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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仙-第5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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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其续命。

效果神奇,雄壮青年的颜色以看得见的速度好转,气息渐渐平稳;相反阿玉姐脸色灰败,草草将伤口包扎后便支持不住,在两名村妇的帮助下进入内室,躺在自己的床上休息。

身后,所有参与此事的村民集体跪倒,虔诚地说些感激感恩的话,那名年轻女子尤其用心,长跪不起直到别人去拉,指着那名青年、对她提醒些什么。

年轻女子起身,与几人合力将雄壮青年抬走,此时又有些人走进来,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的筐、篮还有盆碟之类,里面装满各种滋补调身之物,如蛋、果、肉……

自有人照顾这些事情,阿玉姐静静躺在床上,脸上温柔神情不改,只是很衰弱、需要长时间休息才能恢复、或者恢复一部分。

“为什么?”

一个声音传入脑海,阿玉微微皱眉,像是怀疑自己做梦。

“生死为大道,为什么你要那样做?为什么用你的血去救他们的命?”

声音再次传来,清晰而有力,深深怜惜、带有深深责备。

阿玉听到、听清、也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于是肯定了判断,自己的确在做梦。

梦中的她越发温柔,呢喃回应道:“他们是我的亲人,怎能不救。”

那个声音说道:“救人一时不能救人一世,这样一直下去,你会死。”

阿玉奇怪反问道:“刚刚你不是说,生死为大道?”

那个声音呆了一下,微怒说道:“他们没当你是亲人。”

阿玉奇怪说道:“那他们当我是什么?”

那个声音回答道:“当你是神。”

阿玉笑起来,笑的安静而随意,说道:“我不懂那些。”

那个声音说道:“失血太多,你会忘记自己是谁。”

阿玉平静说道:“我就是我,一时是我,一时为我,一时做好现在的我。”

那个声音陷入沉默,之后问道:“你过的好吗?”

不知为何触动心事,阿玉认真想了想,回答道:“挺好的。”

回答后才觉得问题古怪,阿玉疑惑说道:“你是谁?为什么要问我这些,还有……”

一袭柔和的白光,一股香甜气息,磅礴如海的生机钻入身体,阿玉一下子困到不行,轻轻合上双眼。

“呱呱!”

沉睡前阿玉微微皱眉,心里想这是谁家的蛤蟆,听着好熟。

第1478章乐土

回到家的时候,天彻底黑了,狂野黝黑一片,山林冷风嗖嗖,一点没有夏日清凉的感觉。隔着很远,即能看到房前一点微光,叮当站在门前一手端着油灯,一手捂着火苗防止被封吹灭,身形瑟瑟。

没有冬日严寒,却有枯干气息,叮当睁大眼睛用力朝远处看,可她没有修为、且从明处看暗处,所见难超五尺。

莫名一阵心酸,十三郎刻意放慢的脚步赶紧加快并且加重,嘴里大声喊着。

“叮当,我回来了。”

“哥哥!”

叮当一下子跳起来,满是惊慌担忧的小脸瞬间笑成了花儿,一路奔跑迎了上去。油灯微弱在黑暗中闪动,奇妙地再没有被风能对其造成干扰,似比刚才还要亮。

“哥哥,我还以为……哇!”

光线照出来人,叮当望着十三郎拖来那条庞大山猪,好一阵没回过神。

“难怪回来这么晚……”

自觉找到十三郎晚归的原因,叮当随后发现十三郎的衣服有些破损、还有血,脸色顿时大变。

“哥哥受伤了!”

