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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我清白-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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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懿隔岸观火欣赏着他窘迫愤怒的样子,大快人心。面上却平静慵懒道,“谢堂主稍安勿躁,盟主心里明镜也是,谁清谁白,盟主自有计较。”
  
  “哼!”谢吉天轻蔑的冷笑,洪懿你最好不要落到我手上!
  
  “但寒声已今非昔比,一身武艺尽去,回到血盟地位微薄,人微言轻又岂有机会面见盟主,将冤屈公之于众。贴身侍卫平冲在深夜得知谢吉天想要霸占《破穹心经》称霸武林的阴谋,却被丧心病狂的谢天吉毒杀,正是死于《破穹心经》中的一招碎骨指,后颅生生被捏碎,他的头颅我用石灰敷着端放在木盒里与他的尸体一同埋在后山,如要取证,可挖坟验尸。平冲一死,寒声的心迹暴露,谢吉天本欲杀我灭口,奈何他到手的《破穹心经》却是残卷,他误以为我藏起了余下残卷,逼迫我服下噬心鸠,要挟我交出残卷。盟主您英名盖世,自由慧眼能辨好恶忠奸,定要还死去的平冲一个清白。”
  
  “混账!盟主面前你还敢胡言乱语,颠倒黑白!你这眼里可还有血盟!师门不幸啊……”谢吉天痛心疾首两指颤抖地指着陆仁嘉门面,脸色苍白道,“陆寒声你这个孽障!为师真后悔当年一时心生怜意,将你带回血盟。苦心把你拉扯大,授你一身武艺,你不思回报反倒血口喷人!两年前,你毒杀王家庄整庄性命,夺得《破穹心经》深受重伤,却只字不提秘籍之事诈死蒙骗为师。两年之后,平冲机缘凑巧得知你未死,为师喜不自禁派遣部下接你回朱雀堂,大难不死你武功尽失,依然贼心不死一心想要修炼《破穹心经》称霸武林,忠仆平冲无意间知道这个秘密,不愿见你深入魔道,偷了秘籍投奔于我,岂料你恼羞成怒使计将他毒杀,都是我没有保护好平冲可怜了他一片忠心落得这般下场。”谢吉天单手扶额,面上无比凄楚道,“事已至此,我已将《破穹心经》献与盟主。你自幼心胸狭隘、性格孤僻古怪,如今我坏了你的大事,你又岂会甘心,自然在盟主面前血口喷人!但你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苍天自有公道!你会遭到报应的!”
  
  呸!臭不要脸的影帝!你去死!陆仁嘉真恨不得冲上去咬下他两块肉。他恼火了一张脸,气得全身发冷发冰。
  
  盟主冷眼看着朱雀堂师徒反目成仇的戏码,这两人似乎都将他的问话给忽略了,他问的是宝藏,这对师徒却答非所问。按捺着心里郁火。招手唤来奴仆对这陆仁嘉,“你说你用用石灰敷着平冲的头骨端放在木盒里与他的尸体一同埋在后山,本座如你所愿开棺验尸还平冲一个公道,你且领六名侍卫前去挖坟。”
  
  陆仁嘉领命而去,心里暗暗窃喜,谢吉天你就等着在铁证面前百口莫辩吧!平冲你地下有知可以合眼了。
  
  岂料陆仁嘉欢欢喜喜的去,回来却如斗败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面如死灰。掘坟开棺,棺木之中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平冲的尸首!我真是傻!低估了谢吉天丧心病狂的地步,这世上还有一种计谋叫毁尸灭迹。
  
  陆仁嘉再次出现在盟主殿,一只不住胸腔之内的暴怒,发狂的冲到谢吉天面前揪着他的衣襟,吼道,“你可还有半点人性!平冲一条性命已被你掠夺,你却连他的尸首也不放过!你好狠的心啊!”
  
  谢吉天反唇相讥,冷嗤一声,“怪哉,他明明是被你毁尸灭迹,事到如今你还要倒打一耙!陆寒声你这是狗急跳墙么?”
  
