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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冤家 完结+番外-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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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侍,也就是大太监犹豫了一下,看太子朝他看过来,他回了一句,“许是身不由已,就如皇后娘娘为了您,也什么事都能做。”
  太子顿了一顿,身子往榻后一躺,深思了半会,道,“如若只是在吊着气,就……”
  说到这,他为自己难得的的心慈手软笑了起来,还对内侍说,“你不知,她年轻时有多美,江先生每次见过她好几天都会魂不守舍,如果可行,他连命都想给她。”
  想起那位在临行之前跪于皇上面前为赖氏求情的江大人,大太监也叹了口气。
  太子想起他的两位先生,魏先生与他父皇说过她是惊弓之鸟,江先生曾在大醉后说过“她害怕又如何”,再想起她今天白得像纸还笑得温柔似水的脸,一时颇有些感慨,“也是个弱女子。”
  **
  赖云烟半夜才醒过来,没料睁开眼,看到了赖煦阳。
  “你怎在这?”
  “您这样太伤身了。”赖煦阳答非所问。
  “姑姑心里有数。”赖云烟想拍拍他的手,但发现自己手不能动,只好朝他道,“去歇息罢。”
  这时坐于案前的魏瑾泓走了过来,见他过来,赖煦阳犹豫了一下,还是跪安退了下去。
  他走后,魏瑾泓便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在看公文?”赖云烟刚张嘴,嘴里就被塞了颗还生丸。
  “不能吃太多。”一没注意药丸就咽在了喉咙口,这时候吐出来也是浪费,赖云烟吞下后无奈地说了一句。
  装死也得有装死的态度,身边的这些个人里,没一个好糊弄的。
  想来她醒得这么快,昏迷时也是被灌了药了,再补,精神就会好起来,到时就难装了。
  “一天两颗,再好的药也是毒。”见魏瑾泓闭目不语,赖云烟补道了一句。
  “天师说过几天有场冬雪,过后应是要启程了。”魏瑾泓手抚弄着她的长发,淡淡道,“春时山间潮湿,你这些日子还是多养些精力。”
  要不按她现在的底气,到时在山间出事,到时吃再多的还生丸也怕是无济于事。
  不装死,太子那边就不会软手,装死,到了山里也怕这真有病的身体出差池,这左右都讨不了好,赖云烟想着就好笑,笑道,“也不知为何,到这穷途末路了,反倒觉得有意思得很。”
  难处都不是什么难处了,就想着活到最后,出完最后一着棋,看看大家的脸色,尤其是皇帝的,这世才好闭眼。


☆、164

  魏家的内务交给了赖十娘;魏瑾荣先前紧跟魏瑾泓,年后就原地驻守;掌管原本归他管的内务。
  太子又连赐了两次宫内秘药给赖云烟补身;那药确是好药,赖云烟身子不得不好一些起来。
  赖十娘逮着时机来请安,来得次数太多;赖云烟不好不见。
  这日让赖十娘进了帐内,赖十娘进前看着干净的暗金色的地毯;再闻到帐内驱虫散毒的薰香;抬目一看;主座上的堂姐脸毫无血色,但笑容格外刺眼。
  “十娘给姐姐请安。”赖十娘往前一跪;施了大礼。
  “起。”
  赖云烟转头;“给澂夫人搬个凳子。”
  冬雨冷冷点头,去搬来了给白氏祝氏她们坐的圆凳。
  “谢姐姐。”
  “无需多礼。”赖云烟淡淡地道。
  “姐姐身边可好些了?”帐内太过安静,丫环走动的脚步都仿若无声,赖十娘清脆的声音一起,划破了这股带着威压的宁静。
  赖云烟抬眼,看着神色如常的赖十娘,她曾有意亲近娘家来的妹子,但到底不是同路人。
  说来赖十娘是个能干的,但还是太年轻,还不懂得有些资历是用年纪和世事熬出来的,不是用锐气就可以对付的。
  “尚好。”赖云烟不冷不淡。
  “姐姐可是对十娘不满?”赖十娘眼蓦地红了,眼睛里有了泪花,“可十娘也只是忠君之事。”
  “别到我面前哭哭啼啼,给我惹晦气。”赖云烟靠着椅背淡淡地说,“有什么话就直话罢,别当着我耍心眼,我还没死,脑袋也还清醒。”
  “姐姐是不信我?”赖十娘见她脸色冷淡,缓了一下,缓缓地问出了口。
  赖云烟看她,“何出此言?”
