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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仙-第6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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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本可以完成糅合,但因某种意愿不够完美,便又选择曲折的方式来进行。

咔的一声轻响,补天石弹了出来。

花仍是花,石还是那块石,除了没有推石的人,一切都与之前相仿。

相仿意味着不同,最大不同显而易见,弹出来的补天石被赋予了什么,能够自己移动。

延着来时的路,补天石化作流光而去,与此同时,来不及多想的十三郎紧随其后,一同重复过去的轨迹。这个时候,他想起来自己现在不知什么样,赶紧查看……

“嗯?”

他发现,自己变成一只眼,一只无形的眼。

……

石在前,眼在后,如影随行,速度完全一样;如此过了一会儿,十三郎渐渐发现一个让他极度不安的事实:愿来并不是自己追着石头跑,而是石头带着自己一同飞。

“莫非,我只是一缕执念?”

没有自主之力,紧随那个导致这一切的事物同行,形、神、气、意等一切可标示为存在的标志都没有,所有迹象无一不与所知道的执念、心魔等虚无之物相吻合,非但如此,此刻十三郎想起来,他听到了世界临走时的那声叹息,世界却没能察觉到他。这里是轮回,世界赖以存在存活的根本,以其能力,实在有些不应该。

所有这样一切,全都指向一个可令所有人为之绝望的事实。

“莫非,我其实……并不存在?”

这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十三郎心神大乱,惶然失色,险一险因绝望当场崩溃。

……

“真的猛士,敢于面对一切真相。”

这是人们时常提到的话,也是人们时常教导、被教导的话,以往的人生道路上,十三郎历来把它当成誓守原则,认为即便最残酷的真相,也比虚假哄骗来得好。

现在不是了。

生平头一次,十三郎由衷希望自己是错的,甚至希望自己没想到这点。

值得一提的是,当下与十三郎曾经历的梦幻天罗完全不同,那时的他以意识存在,但那只是幻像,是被人营造所导致的心神回顾。相反这里是真实的,是他正在经历的事实,正在存在的世界空间。

如把执念、心魔、魔念看成事物,其实并不少见,但有一点,所有执念都不认为自己是执念,而是把自己当成真身,破解的办法有两种,一种为满足其需要,执念自然消解于无形,次一种更直接但却很难做到:让它们认清现实即可。

当意识到自己是执念的时候,绝大部分会因为无法承受而崩溃,变相得到解脱。

“执念,心魔,意识……”

十三郎没有崩溃,但其状态大受影响,之前一直努力的事情停了下来,半梦半醒中跟随着石头一直飞,记忆、意志慢慢模糊。

直到抵达路之尽头,一切开始的原点。

“嗯?”

恍惚中感觉到停顿,所见,四面八方无数股力量蜂拥而来,进入到补天石之中。

十三郎认识那种力量,险些当成灵力,还曾与阿古王研究过、但无所得。

不止如此,他还认识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他刚刚进入梅花世界的落足点,分毫不差。

“这是……”

疑惑中,补天石疯狂吸收来自四面八方的力量,同时开始吐出朦胧烟气,丝丝缕缕,片片簇簇,渐渐聚集成一团。

渐渐聚集成人形……渐渐变成萧十三郎。

骨架,血肉,还有天绝,火鸟,皮肤四肢五官乃至衣装,补天石仍居于其手心。

一切都与刚进来的时候一样。

小小补天石,吐出一个比他大千万倍的十三郎,活的。

“怎么会是这样!”

活过来的十三郎失声惊呼,看着周围浩渺星空,表情、心情与刚进来的时候完全一样。

不,不应该说一样,他就是刚刚进来!

“嗬!”

活生生造物,活生生的神迹,眼睛与十三郎一道失声。

他瞬间明白了世界的意图,也在瞬间意识到,自己的磨难才刚刚开始。

同一时间,活过来的十三郎开始自查,不知不觉中皱起眉,挥手施法,点燃一轮骄阳。

“唉!”

“嗯?”

叹息与疑惑同时发生,十三郎与眼睛心里想着同一件事,心境却如天地之别。

“阿古王不在。”

第1720章道与天齐

眼睛看着十三郎,十三郎看着眼睛,虽然他看不到。

现在的他,周围无数星光如眼,好似孤零零被无数妖魔觊觎,带来片刻彷徨。

曾经无数次面对危机,一人破局也属常事,十三郎心里从没有过现在这样的感觉,怅然若失。

“……呵呵……”

摇了摇头,收回杂念,如以上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把明白的事情想明白,不明白的事情列出来,择出要点一二三,开始行动。

依旧只能摸索前行,依旧是最近的那颗星,除了不知道它不再是它,一切都和上次相同。

“……时间,空间,轮回……”

问题很清楚,目标也不会变,快与慢的参杂,远和近的交替,难以计算时日中靠近,听闻那些惊慌失措的呐喊。

“天啊!是天,天来啦!”

