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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仙-第6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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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爆所生风暴无伦,飞殿下坚信无人可挡,但……当面出现一堵坚实沉重的墙,厚达七百里。

面对这次无可抵御的攻击,对方的法子简单到让人不能相信,只是让狂灵地、也即是球球跑过来,打滚儿翻了个身。

同样苦修三百年,指望球球砸死人比较难,但若拿她当盾牌……风暴推动狂灵地前行,吹乱周围枝条无数,吹掉几块石头,还有把漂移过来的路上沾染的尘埃尽数清空,吹的干干净净。

比这更让人愤慨的是,厚土当中一袭白影钻出,一头撞进狂风,飞来窜去灵动无双,竟然在吞噬!

它在吞噬风暴,吞噬那些藏于风暴、未来得及消散的龙族精华,它在……进补!

对着如此“奇妙”的一幕,飞殿下忘了这是战场,忘了自己身处危机,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面色一片茫然。

“不是吧……”

“什么不是呀?”

身后传来回应,带着一连串诡异而且故意的怪笑,飞殿下骤然转身,恰好看到苏老板的几条身影重叠,一次拉来几大强敌。

“斩!”

黑光乍现,魔刀又一次临头,相比之下,十三郎眼中的寒芒比刀光更烈,望之生寒。

“狗杂种,我保证你会求着死。”

第1710章残虐

“朕为九五之尊,君威天下,莫敢不从。”

巨龙自爆没能突出重围,但非全然徒劳无功,狂灵地挡得住风暴,但不能留住飞殿下的脚步,至于那些凶神恶煞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的人,自然也被隔在身后。难得良机,飞殿下有机会与十三郎进行一场暂时的单对单决斗,并有机会仔细看看他的脸。

需要提到,这不是什么主动行为。事先,飞殿下曾多次想过,当自己把沧浪夷为平地,带着一群“人质”找到、或等到十三郎,定要好好看看他的表情,看看他如何绝望、哀绝,会以怎样的姿态向自己祈求,亦或强做坚强、故作镇定、竭力周旋,诸如此类……

无论哪一种,都是飞殿下所期待的事,内心盘算时,针对十三郎每一种可能出现的举动,他都精心准备有方案,甚至想过要不要假装放其一马、几马,重复那些苦盼多年的愉悦。

事出意外,萧十三郎率大军返回,一番痛打、飞殿下从云端跌落深渊,道心险些就此崩溃;然而到做了这会儿,当事情糟到不能更糟、但有片刻宁静的时候,他从十三郎的脸上看出许多值得关注的信息,禁不住怦然心动。

他忽然觉得,事情并不像自己刚刚感受的那么糟糕。

不,应该说,这正是自己期待着的事情,只是换换样子罢了。

“小杂种,你是什么东西。”

当真两人对垒,飞殿下何惧十三郎、况且他只是魔族分身,至于那把让他隐惧的刀,是杀劫、何尝不是另一场机缘;只要得到它,自己便能猛虎生翅,巨龙飞天。

“吼!”

心里想着这些,飞殿下骤发厉啸,重法连击,几次对撞便将情势改变,步步进逼。

这是正常的,飞殿下加上两条龙,累加实力已不逊色于真灵,若非忌惮天魔刀,早有能力将十三狼灭杀。即便这样,十三郎依然左支右拙,身体渐有伤痕留印,气息也变得凌乱。有些遗憾的是,明明形势岌岌可危,也许下次就会身亡的情况下,飞殿下未能从其脸上看到诸如惊惧、愤怒、或绝望等情绪,依旧那么漠然冰冷。

飞殿下很生气,同时暗暗冷笑。

“当年星域战场,朕被你以诡计逼入异层,非但不死,相反血脉彻底觉醒,是不是很意外?”

“今次降临,在你赶回之前,朕脚踏三域,屠戮八方,横扫整个人间修士,是不是很难过?”

