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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仙-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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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郎目光微闪,等了一会儿不见涅祖解释,遂开口说道:“晚辈怎么觉得,前辈似在有意促成这一战?”
劝告不等于阻止,假如涅祖真的不准,十三郎休说反抗,连生出怨言的资格都没有。至于后面所讲的诸多警告,听着更像是提醒,由不得十三郎不猜疑。
涅祖并不否认这一点,轻轻点头回应道:“老夫的确也想看看结果……问题的关键在于,即便你能赢下来,也未必能将其真正杀死。”
十三郎更加不解,思忖片刻后说道:“晚辈觉得,就算我杀不死、甚至打不赢,前辈也不会让我死。”
涅祖哭笑不得,骂道:“居然想利用老夫!这就是你的依仗?”
十三郎沉默低下头,许久方重新抬起目光,一字一声道:“晚辈想杀她。”
涅祖神情有些复杂,凝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不惜承受君临之怒?不惜将世界拖入漩涡?”
十三郎苦笑摇头,涩声回答道:“按照前辈所言,晚辈在成长到堪比山君的境界之前都不能动手,岂不是等于彻底放弃?”
“那太遥远了!晚辈等不及,而且担心她会老死。”
“晚辈是个小人物,一直都是;有些时候,晚辈会做一点自认为高尚、高大、高远的事,也曾因此感到开心,甚至希望后世有人记得这些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但这不代表什么,晚辈本质上还是个小人物,从身体到灵魂,从心志到心眼都是,永远都是。”
“正因为心眼小,晚辈不准她那样死掉。”
“于是晚辈想:君临之怒不是说来就来,只要及时做完手上的几件事,之后便不怎么在乎山君如何想、如何做。”
话音稍顿,十三郎轻笑说道:“有您在身后保驾护航,晚辈至少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为何不打?”
这句话带有取笑的味道,涅祖却没有笑,只淡淡说道:“讲下去。”
十三郎说道:“山君是否出世……实话讲晚辈不是太相信您的话。即便真的发生,那也是原本就会到来的事情,是如前辈这样的人早就计算好的变化,晚辈干涉不了,也不会因其生出负累。”
“晚辈是个小人物,一直都是;晚辈之所以苦苦修行,要的仅只有四个字。”
十三郎望着涅祖的目光轻轻叹息,神情平静而坚决。
“我,意,恩,仇!”
第915章娇儿无力花待摘
“我意恩仇,老夫年轻的时候也曾这样想。”
涅祖细细品味着这两句自评的意思,神情有些复杂,有些唏嘘。
良久,他说道:“本尊查过你的经历,至少有三次必死。”
十三郎少年成名,所历所经传遍天下,魔修之中知道他的人也有不少;以涅祖的能力,调查起来不算什么难事。
“你至今都没有死,相反越来越强大,活得越来越好。但你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你身上存在一些……变数;这些变数是连真灵都会感兴趣的东西,方能屡屡转祸为福。”
涅祖认真且诚恳地说道:“你还有用,还太弱,那些变化还不够清晰,所以金乌不杀你,四足不杀你,本尊也不会杀你,还要想法保住你的命,让你继续成长。”
脸上嘲讽的意味更浓,涅祖轻蔑说道:“是不是因为这样让你觉得自己不会死?还是说因为某些原因,根本就不怕死?”
小人与君子的区别通常只在一念,比较而言,十三郎更愿意如现在这样,双方坦诚相待。
“晚辈怕死,比寻常人更害怕;前辈的意思晚辈明白,假如晚辈越过某条线,山君动怒欲杀我而后快,没有人愿意保、也保不了我。”
“既如此……”
涅祖神情淡漠,心里想难道你要与老夫谈论舍生赴义那种无聊的话?
思索中十三郎说道:“正因为如此,晚辈难道不应该好好利用一下?”
