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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谋略-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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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没想到长乐公主如此野蛮,他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只是这人现在是皇上的长姐,堂堂的长公主,由不得他放肆无礼,咬着牙道:“小的失礼,谢公主责罚。”
李凰熙鼻子一哼,勒令他滚远一点。
蓝耀宗看到那走远一边脸上带血的内侍眼中怨毒的目光,不禁道:“公主这样是不给皇上面子,皇上会不高兴的。自从登基后,他……就变了很多……”
“蓝御史是想提醒本公主打狗也要看主人吗?”李凰熙语气有点冲地道,随后在看到蓝耀宗抿紧唇的样子,顿时就知道自己是迁怒了,“本公主向你道歉。”
蓝耀宗正要说不用,一旁的文远征却道:“公主这样做倒也无可厚非。”
李凰熙看到他猜到自己的用意,不由得多看他几眼,这人能在她那个弟弟的手中保住相位,可见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人。
就在她所乘的马车进入理亲王府所在的街道门前时,正好看到一辆华丽的马车驶出来,那马车在到达她面前的时候停了下来,里面传出了女子轻柔的嗓音,“停车。”
李凰熙皱了皱眉看着对方的马车帘子掀开来,随即一个年轻少妇被侍女扶出来,那一身绛红色衣裙极其的张扬,在她的头抬起来看向她时,她的瞳孔瞬间张大,怎么可能是她?
一旁的蓝耀宗看到她张大眼睛吃惊的样子,小声给她解释道:“公主怕是不认识她吧?她是岳将军的填房继妻,是当今皇后的继母,目前在建京……极有权势……”
这个女人他看不惯,只是她行事张扬归张扬,但却没有出格到可以让人抓住把柄的地方,所以他想要参她一本都困难,可见此女并不是蠢笨之人。
李凰熙的眼睛微微一眯,岳将军的填房?她越想就越觉得好笑,当年那隐隐的不安现如今都成了现实,如同她从地狱里杀回来一般,她也来了个回马枪。
李云熙。
这三个字一出现在脑海,她的整个气息都凌利起来,没想到当年居然没能杀死她,明明她的匕首是对着她的心脏部位,现在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
李云熙妖妖娆娆地步步向她而来,很快就站定在她面前,朝她微微一笑,“妾身见过公主。”
李凰熙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李云熙的长相现在与前世那会儿一模一样,只是气质从皇家贵气偏向了妖娆妇人,“见了本公主为何不行礼?即使你是皇后的继母,也没有在本公主面前站着的份。”
李云熙没生气恼火,膝盖屈了屈,“皇上见到公主回来一定会很高兴的。”
李凰熙往前踏一步,在她的利眼相逼下,她也没争那口气地让开到一边。
在李凰熙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小声道:“不知大姐是否喜欢我所布置的一切?”
李凰熙猛然转头狠狠地注视她,果然,她的亲人之死不简单,恨意在胸腔回荡,“你还是人吗?”
李云熙微微一笑,同样耳语轻声道:“我是不是人,大姐不是最清楚?”随即她的面容一扭曲,“我本与你一样高贵,是你,将我打下梧桐枝,那一匕首之仇我还记着,每每刮风下雨的时候更是记得清清楚楚,大姐。”最后两字几乎用尽她全身的力气,她与她不死不休。
李凰熙的面容轻轻一颤,昂着头道:“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
李云熙没有被她这样一看而退缩,她现在用另外一个身份回来,即便她是长公主,也奈何不了她,有当今帝后给她做靠山,“你以为芫弟还会一如既往那样待你?大姐,这杯酒是二妹妹我给你酿的,就等着你回来尝。”
她不遗余力地让这对姐弟的关系变坏,当今天早上李芫知道他的大姐真个平安抵达建京的时候,他就气得把寝宫里的东西都给砸烂了,还有几分瑟瑟发抖,“怎么办?她回来了,我还有站的地方?”
