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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仙-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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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石比金银好?谁说的?”少女瞪着明亮的眼睛,极为惊诧地反问道。

“你……难道不是!”胖子涨红了脸,奋力争辩道。

“当然不是。”

少女嗤之以鼻说道:“灵石有银子好看吗?灵石能打首饰吗?灵石能做镜子吗?灵石能做椅子吗?灵石能……”

“咳咳!”

那名老翁咳了两声,示意孙女不要把家底儿泄露出来,以免歹人惦记。岸上的人听得瞠目结舌,暗想这些船家竟然用银子做椅子,如此奢侈无度,简直……令人发指!

“清河渡口开了几千年,从来都是童叟无欺、老少皆宜、和气生财……我不难为你,灵石与银子的比例是一百比一,一千七百两银子就是……”

“十七万灵石!”

少女给自己和自己的先辈戴上无数顶高帽,最后说道:“给钱还是给灵石,你看着办。”

全场哗然!

……

“小姑娘好没道理。”

这番气宇轩昂又蛮不讲理的话说出来,终于惹得众人不快,有人便要站出来说道说道,或者说是教训。

一青衣男子越众而出,轻咳两声说道:“我等皆为入试而来,日后若进得道院,少不得在此长期逗留。常来常往,少不了需要劳烦尔等;可这百两纹银一次……”

男子的面容可称英俊,此时却带上难色,说道:“不是我等舍不得阿堵之物,实在是修道之人不如凡俗,怎会随身带许多金银。不如大家行个方便,待我等上岸后换取金银,或日后补上如何?”

说着他朝周围抱拳,扬声说道:“在下何问柳,诸位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一言出口,满场皆惊。众人所惊的不是男子所说的话,而是他的名字。

“何问柳,他就是何问柳!”

“岭南第一修士何问柳,难道就是他!”

“这还能冒充!不过你说的不对,应该是清河第一青年修士才对。”

“你说的也不对,青年修士比他修为高的人多了,此人被誉为岭南第一人,是指他结丹时的年龄。”

“是啊是啊,七十年结丹,百年进入中期,据说此人极有希望进入内院,被称为岭南之星。”

“内院?那倒未必了,内院并非只看修为。”

“那看什么?你倒是说说。”

“我……你想得倒美。”

某人心想我要是知道内院考什么,还用在这里苦等,早就躲一边偷着修炼去了。再说了,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啊!

岭南不是国,而是指紫云以南的一片囊括三国的区域,此时赶到紫云的修士多数来自附近国度,听到这位有第一人之称的青年翘首,难免有所耳闻。言语间,众人看着何问柳的目光有所不同,一些人开始盘算如何与之结交,会不会被人拒绝等等。

喧嚣中,何问柳潇洒转身,朝船家少女笑道:“小姑娘,不知在下所言……”

“你叫何问柳?”少女打断他的话,直接问道。

何问柳皱眉说道:“正是。”

少女说道:“这名字不好。”

何问柳微楞说道:“不好?”

“是啊,寻花问柳,这名字当然不好。”

少女给他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解释,又问道:“你是岭南修士?”

何问柳心有不喜,依然耐心回答道:“正是。”

少女问道:“那你干嘛到这儿来?岭南三国,不是都有道院分部吗?”

何问柳傲然回答道:“在下史志内院,自然要入紫云。”

周围一片私语之声,不少人仰慕或是嫉妒地望着男子,均是钦佩他的勇气。

进入内院,是每一个修道之人的梦想;然而内院艰难,甚至还难过修道进阶。就拿结丹修士的比例来说,一万个筑基,总有十个八个甚至更多人结丹,然而从内院招收的比例来讲,别说万一,十万都未必能有一个成功。

因为太难,修士便不敢随意说自己要入内院,因为说出来并不一定光彩,还很有可能成为笑柄。何问柳当众说出此话,无疑是一个有着强大信心的人,且不说他能否成功,这份胆气就值得赞叹。

