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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仙-第5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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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谁能赢?
这个问题是关键,没有人能够给出结论,人们所能见到的是,相柳八头鏖战时显得极其兴奋,大呼小叫,吼喝不止,初听根本不会以为那是战斗,反倒像是街头斗殴,又或一群孩子嬉戏,乱七八糟闹到不亦乐乎。
这并不代表相柳占据优势,事实上人们可以看到,才这么会儿功夫,相柳八头中已有三颗遭到重创,就像被巨大天锤砸中一样后仰、落地、摆动、嘶鸣、痛吼……尤其与火云王交战的那一个,相柳之头就像一颗巨大火球,嘶嘶啦啦爆响之声从不停歇,鼻端甚至能闻到烤肉的气息。
不用说也知道相柳的身躯多么强大,被烧成这样,可见其战斗进行的极为艰难。
相柳就是相柳,许是天魔天生狠辣,又或是地底实在憋的狠了,连痛苦都显得那么痛快,不管优势劣势受伤还是占便宜,嘴里始终欢呼叫嚣,依旧呐喊。
“这一式不错,东亭你个小王八蛋,长进了。”
“火云小鬼,本尊最厌真火,带会儿定让你尝尝反噬滋味。”
“狗日的苍獠,居然变身本相,不怕恢复不了人形,生儿子没屁眼!”
“好你个烂鼠,居然在本尊境内有急!”
边打边骂,污言秽语如泼风洒浪,从开始就没有停顿的时候,顶级大魔战斗高端、这里的人多数看不大懂,只从那些叫骂声判断形势,个个被惊到目瞪口呆。
“这也太……那个了吧……”
修士总该有几分矜持,似这样泼妇骂街般的所为,着实不该出自顶级魔头之口。
“成何体统。”
不少生修心内酸酸,寻找理由抵消对魔物强大的嫉妒之情,却忘记了作为这批人族的代表,他们的领头者,十三郎不知多少回扮演泼皮无赖,而且……眼下也正在这么做。
“不管是人是鬼还是凶灵,我们大家都是灵族一员,眼睁睁看着魔物肆虐,岂不羞耻。”
摆明大义,十三郎望着阎君,神情冷厉,义正词严。
“你为阎君引领冥朝,大逆不道,难怪不被天道所容。”
声音来的突兀,周围一下子变得安静。
……
没错啊,我们都是灵族!
无可辩驳的事实:同为灵族,本该与八王站一边共抗强敌,怎么能一边幸灾乐祸,甚至担心相柳落败。
有了这层想法,大家看着阎君的目光顿时变得不同,复杂,羞耻,亦有些不善。
视线中阎君先是一愣,古怪目光望着十三郎,容颜慢慢展开。
“噗”的一声轻笑,随后……
“你啊你,真真一张毒嘴……哈,哈哈!”
开口便不能止,阎君放声、放肆大笑显得极为开怀,把所有人都笑傻了眼。
不管她是哑姑还是阎罗,这样的举动都显得太另类,呆愣中人们忍不住要想,是否阎罗早被魔物侵染,失魂丧志了。
“笑个屁啊!”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尤其经过适才那种和风如神迹般的滋养,不少人伤势减轻甚至完全恢复,最严重的十三郎也有好转,声音听起来有力、而且严厉。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想干什么,先放开哑姑出来!”
这是要点,也是底线,十三郎至今不知哑姑究竟发生何事,至于继承阎罗神位……别人想必受宠若惊,他的感受却有不同。
起码要知道哑姑自己的意思,而不是借其身躯说话。
“出不来了。”阎君笑过、也笑够了,敛去轻浮淡淡说道:“本君快要死了,你看不出来吗?”
“死快点好。”十三郎没什么好脸色,讥讽说道:“左右要死,不如你去放个大招,把什么鬼王相柳全部干掉,还我们自由如何?”
“怎么说话的,那是阎君……”身为判官,无论遇到什么情况,美帅都必须站出来表达愤怒。
“你闭嘴。”十三郎毫不客气,呵斥声声严:“不是我说你,最大的缺点就是迷信。阎君怎么了?阎君也会死,会犯错,会发疯,会耍流氓……”
“你……”美帅哭笑不得,有心争辩、但知道毫无胜算,闹下去只会听到更多不能听的话,让阎君更难堪。
“我来和他说。”都说将死之人什么都能看开,阎君的表现证明这句话是至理名言,看看战局知道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完结,索性喝退判官,自己主动粉墨登场。
“你又不是纯正灵修,自己也是半个魔物,哪有资格说这种话。”
“生养生养,生为天生,养者为大,你连这都不懂?”十三郎冷笑反击道:“听说你诞生于天,归位时口口声声舍弃天道,果然天生反骨。”
前一句有理,后面那句好像不怎么搭界,似又所指、但又云里雾里,不过这时候没人在意,只觉得十三郎激昂慷慨,好不威风。
阎君说道:“八王齐至,不把相柳请出来,你有什么办法解除危机?”
