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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冤家 完结+番外-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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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尚只是小态,但宣国就算不作为,也还是能撑个七八十百年的。
  底下的人不逼到绝境,没多少人愿意造反,这势起势必要一段时间的蕴量蔓延。
  魏瑾泓给她看,未尝没有吓唬她之意。
  “你舅父的产业大都是在江南富饶之地。”
  赖云烟放下茶杯,冷静地看向他。
  “大燕北下月就开始建了,征令一下,各地就会有上千男丁进入燕北,各地上贡金银,也必会在这些人身上加重赋税,到时,我朝繁华太平的近百年光景就会成为另一派模样。”魏瑾泓说到这,冷冷地翘了一下嘴角,“再加周边战事,你说朝廷会不会大乱?”
  朝廷大乱,最富饶的江南也最是动荡,到时京城的赖家,江南的任家,谁能逃得过?
  想来她也应该明白,太平盛世,岂是没有牺牲就可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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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等国家大事;与妾身这等妇人何干。”赖云烟轻笑了一声;垂眼敛袖端杯,继续抿茶。
  朝廷大乱也好;金戈铁马也好,来也好不来也罢;跟她这女人有何关系?拿这高帽子往她头上戴;也就男人轻易说得出口了。
  享受这盛世太平;左拥左抱的是这些男人;她不过是男尊女卑下的一介妇人;被这世俗束缚着循规蹈矩地活着,她就算是为了家人,但螳臂当车的事;她也自知没这能耐。
  魏瑾泓拿这种理由要挟她上船;也太可笑,也太看得起她了。
  赖云烟不为所动,魏瑾泓看着她,有些不解。
  “你不是不反对。”魏瑾泓看着她握茶杯的手,偶尔她是怎么想的,他到现在也还是弄不明白。
  他以为她情深意重了,下一刻,她就仿若从不知深明大义是什么意思。
  “您要变法,就算是把天变了,只要您有您的道理,我也没什么好反对的。”赖云烟又抬眼,直视他,嘴边挂着浅笑,“可这于我有什么好处?”
  他变天变地都可行,但,他困住她,让她上船,她有什么好处?她背后的人有什么好处?
  他道她不识相,她却觉得他在占她便宜。
  她不再是那个为他昏头昏脑的女人了,他以为就借着几个压得死人的理由,就以为吓唬得住她,那么,不是她太天真了就是他太天真了。
  “要好处?”魏瑾泓在那一刹那,甚是啼笑皆非。
  也只那一刹那,他就完全回过了神。
  重来一次后,透过她娇颜不断回忆起的曾经的那一切飞快在他脑海闪过,最后在脑海中留下的就是那个暗中跟他无情斗了小半辈子的女人。
  那后半生,她对待他的方式,阴狠残忍,就好像他们从不曾恩爱过。
  就如同此时,陌生得连陌生人都不如。
  “若不然呢?”赖云烟好笑地看着魏瑾泓。
  她什么时候崇高过,魏家前世不是把她爱贪图享受的名声传得沸沸扬扬吗?
  他觉得好笑,她也好笑。
  该讲感情的时候,他不跟她讲感情,到这种就差最后把脸撕破才能皆大欢喜的境地,他却来跟她讲这些堂而皇之的情义。
  真当她是傻的。
  “不止是好处,”赖云烟想了想又道,“你成功了好处我自然是要要的,你要是失败了,坏处我可是一点也不想沾,魏大人,我就是如此想的,你道如何是好?”
