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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谋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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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时间只能怔在当地,看着他转身,那头乌黑的头发一甩,头也没回地转身将沾污的衣服一件件地套到身上。
李凰熙看着他带着怒气的动作,嘴唇抿了抿,虽不觉得自己有错,但却觉得像是对不起他似的,看到他将头发随意地一束,然后转身看向她,向她走来。
梁晏本来就长得好,但这冷淡的表情似乎更添几许男子气概,李凰熙第一次将这表叔当成是一个男子来看,看到他蹲到自己的面前,以为他要先开口讲和,遂将到唇的话又咽了回去,等了一会儿,他俯身向她,她下意识地就要呵斥,这人怎么就这么死性不改?
“梁……”
谁知他却是冷脸将她身旁的长剑抓握在手,然后就是将那个能发出钢丝的工具戴回右手,这时候她才仔细地看着这玩艺儿,上面有着三个小孔,精钢打造,看起来只是像平日里的装饰品似的。
“还愣在这儿做甚?你不是急着出去吗?还不走?不怕我真的将你扔在这儿?”他站直身子,身上似乎还带着水气,但挺拔的身姿背着阳光颇为伟岸,但说话的语气却是极度讥嘲。
李凰熙的嘴角抽了抽,不就是怀疑他一下嘛?有必要还甩脸色给她看?皱着柳眉道:“表叔,这么想你是我的错。”
李凰熙这人经过了上一世的事情,疑心是比谁都重,但她也不是那种刚愎自用的人,是错了就是错了,勇于认错也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所以她坦荡荡地看着他。
他的眼睛微眯,哼道:“你倒是拿得起放得下。”转身就走。
她急忙起身跟上,“表叔怎么这么小气?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小气小心不招女人喜欢。”
他回头朝她笑得万分欠揍,“那就不劳表侄女操心了,喜欢我的女子可以绕着建京一圈还有余。”
是啊,他不缺万千宠爱,不缺众星拱月,却惟独让自己落入那种境地,尤其是还看到她一副质疑的面孔,那难受劲儿似要将他淹没,很快就回头,再看这丫头多几眼,他就算不掐死她也会被她气死。
但李凰熙这个始作俑者却是觉得道了歉,这个事应就此揭过,很快就没事人的样子,缠着他追问那手腕处的装饰品有何用?
梁晏真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丫头,瞪了她一眼,径自双手环臂对她不理不睬,一时间,林子里只听闻女子的声音。
下到山崖去找妹妹的李茴本来要追上他们是很容易的,但谁叫他不好运碰上了林子里神出鬼没的大猫,一人一虎的对峙着,偏给拖延了行程,这只大猫狡猾得很,与李茴周旋起来,因而李茴没能第一时间找到妹妹,疲于应付大猫的攻击。
时间又从指缝间流走,一天的行程下来,李凰熙渐感吃不消,毕竟她前世是长乐公主,出行都有华丽的车马跟随,哪用如此受罪?后来即使亡国了,也只是在庵堂里面做做样子念念经,并没有肌肤之劳,现在只能揩了揩汗水咬牙坚持着。
她的辛苦他都看在眼里,但却没有出声喊停,而这丫头也跟他耗上了,硬是不肯哼出一个字来,直到看不过眼了,这才在天黑前找着休息的地方。
李凰熙正捶了捶那僵硬的筋骨,突然一只温热的大掌伸过来在她的腰间推拿了几下,全身的骨头就是一酥麻,精神振作了不少,刚想要开口道谢,这人却是冷脸转身往水边而去。
她扁了扁嘴,小气的男人,也没有偷懒,起身在一旁拾起枯枝,等着待会儿烤鱼吃。
一如昨夜那般,他也不在夜间赶路,又冷脸抱她在怀径自闭上眼睛。
她也不多话,这回不再挣扎,知道他没有做出不诡的行为,她也没有必要草木皆兵,很快就睡了过去。