十三郎冷笑说道:“八王冲你而来,我们都看到你与鬼王有约。”
“冲本君来的没错,但它们不会放过你。”
“了不起代表妖族燃梅,好过与魔物狼狈为奸。”
“魔物为囚,相柳可是你放的。”
“是你逼我。”十三郎振振有词。
“本君只是建议。”
“霸占别人身体说建议,不知羞耻。”
“什么叫霸占……”阎君脸色有些难看:“你不了解情况……”
“我了解哑姑生死在你一念之间……妞妞回来,她不是姑姑。”
“呱!”关关首先行动,直接从哑姑肩头跳到十三郎脚边。
狼王也听到这句话,看样子竟也有“背叛”的念头,抬头看看阎君、哑姑,最终忍了下来。
“呃。”小不点一步三回头,忍几忍终于没忍住,小心建议道:“那个,阎君叔叔,要不您先放姑姑出来?”
“……”阎君不知该说什么好。
周围人大眼瞪小眼,一方面弄不清这是什么状况,二来觉得真真是开了眼,好不庆幸。古往今来,这种机会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管它当下什么状况,务必把这场热闹看仔细,听清楚。
“瞧见没,瞧见没,就知道不是好人。”十三郎赶紧拽女儿回来,说道:“兴许还会拐卖儿童。”
“吓!”小不点吓了一跳。
“他利用爹爹,还准备算计爹爹。”十三郎看看左右说道:“人多,这货不好意思开口。”
“啊!”
“他与相柳早有勾结,和鬼王也是,转手又把鬼王卖给天魔,其心可诛。”
“……坏人……”小不点神情担忧。
“当然。”白宜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代替十三郎宣告判词。
“够了!”
几千几万年没有这种经历,阎君初始还觉得有趣,慢慢发觉实在丢人,越听越不是味儿,越听越是满头黑线,终忍不住重摆君威。
“当真以为本君拿你没办法,我告诉你……”
“我还真不信了。”十三郎目光连闪,主动挑衅道:“动我试试,敢说你会死的更快,还有,相柳一定不答应。”
听了这句话,周围一片哗然,心里均在想这是什么人啊,刚刚那般大义凛然,这么快又把魔物拉出来当盾牌。腹诽归腹诽,大家心里满肚子疑惑,熟悉的人知道他故意试图激怒阎君、但又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至于其口口宣称的利用……
这不是鬼扯吗。
胡搅蛮缠又胡搅蛮缠的作用,眼看主仆两个太过老实,根本斗不过这一家子演员,阎君无奈叹了口气,神情转为认真。
“别忘了,本君刚刚替你解除一重隐患,化解了天道之气。”
“欺负我没见识?还是你觉得我现在还看不出来?”
“你看出来什么?”阎君微微皱眉。
十三郎望着他说道:“你和天道一体双生,好比镜子正反两面,同一个人!你们都想把这个世界搞乱好方便逃脱,可惜最终意识到必须牺牲一个成全另一个,所以才会自相残杀。结果你败了,但你早有准备,不知多少年前就已分出掌命作为续命之法,并与相柳勾结起来,图谋不知。”
语惊四座,周围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人们无法接受十三郎所说的话,更不知道他因何得出这种结论,但都能够分辨一点,假如事情真如其所讲,则意味着阴阳两界最高主掌都想抛弃世界,这个世界恐怕没什么指望。
真的是这样吗?
众人目光投向阎君,试图在其脸上寻找线索,但无所得。阎君表情漠然,眼眸深处似有感慨,但被一层云雾所笼罩,谁都看不真切。
“果真……如此?”胸中大厦倾倒的感觉,金花大判的声音像是从石头缝里崩出来。
“曾经是。”阎君的声音听起来像在飞,难以捕捉行迹。
“曾经是?恐怕现在也是吧。”
十三郎哈的一声怪笑,满脸皆是鄙夷。
“九大鬼王与你有何约定?与天道是何关联?”