野外独居,生存最大的难处不仅在于保暖衣食,还有千万不能受伤。叮当一个人居住这么久,对此体会颇为深刻,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没有的事,是这头猪的血。”

十三郎赶紧解释,怕叮当担忧找来旁证,扭头说道:“不信你问胖胖。”

“呱呱。”

“它能知道什么……算了算了,赶紧进去。”

举着灯火前面指引,叮当忘记了十三郎在黑夜之中犹能找到方向,连连提醒他注意这里那里、门槛台阶之类。

进门关门,穿过院子,叮当随手把油灯放在桌上,忙忙说道:“放院子里吧,先别管它了,过来让我看看到底有没有受伤。”

“真没伤。”

辩着说着,十三郎依照叮当吩咐,进屋脱去外袍转了圈。

“别说人,连衣服都没事。”

本来就没事。叮当仔细看、用手查仍未找到破绽,终于放了心。

放心不等于无事,叮当责备说道:“不是说抓两只野味,干吗费力捉这种大家伙。”

“大家伙肥实,捉一只是一只,多吃几天。”

“可是难弄啊!不弄又不行,血腥味会招来野兽。”

“放心,我来处理,很快就好。”

“很快是多快,天已经黑了,野兽已经,哥哥干吗……”

望着十三郎撸起袖子准备做屠夫,叮当满脸不可思议。

“现在就弄?”

“干活趁早,就是现在。”

嘴里应着,十三郎大步流星,搬来梯子找来钩子,三下两下将山猪倒挂起来,准备再放放血。

见十三郎认真,叮当随之忙碌起来,取来盆盆罐罐、打好清水,里外跑了一阵忽然一愣,脸上泛起愁容。

“哥哥,家里没有合适的刀。”

“我有办法,你去烧点热水,把锅灶准备好,今天非尝个鲜不可。”

“呃……”

叮当脑子里直迷糊,朝厨房走两步才想起来,回头说道:“饭菜已经做好了,要不我来热下,哥哥先吃点垫垫肚子再说?”

十三郎手上忙个不停,回应道:“热起来可以,吃不着急。你看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我怕会下雨,得赶紧把它处理掉。”

“星星?”叮当楞了一下,问道:“星星是什么?”

十三郎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仰起脸,看向天空。

天空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见他这般举动,叮当跟着扬起小脸,说道:“哥哥是在找月亮吧。”

十三郎神色茫然,完全不明白叮当的意思。

“月亮出来没这么早,要后半夜。”叮当继续说道。

“是吗?那真有意思。”

“这能有什么意思?”叮当疑惑不解。

“呵呵,是没什么意思。”十三郎不知该说什么好,讪讪笑着问:“一直这样?”

“当然呀,不然还能怎么样?”叮当大为好奇,说道:“哥哥觉得应该怎么样?”

十三郎语塞,幸好此刻胖胖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呱呱大叫着催促十三郎快点动手。

这个举动引起叮当注意,目光迷惑,表情古怪。

“平常这会儿胖胖早就睡了,今天怎么了,格外精神。”

“我给它吃了仙丹,胖胖吃后法力大增。”逮住机会转移话题,十三郎失望说道:“可惜效果只有一会儿,路上就散掉了。”

“啊哈!能有一会儿也好啊。”此前验伤早已检查过,十三郎全身上下除衣物没有一件多余东西,哪里来的仙丹。叮当扭头去向厨房,笑着说道:“还有的话,叮当也想尝尝。”

“等我炼出来先。”

嘴上认真的应,心里默默地想,十三郎收回目光转向那头猪,唾一口,用力搓了搓手。

“要做的事情真多,开工!”

……

半日造房,片刻杀猪,力大手巧的人就这么任性,等到叮当烧好水,热好饭,偌大山猪骨肉早已分离,连肠胃内脏连鲜血都已分解、收集妥当,只差搬到合适地方安置。

好笑的是,里面活计做完了,可是因为热水没来,山猪居然还没去毛;十三郎有心弄个小法术,想想为这点事情实在不值,便又耐心等着。

“这也太快了吧!”

惊叹难免,惊喜欣慰成分更多,叮当端来热水一块儿收拾残局,把十三郎好一顿夸。讲着闹着,她给收拾好的猪肉撒上盐巴,忽又想起一事,幽幽说道:“灰哥最爱吃肉了。”

十三郎楞住,想起之前去村寨那边没看到传说中的那头驴,有些担心。

“要不,明儿送点过去?”

