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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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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若是顺着这个点延伸出去,则会将波动放大,直至影响到离它最远的那一颗。”

“杀其人,影响其家人;灭其家,影响其亲属,乃至仆从、朋友等等;如此传播下去,只要不断持续,终究影响到每一个人,甚至包括自己。”

“就拿哑姑你来说,包二害你,你一心只图亲手复仇。如今你成功了,自然就波及到包二的家人。假如你没有成功,反被包二所害,那么这个原本发生在你二人之间的因果,就会影响到阿牛,还有本座,还有十三爷,甚至是更多。”

“世间任意两人之间,其实都存在着联系。那么这个根,又如何能够去除?”

自觉已将道理阐明,紫衣女子声音转寒,说道:“本座向来以为,报仇雪恨乃是本分,不论是你还是一窝蜂的后人,都没有什么对错可言。它只是一种情愫,需要用鲜血洗涤方能解脱的心情。”

“斩草除根则不然,它是一种因害怕死亡而生的怯懦心态,是安慰与自我暗示,并不是真正的解脱之道。”

“至于为什么要向他们说要屠其全家,只是为了让其承受更多痛苦,寻求更大的爽利罢了。既然是报仇,当然要报得痛快,杀死对方还要谈什么仁义道德,那是虚伪。”

“杀人只需无愧于心,何需害怕复仇?除恶当诛尽,斩草敢留根,方为强者之正解。”

清朗的声音,淡然到冷漠的语调,紫衣女子衣袂飘飘彷如神仙中人,说的话却极尽刻薄狠毒孤傲之能事。冰冷无情处,竟似比哑姑更胜一筹,令人心胆皆有寒意,几不敢闻。

一男一女听着,回想起各自对手临死前的惨然与绝望,各自点头。想到自己搏杀数年尚不能明悟何谓强者,不觉面有愧色,低头不语。

“不要自惭,世间道理往往都是说起来容易,能矢志坚守者寥寥。本座早已查明,一窝蜂固然凶蛮且实力不俗;但其后人都不过是些纨绔之流,成不得气候。若真有出众者,本座未必能容他活下去。和你们说这些,是希望你们不要轻易沉沦,将来如何,终究要看你们自己。”

叹息一声,紫衣女子感慨道:“死亡对每个人都是未知,恐惧自然在所难免。其实,如果经历过一次就会发现,死……倒也并不是那么可怕……”

哑姑两人相顾骇然,均想着仙子不愧是修真者,断非凡夫俗子所能料。听她的意思竟然连死都经历过,实实深不可测……

“罢了,说这种事情,未免太过无聊。”

紫衣女子从失神中醒悟过来,自嘲后恢复了平静,说道:“你二人的经历坎坷多难,心性难免会受到影响。阿牛坚毅稳健,尚不失为真性情;哑姑则偏向执拗,十三爷以为你报仇之后能有转折,如今看来,却是一厢情愿了些。”

哑姑连忙施礼,惶恐道:“妾身深受十三爷与仙子大恩,已经是上天垂怜,再不敢让恩主为我忧心。还请仙子转告十三爷,哑姑此生当结草衔环以报大德,不敢有违。”

“天道不仁,上天又何来的垂怜。”

紫衣女子挥手阻止,说道:“心性这种东西,非旁人可以帮助。如今你二人心愿已了,身体也有伤患,接下来作何打算,可有了想法?”

两人一愣,同声道:“不是除恶务尽么?那赵四……”

“赵四那里,不是你二人可以去得,就不要再管了。”

紫衣女子沉吟片刻,说道:“十三爷不久将会离去,你们若是没什么打算,不妨暂时返回山寨。凡俗生活虽然清苦,却有宁心养神之效。将来若想出外闯荡,可以选择加入战盟,以你们的实力,突破二星时日不会太久,足可以自保。”

“至于能否走得更远,就要看你们自身努力与机缘,非他人所能预料。”

想了想,紫衣女子补充道:“当然这只是建议,无论十三爷还是本座,都不会命令你们做何决定。这几年你们做了很多事,足可抵得上授业之恩,无需再有牵挂。”