  “你!”陆仁嘉无计可施,心脏承受不住灭顶的怒火一阵阵绞痛。电光火石之间想起自己身上的毒,自己身上还有中噬心鸠的毒。仿佛看见最后的希望一般。陆仁嘉指着谢吉天哈哈大笑起来,目有狂态,“谢吉天你高兴的太早了,我身上还有你下的噬心鸠,你还给我下了剧毒并未给我解药。”
  
  陆仁嘉话毕,谢吉天原本无懈可击的神态瞬间裂开一条裂纹,但仅是那瞬间便有恢复如初。
  
  陆仁嘉仿佛获得最后一张王牌,将自己的手腕伸向兰戈,胜券在握淡淡道,“还请盟主为我把脉,证明我所说绝非凭空捏造,无中生有。”
  
  兰戈两指搭上陆仁嘉纤细的手腕,感受着脉搏的律动。
  
  候在一旁的岳承修只见兰戈眉头微微蹙起,目中渐露凶光,心下一沉顿感不妙,急忙挺身而出,却还是晚了一步。
  
  陆仁嘉没有丝毫防备被兰戈一掌击中肺部,当下被震飞,口吐鲜血,倒地不起。重伤之下不明所以的他楚楚可怜的望着兰戈,颤声道,“这……这是为何……”
  
  兰戈怒不可遏,大声喝斥,“孽障!你根本没有中噬心鸠之毒!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在本座面前口出狂言!来人呐!将此等孽障拖到后山笼舍喂狼!”
  
  陆仁嘉望着自己白惨惨的手腕上头还留有兰戈用力捏搓的淤青,自己明明中了噬心鸠,怎么会……钝痛之□体猛地一阵抽搐又呕出一口血,顿时清明,原来长生丸真的可以百毒不侵,迟瑛这该死的迟瑛,居然又戏弄我!!
  
  谢吉天不可置信的望着到底抽搐陆仁嘉,自己明明亲手为他服下的毒药,怎么会……当下收起所有的疑虑。此时正是铲除陆仁嘉最佳时机,煽风点火道,“盟主英明,此等奸佞小人、心术不正颠倒黑白,胡言乱语欺瞒盟主,理应杀一儆百!”
  
  “且慢!他与谢堂主之间的恩恩怨怨我可我不管!但此人与我还有重大作用,事关兀烈宝藏,还请盟主三思。”岳承修此语一出,殿内瞬间鸦雀无声。他旁若无人扶起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痛苦闷哼的陆仁嘉。
  
  陆仁嘉无力的半靠在岳承修身上,死死的瞪着谢吉天,微微翘起嘴角,他唇上沾满是殷红的血液,这一笑当真嗜血恐怖。谢吉天无端觉得冷风拂面背脊发凉,却挪不开视线,看着他的唇型是四个字,“不得好死。”胸膛之内的怒火瞬间直从上脑门,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撕成碎片。
  
  盟主乍听闻宝藏之事,有种失而复得的惊喜,“陆寒声如今青龙堂堂主为你求情,本座姑且网开一面饶你不死,你好自为之吧!”转而对着岳承修道,“关于宝藏,愿闻其详。”
  
  岳承修小心的将陆仁嘉安放在靠着石柱的地上,转身对着盟主道,“可否借《破穹心经》一用。”他态度虽算恭敬,但举手投足之间自有股不容忽视的霸气,兰戈有种时光倒流的恍惚,望着他面上金色的面具,这个人容貌具毁,可身上的傲气却没有泯灭分毫。
  
  岳承修得到《破穹心经》将手中的羊皮卷摊开,迎着阳光认真端详细看,殿内众人屏住呼吸。岳承修拿眼角瞟了眼三人,嘴角噙着一抹轻笑,拍手唤来小厮,吩咐他端上火盆。
  
  众人不明其意,安静的望着一派淡然的岳承修,这厮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片刻功夫,仆人端着火盆入殿。岳承修气定神闲,手里拿着羊皮卷煞有其事的吩咐仆人将火盆摆正,羊皮卷交给洪懿让他摊开悬空置于火盆之上。奇事便这样发生了见那羊皮卷上无端慢慢现出一点一点黑色的轨迹,黑色的痕迹愈来愈清晰,乍一看羊皮卷上赫然出现六个奇怪的字符。
  
  洪懿与谢吉天两人见此,均是瞠目结舌,仿佛收到惊吓一般。
  
  兰戈探出脑袋一看,其中有一个字符是他识得的,此乃摩羯族蝌蚪文,羊皮卷之上的六个蝌蚪文应当是当时的一座城郭地名。当下喜不自禁,紧紧的抓着那薄薄的羊皮卷,心中已对宝藏之事信了七成,看来不是空穴来风。却疑窦丛生,好奇的望着神色泰然的岳承修,“你怎知道《破穹心经》之密?”
  
