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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仙-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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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机说话依然那么小心翼翼,目光从周围呆滞的面孔上掠过,诚恳说道:“得罪各位之处,还请多多谅解。”

“你到底是谁!”

宁疯子不是真的疯子,两番受挫的他若是再不知进退,也根本无法在道院立足,甚至早就在外面的世界被杀,不可能存活至今。

眼中露出惊恐,他沉声喝道:“这么多人求见萧十三郎,岂是你一个老……”

他没有再次扑上去,不知道为什么,迎着灵机的目光,宁疯子陡然升起一个念头,自己如果再来一次,恐怕会死!

“老朽灵机,这儿有不少人知道我的名字。”

灵机似在回答宁疯子的话,眼睛看的却不是他,对着何问柳抬手抱拳,他说道:“何师兄,老朽适才听到这位十七分院的师兄提出了挑战,你接不接?”

……

姜是老的辣,诚为至理名言。

先不说灵机这句话有多少故意拿捏话头的意思,单就这份机智应变,就绝非那些自诩聪慧的小青年可比。这不,众人忽然想起来,之前宁疯子的话中暗含挑衅,虽不能算做公然挑战,可如果较起真……

不管怎么说,起码眼下的情势,大家的目光重新回到何问柳身上,暂时将十三郎忘在脑后。如此多有身份的人齐聚一堂,要说里面没有猫腻,鬼信啊!

“拖得一时算一时吧,你要是再不回来,我老人家是没辙了。”灵机心里默默想着。

“理应一战!”

猩红大旗再次闪耀,何问柳遥望着错愕不知所谓的宁风,冷喝道:“接旗!”

“好……好好好!”

宁风脸上青白交错,咬牙切齿喝道:“择时不如撞日,你我就在此地,提前决战!”

人群闪动,三元阁的门前,突然间变成一片战场。此时的人们没有发现,隐蔽躲藏与角落的袁朝年忽然神情大变,目光闪动一番,悄悄钻进三元阁之中。

“聒噪!”何问柳眼中闪过轻蔑,身形拔起。

第272章新三元的危机(二)

灵机抱着拖延的念头,何问柳心知肚明,然而站在他的立场,却不能不与之配合。

宁疯子刚刚受挫,心气胆量乃至信心都处在极低的位置,这样的机会不抓,真以为何问柳骄傲到不知进退?

假如放在一年前,没准儿他真会扬君子之风,静待宁风调整状态方与之一战;然而经过这么多事情,何问柳已非当初的何问柳,不会再如当初那样“犯傻”。

未见如何作势,何问柳右手虚抓,一杆粗大长枪快速成型。长街上狂风呼啸,比狂风更猛烈的长枪发出嘶嘶音爆,瞬间直奔宁风的面门。

与此同时,何问柳左手五指连弹,好似拂去花瓣上的露珠般轻柔;随着他的动作,宁风身体周围出现四条惨绿色的腾条,枝叶曼生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交错到一处。下一刻,何问柳弹出的五指轻扣,朝中间合拢。

“封!”

冷喝声中,坚韧藤条彼此交结,形成一个由四面八方朝中间汇集的囚笼,那杆长枪发出撕裂之音,破空而至。

中规中矩,堂堂正正。

何问柳修道严谨有度,根基异常扎实;用十三郎的话说,他是科班出身,一招一式透着中正之意,简单中显现的,是极强的信心与天赋。

一困一伤,普通的手段,逼迫对方与之硬搏。

与何问柳相比,宁风是个名副其实的疯子,眼见长枪袭来,他根本没有任何躲避的打算,身形跃起,瞬间凝聚出两之更大的拳头虚影,迎着枪尖悍然而上,双拳连出。

轰然巨响,长枪溃散,宁风微微一顿便再度扑出,冲向何问柳的身体。

与之前的狼狈相比,此时的宁风彪悍暴烈,战斗风格看上去分明就是一名战灵。虽说他击溃只是对方随意施展的神通,但从结果看,不防之下能够以拳破枪,似已占了上风。

长枪溃散,何问柳身形不动,两手于左右一捞,又是两杆长枪凝聚在手里,依然如之前那样,一前一后迎向宁风。

连续轰鸣,两道波纹自中心散开,卷起无数飞沙乱石,席卷向周围。四面的修士自觉地担当起护卫之责,纷纷施展手段,将冲向街道两侧的冲击化解。而在爆发的核心处,宁风桀骜的声音随之响起,身体冲过长枪的阻碍,速度再度暴增。

“岭南第一修,不过如此!”