涅祖没有被这句话激怒,相反有些疑惑。
“活着,要么活得久,要么活得痛快,根本在于要痛快。无论对谁,假如明知道活着就是受罪,恐没有谁愿意一直活、忍下去。”
“如有把握活得足够长远,暂时的不痛快或能抛到一边,因为等得起,熬得住,有盼头。按照前辈的说话与我自己的推测,晚辈恐没有那个机会。只要我成长到某个阶段,有能力威胁到某些存在、或前辈所言的变化足够清晰时,灭亡便会降临。”
十三郎挺起胸膛,侃侃说道:“前辈以为,晚辈彼时脱身的机会有多大?”
涅祖沉默没有应声,目光之中讥讽褪去,代之以几分欣赏与怜悯。
良久,他问道:“自觉没有机会,所以想及时行乐,让自己活得痛快些?”
十三郎回答道:“正是如此。”
涅祖赞赏说道:“能将悲惨的事情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心态不错。”
十三郎回应道:“这是晚辈的最强处,强如真灵,或再强七八个层次也剥夺不了。”
无聊的挣扎。涅祖心里默默想着,忽问道:“打完这一仗,你想到哪里去?”
十三郎微微一楞,说道:“前辈的意思……”
涅祖说道:“血域对你已无用处,现在的你对老夫也无意义;此事完结如有想去的地方,老夫可送你一程以免奔波之苦,算是补偿。”
十三郎目光微亮,正要追问什么,涅祖补充说道:“这不代表你一定不会死。本尊可以告诉你,紫烟炉的来历比你想象的大得多,绝非寻常人所能破。”
没头没尾的提醒,十三郎摸不着头脑,只来得及牢牢记下,便听涅祖开口道:“到此为止吧。告诉老夫,事后想去何地?”
“终究还是别人持刀我伸头。”十三郎心里莫名闪过这个念头,哀叹一声,呼吸一次,吐一口胸中浊气,徐徐挺直了腰。
“前辈可有本事直接送我去外域能力不够就算了晚辈不会像四足透露这些也不会告诉金乌。”
“……”
没有轻重毫无间隔停顿的一段话,饶是涅祖法力无边,一时也未能分辨出十三郎的意思。待其细细思索琢磨透彻,再看到十三郎脸上闪过的那一丝戏虐笑容,目光终现羞怒。
“这一仗你想何时与灵妙开战?”
“这个……”
“现在?那便去吧!”
声若沉雷八方回荡,同时回荡的是脚下山峰与周围的殿堂,笑容凝固在十三郎的脸上,身体如轻烟般原地消失,耳边仍能听到涅祖冷哼,与来自枪王等人的呼唤。
“自作孽,不可活。”
“先生保……”
……
“保什么,保重?保住性命?”
一时混沌,仿佛度过了一万年,醒来时,十三郎想的居然是枪王的那声呼唤最后一个字,又或者最后几个字。
“还是要保护谁?”
心神尚自恍惚,睁开惺忪若睡的眼,十三郎已至七星脚下,看到了那座塔,那个人,置身与粉色与猩红的包围,置身于你死我活、再无一丝怜悯的战场。
“萧,十,三,郎!”
慵懒之声抑扬有度,字节分明听着却似相思之鸟在爱侣耳边鸣唱;粉色云团当空飘落,周围七珠徐徐转动不停;抬头看,天空少了七颗星辰,似被云团上的女子以素手摘下,用来装点自己的衣裳。
蓝瓶儿彻底变了摸样。原本披在身后的长发两侧分卷再如春风吹动的柳枝般曲起,半裹圈环掩住娇容;发丝无风但可摇曳,露出白,露出红,露出两只比星辰更亮、也更迷离深邃的眼。眼内三圈涟漪,此起彼伏,此起彼伏……像极了中央被投入石子的潭。
谁是那颗石?
赤足,裸臂,身挂半袭轻纱,圆乳巍巍似可胀破眼眸,长腿交叠仿能自水中捞起皎月,遑论凡夫俗子的心?腰肢亏盈玉体曼妙,妙音女一改往日淑雅装扮,明明站在云团中央,给人的感觉却好似醉卧于牙床之上。
谁可不心折?