当时她收到消息的时候不由得鄙视他,孙抚芳生的没用的儿子,不过为大局计仍是进宫安抚了皇帝几句。
李凰熙打量着她嚣张的样子,鼻子轻轻一哼,“不过是外戚,倒真把自己当成了一回事。”既然她当年抹去了李云熙这二郡主的存在,今正她也绝不会给她恢复身份。
“就算是外戚,那也是皇亲贵戚。”李云熙道,一看到李凰熙,她就会想到母亲没气的尸身,心中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
两人一见面就交锋互不对盘的话,很快就被在场的人看在眼里,他们都很好奇这皇后的继母哪来这么大的勇气与长公主相抗衡。
李云熙站在原地,看着一身风尘仆仆的李凰熙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理亲王府,她刚刚才吊唁完的地方,想到李凰熙看到李茴尸身的样子,她就又阴阴地笑出来。
随后,带着得意她踏上了马车准备进宫。
她一直没有好好地看看建京城,现在她恨的人都死得七七八八了,也有那个心情打量一眼建京城,尤其当那座无人居住的昔日的靖王府落进眼帘的时候,她的笑容一敛。
其实她娘是靖王府当年安插到李盛基身边的女人,那位靖王叔剑指帝位,又怎么会不处心积虑地做到知己知彼呢?
一想到母亲,她的心口就会痛,她用手紧紧地捂住疼痛的心口,在她被扔到乱葬岗最后又被靖王派去的人救活后,她才知道她的心脏生歪了,所以李凰熙那一匕首仅仅伤了心脏的边缘。
而她因这伤却足足休养了三年才好过来,其间靖王因谋反罪被抄家赐死,而她却一直庆幸地没进靖王府休养,逃过了一劫,随后一直都躲在暗处伺机而待。
她看着李凰熙风光被封为公主,不管有多恨,她都没失去理智站出来对付她,凭着靖王留给她最后的人脉,她搭上了静王一家,更由此与岳将军相识,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再者严格说来李芫也是她的弟弟,所以她顺理成章地以岳将军的填房继妻的身份重回建京,最终等到最好的时机出手,没了李凰熙在大齐,她更是如鱼得水。借李芫的手向李盛基这个不配为父的男人复仇,直到时机成熟,她一反常态,高调在建京城现身,哪怕昔日的姐妹能认出她来,可现在有谁敢多嘴?
她可是皇后的继母,连李芫这皇帝对她都极度信任。
想到自己所占的优势,她又低低一笑,眼角往已经远去的理王府看去,下一个,就是她最大的仇人。
李凰熙上一世见过李茴的人头,没想到重活一世她又见着了,大哥的头是用针线与身体缝在一起的,只是用衣领却遮不住那密密麻麻的针脚,她看了顿时目眦欲裂,“大哥——”
她扑到李茴的尸身上痛哭出声,本以为重回一世就再也不用面对这天人永隔的一面,本以为这一世她可以看着他慢慢变老,可以守护着他平安顺遂一生……
无数的本以为,都敌不过他了无生气地躺在棺木中,她的手在他英俊的脸上来回地抚摸,这一切到底为什么?