狂笑中,他与何问柳之间,距离已不足十丈。

假如把宁风当成战灵,这样的距离,几乎相当与凡人战斗中刀手冲到弓兵的队伍里,注定是一场屠杀。

何问柳不是近战毫无办法的弓兵,宁风也非纯正的战灵,自不会以为对方会就此没了对策。截止目前,双方都没有动用法宝,也没有施展绝杀,为的自然是留些余地。

毕竟是长街相斗,虽不缺少见证,却也不好血溅当场,起码不能死人。

飙射中,宁风眼中渐有狞笑,暗想在这种地方和我做常规争斗,你是自己找死!

身体又进五丈,宁风不再犹豫,眼见对方仍在凝聚法力,暴喝一声双拳齐出,凌空出击。

“何问柳!”

双拳离体而去,仿佛其臂膀被拉长一样,瞬间闪现在何问柳眼前,击中其胸膛。

惊呼顿起,周围的人们无法想象,有着岭南第一修之称的何问柳会如此简单便被击中。让他们绝望的是,无论如何,以身体硬抗宁风的双拳,对修士来讲无疑是极为致命的事情,是无法接受的结局。

呼声中,宁风的目光陡然收缩,心里没有感到愉悦,反倒升起一股不妙。

拳头击中何问柳,却没有带来破肉碎骨的快感,唯有一股虚幻缥缈、且带有脱力的空虚之感。

“残像……幻影!”心头涌起无数个念头,宁风的身体如旋风急转,恰好看到一双嘲讽的眼,还有一只手。

准确说,是一只不断放大的拳头。

“愚蠢!”

冷厉的喝声响起,何问柳的拳与宁风的脸做了一次最亲密接触,血花迸射,人影飘飞,红绿相间的人体轰然摔落,第三次砸向地面。

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身体上缠着无数藤蔓,法力也被禁锢,因而没有丝毫抵抗的动作做出。

轰!

碎石飞溅,一个更大的深坑中,宁风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怎么都无法成功。

“长臂猴子,我也会用拳。”

何问柳身形飘落地面,戏弄的口吻淡淡说道:“紫云道院,不是只有一个萧十三郎,更不是谁都可以轻辱。”

据说与其主将实力相当的宁疯子,被紫云城新生一击而败,且用的是其最最擅长的战斗方式:拳头!

别说什么公平场合之类的屁话,败就是败,没有借口可寻。

周围安静下来,与宁风来自同一分院的学子们面面相窥,杜宇面色苍白地退到人群背后,生怕被人察觉。

下一刻,如雷般的掌声响起,紫云学子们涨红中脸欢呼高喝,几乎要将手掌拍烂。

“何师兄说得对,紫云城并非只有萧十三郎一人!”

“什么萧十三郎,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之徒,真正碰着事情,还得看我岭南修士。”

“这个……”

“还这个那个,看看何师兄刚才施展的残像,谁能防得住?”

“……”

或得意或羞耻,或仰慕或赞叹,众目所聚中,何问柳傲然四望,宛如一面挺立的彪旗。

“若还有人挑战,何某一力承之。”

“傻逼!”

灵机靠在门庭上暗骂,心里默默地想:“有傻逼也挺好,起码可以多挨一会儿。”

没等老头儿得瑟完,忽见那个比大象小不了多少的胖子上前一步,正想接下去看热闹,却发现他根本没有理会正卖弄风情的何问柳,而是朝自己抱拳施礼。

“仓云冉不惊见过灵机前辈,还望前辈请萧兄出来,晚辈有事相询。”

“不是吧!难道我老人家比他还帅!”