“水仙宗毁了,剑庐碎了,紫云岛变成一片废墟,那些与你密切相关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活下来的人也都动了根基,余生只能在绝望中等死。”

“朕可以告诉你,此番觉醒,朕血脉中的诅咒之力同时发作……”

“以为这是好事?你错了。这诅咒来自楼兰,会随朕之道法传播,所有承受过的人、通通逃不过恶诅之命。”

“楼兰诅咒之强,朕都只能压制不得根除,你可以想想一下,那些人的命运会怎样。”

“不要指望那颗树,罗桑古木补充生机,但它治不得伤,救不了命,更不可能解除诅咒。”

极快语速告知最要紧的几件事,飞殿下双手下压,巨掌临头,渐渐将十三郎压制到一个极小的圈子内,神情越发安然。

“差点忘了告诉你,关于夜莲,与其腹中道胎、也就是你的儿子,朕已将他转为怨婴。”

提到万世之花,飞殿下眼神变得恶毒,恢复平静的面孔微微扭曲,咬牙说道:“想不想知道接下来会怎样?朕告诉你,它……”

“苟杂种。”十三郎挥出一拳,右手横刀斩开龙爪,忽然说道:“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朕为……”

“你不是古帝,装什么王八之气。”

“朕当然是……”

“楼兰圣女亲口所言,古帝是太监,是个没把儿的阉人。不管他修成什么东西,修到什么程度,这点永远都改变不了。”

十三郎刻意放缓语气,轻柔的语气问:“你确定自己是他?想做他?”

“放肆!”

无论是谁,无论人是妖还是魔头,但凡只认是雄性生命,没有人能够忍受这般羞辱,怒吼声中、飞殿下攻势骤然凌厉,直趋疯狂。

比羞辱更严重的是,出于某些不可对人言的隐私,飞殿下觉得对方所讲的那些不堪,极有可能是真的。

想当年,齐飞身为仙灵殿圣子,被人看成万世之花的绝配,后来种种变化,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意识到此事成休,于是有仙灵长老提出建议,是否让齐飞另寻道侣。需要提到的是,长老的这个想法并非急于替圣子找老婆,而是担心情根难除影响其修行,希望找到合适的人替代,进而助其巩固道心。

好心提议,结果被齐飞坚拒。人们在感慨其痴心的时候不知道,飞殿下实有难言之隐。事实上,即便与万世之花最为亲密的时候,齐飞也曾对长老的双修提议有过忧虑,借口修行进行拖延。

当年曾经担心的事,后因恩怨早已忘却的事,如今被一句话揭破,飞殿下想到某种可能,瞬间癫狂。

“朕杀了你,朕要你九死不能超生,朕……”

暴风之下,龙爪、巨口、龙息、道法之下,十三郎苦苦支撑,几乎连话都说不出。

怪就怪在这里,片刻交锋,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每每飞殿下觉得对手下一刻便会崩溃,但又奇迹般的撑了下来。就像一个奔跑快到脱力的人,每时每刻都可能倒下,偏又总是不倒。

一次两次,三番五回,十三郎依旧支撑不倒,其身上气息凌乱暴虐,却以缓慢而执着的势头慢慢增长。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飞殿下渐渐意识到什么,心生几许不安。

“不信?不服?不知道?”

十三郎并不知道齐飞心里的事,继续说道:“你不是古帝。你是齐飞,齐旻的儿子,你娘是楼兰遗孤,刚刚与你作战的眉师,那是你亲姨。”

“……那又如何!”明明听到的这番话带有极大羞辱,飞殿下却觉得更愿意接受;他甚至有些渴望,希望听到更确切的根据。

“对你而言,也没什么了。”十三郎挥拳反击,淡淡说道:“乐洪涛是我杀的,齐旻被我当众辱杀,身后骂名万载难消;夜莲是我的妻子,其腹中怀的是我儿子,这些你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丧家之犬一样躲在别人背后,吭都不敢吭一声。”

“你……哈哈!”