  “我既然知晓自有我知晓的道理,宝藏之事我所知道的定知无不言,倾尽全力为血盟利益不惜代价。但恳请盟主不要为难我,问我为何知晓这一切,我自又不便告知的苦衷。”岳承修一席话语不卑不吭凛然一副不可侵犯的模样。
  
  兰戈碰了一鼻子的灰,心里不悦。但眼下知晓宝藏一事也只有他一人岂是能够怠慢的对象,淡然道,“既是如此,青龙堂主有难处不便相告,本座又岂会故意为难。宝藏之事便全权交与你,另外……”目光投向身边的洪懿命令道,“白虎堂堂主洪懿,本座命你全力协助青龙堂堂主岳承修,你二人互相扶持,争取早日寻得宝藏,光耀我血盟门楣。”
  
  “属下遵命。”
  
  洪懿望着脸色水洗一般苍白,满面苦恼的谢吉天,笑得有几分轻蔑。恭恭敬敬的对着兰戈行一礼道,“属下遵命。”
  
  兰戈怀里揣着羊皮经卷,令奴仆取了笔墨将羊皮卷上的字符依葫芦画瓢写在白绢上,交于洪懿与岳承修人手一份。望着殿外朦朦胧胧的夕阳余晖,似觉今日之事仿佛身入梦境一般不真实,伸手唤仆人道,“我倦得很,快快传夫人……”
  
  众人见如此,识相得做了鸟兽散。
  
  陆仁嘉无端受了兰戈一掌,内脏似移位般疼痛,虽然及时服用了岳承修塞进嘴里的丹药,痛楚却不能减轻分毫,可怜兮兮的望着岳承修似小动物般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呜。
  
  洪懿见陆仁嘉伤成这样断是不能骑马,岳承修虽带着面具不能看见他此刻的表情,不过单单看着搂抱的姿势就暧昧万分,他又不瞎。只是心里无端好奇,这两人相处也不过短短几个时辰,怎会结下这般情愫。但他愿意送岳承修一个人情,体贴的呼来小厮,套了辆舒适华丽的马车于二人使用。
  
  岳承修冷淡的对着洪懿一表谢意,便头也不回的坐上马车,绝尘而去。
  
  洪懿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嘴角露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陆寒声与谢天吉两人形同水火,眼下岳承修却对陆寒声情有独钟。谢天吉忌惮陆寒声定是多加防范岳承修,有道是敌人的敌人便是我的朋友,岳承修这个朋友他是交定了。
  
  陆仁嘉无力的靠在车壁上,望着守在自己身边的岳承修,嘴角微微勾起扯出一抹笑容,沙哑道,“谢谢你救我。”
  
  岳承修毫无动静闭目靠着车壁,身体随着车轮的滚动微微晃动。
  
  陆仁嘉见他不回应自己,也不愿自讨没趣。伸手微微揭开帘布一角,冷风呼啦啦的刮着他的门面,陆仁嘉冷的一缩,无端又咳起来。
  
  岳承修惊闻他咳嗽睁开眼,连忙按下他揭开帘布的手,望着手掌中白得近乎透明却冷的没有温度的手指。陆仁嘉呆呆的望着他,透过那金属面具,他分明看见那双满是怜惜的眼睛正深深的望着他。四目相触,他心下一阵没防备的慌乱,身体像被定格住一般,被蛊惑了似的伸手想要揭开那层金属面具。
  
  “别……”手指还未触及面具的边缘便让男人阻止,“我会吓到你的。”
  
  “不,是我冒犯了。”陆仁嘉收回手,目光却还是幽幽落在他身上,低声叹息般开口道,“你给我的感觉很像我一个故人。”
  
  “是吗?”
  