  不愧为任金宝的外甥女,前世她跟他处了那么久,看来任家的奸险奸诈她是学了个十成十了。
  魏瑾泓沉着脸想了好一阵,掀袍而出。
  不多时,冬雨来报,小声地说,“大公子坐在廊下看着院子,半晌都没说过话了。”
  “随他去。”赖云烟摆了下手。
  魏瑾泓现在干什么都不为怪。
  魏母只恨不得他一松口就要弄壮阳药给他吃了,魏父更忧心他得罪大太子的事,更是对他不能人道的事有苦难言得紧,现在府里个个盯他的眼光都异样得很,便是魏瑾瑜那个脑袋里装屎的二公子都老对着他这长兄干笑。
  如今他这日子说来比她的日子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再加上他在外面铺陈的种种大事,他晚上还能睡得着觉,人没有过劳猝死,赖云烟都觉得那肯定是自己太老实,太胆小,太没本事没给他找茬的原因。
  刚刚她说出的那几句话,也不过是为自己尽点本份罢了,说来,她对他,这世可是好人得不像个好人了。
  说来这人就是爱欺熟,她是倒霉透了,回了魏府不幸又得跟他同处一室,就又被他惦记到了理所应当牺牲的那卦了。
  **
  九月底,送进太子府的赖画月传出了有孕的事。
  赖云烟听说赖游送了大礼到了太子的东宫,虎尾一来赖府跟她报事,听他说了拿去的都是什么东西,她就差一点要捧着小厮的手痛哭了。
  “钱哪,都是钱。”赖云烟当着自个儿家丫环小厮的面捶胸顿足,就差一把眼泪一把算涕地哭诉了。
  丫环小厮齐齐无语,都偏过头去,不忍看他们家主子这副守财奴的嘴脸。
  “那可都是我哥哥的钱。”赖云烟捶了好几下胸,连喘了好几口气,才觉得这口气好受了点。
  十二尊玉像小佛,再加十二尊足金的十二动物肖像,这全都是赖府库房里镇库之宝,赖游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啊!
  这厮魏瑾泓听说赖府的人来了,便从前院回了后院,冷眼看着她咬牙切齿,等下人都退下后,见她还站在厅屋中间一脸气愤,便道,“坐下罢。”
  赖云烟横了他一眼,拣了个离主位最远的客椅坐下,口气不太好地道,“您来看热闹来了?”
  现在魏赖两家都在主动,被动地装孙子,虽说赖游送了这么大的礼进东宫,这确是讨好了太子,但在老皇帝那就又要丢些情份了,但就算这么想,赖云烟也实在气不过来。
  赖游这是要在他死之前,把赖府的库房搬空吧?
  光想想,她就牙疼,那可都是绝世珍宝,不是送出去就能再得回来的。
  看着她钻钱眼里的样子,魏瑾泓细不可察地轻皱了下眉,看着她那不显庸俗的脸。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太子妾有孕,你送什么过去?”
  赖云烟倒抽了一口气,“您说啥?”
  她惊炸的口气让魏瑾泓直接向她投去了冷漠的一眸。
  赖云烟这才回过神来,喃喃道,“我是她嫡姐,对,我还要送。”
  送啥?送封欠条去可成?让她一一写上不要脸的赖游给她送去的那些东西,那可是他们赖府里的宝贝,得还来。
  赖云烟苦中作乐地想罢,朝魏瑾泓看去,看着他的眼道,“您说送什么才好?”
  她放眼向他看去,看到了他眼睛下方皮肤里暗暗隐着的青痕,就这么一眼,赖云烟心情就稍微好过了点。
  在现在的魏府,只有看着魏瑾泓的不好过,才能让她稍稍好过一点。
  “送对福娃相,库房里有一对,明日我会跟娘提。”魏瑾泓撇过眼,看向空无一人的院子。
  他任由这后院满是她的人,她什么时候才把她的贪心稍微收敛点?