  “交由我统管内务,为何米粮之事荣爷却插了一手。”赖十娘脸也冷了下来。
  赖云烟看着跟她扛上的小妹妹,轻描淡写,“因我不喜你。”
  赖十娘呆住。
  “既然知道了,那就出去罢。”
  赖十娘没料到太子在此,赖云烟敢如此大胆放话,惊得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被冷硬的冬雨拉着从帐内扔了出去。
  “大胆……”赖十娘大叫,但挣脱不了力大如牛的冬雨。
  赖十娘出帐后,又发出了几声叫声,带着些惊慌失措。
  冬雨进来后,赖云烟握拳抵嘴打了个哈欠,懒懒问冬雨,“太子在哪?”
  “先前看时,还在主帐。”
  “跟太子报一声,说我等会去与他请安,让秋虹去做两样点心。”
  “是。”
  **
  “这雪茶样子甚是新奇。”
  “雪茶偏凉,冬日还是少喝为好,妾身今日带来也只是与您喝个新鲜。”赖云烟煮好茶,提壶倒了杯,放到了太子面前。
  金冠玉脸的太子握杯饮了一口,与赖云烟微微一笑。
  “这茶点也是我平日吃惯的,您尝一口,看吃不吃得惯。”赖云烟看着面嫩的太子,眼中有着那么些许慈爱。
  太子点头,捏了块桂花糕尝了一块,“新做的?”
  尝到嘴里还有着几许温软,太子吃完一块又重捏了一块。
  “刚让丫环做的。”
  “你还是爱吃这个。”太子笑了起来。
  赖云烟浅浅一笑,没谈旧事,也捏了糕点慢慢吃了起来。
  两人说着些野外天气的话,喝完半壶茶,帐外有人叫太子,赖云烟扶桌而起,朝太子福了福,“您忙着罢,臣妇先退下。”
  “去吧。”太子挥挥手,朝她微笑。
  下人进帐,说了要事退下后,近身的武卫又进来报了赖十娘见驾之事。
  太子笑着摇摇头,大太监喝退了人之后,太子对跪坐在下首的赖煦阳说,“你们家,难有第二个像你姑姑的女子。”
  赖煦阳跪拜,起身后浅笑道,“我父亲说过,家中有一个像姑姑一样的就够了。”
  太子哑然,“倒也是。”
  再来一个这般精于算计的,可真是得大动干戈才能休止了。
  太子与赖煦阳聊得几句令其退下后,小太监跟了大太监也退出了帐内,让太子在帐内静思公务。
  一出帐门,小太监跟大太监轻声唠磕,“干爹,太子就这么被魏夫人一壶茶两碟点心收买了?”
  太太监未语,横眼往他身上刺了一下,小太监习惯性弯着的腰便更佝偻了。
  “蠢货。”等走到无人看见的地方,大太监狠狠地拍了下小太监的脑袋。
  “还请干爹明示……”小太监一手被大太监养大,尚还不懂太多弯弯曲曲,只能抓紧时机能问就问。
  “就是没茶没点心,太子也不会帮赖十娘。”大太监冷冷地说着,手加重了力道狠狠往蠢货的脑袋上刮。
  “是,是,是……”小太监扶着脑袋不敢逃,还傻傻问,“为什么不帮啊,十娘子不是咱们的人吗?”
  大太监一口气险些没喘过来,他千挑万选,以为选个性情忠厚一点的好掌握,哪料这脑子是石头做的,一点弯也不会转,所以他一边提点,打人的力道更是凶狠,“这点小事都要用上太子,用上皇上,这样的人用来何用?”