虽是关怀之语,紫衣女子的语气却很淡漠,平静透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哑姑阿牛听出其话中的坚决,心中大感震惊。然而他们也知道,紫衣女子一旦做了决定,就绝不容有任何更改。至于那位十三爷,两人根本没有见过,自然更谈上不猜度。

两人也都是果决之人,对视一眼后有了决断,双双跪倒,向这位给他们的命运带来剧变的仙子拜别。

紫衣女子没有推让,静待两人施礼后说道:“去吧,日后切记修心之要。须知无论修士还是战灵,都需打熬心志方可有成。如果实在寻不出什么途径,不妨多看些书,或能有所帮助。”

两人应是,哑姑诚恳说道:“我二人今日离去,不知此生能否再见仙子。还望仙子告知名讳,供我等瞻念。”

“名讳?瞻念?”

不知想到了什么,紫衣女子脸上,罕见地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她抬起头,遥望着天际渐吐的红霞,浪涛般翻转的云朵竟被烧出一抹紫意,沉吟了片刻,淡淡开口。

“叫我紫依。”

第8章罩子翻了!

清晨,三元阁一派忙碌景象。

几名侍女早早起来,梳洗着妆用完早点,在厅堂里做些迎宾准备。时而小声嘀咕几句,聊些女孩子间的私话,间或发出几声轻笑,其乐融融。

十三少爷性情懒散,从不肯施展神通法术代替小侍女劳作。姑娘们倒也不介意,仗着少爷随和埋怨两句,撒娇的成分还要多过赌气,可以算做怡料。

萧十三郎今儿来得也很早,安安静静坐在沉案后看书,耳中不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意态安闲。在这些姑娘们的眼里,少爷不光是少爷,同时还是兄长弟弟甚至姐妹,相互间说话全无顾忌,根本不怕他听见。

胖嫂子不知道野到哪去了,或许是去红坊蹲点要生擒塔山,或许是抓了个野汉子就此私奔,大家都不会过问。反正店里有麻烦的时候她就会出现,从来不会落下。那般庞大的身材,竟能如此神出鬼没,真不知她是如何做到,颇有几分神秘。

“小蝶啊,昨晚又做春梦了吧?”一名小侍女调笑道。

“哪有的事……你不要胡说!”小蝶面色通红,气呼呼连忙反驳。

“还说没有,看看你的眼睛,都成猫眼了。”另一名小侍女跟着起哄,大有不老实交代决不罢休的气势。

“我……我失眠!你管得着吗!”小蝶寡不敌众,只能干脆耍赖不认,彰显其亢烈不屈之坚贞。

“咯咯!失眠啊……这个词儿是谁说的来着?咋这么新奇呢?”

“还能是谁,让小蝶失眠的人呗!”

“哎呀,这样下去可不得了,小蝶变成熊猫眼的话,可不怎么好看喔。”

“是啊是啊,不过你们放心吧,这个失眠好治的很,只要……”

“不许再说!”

小蝶架不住众人围攻,怒而呵斥道:“都说我,看看你们自己还不是一样。啊我想起来了,熊猫眼这个词儿哪来的?你们咋记得这么清楚呢?”

“……”

几道哀怨委屈带着期盼的目光同时汇集到某处,萧十三郎面色严肃,对几人的话语充耳不闻,俨然一副两眼不见身前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端庄严正。

“聋子!”一名小侍女偷偷嘀咕道。

“呆子!”另一名小侍女愤愤不平道。

“傻子!”第三名小侍女默默念叨着。

“蠢货!”小蝶最得宠,胆子也最大,怒气冲天道。

没人理会,几个姑娘没了比较黑眼圈的兴致,奄奄忙着手上的事情不再说话。萧十三郎轻吁一口气,微微调整坐姿,将手上书页反转过来。

“原来是拿反了,我说怎么字儿怎么这么生呢!”

……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未等萧十三郎调整好心情,忽闻门外一声断喝。声如雷霆炸响,震耳发聩处,竟比虎嫂都猛上三分。

“十三郎,你干的好事!”