  “是的,像他温柔的时候。”陆仁嘉慢慢闭上眼,仿佛疲倦了般沉沉睡去。
  
  岳承修无声的望着陆仁嘉的睡颜,嘴角慢慢绽开一抹笑意。
  
  




73

73、第73章 。。。 
 
 
  第七十三章
  
  两人回到居住之处,岳承修将一脸倦态的陆仁嘉安置上榻,替他掖好被角。眼见他要走,陆仁嘉条件反射般抓住他的衣摆,弱弱的问,“你要去哪?”那可怜的样子仿佛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猫。
  
  “自然是去做饭,要不今晚我们两个都得挨饿。”岳承修摸摸他的额头算是安慰,陆仁嘉亮晶晶的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听他温和道,“好好睡一觉,饭弄好了,我再来叫你。”
  
  “嗯。”陆仁嘉乖乖的点头,心里也在纳闷自己怎么会这样信任岳承修,因为他在盟主殿救了自己?好像不是……默默的看着他走出屋子,蹭蹭枕头,再嗅嗅被子,仿佛要嗅住点可疑的气味,被褥全是刚刚晒过的,还留有阳光清新的味道,没有任何其他的气味,看样子岳承修还未睡过这床铺,那自己这样真真是鸠占鹊巢了。被如此细心的呵护照顾着,他心里虽然有些感激岳承修,更多的却是理所当然,仿佛自己理应获得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似的。他那颗整日紧绷毫无安全感可言的心脏似被浸泡在温水中,慢慢舒展开,原本紧绷的神经也一点一点恢复正常,安心的合上眼。
  
  似感觉到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陆仁嘉睁开惺忪的睡眼,见是岳承修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鲜鱼粥,顿时喜不自禁,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就要去接。
  
  岳承修摇摇头,坐在他身边,笑得温柔而狡黠,俯身对着他的耳朵暧昧地吹气,低声道,“你是病人,还是让我喂你吧。”
  
  陆仁嘉对上这样温柔的能掐出水来的阵仗,登时没出息的机械投降,双颊似误染了胭脂,羞怯的望着岳承修点头如捣蒜。
  
  “乖了,张嘴。”
  
  陆仁嘉中了蛊惑一般出奇的乖顺,缓缓打开嘴巴,感觉下巴被抬起,岳承修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他柔软的嘴唇,两人相距不过一尺的距离,呼吸着彼此的呼吸,男人带着蛊惑人心的笑容修长的手指伸入他的口腔把玩着他湿热的舌头,来回的磨蹭舌根,挠着上颚,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溢出嘴角,阳光下闪着淫。靡的银光。陆仁嘉被这般情。色的玩弄,非但没有觉得恶心,反而心如鹿撞,血液倒流,身体出奇的兴奋。从喉咙黏膜处发出一声甜腻的低哼,情不自禁的伸手勾住对方的脖子,期待的闭上眼。
  
  身体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黑暗中感受着男人的手掌沿着后背慢慢袭向前胸,隔着布料肆意的玩弄挤压他胸前的茱。萸,灵巧的舌舔着他下巴,湿热的吻一路向下。陆仁嘉兴奋的脚趾都在发颤,只觉得身体无端被点了一把火,燥热难当情难自持的摇晃着身体,想要获得更多的爱。抚。手掌不负期望一点一点向下,极尽挑逗淫。秽的抚摸揉掐着他大腿内侧,且始终不碰他兴致高昂的某处。陆仁嘉不满的拿下。身磨蹭男人的大腿,浓密而漆黑的眼睫刷过男人的下巴,那些微的瘙痒似狠很的往男人的心尖上挠了一抓,望着身下淫。荡魅惑的身体似只发情的猫儿一般恣意摆动。男人低笑一声,“你很有感觉啊……想要我舔你那里吗?”
  