此刻才知对方用意,飞殿下表情抽搐,亢声狂笑。

“你还不是一样?你的爹娘被雷尊、我父所杀,你还不是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今日降临屠戮四方,你还不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将来陪着他们去死,一点办法都没有!还有夜莲,还有那个怨婴,哈哈,哈哈哈……”

“你真的认为,今日之事无可更改?”十三郎望着他的眼睛,目光如石头一样坚硬。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深吸一口气息,十三郎身上气势再变,竟比刚才更盛一筹。

“我的本尊,此刻已入轮回之路,很快就能将其修复;对了告诉你一声,这是古帝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机缘。”

“……”飞殿下有些茫然。

“你不知道。我就知道你不知道,你不是古帝,你是他的奴才,古帝不会把全部都告诉你。”

十三郎说道:“早在千年之前,金花大判从秋猎地返回,渡化玉牒中带走所有生命烙印,放在以前、这些或许没什么用;现如今,轮回经我手亲自修复,等若主掌半边。简单和你解释一下,这样的结果意味着,凡在判官回归之后死亡的生命,我都能够在轮回中找到,助其反世。”

“这不可能……”飞殿下嘶声怒吼。

“再告诉你一事,沧浪是从魔界来的,当年渡劫时我答应过把它送会故里。也就是说,等将来事了,我会把灵、妖两族迁出沧浪,今日被你毁掉的,只是些花花草草,几块破石头罢了。”

“打开灵魔大界?你胡说!你简直疯了,你在做梦!你……”

“你的那个什么诅咒,等到我修复轮回,很快就去楼兰,届时古帝都会死掉,还谈什么诅咒。”

“夜莲与其腹中灵胎,我的儿子……她们也不会有事。”

到底深深一声叹息,十三郎神情微黯,自语般说道:“我的确犯了错,幸好不是无可挽回。至于你,你忙来忙去,跑动跑西,都是白忙。”

“我……我杀了你!”飞殿下不想再听了,他很想追问对方为什么敢说这样的话,但却害怕听到答案。

“你杀不了我。而且我告诉你,就在眼下,你又一次上了当。”

迎击中,十三郎身上的气息直线飙升,眼中渐生凌厉锋芒:“只想杀你的话太简单了,罗桑未动,狂灵未出,多少底牌没亮出来。”

“我是谁?塑灵圣族,我连天赋之力都没动用,你的眼睛难道是瞎的?还有苏老板……”

“我在!”身后苏老板及时回应,笑着朝飞殿下招呼:“好久不见,殿下还是这么不长进。”

这活着实有些打击人,偏偏飞殿下无言以对。

十三郎从容说道:“苏老板是谁?太岁出身,距离真灵只差半步,刚刚打成这样,他只作为后手防你有什么法子逃跑,根本没有参战。”

拳脚相加,刀光纵横,仍是单对单,战局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转变,完全变了样子。十三郎就像刚刚提升一个大境,或者打了鸡血一样,势不可挡。

“这你都不觉得奇怪?还是刻意忽略、千方百计找理由安慰自己?”

“哪有那么复杂,他就是个废物,饭桶。”苏老板大笑连连,分身十三合围四方,可保飞殿下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不止是他,经过这样一番周折,身后因巨龙自爆引发的风暴渐渐消退,狂灵大地随之翻身,三百八十七名狂灵修士二度冲出,一个都没减少。

“……为什么!”到此一步,飞殿下已经不在乎他们,只是奇怪自己和十三郎的这场战斗,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你怎么会……”

“怎么会变强是吗?”