别人赞叹,小姑娘却不以为然,她放声大笑,指着何问柳咯咯直喘,摸样娇俏可爱,却如一瓢凉水浇在何问柳头顶,怒气油然而生。

一股威压隐隐而出,何问柳目光渐冷,望着少女不停娇笑,手掌渐渐握紧。

如果这时在岭南……结果可想而知。

少女对何问柳的变化全无所觉,嘻嘻哈哈喘息说道:“内院……哈哈,内院……”

“怎么,姑娘有何意见。”

未入国门就碰到这种事,何问柳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此时啊似已经忘了,自己的站出来的目的一为制造声势,二是为了早点上传渡过这条该死的河。

深吸一口,他将胸腹那股憋闷气息强行压下,微讽说道:“莫非道院的考核,要以尔等凡人乡民的眼光为准。”

“当然不是。”

少女笑得够了,戏谑的目光打量着对方,说道:“不过呢,本姑娘知道入院首道试题,你想不想听。”

“什么?是什么?”

“你知道第一道试题?这怎么可能!”

“管它可能不可能,小姑娘快说,第一道试题是什么!”

七嘴八舌的追问声响起,众人各自在心里替自己找借口,暗想人家本乡本土,得到些风声也不出奇;就算她说的不对,听听有什么打紧。

没有人再理会何问柳,也没有人理会那个一直想插嘴的胖子,喧嚣叫嚷之声此起彼伏,犹如一个凡间菜场。

就连何问柳也神情微紧,他自然不信少女的话,然而不管信不信,此时都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不知为何,望着周围人期待渴望的眼神,何问柳心中渐生出一丝烦躁。

“真是不知所谓,只想投机取巧,一群废物。”他在心里想道。

……

喧闹中,却有几人例外。

一名素衣女子,还有一僧一道,均目光淡淡望着这厢,没有参与也没有开口,神态冷漠。另有一个猥琐老者,贼眉鼠眼四下乱瞄,目光从那几名没有说话的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一名白衣青年身上。

白衣青年安静地站在河边,表情平和安宁,乍看竟好似与周围的环境融合到一起,难分彼此。他没有看吵嚷的人群,目光落在那片碧波之上,在默默思索着什么。

老者望着青年,眼中渐渐露出一丝光芒,他蹑手蹑脚靠过去,压低声音说了些什么。青年转身看着他,温和的声音回应了几句,随即点了点头。

老者露出喜色,开始与青年大肆攀谈,青年一只安静地听着,显得并不怎么热心。不过他的表情始终温和而平静,偶尔插上一言半语,往往令老者眉开眼笑,说话更加卖力。

此时人声渐歇,众人期盼的目光看向红衣少女,静等她的答复。

“这第一关嘛……”

少女卖弄得够了,亮晶晶的大眼睛朝周围扫视了一圈,这才满意点头。

“这第一关就是,不坐船,自己渡过清河!”

第183章那一年,十八岁!(上)

“不用船过河?”

近百名修士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或者说这道题目。

曾几何时,能够飞天遁地的修士会被一条小河难倒!不过说过河,即便面对广阔无垠的大海,假如过去就能进入道院,只怕海面上的人头会铺出一片坦途。

事情当然没那么简单,这是谁都能明白的道理。

人群一时间安静下来,大家很想问有没有限制,可又不好意思开口。不管这个题目是真是假,人家既然说出来,总不至于飞过去就算;那样不是侮辱别人题目出的简单,而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说到智商,还真有人跳出来秀一秀。

“能飞吗?”

胖子忽然开口,胖乎乎却不怎么让人讨厌的圆脸上写着满的期盼,浑没有留意到自己身上落下多少鄙视同情的目光。

意外的是,红衣少女并没有嘲笑戏弄,反倒带着鼓励的眼神说道:“随便。”

“随便!随便是啥意思?”人们震惊之后迎来惊喜,纷纷追问道。

红衣少女这下反有些不开心,撇着小嘴说道:“随便就是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只要过去就算。”

“哗!”