“为什么不直接放出相柳?非要找河间王拿回什么东西才可以?”
“是不是镇压相柳时有些盟誓,不如此做,连你也没办法破开其封印?”
“连你都破不开的封印,除了天道还能有谁?你为什么需要由我出口,除了因为我体内又天道意志,九阴、应龙、夔神之气,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上古四凶,相柳就在眼前,巧合的是,十三郎的身体里竟然把另外三种的气息积了个全,假如这也是释放相柳的必要条件之一,只能说,机会无限接近于零。
即便天道自己恐也不能做到。
一口气道出心中疑问,十三郎冷笑说道:“本界强者,我差不多见了个遍,除了自在魔,还真想不出谁有能力脱离大界。”
“苦心经营把他放出来,是否就为了这个?”
第1676章谁想走
连番质问,像一块块沉甸甸的石头不断压向心头,让人喘不过气。
周围人全都陷入沉默,美帅眼巴巴地望着阎君,像个等人保养的孩子。
阎君、或者说哑姑的脸色没什么变化,自打十三郎开始喝问,她(他)便收敛了最后一丝戏谑,极认真、可说是专注地听着。这样的表情让气氛有些怪异,阎君不像犯错迎接训诫、当然也无必要,但他用不着这般仔细,像是要从十三郎的言语、眼神、动作中分辨什么一样。
直到最后一声喝问出口,听完那声可令世界改换颜色的推断,阎君才终于有所变化,眼角轻轻挑动几次。
“不对吗?”
没有刻意等待、或者掩饰什么,也没有任何否认与辩解,阎君用完全平等、且真诚的口吻询问:“这样做难道不对?”
十三郎坚定摇头,回答道:“当然不对。”
阎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世界将亡,万灵陨落……你要说的道理我都懂。”
十三郎说道:“所以我没必要浪费口水。”
“但你还是讲了。”
阎君想了想,说道:“你想阻止我。”
十三郎摇了摇头,微讽说道:“自作多情。”
这话很有力量,但又没什么力量,大家都知道十三郎阻止不了阎君,这样讲只能掩盖无能,发泄一些闷气罢了。
阎君似乎不这么想,有些好奇地问:“不想阻止,为何说破?”
十三郎回答道:“说破是要让你知道,别拿自己太当回事,是要在场大家所有人知道,没有你,没有天道,太阳照旧东方升起。”
以铸阳金乌的身份说出来的话,比之前那种空白谩骂坚实很多,许是受到感染,又或真的被十三郎的气场所慑,周围气息震动几次,一些人、尤其人界而来的生修为代表,纷纷挺起胸膛。
阎君感受到了这些变化,淡淡说了句:“不错。”
十三郎听出其中包含的轻蔑意味,冷冷回了句:“不孝子孙。”
阎君神情微变。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孝子孙,是个孬种。”十三郎望着他的眼睛说道:“干什么,装傻?还是听不懂?”
阎君再度陷入沉默,很长时间才重新开口。
“辱骂对本君没用。谁敢自称本君父母。”
“这天,这地。”
十三郎举头举天,脚踏大地,再把目光转向远方鏖战怒吼中的相柳,“还有那头魔!”
关他什么事?
周围人愕然,一些人想到阎君祈魔相助等于认贼作父,转念想又觉得不大对,很明显,这件事情天魔求助阎君的成分更多,没理由那么低声下气。
“关他什么事?”阎君当即问出来。
十三郎回应道:“除了真魔界,你以为他能带你去哪里?”
阎君微微皱眉,说道:“那又如何?本君早已脱离灵魔范畴,有天地便能……”
“不是这个。”十三郎摆手说道:“他为什么要回去?”
“在这里他会死。”
“你都能够无视灵魔,他比你弱?”
“不是强弱的问题。”阎君耐心解释道:“他再强也是血肉之躯,非天地所生便不能得到天地眷顾,所以……”
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阎君意识自己等若承认天地如父母,稍显尴尬。
十三郎并未纠缠这些,转回头把双手在嘴边拢成喇叭形状,用力大喊道:“那个谁,那个谁谁谁,一真魔的名义,说实话你是不是想回家!”