腾空,十三郎一把捉住龙爪,生生将其折成两半,右手挥刀斩尾剁头,逼迫飞殿下再失一条巨龙。奇妙的是,这次飞殿下明明已经发出指令,那条巨龙却没能自爆,宛如聋子一样。

比这更重要的,飞殿下发现自己的身体——化龙身躯也出现问题,明明已经身魂合一,此刻却被某种力量干扰,似要裂开成两半。

打击一重接着一重,飞殿下又一次体会到从云端跌落的感觉,身形连连倒退。

十三郎步步紧逼,口中不停:“真魔气懂不懂?量你也不会懂。这是自在魔的本源精气,我来的匆忙,一口吞掉有些后患,正需要战斗激发潜力,把它消化变成自己的东西。还有这条龙,它出自应龙,与嘲风一脉;三殿下吞噬部分残魂,已能够与之沟通。”

“有没有觉得身不由己?有没有觉得法力不听使唤?有没有感受到身、魂撕裂?那是应龙不甘奴役、要与你分开的原故。如果是古帝,它当然没有反抗余地,可你不是他,你只是个奴才,这里也不是九龙之地,这里是沧浪,是应龙当年葬身之所在。”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

压力累计,信心崩散,整个世界灰暗无光,对面攻击愈发猛烈,且比刚才更加精准。

“真假对你有何所谓,你马上会被打成死苟。”

十三郎纵身而上,一刀砍去最后那颗龙首,反手扔给嘲风。

“当年我觉得,你连人子之勇都没有,连杀父之仇都不敢认,就已经是个死人。”

反踢倒挂,足尖如刃,直接卸掉飞殿下的右手。

“定!”

喝声如律令,阻断魂崩,十三郎旋转身躯,一刀断其双足。

“后来证明我错了,你没有勇气不是因为心志,而是天生无种,和你那个主子一样,畸余之人。”

收刀出手,十三郎撕断飞殿下仅余的那条手臂,再把右手置其头顶,面无表情说道。

“天不容你,想死也难。我不想儿子心怀怨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求死。”

“你,休,想!”飞殿下望着十三郎,目呲欲裂。

“那最好了。”

十三郎神情漠然,回应着、空着的左手一拍胸口。

“得福!”

第1711章唯一机会

得福是谁?

听过这个名字的人很少,但凡听过的人都知道得福是天,是界魂,或有别的什么称呼,但在当下这个特殊的时刻,他只有一个身份:道胎的双胞兄弟。

飞殿下降临,之所以惊动身在冥界的十三郎,就是因为道胎有难,冥冥中感应所致,否则,今日沧浪会是另一副模样。

得福在哪?

与本尊一道。

当魔族分身拍胸呼唤,尤其当大家意识到十三郎用意针对齐飞的时候,很多人又惊又喜,暗想莫非轮回已经修好,十三郎即将、或已经回归?

很快,大家知道自己弄错了,周围空荡荡不见人影,什么都没有。

“搞什么鬼?分身就是不如本尊灵光。”

自持师兄身份,大灰吆喝起来:“我说十三啦,赶紧把那小子宰了,留个祸害,没准儿那什么星空第一强者,古怪还是古……”

“古帝。”小不点一旁提醒。

“对对对,古帝,别被古帝整出什么幺蛾子。”

这样说着,神驴朝十三郎连连眨眼。

“完了赶紧过来,弟妹这边有事儿。”

要说粗中有细,形容大灰再合适不过;经过刚才这番变故,神驴知道万世之花母子、尤其肚子里那个婴儿对他爹的意见很大,好不容易十三郎回来,危机也已经解除,正该抓紧机会促进家庭和谐。唯一让人担心的是,分身到底只是分身,又是魔族,样子冷冰冰一点不像本尊那样可爱,不定能讨喜。

那也得来呵!

女人么,能哄则哄,实在不会哄,干陪着也比不来强。

这样想着的时候,神驴神色得意,忽觉腰间生疼难忍,扭头看、玲珑姑娘捉住夔神腰间皮肉,狠狠地拧着。

“干什么呢!”神驴疼到呲牙咧嘴,暗想这个臭婆娘,本神还有账没和她算清。

“弟妹有事儿。挺懂啊你。”

“我……”神驴楞了一下才明白怎么回事,赶紧叫屈:“这能一样吗,弟妹她……咦?嗯?啊!”