丽人脚下,丝云涌动如潮水翻腾,幻出花海、碧池、青草、秋千,甚可看到一只白兔在篱笆之间跳跃,一只羽鹤蓝天下翱翔;看在眼中想在心里,眼前景致演绎着某种动感,明明轻灵飘逸如世外洁净地,脑海中偏生无穷躁意。
谁不想拥有?
再看周围,赫然一片血意猩红!乱糟糟哄闹闹,刀枪鬼哭山崩火啸,如灭世更似末年;身前一座宏宏高塔,当中三层暗透黑芒,两侧各有一具高达三丈、干瘪如僵尸般的人,正以贪毒狠狞的目光死死盯住十三郎的眼睛,枯唇开合吐出一股股黑烟,腥臭几不可闻。
十三郎认识他们,林晚荣与闪灵大长老;此时此刻,两位叱咤风云一辈子的大修早随风去,留下一对仅剩戾气支撑的壳,或者说是被人之皮囊包裹的灵。
高塔擎天但无丝毫庄严气息,三层黑好似三只竖立着的眼,喷涌喷吐着贪婪,吸收吸取着四方精华,再化条条虚光幻带涌入星天,汇入天上的星,还有那团粉云周围的珠。
谁敢不逃避。
“是你,生生抢了本尊血鼎,七百年心血化作乌有。”
“是你,引陆老鬼前来乘人之危,损灭本尊最强法体。”
“还是你,平乱舞改天换日,断我传信于天下的良机。”
声音无恨无怒,无起伏无波澜,只有平静如镜面的冰冷。左手托举香炉,天、地、人三香烟气升腾,蓝瓶儿右手曲指轻弹七珠,交替如雨打琵琶、琴女破弦般急促,偏带着如请人呢喃般的温柔。
“萧十三郎,你真的很厉害,很无耻,很绝毒。”
七星所化的七色珠子,得三香烟气熏染后好似活了过来,其表面泛出濛濛水汽,并各有一道玄光射向十三郎的身体。受袭不会坐以待毙,十三郎法体并用,身体好似离弦之箭朝蓝瓶儿的方向突进,掌中各式神通交替施展……全无任何用场。
玄光无形无质,不吃火,不怕雷,风吹不散,力竭不透,一一融入其体内……但无任何不适?
真没有么?
不是的。每一道玄光钻入身体,十三郎的眼睛便会增添一丝猩红,心头增多一丝狂躁,就好像有无数猛兽纷纷被激活,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
“你杀七弟,令我凭空失一强助;你打压妙音门,令我失去传道的机会;你大肆斩杀本尊信徒,令我神通难以成就;你还设下陷阱,以小宫主的身体为诱饵,破灭本尊三清道法!”
一股处子才有香甜气息弥漫在蓝瓶儿周围,渐渐扩散,渐渐笼罩住身边的一切。蓝瓶儿的声音渐趋低沉,脸上妖娆之色变得越来越浓郁;其眼眸中,三道涟漪波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整个人的气质随之急速转换,难以分得清彼此。
妩媚清纯、娇柔欢快、灵动庄严,神圣淫靡,女子所能拥有的一切,她都有,男人所喜的一切,都能在其身上找到。
“你忘恩负义,忘记了初入乱舞时本尊对你的帮助。”
“你薄情寡恩,丝毫不理解本尊传你生灭之道的苦心。”
“你不知好歹,贪念一个连记忆都无法保全的幼女,将本尊柔情抛于脑后。”
“你狠辣残毒,杀我三名师弟,如断本尊股肱。”
蓝瓶儿的目光更柔,声音更轻,似水眼眸牢牢吸在十三郎的身上,缓缓倾诉着自己的悲愤与不甘。
“本尊成道两千年,眼中向无余子,就连陆老鬼、魔宫掌座、血千愁那样的天骄都不放在心上;你何德何能,竟敢屡屡悖逆本尊,竟敢与我做对!”