声落人至,一条彪形矮汉轰然闯入。沉重的脚步落在对面,竟有聚鼓惊雷之势,好不威风。

来人生得方方正正矮矮壮壮,背着一把几乎与之等高的阔剑,如长腿的石墩在地面横行。梯形脸,上窄下宽叠在粗壮的脖颈之上。黝黑的脸庞中央,一颗硕大的酒糟鼻稳稳安坐,红通通璀璨璨骄傲夺目,仿佛一颗红辣椒扎根于铁板,成为天然的制高点。

较鼻头更加醒目的,是那对墨蚕般的浓眉。眉梢粗重且根根炸立,挺拔倔强生出几分虎踞龙盘的气势,煞气飞扬。

这副面相无疑不怎么好看,正对着十三少爷,差异格外鲜明。恍如南瓜与石榴放到一起,视觉冲击可谓强烈。

奇怪的是,他的模样如此精彩,看上去却让人生不出多少恶感。两颗绝不温和的眼仁中,竟能透出几许纯净,与其说他是蛮夫莽汉,倒不如说像个赌着气的孩子,令人莞尔。

“好歹也是个老板,就算咱这个打工仔惹你生气,也不能这般没有分寸。客人不被你吓走,花花草草也受不起啊!”

十三郎稳坐如得道高僧,嘴里不咸不淡的调侃来人与受到惊吓的小侍女,微笑说道:“塔山大哥,今儿很闲啊!该不会是虎嫂揪回来的吧。”

花容失色的姑娘们娇颜绽放,目光从塔山身上移开。这类情形在她们眼里很寻常,东家每次在主母那里受了委屈,总会寻着借口拿少爷撒气。笑一笑闹一闹蹦一蹦跳一跳,最后不了了之。

今日有所不同。

塔山没有如平日那样与十三郎嬉闹,沉着脸走过去,一把抓住其肩膀,连拉带拽地将十三郎朝楼上拖。不知道的人看了,只怕会生出许多不好的联想,感叹几声世风日下,为那个俊秀少年的命运施以怜悯。

“胆大包天的东西,越来越过分了,看俺不好好收拾你!”

塔山一边拖还一边骂,俨然一副暴戾残虐的恶主摸样。可惜他身材五短,十三郎虽然年轻身量却不低,差个台阶仍比他高出一截,慢悠悠稳稳跟在其后,看去好像是马仔拖车,愤怒无奈而且艰辛,有些滑稽。

“别急别急,等我放好书。”

有条不紊的整理好书卷,萧十三郎刻意将书页折起做好标记,这才施施然随着塔山上楼,消失在大厅里。

身后,几名丫头面面相觑,目光隐虑。

“小蝶,不会有事吧?东家今天好像不对头。”一个说。

“就是就是,上次被主母抓个现行都没这样,到底怎么了?”另一个说。

“该不会是被主母逼得紧,东家的心思变得……”第三个小丫头目光惴惴,有些邪恶。

“啐!就你会想。瞧着吧,要不了一刻钟,东家就会老老实实的下来,还得给少爷赔礼。”

小蝶对少爷信心满满,想了想忽然觉得生气,张口骂道:“小浪蹄子!”

……

上了二楼,打开小门,走进院子,来到梨树下。塔山将十三郎按到石凳上坐下,自己则四仰八叉躺在那张竹榻上,翻手拿出一个酒壶,咕噜噜猛灌了几口,仰面叹息。

“唉!这回真被你害惨了!”

竹塌发出几声哀鸣,似在祈求主人将这个恶徒驱逐。萧十三郎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塔山发癔症般自语,没有开口。

体味着胃府中火烧的感觉,塔山面色好了不少,坐起身直盯着十三郎的眼睛,严肃说道。

“十三爷好!”

萧十三郎面容平静,眉丝都没有一分跳动,疑惑的眼神望着塔山,不明所以。

塔山再次说道:“你是十三爷。”

萧十三郎听明白了他的话,摸摸鼻子说道:“大伙叫我十三少爷,其实只是客气话……”

“够了!”

塔山大怒,指着十三郎喝道:“别跟我装,知道你能装,装得连我都不能不信。可是我知道,你就是、十、三、爷!”