“……想……”天边传来怒吼,八头齐鸣,听上不声音并不是太大,但比之前所有声浪相加更震撼人心。
接着还有下一句,刚好赶在十三郎开口嘲讽前入耳。
“小朋友,你把阎罗想错了。”
“呃?”轮到十三郎发愣。
“想借本尊之手离开的是天道,阎罗极力阻止,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
提到十三郎,但凡知道的人都会想到一点:他是个很会算、很能算的人。修士管这叫推衍,也有人称之为道,十三郎自己管其叫逻辑分析,拥有修士强大的神魄与精神后,他有能力把那些点滴线头都存在脑海,想用到,拿出来就好。
追溯过往,初与算师傅接触还是落日城的时候,四目老人精通算道,楞是被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算道惨死;抛开十三郎自己的想法,别人定将此事归结为天赋,不修行算道当真可惜。
道院修行,禁楼门前三月,十三郎一步步走上算道的自我修行之路,只是一直没把它当成一门专用神通;再后来修为日益深厚,他从眉师那里学来灵犀眼,那时起,每当推演的时候,十三郎明明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按照严格的逻辑分析得出的结果,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眼里总会出现一些飘渺幻象,就好像那些事情就发生在眼前,能够看到一样。
叫法不同道理相仿,过程如何结果就是事实,十三郎常有惊人之语,事后又总是被证明。不明白的人弄不懂这是为什么,明白的人,或自以为明白的人认为这里有着极深层次的原因,并在背后给他取了绰号,流传甚广。
天机。
十三郎就是天机……当然他自己嗤之以鼻。
今天他算错了,打错而特错。
于是有人会因此想到,谁能让天机出错?
答案只有一个。
……
“天道告诉我,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阎君的声音此刻响起,带有几分难以相信、又有些庆幸的味道:“不是跨界投影,完全没有因果,所以只有你能够透视天机、却不被人看透,你让天道觉得忌惮、同时又不能不去利用。因此上,本君需要最后试试你,看你会如何……”
“……你闭嘴!”
十三郎傻了一会儿,朝远方大喊道:“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苦心设局,骗我放你出来?”
“你被骗了?”天魔反问。
“难道不是?”十三郎再反问。
“当然不是。你本来就是按照乞儿的意思赶往本尊封关之所,忘了本尊之前告诉过你,我在那里等你到来……”
“屁话连篇,我去不是为了放你,再说去本身就是他搞的鬼!”
“你还是不明白,这件事……”
“算了算了,还是我来说。”阎君插进来说道:“你专心打仗,别被干掉。”
“就凭他们?又不是本尊。”
“本尊来的话你早就完蛋了。即便是影身,没有本君先破誓约,九王联合,你也根本不是对手。”
“那是因为本尊少一头……火云小鬼,你找死……刀来!”
被烧的急了,相柳狂喝头内凭空生出一只手,遥遥一招,天魔刀顿如倦鸟归巢,呼啸着自十三郎手中飞出。
原来这是他的刀!
当然是他的刀,只能是他的刀。
同样是刀,横山拿过、洗红浪拿过,阿古王与十三郎也都拿过,回到相柳手中的时候,所有人心里顿时生出感觉,此前的它根本不是刀,这时候的它才是天魔刀原状。
桀骜但不暴虐的气息,狂烈如最最赤猛的火焰,天魔刀在手纵横三刀,此前一团火云凝聚的空间裂成几份,彼此毫不相关。
“啊,啊啊啊啊!”
火云王被关在最小的那一块,周围由他亲手放出的火焰变成强仇,气焰顿时被压制下来,仅又支撑的份儿。
亲眼看到这样的情景,群修心中难免会有几分兔死狐悲的感觉,然而那种战斗、尤其那把刀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插手,连看都不能一直盯着看,否则便有心神迷失之祸。
就在这个时候,剑鸣声忽起,原本与魔刀相安无事的天绝骤放光华,像是发现什么披着面具的仇敌露出本来面目,亢烈将起。
剑鸣将所有人唤醒,那种“隐伤”的感觉一下子消退,回过神来的人们方才意识到刚才多么危险,纷纷盘坐静气以待,紧守心神。
十三郎大吃一惊,赶紧握住剑柄,心里想天绝难道与天魔有过渊源,若如此,当年它的主人是谁?
莫非是天道!
“小朋友,把那把剑收好,本尊担心他们会斗气。”
相柳的声音适时传来,带有解释的味道,似还有一丝无奈:“你也看到了,本尊太过虚弱,没办法才用这把刀。”
“本君明白。”阎君淡淡回了句,说道:“你走的时候,得这把刀留下。”
“知道了知道了,唉!”天魔声音透出几分遗憾,似还有些惆怅。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它最终还会回到我身边。”
战斗中,百忙时,八头中的一头瞥向十三郎,轻笑说道:“将来他会带它回去,与我再续……咳咳,那个前缘。”
嗯?