但同昨夜一样,她又是感觉到那股高温,很快就醒了过来,而那环着她的手臂已经是一松,旁边的人喘着粗气起身坐远了她,她倾耳一听,这声音里面满是痛苦,但又死死地忍着。
这回她不再闭眼睡去,梁晏昨天一大早就去冲水的行为不太正常,据她所知他并没有洁癖,再说那脚印也让她生疑,凤眸猛地睁开,迅速地朝他看去。
很快,她的眼睛就大张,嘴成了圆型。
第二十五章 附骨之疽
此时的梁晏与平日俊挺的样子相差甚远,身体的表面似有红光,那张俊帅的脸却是扭曲的,给人的感觉似乎正在承受着大火焚烧般,连周围的空气都略略有所升高,他的四肢不自觉的抽搐起来,咬紧嘴角死忍,但仍有微微的痛苦吟声传出,嘴角有一串鲜血流出,划到下巴处,怎么看都有几分可怖。
李凰熙原本只是张眼瞅上一眼,想知道这个所谓的表叔到底在弄什么幺蛾子?此时她却是震惊地坐起身子,失声道:“表叔,你怎么了?”声音里有着疑惑与不解,一丝关心的味道也夹杂其中,一时间五味杂陈得很。
听到李凰熙的声音,他的粗眉就是一皱,嘴角苦笑了一下,本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但最终还是将她热醒,咬牙发出声音,刻意冷淡道:“没事,你去睡吧,天亮还要赶路。”这丫头傲气,必定不会高兴他这样说,一生气就不会再搭理,他,实在不愿意让她看到他这个样子。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离天亮还有一两个时辰,他在这儿没离开表明了就是担心会有野兽攻击她,所以他才会在天微微亮时确定没有野兽攻击时,这才到水里去降温,所以她看到的脚印才会是深浅不一,不然以他的功力是不可能出现这种对身体失控的状态,此时对他的行为想到了合理的解释,重生后一直认为已经足够硬心的她不禁略有些动摇,久违不见的柔情迅速抬头。
轻移莲步走近他,放轻声音道:“表叔,你到底怎么了?别吓凰熙。”越靠近他就越能感觉到空气中的热度,一双浓淡相宜的墨眉紧锁,她伸手试图想要碰碰他的肌肤。
他努力的抗拒体内的热度,维持着一贯的表情,抽搐的身体不容易控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避开她的手,冷喝道:“凰熙,你管过界了,别忘了我是长辈你是晚辈,这事情不到你插手,睡觉去。”
这是对男人尊严的挑战,他实在不愿将自己如此脆弱难堪的姿态展现在她的面前,她到底懂不懂?五官此时不自觉地扭了扭,在火光中看来倒有几分骇人。
如果这儿有建京那群追捧梁晏的闺阁少女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早就吓得尖叫,转身就跑,不再会奉他为建京第一美男子,只不过现在看到的人是李凰熙,她又岂会被他这样的态度吓跑?就算他现在实在称不上俊美,几能吓哭孩子。
知道他赶走她无非就是不愿将丑态示之于人,但她是什么人,他这样看她未免有小瞧的嫌疑,她的手往前试图再去碰触他,刻意放缓声音,“表叔,你还为昨天早上之事与我怄气?我这都认错了,你这样也忒小气了,小心我将你是小肚鸡肠的事情写信告诉在建京的友人,让她们到处宣扬去,那时候人人都笑话你……”
如闲话家常的声音,就是为了让他放下戒心,不要总是拒她于千里之外,在这该死的密林中只有她和他,她现在的关心是出自于真心,不是与他虚以委蛇。
梁晏再度缩身避让,一直没有面对她的脸不禁抬起朝她怒喝,“好了,凰熙,如果你是担心我会将你扔下而示好,那你就放一万个心,我带得你下来这崖下,自然会带你出去……”
她不悦地拉长脸,玉手转了一个方向,他的身体也避开一个方向,两人一个进一个避,似乎在进行着拉锯战。
一直好声好气的李凰熙看到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避开,脸上的温柔与耐性立刻闪现不见,俏脸上略有怒气,这男人有那么龟毛吗?又不是待嫁的闺中女,这会儿还衿贵了不成?
