得松弛了脸上的肌肉。
  柯林斯决定趁热打铁:“况且,总理先生,现在就接受停火,对印度来说,损失并不大。如果一味与中国对抗下去,使巴基斯坦别无选择,完全倒向中国一边的话,南亚次大陆的均衡就会彻底打破。那时,这块大陆就将不是印度更不是巴基斯坦而是中国人的天下。我想你不会愿意看到这一局面出现,正像我们美国也个愿意别它一样。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
  塔帕尔显出深思的神情,他把身子向柯林斯这边凑了凑,问道:
  “特使先生,中国人的停火条件是什么?”
  梵蒂冈 2O00年2月9日
  西斯廷大教堂的烟囱第三次冒出了黑烟。这就是说,第二轮的选举结束了,l11张选票已经在那只用了几百年的旧炉子里,化作了缕缕黑烟,新的教皇还是没选出来。
  圣·彼得广场上滚过一片失望的声浪。
  数万名来自世界各地的虔诚教徒,在广场上等了整整一天。他们希望能亲眼目睹新教皇在圣·彼得教堂的阳台上向众人挥手时的风采,可他们一连失望了三回。
  多丽丝也挤夹在人群里,她并不信教,但她是一位红衣主教的女儿。这她在一个月前才知道。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刻从日内瓦大老远跑到罗马来,在梵蒂冈唯一的广场上,那些嘴里喃喃念四、右手不断在胸前画着十字的人挤在一起,等待着那全世界翘首以盼的时刻。
  她有一种直觉。前天早晨一听到教皇病逝的消息,她就往鲁昂教区杜米埃红衣大主教处打了电话,回答是主教大人已经去了梵蒂冈,一种强烈的感觉涌了上来:肯定会发生什么与她有关的事情。
  她这么想着,就开着她那辆“法拉利”赶到了日内瓦国际机场,圣巴斯蒂安,杜米埃红衣大主教并不知道,与他一墙之隔的圣·彼得广场上,站着他的女儿,小多丽丝。此刻,他正与其他ll0位来自全世界的红衣主教一起,被分别“关”在西斯廷教室的密室里,往选票上写自己心目中教皇的名宇。教堂的大门已经从外面上了镇并贴了封条,既没有人出得去,也没有人进得来。连食物和药品,也只能放在转盘上,由人工转动从一个小窗口送进送出。
  第三轮选举仍无结果。这一消息被德蒂冈电视台证实之后,记者们开始向教廷新闻署的官员打听各位候选人的获票情况。新闻官们很有礼貌地岔开了这类敏感问题,记者们便又开始打探各位候选人的身体状况以及三餐菜单之类虽然琐碎但绝非无足轻重的细节。
  新闻署的官员当然不会告诉他们,由于连着三轮关在密室内的选举,许多红衣主教大人都已经感到吃不消,个别的甚至出现了晕厥。只好把各位大人放出来,转移到临时餐厅里去透空气。现在,主教们正一边用餐,一边用低语和目光交换着意见。
  国务大臣马里奥·冈萨雷斯尽量不引人注目地周旋在红衣主教们中间;距他一手策划和期待的胜利、还有一步之遥了——法国鲁昂教区红衣主教圣巴斯蒂安·杜米埃在五位候选人中获票最多,74票。还差一票,就够当选教皇的必要票数。
  这一点,记者们更不可能从新闻官员的口中掏出来。
  北京 2000年2月9日
  夜幕刚把病房的窗户完全罩住,梅怡就从昏睡中醒了过来。这回她不像往常,每次都似醒非醒。这回她出奇地清醒,看上去就像所有缠绕她的病痛都在一场昏睡中消退了,只剩下她自己又齐齐整整地从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折了回来。
  “我看见维英了。”她对一直守候在身旁的何达说。吐字很清晰,声音很低。
  “在哪儿?”何达让她说得心头一惊。
  “他飞得太高,我撵不上他。喊他,他也不回头。”她又说。
  “你知道他是开直升机的。”何达随口应道。
  “那他也该认识自己的妈呀!”她眼神幽幽的,声音也幽幽的,“他不理我,只顾自己往前飞,越飞越远。我喊他,维英,维英,他就是不理我。然后,天上打了个炸雷,他就不见了……
  你说,这孩子,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当然,他……一向很机灵。”何达觉得从没哪次说话像今天这么困难。
  这时有人敲门;
  梅怡和丈夫对视了一眼,从目光中他们都知道对方猜出来人是谁了。


  何达起身把门打开,不错,是梦辉。她手中捧着一束花,让何达奇怪的是,不是鲜花。是一束已经枯了很久但颜色依然鲜艳的干花。
  梦辉站在门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走进来。
  梅怡动了动嘴,吃力地吐出一个宇:“来……”
  梦辉突然扑到床边,泣不成声地,“老师,我来看您……。·您瞧,这是您在我回国后,首次个人演唱会时,让人送给我的……花。”
  梅怡一震:“花?那都多久的事儿了?”