周围一地眼球,十三郎早已开声怒吼。
“放你的狗头屁,续你个大头缘!”
“你敢说不去?”相柳反问。
“我……”
十三郎不知能说什么好,陷入极度尴尬之中,幸好这时阎君开口解围,将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吸引过去。
“算了算了,此子心志已明,本君时间也已不多,该和你说点正事。”
目光凝望,随着阎君的视线,十三郎眉心三目在其不能做主的情况下打开,投射到千万里虚空、与上古时。
耳边同时传来声音,带着几分沧桑如场外解说。
“事情是这样的,当年……”
第1677章假做真时……
一阵刺目光华过后,混沌两分,生机初显,世界自一场大梦中醒来,焕发无尽蓬勃。
从尘埃开始,不知怎地就有了活物存在的迹象,慢慢地地上有了草木,水里有了虫鱼,天上飞的有昆虫,还有捕食昆虫的大昆虫,与飞鸟。
没有灵力。
这是一个没有灵力的世界!
十三郎并非头次看到这样的画面,不知道为何,他觉得此次与之前看到的不同,但又说不出特殊在何处,有些疑惑。
“这个世界就是你所在的世界、你的世界,但不是全部,也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脑海中的声音飘飘忽忽,感觉不太真实,十三郎听出声音中的遗憾味道,又不禁有了些许好奇。
“这叫纪,也叫元。大致说来,一个世界的生死之间,生命的诞生与消亡可以不止一次。”
听到这句话,十三郎瞬间明白了其中意思,因为他早就知道。
阎君不知道十三郎知道,仍在感慨世界演变。
“同个世界,每次生命纪元轨迹都不相同,比如这一次,居然没有灵力,其生灭消亡也很有意思,你可以看看。”
听了这番话,十三郎在混沌中亦忍不住有笑出来的冲动,因为他已经想象出结局,没有灵力,没有修行,没有强大的力量与漫长寿元可以期待,人类对世界的探索必定、也只能依赖于工具,接下来的事情可以想象。
与前世不同,那个世界上的生命进化步调更快,似有什么力量暗中推动一样,随着高灵生物诞生,这个世界一步步朝“技术进步”方向发展,步调虽与前世有别,总体可称一致;可惜的是,就在十三郎等着看人类能否凭工具走出去的时候,那个世界遭遇天灾,被一股流星摧毁。
“唉!”
见过无数次演绎版本,但是当亲眼见证崛起的人类夭折、亿万万生命丧于水火的时候,十三郎仍不禁为之心神动荡,默默一声叹息。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似能感受到十三郎的情绪,阎君幽幽说道:“你看到了什么?”
原来我还可以回话。
这是十三郎的第一个念头,旋即认真想了想,回答道:“我没看到天道。”
问的是看到,回答是看不到,阎君听后陷入沉默,良久说道:“然后?”
十三郎微讽说道:“假的。”
不等追问,十三郎对他说道:“如果不是我的能力不够,则意味着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天道,原因要么是天道还没来得及诞生,要么根本诞生不了,不管原因是哪种,都会带来一个问题:没有天道,你怎么能送我来这里?”
阎君陷入沉默,像是消失了一样。
十三郎说道:“麻烦你解释下,是因为我的能力不够吗?”
阎君似在斟酌什么,半响言道:“有第三种可能。”
十三郎淡淡回应道:“你还不知道吧,天魔带我漏过。”
阎君说道:“仅仅有过一次,你就肯定眼前不是漏?”
十三郎回答道:“我就是知道。”
阎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无天道则天不能至,你又因何知道?”
十三郎淡淡说道:“我就是知道。”
几番交锋,归根结底在于十三郎认定一事,除非天道亲自经历过,否则不能送他过来;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天道,便意味着它是假的,为道法所幻。
能够骗过灵犀之眼的幻术,骗不了十三郎的心。
阎君深深叹息,没有继续追问。
他有些无奈说道:“你始终不信我。”
十三郎嗯了声,认真说道:“天道是你,你是天道,你说天道杀你弃你……如果你是我,会不会信?”
阎君说道:“我不是你,没办法代替你决定。”
十三郎微讽说道:“没办法决定,就不应该伪造这个世界。你想知道我从何处来,来处是什么样子,何不直接问我?”
阎君说道:“我问,你会说吗?”