他越是闪避,她就越非要碰上他不可,几乎是彼此较劲。
“梁晏,你将我当成了什么?你说我不信任你,怀疑你会撇下我而独自逃生,那你现在呢?不也一样并没有完全相信我,又不是大姑娘怕给人看。”她的声音越说越冷,但说到大姑娘时却有了调侃的味道。
梁晏正在咬牙忍受的表情就是一僵,这会儿似乎两人的角色调转了,这丫头看不出来也有无赖的本质。
但就是这一僵,让李凰熙的手得以迅速地碰触到他的身体,那隔着衣物的肩膀处火烫得灼手,她一触之下不禁“啊”的一声惊叫着缩回手,眼里的震惊更甚,他到底还是不是人?怎么会烫得这么厉害?
他的苦笑更甚,这时候正是最高峰,除了忍受别无办法,无奈的声音刺穿她的耳膜,“凰熙,你这会儿知道这温度不是你能碰的,听话,回去睡觉,还有一会儿就过去了,我不会有生命大碍的。”
是啊,不会有生命大碍,但这种焚烧之苦他却要忍受生生世世,只要这世上有他梁晏这人的存在,这种焚烧就是附骨之疽。
“什么叫没有生命大碍?表叔,你都烧成这样了还要嘴硬?我真讨厌你这样的性格。”她大声反驳,小脸倔强地看着他,紧握的拳头因为愤怒还晃动起来,这表示着她现在正处于盛怒的边缘
玉手不顾他身上的灼热感,她一把抓着他的衣领看着他,“难受了为什么不说?死忍着就很伟大了吗?哦,就会被人尊为汉子吗?就我看是白痴。”光是抓着一层衣物就感觉到手似乎也要被感染上跟着烧起来,那难受劲儿让她的手指关节节节收缩,若不是凭着一股意志力强撑着,她已经甩手松开了,这会儿,她想,被火烧死是什么样的感觉总算是体会了一把。
梁晏的表情却是一急,这丫头怎么这么胡来?想要用手去掰开她的手,但又怕会让她难受,忙道:“凰熙,放手。”努力地控制五官不因高温而扭曲,抬头看着她,“告诉你又能如何?难道你还能帮我承受了不成?抑或是让我减轻痛苦?”嘴角讥讽地一勾,“不,你不能,既然你帮不了我,那就别在这儿碍我的眼,我看了难看,滚去睡觉,别在这儿让老子不爽。”努力地运功将她抓着他衣领的手震开。
没有武功的李凰熙瞬间被他一震跌倒在地,一双凤眸死盯着他冰冷疏离的目光,这一世她似乎看到了他很多面,有无赖的样子,有正儿八经的样子,当然更少不了昨天愤怒的他,以及今夜疏离的样子,这,兴许才是真正的梁晏?
李凰熙一手撑住地面迅速地爬了起来,同样疏离冷淡的目光看了看他又再度抽搐起来的四肢,看来应是最强烈的一刻到来了,抿紧唇少有的一声不驳转身就跑。
即使再难受,梁晏却也一直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偏偏在他现在正与体内的焚烧对抗得最激烈之时,她却气得转身跑远了,脸上不由得着急起来,这丫头是不是不气死他就不罢休?这林子里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可以乱闯的吗?万一遇上了吃人的大猫,这丫头就只有等着香消玉殒的份。
他使力勉强支撑自己站起来去将李凰熙找回来,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般的重,身体不若平时那般可以灵活舒展,但他仍咬牙迈开步子,努力地扯嗓子喊着,“凰熙,回来,听到了没有?凰熙……”
不过才走了几步路,他就如泰山崩塌一般地跌倒在地,此时的身体本能地卷成虾子状自我保护,这是人类在痛苦或者是难受等等的因素下就会自然做出的动作,如回到母亲的子宫内那般安然。
身体已经不再能自由支配,梁晏痛苦地闭上眼睛,李凰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气丫头,不就一句重话吗?这就听不得了?一想到她被大猫袭击吞吃下肚那血淋淋的画面时,他全身的戾气变得极重,这座山里的大猫最好给他戴眼识人,不然他就将这一座山里的大猫尽数杀死,一个不留。
拳头紧紧地握着与体内那该死的热度对抗,如果说,焚烧感是附骨之疽,那李凰熙于他却是比附骨之疽更甚,除之欲快,但又偏偏割舍不下。
“李凰熙,等我恢复过来抓到你,就一定要将你狠狠地……打一顿屁股……”此时他如是想。
哗啦啦的水声从天而降,下雨了吗?他舔了舔唇,感觉唇上的湿意,嘴角努力一勾,那丫头终于赢了最后的赌约。
第二十六章 患难之情
不对。
果然那哗啦啦的水声已经消失了,梁晏猛地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担心的小脸,她的额发因为细汗紧贴在额头上,那已结痂的小小伤口无损她的美丽,本能地再度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唇瓣,仿佛也着火的眼珠子正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手里正拿着的一张大大似荷叶的植物叶子,不知道她从哪儿找来的?