玲珑被神驴脸上的精彩表情吓着,转过目光、竟也变得与之差不多。

“怎么了……嗬!啊!”

夜莲身上有座桥。

真的有座桥。

弓背依栏,九曲回头,当中三重转折,这一端连着万世之花,尽头是一个漩涡。桥分二色,望黑白好似观感天地,又像是一个人走到阴阳中间,进一步生机无限,退一尺死寂孤独,难以形容的诡异的奇妙。

随着那座桥梁驾起,有光自对岸来,进入夜莲的身体将其映照好似通明,尤其腹部,五彩颜色交相辉映,给人以饱满、充盈并且安慰的感觉。

之后再分一条丝锁,五色明媚,连接到十三郎身上。

忽然间,轰!的一声巨响。

耳畔其实无声,心内彷如山洪冲刷,大河奔流,甚如星空盘旋,天地倒转。黑白二色反射到空中,大放光明,阴阳图案随之显露,两点朱漆点缀其中,化身世间最最纯净的眼。

眼如桥,连体通幽心神可渡,罗桑树下,万世之花以看得见的速度恢复青春,满头银霜顿成青丝。

比这更让人吃惊的变化,其腹中忽闻吟唱。

“天谕:犯天者罪,罪同无量劫杀!”

那是一个大家从未听过的声音,虽同样稚嫩、但可肯定绝非此前出战的那名婴孩,因而在听到后、众人心里都觉到不安,唯夜莲表情与众不同,听过后身躯轻轻颤抖,似已苦候良久,又像意外惊喜。

她是三生族,通过那座桥,重新感觉到了此前消失的轮回气息;也即是说,今次至少有了退路,比刚才好一万倍。当然更重要的是那个声音,那个数百年前曾经听过,但有些不明就里,几乎认为是做梦时听过的声音。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的儿子真的有一双,虽然……至今仍有些不明不白。

夜莲把视线投向十三郎,以眼神询问:“这就是……得福?”

十三郎默默点头。

万世之花抬起手,揉着眼睛说道:“这名字取的……”

“……呵呵”

嘴里在笑,心里却莫名一抽,刚刚所见的那个举动,还有说话时的神情、气质,以往万世之花绝对不可能做出来,即便是做、也绝对不会带有那么浓的小女儿模样。如此便只有两个解释,要么其性情发生重大改变,要么就是三生异相……叮当与夜莲交替出现。

到底是哪种?情况是好还是坏?有没有什么办法改变、挽回?

有心询问,想想现在实不是时候,十三郎强迫自己收拾杂念,将五色彩丝从五指导入飞殿下头顶,口中随之诵念。

“代天传谕:犯天者罪,罪同无量劫杀!”

“天无情,道无思,诅天者,罪同无量劫杀!”

“天无情,道无思,诅天者,罪同无量劫杀!”

“夺念,丧思,尽魄,灭咒,生生不息,无量无休。”

“夺念,丧思……”

一字一句,看似简单重复,然而在飞殿下这里,每听一字,表情就好像生挨一刀,不,是千刀万剐不能相比。

“啊!啊啊啊……”

无手无脚,飞殿下依旧拼命挣扎,外人明显能够看到,随着那些话与五色彩丝进入,他的身体中明显有些东西被剥离出来,变成一个个奇异符文,飞入肉眼看不到的虚空。

遥远星空,九龙之地,斟茶中古帝勃然变色,反手一掌将桌案拍碎。

“竖子,竟敢算到朕的头上!”

一只符文不知从哪里飞来,试探着飞向古帝、但被一股无形屏障弹开,弹的粉碎。

又一只符文出现,接着是第三只,第四只……除了可见的那部分,它们当中还有些无形、或在不停变化,出现后纷纷围绕古帝旋转,时不时觉得瞅准机会便会扑上去,随后撞的粉碎。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古帝已由坐姿改为盘膝,脸上神情愤怒而骄傲,但若仔细去看,似也含有少许忌惮,甚至有些不安。

“天道之诅,天道居然用诅!”