  “你们送?”赖云烟这次是真惊讶了,朝大方的魏大人不敢置信地眨了下眼。
  魏瑾泓又被她隐隐讽刺,便不出声地靠着椅子,不发一语。
  她不喜见好就收,他暂且也拿她没办法,那就忍着罢。
  至于忍到哪日,到那日再说。
  **
  第二日魏瑾泓提了太子妾有身孕的事,魏母当下脸上的笑便止住了,她看向魏瑾泓,嘴角微启,却又欲言又止。
  这等事,他没提出来,她真不好先开这个口。
  那等王孙贵人为之打破头的美人他院中都有了两个,可每次只到一半,下半他却是不行了,魏母问了好几人,都心灰意冷到好几次都想跟儿子破口问出了。
  也难怪,以前这对小夫妻好得很,现在赖氏也对他冷冷淡淡了。
  这种事,真怪,也怪不得她头上,魏母现在只盼着儿子跟她隐约开个口,她便好秘密找大夫行事。
  “你们什么时候有孕?”魏母看着大儿媳,脸色柔和地问了这几句。
  “要看缘分去了。”赖云烟垂头看着手中的帕子,轻声地道。
  “你说呢?”魏母微笑着看向大儿。
  “不急。”魏瑾泓垂眼,淡淡地道。
  看着儿子瘦削冷峻的脸,魏崔氏觉得自他成婚后,他脸上的神采就渐渐地变了样了。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眼睛何曾这样冰冷过。
  魏母心下黯然,见魏瑾泓这时提起送那对福娃,她随口答应了下来,随即,又传令下人,另送一对到他们卧屋去。
  很轻易得了那对白瓷福娃,赖云烟没让丫环收下,转头柔声跟魏瑾泓道,“就让府里的管事替我送去罢?”
  “好。”魏瑾泓看她一眼,嘴边含着温笑道。
  看在魏母眼里,心中却道她这大儿对赖氏有些愧疚才这般讨好,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
  她即便是不喜她这大儿媳,却也是不能在这时候对她苛刻了。
  只要她不帮着那祝氏,便不管她太多了。
  魏母如此想完,犹豫了一下,口中又道,“你外家的人什么时候上京?”
  她问得甚是不经心,赖云烟抬眼看着她淡定的脸,见她还拿了茶碗优雅地抿了口茶,嘴角不由翘起道,“也不知具体时日,想来也是年后的事了。”
  “那还尚早。”
  “可不是。”
  来得晚点,不就多有那时间好让你想想怎么多占点便宜。
  赖云烟好笑想道,这时她对上了魏瑾泓朝她看来的犀利眼神,她不由朝他嫣然一笑。
  **
  太子妾有孕的事,让赖府一小撮人跟着兴奋了一下,不多久,赖画月就传出了流产的事出来。
  这事让东宫大怒,上下彻查此事。
  魏府送去的那对瓷娃是跟着楚候爷的礼一道送去的,楚候爷给太子妾送礼,这还长了东宫的面子。
  东宫查来查去,最后也没查出个所以然出来,只拿了太子妾身边的几个伺候之人惩罚了事。
  这事过后,赖游便病了。
  黄阁老那边这时有管事的亲自找上了赖云烟。
  赖云烟跟她是在私宅见的面,那妇人一见到赖云烟第一句话就道,“我家爷说奇怪得跟,跟您好像上辈子就见过一般。”
  “这说话可不敢当。”赖云烟朝她笑着说道时,朝她伸出手,道,“你且快快坐下。”
  那妇人又轻福一礼,才在她身边坐下。
  刚坐下,她又直言问,“我家爷让我问您,您是怎么找上他的。”
  “您知我的外祖那一族,这上下之事多少有点门路。”赖云烟含蓄地道。
  妇人了然,这任家家主的厉害之处,他们也是知晓几分的,想来也是透过了别处得知了此法,告知了她。
  她便略过此话,又道,“我家爷说,太子妾之事,他给您这个价。”
  她说罢,从袖中拿出一张纸头。
  赖云烟把纸打开,看着纸上龙飞凤舞的字样抽了口冷气,随即抬头震惊地道,“这……”
  “这是我家爷说您长得甚是顺他眼的半价,”年过三旬的清秀妇人客气地道,嘴角的笑恭谦温驯,“他也是想交您这个朋友,若不然,您兄长下药落胎之事,他也不会先替您先了了这事。”
  “我去哪弄这么多银子!”赖云烟觉得阁老爷比上世狠多了去了,狠得她现在心肝都在打颤。