听住脚,细细看,十三郎微微皱眉。

“这是叫我?”

“我是天……”

大致上差不多的进程,昊阳之光杀灭不少无辜魂魄后,十三郎开始从哪个世界内捉人。

眼睛在其身后叹息,茫然无着。

思维,简单,性格。

这些东西很难改变,换成没什么定性的人,面临同一种情况也许会有不同应对,虽不认为那样会有用,眼睛依旧期盼着十三郎改变,唯如此,才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可惜,眼下这种局面简单到不能更简单,可供参考的信息就那么两三样,十三郎的做法如出一辙。

强悍往往意味着固执,眼睛知道这是正常的,只是有些不甘心。

他默默地看着,等着,数着,忧虑着,期待着中途或有变化。

十三郎已然指望不上,接下去只要寄希望于阿古王。

阿古王没了,这就是变化。

……

抓人,出界,火光,化灰,变无。

抓人,出界,火光,化灰,变无……

单调地重复无数次之后,变化来了。

五色光华,一团与众不同的火光升起,一股微弱的力量传来、之后消失。

一股清晰的灼热感来自手心,十三郎低头去看补天石,轻轻挑眉。

与上次一样,补天时自此刻开始指路,心中方向感油然而生,十三郎马上起身。

那是一种……“机会不容错过”的感觉,是在一次次捉人自燃中点点融入心神的牵引之光,经上千万次累积才能转化的模糊线索。

把瞬间分成上千万份,没有人能够在这个过程察觉到危机,十三郎也不能。

上千万次才换来的机会,没有人能够抗拒,十三郎也不能。

因此当补天石发热的时候,他马上起身,马上准备朝补天石指引的方向出发。

与此同时,眼睛极其突兀地体会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就像它一下子长出五官,头颅,身躯,变成完整的人一样。

他觉得自己有了生命,真的。

仅仅一丝那么微弱的力量,依托这颗若有若无的眼,便可造物!便可造就生命~!

一切都因为那团与众不同、至此仅出现过一次的火,那一丝此前从未出现、微弱到即可忽略不及的力量,时间也余其熄灭的过程相当。

机不可失!

“记住,阿古王在……”

“嗯?”

呼声入耳,似有还无,十三郎豁然回头,正对着眼睛的方向凝视,左手已有重法准备出击。

他什么都没能看到。事实上,眼睛刚刚生出的那些“部位”在其起身过程中便已消失,重新变成之前模样;此刻的他只能和刚才一样徒劳地望着十三郎,什么都做不了。

“……”

观察良久,警惕片刻,十三郎不可能总这么虎视眈眈,很快熄了眼中凌厉。

眼睛的心沉入谷底。

一层灰蒙蒙的膜覆盖住眼眸,封住杀机,掩住暴虐,遮住灵慧,带来狂热与沉迷。

“弄错了吧……正事要紧。”

最后扫一眼星空,十三郎徐徐转过身。

眼睛只能徒劳的看着,体会着拥有之后失去的落寞与虚弱,无能为力。

此刻,一点火球忽然跳跃,带着一丝不甘与愤怒,释放着最后灼热,与光辉。

“嗯……”

灰眸微荡,就像石头落在如镜的湖水中泛波,十三郎望着渐渐熄灭的昊阳,神色恢复茫然。

“一千九百八十六万肆仟伍佰二十七。”十三郎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眼睛听不到这句话,眼睁睁看着他转过身,朝最终目标进发。

经过下一刻星,十三郎停顿脚步,在习惯的力量下捉出一人。

火光再起。

力量又生。

躯体再现!

呐喊声来!