  “十五年。”
  “你怎么可能还留着它?”
  梦辉扬起脸来,“我让人,做了脱水处理。十五年了,我搬了七回家,到哪儿都……”
  梅怡猛地把梦辉揽在胸前。她转向何达,非常轻地说道:“你,让我跟她,单独呆会儿。”
  何达默然退了出去。他从背后带上门,刚想掏出烟来抽,看到“严禁吸烟”的牌子,又把烟收了起来,呆呆地站在走廊尽头。
  走廊很长,长得如同是一段岁月。
  他已经想不起梦辉是从哪一刻起走进他的隐秘世界的。他只记得她刚刚成为梅怡的学生时,还是个十足的小女孩,一日一个梅老师、何叔叔地叫着。忽然有一天,她不再叫他何叔叔了,他才发现她已经蹦了一个大姑娘。直到这时,他还没觉得有什么。也许是从这以后,也许是还要靠后一些时日,他觉得她的目光里多了点儿什么。多的那点是什么?他说不清,但能感到一种异样。这异样的目光每次相撞,都会使他被击一下,然后默默地回想好久。他意识到这很危险,但也使他心底深处向上翻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力,这冲力推着他,拽着他,使他一直朝那个让他恐惧也让他兴奋的方向滑过去……
  终于在一个梅怡去外地出差的夜晚,他们越线了。他和她。只记得那是个下雪的日子,那年北京下的第一场雪。她弹完钢琴后,他没有让她冒雪离开。后来,梅怡回来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些天,她还是感觉到曾经发生了什么。但她什么都没说。她只是淡淡地告诉梦辉;“你的课上完了。”梦辉也什么都没说,收拾好课本和谱子就离开了老师家。从此再没有露面,直到1985年她从布达佩斯国际声乐比赛中获奖归来。在国内举行个人演唱会时,她给梅怡寄来一张票,梅怡没有去。梦辉站在台口失望地看着观众散尽时,一个收门票的姑娘走过来,递给梦辉一束鲜花,“是一位中年妇女让我转交给你的,我看她在门外站了很久。”梦辉用花捂住脸,泪水簌簌地滚落下来。“梦辉,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人家送了好几个大花篮,你都不带哭的,现在一束花倒让你伤心起来了。”一个与她一块从布达佩斯拿奖回来的女同学朝她打趣。她破涕为笑。但她不知道,整个演出过程中,另外还有一双眼睛在一直注视着她,直到月坛剧场的场灯一一熄灭,那人才最后一个离开。那是一个夏夜。
  门在何达身后悄悄打开了,梦辉走了出来。
  “梅怡老师让您进去。”
  何达点点头。从梦辉身边走过时,没有看她。
  梅怡双目紧闭倚在床头,看上去衰竭到了极点。何达不禁鼻子一酸,使了好大劲才忍住没让眼泪滚出来。他走到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两手紧紧摸住梅怡的枯手。
  梅怡吃力地睁开眼睛,“真想,英儿和雄儿,可我一个都见不到。”
  泪水从她枯稿的脸上潜然而下。
  何达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你不能哭,你他妈无论如何不能哭”,一边用毛巾为妻子揩去泪水。
  “他们都来过电话,也很想你。等仗一打完,就马上回来。”
  “我伯等不到那时候了。你让他们兄弟俩,常到八宝山来看看我,就……行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等你好了,他们也就回来了。”
  “我好了?我还会好吗?你到这时候还骗我?”