  陆仁嘉耳听那一声低沉的调笑,猛然张开眼睛,见对方嘴角噙着一抹笑容缓缓的解开敷在面部的金属面具,入目的是司徒宇不断放大的俊颜,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原本浓烈的情;欲登时散的干净,脱口而出尖叫一声,“司徒……”
  
  正当此时在屋外置身于鸡圈,好不容易逮到一只肥鸡的岳承修,听得屋内陆仁嘉凄厉的尖叫声,手下一个不稳刀锋滑过肥鸡的咽喉,生生的冲进自己的皮肉,鲜红的血奔腾而出,一滴滴落在地上……
  
  陆仁嘉从噩梦中惊醒,咬着自己的手指,脸上还残留着做春梦的潮红。自己怎么会梦见司徒宇?该死!还很享受的和他做那种事情!自己胸口中了兰戈一掌,怎么把脑子也打坏掉了!陆仁嘉裹着被子纠结着,莫非自己潜意识里一直对司徒抱有这样旖旎的想法,司徒的身体强壮有力,且常年习武肌肉线条极具诱惑。他温柔的时候,做得的确很好,很舒服……打住!不敢往深处想,陆仁嘉艰难的吞下一口唾液,怎么也不承认自己对司徒宇抱有不纯洁的思想。那就是自己近日欲。求不满,自己在这个世界只和司徒做过,小雏鸟很容易将第一眼看见的雌鸟当作母亲,自己眼下的行为这般解释也不足为过啊!握拳,一定是这样的!
  
  陆仁嘉草草的为自己今日的噩梦做了结论。回过神,隔着一堵薄墙外间一声声肥鸡声嘶力竭的尖叫。陆仁嘉摩拳擦掌,口齿生津,岳承修待自己真是不错,没有鱼粥,有碗热腾腾的鸡汤也是很好的。
  
  天色大黑,当空一轮明月,清辉普照大地。
  
  茅屋中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两人对坐一处,桌上端端正正摆放了一盆鸡汤,香气四溢。
  
  岳承修拿着小碗,吹着烫锅里厚厚的油脂,尽量清淡的打了一碗鸡汤递给陆仁嘉,“内伤忌油腻,本想熬鱼汤的,深山老林水潭距此地甚远,怕你等久了,便将就着宰了鸡。你趁热吧。”
  
  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鱼?陆仁嘉狐疑的眯了眼瞟着岳承修,面具下的脸瞧不出任何一丝动静。没准是个巧合,你想太多了!陆仁嘉在心里安慰自己。
  
  不置可否,岳承修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感□彩的话,听在他耳里出奇的温暖。陆仁嘉接过碗眼尖发现他手上缠着白纱的伤口,脱口而出担忧的问道,“手怎么受伤了?”
  
  岳承修仿佛刻意避开他担忧的目光,态度冷淡,“没事,我已上过药了。”
  
  陆仁嘉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心里委屈纳闷,明明带自己回来的时候还温柔得不得了,这会儿怎么又冷若冰霜,对自己不理不睬。这个岳承修性情真是阴晴不定,这个心眼可真像极了某人,陆仁嘉不免又开始疑神疑鬼。
  
  两人各怀心事,草草用过晚餐,期间一句对话也无,气氛压抑阴沉。
  
  岳承修对着陆仁嘉淡淡道,“你身上有伤睡床,我睡地板。”从身上掏出一枚漆黑的药丸塞进陆仁嘉嘴里,命令也似,“此丹药活血祛瘀,咽下去。”
  
  陆仁嘉听话的咽下去,那拇指大的丹药却卡在喉咙存心和自己过不去,陆仁嘉憋得小脸通红,急急倒了杯水强灌下,他喝的凶免不了被呛。
  
  岳承修看着他咳得厉害,怜惜的伸手一遍遍帮着他顺气,教训道,“喝那么急干什么,又没人和你抢。”
  
  陆仁嘉好不容易止住咳,后背上的手如此温暖怎么可能会是错觉,顺手抓住岳承修的手掌。朦胧的灯光下,陆仁嘉漆黑的眸似陇上一层薄薄的水汽,却异常明亮注视着他,狐疑的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岳承修一点一点松开他的手,漠然否定道,“你想太多了。”
  
  陆仁嘉对于他给出的答案视而不见,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他嘴角带笑直勾勾的眼不许对方逃避逼视着岳承修,似要将他脸部的任何一丝变化都看在眼里。
  
  岳承修被紧紧逼迫没来由的慌张,陆仁嘉的眼神似无数细密的丝线将他捆绑在一张紧密的大网之中,似害怕自己某种不为人知的情愫被窥视,仓惶道,“天色不早,早点休息吧。”
  
  当夜,两人睡下。陆仁嘉侧卧在床,狭长的眼闪烁着狐狸的精光,凝视着睡在大厅席子上的黑色身影。一颗心默默的等待着,直到从前厅传来细微的鼾声,他才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猫到大厅,借着月光端详着熟睡的高大男人。
  
  贼手晃晃悠悠的伸向那张带着面具的脸,只要揭开那层薄薄的面具,就可以知晓庐山真面目了。陆仁嘉屏住呼吸,全身的神经都为之紧绷,胸膛内的心脏不受抑制的急跳,手指终于触到那冰凉的面具边缘了,看见束缚在耳后的牛皮绳了。
  
  快快解开它!解开它!
  