灵机傻了眼,何问柳也有些愣神,周围的人茫然之后清醒,清醒之后又复茫然,几乎怀疑自己长错了耳朵。

事情本因十三郎而起,冉不惊此举没有疑问,可问题是,他称呼灵机什么?

前辈!

什么前辈?

好吧那老头的确很厉害,可能是道院隐藏的另一名牛叉人物,也可能是紫云城至今未定的主将,可即便是这样,他怎么能叫他前辈?

这位“前辈”……他到底是谁?

有人为大家解除疑惑。

木杉同时上前,朝灵机施礼道:“木杉先前未识前辈山君弟子身份,多有得罪,还望前辈见谅。”

未等人们听明白,他又道:“烦请前辈代为传禀,破天观有要事,需向萧十三郎当面询问。”

话音落定,群情再度哗然。

“我的个天啊!”童埀一屁股坐在地上,痴痴呆呆的目光望着灵机的背影,仿佛看着一座大山。

……

很多事情得到解释,很多疑团不再是疑团,与之对应的,人们心里涌起更多疑问,更多不解,还有更多惊恐。

山君门上是一个让人忌讳的词汇,那么能让一名把宁风当猴子耍的山君弟子为之看门的萧十三郎,又是什么人?

如此多精英聚集在一起,难道就是为了其身份而来?

可是,为什么道院高层至今没人露面?紫云城的教习乃至院长是否知道这件事?假如知道,又意味着什么?

今天这场大戏,是仅仅因为萧十三郎闭关不出,还是牵扯到更深层次的原因?

冉不惊为何要找十三郎,难道他想在这里复仇?还有破天观,他们是真正的世外之人,为什么也要找他?

一连串疑问压在人们心头,让他们胸口发涨,喉咙发痒,却不敢问出来,好生烦躁憋闷。

疑惑中,灵机苦着脸看向两人,顺带还瞄了何问柳一眼,好似在痛骂:“你小子魅力不行啊,当块石头都不称职。”

何问柳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心头泛起酸涩苦楚的感觉,他暗想那个萧十三郎到底是什么人,不在这里都能压过我一头。

“要事相询,唉!”

灵机目光逡巡一周,感慨说道:“你们呢?是不是也有要事相询?没有的话,不如先与何师兄打上几场,完了咱们在商量,成不成?”

“老不要脸!”

众人纷纷痛骂,在心里。

何问柳几乎气歪了鼻子,此时他怎会不明白灵机的用意,英俊的面孔时青时红,进不得退不得,恨不得当场翻脸。

可是他不敢。

余下的人们尽皆摇头,哭笑不得的表情彰显内心的荒谬感受,不是惧怕与何问柳作战,而是大家都很好奇,纷纷想着山君门下果然都是奇人,端是无耻到令人发指。

“没了吗?”

灵机好生失望,无奈回头朝冉不惊问道:“你有什么要事,不妨先说来听听。”

众人再次痛骂,冉不惊却没有多少变化,憨厚的神情说道:“晚辈接到宗门传讯,仓云有人大肆杀戮,战道双盟多人丧生,就连我沧云长老、晚辈之亲叔也在其中。据信报中说,凶徒与萧十三郎有几分神似,晚辈特来求证一二。”

惊雷炸响,震得场中诸人心动神移,不等他们明白过来,冉不惊继续说道:“试想以萧兄之才,道院天骄的身份,如今这等紧要关头,怎会不远亿万里至仓云行凶?晚辈无法相信这等谣言,所以想见他一面,以正视听。”

四周一片死寂。

第273章新三元的危机(三)