  “干爹……”小太监被打得疼得哭了出来,哭哭啼啼继续问,为自己增强领悟力,“那魏夫人为啥来么?她好生厉害,见着太子都不怕,太子也不生气。”
  太太监打得手发疼,干脆用踢的,一脚狠狠踹他腿弯,把人踹到地上跪着,居高临下用那种白得像僵尸的脸冷冰冰地道,“她来干什么?谁知道她要干什么?你还瞧得出太子不生气,算你还没蠢到死,自个儿想去,午饭不许吃,想明白了来跟我讲才有饭吃。”
  说罢,冷哼一声,挥袖离去,留下小太监捧着脑袋想太子大人夫人这些人之间的勾勾缠缠,半晌哭丧着脸道,“这些人是吃啥长大的,为啥他们的事,我一件都想不明白。”
  **
  午后魏瑾泓回来后,身后跟了一个魏瑾澂。
  赖云烟看到他,就笑着朝他招手,“小左来了,坐嫂嫂旁边。”
  “可用过午膳?”她问向魏瑾泓。
  “用了一些。”
  “可是未饱?”
  魏瑾泓点头。
  “快去抬上一些过来。”赖云烟朝丫环吩咐完,朝身边安静坐下的魏瑾澂笑道,“嫂嫂这里只剩些甜点心,你不喜,再捱捱,等会就上菜了。”
  魏瑾澂摇了下头,“我不饿。”
  赖云烟伸手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对他道,“今日你来了也好,正想问问你家中的事。”
  “家中一切都好。”
  “你那小侄孙呢?”
  魏瑾澂迟疑了一下,“也好。”
  说罢,看看兄长,见他面无凝色,才轻声与赖云烟道,“我一直在南边,要来西边才赶回京,未有去见过小侄孙。”
  他日夜练兵选兵,甚少有时日回府。
  “你啊……”赖云烟摸摸他的头发。
  魏瑾澂甚有愧意,脸色不太好地道,“十娘子见过,知道长啥样。”
  “是么。”赖云烟淡淡地回了一句。
  “嫂嫂。”
  “嗯?”
  “你不喜她就别理她。”魏瑾澂非常干脆地说。
  赖云烟心里叹息了一声,面上笑着点了点头。
  皇帝家要是让她死,就会对赖十娘好一点,现在皇帝家对她没那么狠了,就不会因一个赖十娘折她的颜面。
  十娘子还是年轻了,审时度势不及时,总是要吃亏才懂教训。
  十娘子在魏家本来就站不住脚,魏家不喜她,现在当主母的也明言斥了话,心下再觉得委屈难堪,明个儿还得学白氏那般来向她告罪。
  没有足够的底气,却想跟主母叫板,不知该赞她勇气可嘉,还是道她后生可畏。
  “不谈这些了。”赖云烟转过了话。
  “小左是来向您告罪的。”魏瑾澂还揖了礼。
  见他一点也不把十娘子放在心上,赖云烟摇了摇头,嘴边挂着宽容的微笑,“不碍事,你是你,她是她,嫂嫂分得清。”
  十娘子这么汲汲于生,赖云烟多少也能知晓她的意图,无非是出人头地,夫君敬爱之类。
  要是她这位小堂妹不踩着她的头往上爬,赖云烟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她是那具十娘子必须踏过去才能功成的尸体,那丁点姐妹情份也就不够用了。
  “嫂嫂知道就好。”魏瑾澂点了头,他与赖十娘不亲不近的关系本家全知道,但她到底是他嫡妻,得罪了主母,他也得来请来告罪一番,所以才跟了族兄过来。
  魏瑾澂在他们这用过膳后就被人叫走了,这时太子那边又送了东西过来,是京中带来的暖味的茶叶。
  “太子,对你甚是和善。”魏瑾泓在沉思了一会后与赖云烟开了口。
  赖云烟笑,“他是个聪明孩子。”
  听到她称太子为孩子,魏瑾泓紧皱了眉,非常明显责备地看了她一眼,“休得乱语。”
  赖云烟不以为忤,“赖家现全在皇上手中,我意图靠近讨好那是在情理之中,太子给我情面不下我的脸,如你所说对我甚是和善,依你之意,难不成还不许我讨好了不成?”