萧十三郎无辜地摊摊手,根本不作回应,摆明一副‘随你怎么想,我就是不承认’的架势。

“其实我早知道了。别忘了我是战盟舵主,落灵城就这么大,什么事情能瞒得住我。除了你,没有人会做那些事情,也没有人能做那些事情。”

混着酒汁的唾沫在空中乱飞,塔山愤怒咆哮:“以往不说出来,是因为你干的那些事儿我想干但是干不了。虽说总要擦屁股我也认了,谁让我是你大哥呢!”

“现在不同,这次你玩得太大,连我都罩不住。”

塔山没指望十三郎老实招供,也不等他辩驳,自顾说道:“你走吧,赶紧走!一刻都不要耽误。”

“去哪儿?”萧十三郎安静的问道,神态委屈无辜而且可怜,仿佛被家人抛弃的小狗。

“爱去哪儿去哪儿!”

塔山的目光有些暗淡,不耐烦地挥手道:“我的话你反正不听,战盟不乐意进,道院又没资格进。随便着个宗门加入,当个记名弟子看看大门扫扫地之类,反正不能待在落灵城。”

心里想到了什么,塔山冷笑讥讽道:“这事儿你干了三年,最拿手不过。”

“我要进道院。”萧十三郎温和的语气说,透出不容更改的执拗与决心。

“进个屁的道院!”

塔山越发愤怒,大吼道:“你看看你都在干什么?不好好修炼非得去琢磨什么炼器,几年下来就炼出这么个铁疙瘩。就凭它,你也想进道院……”

“那叫哑铃。”萧十三郎更正道。

“……对!哑铃……哑巴铃!和你一样,简直像个哑巴!”

塔山怒极气极无奈之极,竭力压住心中的火气,苦口婆心劝说道:“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非得揪着道院不放?明明这么好的炼体天赋,加入战盟肯定受重用。别的不说,起码功法可以随便挑,不比自个儿瞎折腾好?”

“三年前你还说我是修真天才,况且,炼体我也没拉下啊!你自己说七星是顶级功法,何须另作挑选。”

萧十三郎开始翻旧账,娓娓说道:“我进道院自然有我的用意,只要勤奋些,未必不能赶上三年之期。”

“勤奋?你还好意思说勤奋!”

塔山气得直哆嗦,浑然忘记了自己的本意,冷笑道:“三年前你十一二岁炼气八层,当然是天才。三年后你还是炼气八层,马马虎虎还能算普通。照现在这么搞,三年后你还是炼气八层,那就是彻彻底底的废材!”

“别忘了我也修士,而且是古剑门内门弟子,能不懂这个?这三年,你打坐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一个时辰,还有脸说勤奋?”

“没错!七星是顶级功法没错,可那要看对谁。这破玩意儿传自上古,典型的先易后难,三星以上可以说步步维艰。战盟为什么将它传遍天下?是因为连盟内都没人修至大成。就拿我来说,停在二星顶峰多少年,难道你看不见?”

“难道说你以为,战盟内亿万战灵都赶不了你这个半吊子,生生被俺撞上一位绝世奇才不成!”

声声惊雷在小院中回荡,满树梨花不堪其扰,无声地飘落几片羽瓣,似在表示抗议。

“绝世奇才?没准儿我真是。”萧十三郎耸耸肩,模仿塔山的口气说道。

第9章战盟舵主的忧与计

“好好好,你是绝世奇才行了吧!只要听我的离开落灵城,你就是真仙转世,佛陀化身,万年,不,十万年难遇的绝世奇才。”

塔山看样子真急了,不愿继续这场他永远都无法获胜的争执,断然说道:“总之一句话,三天之内你必须走,没得商量。”

萧十三郎无奈苦笑,说道:“这么着急赶我走,不说你无情无义,起码让我知道原委吧?”