对在场的这些修士来说,十三郎的出身已不是什么秘密。

仓云边塞,无亲无故,无牵无挂,甚至没有师尊与宗门背景;将这些与他所取得的一切联系起来,便成了传奇。

冉不惊来自仓云,与十三郎有些关联算不上奇怪,不少信息灵通的人知道,他与十三郎之间有着深仇大恨,本以为他是为此而来。

所有人都料想不到,冉不惊抖露出来的消息,远比人们所知的那些更加震撼,更具有令人窒息的压迫性。

诛杀战道双盟的执事,且多地行凶?至今都没有被人抓获,甚至连他是谁都判断不清;这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一名新入道院、且年不过二十的青年人身上,让人如何接受得了。

更为重要的是,一名沧云宗长老也死在他手里,这……

柳若衣为之动容,谷敏为之动容,木杉也同样为之动容。

……

长老,是修真界时常听闻的词汇,是威严与不容冒犯的象征。

没有高深的修为与超绝战力,如何敢称一派长老?沧云宗不是什么山头家族,它是仓云国第一宗门,道盟直属!其麾下的长老再如何不济,起码也应该是元婴以上吧?

这样的人,被萧十三郎杀了?

假如冉不惊所说正确,也就意味着,萧十三郎拥有超过元婴修士的战力?那样的话,他还参加道院大比做什么?

过家家,还是逗你玩儿?

之前咒骂的人们不再咒骂,嘲讽的人们小心地缩回头,谨慎地望着周围,生怕被人察觉到自己。

何问柳默默无语,英俊的面孔上写着失落,更有一丝犹疑。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在内心深处,他又下意识地觉得,这极有可能就是真的,真的不可以再真。

群雄震撼,无人敢置一词。

周围震撼无声,灵机心里不停苦笑,暗想这家伙真是个祸害人间的灾星,干缺德事也不知道打个招呼,如今弄成这副摸样,我老人家该如何收场。

假如事情重新来一次,灵机真心希望自己没问过这个问题,他与别人的看法不同,更注重与冉不惊的反应和态度。在他看来,这个憨厚忠恳的胖子威胁极大,不仅将此前偏移的话题扭转,还不着痕迹的将十三郎放在所有人的对立面,端是个厉害角色。

“他爷爷的,虱子多了不痒!”

灵机心里痛骂,索性仗着老脸皮厚不搭理冉不惊,转头朝木杉问道:“你呢?你又有什么要紧事情要问?”

人们恍然大悟,纷纷意识到这里还有一位在等着,没准儿还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与十三郎有关。

木杉没有让他们失望,诚恳地语气回答道:“去年道院开山时,师弟木叶于紫云被杀,疑与萧十三郎有关。”

“扑通!”

童埀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站起身,听了这句话直接一头摔倒,干脆躺在那里挺尸,再也不愿意起来。三元阁门口,一张张嘴巴张得老大,宛如一只只快要渴死的蛤蟆。

破天观的人他也杀,还有天理吗!

灵机长长叹了口气,再叹,又叹,叹来叹去,始终找不到一句话应景儿。

“煞星转世!”不知谁第一个缓过气儿,悄悄嘀咕了一声。

“没错,一定是。”不少人在心里应和。

……

三元阁门前群雄荟萃,所有人都等着正主儿出现。而此时的传功崖上,也正进行着类似的事情,话题看似不着边际,实则依然与萧十三郎有关。

“多年不见,卓兄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一名身着蟒袍,神情威严如帝皇的中年男子背手而立,好似一尊受人膜拜的神。

隔着山间迷雾,男子遥望着对面悬崖上的字迹,感慨说道:“此界已破,想必是卓兄所为。”

“不是我。”

道院大先生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男子身后之人身上,赞叹道:“人如其名,不愧是万世之花。”

夜莲微微躬身,轻声表示感谢,绝美的面孔并未因其赞叹有所动容。

周围几名老少修士见之,纷纷投以惊叹艳慕,有两人甚至略有恍惚,似有把持不住之象。

男子说道:“紫云城中,有资格得到真人传承者非你莫属,卓兄何必谦虚。”