“记住阿古……”

十三郎身形微顿,似想转身。

比上次更快,眼睛无奈吞下即将出口、但已无口的话,十三郎眼中波动渐宁,灰眸更浓了些。

然后是重复……

眼睛体会着虚弱,十三郎继续前进,直到是下一颗星。

下一轮重复。

冷漠而冰冷星空中,无数冷漠而冰冷的星光闪烁,冷漠而冰冷的望着这一切。

时间是乱的,时间依旧流逝,十三郎渐渐变小,眼睛渐渐虚弱,补天石越来越热。

……

终于到了。

巨大彩石来到巨大的花朵前,渺小的人石后奋力的推,虚弱的眼睛几近消失,无奈而悲凉。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当然也什么都做不了,这一路上,十三郎每重复一次捉人举动,那股因燃烧所生的力量都会变得比前一次大,眼睛却与之相反变得更加虚弱,到这时候,它只剩下看的力气,且看不清。

不止如此,虚弱的眼睛能够感受到,在那股力量不断为自己塑身的过程中,蒙蔽的力量也在滋生,明知如此的它需要全力朝十三郎呐喊,因而不可避免地走上与十三郎相同的路,心神渐渐混沌,时而有狂热念头滋生。

“舍弃一切,修好那朵花!”

现如今的他,眼里同样有灰眸,只是还不够厚,时间也不能始终维持。与十三郎不同,眼睛被侵入的次数少的多,还能从中摆脱出来,在清醒的状态下承受痛苦。

这是它的宿命,因为十三郎是它的本尊,因为它就是十三郎。

明知沉沦而沉沦,有什么比这更痛苦?

答案是:无数回。

……

巨石滚动,一步步艰难靠近缺口,巨石后,形如枯鬼的十三郎奋尽全力,脸上兴奋的神情越来越浓。

“好了,就好了,就要好了!”

“修复轮回,我就可以出去!”

“大功告成之后,我就可以主掌!”

“我将能够借用世界之力,不,世界之力本就是我的,随时随地可以用!”

“我要……”

咔吧一声轻响,话语中断。

补天石入缺,五色光华骤起,万物蓬勃的感觉瞬间升腾……一切都和眼睛此前感受过的相同。

“不要啊!”

它用最后的力量朝十三郎呼喊,绝望中看着他的身体沉入花叶,望着他的脚、他的血、他的魂在分解之力下消解。

它望着火鸟在烈焰中悲嘶,望着天绝一点点消亡,望着十三郎脸上放出狂热的光。

它望着周围氤氲浮现,望着光霞铺满苍穹,望着花壁外面的世界,望着外面那么多星。

它看到无数条线,每个人、每棵树、每个星、每个生命,全都有丝线。

有一种感觉,只要顺着那些线,瞬间便能抵达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它是那样强大,那般美丽炫目,像丝一样穿梭在宇宙,编织出一根长长细细的事物。

是针吗?

还是一把剑?

看不到更远了,也看不太清,眼睛不想看到更多,它看到花朵位于这个事物的一端,如果把事物看成剑,花就是剑柄上的宝石,如果它是一根针,花朵就是用来穿线的眼中的那一点珠。

令眼睛觉得奇怪的是,作为这个事物的绝对核心,花朵掌握着所有丝线的线头,当五色光华汇聚到一起,竟然是黑色的。

宝石是黑宝石,珠是黑珠……

真是奇妙啊!

一层灰色遮住美景,慢慢加重,眼睛渐渐看不清外面的样子,心在焦急与黯然着沉沦,进入到某种梦境当中。

身体落啊落,心神飞啊飞,怎么到落不到实处,怎么都飞不上岸。

“阿古王!”

突如其来的吼声导入心海,一切视界通通破碎,眼前只剩下一片花叶,花叶中那张扬起的面孔,那只抚案勾画与那只高举的手。

抚摸花叶的那只手下,“阿古王”三字撞入眼帘,铁钩银划,力破千钧。

原来是这样……说不清什么道理,刚刚看过宇宙中最美丽的景色,眼睛变得多愁善感,似有什么东西在眼睛里酝酿,几度欲出。

“轮回道!”

又是一声怒吼,崩裂的声音如真雷炸响整个天际,也照亮了整片花叶。

“嗬!”

即将出眶的眼泪回头,眼睛茫然地望着周围,望着那朵花,那五片瓣,震惊到无法想象。

阿古王。

阿古王。

阿古王。

阿古王!

还是阿古王!

每片花叶,每个地方,每个位置,到处都是这样的字迹,到处都是!

这是怎么回事?

“一千九百八十六万肆仟伍佰二十七次超度,一千九百八十六万肆仟伍佰二十七度轮回!”

第三声吼,十三郎仅剩一只手臂与头颅在外,但其脸上,神情从未如此狂烈,目光从未这般自信,举止从未这般沉着。

“尔矩已破,吾道有成,你如何禁得住我!”

啊?!