十三郎说道:“我说,你会信?”
阎君没有回应这句话,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我们想知道什么。”
十三郎说道:“你们想知道,天道是否也有轮回。”
阎君说道:“不止。”
轮到十三郎陷入思索。
阎君此时说道:“自从你出现,准确地讲在你激活附身界魂的那个时候,天道便有所察,立即开始追查。当时天道已经化形,不能说在哪里就在哪里,而你又在极短时间内去了魔域,碍于某些事,天道不方便涉足那片土地,因此,直到后来你去道院修行,方才有了接触的机会。”
阎君认真说道:“那段时间,天道只是默默观望,除偶尔出手也只是为了帮点小忙,并未对你做过什么。”
十三郎默默点头,暗想人如果对的上的话,天道的确对自己有恩。
阎君接着说道:“慢慢地,天道从你身上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便挑个时候留下痕迹。”
这句话明显意犹未尽,说到“有趣”两个字,阎君声音尤其古怪,像是很难说出口、又像找不到合适的词。
能说不用催,不能说逼也没用,十三郎并未追根究底,只随口问了句。
“结丹天劫那次?”
“嗯。”
阎君应着,又说道:“再后来,天道与你分开,施法追溯你来到这个世界的因果,历时多年,徒劳无功。”
十三郎默默计算时间,说道:“直到迎回金花判官?”
阎君似乎笑了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自顾言道:“常人眼中天道无所不能,事实虽非如此,但不能否认天道之强。这个世界存在这么多年,天道对每一位跨界投影都有过追查,无论什么样的大能,绝无法在留根的情况下完全遮住天道之眼。然而你……天道从没有遇到这种情形。”
“思来想去,他觉得只有一种可能:你来自一个没有天道的世界。”
十三郎哼了声,暗想小爷早已想到,天道之间定有感应,否则如何化界。
阎君没留意、也不在意十三郎得意,感慨道:“一个没有天道的世界,多么不可思议……便是因为这个结论,天道进而生出猜想,是否天道也像生灵一样轮回,受制于另一重力量?”
“一个字,怕死!”十三郎冷冷插嘴。
“怕死是两个字。”
反驳一声,阎君苦笑说道:“不可否认天道努力成长到更高层次,除了追求真道、的确带有怕死成分。然而这是所有生命的本能,天道既然有生命,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
十三郎暗想我管你有没有理,别烦我就好。
阎君说道:“自己没办法,用强干涉又不合适,天道认准这是一个机会,于是想了个法子,把你引入冥界,看我有没有办法。”
“果然都是安排好的,老不死。”十三郎心里骂了声,问道:“美帅知不知道这件事?还有哑姑?”
阎君回答道:“对付你很难,对付一个判官很简单,放心吧,金华判官懵懂无知,不影响你们的友情。”
“屁的友情!”
“呵呵。”
阎君笑着,继续说道:“关于哑姑,初始的确为了牵住你的因果。但她来了之后,的确是我选中的继承人,心甘情愿,绝无丝毫强迫成分。关于这点,稍后我会对你解释,她是最最合适的人,天生该为阎罗。”
十三郎说道:“得了得了,说的好像我见不得哑姑好一样。”
哑姑身世悲惨,化灵后随十三郎东挡西杀,就像为了另一个人而活。秉性如此,十三郎无可奈何,假如阎罗所说都是真的,哑姑又能变成阎罗……傻子才会拒绝。
这样想着,他问道:“天道不是不能进入魔域的吗,为什么又……”
阎君回答道:“不是不能,是有碍,而且他当时就死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是阎罗,不能说出他的化身名讳。”
“规矩真多。”十三郎嘀咕着,心里暗暗记下来。
不便涉足魔域,阎罗不能提他的名字,假如这是天道忌讳,不知有没有什么办法利用。
什么是算敌于无形?这就是了。哪有那么多灵犀闪现,有的只是勤奋、细心,认真对待每一条可以利用的信息与线索。
想着这些的时候,十三郎没听到阎君的话,直到其追问数次才醒悟过来。
“什么?”
“你知道轮回与永生的区别吗?”
“嗯?”
十三郎认真想了想,回答道:“轮回不能自主,当然不如永生好,其实我觉得……轮回如能不灭,记忆又能恢复的话,结果看上去没什么区别。”
“你错了,大错特错。”
“知道你会这么讲。”十三郎嘲讽说道:“天道本以为轮回由自己主掌,结果发现自己也在其中,就好像下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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