  “那就是您的事了。”妇人闻言,看着她瞪大的眼,很是愉快地笑了。
  皇帝跟她家爷要银子,她家爷拿皇帝没什么办法,只好找个冤大头要银子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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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个都当她是冤大头;赖云烟觉得她这日子简直就是没法过下去了。
  “我去哪抢钱啊,把我卖十遍我都不值这个价啊。”赖云烟喃喃道。
  那妇人听了颇为有趣地笑了,如她家爷所说;魏大公子这位夫人啊;可真是个妙人。
  **
  一坐到马车上;赖云烟就叹气,刚回到府中;又听闻祝家那边又送东西过来了,还给她送了一份。
  从吃的到穿的,祝家人大方,送的都是精致之物,桑县最新到的鲜艳丝绸都送了两匹过来。
  这世间还是有真情在的;赖云烟又安慰好了自己,这时下人来报老夫人有请,她忙又打起了精神去了主院。
  一进院,年头嫁出去的魏丁香居然在,站在厅中央在哭。
  她这世嫁得一般,嫁给了一个四品文官的庶子,出嫁之日赖云烟正好眼瞎,只送了份礼过来,乐得没过来送嫁,给她这个脸。
  “儿媳给娘请安。”赖云烟先是目不斜视走到魏崔氏跟前行了礼。
  “坐罢。”看到她,一直板着脸的魏母脸色稍好了一点。
  “多谢娘。”赖云烟在她的下位坐了下去。
  “叫你来也是让你这个当大嫂的帮我听听,丁香这事做得妥不妥当。”魏母朝赖云烟说话时有种刻意装出来的和缓。
  “是什么事?”赖云烟讶道。
  “让她自己说。”魏母亲转过头,朝魏丁香淡淡地道,那脸也刹那冷了下来,嘴角严厉地抿起。
  魏丁香听她此言,眼泪更是猛往下掉。
  “不说了?”魏母嘴角牵起冷笑,“不说就算了,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罢。”
  “母亲!”魏丁香大声泣啼了一声,大力跪了下去。
  “别跪了,你这一跪,不知道的还道我这个嫡母的在欺负你。”魏母冷笑了一声,“你们被分出府,这宅子你们不往本家要,却跟我这娘家的母亲来要钱入宅,也亏你要得出口。”
  赖云烟一听,朝魏丁香看去,见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屈辱绝望,眼睛不禁一暗。
  这时,魏丁香见她朝她看去,迅速朝她看来,眼睛在那一刻亮了起来。
  见她巴巴地看向她,赖云烟不禁哑然失笑,瞬间半垂着头转过脸,半字未吭。
  这种依附别人的女人,于她就是蝗虫,全天下就她最可怜,害人都是她最有理由。
  上世帮着别人算计她,还在她面前哭诉她是不得已,差点没把当时困于魏家连一顿饭都吃得不安宁的她气得一口气上不来。
  这世她可不想管她的闲事了,她只想在旁边冷静地看看,魏小姐能不能凭借着她的眼泪,再哭出一个未来出来。
  “大嫂……”魏丁香怯懦地叫了赖云烟一声。
  赖云烟垂眼看着手中帕子不语。
  “走罢。”魏母冷冷地道。
  “尚只缺二千两银子,母亲,二郎说只是暂且周转一下,日后会还的。”魏丁香说罢,又泪如雨下。
  她的嫁妆看着甚是丰盈,但真值真金白银的不多,现下屋内缺银子,她连五百两都拿不出,这叫她怎么在夫君面前抬起得头来。
  她是九大家三首之一魏家出去的女儿啊,她在宿府丢了脸面,何尝不是丢了魏府脸面。
  “母亲,只是二千两,日后二郎不还,便是女儿也会还回来的。”魏丁香把头这时磕得砰砰作响。
  “拦住她!”看她要把头磕破,魏母怒了。
  她这想磕碰头回去,让外人说道她这嫡母不慈?
  居然想用这套威逼她,魏母气得抽了两口气,朝赖云烟道,“你见过嫁出去回来逼娘家给钱的女儿没有?”