  如愿以偿的碰触到了棕色的皮绳,他兴奋的手指手指都在打颤,艰难的吞下一口唾沫,缓缓的拉动绳结看着它完全解开,就在进行下最后一个步骤拿开面具的时候,手腕被抓住了。
  
  哦闹!陆仁嘉在心里一声哀呼,前功尽弃了。
  
  “你就那么想看我的脸么?”岳承修低声沙哑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有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恐怖阴沉。
  
  陆仁嘉叫暗暗苦不迭,可怜巴巴的缩成一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羞愧的垂下了头。
  
  “我问你话呢!”男人不满问话被忽略,惩罚似的对着手中纤细手腕一个使力,上头还留有兰戈留下的淤痕,如此刻意的使劲疼得陆仁嘉蹙眉。
  
  “你弄疼我了!”陆仁嘉委屈低声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干什么要这样大动干戈。对!我就是好奇你长什么样?好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哼!”岳承修冷哼一声,似不屑陆仁嘉低声下气的哀求,松开桎梏。陆仁嘉立马缩回手,老老实实的蹲在他身边,僵着身体不敢挪动分毫。
  
  心里却在嘀咕,这个人生气的样子这个态度,那傲慢的冷哼……怎么这么像司徒宇呀?意识到此不免贼心不死偷偷瞄了瞄那带着面具的脸,小心肝簌簌得抖个不停,如果真是司徒宇……他开始莫名的害怕、恐慌甚至神神鬼鬼的出现期待……如果再见到那张脸……自己……
  
  “既然你这样好奇,我就成全你,看吧。别后悔就是了……”岳承修说完这一句,伸手揭开敷在脸上的金属面具。
  
  陆仁嘉倒抽一口凉气,吓得往后一缩,惨白的月光下,面具下的脸,左半边没有丝毫的损坏依旧保持着原本英俊的轮廓,右半边脸颊上的皮肤似生生被融化然后随意的粘合在一处,眼眶部位尤其恐怖,丑陋发红的皮肤包裹住眼珠,拉扯成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却又无端裂开一条黑漆漆的小缝。陆仁嘉猛然看到这样一章如地狱恶鬼复苏的脸,如何能不惊骇恐惧,却强作镇定咬牙握拳,背脊绷得笔直。
  
  岳承修见他这般,恶劣的拿脸像他靠了靠,冷笑道,“你看见了,如愿以偿了。还满意么?”
  
  陆仁嘉幽幽的望着岳承修,无法言语。见他利索的将面具重新戴好,仿佛没发生任何事情一般和衣躺□,闭上眼,随时都准备睡去的模样。
  
  陆仁嘉紧紧的握着拳头,心里却在计较不甘。在他对着自己发脾气的那一瞬间明明和司徒宇那么像,他真的以为……以为他是司徒宇。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不是……
  
  为什么会失落呢?
  
  迟瑛斥责的话语犹言在耳,“他若视你如玩具,何苦重伤未愈不管处境只身为你……”自己是受了迟瑛的蛊惑么?只身为我、不管处境……陆仁嘉反复咀嚼着这一句看似深情温柔的话语,回味却是无比的艰涩苦楚。
  
  他真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迟瑛说着玩的话!你怎么能当真!他耍你也不是一两次了!别天真的以为司徒宇会来救你,凭什么啊!他喜欢你?你还真以为自己貌比天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呸!你三番两次辜负他,甚至不惜重伤他,只为逃脱他的掌控。司徒宇要是真的为你孤身犯险,那才是真正的脑子有问题。他又不傻,而且他位高权重,身边燕瘦环肥他不缺美人投怀送抱,你是什么东西呀!
  