  魏瑾泓先是未语,过了一会,轻声缓道,“你心中想什么,我多少能猜中一二,太子哪是那么容易讨好的。”
  到时翻起脸来,只会比她快。
  “多说几句话而已,你就别多想了。”看魏瑾泓一脸紧张,赖云烟不禁宛尔,“再则说了,太子心软了,我能轻松多活几日,你就不为我高兴?”
  魏瑾泓没理会她脸上的笑,伸手抱住了她,在她耳边淡语道,“你要是不喜与人勾心斗角,那就别去了,我说过这次我定能护住你,你就信我一次,可行?”
  赖云烟敛了脸上的笑,良久后,她回抱了他,闭眼道,“难。”
  她知道自己的毛病,她很难把她的命运交到这个男人手上,她早就什么人都不信了,只信自己。


☆、165

  正月十五;山月一直都在下雨;太子下令再过半月就要拔营往西;于是各家比之先前更是忙碌。
  这时再次进山的罗将军回来;带回了两头死去的猛虎;还有一身重伤。
  魏瑾泓带了创伤药前去探望,回来后与赖云烟说,“罗将军天生神力,两只虎都是成年的大老虎。”
  赖云烟笑看着淡然陈述的魏大人;道;“祝王手下第一猛将;那应是有真本事。”
  她含笑看着魏瑾泓,魏瑾泓淡定地点了头;说起了粮草之事。
  魏瑾泓第一天就去看过了罗将军;送了药,还常派身边小厮去探问,什么事都做了,魏家主母便无用武之地,连派个丫环去过问一声也没有。
  这种忙碌当口,别人无所察觉,可赖云烟身边的两个丫环哪能不知晓,这日上午秋虹便当着赖云烟的面笑着说,“老爷可真是用心良苦。”
  连让夫人说个安慰话的机会也不给。
  赖云烟笑而不语,捏着针线在秋虹制的雨披上缝了最后一针。
  秋虹画在披风内沿的小龙活灵活现,她照着模样绣出来也甚是生动,赖云烟把针给了秋虹,让她打结,最后把内缝也缝上。
  “冬雨。”秋虹一缝好,赖云烟往外叫了一声。
  “奴婢这就去请冬雨姑姑。”候在门外听候吩咐的武使丫环应了一声。
  不多时冬雨进来了,赖云烟让她们俩把披风展开让她看,仔细打量了一翻,见没什么瑕疵,便对两丫环说,“给太子送去。”
  “是。”
  “要是问起,就说里面的小龙才是我缝的。”她不爱动针钱,想来宫中的人也是清楚的,她在披风上添几针确也是为了博功劳,不过可不敢把功劳全占了。
  **
  等拔营进乌山,雨披的好处就显露了出来,宣京带来的蓑衣尽管也防水,但长时间用的话就防不住太久,一行披着蓑衣的兵侍赶路又热又潮,身上便冒出了烟气,与冒着雾气的山林甚是匹配,个个看起来都带着仙气。
  士兵与侍卫都是精挑细逃来的,过了天山的这些更是千里挑一的好身体,但长时间置于潮湿下,多好的身体也会垮。
  魏家这边每天夜晚扎营,易高景都会带着药奴煎祛湿之药与魏家人喝,太子那边因赖家人太多,也是由魏家这边煎了药,让他们过来每日喝上一碗。
  现在赖家的三百人都是太子之人了,他们喝了,也不能免了太子底下的其它人,而魏家更是大贵之家,也不能只包着赖氏家里的那些个人,于是太子那边所有人的祛湿药便由魏家这边煎。
  因此,魏瑾荣便把采药煎药之事派给了赖十娘管。
  这能施好与太子的人,赖十娘甚是高兴,不过就算如此,她也没落了早晚跟赖云烟问安。
  山间行路只能用马,歇息时都是居住打探好的山洞居多,没什么屏障,赖云烟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想不见就不见谁,一行之人的女眷都呆在一块,做什么都明露在人眼里,她是魏家主母,表面上的那点面子功夫还是得做足。
  赖云烟的病自进山后吃药也是次次不落,在外人眼里,她睡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多,倒也省了不少事。
  赶路时,她多数与冬雨一马,路况险恶时,魏瑾泓便会过来带她。
  这日行到一处蛇谷,前行之人派人来报,说先前放的药被雨水冲走了,怕是要到天晴把药布好,他们才能绕过蛇谷往前进。