  赖云烟稍稍抬眼看了她一眼,再垂首轻摇了下头,还是一言未发。
  “送回去。”魏母怒得拍了桌子。
  “母亲,嫂嫂……”魏丁香已经哭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两个婆子一人压着她的两只手,一人捧着她的头,让她动弹不得,看起来可怜不已。
  “我看你是一点脸都不想要了。”魏母冷喝道,抿着嘴再道,“给我从后门送出去。”
  婆子忙应了是,就把弱声啼哭不止的魏丁香押了出去。
  她出去后,厅屋里静默了许久,魏母见赖云烟一直垂头坐着,一时之间她对她这个刻意装乖的儿媳妇也是满身心的厌烦。
  “好了,没事了,回去歇着罢。”她淡道。
  “是。”
  “对了……”魏崔氏刻意停顿了一下。
  “娘请说。”
  “以后别这么勤于往外跑,我是知晓你是有事才往外走,但外人不知,看多了,还道你不守规矩。”魏崔氏口气依旧不轻不重地道。
  “儿媳知道了。”赖云烟笑了笑,起身轻福了一礼,“那儿媳告退了。”
  “嗯。”魏崔氏轻颔了下首。
  她走后,她对身边的吉婆子淡淡地说,“她这心也硬得很了。”
  这厢赖云烟一出魏崔氏的门,没走几步,迎面就碰到了对面匆匆过来的魏瑾瑜。
  “嫂子。”魏瑾瑜口气冷淡地叫了赖云烟一声,就大步错过她,往魏母的院子走去。
  “这是怎地了?”他口气就跟她做了什么对不住他的事一样,赖云烟不由略挑了一下眉。
  冬雨回头看了二公子那冒着火气的背影一眼,回过头来朝赖云烟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
  赖云烟笑笑,回头到了院子,就有仆人悄悄来报,说是二公子途路三小姐,给了三千两银,还亲自送到了小门的门口。
  闻言赖云烟不禁抚额,坐在椅子半晌才笑道了一句,“好一个善心仁义的二公子。”
  原来刚刚火气那么大,是怪她这个嫂子不仗义了。
  魏家有他,何愁不倒。
  赖云烟忍了又忍,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被黄阁老坑了一大笔的心情算是稍好了一丁点。
  要说祝慧真现下也真是跟魏瑾瑜同心,魏瑾瑜给了庶小姐银子,第二日,祝慧真来找嫂子说话,话里话外的意思也不外乎道赖云烟不顾魏家脸面。
  “说来这事被外人知情了,还道我们魏家拿不出这区区二千两银呢。”说到昨天的事,祝慧真来这么一句云淡风轻的话。
  赖云烟笑而不语,由她这个妯娌暗中挤兑。
  在她看来,祝慧真是投了个好胎,投在了明白人挺多的祝家里。
  要是换个一家,哪可能到了现在这地步,还由得了这么傲气。
  “嫂嫂,我听芳姐姐说,你嫁进来时,便是那银票都有那么厚厚一叠。”祝慧真见她不语,这些时日被赖云烟左推右阻不帮她对付魏母的火气一上来,口气便失了分寸。
  “慧芳与你说的?”赖云烟好笑地看向被她让了多次的祝慧真,小姑娘都生了孩子了,还是没弄清她是仗着什么在魏府立足,她笑望着她云淡风轻地道,“弟妹怕是记错了,慧芳那等人物,便是说别人的不是都有辱她这种仙子一般的人的口舌,何况是说道银钱这种俗物之事,你这话万万不可传出去了,要是被人知晓了,你们祝家的老少还道有人在辱你们家出来的岑南王妃呢。”
  这种有辱王妃名声的事,杀个人都不为过。
  她这话一出,祝慧真脸当下就白了。
  君子最忌谈钱财,何况是她们这等大家闺秀,谁说钱谁就是俗气,她刚为了暗喻她小气,一时之间就把话说了出来,这时悔之晚矣。
  “是我记错了。”她立马道,“烟姐姐切莫怪罪。”
  这话不能传到娘家去,若不然,老祖宗定会生气!