“那倒不用,太远了。灰哥经常拉货进城,不定赶的上,再说它就快来了,我把肉腌起来留给它便好。”

“咸肉它都吃?”十三郎大为惊讶。

“有肉吃就很好了。灰哥在山里早就出了名,野兽们都怕它,远远闻到气味就跑,现在大牛他们打猎都不带灰哥,不然一准儿没收获。”

“它不是能抓吗?”

“怎么抓啊,灰哥力气大,可是派不上用场;再说山里地形复杂,很多地方灰哥去不了,干瞪眼。”

“呃……”

十三郎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灰哥到底是头驴,长的是蹄而不是爪,限制太多。好在叮当的话让他安了心,既然灰哥无人敢惹,多半是去了城里没回来,无需担心。

“上古夔神,连口肉都吃不着。”

抓不住野兽,可想力大无穷的灰哥在村寨的地位并不高,只能充当苦力来回奔走,吃肉便成了奢望;这样想着,十三郎心中恶感又生,随意说道:“下次灰哥来的时候,把他留下。”

叮当愣住,说道:“留下?大牛他们用灰哥拉车。”

十三郎淡淡说道:“哥哥用钱和他们换,用马、别的驴……什么都行。”

叮当沉吟说道:“灰哥脾气不小,还得他自己愿意。”

十三郎笑起来,用力说道:“呵呵,天天给他吃肉。”

……

一餐饱食,夜色愈深,忙碌一天的叮当兴致不减,缠着十三郎说了会儿话。

今日经历的事情太多,直到现在叮当才有空问起“走散”后的事,对此十三郎早有准备,挑些经历稍稍改动、当故事将给她听。他把与仙有关的部分隐去,或以凡间武技替代,其余多为真人实事,变个名字便可应付。

叮当听的很认真,很高兴,提了很多问题。

“什么是冬天,下雪是什么样?”

“有武功那么好的人,哥哥就是和他们学的?”

“人为什么要杀人?什么叫宗派?”

“生那么多孩子,怎么可能啊!”

“望不到边的水,那是什么样!”

通过这些“幼稚”问题,十三郎对所处世界有了进一步了解。现在他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四季,没人见过大海,武技粗浅,至于修士就更不用提了,听都没听过。

既然这样,为何会有“仙法”这种词汇传下来?

这里的人个个长寿、健康,连生病夭折的都很少,当然这不代表没有死亡,比如刚刚十三郎所见,人与野兽搏杀难免出现死伤。每当这种情况发生,人们总是悲痛到难以承受,尽一切可能挽救。

这里的人生育率很低,从叮当嘴里得到的信息表明,假如不是长寿健康,这里的人早该死绝了,根本不可能繁衍至今。

当然,他们都很健忘。

这个世界人人和睦、淳朴、而且和善,说到“不好”的方面,了不起有人耍点无赖,坑别人点东西,为的也是生活所需,算不上恶行。

人杀人?那太可怕了,叮当从未听过。

如此这般,十三郎边讲边听边解释,有时不得不编些谎话圆场;好在叮当对他无条件信任,另外受到此界风气影响,心性单纯到让人不敢相信,因而十三郎说什么就是什么,很少怀疑。

“原来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将来有机会,叮当和哥哥一起去看。”

“嗯,一定。”

夜深了,没有修为的叮当开始犯困,嘴里打着哈欠,身子朝十三郎怀里缩。十三郎把她抱起来,送去一缕灵力安神,并用神识查看。

不出所料,叮当与胖胖情况类似,送过去的法力很快消散干净,只是神魂得到安抚,鼻息渐宁。

怀中女孩稳稳睡去,十三郎默默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将她抱到床上安顿好,自己走出房门。随手搬来一把椅子,十三郎坐下来,抬起头对着黑漆漆的天空,等候着,观望着,思索着。

“是乐土,还是死地?”