“因为你是十三爷啊!”塔山愕然道。

“你说我是我就是吗?好吧,假设我是,为什么就非得离开落灵城?”见他又要发怒,萧十三郎赶紧说道。

“你不知道?”塔山越发愕然。

“知道什么?”萧十三郎跟着他愕然。

“真不知道?又在装吧!”塔山愣了一下,凑上前去仔细辨别其表情真伪,眼珠几乎贴上十三郎的脸。

“别闹,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萧十三郎意识到不妙,催促道。

“现在我更肯定了,你就是十三爷。”

如往常一样,十三少爷一旦板起脸,气势汹汹的塔山就老实下来。对着萧十三郎初显凝重的眼神,说道:“昨夜,赵四从山外归来,听说范大包二李三的死讯后,出动三百青衣大闹落灵城。只要是生面孔的青年男女,个个都被详细盘查,一直闹到今天凌晨。”

说到这里,塔山再次疑惑地问:“你真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昨晚我一觉好眠,哪有心思管这些。”

萧十三郎心情看去有些糟糕,冷笑道:“你不是战盟舵主吗?这种事情该你操心才对,干吗跑来问我。”

塔山大怒,指着十三郎那个特别挺拔却远不如他火红的鼻子喝道:“战盟舵主又不是城主,这破地方永远都不会有城主,凭什么该我管。”

萧十三郎脸上泛起冷意,安静地望着他的眼睛,鼻梁与其手指仿佛两根对峙之剑,激起层层涟漪。仅仅过了片刻,塔山就宣告败下阵来,讪讪收回手指,垂头丧气地说道:“好吧我承认,城内大部分人都向战盟缴纳贡费,这事儿确实该我管。”

“是保护费!”萧十三郎寒声道。

“好吧就是保护费,战盟就是你说的黑社会,行了吧!”

塔山黑脸泛红,赌气式的说道:“你……十三爷惹下的麻烦,凭什么总让我擦屁股。话说回来,这一次我真管不了。战盟与道盟的关系我和你说过,沧云宗是道盟直属,一窝蜂是沧云宗的狗,这次一下死了仨,不闹一闹怎么可能。”

“除非我去把十三爷抓来交给他们,否则的话,这事儿还有得闹。”

萧十三郎没有体谅塔山的难处,嘲讽道:“道盟与战盟旗鼓相当,纵有优势也不明显。如今你一个道盟分舵之主,竟然畏惧人家养的一条狗,听起来,似乎算不得什么光彩。”

“不一样,这次真不一样!”

换成以往,只要十三少爷开始较真,毒舌利口之下塔山早已举手投降。今天他却没有如此怯弱,粗壮的手掌在石桌上来来回回的磨蹭,不安地说道:“我刚刚接到盟内传讯,说是道盟近日对落灵城会有大动作,命我不要与其发生冲突。此外连古剑门都给我发了信儿,内容大致差不多。你想想看,严格说我现在已经不算古剑门弟子,门内尚且担心因为我惹祸而受到牵连。这个当口上,你让我怎么管!”

诉完苦,塔山拿起酒壶灌了几口,说道:“赵四还算有分寸,太平街没动,红坊也没动。不过这事完不了,他以沧云宗的名义放了话,不找出十三爷,决不罢休。”

听了塔山的讲述,萧十三郎心中波澜渐起,久久不能定神。老师如此说,如今塔山也这样说,看起来,落灵城这个偏域之地真的会掀起一场风浪,势无可免了。塔山见他陷入思索,因知其性情没有出声打扰,只顾在一旁喝着闷酒,间或咒骂几声,所指不明。

“死了不少人吧?”萧十三郎突然问道。

“呃……还好!”

塔山呆了一下,说道:“流血在所难免。打斗发生十几起,抓起来不少人,真正死掉的不多。反倒是三百青衣死了十几个,应该是十三爷下的手。”

看了看十三郎的反应,塔山没有发现有何异状,气苦说道:“赵四和沧云宗派给他的保镖都没有到场。否则的话,十三爷恐怕已经被抓,俺也好落得清闲。”

听出其话中的怨艾,萧十三郎不计较其含沙射影的诅咒,试探着问道:“抓住的人里面……”

“多数是女人,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人。”

塔山知道他问的什么,带着嘲讽说道:“十三爷的本事究竟多大我不知道,但总不是那些战灵都算不上的家伙所能对付。听说十三爷手下……或则他本人可能是个年轻女人,那些狗东西怎么可能不借机生事。现在么……指不定变成什么样,你嫂子还在和他们闹腾,暂时没个结果。”

“虎嫂?她怎么去了!”