  一想到此,祝慧真的心都像被人拧住了似的,说罢话后,她眼睛紧张地看向了赖云烟。
  “是记错了就好。”赖云烟瞥她一眼,就转过脸看着此时亭外的风景,随意转过话题道,“这深秋一过,天气就冷了。”
  祝慧真低下头,低声附和,“可不是。”
  说罢,她又微抬了下头,小心地打量着脸上分不出是笑还是未笑的赖云烟,头一次觉得她这个大嫂根本没有她先前以为的那样简单天真。
  **
  魏瑾泓这两天都未回府,一回府听闻了魏瑾瑜的事,听后就回了修青院,见赖云烟在窗子前边吃着果子边看书,他顿住了脚步。
  不多时,丫环与他请过安后,皆纷纷退了下去。
  他立在原地想了良久,也未想出要如何开口。
  说他会让瑾瑜过来与她道歉,这话说出来,她肯定会觉得好笑。
  碍于他这长兄的意思过来道歉,他的弟弟,会把他们两人都怨上。
  她知他会吃力不讨好。
  再遥想当年家里人给了她难堪,她给他递梯子而下的那些事,许是……真是委屈了她。
  她确实什么都未得到。
  魏瑾泓立在原地看着她,见她抬眼朝他礼貌地笑笑就又回过了头去,若无其事地继续看书,他转过身,盘腿坐在了此时风大的廊下。
  他们之间现下就是死局,无论他怎么想靠近她,她都坐于他接近不了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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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的天气渐渐变冷了下来,魏府内落叶纷纷;仆人来不及打扫的偏僻道路上;枯叶把地面埋了;脚一踩上去;便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赖云烟踏过几条落满了叶子的小道,又折返回去;另挑了一条没踩过的飘满了落叶的长路慢悠悠地走。
  她一直都甚喜在园中散步;上世在离开魏府;头几年试着静心的那几年里,她就看着这些春去冬来;从萌芽到衰败的花草树木,让自己学着去观赏它们的每一种姿态,渐渐的这心态便随着它们的冬去春来变得从容了起来。
  而每到秋天这种众多植物枯萎的季节,她也都会有一种老朋友明年见的感觉。
  想着它们明年春天里会长出嫩芽,然后逐渐长成勃勃生机的丰盈,也就不觉得这枯叶丛丛的萧瑟会有多苍凉。
  说来,在独守庄园漫长的时间里,她是从很多事情中学会怎么自得其乐地陪伴自己,到后头那几年,她确是过得颇为安然的。
  重活以来,反倒是与魏大人的日夜提防与针缝相对,把培养多年的心境毁了近一半,把戾气重勾了上来。
  赖云烟又来回走了几趟,这时秋虹匆匆过来,道,“大公子来寻您来了。”
  她抬眼,没见到人,问道,“走到哪了?”
  “秋意阁。”
  赖云烟转身,往亭阁的方向走去。
  没有几步,她刚转了个弯,从小石板路转到大石板路上,就见到沿阶而下的魏瑾泓。
  “您找我?”赖云烟朝他走去,笑道。
  魏瑾泓在原地等她,等她走到他身边,就默然沿阶而上。
  “去给娘请安?”小厮在阶梯前的亭前向她鞠躬请安,赖云烟朝他们轻颔了下道,嘴里问道。
  “嗯。”
  “娘昨日说了,让我们在院中用过早膳再去也不迟。”赖云烟说到这,要笑不笑地看了魏瑾泓一眼。
  魏瑾泓不语,等她进了亭中,见她坐下,他挥袖让仆人退下后,才开口道,“等会随我去给爹娘请安,随后与我回趟你娘家。”
  “我娘家?”
  “岳父大人有请。”
  “请我回去?”赖云烟哑然。
  “嗯。”
  “一大早就有人来请了?”
  魏瑾泓再次颔首。
  “一大早就来了,是出事了罢?”