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到了李茴已经没了表情的脸上,她多想他还能起来对她笑一笑,给她一个拥抱,说着“凰熙,欢迎回来”的话。
一旁不停抹泪的杜语乔看到李凰熙痛哭失声的样子,伤心痛苦又一次涌了上来,“王爷总算等到公主回来,我就知道他一定不想那么快封棺,他还在等着见公主最后一面……”
李茴的尸首运回建京的时候,看到他这个样子,她一度哭着晕过去,最后才记得她还有一对儿女,她不能也跟着去,所以她挣扎起身给李芫把尸首缝上,给他换上寿衣,再然后,她一直没给他封棺。
建京城的人因此在背后议论纷纷,连她亲爹也出面劝她还是要给女婿封棺发丧,她都一直倔强地道:“他还不想走,他还有人要等……”
所有人都以为她丧失后得了失心疯。
“大嫂……”
姑嫂二人相拥而哭,在这白幡遍布的灵堂上,离别再一次牵扯着人心。
当日,理亲王李茴盖棺发丧,由他的长子李朝给他捧着灵牌,他的妻子与妹妹给他送行。
李凰熙没回宫面见李芫,就赶着送李茴最后一程。
李茴最后风光大葬,皇帝也派人前去发丧,更添丧事的隆重。
在葬礼上,敬王妃徐氏哭得肝肠寸断,她的儿子怎么走在她的前面?敬王几次拦住她欲往下跳的冲动,对于这个儿子,他内心的愧疚时时能把他吞噬。
一身白衣的李凰熙看着大哥就那样入土为安,重生,其实并不是那么美好,有些你拼命想要守住,想要留住的人仍是如上一世那般离你而去,先是母妃,再来就是大哥,这两个她最想留住的人。
是不是上天给了她重生报仇的机会,就以夺走她在乎的人性命做为惩罚?命运,有时候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掌握的。
她早该明白,在母妃逝去那一年就应明白,她能改变命运一时的轨迹,却不能改变它的轮廓,更不能影响它的前进。
怀恩后来说:“凰熙,无论命运加诸在你身上的是什么,我们都要继续前行,这就是活着必须要做的。”
在李茴的葬礼过后,她的精神一直很萎靡,但是该做的事情她也绝不手软。
姐弟二人再度见面了,一身帝王袍服的李芫显得很是精神,衬得李凰熙更显憔悴,而他身边那个同样年轻的皇后却是高昂着头摆皇后的架子。
“芫弟,你的皇后好像不愿向我问安?不喜欢我呢?”她道。
李芫对这个姐姐在内心里一直是有几分惧怕的,他怕她会夺走他的一切,就像当年消失掉的那个乳娘所说的那般,他只能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以合适的罪名处死长姐,但这要耐心。
岳皇后在丈夫给她使眼色的时候,不情不愿地弯腰向李凰熙问安,袖下的拳头握得紧紧的,这个女人等级比她低,她才是那个母仪天下的人,凭什么要向她低头?
她的头很快抬起来,眼里有着不甘不屈,这一切,李凰熙都看在眼底。
李芫却是扶着姐姐消瘦的身子前行,一副姐弟情深的样子,“大姐,这些年在北魏过得如何?我为了此事一直不得这安眠,就怕大姐出了意外……”
李凰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直看到他的心底发毛,方才道:“能有什么意外?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倒是让芫弟白忙活一场,大姐很是过意不去。”
李芫到底还是太年轻,容易心虚,他几乎不敢用眼睛与李凰熙直视,说话都是眼看一旁。
李凰熙看到他这个样子,脸色一直都十分严肃,说了没一会儿话,李凰熙就以乏了为由让他与皇后离去。
甘露宫还是一如既往,仿佛她仍未离去的那时候,只是到底这些年来物是人非。
“大姐?”
听到声音,她转头看去,就见一个已经到她耳朵高的少女朝她飞奔而来,双手圈着她的脖子,兴奋地哕着她大姐。
“十一长高了,也长漂亮了。”李凰熙轻轻地抚着寿康公主的脸道,到底还有一个人没变,那就是十一。
“我一直做梦,没想到真的梦想成真,大姐真的回来了……”寿康公主哭着道。
李凰熙安抚地与她说了一会儿话后,眼角的余光瞟到李安熙就站在门外没有进来,她朝她招手,“安熙?”