第1479章不见广寒宫阙

月起西方,色昏黄,如深埋地下沉旧的盘。

漆黑世界有了光,但不显得明亮,相反有一种凄惨惨的迷蒙;院落冷清,四周墙壁上荆棘纠缠,根根利刺闪烁幽光,如恶魔费力睁不开的眼。

旷野有声,耳边时闻兽吼起伏,多带有凄厉悲凉的味道,放眼看,背后山峦影影重重,不像真实存在的山,而是从天空投下的影。

白天与黑夜,祥和与悲烈,热闹与孤独,完全两个世界。

“这不是月!”

阴寒气息无由而生,十三郎缓缓站起,目光随着月亮走,神情渐渐凌厉。

日热月凉,温度有别,生机并无不同;日照中天带来汹涌火力,月起月落同样孕化万灵,好比阴阳互动方能构成完美的圆,生机始能循环无限。

不需要神识,不用睁开灵犀,生灭道是最好的眼睛,十三郎一眼便可断定,此时升空的月亮死寂沉沉,悲惨惨寒彻彻,反在吸纳大地生机。

此外还有它的轨迹,从太阳落下的地方升起,径直跑向反面。

片刻观察,十三郎心里确认无误,月亮在重复太阳走过的路。

白日阳间盛世乐土,夜里幽冥凄凉鬼地。

为什么?

看看去!

片刻沉吟,十三郎脸上闪过决然,拔地而起。

……

天多高?能否触摸,感受一下其温度高低?

不好说。

比如沧浪,天为一层旋转罡风,十三郎结丹时便曾与之接触,高不到那里去。狂灵之地,天空实为大阵封锁,天大本事无边抱负,碰到它就得掉头。上界星域,天是那玄奥莫测深空,纵有真灵展翅高飞,依旧摸不透边。

这里的天与上述皆不同,它高大、辽远、深厚无尽,同时近在咫尺。

近的月亮远的是天,十三郎选择时机正好,月中天时笔直向上,只见昏轮越来越大,渐渐占据了眼,代替了天。

当周围再无别物存留,意味着十三郎抵达月宫,进入天的内部。

一片阴风世界。

全是风,但与沧浪上空罡风不同,这里的风不纯粹,应该叫风沙。大地远观其昏黄一色,进入才知内部光怪陆离,点、线、面找不到一色单纯,处处交织,处处冰寒。

内热外冷,刚刚进入月宫十三郎的身体上马上结出一层冰霜。狂烈风沙浩荡而来,如刀似枪如网似壁,四面八方无处不在,且无固定方向。风吹过,冰霜被斩开、凝结、撕裂、凝结、掀起、凝结,过程重复大力如山,将他变成一具人形冰坨。

十三郎没有止步,也未激发修为,以肉身抵抗风暴走向内部。此时此刻他感觉到,那种熟悉的感觉从未如此浓郁,似乎其源头就在前方。

那还犹豫什么!

行之前,十三郎回头、或者叫低头,看到一片被黑暗笼罩着的大陆、也就是自己刚刚落足的人间世界,奇妙的是,明明这里有光那里黑,十三郎却能看清全貌,就像拥有神祗的眼。

大陆不算大,至少看得见的范围不大,其周围被一圈混沌所包围,绝无半点星天;这或许表明它是独立世界,找不到任何通道与外部沟连。

大小从来都是相对的,这片大陆与一界一星相比不算什么,对人而言依旧无边无际;望着周围,十三郎本能地想要估量一下,视线不免在周围混沌上停留。

他想大约丈量一下尺寸,结果招来大祸。

“吼!”

似真似假,如幻如梦,怒吼直接响于心神,十三郎通体剧震,身外坚冰瞬间破碎,被风沙席卷绞碎成齑粉。感觉像是被人打了一圈、并在油锅里炸过,气血沸腾,神魄不宁,倒退三千丈。

“界律!”

不需要懂,没必要见过,内心自有声音警告,如万灵万物呐喊同声;十三郎赶紧收回视线,毫不犹豫盘膝定坐,法力催送,疾转八十周天。

有形界律!

看得到的法则!

包围整个世界的法则之力!

如能把它换算成修为,该是什么样的境界!