大先生懒懒回答道:“谦虚这种事情,什么时候在我身上发生过?五雷,离开不过十几年,难道你已经老到记不清事情的程度?”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周围气息随之凝固,空中隐现闷声,好似有雷霆聚集。

一名老者心神震动,赶紧说道:“心与天动,五雷尊者,果然名不虚传。”

“是天随心动,五雷道法有踏天之志,怎会受那等鸟气。”

大先生淡淡嘲讽一句,老者面红耳赤,讷讷难言。

“真不错,这朵花从哪儿来的,五雷能否和我说说。”

不知道为什么,大先生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夜莲身上,至于撼动天地的五雷尊者反倒不如何在意。眼中带着一丝寻味,他说道:“为什么我觉得有些熟呢?难道说你和我有缘,不如五雷我们商量一下,把她让给我……”

“够了!”

五雷尊者何尝受过这等戏弄,以其修为身份,大先生为道院教习,理应尊崇有加才是。然而令众人诧异震惊的是,大先生似乎根本不在乎,嬉笑嘲骂一如往常。

更让人称奇的是,面对大先生如此无礼的戏弄,那位万世之花仍能保持淡然的风度,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不置一词。

有资格站在这里的人,可不是三元阁的那些小家伙可以比;不客气点说,任何一人走出去,都足以震动一方、大地为之颤抖的人物。夜莲以学子之身置与此,非但没有半点不适,言语神情还隐露峥嵘,堪称奇迹。

与她相比,有几名来自别院的教习院长反倒略显不堪,不仅差了气度,精神似也有些走样。在五雷的威压与绝色的双重压力下,连这些老怪都难以保持风范,隐有失神。

五雷尊者轻轻抬手,一片浮云如召唤般前来,渐渐化做厉电形状。

“本座听说,紫云城中亦有杰出之辈,天资卓越且深受院长喜爱,珠玉就在眼前,卓兄何故寻我弟子的不是。”

“有吗?呃……”

大先生拖长声音问:“你说的是哪个?”

五雷沉声说道:“萧十三郎。”

手中厉电破空而出,丝丝电光缭绕,宛如真正的九霄之雷霆降世,直奔对面崖壁。周围几人纷纷露出惊容,既为五雷神通所震,同时又担心他如此冒犯,恐要生出事端。

夜莲秀眉微微扬起,目光追寻着厉电远去,眼中似有期待。

“萧十三郎?让我好好想想……”

大先生平静的双眼古井无波,却做出一副苦思摸样说道:“难怪今日三元阁这么热闹,原来你担心大比之事……不过嘛,萧十三郎在道院,只能算这个。”

一面说着话,他的遥指远方,尾指伸缩不定,好似在比喻某人。

空中骤然想起一声尖啸,其声急促短厉却含有斩山劈海之威势,厉电于急剧穿梭中突然发出哀鸣,随即便消失无踪。它仿佛被一只无形巨兽所吞噬,除了那声哀鸣,再无响动。

五雷面色微变,沉声道:“好剑!”

夜莲神色微变,眼神不再如之前那样平静。

周围的人们神情大变,冉云面带惶恐,双手微微颤抖。

大先生神情不变,朝夜莲说道:“怎么样,入我门下,传给你。”

夜莲眨眨眼睛,一时没有说话。

五雷皱眉说道:“卓兄何必如此苦心,我这徒儿非你所能取,还是另寻它途吧。”

大先生说道:“没办法啊,这丫头确实太厉害,我想不出什么办法。”

五雷说道:“萧十三郎呢?”

大先生扬扬尾指,轻蔑说道:“他?我说过了,他只是这个。”

五雷微微一笑,说道:“只要你愿意出山,紫云大位便是你囊中之物;本座也会偃旗息鼓,不在此多留一息。”

大先生叹息说道:“那不行,我做不好,做不了,也不喜欢做。”

五雷随之叹息,说道:“那就没办法了,唯有按着规矩办事。”

大先生感慨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实在不行,也只有让那小子试试。”

他回过头,一副贼心不死的摸样朝夜莲说道:“你确定不跟我?别怕他,想跟直管说出来。”

周围众人哭笑不得,心想这位爷厉害鬼厉害,这副摸样实在难成表率,难怪他说自己当不了院长。

夜莲用比之前恭敬得多姿态深施一礼,清冷却不显冷漠的声音说道:“多谢剑尊抬爱,夜莲身负重责,实难从命。”

“重责……嗯,重责重要,重责重要啊!”