原来她不是生气跑开了,而去为他弄这水,心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
李凰熙看了湿淋淋的他一会儿,一声不吭又转身离去,他张口唤回她,“凰熙,回来,那没有用的……”
那道背影又一次融入夜色中,他握紧拳头捶击地面,清凉的水珠子是不能将这自心中燃起的火浇灭的,其实丝毫作用也不会有,只是它会起到一定的心理暗示的作用,这会儿他的四肢摊开躺在地上,仿佛温度降低了不少似的。
没一会儿,那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警醒了不少,看着她乘着夜色而来,小心地护着那张似荷叶的植物叶子包着的水,靠近他时,一打开,他被当头淋得一身湿,顿觉痛快,但在她要再度转身之时,他抓着她已经被水打湿的裙摆,“凰熙,这没有用的,天还没有亮,别再去舀水了,听话,乖乖地在这儿……”
李凰熙蹲下来将他的手掰开,无奈男人似用了很大的劲道,怎样也弄不开,再说那热度让她皱眉,“不管有用没用,起码看到水,你会舒服一点。”掏出怀中那把小匕首将被他抓住的裙摆割裂,然后起身往前方的水源跑去。
梁晏抓着那一截碎布怔然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心底的柔情泛滥得一塌糊涂,那眼里流露出的情感如果李凰熙在这儿看到,必定会惊讶不已,铁汉柔情永远是最动人的。
他这人对人是凉薄得很,偏偏会遇上了这个丫头,她就是他的劫,闭上了眼睛,回忆与现实交错,一切似又回到那个夜晚……
水声又一次响起,这回他没有睁眼,由她去吧,这丫头不是个会听人劝的主。
天渐渐泛起了鱼肚白,而他此时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李凰熙那一叶子的水再度浇下去,让他全身湿得不能再湿了。
他看着她一身的狼狈,已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少女玲珑的身材隐隐凸显,即使狼狈但又份外撩人,感觉到逐渐降下去的火又烧起来,忙转开视线不再让她诱惑他,一手缓缓地擦去嘴角的血液,另一手却伸出抓着她的手臂,认真道:“凰熙,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
李凰熙感觉到他的手热度已经没有夜里那么吓人了,这才放下心来,“真的好些了?”
“嗯。”他点点头,有些摇晃地站起来,“你来回跑了好久,歇下吧……”
她却将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握住他的大掌,一手环过去揽上他的腰承受他的重量,两人的身体侧面紧贴在一块儿,打断他的话,“我扶你到水里去泡一下吧。”
此时的热度虽不吓人,却还是颇高的,梁晏的目光没有离开她满是汗珠的小脸,那样的执着与坚定,让他轻轻地叹息一声,“凰熙,你不是讨厌我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依我那会儿的状态,你就算杀了我也容易,你们李家皇室的人对梁家可是深恶痛绝的,我死了不更好吗……”
在建京时,李家宗亲一看到梁家的人那都是瞬间冷脸,敢怒不敢言,就连圣上也如此。
她仰头看着他,“你怎么就知道我讨厌你?表叔,莫不是自作多情了吧?再说我可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这样胜之不武。”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来。
一张笑脸与朝霞齐辉,让他的眼珠子再也转不开,只能定定地看着这张笑脸,另一只手情不自禁地伸出抚上她的俏脸,低语道:“不讨厌吗?”