  骗她?何达觉得脑袋轰地一下胀大了。
  “怡,对不起,真的……我一直想对你这么说,可我……”
  梅怡的眼睛睁大起来,“我也一直在等你说这句话,等了将近二十年,我知道只要你说出来,我不会不原谅,可你一直不说……”
  “对不起……”
  “现在你总算说了,”梅怡的声音里无限哀怨,“我也该走了。”
  “别这么说。”他更紧地攥住她的手,好像这样她就不会离开了似的。


  她苦笑着摇摇头,“谁也挡不住死。”
  “我不想听你老是说这个宇。”
  “好吧,那我就说活。你得答应我好好活下去,跟梦辉在一起活。”
  “这不可能。”
  “别欺骗你自己。也别欺骗我。我知道这些年你没忘了她。这是缘分。咱们,还有梦辉,全都是缘分。
  谁都别抱怨,谁也不欠谁。
  该活的就痛痛快快地活下去,要死的就痛痛快快地死……”
  “你又说!”
  “不,我不说了,我累了,你过来点儿,让我靠着你歇会儿,就几分钟……”
  几分钟后,她离开了。
第八章
  梵蒂冈 20O0年2月10日
  经过了漫长等待的一夜,西斯廷教堂的烟囱还是没能冒出白烟,连黑烟也没冒出来。
  圣.彼得广场上仍然人潮汹涌,万头攒动。
  第四轮选举在红衣主教们用过早餐后就开始了。进展缓慢的原因是由于lll位红衣主教在投票前,每个人都要对天主起誓。大部分时间都被这一“必要的形式”占去了,真正用于投票的时间倒并不多。
  一半的红衣主教都已投完票后,国务大臣马里奥。
  冈萨雷斯对“他们”推举的候选人,是否已经拿到那关键性的一票,还是没有把握。他只好去找他所熟悉的孟加拉达卡教区和布隆迪基伦巴教区的两位红衣主教说项。那两人却都没给他面子,明确表示希望看到一位发展中国家的“王子”接任教皇,以便能引起西方天主教国家对第三世界的关注。
  冈萨雷斯悻悻地转向了英国曼彻斯特教区的红衣主教哈瑞·狄金森。
  “大人,我明白您的意思,”曼彻斯特教区的红衣主教有意把声调拉得很长,“我不会错投我这一票的,不过得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什么条件?”国务大臣迫不及待,“您尽管说出来。”
  “如果这位杜米埃大人想得到来自英国的关键性一票,他必须保证,当选教皇后,不得认可查尔斯王太子的离婚之举。天主教的英国,不能让一位离过婚的人来当国王。”
  “这并不困难。我替他答应您。我以我的人格向您保证,新教皇会严守这一界线的。”
  “那好,大人,我要去投票了。”
  国务大臣深沉地微笑着望着狄金森的背影。
  揭晓的时刻终于到来了。这些遍布世界各地,代表着近十亿教众的“王子”们,一扫往日在教徒面前时的庄严和肃穆,坐立不安的盯着教堂的大门,等待典礼主事国务大臣马里奥·冈萨雷斯宣布选举结果。
  教堂的门沉重地推开了,典礼官们簇拥着典礼主事走进来,一直走到圣巴斯蒂安。
  杜米埃红衣大主教的座位前,以一种非常谦恭的语调问道:
  “您愿意成为新的教皇吗?”