声音陡然高亢,蓝瓶儿厉声尖叫道:“这些都不算什么,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出现在本尊眼前!你不该坏我道心,你竟敢在我心里落下情根,逼得本尊不得不屈从涅祖,去争那个该死的被选之人!”
“你该死!”
“你该杀!”
“你该被本尊千刀万剐!”
对面,十三郎眼神骤然明亮,不说话只如流星在猩云中穿梭,其眼神狂暴中透出无尽疯癫,原本略显苍白的肤色蒙上一层密密麻麻的红点……那是欲望之泉。
“吼!”
厉啸与嘶吼声同时响起,十三郎穿梭的身影更加快捷,与迎面扑来两具三丈干尸、还有一只硕大螳螂撞在一起。剧烈轰鸣回荡八方,两名已非血肉生命的大修七零八落,顷刻间又像被无形之力拉拽一样缝合完整,相反那只看起来更加强横的螳螂本质未变,猛撞之下飚射出股股碧绿色的血液,一条门板般的肢刀被活生生扭成两断。
蓝瓶儿脸上露出几分惊容,些许迷茫,稍有犹豫,同时伴有几分嘲讽,或还有怜惜与欣赏。
“你又变强了,难怪涅祖说本尊未必能获胜,如今的你……怕是真的具有化神之力了吧?”
“只可惜……为何你不肯听我的话。”
低下头,抬起头,蓝瓶儿神情变得坚定,突然轻轻一笑。
千万种风情瞬间展露,视线中,十三郎好似看到无数条人影在蓝瓶儿身上浮现。夜莲之傲,严萌之萌,霞公主的幼稚,上官馨雅之清丽;还有小宫主的纯、百花的娇,依莲的刚强与黄花女的泼辣。种种风姿张张面孔,最终化作十三娘的魅惑,神圣中透出无尽淫靡。
不。若论颠倒众生之力,十三娘与此时的蓝瓶儿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为之提鞋都不配。
“没有用的。”
望着与两只不死恶鬼拼杀的十三郎,蓝瓶儿柔声说道:“玄阴与昊阳,天生对立又相互吸引;这具身体是我寻找千年才得到的珍品,连夺舍都不忍施展。你被金乌之火熏烤多年,体内极阳不得宣泄,早已临近崩溃。”
“这里是整个血域、昆仑殿的中心,是星宿大阵的阵眼,是飞升祭坛之所在。本尊得七星相助,紫烟炉为人伦圣器,你身上有三只仿品与我呼应……这样的情形,普天之下,再无一人能够抗拒。”
“阴阳交合乃人伦大道,你我是天生的一对儿,待我将你收入体内,今后便真正成为一体,再也不会分开。”
“现在的我还不是最强,你的状态也不是太好,原本我也不想这么快,不过……”
倾诉呢喃声声不止,半袭轻纱徐徐滑落,云床之上,一副绝无半点瑕疵的玉体若隐若现。天下再无可与之相比的身体,再没有能与之相提并论的风情,再没有能不为之拜服的庄严,再没有可与征服她更让人疯狂的野望。
星眸若海,玉脂如膏,蓝瓶儿伸出双臂,泛红的肌肤因渴望与兴奋微微颤抖;交叠的双腿崩到极紧,起伏的腰肢摇晃着胸前的山峦、与其下不见底的幽泉。
“我已经准备好了,等不及要迎接……”
蓝瓶儿的嗓音有些沙哑,呻吟般的呼唤仿佛被压抑了一万年,自喉间喷涌。
“来吧,我的爱人。”
第916章火警
“吼!”
呼唤淫柔,回答的是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嚎。片刻鏖战,将两人一虫撕成碎片的十三郎扑上云团,脸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来不及流淌,好似一头饥渴千年的狼。
瞪着猩红的眼珠,十三郎气喘吁吁,一只脚抬起好似踩在钢针上,双手与身体均不停颤抖。三尺外,世间最美好的酮体触手可及。
蓝瓶儿吃惊地望着他,犹豫了一下,收回一只手抱在胸前,掩住那两点因兴奋变得发紫的红,一只手慢慢探出,轻柔地摸上十三郎的脸。
“你还在等什么?”