他那张恢复了俊帅的脸靠近她,她又本能地一避,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呸,他要当狗,她也不会是那坨屎,再怎么避,他的手还是抚上她嫩滑的俏脸蛋。
“梁晏,你还是不是人?才刚刚恢复了一些就又要惹人憎……”
她怒了,他却大笑着收手,笑声在山林里回荡,颇有几分豪迈的感觉,这会儿他倒是有些感谢那种焚烧感,让他得以一窥她对他的关怀。
她也跟着笑了笑,一来一往,似乎两人的情感增进了一分,患难之情最是容易拉近人与人的心。
到了水边,她松开他,“好了,你自己解衣跳进水里吧……”
“小表侄女,你表叔我没了力气。”他可怜兮兮地似要垮下来地看着她。
她的表情狞狰起来,“你够了没有?这么快就要故态复萌?要洗不洗是你的事,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还得瑟了?她这会儿可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毫不留情地转身就离开。
“小表侄女……”他又在她身后用那超级可怜的声音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脸上却是笑容大大的。
李凰熙握紧拳头,这厮就是欠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正好看到他那可以招峰引蝶的笑容,脚丫子一抬朝他的臀部而去,这会儿只闻“扑通”一声,他就呈抛物线地迅速掉进水里。
“李凰熙,你好狠的心。”他咬牙切齿地道。
李凰熙站在岸上插着腰看着他,红唇轻启,眉一扬道:“你现在才知道啊,迟了。”顿了顿,“好了,正经些,赶紧将湿衣抛上岸,我这就去弄干,我们还要赶路呢,你可别忘记了,今儿个已是第三天了。”
他这才收起了想要搏她同情的想法,不再耍嘴皮子,在她背过身去时,将湿衣往靠上一抛,然后全身浸到水里,感觉到焚烧的余韵已经渐渐远去。
她将湿衣都捡起来抱在怀里,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到身子也跟着似乎要热起来,那次不经意看到的一幕又回到脑海,想到他裸身时的风光,猛地摇了摇头,又不是色女,在瞎想什么?
快速地跑回火堆旁,火就要熄了,赶紧加了枯枝,将他的衣物拿在手上烘烤起来,外衣还好,为难的是他的亵衣亵裤,她拿在手上时,俏脸几欲滴血,涨红得不行。
上一世就连萧荇的贴身衣物她也没多碰过,自有侍女去收拾,现在这行为怎么想都透着几分诡异,不停地催眠自己这是情不得已的行为,绝无下次。
等到衣物干了都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她抱着皱巴巴的衣物跑到水边催促他起身,男人如孩子般地咕哝了几句,她的美眸一瞪,他即乖乖地起身接过她背对着他递来的衣物。
看着虽然皱巴巴,上面还有未洗去的污迹,她再怎么说还是皇家郡主,能弄干就不错了,可不能指望着她会去洗干净再去烤干,但就是这样已让男人喜出望外了,灼热的目光盯在她的后背上,似要将她溶入自己的骨血当中。
她听着背后穿衣的声音,耳根子都要红透了,故意冷声道:“好了没?”
“好了。”他应道。
她这才转头看向他,正好看到他将头发随意地一束,不自觉地上前伸手抓着他的头发,“你蹲下来点,我来帮你吧。”
他闻言蹲下身子,她柔软的手指在他的头发上穿梭,他感觉到血液都往头上聚集而去,说不出的舒爽,虽然看不到她的手艺如何,但却是笑眯了眼,“小表侄女,看不出你还会梳头?”
她听后动作却是一顿,很快就冷淡地道:“这有何出奇?”