人群顿时陷入纷乱,一些人跃跃欲试,更有人拿出各式飞行法器,准备要开始征程。

说句老实话,大家不远千里万里来到紫云城,肯定抱着谨慎小心的念头;否则的话,就冲爷孙俩如此嚣张不屑的态度,早已招来杀身之祸。没有人相信那块警示木牌是道院所立,之所以没有强行渡河,无非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破小财避风险的念头。

皇帝还有三门远亲,谁知道这些船夫没有与道院那个看大门倒茶扫地之类的人物有什么关系,万一不知情就得罪了什么人,可不是自找不是。

而且大家看得出来,那些船夫都不是普通人。如今虽说阳春已开,可北方的气温还底得很,水面上冷风吹过,连修士都能感受到凉意。这些船夫却个个单衣薄衫没有半点感觉,显然都有炼体基础。

这其实很正常,紫云国是道院的本部所在,藏龙卧虎再正常不过。不客气点说,没准儿摆地摊的老头都有几把刷子,哪里是外界所能比。

惹不起便不要惹,这是人所共知的真理;眼下别人许了口,甭管是不是道院题目,咱省下一笔灵石总不得罪人。再者说了,银两虽然不算什么,可如果按照少女的比例兑换……还真让人心疼。

喧闹中,少女悠然地望着一帮准备出发的修士,娇笑着说道:“先说好啊,如果中途求助,船资翻倍。”

好意提醒非但没有让众人推却,反倒激发更多人的欲望。谁都知道此行肯定不那么简单,然而既然遇到麻烦还有人相助,那还有什么好怕;最多买个教训多出点银子或者灵石,对这些人来说算得了什么。

“小姑娘不必说了,好歹咱们也是要进道院的人,连一条小河都不敢过,那还留在这里作甚!”

一名粗豪壮汉大笑着,架起飞剑腾空而起,径直朝对岸而去。从其散发的气息看,大汉分明已至假丹境界,修为着实不低。

有人带头,自然就有人跟风而上,十几名修为不等的修士纷纷起身,架起法器飞到空中;一时间五色灵光闪耀,河面上顿时热闹起来。

见到这一幕,红衣少女连连鼓掌,最里大声吆喝着,同时不望朝还在犹豫的人投以鄙视的目光,好似生怕他们走得慢。

这样一来大伙吃不住劲儿了,话说敢到这里来的人,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如今被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瞧不起,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儿。

不管从哪个角度讲,大汉刚才的话很有道理。谁能保证没有道院的人在一旁看着,比如观察一下应试之人的胆气什么的;万一被留了相,岂不是出师未捷。

总而言之,不试怎么知道不行?再说了,看看别人飞得四平八稳,哪里有什么危险可言。

更多的人飞起来,后面又有更多人跟上。转眼之间,原本热闹的岸边冷冷清清,只余下不多的几人观望。

“你怎么不走?”少女朝何问柳笑着说。

何问柳面色不愉,抬头望着远去的诸人,没有回答她的话。

“不会是不敢吧!”少女惊诧地叫起来。

“牙尖嘴利!”

何问柳冷哼一声,举步踏空,身体如一缕青烟飘到空中,双手背在身后顶风而走,仪态极为悠闲。

“好帅啊!”

小姑娘拍着巴掌为他叫好,没等何问柳高兴又跟着喊道:“你要是掉下来,得收十被船资喔!”

何问柳身体陡然一沉,好险真从空中掉到水里,心头涌起无名之火,赶紧稳住身形。他已经感觉到,水面之下不知为何传来一股吸力,且有加大的趋势。更奇怪的是,他觉得体内法力渐趋凝固,仿佛被缚上无数丝线一样,难以运转。

“道院果然不简单,竟然能将整个水域布置成法阵!”