  山中行路已有半月,太子左右一看,见他向来神武,便连过天山也面不改色的护卫都面有菜色,便下令找地方休整等雨停。
  派出去的精兵找了一天多,才找到了一个能容纳几十人的山洞,等收拾好,能搬进去时,这日都已入夜。
  但山洞确要比搭在潮湿地面上的帐蓬要舒适得多,这次每家都带了不少能人,尤其太子身边的那几个人更是让赖云烟为之侧目,他们来回进出山间几趟,搬来一些土,在其不知放了什么燃料,不得多时,山洞里的潮湿褪去了大半。
  因这次只找到了一个山洞,太子让女眷也跟着他进了此洞。
  两家女眷这次有不少人着了病,祝夫人也着了风寒,一进山洞,领着祝家人对着太子跪了又跪。
  先她一步进山洞的赖云烟见了,咳嗽了几声,虚弱地朝白氏招了招手。
  白氏忙靠近,赖云烟便道,“带着丫头们去给太子跪恩。”
  “是。”白氏忙道,这便才有了魏家一族内眷的谢恩。
  太子免了她们的礼,朗声笑着与靠在一角的赖云烟道,“魏夫人还是好生养着身子,这等闲事就莫操心了。”
  魏夫人让丫环扶着起来给太子施了礼,苦笑道,“妾有失礼之处,还望太子谅解。”
  “魏夫人此言差矣,承太医,去给魏夫人探探脉。”太子一挥袖,太医就从太子阵营往魏家这边走。
  赖云烟就知免不了测探,太医一来,那手就伸了出去。
  等在外面排兵布阵的魏瑾泓回来,赖云烟正在喝太医开好的药,喝完免不了被魏瑾泓带着又去谢了次恩。
  半夜赖云烟躺在魏瑾泓的怀里出了一身冷汗,太医开的药与她本身伪装带的药毒是相冲突的,她打了一夜的冷摆子,早间借着出恭的话,找了隐蔽之处,才去换了冬雨偷藏在厚衣间的里衣。
  在寒风细雨中换衣受了一会冻,回来后,赖云烟不用装都头昏眼花,半昏了过去。
  等到醒来,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
  “您醒了?”赖云烟转眼打量,冬雨却忧心仲仲地看着她。
  “这是哪?”
  “老爷说您身体不好要静养,就跟太子请了令,带您来了这处。”
  赖云烟一看,这处山洞狭小,只容得下四五个,但四面皆是石壁,烧了柴火,倒是难得的干燥之处。
  “有心了。”赖云烟松了口气。
  不多时魏瑾泓就来了,见到她就说,“这几日你就呆在此地,不要出外。”
  赖云烟见他脸色不似平时温和,又看了他一眼,“出事了?”
  魏瑾泓没想瞒她,点头道,“蛇谷里的蛇有类毒蛇不畏黄霜,游到了洞口,这几日会有人守着这里。”
  赖云烟还真心怕蛇这种东西,闻言拉了拉身上的狐裘,脸色也不大好看。
  “我夜间过来。”外面有人来叫魏大人,魏瑾泓抛下这句话就走了。
  这夜魏瑾泓来与赖云烟过了夜,但半夜,山洞突然来了太子的人,不由分说就要捉拿他们。
  魏瑾泓身边的侍卫大惊,与太子的人对上,两派人马在洞口相斗,魏瑾泓看了醒过来点亮了火折子的赖云烟一眼。
  “先问清是什么事。”赖云烟把火折子给了他。
  魏瑾泓点了头,站到洞口喝止了手下。
  “赵统领,出什么事了?”他问带队之人。
  “请魏大人跟我走一趟。”赵姓统领杀气重重。
  “魏大人……”不远的黑夜处走出来一个人,却是岑南王军罗英豪,他拱手与魏瑾泓道,“太子中毒,请魏大人过去一述。”
  赵统领闻言猛瞪了罗英豪一眼,似是不悦至极。
  魏瑾泓听了罗英豪的话,再看赵统领的话,就知是疑他是放毒之人。
  “夫君,走吧。”赖云烟这时站在了洞口,裹紧了身上的狐披。
  众火把的光线之下,站在洞口的人若隐若现,魏瑾泓闻言回过头,微抿了下嘴,“你歇息,我去。”
  “一起吧,妾身也不放心,与您一起过去。”赖云烟向前走了两步,踩过潮湿腐烂的树叶,也走过了洞口的暗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魏瑾泓还要说话,这时她却咳嗽了起来,他不由苦笑了一声,站她身前弯了腰。