  “说是昨晚胸闷气喘了一阵,想叫你回去看看。”
  赖云烟坐在铺了厚垫的石凳上,静想了一会,这才张嘴淡道,“那给爹娘请完安就去一趟吧,也是时候给我爹请下安了。”
  说完她起身,下台阶时,她的裙摆过长,被风扬起,勾在了掉了叶子的矮树丛的枯枝上。
  她正回过神,侧头去看,却见魏瑾泓轻腰下弯,一手拿枝,一手拿裙,仔细且准确把勾缠挣脱开。
  只片刻,他的眼便从树枝上转开,漫不经心地扫过她的裙摆,再伸手把她裙尾沾上的那几片枯叶摘了下来,随即那手利落潇洒地一扬,把长长的裙摆扬起绝美的弧形,轻轻扬场地落了地上。
  赖云烟垂着眼睑,看着自己那绣着青鸟的长裙垂在了地上,随即若无其事地转过了眼,往前走去。
  魏大人现在确也是不比当年了,她来往的亭阁中石桌上总搁有热水热帕,便是石凳上都绑了厚垫隔凉,只可惜,她早对他无绮念了,若不然,谁能不对这样为人费心的玉公子心动。
  这一天早间魏景仲正在正院,两人一道向他们夫妇请完安,赖云烟说到要回娘家,魏母便轻柔地道,“那我让管家备上几盒药材,你且捎去。”
  “让娘费心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应该的。”魏母朝她颔首。
  “早去早回。”魏景仲忙于去书院,说完此句,就起身叫老仆准备马车。
  他刚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与魏母道,“把那瓶御赐的养生丸也捎去给亲家。”
  赖云烟闻言忙起身福礼,不等她抬头,魏景仲就领着他的老仆和小厮走了。
  “听到你们爹说的了,早去早回。”魏母吩咐完管家,转头又对他们笑道。
  魏瑾泓闻言脸色一柔,朝他母亲微微笑了一下。
  魏母看到一怔,随即,她的笑更显温柔起来,嘴里的叮嘱更是切切,“今日风大,注意着些,别往那风大的地方去。”
  “是。”魏瑾泓眼睛微动,黑眸在那一刹那闪出了耀眼的光,整个人在那一刻绽放出了就似在太阳底下折射出光芒的白玉的光彩,翩翩如仙君。
  魏母的眼光便越发的柔和起来了,赖云烟轻瞥一眼就低下了头,让这母子交流感情去了。
  上世她就已经完全明白,在魏瑾泓这种人眼里,母亲万般的不是都是是,妻子的一点不是那才是天大的不是,便是妻子有道理,也想都不用想他会站在道理的一边。
  这就是这世间的孝道,赖云烟也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只是她上世因此吃过的亏,这世魏大人还是少跟她重来那套就好。
  她是他魏瑾泓的娘,可不是她赖云烟的娘,他替她收拾烂摊子那是他的责任,可别老想拖着她再下地狱,她想这两年多,他足够明白这个道理了。
  **
  魏瑾泓陪着赖云烟进了赖府,赖震严在门口迎了他们,等进了门,苏明芙在第二道门口迎了她,这时魏瑾泓随着赖震严走在了前面,姑嫂俩便带着婆子丫环走在了后面。
  走了一段路,前面的人远了,苏明芙挥了一下手,赖云烟也回首朝她的人轻颔了下首,她们身后的人便齐齐停了脚步,待她们走远了几步,她们才跟在了后面。
  仆人离得远了,苏明芙便开了口道,轻言道,“大夫说胸闷这事可轻可重,最忌病人心情沉郁,家人还是万事顺他的意,莫惹他生气的好。”
  赖云烟听了眼睛微瞪,哑然失笑。
  万事顺他的意?那他要他们死怎么办?
  她这个父亲,还真是会病,病得恰到好处。
  她要是惹他生气,要是气出个好歹来,那她就真真是不孝女了。
  “云烟知晓了。”赖云烟应了一声。
  “昨晚吃了几剂汤药,睡得也不沉,现下听你们来了,便又坐了起来……”苏明芙轻声地道。
  “嗯。”
  “今日可会留在府中用膳?”
  “要听我夫君的意思。”赖云烟轻声地答。
  苏明芙看她一眼,嘴唇微抿了抿,等走到正门前的一道空旷处,她轻声地道,“现在爹爹的院子里全换了人,有好些是以前见都没见过的,便是那扫地的仆人,也都是未曾见过一眼的。”
  赖云烟闻言嘴角也微抿,她轻轻地颔了下首,示意知晓,便不再开口言语。
  等进了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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