这条河说大不大,距离对面也有十几里之遥,其周长更有数百里,面积可着实不小。要在整个水域布置法阵,道院的手笔堪称恐怖。

震撼归震撼,何问柳没有半分惧意,反倒涌起无边豪情。

“连这点手段都破不了,还谈什么进入内院!我要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岭南第一修!”

想到此处,何问柳凝稳心神,将之前的不愉快抛之脑后,脚下御风前行,竟如踏青问柳一般。

船头上,红衣少女的爷爷微微抬头,朝何问柳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点头再摇摇头,随即便低头和他的烟杆较劲,再不理会。少女此时却盯着那个最开始带来麻烦的胖子,嬉笑说道:“你怎么还不走?”

“我……我怕掉下来不够钱。”

胖子嗫嚅一阵,最终还是说了实话。一张胖脸憋得通红。

“我的灵石不多,姑娘能不能……咳咳……减免一些。”

“减免!”

红衣少女大怒,指着胖子叫道:“你自己看看,因为你,我的生意全泡汤了,现在别说减免,给我十七万灵石也不拉!”

胖子都快哭了,大冷的天,他圆鼓鼓的脸上竟然全是汗,哭丧着脸说道:“可我把灵石都给你,回来咋办啊!”

“没出息!你就不能想着考试过关啊!只要进入道院,就可以免费坐船喔。”

“这样吗?那敢情好……”

胖子高兴起来,转而又犯愁说道:“可要是进不去呢?回来还要钱不?”

“废话!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这次她不是装,少女真被胖子气着了,心想天底下还有这种极品,就这也想考进道院,脑子被门板夹坏了吧!

“赶紧走,自己飞过去了事,别耽误我生意!”

少女怒哼哼吼道:“现在你就是给钱,我也不拉了。”

“红儿,不得如此。”

船上的老人终于开了口,淡淡说道:“生意人,讲究的是童叟无欺,老少皆宜,诚信自愿,愿者上钩,上钩无悔……”

“噗通!”胖子一头栽倒在地,在少女惊愕惊喜大笑声中狼狈爬起,咬咬牙跺跺脚,伸手拿出一件黑乎乎仿佛烧火棍摸样的法器,横下心起身飞到空中,径直朝对岸远遁。

他担心再听下去自己会发疯,还是赶紧走的好。实在不行一会儿求救,大不了直接打道回府。

可怜胖子忘记了一件万分要紧的事,落水求救,船资还得翻倍!

……

胖子走了,红衣少女乐了一阵,注意力落在仅余的几人身上;扫视一番,她的目光投向那名白衣青年。

“这家伙是男人吗?怎么生得这么好看!”

心里无端生出愤怒,她叫道:“喂,你,对对对就是你,要不过过河?”

白衣青年闻声转头,朝少女微微一笑说道:“要过的。”

“那你还不走!”

少女再如何腹诽,也不得不承认青年的笑容很好看,尤其是那种温和安静的神情没有半分作假,比之先前那个臭美的何问柳,不知好了多少倍。

“越好看越是臭美!”

她在心里警告自己,扬声道:“坐船给钱,不坐船就自己飞,楞在那儿做什么。”

青年尚未说话,那名獐头鼠目一看就不像好人的老头却跳了出来,替青年鸣不平道:“小姑娘好没道理,这岸上也是你家的么?”

少女大怒,娇嫩的声音叫道:“岸上本来……你耽误我生意了知不知道,有没有公德心了还!”

“噗!”老头差点呛晕过去,正要反唇相讥,青年摆摆手,举步走向船头,温和的声音说道:“我坐船,我没钱。”

少女一下呆住了,心里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这个生得比自己还好看的男人,只怕是个傻子。

目光不觉带上同情,她说道:“没钱……得给灵石,看你这么可怜,给一半……一千灵石好了。”

眨眼之间,船资就被降低了十倍,她甚至都不问爷爷是否有意见,俨然一副老大派头。

忽然发现那个丑老头跟在青年身后,竟然也要上船,少女立马瞪起眼睛喝道:“你不行,你必须给钱!”