这种事情别说十三郎,走遍星空,怕连真灵一生都没有机会遇到,更不要说与之“亲密接触”。十三郎心里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够活下来不是因为强大,而是因为那层界律并无杀心,只是警告而已。

当然,换成别人来做同样的事,要么根本进不来、上不去,要么被风沙绞碎,要么看不到那片混沌,看到也可能神飞破碎。十三郎刚刚投出的那一眼,实为万万年难遇的一次巧合,千百种机缘凑齐才能发生的偶然。

片刻调息,确认自己没有遭到重创,十三郎重新站起身,心里默默警告自己:不要看,不许再看!

界律法则,大凶亦是大机缘,那片混沌为守护世界的法则所演化,极有可能包含宇宙孕生之至理,对普通修士而言只有凶煞,然而对大能、尤其真境上的大能而言,打破头、撕碎魂也要多看几眼,非得有所领悟、最好能够全部领悟。

十三郎也想那样做,可他没本事,只好强行压制心中欲念,默默掉头。

除了怕死,十三郎还要赶时间,现在他知道这个世界的黑夜与白天等时,月宫一晚、实际半晚飞过大陆,而他需要在天亮之前返回,不能让叮当担忧。

风沙中犹如千刀万剐,阴寒之气愈行愈烈,十三郎整顿心神举步向前,神情坚决,快似流星。

一步百米,身体在不停敲打中不停摇晃,压力越来越重。

千米,三千米,五千米……风沙没有尽头,那股熟悉的感觉慢慢清晰,越来越近。

千丈万丈转瞬即过,百里千里身后消失,眼前风沙愈发狂烈,其威力已能威胁到、甚能绞杀生境。

入界带不来一件宝物,连胭脂鸟都被拒之门外,这样情形,他的修为变成唯一后手,偏又不得不省着用。肉身强横不等于能够抵抗一切,风沙只是一方面,那种阴寒之力最让人头疼,前进到这一步,十三郎就像冰雪中行走三天三夜的普通人,从血液到灵魂,几乎都被冻僵。

出道至今,十三郎从未试过肉身极限,现在有了机会,叫苦不迭。

幸运的是,冰寒之力难熬、也给他带来一部分保护,冻结冰层抵挡风沙,帮助消除很大一部分力量,若非如此,十三郎早已遍体鳞伤。

再行千里路,风沙愈烈,阴寒更猛,越发难以承受;冰洁冰层崩碎的速度越来越快,留下寒气侵蚀内腑,十三郎的身体开始破损,神智麻木,视线模糊直到完全睁不开眼,动作变得僵硬,速度为之降低。

此时的他,远看就像一具僵尸,浑身上下,毫无生机。

三千里,四千里……身体上飞出一点点鲜红,瞬间混合在风沙中被吞噬,十三郎快要忘记自我,仅凭一缕感应、一丝执念前行。

只凭本体不用神通法宝的话,这里的风沙或能威胁到劫修。满打满算,十三郎只修炼三百年有余,且不动用修为抵抗风沙,纵有几般巧合减缓压力,仍难支撑太久。

一句话,他快不行了。

……

一点黑光呼啸而来,周围万股狂风,只有它能够行动自如,像是具有灵智。黑光留意到十三郎的存在,好奇、并有些贪婪的在周围游荡,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什么。

几乎同一时间,十三郎心头生出凶兆,就好像黑夜之中摸索的人看到一丝光,仔细看又像饿狼的眼,光亮、但有千般残暴。

他继续走,黑光悄悄跟随,它看着风沙掀开冰层,看到十三郎的身体流血,血飘散而未散……黑光一下子扑上去,将那些飘散的鲜血吞噬。

真是美味啊!

于是黑光意识到,自己此行并非完全靠运气,而是冥冥中受到美食吸引,看似无意,实则早有定数。

既如此,何不吞了他!

自己并非唯一存在,如被同类找到这个人,岂不是要分一杯羹,与自己抢夺?