“你刚才说……”
十三郎伸出舌头舔着嘴唇,脸庞汗如雨下,内心却如烘烤亿万年无雨的大地般饥渴,其胸口一团火焰彻底被点燃,延着血肉冲向四肢百骸,冲入灵魂。
蓝瓶儿的话没有说错,甚至有些轻;此刻十三郎状态何止不好,简直糟糕到极点。自打几年前与林氏老祖那一战开始,他便没有合上眼睛真正睡过一次觉,唯一一次松懈是初入昆仑的时候,结果险些万劫不复。自那次开始,十三郎再没有放松过片刻,破禁开山且要防范未知风险,所耗费的心力与心血无限。
修士强大非凡人所能想象,无论体力、精神还是回复能力都强悍到令人发指,通常情况下,他们有能力以打坐代替休眠,看起来总是那么神采奕奕。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需要休息……不是打坐,而是如普通人那样沉睡不醒,方能真正得到松弛。
十三郎还是人,是人就需要休息,需要抽出空来让自己入眠;伤势未复的情形下强撑数载,他所承受的、是比当初朝金山开掘两千里地道还要大压力,几临崩溃。
之后,十三郎被涅祖召上了山顶叙话,再受一番险痛煎熬;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的交谈,本就心力交瘁的他何异于又打了一仗,且是最最艰难的一仗。
原本以十三郎的处境与实力,涅祖面前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倒也算省心。可命运与他开了个玩笑,既然有足以让对方心动的筹码,十三郎当然不甘束手。每句话,每个字,每一声询问每一次轻重,无不费尽心神思量,且要及时出口。
身体疲乏,精神萎顿,心神消耗太大,体内躁意在与理智间的战斗中不知不觉占据上风;正如此刻蓝瓶儿所讲的那样,真灵之火无时不刻不在烘烤着他的魂魄与身体,极阳之力无处宣泄,爆发便成绝堤势。
此种情形下,他被涅祖以最粗暴的方式送到这里,分不清是瞬移还是传送,十三郎觉得身体在分分合合之间来回游荡,几难分辨出东南西北。待其睁开眼,定下神,蓝瓶儿攻势已然发动,七星连珠,三香叠燃,极阳之力遇到玄阴之体,欲望之海被彻底打开。
乱生海上,三、六、八子各凭炉中一炷香,控制住整整一队大修,十三郎三次合鼎,哪一次都将燃香点尽,所承受的何止十倍!人伦圣器,燃香神奇,若无外力接引也就罢了,此时被蓝瓶儿以密法催动,其言普天下无人可以抗拒,听起来狂妄,实为客观之评价。
十三郎坚持与妙妙一战,涅祖不知是真的被他最后那句嘲讽所激怒还是因为别的,不给其任何修养调整的机会直接送入战场,并做出同样客观的评判。
自作孽,不可活。
“你刚才说……”
两次开口,十三郎两次话到一半无法继续,他的神智是如桥板一样断开,眼眸绝大多数时候被情欲所占据,偶有清醒赶紧问一声,又瞬间被疯狂淹没。
他的脚缓缓下沉,一落一停,一停一顿,每次都会惹来唇角抽搐,好似踩在火海上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十三郎身上的衣物无火自燃,伤不到他的身体,露出精赤、坚韧、并不如何粗壮的身体。
那是一副完美的雄性身躯,肌肉分明蕴含着无穷精力,线条流畅好似流水勾出来,比例不容丝毫篡改。喷搏的热气从每一个毛孔里释放出来,在周围的粉色云浪里冲刷,遨游好似九天之龙。
舒畅愉悦的感受隔空传来,十三郎的声音好似呻吟。
“你刚才说……被选之人需要争?”