萧十三郎霍然站起,然后他马上想到塔山如此老神在在,虎嫂安危肯定无虞。以虎嫂的实力身份,没准闹一闹还是好事,或能减轻一些祸害。

想到此处,萧十三郎干脆不再理会,问道:“之前说道盟有大动作,就算不了解详情,总该知道点大概吧?”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事关机密就算了,我不是战盟的人,别落了难处。”

“机密个屁!还不是那点破事。”

塔山提到这个就一头火气,怒冲冲说道:“跟你说了吧,年前的时候我就接到指令,说是要收集所有可将灵魔之气融为一体之物。具体情形我也不清楚,总归和那个传说有关。”

“混沌之宝?”萧十三郎问道。

“可不是么!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造谣,说什么有混沌之宝流落星空,如今很可能在咱们这儿。结果好了,满世界都闹翻了天,到处寻找这种据说可同时吸纳灵魔两气之物。”

塔山积郁难平,愤愤说道:“开始的时候,大家还老老实实从材料宝物方面着手,慢慢就走了样。如今不管是人是物,是妖是魔还是鬼,只要和灵魔二气沾上边,通通都会引起争夺。那些蠢货也不想想,容纳与炼化吸收根本是两码事,连我这个筑基期都懂的道理,那些老怪怎么楞是拐不过弯呢!”

“有贪心就有欲望,他们不是不懂,是不想懂或者不愿懂罢了。”萧十三郎面色微白,淡淡接口道。

“就是这个理儿!哪天我随便弄个袋子,里面装点灵气再塞点魔气,献上去充当混沌之宝,没准儿还能领个赏。”

塔山心有所感,不无幽默地说道:“话说落灵城就这点好,灵气魔气都不缺。”

事情已经说明白,塔山看了看萧十三郎的表情,见他似有些心绪不宁。自己在心中琢磨了一番,不再去深究他是不是十三爷,试探着问道:“是不是真没有合适地方?不然我给你出个主意,要不要考虑考虑?”

“你能有什么主意,不是又让我进战盟吧!”

萧十三郎清醒过来,失笑道:“战盟我是不去的,古剑门倒可以考虑。不过我去也没安好心,学点东西我就得离开,参加道院入试。”

“要不说咱家十三少聪明呢,就是让你进古剑门。”

塔山一拍大腿,兴奋中带着关切,说道:“你不知道,我那个不争气的师尊催了我好几回,让我好好利用落灵城的便利条件,寻点混沌之宝给他应付差事。眼下有个机会,即可以让你顺利加入古剑门,又可以让俺了掉这桩恩怨,还能让十三爷脱离险境,一举三得!”

不得不说,塔山这个人,一激动就有点犯浑。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横跨无数春秋寒暑,矛盾重重。陌生人听了这段话,只怕会痛骂三声直接拍屁股走人。

原因很简单,太多说不通的地方。

十三郎倒没有如此。他素知塔山为人,没有去深究原委意思,笑了笑说道:“这么好的事情,说来听听也无妨。”

“对的对的,我先说给你听着,成不成咱们再商量。”

塔山倒是兴致高昂,急不可耐地从腰间拿一个小袋子,伸手轻拍。灵光闪耀间,桌上出现一只形似青蛙的生物,瞪着鼓囊囊的眼睛,望望塔山再看看十三郎,发出两声鸣叫。

“呱呱,呱呱!”

说它形似青蛙,是因为这只“青蛙”生得太过奇葩,让人不敢相认。其体型几与成年兔子相当,脑袋更是占到一半,奇巨无比。叫起来的时候,竟然露出满嘴尖牙,嘴巴之宽阔简直塞进一颗人头,狰狞猛恶到极致。

青紫色的皮肤还算正常,然而它的四肢却不是那种便于在水中拨动的蹼状,而是如虎豹一样的利爪。大概是觉得十三郎的目光过于惊异,这只“青蛙”得意地亮了亮爪子,足有数寸……

“这……这是……蛤蟆?”