  整个教堂里的空气凝固了,所有的目光从前后左右射来,落在这位法国人的身上。
  他似乎有一霎的慌乱,不过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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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愿意。”他说,随即又补充了一句,“愿主宽恕你们。”
  “谢谢,陛下。”
  冈萨雷斯改变称呼的同时,对面前这个突然凌驾于亿万众生之上的人物,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您能接受这一仅次于天主的崇高职位。”
  杜米埃再次有些手足无措。他用手捏搓着自己的袍边,不知该说什么。他还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改变。
  “那么,陛下,”国务大臣紧接着向道,“您希望用什么封号称呼您呢?”
  圣巴斯蒂安·杜米埃缓缓站起身,对国务大臣,也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约翰二十四世。”
  他的回答很利索,看来是早巳想好了这个问题。
  冈萨雷斯愣了一下,显然,新教皇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l10位红衣主教们发出一片惊叹,这惊叹很快又变成了一片欢呼,约翰二十四世!
  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位教皇!熟知教廷历史的红衣主教们,一下就从这一封号的选择中,悟出了新教皇的心思:这位一向以温和谦恭著称的红衣主教,一旦当选为教皇,他的目标竟然是在教会改革的路上,走得比他的几位前任更远。他将一步跨过在他前面的几位温文尔雅的教皇,直接与那位死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约翰二十三世传续薪火!
  那位以召开第二次世界性梵蒂冈宗教代表大会而闻名的教皇约翰二十三世,一生都在梦想建立一个“清贫教会”,也就是一个“没有政治、经济和思想权力的教会”。虽然他的这一理想从未真正实现过,这次大会的宗旨还是对此后将近四十年的天主教世界产生了巨大影响。现在,约翰二十四世教皇就要再次举起这面旗帜了。他真能走得更远一些吗?
  国务大臣和l10位红衣主教,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位刚刚当选就差不多亮出了改革旗号的新教皇,看着他被人领到圣器收藏室去换穿教皇的白袍,而负责烧炉子的红衣主教则忙不迭地把lll张选票和能冒白烟的蜡烛一起扔进了炉膛。
  白烟从烟囱里冒了出来,红衣主教们围着那只旧炉子,唱起了感恩赞美诗。
  枢机助祭卡尔维诺走上圣·彼得大教堂的阳台,9点18分的阳光刚好斜照在他的脸上。
  十万多双目光一齐投向枢机助祭。
  他不慌不忙,慢慢把双手举向天空,大声宣布:
  “虔诚的人们,我给你们带来了一个福音,新的教皇已经产生,他就是红衣主教——圣巴斯蒂安·杜米埃!”
  大多数来自罗马的教徒在听到这个明显不是意大利人的名字时,怔了一下,但马上就随众人欢呼起来。
  枢机助祭把他的两手掌心向下按了按,示意众人稍稍安静:“我们的新教皇,他选择了约翰二十四世作为自己的封号约翰——二十四世!”