李安熙已经不是那年那个容易迷失的少女了,她现在梳着少妇的发髻,证明她已经婚配了。带着内疚她走向李凰熙,轻轻地唤一声:“大姐。”
“安熙也长大了。”李凰熙轻声道。
李安熙看到她的笑容依旧,心中的惶惶不安最后都消失了,“大姐不怪罪我了,真好……”她扑到了李凰熙的怀里抱着她道。
她很兴幸那一年李凰熙对她的棒喝,不然她会越陷越深,直到遇上那芝兰玉树的男人后,她才知道她对姐夫不应该有的心思只是少女的一场不知羞的痴梦,梦醒了只有悔恨在心底滋生,她愧对一向待她不薄的大姐。
鸳盟已定后,夫妻和睦,这才明白当年对大姐当年对她的苦心,可笑的是她居然曾对她有过一度的怨恨。
甘露宫里因为回忆,各述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而洋溢着一片祥和之情。
与之相反,帝后寝宫里面却是怒火滔天,年轻的皇后在李芫的耳边道:“皇上,你看看长乐公主,她哪里像臣子?依臣妾看她摆的谱比臣妾还高,皇上……”
这是李芫目前最爱的女人,她恰到好处地与他相处让他感到很是愉悦,对这个皇后是满意得不行,一向都比较娇宠她,此时一把抱她在膝,“好了,别计较了,朕不会让她一直踩在你的头上。”
正走进来的李云熙听到这话,笑着应了一句,“娇娇,别和皇上闹脾气,皇上一向疼你,要知足。”
岳皇后很是听这继母的话,乖乖地从李芫的腿上起来,看得出来继母与皇帝有话要说,她很是识趣地在李芫的耳边道;“皇上,臣妾回屋等你。”手指在他的手心处轻轻一划很具挑逗性。
李芫一个刚长成的少年,何尝受过女人这般对待?身体颤了颤,捏了捏她的手心放她离去。
等到岳皇后出去了,李云熙不客气地坐下来,“皇上,你有何打算?”
“朕不会让她夺走我的一切。”他握紧拳头眼放光道。
“那好,这回二姐再给你出个主意……”李云熙笑着给李茴出谋划策。
李凰熙的回归对于南齐皇宫而言,那是一次新的格局变化,虽然她不再明面上管理朝政,但是朝臣们都会暗暗地提到她,wén rén shū wū毕竟他们曾在她的手下做过事,自然在一些大事上都会暗暗地征询她的意见,年轻的皇帝看在眼里,心中的嫉恨更深了。
若说是以前,李凰熙必定不会与李芫争一日之长短,只是他现在偏听小人,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敢下药,她如何能指望这样一个人悔改?想到民间的怨声载道,想到李茴的身首异处,对于这个弟弟她已经是彻底绝望了。
她重新让被撤职的胡汉三回来当御林军统领,至于秦衍寒的案子暂时押下。后宫里面的女子军在李盛基死去时就解散了,宋青翠更是陪秦衍寒入了监狱,此时也被李凰熙调出来重新在她身边当差。
她的这几项措施都不怎么重要,但还是狠狠地刺激了李芫的神经。
朝政中一股暗流流得越发汹涌。
文远征在甘露宫觐见她的时候,曾皱眉道:“公主要当心,皇上怕是要对你不轨。”
正修剪花枝的李凰熙冷冷一笑,“本公主自然晓得,只是,本公主倒是很好奇文相是如何想的?”
文远征愣了愣,这个他一向最为欣赏的女人做事从来不含糊,他应道:“公主是听真话还是假话?”
李芫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文远征与他的长姐聊着什么,这个宰相一直在骗他,他的眼里对文远征越来越不满,本来用他就是要稳定国内的事情,这么看来到了换相的时候了。
“大姐与文卿家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李凰熙早就瞥见他进来了,将剪刀交给身后的侍女,“久别重逢,聊些别后的事情,倒是芫弟怎么这么早过来,奏折都处理完了?”
“想着好些天没见大姐了,特意过来问问大姐过得可好?有什么需要的?皇后到底年轻,处理宫务多有不逮,大姐可别与她计较……”李芫说了许多话。
“我可有说她半点不是?”李凰熙嗤笑道,那位岳皇后对她的敌意多半来自李云熙。
李芫笑着打哈哈。
文远征没说什么,眼睛却是眯了眯。
宫林御苑里面的宴会,岳皇后与李凰熙分庭而坐,两人交谈的话语很少,宫里也渐渐流传了两人不和的传闻。
关于岳皇后那个嚣张的继母李云熙,认出她来的公主们都到李凰熙这儿告她的状,其中以李秋熙与李妍熙为最,当年她们的积怨最深,在李凰熙没回来的时候,就受了不少李云熙加诸于她们身上的罪。
虽然李凰熙不打算戳穿李云熙的身份,那是皇室秘辛,但却借此发挥,将李云熙抓起来受审。
这是发生在一次午后的交锋,李云熙看了两眼那抓住她手臂的宋青翠,这个女人曾冒犯过她,她自是记得的,“长乐公主,妾身犯了什么罪?你要抓住妾身?”