结发夫妻这词前世她是爱极了的,所以特意去学过男子的束发,想着能与萧荇增进夫妻感情,只是后来每每帮他梳发之时他都绷着一张脸嫌她多事,她才会淡下了这心,再也没有为他束发。
现在听他提及,再联想到上一世那会儿的满腔热情终是化为虚空,最后徒留满腔仇恨,她的柳眉再没有松开过,“成了。”
他本想再夸赞她几句的,但看到她的俏脸阴沉,似乎触动了她什么不好的心事,他也皱了皱眉不再提及此事。
弄了鱼吃了早膳之后,一个上午两人在赶路时气氛明显比前些天要好,她不再对他有那么多的抗拒怀疑,而他似乎也颇为享受这种状态带来的喜悦,脸上一直是和颜悦色的。
对于他那奇异的状态,李凰熙问过,他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是练功时留下的后遗症,在她再次的追问下,他笑得痞痞地道:“小表侄女问得那么详细是不是准备将我的隐私之事说给我的仇家听,若我因此死了,你等着,到了阴曹地府我决不放过你。”学着她之前说这话的腔调。
她轻“呸”了一声,聪明地不再追问。
两人一直在赶路,终于遇上了前来寻他的梁家之人以及王祖业派来的衙差,而此时却得到最坏的消息,湖州因为三天之期将满却没下雨已经沸腾如一锅粥了。
------题外话------
祝大家圣诞节快乐!祝亲爱的朋友们可以与自己最爱的人欢聚一堂,共享节日带来的快乐!
第二十七章 送她礼物
李凰熙的眉头皱得很紧,原本与梁晏在森林中急速赶路时,听到前方草丛中有动静之时,梁晏就全身紧绷地将她护在身后,握紧手中的剑,以为会是大猫之类的食肉动物的攻击。
当一群人焦急地出现时,对方领头的人看到他们即一脸的兴奋,当众跪下道:“三公子,总算是找到您了?小的来迟,还请三公子责罚。”
李凰熙当时松了口气,瞄了眼那个领头的侍卫一脸的紧张,没有做声,梁晏的事情不归她管,倒是另一边的一身衙役打扮的由师爷领队的人更让她注目。
这湖州府的师爷姓郑,一直在王祖业身边出谋划策,在湖州的人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的,狐假虎威、渔肉乡民的事没少做。
只见这留着山羊胡子瘦脸的年约四十上下的男子眯眼上前讨好地先是问候了梁晏,“……太守大人可是操碎了心,就怕三公子有个闪失不好向相爷及夫人交代,现在看到三公子安然无恙,总算能放下心来……”噼哩哗啦一大堆拍马屁的话就溜出口。
梁晏扫视了这个郑师爷一眼,冷淡打断他拍马屁的话,道:“王祖业呢?”
郑师爷的鼠眼扫了扫站在梁晏身边的李凰熙一眼,冷哼道:“还不就是在处理忠王府的大郡主惹出来的事?大郡主可就好了,在这儿什么风浪都能躲得过去,难为的是我们太守大人要为大郡主善后。湖州要民变了,太守大人不敢耽误了公事所以赶紧又回去主持大局,这才没来亲自寻找三公子,他要小的一定代他向三公子禀明,三公子可不要误会了太守大人的一片赤胆忠心……”
李凰熙一脸嘲讽地看着这个唱作俱佳的郑师爷,见高就迎见低就踩乃人之常情,无须过于挂怀,步子往前,上下打量了一眼郑师爷,“还烦请师爷带路,师爷以为本郡主逃了?本郡主可是与表叔一块在此遇难,莫非你怀疑表叔……”。
她的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未竟的话竟是暗指郑师爷怀疑梁晏助她隐匿才会引起了他口中所谓的民变。
郑师爷的瘦脸顿时冒汗,他可不敢胡乱猜疑相爷的嫡长子,脸忙朝梁晏想解释,随即就有一黑衣卫出手即快地一巴掌就打了下去,打得他眼冒金花,耳中鸣响。
“三公子是你可以随意诬赖的吗?还要牵扯到相爷的身上?你好大的胆子。”
冤枉啊,他可没有胆子说相爷引起了湖州的民变,这人怎么能曲解他的话,怕梁晏再追究,连嘴角的血都没擦,忙摆手道:“三公子,小的没这么说过……大郡主她……”眼睛看向李凰熙。