  人群开始涌动,无数双手臂向阳台的方向伸过去。
  号角齐鸣。阳台的门再次打开,一个身穿白袍,头戴形似乌贼鱼状皇冠的老者,手执十字架权杖,徐缓地走到阳台的边缘。人们狂热地向阳台下拥来,都想在更近的距离上一睹新教皇的丰采。
  欢呼更加猛烈,拥挤也更加猛烈。为了不使教徒们在阳台前因过分拥挤而互相踩踏,教皇决定走出圣·彼得教堂,到广场上去和教徒们见面。这一决定把国务大臣和瑞士卫队长吓了一跳。“这很危险,陛下。”
  “天主的牧人在羊群中穿行,不会有危险。”
  教皇说着,拄杖走出了教堂。
  后面的人使劲往前拥挤,挤到前面后又自动停下来,为教皇让出一条通道。教皇边往前走,边向众人点头致意。不时还向近旁的人送去祝福的话语。每个有幸得到教皇祝福的人便会兴奋地大声喊叫起来。
  教皇继续往前走,突然,他停住了。在一位少女的身边停下来。
  “孩子——”人们没觉察到,教皇的慈祥中多了一份激动。
  “陛下——”那少女仰脸望着已经高高在上的父亲。
  “天主会降福于你。”
  “谢谢,我知道。”


  不知就里的众人为这一动人场面所感染,爆发出一片欢呼和掌声。
  教皇的眼睛湿润了,小多丽丝的面影在他的视线中模糊起来。
  教皇的慈眉善目很快就赢得了广场上教众的好感,同时也通过同步传输的电视信号,赢得了十亿教众的好感。
  甚至那些非教徒们也对这位老人产生了不坏的印象。只是在慕尼黑的某个地方,有几个人对这位高个子老头发出了轻蔑的冷笑。
  慕尼黑 2O00年2月10日
  没人注意到这座马克斯选帝侯时期遗留下来的破败古堡。无论是从西西里岛追踪到此的黑手党杀手,还是密切注视着黑手党动向的慕尼黑警方,全都对这座散发着一股没落贵族霉味的建筑不屑一顾。
  巴克就选中这里的地下室做他的指挥部。
  “就是他了?”汉斯指着屏幕上的教皇说。
  巴克关上电视机,对汉斯也对地下室里的所有人说道,“是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头上戴着教皇的皇冠。”
  “这位教皇看上去人挺和善。”汉斯说。
  “汉斯,你使用的不是我们的语汇,”塞勒尔纠正道,“在我们的词典里,没有和善、邪恶之类含混不清模棱两可的词儿。敌人,或者是自己人,就是这样。”
  汉斯瞟了巴克一眼,想看看他怎么说。
  “塞勒尔表述得也可能简单了些。但他是对的。在一场改变世界的革命中,某些软性的词汇是不能使用的,因为那将只会腐蚀或毁坏你的意志,你的坚强。”巴克说这话时,像一个哲人兼革命家。
  汉斯并不认为事情真会像巴克说的那样。但他却为自己意志上的软弱倾向感到一丝羞愧。他暗下决心,坚强些,像赫尔曼·汉斯那样。
  “好了,不谈词汇问题了。汉斯,我们这位电脑专家研究了你的方案,他认为在开始行动前,起码还有三个难点需要解决。对吗?”
  巴克向一位长着满头稀疏的淡黄色卷发的小伙子问道。
  “是的。”小伙子点点头。
  “那么第一?”汉斯问。
  “如果想把电脑病毒注进全世界的网络,这需要许多台功率强大的无线电发射机,昼夜不停地工作。利用间接耦合技术的传染特性,一层层地把病毒传播开,这将使我们的行动失去突然性。
  事实上,单是许多台发射机一起工作这一点,就是不可能做到的。”
  “说得不错。如果用你说的办法,当然只能出现这种糟糕的结果,而我可以避免它。首先,我们对以哪些国家作为电脑病毒攻击的目标,一开始就要做出筛选。比如说,我想不出虽然我们要让全世界的电脑网络全部瘫痪,但有什么必要非让布隆迪或法属圭亚那这样的小国也一起感染上病毒不可。这些国家可以忽略不计。我们只要把攻击病毒注进美日中俄德英法这些一二流大国的网络系统就足够了。要知道每天与他们直接间接发生耦合联系的几乎是全世界所有国家的无数网络。这样,间接耦合传染链路就形成了。何况,我们使用的还是不易被人觉察出来的带逻辑炸弹性质的潜伏病毒。”
  “很好,”巴克对汉斯的回答很满意,“这就是说,我们可以把病毒的发作信号定为像‘教皇已被绑架’之类字句,一旦满足这一条件,全球的病毒就会一起发作。”他又转向那位提问者,“那么第二呢?”
  “对美俄两大国核按钮口令的破译,要比想象的困难得多。光是获得口令的可能性就几乎等于零,即使我们能很偶然地拿到了这一口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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