饶是萧十三郎心性稳毅,也被塔山弄了个惊诧莫名。心想该不会是要我把这玩意儿送去给你那个倒霉师尊吧,它会不会咬人。

“说对了!它就是蛤蟆,也是我让你带到古剑门行贿的混沌之宝。”

塔山忽然间福至心灵,竟然猜到了萧十三郎的猜测,兴冲冲又神秘兮兮地说道:“它是一只不寻常的蛤蟆,其血脉来自上古,列入十大奇兽的异种妖兽。”

“呃……不一般的蛤蟆……到底是什么蛤蟆……”萧十三郎目光痴呆,梦呓般说道。

“天心蛤蟆!”塔山严肃说道:“它叫天心蛤蟆!”

“呱呱,呱呱!”听到塔山叫它的名字,天心蛤蟆连声应和。

第10章天心蛤蟆!

十大奇兽,萧十三郎曾经在典籍中见过,仔细想想,天心蛤蟆的确位列其中。

知道不代表了解,在他的脑海里,天心蛤蟆这个名字,除了四个简单的文字,再无一丝印象。

因觉得其与自己距离过于遥远,他对那些令世人震撼的生灵并不关注。可以这样说,上古奇兽对萧十三郎的吸引力,甚至还不如一点品质上佳的火晶。后者可以让他为炼制的灵器增加威能,是实实在在的收益,远比虚无缥缈的传说珍贵。

正因为如此,忽闻眼前这只凶狞中带着滑稽的小家伙居然是此类妖兽,萧十三郎非但没有震惊激动乃至兴奋生出贪婪,反而觉得荒诞可笑,甚至愤怒。

“偷的?”

“呃……嗯?”

塔山得意洋洋的表情骤然僵硬,随即大怒道:“放屁!它是我自小养大的东西,怎么是偷的!”

萧十三郎冷笑,罕见的刻薄语气道:“自小养大上古奇兽?干嘛不养真龙!更厉害!”

怪不得他会质疑,如果十大奇兽可以随便得到的话,那它就应该改个名字,叫万大甚至亿大才对。否则怕是会让其它奇兽不爽,挫骨扬灰也要将其除名。

“真是我养的!”

塔山自己也知道很难取信于人,悻悻说道:“这小东西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师尊给的,当时不是现在这副样子,谁知道它有上古血脉。老家伙自个儿嫌麻烦就扔给我,我瞅它生得挺可爱,当个玩意儿也没所谓,就这么一直伺候着。谁知道一养就是几十年,差点被它弄到破产。结果你也看到了,到现在不过是二级水平,你说我冤不冤。”

言语之中,塔山对其师毫无敬畏可言,一副苦大仇深的哀怨神情。如果不是那位倒霉师傅的德行有亏,那么足以说明,这只天心蛤蟆留给他的怨念已经深入灵魂,足以令其发疯。

“呱呱,呱呱!”大蛤蟆适时叫了两声,鼓鼓的眼珠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似乎在表示无辜。

“叫个屁!老子受够了,不做这个冤大头。”

塔山恶狠狠地咒骂,眼神却流露出不舍与温情,仿佛它不是一只丑陋恐怖的癞蛤蟆,而是红坊的某位头牌。

大蛤蟆没明白塔山的意思,本能的以为主人在对它发出召唤,四条粗壮的短腿一蹬,如残影般窜到塔山肩头。用它那颗大到离谱的脑袋在塔山头上蹭了蹭,神态亲昵。

“这副样子叫漂亮!”即便素知塔山的另类,萧十三郎依然被他的审美观所震惊。他看出塔山与这只蛤蟆的感情极深,压下心头诸多疑惑,放缓语气问道。

“这么快!实力不错吧?既然养到这份上,干吗又要送掉?”

“不是不想,真养不起啊!”

轻轻拍了拍大蛤蟆的脑袋,塔山傲然又哀怨地说道:“这玩意儿实力是一等一的强,养起来也是一等一的难。别说我,就是我那个倒霉师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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