“公主,那是我继母,你快放了她。”岳皇后怒道。
李凰熙老神在在地喝着新酿的米酒,“皇后,让我来教教你,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的继母行事嚣张,公主们的意见很大,既然你这皇后将之当成耳边风,可我这长姐却不能不理,所以,”她的手指着李云熙,眼露凶光,“她,必须抓起来审问,以正视听。”
“李凰熙,你这是公报私仇,你不怕天下人笑你么?”李云熙冷笑道,“妾身是皇上的岳母,有话自然会向皇上交代,轮不到你指手划脚,你这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李凰熙示意一旁的宫娥再给她倒酒,端起酒杯轻轻啜饮好不惬意,“皇上若是深明大义,必知我有用意,若是不能,我也会让他明白。”顿了顿,“岳夫人好像没弄明白,哪怕你找到了新靠山,那也是没用,我再教你一条,在你还未能把敌人全打倒之前,就必须要夹着尾巴做人。”
“长乐公主,本宫是皇后……”
“哪怕你是皇后?我也没资格到我面前叫嚣。”李凰熙立即一抹厉眼扫射过去。
岳皇后到底没有李凰熙气势大,很快就被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来。
“你好大的威风,李凰熙,你不要你弟弟了吗?”李云熙冷声道。
“我要与不要不用向你交代,青翠,押她到天牢,没我的手谕,谁也不能去见她。”李凰熙立即扬声吩咐,没再给她们留一丝余地,她已经容忍了李云熙许久,好还要用她的血来祭奠父皇与大哥在天之灵。
岳皇后哪曾想三言两语她就落于下风,看到宋青翠把挣扎着的李云熙拖下去,她急着去找李芫求救场。
李凰熙也没有拦她,她倒要看看李芫会怎么做?
御书房里,一阵咆哮声传出,静王也岳皇后都当没听到。
“她眼里还没有朕?朕是一国之君,岳将军还在边界为国尽忠,她就关了他的夫人?不行,朕现在就去找她……”
静王李蒜伸手拦住他,“皇上,暂时不要去,现在去找她不是好时机,明天的早朝才是重点,皇上这回不会再犹豫了吧?”
李芫被他这样一劝,火气就收了一半,堂哥说得对,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深夜,李凰熙收到暗卫传来的信息,她站在窗前久久未动,手中捏紧那张纸,她的弟弟果然也选择了放弃她,闭上眼,似乎还能见到母后临终前拉着她的手细细叮嘱的样子,到头来,他们却辜负了母后。
“公主?”宋青翠怕她冷,拿起披风给她披上。
李凰熙紧了紧披风,朝她笑了笑,“等过些日子,再让你组建女子军……”
“奴婢不急,奴婢知道,有公主在,一切都不用操心。”宋青翠道,其实遇到她,她才会有今天吧,其间有苦有泪,还有的就是无悔。
李凰熙拍了拍她的肩膀。
翌日的早朝气氛很是紧张,有人出列指李凰熙的丈夫女儿是北魏的人,她必定是北魏的间谍,必要重处之,决不能放过她。
李芫听到了这指控,没经群臣讨论,就当众宣旨要将长乐公主收押听审,她到底有没有泄露大齐的机密?
文远征出列,“皇上,公主首先是大齐的公主,其次才是北魏的儿媳,那非公主所愿,皇上还是先去请公主到此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现在国家正值多事之秋,此举可押后,不用特意宣她过来。”李芫道。
“皇上,此举不妥。”身为刑部尚书的宋青轩出列硬声道。
“朕说行就行。”李芫今天异常的强烈,他猛地站起来,“朕是天子,所行的决策不须向任何人交代,你们敢不听朕的号令?”