分不清是赞叹还是感慨,又或是讥讽,大先生默默念了几句,随后说道:“五雷,你既然已经离开,为何还要回来?”

五雷为之沉默,良久才说道:“当年我就说过,我一定会回来。”

大先生摇头说道:“你不该回来。”

“为何?”

“因为回来也没有用。”

“只要规矩还在,就有用。”

“规矩当然还在,规矩永远都在。”

大先生惋惜说道:“她虽然厉害,但也破不了规矩。”

听了他的话,五雷认真想了想,说道:“凭那个山君弟子?不是本座夸口,他虽是元婴境,恐怕没有多大用处。”

大先生摇头,说道:“不是他。”

“那么是谁?萧十三郎?”

五雷为之冷笑,轻蔑说道:“卓兄刚说过不会谦虚,难道仅仅是针对自己?”

大先生好生惊奇,问道:“这话怎么解释?”

五雷轻弹尾指,说道:“你不是,他只是这个?”

大先生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的神情变得很奇特,宛如发现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忍俊不住。

“难道你认为,我这是谦虚?”

五雷浓眉微挑,说道:“难道不是?”

“哈哈,哈哈哈!”

大先生突然大笑,其声有若万剑齐鸣,带着豪勇带着席卷一切的狂放,更有一股不羁之嘲讽。

“五雷啊五雷,十三年了,你竟然还没能想明白。”

五雷神情渐怒,沉声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想让你知道一件事。”

大先生收敛笑容,脸上第一次露出冷意。他轻轻摇摇尾指,如同挥舞一面大旗,不屑说道:“我的这个,岂是她一个使者所能比。”

夜莲神情剧变,眼中露出惶恐与震惊,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道院独立与世,不受任何势力掌控,哪怕是仙灵殿,也不行!”

大先生两眼望天,语气豪迈中透出一丝哀伤,好似在对着空气说话。

“这才是最大的规矩!”

……

“卓兄,讲话要有证据,胡编乱造,可不是剑尊所为。”

五雷尊者背起双手,凛然说道:“此地虽没有外人,然而天道有度,仙威难测,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

“证据吗?我当然没有。”

大先生回复平静面容,淡淡说道:“假如我有,你等岂能安稳站在此地。”

周围诸人齐齐变色,眼中渐起不忿。

这里的老怪不下十余人,更有五雷尊者亲自坐镇,大先生这样的话,无疑视诸人如无物,赤裸裸的羞辱。

大先生神情依旧,平淡的眼神中,一缕哀忧始终挥散不去,竟有些失神。

五雷尊者没有因他的狂言动怒,平淡的声音道:“既然卓兄拿不出证据,还请收回先前所言。”

大先生随意笑了笑,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置若罔闻。

五雷尊者等了一会儿,终究没有再就这个话题拉扯,转而冷笑道:“况且,即便那小子如你所说的那样厉害,他也挽不回大局。”

大先生一愣,说道:“这又是为何?”