  赖云烟没有多话就趴在了他背上,由他背了她走。
  她这时也是虚弱,一路咳嗽不已。
  身后赵姓统领欲要说话,但刚一开口,喉间有五指掐住了他的喉,罗英豪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边,手已经扣住了赵统领的脖子。
  这时,前面的魏瑾泓没有回头,但后面太子亲侍,祝王军,魏家侍卫手中刀刃皆已半出。
  一时之间,杀气四起,惊飞了树上夜歇的鸟。
  “省省力气,见了太子再说。”罗英豪在狠狠一抓之后甩了赵姓统领的头,接过手下人递过来的红布擦了擦手,就带人走在了前面。
  赵统领脸一阵青一阵白,这时对上赶过来的魏家魏瑾允的脸,他那份还没减下来的气焰顿时便消了半分。
  “赵统领,请。”从魏家队伍驻扎处赶过来的魏瑾允走近赵统领,他比赵统领高半个头,带着强硬之气站到人面前后,赵统领往后退了半步,随即转头带人跟上了罗英豪。
 

☆、166

  一路细雨;身侧冬雨替他们打着伞;赖云烟侧过头去;看她已湿了半个身;伸手去拿了伞。
  “小姐,冷。”
  “去跟秋虹挤一伞。”赖云烟接过伞;直起腰举着伞;头挨着魏瑾泓的头。
  这时魏大人的身子甚是暖和;赖云烟便挨得近了点。
  魏瑾泓脚步甚快;但也不显急促,不多时就到了太子住的大洞前。
  一靠近大洞;就一股臭鸡蛋皮烧臭的味道传来,赖云烟惜命;在进洞前拍了拍魏瑾泓的肩,“你放我下来。”
  “怎么?”
  说着就放了赖云烟到一处帐蓬处。
  “应是黄霜烧了。”宣京人叫黄霜,其实就是硫磺,要是着火就会散发有毒气味,只要味不是太重就不会死人。
  “那气味能让人中毒?”魏瑾泓看她。
  “你去闻闻试试。”赖云烟揽了揽了他身上的大麾,还好天寒夜冷,入眠时什么都还穿着。
  知道魏瑾泓不会被太子一刀宰了,赖云烟也不打算跟他过去了,就着丫环手上的油火棒,她笑着与魏瑾泓道,“要是需我们夫妻共患难了,你就让下人叫我一声,我就进来。”
  魏瑾泓淡应了一声,没再多话就大步进了洞。
  “老爷这样不会中毒?”翠柏问了一句。
  “进去吧,把着燃的黄霜都灭了,出来透透风,只要不是闻得太久,死不了人。”可能蛇虫太多铺了太多黄霜,洞内又是四处都是火堆燃着了,又是半夜人都睡着了,应多吸了几口昏了头,但看样子他们迅速反应了过来,连“凶手”都猜测出了,应该死不了。
  “是。”魏瑾泓已进了洞,翠柏不敢多问,跟着进去了。
  “魏夫人。”站于一旁的罗英豪在打量了赖云烟几眼后,突然向前几步,近了她身侧。
  “罗将军。”赖云烟侧头看他。
  “黄霜有毒?”她先前说的话,他也听见了。
  “起火烧出气味后有毒,不是什么秘闻,宫中太医应是知晓。”赖云烟微微一笑。
  所以,她很想知道是谁提出魏瑾泓有疑的,随行几个医术毒术都精湛的大夫,随便找一个问,都能问出些蹊跷。
  “魏夫人与魏大夫人甚是同心。”罗英豪看着眼前在火光中纷飞的细雨,淡淡道。
  “他是我夫君。”赖云烟垂眼一笑。
  “魏夫人真乃当今贤妇。”罗英豪也笑了笑。
  赖云烟笑而不语,没再多言。
  魏瑾泓是因她才另辟了他处让她住着,不过一夜,他就被人钻了空子,赖云烟不想这时对他落井下石。
  她为人如何,她从没跟人解释过,面对罗英豪,她也没什么多说的。
  这人喜欢她,为她做过一些事,她都知道,她也受了好,但她能报偿的只能是那些她有能力付出的,至于别的,恕她无能为力。
  哪怕一时的亲密,那也是她不能给的。
  “罗将军还有事?”她撇头看他,脸色冷淡。
  罗英豪微笑进她拱手,“无事,在下失礼,望魏夫人恕罪。”
  赖云烟矜贵地点了下头。
  罗英豪踏进雨中,带着手下往洞口走去,顿时,赖云烟身边便少了护卫,只剩太子的人与几个魏家护卫目目相对。
  “小姐,”秋虹叫起了好久未叫过的叫法,言语里有些不安,“您真不进去?”