“小花痴,小妖精,小可怜!估计再说两句,一个子儿不给也成。”猥琐老者心里开始替她感到悲哀,同时为自己的命运感到不公。

“灵石我也没有。”

青年摇了摇头,不等少女说话便伸出手说道:“不过我有这个,姑娘看行不行。”

第184章那一年,十八岁!(下)

无数如小米颗粒状粘结成一块,金澄澄带着油亮的光,透出着一股不算浓郁却绝不消散的甜香。

这就是青年用来行贿的东西。

“米糕?切糕?糖块?”

小姑娘有些不高兴,暗想我都多大的人了岂能被你当小孩子哄。

不过……真的很好看,而且很好闻啊!

白衣青年自然就是十三郎,看出她的犹豫心思,他很有信心地说道:“可以吃的,姑娘可以先尝一下。”

“陌生人的东西不能吃。”红衣小姑娘义正词严。

“我姓萧,姑娘贵姓?”十三郎问道。

“我叫小红……你问这个做什么!”少女警惕起来。

十三郎笑了笑,手里拿着糖块朝前送了送,说道:“现在我们认识了。”

“呃……”

小红下意识觉得自己吃了亏,他只说了姓,自己却吐露真名;可反过来想想,别人为了让自己吃东西还变着法的套近乎,似乎不应该生气。思量中不知接好还是拒绝好,竟然楞在那里。

最关键的是,她明明觉得对面的青年没安好心,却楞是生不出抗拒心思。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就好像那些与自己相处了很久的人和事,怎么都没办法生气。

旁边的猥琐老头儿心里已经笑翻了天,暗想自己如果和这位加起来,行走江湖不得如鱼得水大杀四方,不说别的,干点拐卖少女啥的也发财啊!

正僵持间,那个老翁突然插了话,说道:“红儿,拿来给我瞧瞧。”

“哦……好的爷爷。”

小红如逢大赦,一把从十三郎手里抢过“糖块”,蹦跳着跑到老翁身边,说道:“爷爷您看,这东西能吃吗?不会有毒吧!”

十三郎无辜地摸摸鼻子,老头在一旁挤眉弄眼,分明就是一副告密者的嘴脸。

那边老翁宠溺地拍拍少女的头,随后才接过那块“糖块”,放在眼前仔细观察;少女瞪圆了眼睛望着爷爷,又看看那块色泽金亮的糖块,竟是越看越觉得香,神情不觉紧张起来。

她生怕爷爷说出这东西不能吃,或者有毒之类的话,那样的话,她觉得好像有什么心爱之物被打碎,会心疼的感觉。

老人翻来覆去的看,仔仔细细的闻,最后他轻轻摆下一小块,放在舌尖上尝了尝。

“爷爷!”

小红下意识惊叫,眼里却流露出一丝可惜;不知是担心爷爷中毒,还是糖块缺了个角。

这边十三郎一直耐心等候,表情平和安静。

“想不到,老朽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尝到……这个东西。”

老翁微微转过身,还算清亮的双眼看向十三郎,感慨说道:“少年人,你从何处得到此物?”

十三郎抱拳行礼,微笑说道:“偶得而已。”

等于没说,老人倒也不在意,又问道:“你有多少?”

十三郎回答道:“有一些。”

还是等于没说,老人依然不在意,继续问道:“你打算如何交换?”

十三郎正要说话,小红一把从爷爷手里抓过糖块,断喝一声道:“我来!”

几个人都吓了一跳,心想果然将门虎女,威势不同凡响。少女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朝爷爷赔罪,在他的老肩上锤了几把,悄声问:“爷爷,这东西能吃?”