五雷微微一笑,吩咐道:“冉云,你来说。”

冉云连忙答应,上前施礼道:“此前我接到宗门传信,萧十三郎私自离开道院,于仓云展开血腥滥杀。不仅仅诛杀战道双盟多名之事,且害死晚辈族弟冉无望,如今战道两盟使者均已赶到,正要就此时向道院质询,还请大先生明察。”

说罢,他从怀里取出一枚玉简,诚恳说道:“这是子母玉简的母简,族弟死前,以自身为饵诱使萧十三郎现身,一切均记录在此。”

面对铁证,大先生终于色变。

……

如大先生所说的那样,道院不涉江湖事,理论上讲,无论道院学子在外面有什么样的国王什么样的罪责,只要身在道院,皆可不受追责之列。

冉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决口不提自己与萧十三郎的旧恨,只论其如今所为。

然而世界上的事情终究不是绝对,道院虽强,却不能视天下于无物。如今的局势,道院内部即将产生剧变,由不得个别人的意志所限。

尤其重要的是,杀几个人不算什么,可如果杀的是战道两盟的人,情形可就完全不同了。

冉云所说的那些事情中,包括冉无望的死在内,根本不放在大先生心里,可假如真如他所说,冉无望以自身为诱饵,以子母玉简记录下十三郎的言行,且包含之前诛杀两盟执事的话,即便是道院,也难以护得他周全。

退一万步讲,十三郎即便保得性命,总不能再代表道院参加大比!万事总有个妥协,道院假如一意孤行,那么这个大比也就没必要再举行下去,会自动分崩离析。

心里很清楚这枚玉简可能带来的后果,大先生不禁有些踌躇。

五雷试试开口,淡漠的语气道:“卓兄难道不查看一下?”

“催什么催,没见我在考虑问题吗!”

大先生大怒,脾气竟变得比五雷尊者还暴躁几分;他不理会周围人的目光,也不理会五雷尊者勃然变色的表情,神念凌空横扫。

周围寂静下来,人们默默望着他的脸,静静地等待结果。

五雷尊者强压心中怒火,冷漠的神情道:“可惜了,院长他老人家不在此地,否则的话……”

“否则如何!”大先生陡然收回神念,目光恶狠狠盯着五雷,宛如一匹受伤的狼。

“否则如何!”没等五雷开口,又一道声音突然传来,其声清脆粉嫩且带着怒意,宛如一只咆哮的稚鹰。

“否则怎样!”再一道声音传来,其声清冷脱俗,如同来自天宫之仙女。

“否则怎么地!”阴狠冷厉的声音传来,一团黑影嘶吼连连,宛如鬼哭狼嚎。

“老夫若在,到底会怎样?”

沧桑的声音最后一个响起,院长牵着小红的手,身后跟着谷溪与廖湘眉,缓步走上山崖。

……

不用吩咐,十几人纷纷躬身施礼,以最最恭敬的姿态朝老人施礼,表达心中的敬意。就连五雷也不得不低下头颅,微微颔首。

“五雷……见过老师。”

“罢了,眼睛快要看不到天的人,不用这么多虚礼。”

老人拂袖而行,阻止众人的敬与不敬,经过夜莲身旁时,他的眼中露出怜惜,轻声问:“令师可好?”

五雷就在眼前,老人的话很是突兀。夜莲却没有多少诧异,恭敬回答道:“托前辈的福,家师尚且安好。”

“安好就好,安好就好啊!”

老人感慨一声,寂寥的语气说道:“旧友之中,只有她还有些机会,希望她能踏出那一步,不让我们这些已死快死的老家伙失望。”

说着话,老人随手一招,将冉云手中的玉简拿到手中,略一皱眉说道:“这里没有十三郎的气息?”

冉云额头见汗,赶紧说道:“子简由舍弟激发,只留有凶徒的声音,如果……”

“声音这种事情,当不得真。”

老人不待他说下去,随手轻轻一弹,玉简仿佛被烈日烘烤的水汽,瞬间化为乌有。

“啊!这……这这这……”

冉云不知所措,紧张哀求的目光看向五雷。

五雷眼中变色,却听老人淡淡的语气说道:“涉及到两盟,又涉及到道院学子,就该拿出铁证。”

他说道:“你可还有证据?”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暗想有证据岂能这样拿出来,万一再被你一把捏爆,该找谁说理去。

“没有吗?没有就算了吧,到此为止。”老人摇摇头,淡淡说道。

……

“爷爷,爷爷,他们在哥哥家里闹事,你也不管管!”

“不用管,这么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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