想到此,黑光发出呜呜嘶鸣,围绕十三郎的身体飞速旋转,寻找下手的机会。

它的灵智不高,但能感觉到那个美味似乎不止有美味,似有极大凶物隐藏其中,一旦是真,自己可能面临危险。

本能提醒它不要轻举妄动,而且像这样走下去,那个人迟早会被风沙切成碎片,到那时,一切都属于自己。

不行啊,万一有别人来怎么办?

感应中传来阵阵波动,黑光能够知道有同类察觉到异常,正在寻找源头。

风沙狂暴无序,即便是它、最多只能行动自如,不能准确判断方位,黑光估计它们需要一会儿时间才能找到这里,可……终究会来的。

这人怎么还不死?

不死也就算了,为什么他走的这么快!而且方向一直对着那里,对着那个令黑光畏惧的核。

他怎么能保持方向,一点都不错?

吞了他!

必须吞了他!

只能由我吞了他!

想着走着,黑光连续吞食几口鲜血,心中欲念被刺激到无以复加,终于……

“嗷!”

“杀!”

尖锐嘶鸣,伴随一团蓬勃之火,黑光贪婪的叫声变成惨嚎,身体在一瞬间变成了灰。临死前,耳边传来清晰断喝,十三郎周身紫火升腾,荡尽冰寒与死寂;刹那间,风沙当中轰鸣震荡,如闸刀落顶后两侧排开,当中一条鲜红大道。

法力全开,十三郎变身舞者在风中翱翔,发出一声惊喜、也有愤怒的狂啸。

“原来是你!”

第1480章真相

“早该想到了。”

火道前铺,当中一块辽阔火海,被风沙包裹不得外泄,十三郎随着那条火道踏入火海,叫着,笑着,感慨着,鞠身抱拳。

“金乌,好久不见。”

界魂世界天地初生,万物生灵刚刚开始孕化,哪里来的日月星辰;既如此,太阳从哪里来?

当然是金乌,也只能是金乌!

生来便为昊阳之鸟,金乌既能铸日、也是太阳的魂,新界之中第一头金乌必须担起铸阳大任,舍我其谁。但要注意,金乌铸日不等于所有太阳都是金乌,假如没有金乌入界,界魂同样能诞生出太阳,只是时间、威能、本质都有差别。

恰好十三郎收过一头金乌本意,这个世界它有什么选择,当然是入阳。

听到十三郎打招呼,火海混沌并无声音传出,但能感受到一股剧烈波动,就像陌生之地遇到熟识但又想不起名字的人,心情激荡。昊阳之火何等凶猛,一界之力何其强大,汹涌热浪扑面而来,十三郎发毛顿焦。

十三郎赶紧求饶,连连摆手说道:“别太亲热,我吃不消。”

本质同根同源,力量相差天上地下,这颗太阳独享一界之初始本源,纵为初生之体,内中大力依旧浩如烟海,前途无量。不客气点讲,即便现在的它,所具有的力量也非那只正牌金乌所能比,十三郎更加提都不用提,若非昊阳内存一点灵犀、认出其出身的话,早把他化成了灰。

也难怪当初金乌那么激动,它或许知道一界新生第一头金乌的意义,其强大绝非自己所能达到,甚有机会抵达全新层次。如果是那样,将来未必不能破界而出,把它也捞过去、或赐予大机缘。

不行也没关系啊!金乌之祖,单单这个称号便值无数金乌抢破头。

如今,亲眼看到这颗太阳,十三郎大概猜到金乌的想法,心里忍不住暗骂其狡猾,自己当时看似得意,其实上当受骗。

“是我送你过来,感谢什么的先别说,赶紧把火收起来,咱俩好好聊聊。”

不说这话还好,说出这句话,周围火焰忽然暴怒,四面八方汹涌齐聚,瞬间凝出一条万丈火龙,咆哮声声。

“是你陷害本尊!”

声音含混听不真切,感觉那条火龙像个发育不全的娃娃,哇哩哇啦愤怒大叫,实则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什么什么?我陷害你?”

十三郎一头雾水可惜冒不出来,眼看火海逼近威势无双,骨子里的蛮拧性子顿时发作,愤怒反驳。

“你个傻逼,猪脑子吧!”