“臣等不敢……”
“既然如此,宋青轩,你立即去将长乐公主收押,不得有误。”
“皇上,臣等认为此举尚需议……”杜太傅出列道,原本他顾念与李芫的师生之情,直到女婿李茴被害死,这份师生情谊瞬间荡然无存,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李凰熙。
李芫看到出来反对的朝臣越来越多,他的眼睛瞬间睁大,心间更是恼火,这群人是在逼宫吗?
“好啊,你们一个两个都要跟朕做对吗?她李凰熙是给了什么药你们吃?让你们如此死心塌地?”李芫在丹陛上不停地来回走动,已经是彻底地出离了愤怒,“你们都给朕听着,这江山这龙椅是朕的,朕就算将它让给堂兄,让给皇后的娘家,也绝不会让给她李凰熙,她凭什么对朕的国事家事指手划脚,朕受够她了——”
这样一番话出来,朝臣都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想到李芫会如此说,听听,这是一个皇帝能说出口的话吗?
“啪啪”的声音从正门响起,众人都立即转头看去,一脸愤怒的李芫看到一身朝服走进来的李凰熙,顿时就惊呆了。
李凰熙的脸色看似平静,出口的话却是极其严厉,“好你一个要把皇位让给岳家的皇帝,在说这种话的时候你可有想过列祖列宗?李芫,你让我太失望了……”她提起裙摆径直朝丹陛上走去。
“大……姐……”李芫被她突然出现,吓得话也说不利索。
“我若不来,岂能听到你的高谈阔论?”李凰熙两眼定定地看着他,自从大哥走后,她就知道有些事必如前世,如何去努力改也改不掉,譬如他们的姐弟情缘,历经两世,他们都是无缘珍爱彼此。
大齐不能要他这样的君主。
“我那不过是气话,大姐如何能当真?”李芫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反驳道。
李凰熙冷冷嗤笑一声,“君子尚知道一诺千金,你身为帝王,更要一言九鼎,当着众朝臣的面说这些话,你脸色不红,我也替你红。”最后她深深看他一眼,“你,不配坐上这个皇位。”
废黜?
有部分朝臣都觉得脑袋嗡嗡响,长乐公主这是要废君?
“你,你不能废黜朕?你没这资格——”李芫一直以来最怕的噩梦实现了。
静王李蒜看到现在这一幕,顿时心知不好,被人占了先机,只是他与李芫是同坐一条船的,他忙道:“长乐,你不过是公主,没有那大的权利废帝,宗亲们是不会答应的……”
“李芫倒行逆施,把你也放了出来,静王,当年圈禁你的可是皇祖母,”李凰熙冷声道,“哪怕皇祖母故去了,你也没资格站在这儿,因为放你出来的旨意是不合法的,是违背了皇祖母意愿的,来人,把静王拉下去重新圈禁。”
“放开我——”李蒜从没想到李凰熙是如此雷厉风行的人。
李凰熙没再看他,而是朝身后的赵汝真看了一眼,示意她宣旨。
赵汝真深深地看了眼李凰熙,她真是个很狠的女人,一身男装打扮的她没有二话,当即打开李凰熙拟订的旨意,正式废黜登基尚不足一年的李芫。
按理来说,李凰熙没有资格废黜李芫,只是现在因李芫的偏听偏信朝政在她的掌握当中,她的权势已经很高,要废黜他也非难事。
“不不不,你不能这样对待我……”被内侍架住脱去龙袍的李芫大喊着,随后很快就被人拉了下去。
赵汝真的眸子注视着那年轻的李芫就那样不甘地退场,在这一场皇权争夺战中,他连真正出手的机会也没有就已经落败了。
“废帝李芫从今往后圈禁在宫里的离宫,直至终了,至于新帝,你们再议人选……”李凰熙站在丹陛上朗声道。
“臣请公主登基称帝。”文远征第一个跪下道。
这话一出来,众臣都惊呆了,女帝?别说大齐,就是推算以前的朝代也是从来没有过的,哪怕李凰熙权势滔天,他们也没想过推她上帝位。
再退一步说,她与北魏的关系很是复杂,其实李芫的指责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蓝耀宗、宋青轩等几个李凰熙派系的人都下跪请求她称帝。
一众朝臣都面面相觑。
“本公主何德何能坐上皇位,再说女帝从来不合乎规矩。”看到文远征尚有话要说,她伸手制止,“本公主暂代朝政,直到你们议得合适人选……”
早朝的这一场变故把大齐很多人都炸得惊呆了,李芫的倒台,连带岳皇后也跟着被关,夫妻二人从此只能望着头顶上那一片天空。
李凰熙走在宫墙之中,看了一眼身边不语的赵汝真,笑问她:“你认为我该不该称帝?”