你是谁?周围怎样?

眼睛不知道,也不想再管,它再茫然中回过头,看向自己的身后,一看、就傻了眼。

他看到一只眼,那只眼正回头看着自己的后面,看到另外一只眼回头看另外一只眼睛回头看另外一只眼睛回头……无穷无尽的眼睛回头看着身后,身后仍是无穷无尽的眼。

“原来……”

“一千九百八十六万肆仟伍佰二十七……”

“已经这么多次了吗……”

莫名欣慰与莫名失落的感觉,眼睛有些茫然地回过头,望着十三郎以仅剩下的那只手在空中写出唯一的字。

“定!”

第1721章种苦千万,落果一时

定指停顿,将运行中的事物变归静止。

捉住飞鸟的翅膀,挽住奔马的缰绳,拦截行进的队伍,这些都是定,定常在,无处不在,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定有大小,规模,难易,还有境界,因其不同而代价不同;定需要力量,意志,层次,境界,因其不同,后果也不一样。

人们常说,有些事物不可阻止,亦既不能被定住,如水,如云,如时间,如空间,这种说法大多是对的,比如泛滥的河流,人们常以堵不如疏证明其理;再比如时间,人们常在无助的时候祈祷将其停顿但不得,无论发生什么样的灾难,经历怎样的悲欢喜乐,时间依旧无情流走。

“这是错的。”十三郎心里对自己说道:“时间万物,事态潮流,无物不能半道截流,转中途为开始。”

水不能阻,不是因为堵截的方式没有用,而是力量不够,倘若拦截的堤坝足够高而且足够坚固,永远比洪水高出一线,河流自然会老老实实流淌;不能定的根本原因在于,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下突破不了所需力量的极限,而非“万物可定”本身存在错误。

凡人阻止不了洪水,修士可以;修士突破不了空间,仙人能够;仙人破解不了规则,还有天,有逍遥,有自在,也许还有圣人。

这就是境界。境界够了,自然能够使之停顿。

此时此刻,十三郎认为自己的境界已经够了,要定住此前被理解为无法阻止的事:轮回。

“道与天齐。”

他望着星空万般美妙,挥指如刀斩破虚无,出口成道。

“我以我道断汝之法:定!”

风停。

云不再动。

释放的霞光停止延展,星星不再眨眼。

十三郎的身体不再下落,分解之力不再运转,还有那无处不在、连接每个生命每颗星球的丝线,无时不在颤动的它们也被定格。

混乱的时间停顿在此刻,此刻被定格。

看着这些,回过视线的眼睛有些迷茫,眼眸中灰色的那一层透出微光,似有某种变化在酝酿。它,还有它身后的它,以及它和它身后的那些它,此刻感觉到一种莫名冲动,感觉到一种召唤。

当然,它们还感觉到一股庞大的意志在反击,在尝试发出吼声,在调集不可抗拒的力量,试图将这些被定格的事物重新推动。

两相角力,人能胜天?

一字一吼,轮回断流。

十三郎并不满足,也不害怕,以平稳而坚定的声音对世界宣告。

“我想自由地活着。如果你也想活着,就闭上嘴听我说,说我为何不沉沦,说你怎样才能补全。”

不知出于什么道理,当这句极度狂妄的话说出口,传开后,那股如暴风雨临近的感觉慢慢消失,以眼睛的视角看这个过程,就好像一个人突然看到震惊而一幕,本能地想要出手遏制,但在有人发出提醒后,发现此种变化可能蕴含着某种机会,于是将伸出的手收住,选择忍让一时。

……

“你是世界,我知道世界不等于轮回,为了说话方便,姑且把轮回也说成你。”

开场点名方向,十三郎缓缓说道:“从我进来的那刻起,轮回、也就是你所依仗的至高规则就已经破了。”

“这是你说过的话,只是没说实话。真实情况是,从阿古王现身的那刻起,这里的规则出现瑕疵,从阿古王死的那刻起,它被撕开一道口子,再难愈合。”

听到这番话,世界不知是何反应,眼睛的感觉很是惊诧,它、还有它们,想不明白十三郎为何能够记得这些,还有他怎么会比自己知道更多,又是如何得出“世界也有谎言”的判断。

“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我从头,从你诞生的时候说起。”

仅一头一手露在外面,十三郎的表情不像生死一瞬,反像躺在舒适的花园,欣赏周围美轮美奂,手里端着酒,旁边甚至还有人捶腿。

能够如此泰然,最起码可认为内心极有把握,相信自己已经掌握住局势关键。

“世界初生,既无天道也无轮回,为什么会有生命?既然有了生命,为什么还要有天道,有冥界,有轮回?一个完整的世界,什么样的结构才算稳定?”