既然没有反抗之力,十三郎索性豁出去,跳着脚的骂:“说话要凭良心,我哪儿害你了?还有你变这个鬼样子做什么?背宗弃祖,不做金乌?”

假如来的是正牌金乌,哪怕修为比十三郎还弱,依旧不会被火焰灼伤。昊阳、金乌,两者天生亲近,绝无伤害对方之可能。十三郎修的火焰正统,可他长不出鸟样没有第三足,永远别想和金乌平起平坐。

至少在太阳前面如此,除非……他也炼出一颗太阳。

不想还好,想想十三郎觉得泄气,愤愤难休。

“变条龙来吓唬我,告诉你,小爷刚刚杀了一条!”

此金乌就是彼金乌,此金乌又非彼金乌,无论哪种都不该这样,况且反正没有退路,十三郎不用和它客套。

身具风雷双重灵根,火焰才只列到第三位,出于警惕、保守不敢动法,十三郎生受这么长时间风沙折磨,回想起来当真荒唐。好不容易渡过危机,本以为受到金乌接引苦尽甘来,突然又碰到这种事,好好的金乌怎么就变成一条恶龙……找谁说理去!

“还敢狡辩!”

火龙咆哮,神情比十三郎更愤怒。

“此界阴阳不全,五行未定,尚在混沌之间;你把本尊送到这里,难道不是害我!”

“……”

十三郎完全听不懂,楞了半响赶紧争辩道:“什么什么,什么阴阳五行混沌,把话说清楚先。”

“吼!”火龙越发暴怒,嘶吼着直冲当面,如小山般大的头颅几乎贴到眼前,十三郎不小心吸一口气,差点连肺都烧起来。

“等一下!”

生死一线,十三郎不能不挣命,一面大叫,一面诸般神通齐施,身形倒退试图重归风沙界内。他大约看出来,这颗稀里糊涂的太阳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太敢朝外面冲。

这没道理。十三郎刚刚从外界进入,知道那里虽然可怕,但与太阳相比九牛一毛,怎么会造成这种结局?

不解归不解,十三郎动作毫不迟疑,身形如电眼看要消失,身后陡然竖起火墙。

高万丈,厚千尺,通体紫焰,灼热高温,无丝毫缝隙,根本不可能穿透。

“完蛋了。”

平生经历无数次险恶,十三郎从未想过自己会被火焰、尤其是金乌操纵的火焰烧死,内心苦笑,反掌一声大吼。

“天罡!”

“风!”

“生灭!”

黑白二色当空流转,一双黑瞳点缀其中,生死两意聚集一身,十三郎诸法齐施,准备冒死闯关。

意外随之发生。

“阴阳桥,通的!”

身后火龙啊呀一声怪叫,来势骤缓。

“等等!”

一模一样的叫喊,火龙比十三郎的嗓门大得多,着急得多,激动得多,傻子都能听得出它的心情激荡,连身躯都崩溃大半。

奇妙的是,崩溃大半身躯之后,火龙慢慢朝鸟身转化,虽非标准金乌模样,但能看出大致形状。

“你怎么会这个!你居然会这个!”

“会这个怎么了?小爷什么都会!”

十三郎扭回头,继续骂:“有种杀了我,不杀我你是孙子!”

火龙、或则叫金乌一点尊严都没有,刚刚那般气势滔天的脸上堆满谄媚,小心翼翼赔笑。

“不要紧,只要您留下把问题解决,本尊就是孙子。”

“……”

足足楞了好半响,十三郎最终叹了口气,憋出一声:“操!”

……

事情是这样的。

当初金乌入界,本该只有一点混沌灵精,沉睡千万年未必能醒过来;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它才进来就发现自己成了形,是一只真真切切、但又没有丝毫力量的大金乌。

这太古怪了,应该说根本不可能发生。

初生世界混沌朦胧,孕育生命需要一个极其长久的过程,且有先后之别;整体而言,从低到高,由弱到强,是其最最基本原则。

这个世界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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