“本郡主可什么也没有说。”李凰熙撇清干系道。
郑师爷暗暗地怒瞪李凰熙,这丫头真是贼得很,这回不敢乱说话,看到打他的黑衣卫要动,忙自打几嘴巴点头哈腰地认错。
梁晏原本也因郑师爷的态度而略有些薄怒,现在看到他卑躬屈膝的样子更为厌恶,一脚踢了这师爷的肚子,“王祖业净养一群废物。”
李凰熙看了眼郑师爷的狼狈样,嘴角勾了勾,只是现在到底正事要紧,遂道:“表叔何必与他一般见识?赶紧出去才是真的。”
梁晏一听到李凰熙唤他,脸上漾着一抹淡笑,这才放过郑师爷,朝那仍跪着的侍卫头领道:“周晓,起来吧,你来得确实太慢,还需要再磨练磨练。”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近乎耳语道:“此事要不要向父亲禀报也在我一念之间,周晓,本公子能否信得过你就看你的了,至于罚嘛……”
周晓却是出了一脸的薄汗,相爷是嘱他要盯好三公子一言一行,但若是让三公子遇险了,他拿什么来向相爷交代?万分后悔那天没有随行到清凉寺,不然也不会让三公子坠崖,拱手道:“望三公子宽恕则个。”
“好说。”梁晏笑道,眼里却无半分笑意,看到李凰熙已是不耐地看向这里,这才冷声吩咐,“还愣在这儿做甚?赶紧带路,本公子可不希望你们只有寻找这个本事。”
周晓低头道了声“是”后,即让人在前方用大刀开路,这两天内他们这群人没有一个闲着,早已着人在林子里加紧开一条大道让马车通行,只是因为担心三公子的安全,所以才会亲自带队提前进森林里面寻找。
梁晏微眯眼看着周晓的背影,背负的手轻轻地敲着似在盘算什么,在走回李凰熙的身边时经过自己的心腹黑衣卫时同样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语:“阿三,你做得不错,回头本公子给你看赏。”
“谢公子。”阿三小声嚅动嘴唇道,没有大的动作,“小的只是遵照公子的指令行事而已。”那天在三公子临时决定要掉到这崖下时给的手势,他瞬间就明白,牺牲了好些个兄弟的命自己才得以逃生,所以出崖的方向早已是明确了,在修路之时也顺带拖延周晓寻找的速度,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相爷想要掌控公子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冷眼扫了扫前方的那个身影,握紧手中的兵器,公子大费周章地就是为了让周晓能归为己用来迷惑相爷,希望这个周晓能明白一个人只能有一个主子,墙头草永远都是最早要清理干净的。
李凰熙跟在梁晏的身边前行,那位郑师爷已经抢功劳的带衙役在前开路,所以这一路行来极为顺畅,一群黑衣卫围在他们的周围,正警惕地看着四周。
她的美目瞄了瞄,梁晏还是培养了不少亲信,难怪上一世时他身为梁家弃子还能顺利出得建京,而她忠王府至今并没有嫡系的亲信,父亲并没在这上面多花心思,当然也有不让隆禧太后猜疑的因素在,但要成为一方势力没有嫡系的亲信,将来即使坐在龙椅上也只是一条假龙。
“表叔这些年倒也没闲着,确令凰熙佩服。”她低头朝身旁的男子低声道。
“凰熙喜欢?那我就送给你,如何?”他笑着道。
她一愣,送她?倒是大方,只是这是他的人,只怕她拿什么来威胁利诱也不可能养得熟这帮人,又何必去欠他人情?“表叔倒是大方,只无奈凰熙无福消受,再说君子不夺人所好。”
梁晏的眉头微微不经意地皱了皱,原本以为有患难之情的他们能彼此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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