“我不知道答案,我相信你自己也不清楚,我认为,天道之所以想摆脱世界,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寻找这个答案。”

“说说我的看法,叫猜测也可以。天地初生,应具有某种超越轮回之上孕生之力,这种力量来自于混沌分明时的变化,也可能是至高规则所赋予,总之它能够孕育生命。”

稍顿,十三郎说道:“关于这个,有一条可作为证据,现时所知道的上古时期诞生的生命,个个强大到超乎想象,每个种族都具有超乎想象的强大天赋,堪比天道的存在比比皆是;因为这,常有人觉得世界从诞生就开始衰落,一代不如一代。我认为事情根本不是那样,那些强横的生命根本不是经过轮回诞生,至少不是本界轮回所能诞生。因此当孕生之力被耗尽,那些生命在漫长岁月里逐步消耗后,再也看不到了。”

讲到这里,十三郎开口说道:“不知你能不能记得那个年代的事,如果能……好否告诉我,我的猜测像不像?”

没有人回应。无数只眼睛不禁有些失望。

十三郎微嘲说道:“我能定住轮回,但是定不住你的意志,更不能阻止你开口说话。”

“太初之力。”声音忽然响在耳边,吓了所有人一跳。

“……嗯?”

“你所说的孕生之力,那就是太初之力。”

“……”十三郎楞了一会儿,追问道:“补天石中含有的力量,四大天魔为之争抢的目标?”

“就是它。”

“……那是不是意味着,补天石可以催生上古生物,比如……”

“别做梦了,这块石头中所含,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

“什么叫一点?怎样才算多?”

“天道未生之前,所有生灵个个太初,唯多寡有别。能够与这块石头相比者,比比皆是。”

声音飘忽蕴含无限感慨,似乎随着记忆回到上古,回到那个强灵纵横,到处可见强横生灵,凶杀四起的岁月里。

严格来讲,这个时候的世界才是世界,当天道诞生,所说所示有了生命的独有烙印,变得不那么真实。

十三郎无比震惊。他不是个容易好奇的人,尤其在当前这种情况下,然而听闻如此种种,禁不住浮想联翩,兼生无穷疑惑。

“……那么多强横存在,能够活到现在的几乎没有……”

“这不是你应该关注的问题,接着说你的轮回道。”

“……好吧。”

稍稍整理思绪,十三郎说道:“孕生,太初之力有限,或者只是暂时,上古生命除极个别修至永生例外者,生命总会有灭尽枯竭的那一天,因此才有万灵之志凝聚,再以无限长久、无限存在的世界之力催生出天道,谋求生命传承之法。”

“天道能调用世界之力,收集死后灵魂,开辟冥界,然而生死之间存在转换,这就是轮回的由来。”

“天道如何造就轮回,我不知道,但我肯定其绝非天道独自便能打造,否则便无今日事,天道想要轮回为宝,多打造一个便可。由此可推断,轮回至少具备四大特征。”

十三郎说道:“其一,轮回纯为延续生命而打造,拥有近乎无限力量的它根本不可以杀死生命;定人生死的权利在于天道,轮回由天道掌管,但比天道更贴近世界,天道借用世界之力造就轮回,经其能调用世界之力。”

那个声音忽然说道:“这就是制衡,也是保险,如此才能保证轮回不被人所用,唯满足此要求,才可能被至高规则承认,轮回才能打造出来。”

十三郎想了想,点头说道:“其二,轮回依托于天道,但应独立于天。天道可灭,轮回长久,生生不息,天道才能不虑生死。”

“第三,轮回不受时空所限,至少本界之内是这样,投入轮回的灵魂转世,可以是世界里的任何地方,可以任何时间。”

“最后一条至关重要,人间为阳,冥界为阴,这里是轮回,是中间地,这里既为阴阳,也无生死,只有转换与沉沦。”

活着的生命来不了这里,除非他死了。死后的鬼物来不了这里,除非被阴司送判令返阳。这是确保轮回安全的保证,比如那些上古强者,界外大能,它们轻易便能穿梭阴阳,但却破不开轮回壁垒,因而摧毁不了世界根本。

“这是至高规则对轮回的保护,也是天道开始打造时主动谋求的目标,能把身体、意志送入这里的,只有天道。”