  她看着这外面,似是要比里面还不安全。
  允老爷都进去了。
  “我中气不足,进去比常人易中毒。”赖云烟觉得她站着都成问题,进去了也不过是昏给太子看。
  要是陪魏瑾泓谢谢罪,她这病弱之身应是能有点作为,但要是进去弄清事情来龙去脉,她就没那个精力跟里面的几股势力勾心斗角了。
  “可是……”秋虹看着那近百个对主子虎视眈眈侍卫,苦笑道,“里头至少能躲躲风。”
  “要是有事,在哪都一样,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她们说话间隙,冬雨冒着不少人的眼睛去太子侍卫帐蓬内搬了一个凳子过来,扶了赖云烟坐下。
  秋虹见了微愣了一下,随后半跪下给赖云烟整理飘在地上的衣角,“我这一世啊,怎么用心都比不上冬雨对您的半分。”
  赖云烟好笑,“怎会,你这时倒有心思捻酸了?”
  秋虹反应过来,不好意思一笑。
  不多时,洞里的人全出来了,见到走在前面冷着一张脸的太子,赖云烟迅速站了起来,让丫环扶她到了一边。
  太子直冲她这边而来,一阵风似的走进了帐内。
  后面以魏瑾泓为首的人紧跟着进去。
  “祝伯清,你给本宫今个儿说清楚了这是什么意思?”太子暴吼中,传来了桌子落地的撞击声。
  “嫂嫂……”赖云烟没回过神来,不知道太子要闹哪一出,身后传来了白氏的声音。
  “怎么回事?”白氏的脸在火光中相当苍白,赖云烟气喘吁吁地坐下,问道。
  “祝族长说大伯想造反。”白氏在赖云烟面前跪了下来,她像是受了不少惊吓,一下子就扑到了赖云烟膝盖上痛哭出声,“大嫂,大嫂……”
  “吓坏了?”赖云烟讶异,伸手探过去摸了白氏的手,比她还冷。
  “大嫂……”白氏哭得有些歇斯底里,赖云烟抬起眼,见不远处的赖十娘也是满脸惊慌,暗下猜测洞中怕也是血雨腥风了一番,洞中的魏家内眷那一会怕是不好过。
  “好了,哭什么,没有事。”她们私下再有芥蒂,一家人毕竟是一家人,赖云烟拍了拍白氏的肩,“拿帕子擦擦脸,不要哭了。”
  跪在雨中的祝家内眷都没哭,她们哭什么。
  **
  天色将明时,太子传了赖云烟进去。
  “让你受累了。”赖云烟一进去,神情有些憔悴的太子声音沙哑说了一句。
  “瞧您说的,没有的事。”
  太子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想置你与魏大人死地不可?”
  “没有,”这时帐内除了太子,只有魏瑾泓与她,赖云烟说便放开了点说,“我夫君忠君忠国之心举国尽知,前去西海之路他还想与皇上分忧,皇上与您哪会对他不公。”
  太子闻言哼笑了一声,脸上有了肃杀之气,“可刚才那一会,我却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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