“不要,不……十三郎……朕……我……你是谁……”

同一时间,飞殿下这边声音渐渐低去,表情逐步迷茫,进而呆滞,等念到丧思两个字,飞殿下已经是个活死人。

折磨这样的人应无意义,然而十三郎毫不动容,相反表情越发严肃,诵念的声音越发坚定。

“尽魄,灭咒……生生不息,无量无休。”

到此,十三郎稍稍犹豫了下,把目光投向夜莲那边。

心有灵犀大概指这种时候,万世之花一眼看出十三郎心意,认真点头。

十三郎反而有些迟疑,但他很快就决定了什么,神情再度变得坚定。

“塑灵有变,夺万法为造!”

一声塑灵变,十三郎本就强盛的气息疯了一样暴涨,其按在飞殿下头顶的五指微微颤动,指尖肚腹鼓囊囊好似充满了鲜血,内有一股极度暴虐的意味,让人望而生畏。

“造化三生,请轮回咒法。”

和音响起,一道乳白色的光华投射过来,直接射入十三郎五指间被其捏住,随即,其指腹内包含的东西融入白光,将其涂抹成妖异颜色,再轻轻转了个身,变成一颗小小的符。

为了凝结这枚符文,十三郎汗透重衣,握符的手极尽全力才能凝稳,两腿更是颤栗难消。身后,万世之花的情形不比他好,刚刚恢复的容颜再度苍老,华发又生。

飞殿下身上不停滋生各种符文,与那些相比,这颗符文除个头小一点,形状、气息、波动来自闪烁跳跃的方式,全都完全一致。

“去吧!”

仔细看过,十三郎伸手将它弹入虚空,和其它符文一样瞬间消失。

桥散,声息,与五色光华通通消失,十三郎随之倒地,仿佛骨头被抽掉。

“能行吗?”

万世之花的声音似在耳边,听着有些凝重。未能飞升,眼界受到限制,一个飞殿下搅得天下大乱、人间无敌,夜莲无法想象其本尊,那位“星空第一强者”强大到什么样。

“不行也得行……”这句话其实没什么底气,十三郎只能报以期望。

无论塑灵还是三生,天赋神通当中从来都是加成、帮助提高,根本没有诅咒他人,今日这颗符文,两大圣族联手,还要加上飞殿下做引,能否生效,若生效其威力究竟多大,只有天知道。

万世之花嗯了声,想了想,接着问:“本尊怎样?”

“还好吧……”仍是不确定的声音,十三郎最终决定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万世之花轻轻挑眉,旁边大灰忍不住叫出来,神色担忧。

本尊分身,感应不比道胎兄弟弱,得福既然能够听到召唤、且能与道胎取得联系,那么与之同体存在的十三郎理应“不远”,如今听分身这么讲,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先安顿这里,本尊那边……”不知该怎么解释,十三郎唯有暗自叹息,脸上刻意表现轻松。

“没什么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耐心等着就好。”

这样应着,十三郎抬起头,望一眼之前桥身连接的漩涡那头,久久未再做声。

时光倒回,冥界法坛,十三郎手握补天石,口含天绝剑,影带阿古王,一头撞入梅花的正中央。

刚一进去,十三郎便因所见大吃一惊。

“怎么是这样?!”

第1712章神秘路,彼岸花(一)

“怎么会是这样?”

仔细观察、感受着身处的这个世界,十三郎如在梦中,脑子里很久都不能生出别的念头。

萤火阵阵群群,星云片片叠叠,四周黑暗但绝不可怕,明明空荡荡似无一物成形,偏给人以生机勃勃的感觉。

这是一片星空。

这分明是一片星空!

然而,怎么会是一片星空?

……

什么叫轮回之路?到底什么才是燃梅?轮回究竟如何修复?