一口气讲到这里,十三郎停下来歇了歇,看对方没有反驳的意思,才继续说道:“轮回最终化形为梅花,以某种形式成为世界的核心,连接着世界的每个角落,也即是现在这个模样。”

“那些丝线就是轮回与阳间世界的通道,通过它们,返阳生命能够瞬间抵达世界任何地方。这里的时间与空间交混,与阳间、冥界皆不对等,千年可等于这里一瞬,一瞬也可成为千年,返世之神秘,尽在于此。”

“就连天道自己,都不能随意送活人进来。这是至高规则所限定的,他虽为轮回的打造者,依旧不能改变现实。而且我相信,现在的天道已经进不来这里,所以他也失去了‘无处不在’的能力,不得不四处躲避那些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大能。”

“我能来,因有天道多方安排,千年准备,加上我自己的修炼。我修生灭,不生不灭;我融无量,即为永生亦为不死;我体内有天道之力,阎罗意志,既为阴也为阳;我有天外之魂,被三生圣族祝福,塑灵夺造之意,还有燃梅大典,天魔以九大鬼王携手相送,最后还需要补天石辅带之力,才可以像天道那样进入到这里。”

“胭脂鸟,在你的世界内诞生,死后被我强唤出来,虽不能说非生非死,但算得上天地所生。我的老师,剑尊生于你的世界,剑意所化,以轮回的眼光看来、一样能满足非生非死,另外,其身为天道亲手铸炼的天绝剑,所以他可以来。”

“唯阿古王不行。”

有了前面的话,可以知道阿古王必不容于轮回;修罗之声,界外之命,受托于能者来到这个世界,对轮回而言,阿古王就是一味毒药,绝对绝对不能被他活着进来。

“可是他来了,具体怎么来……别问我。我知道的你都知道,比如昊阳,比如空间天赋,比如利用我的影子,再比如轮回本身已存在问题,因与天道割裂,规则壁垒变得不那么严密。”

这些都可能是理由,也许不是。重要的是既然阿古王已经进来,轮回必须把它消化掉,剔根换骨,沉沦入道,如此还可以挽救。

十三郎说道:“阿古王藏身我的影子,轮回世界无生无死,更没有作为阳间标志的昊阳,哪里来的生命垂影?你要解决阿古王,首先要解决我,要解决我,首先要解决昊阳,所以你磨灭了我的铸阳记忆,试图逼其暴露在规则之下。”

“可你错了,在这里,阿古王不单单依托我的影子容身,而是依赖于我的影子才能存活,也可以说,他就是我的影子。你把昊阳磨灭,又故意先把我的铸阳记忆磨灭,等于杀了他。”

“一生一死,规则不再只是瑕疵,而是被撕开一道口子,再难弥补。”

“阿古王死了,你也完了。”

话音至此陷入停顿,十三郎的声音稍显凌厉,寒声问道:“你有什么话说?”

出乎意料的,那个声音似乎笑了笑,淡然说道:“这话该由我来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十三郎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你是不是傻了?”

“傻的是你。没错,你所讲的这些大部分很对,纵有差异也都沾边,这很好,表明你很适合做祭品。轮回有缺,规则被破坏,弥补起来很难,所以正需要你奉献全部,不是吗?”

“……呵呵……”听到如此有理有据的话,十三郎不禁哑然。

“你笑什么?”

“笑你是个白痴。”

“为什么?”那个声音并不生气,只是问:“我说的有什么不对?”

“我是外物,也是祭品,只要轮回把我消化掉,非但无害反能补缺,这是天道的打算,也是你所相信的事实。”

“没错。”

“可你为什么不想一想,此缺既然由我引起,你又怎能消化得了?”

“为什么不能?”那个声音仍不解,说道:“现在我知道了,指望让你心甘情愿是不可能的,我承认没办法磨灭你的意志,大不了不强求。”

十三郎不屑说道:“这样就够了吗?”

那个声音说道:“定空之术厉害,但只要我愿意,还是能偶以大力冲开,瞬间便能将你……”

“这我知道。”十三郎断然说道:“纯比力量,再没有什么人能与你相比。这是轮回,是能够调用世界之力的核心,所以天道才千方百计想拥有;至于我,纵然境界赶超天道,依旧不能与你比拼力量。”

“既如此,你又为何认为我不能……”

“现在都不懂,果然是个白痴。”不想再听唠叨,十三郎说道:“第一,心不甘,情不愿。每次到了最后关头,我总能够清醒瞬间,并在花上刻下阿古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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