她是在很偶然的机会在宫里的浣衣局遇上赵汝真的,当年对于她的事情,她一直不太关心。一番了解后,才记起她因父亲的原因没入宫廷为宫女,已经在浣衣局呆了很多年。
洗去昔日贵女的娇气与刻板,现在的赵汝真很有一种恬静的味道,当时她问,“你恨我吗?从你的身边夺去阿晏,而且你父亲之死你的噩运也是我带给你的,你当然有资格恨我……”
“奴婢不是宽宏大度的人,公主,奴婢对您有怨过,但无恨,奴婢家的事情都是我父贪心所致,与您无尤。”
就因这一席话,她把她带到了身边,赵汝真学识不浅,用来拟旨最为合适。
而她似乎在宫里也遇到了什么事,到了她的身边后,她开始穿男装,加上她长相俏丽,穿着男装在宫里行走,倒是让不少宫娥都对她投去一抹注视的目光。
再加上她现在跟在李凰熙的身边,身价更是水涨船高。
“奴婢认为公主没有必要推却,哪怕是女子,只要有才能也是可以称帝的。”此时赵汝真道。
“哦?”李凰熙挑眉看她,“我记得你以前很是赞成纲常那一套。”
“奴婢年幼时曾读过这些糟粕,那会儿没有自辩能力,所以被唬住了。”赵汝真认真地道。
促成李凰熙问鼎帝位的是两件事,一是隔了个几天有人说天现异象,凤凰出现,那是女帝的象征,二是北魏派兵攻打南齐,群龙无首的南齐很是需要一位帝王领导,李凰熙这个先帝之女成为了最佳人选。
化繁为简的登基仪式很快就举行了,李凰熙身穿龙袍进行仪式,当站在那儿俯瞰群臣之时,她不禁心生感慨。
从这一天开始,南齐正式进入女帝统治的时代。
事后,她问文远征,那所谓的天象是不是他弄出来的?
“世人皆迷信,我不过是给世人指点迷津罢了。”文远征笑道,“恭喜陛下了。”
李凰熙早就猜到那是他的杰作,这皇帝不好当,北魏进攻南齐,是他在给她制造这个条件吧。
想到拓跋晏,她的心口微微一痛,一年多了吧,她离开她的丈夫女儿已经很久了。
文远征借机道:“陛下,废帝是不是要处置了比较妥?”
李凰熙转头看他,一双眼睛深如寒潭,“他再不好也是朕的弟弟,朕没想过要他的命,就这样圈禁他吧。”她不能让天上的母妃伤心,不杀他已是她的底线。
“陛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朕意已决。”
“……”
天牢里,李云熙吃着糟糠,听到外面的喜乐喧闹,她叫嚣道:“来人,来人……”
出乎她意料的,出现的是李凰熙。
此时的李凰熙一身帝王的装束,这深深的刺痛她的眼睛,到头来却成全了她。
“李云熙,如果你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局,那你还会毒害父皇,害死大哥吗?”李凰熙讥诮地道。
李云熙的眼睛瞪得通红,她想过如果李芫没能拉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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