老人点点头。

小红再也遏制不住,学着老人的样子掰了一小块到嘴里,双目也随之瞪圆,露出震惊的神情。

她朝老人看去,目光带些疑惑,好像在询问什么。

老人再点点头,隐有鼓励。

小红心里有了底,收敛心情站直身体,转身走到十三郎面前,说道:“咳咳,萧哥哥,坐船的事情爷爷做不了主,你得和我谈。”

“小哥哥?”

猥琐老头傻了眼,暗想那块糖难道真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他开始重新打量十三郎,目光越发火热。

“直说吧,这个东西可以充当船资,不过这个价格么……”

小红望着十三郎,伸出一根粉嫩的手指,说道:“一次换一……”

“一块?”猥琐老头等了半天不见她说下去,忍不住插句嘴。

“不行!”

小红恶狠狠瞪他一眼,弯眉倒竖喝道:“一块怎么行,最起码也得一……”

乌溜溜的眼珠一个劲儿乱转,小红望着安安静静的十三郎,心想你倒是说话啊,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有多少,然后怎么开价呢?

望着她着急的摸样,十三郎轻轻笑了笑,忽然说道:“小红姑娘,这件事情稍后再谈,咱们先救人如何?”

“救人?救什么人?”小红楞楞说道。此时的她心思已经全在那颗糖块身上,哪里还记得先前的话。

“救那些落水的人。”十三郎抬手一指。

仿佛与十三郎的话相呼应,一声哭喊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其声音之凄厉哀怨,令人不忍亲闻。

“救命啊!”

第一声响起,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道道惊慌失措的叫喊,再后面就是如之前那样的呼救;且一个比一个哀怨,一个比一个凄凉,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连绵不绝。

叫的最响的就是先前那个胖子,可怜他如一块巨石砸到井里,随后还遇到什么极为恐怖的情形,身体上下起伏,两只手臂拼命扑打,如同一只快要淹死的鸡。

其它人的情形也差不多,都在亡命般呼喊着求救。奇怪的是,这么多人里面,竟好似没有一个能识得水性,全都拼命扑打水面眼看就要沉溺。

唯一例外的是何问柳,岭南第一修果然了不起,此时他已经飞过一半,速度却越来越慢,神色也越来越凝重。看样子,负担尤为不轻。

看到这幅情形,岸边那为数不多的观望之人纷纷变色,彼此对视一眼,毫不犹豫从怀里掏出金银或是灵石,冲上来朝小红叫道:“我做船,这是船资,姑娘快快收下。”

只有那一僧一道一女依然未动,几人没有看向水面,而是将目光投到何问柳身上,静静等待着。

“真讨厌!”

原本应该高兴的少女此时却高兴不起来,她回过头,朝那名已经站其身的老人问道:“爷爷,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救人。”

老人随手拿起船桨,朝岸上挥手道:“各位请稍候片刻,待我等将落水之人救下,再来送各位渡河。”

说完这番话,他也不管别人是否答应,挥手朝身后的船只示意;顿时一番涟漪荡起,十几条小船如一支支利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赶往各个落水点。

老人转过身,朝十三郎说道:“少年人,你就随老朽一起走吧。”

“对对对,萧哥哥你和我们一起走。”

少女赶紧帮腔,一拿起双桨准备划水,动作竟捻熟得很。十三郎不觉一愣,暗想难道他们真是常年摆渡之人,这份熟手可做不来假。

心里这么想着,他已经举步上了船,小红一边划水一面回头吩咐道:“做好了,一会儿再和哥哥……你怎么上来了!”

“我和他一道的。”

猥琐老者挺起胸膛,大声说道:“这是我家少爷!”

第185章狠手段

平静的清河变得喧闹,水面扑腾着一群鸭,旱鸭!