关于这几个问题,十三郎的认知有过几重演变,每次发现都不一样,相同的是每次都觉得自己找了真相,事后发现完全错误。

星空第一奥秘,古帝、血魂苦求不解的难题,十三郎经历这样的过程并不奇怪,因而每当发现“又”错了,都会付之一笑,并给自己打气说:每见成功他妈一次,距离成功便又近一步。

这次不一样,然而这次又是这样。

进入前,不仅十三郎自信满满,其它人、包括那位天下无敌的相柳天魔也这么想,因而才会、才敢、才肯把未来命运压上。

结果依旧,所见与所想根本不搭。

轮回既非漆黑一片,也不是某种具备形质的法器,而是一片璀璨、深幽、浩渺无尽的星空。

这可怎么补?

“出错了……”

所见所感,内心判断被彻底颠覆,十三郎不能像以往那样说服自己,内心有些迷茫,有些惊恐,有些失落。

他的思维并未停滞,相反比任何时候运转的都要快,片刻时光想到无数种可能,其中最可能的结果是:跨界!

燃梅实际上是一扇门,进门等于进入另一个世界,另一片完全不同的星域。

最重要的是,这里给他的感觉完全陌生。

没来过的地方当然陌生,按说这种感觉没什么大不了,但如果这里真的是星空、且从未涉足的话,问题就大了。

燃梅,入梅,十三郎目的明确,修复轮回之后回归四大星域,最好能够直接回到沧浪;如今情况变成这样,让他如何修复,修复谁?该把补天石按在何方?

不能修复,是不是就不能回去?或需要无穷时光钻研、修行,重新找出真相?

那怎么来得及……那怎么行啊!

“绝对不行。”

迷茫无用,惊慌失措是最大的敌人,失落过后,十三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首先查看自身状况。千年修行,他知道无论在任何情况下,自身才是根本。

他倒退几步,很快意识到身后并无界门存在、或者已经关闭,再也感受不到。

不存在回去的路,至少不在这里。

于是他低下头,认真查看手里的补天石,发觉它似乎在这里比之前在冥界的时候亮了些。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之前也未想过它会不会变亮……再说这有可能只是错觉,补天石根本毫无变化。

漫无头绪,十三郎尝试行功,发觉自己的修为还在,可……剑尊没了,阿古王也没了。

不能说没了。天绝尚在,剑尊理应在里面,但却一点都感应不到;至于阿古王,他藏身在十三郎的影子里,这里是星空根本没有影子,不知其状况如何。

这样想着,十三郎轻轻挑眉,挥手施法,朝身前一指。

乌啼响起,昊阳出现,大小如婴儿握拳。

“不……是……吧……”十三郎目瞪口呆。

当年劫境铸阳十里,今日高下如云泥,凝炼出来的太阳才这么丁点大?

“这样的话……”

初始一惊,随后一喜,无数次经历告诉十三郎,事不寻常意味着有线索可寻,最怕的不是意外不断,而是看起来什么都正常、实则无从入手,那才真叫入地无门。

低下头,仔细看,十三郎把昊阳拉到眼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用眼睛看用神识看,结果什么都没看出来。

它就是变小了,内里一切如常,作为铸阳金乌,十三郎甚至能够在昊阳中修建金宫,动念便有雏形生成。

可它还是那么丁点大,十三郎万分疑惑,试着走进去……失败。

再试,失败,接着试,还是失败……

“见鬼了吗!”

十三郎大怒尝试变身,变人变兽,变云变雾,甚至化身为与昊阳同源的火。

就是进不去。

昊阳不能变大,十三郎擅变但其体积不变,修为运足变得大些,用的少则变大的程度小些,最小就是如今模样,再无削减。

小不能容大,多简单。

结果让人哭笑不得,将来传出去说自己铸造的昊阳却不能安身,不知会笑死多少金乌。

“怎么会这样?”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十三郎一跳,随后意识到自己并非徒劳无功,因为昊阳有了影子,阿古王“再度现身”。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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