  陆仁嘉想到此处,真真觉得自己凄惨可怜到极点,险些把持不住哭出声。
  
  




74

74、第 74 章 。。。 
 
 
  第七十四章
  
  两人默契的绝口不提昨夜之事,仿佛从不曾发生过一般。陆仁嘉备受岳承修照顾,也不知他喂自己服的是何灵丹妙药,伤势好得极快。如此几日,他已能蹦跳自如完好如初,心里感激岳承修是一回事怀疑他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可不信这世上有没来由的好与坏,这个岳承修一定隐瞒了他什么,要不非亲非故做什么对他这样好。
  
  他心里存着怀疑,自然时时刻刻都关注对方的一举一动,恨不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好剥开他这层厚厚的伪装,一看究竟。
  
  这日天气晴朗,陆仁嘉洗了头发,身上穿着一件月白华袍也不系腰带,懒洋洋的侧身躺在屋外的青石上。墨色长发顺着线条柔美的背部自然垂落,如一匹黑色的绸缎在微风中微微飘动。他将手中的毛巾丢到一边,侧脸望着身旁的岳承修,眨着眼睛笑眯眯道,“削梨呐,顺便削颗给我啊。”
  
  岳承修刀工了得,那薄如蝉翼的刀片在耀目的阳光下,灵巧快速的围绕着澄黄的梨子转上一圈,果皮褪去不过一刹那。陆仁嘉只觉得神奇,这就是传说中的快刀,用来削梨真的是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了。
  
  岳承修将削好的梨子递到陆仁嘉面前,“拿去。”
  
  “你顺手再帮忙切下啦。我吃着也方便。”陆仁嘉一副理所当然的欠扁摸样。
  
  岳承修面对如此使唤自己的陆仁嘉眉头也不皱,利落的往掌心的梨子,飞快的切上几刀,薄刃插。上一块雪白的果肉,再次递给他。
  
  陆仁嘉别有深意的望着眼前威风凛凛的男人,笑得邪肆放荡,微微向前探了身体,张嘴就这岳承修的姿势伸出舌头舔了下锐利刀锋上滴下的果汁,缓慢的咬上果肉吞进口中,他听见一声细微压抑的惊呼。无辜的抬头望着面前身体僵硬的男人,伸手非常不小心的摸上男人两腿之间的某处,不怕死的摩挲了一下。男人似被蝎子蜇了似的,立马后退一步与陆仁嘉拉开距离,眯着眼戒备的瞪着他。
  
  陆仁嘉似天真的稚子纯洁无辜,望着莫名疏远自己的岳承修,疑问道,“怎么了?”
  
  岳承修敛了眉似在极力隐忍什么,望着身前慵懒魅惑的陆仁嘉,五月温和的阳光照在他玉白的容颜上,白里透粉,端得是一张出水芙蓉不甚娇羞的脸,堪堪比过了身后大片霜白怒放的如火如荼的栀子花,微风拂过送来阵阵清香,眼前美人如玉顾盼生辉,他立在原处,心尖微生醉意……
  
  三日后两人收拾妥当,并辔而行纵马下山,与在山脚等候的洪懿汇合共同商议寻宝大事。《破穹心经》上的字符盟主兰个也只识得两三个,大致推断是兀烈族的某个都城,具体方位却不得而知。洪懿本将希望寄托于岳承修,毕竟当初揭秘诡异字符是出自他手,哪里知道这厮硬梆梆吐出三个字,“不认得。”希望就此破灭。
  
  血盟中人干的就是刺探秘杀的勾当,任务下达往往都是单独出动,长期下来刺客们我行我素,独挡一面的能力也得到大大提升。故而岳承修出山身边不带一人只身独往,在血盟也属正常并不突兀。洪懿虽身为白虎堂堂主出行任务,也只贴身携带一名小厮。
  
  眼下仅仅手中揣着诡秘字符,却如无解天书。寻宝之事全无头绪,洪懿与岳承修两人商议,当下决定策马南下王家庄所在地清流。
  
  陆仁嘉得知要去清流,有刹那沧海桑田的恍惚。当初便是在清流误上太守府,阴错阳差顶替了逃跑的小公子,被当作娈童送给了司徒宇。两人之间的纠葛便是从此处开始,如今要去那,算不算故地重游。
  
  策马三日总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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