船夫们显然不是头回遇到这种情形,救人行动显得急速而不慌乱,所有船只掉头,后排变前排,路过落水者而不顾,径直驶向跑得最远之人。

之后便是打捞与救助,令人称奇的是,那些修士在水中惊恐万状,仿佛有无数恶鬼撕咬身体;一旦上船便很快恢复正常,不仅身体无碍,精神也渐渐平复。

比较统一的是,他们的神情都带着惊恐,看向那片清波的目光充满震惊,一副心有余悸的摸样;待到稍稍安定下来,修士们老老实实缴纳救命钱,同时收起狂妄的念头,战战兢兢向船夫打探些什么。

水面又重新安静下来,除了天空尚在苦苦坚持的何问柳,便只余寥寥几人尚未获救,犹自在水面挣扎。

小舟如箭,很快来到最后一名落水者,也就是那个胖子身边。

“救命!救救我,救……咳咳……”

胖子比所有人都狼狈,算起来他入水的时间最短,表情却最为不堪。一张胖脸都因恐惧变了形,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抽了鸡爪疯一样乱抓乱挠,四处扑通。

这么点时间,他连神智似乎都变得模糊,竟然看不到小船临近,撅后山一样的后背与马一样的屁股时起时伏;看样子他其实没什么被淹着,主要是吓破了胆。

“死胖子,叫你抠门!”

小姑娘被溅了一身水有些不高兴,撇着红唇扔出套索;胖子乱抓了两把后捞在手里,俨然如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用力一扯,差点将小红拽进水里。

“哎呀!你个死胖子!”

小红一声惊叫,旁边伸出一只稳定的手,替她扯过绳子如同钓鱼甩钩,胖子的身体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在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重重落在船头。

“啊……”

“嘭!”

小船纹丝未动,十三郎眉头轻挑,猥琐老者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船翁神情淡淡,双手如磐石般,没有丝毫颤动。

……

“胖子,给钱!”

小红抹一把脸上的水珠,拍拍胸口安抚自己受伤的小心灵,随后怒气冲冲伸手道:“三十四万灵石,拿来!”

“啊!”

可怜的胖子还没有坐直就又躺了下去,嘴里哇哇吐着清水,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如同一只乞怜的猪。

“干什么,还想下水?”小红恐吓道。

胖子连忙挥舞双手,哭喊般叫嚷道:“不要啊,小姑奶奶我求求您了,我真没那么多灵石。”

小红冷笑说道:“你不是修士?”

“呃……算是吧!”胖子的回答很幽默,一身肥肉乱抖。

“你不想进道院?”小红才不管他,继续追问道。

“这个……倒是想的。”胖子老实回答道。

“想进道院都不多备点灵石?那你怎么行贿?”

“呃……嗯?”

这下不仅胖子楞住,连十三郎也直泛迷糊,猥琐老者在一旁嘿嘿奸笑,眼里有得意还有悔恨,好生复杂。

小红一脸讥讽的表情说道:“来考试的人,哪一个不是身携万贯!不给灵石就想过河?不送红包就想入住?不送红包就想领牌子?不送红包就想抽签?不送……”

“等等!”

胖子的脸已经抽成一坨,赶紧阻止小红说下去。他害怕再听自己会犯病,心脏病,特难治的那种。

“道院闻名遐迩,是我等修士向往的圣地,怎么可以做出这等龌蹉勾当,怎么可以……”

他不敢再说,小红的表情让他觉得发自心底的恐惧,仿佛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怪兽。

“龌龊?胖子你再说一遍试试?”

小红走上前,粉嫩的手指戳着他的额头,一下一下又一下;她的力气好大,胖子的头前仰后合,竟然没个落处。

“咱们这儿除了道院啥都没有,灵气浓度你也感受到了,好不容易等到开院,不靠你们这些人进贡怎么活?”

小红理直气壮说道:“再说了,没有灵石,老师们怎么教课?长老们怎么修炼?阵法怎么维持?啥东西都免费,你当这是做赈灾吗?”

抬手指了指水面,小红得意说道:“就说这入院第一关,如果没有它,我们怎么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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