终于问出想要问的话,就像是临死前的挣扎全了心志,十三郎陡然放松下来,也绝望起来,随之而来的是意志崩塌,眼神彻底迷茫。
不能说他准备的不够,回答涅祖之问的时候,十三郎心里推演过无数次,找不出任何能让自己逃避这一战的理由。现在的他太强了,不说本尊,单凭化神分身、小不点以及完好的数万厌灵蚁,他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可能会失败。
不能说他不够清醒,十三郎没有放出以前计算好的任何一项攻击手段,因为他知道,既然自己奈何不了那些玄光,诸如分身飞蚁大灰等等更不可能抵御。至于小不点,他宁可带着女儿一起死掉、甚至亲手将其斩杀,也绝不容许她被那些猩云沾染一丝。
失算即灭门,早在订立生死契的时候,十三郎便知道结果是什么……
“七情呵,这可是人之香,天催动……难为你忍得这么辛苦。”
蓝瓶儿的目光渐渐迷离,嘴里不停轻喃。她不知道十三郎想问什么,也不关心。
“被选者的确是要争的,涅祖原本是要选择我,以前我不愿,如今愿了,不知为何涅祖又突然改了主意,要我与另一名女子竞争。”
无论善人恶人无聊人,在迎接胜利的时候,通常都愿意满足将死之人的一些小愿望,蓝瓶儿也不例外。柔软扑入火热,柔嫩迎向刚强,蓝瓶儿贴在十三郎耳边,吐气如兰,喘息慢慢开始扭动。
“争夺被选者就像你我之间一样,失败是会死的,而我是不死的,所以……”
“你,为何不死?”十三郎的双手不自觉地合拢,抱紧那两团圆月般滑腻与丰盈,感受着比之前强烈一万倍的舒畅与快意。
“因为……因为我不仅仅是灵妙……我还是……”
三瞳交替变换,蓝瓶儿身体痉挛,头颅竭力后仰,美妙的身体前后摆动,吐字一时比一时艰难。
“你还是……谁?”十三郎比她好不了多少,嘴里仍在问。
“我是帝妃……我是古帝不死妃,我……”
“我怎么看不到你,也感受不到?”
“因为我不是人,我是……进入我,进入我的身体,我会让你感受到我的存在,我会……啊!”
一声高亢尖叫回荡在整个昆仑殿内,回荡在所有活着的人耳边,久久不肯平息。
第七卷乱幕迟迟
第917章秋风秋意罩水仙
葱叶青青杏花黄,摘来云朵做衣裳;樵农匆匆行四野,素女翩翩遗钗凉。
天凉好个秋,金秋十月,孟林国最忙碌、也是最美丽的季节。每年的这个时候,北国冰寒南下受曲岭所阻,凌风四散化做丝丝凉线,吹散了酷暑躁意与难耐,吹黄了天上的云朵与地面原野,同时以无声的方式提醒人们,是该准备迎接那皑皑罩衣的时候了。
备冬是每种生灵每年都要做的事,皇帝大臣、军卒农夫、商贩技匠,孩童、老人、汉子、妇人莫不如是;秋风秋日秋云的注视中,上至国都大市,下至农野山林,远至仙宗庙宇,荒至枯涧孤崖,处处可见忙碌的身影、匆匆的脚步,与一张张象征丰足的笑颜。
喔,还有那些隐藏在各个隐秘之地,飘渺于山巅与云峦的仙人。
岭南三国中,与其它两国相比,孟林是个富足的地方。背靠曲(驼)岭,南临莫愁湖,西依灌川河,东起幻梦原,地形狭长的孟林国山多而不荒,气候微寒不冰,雨水足而不滥;兼有山川灵修,气机醇厚,养育出、养育着无数勤劳质朴的山民。
喔,还有那些相较他国不喜争执,以好助乐施闻名的孟林仙人。
四句小词说不尽孟林国秋意繁忙与欢喜,其中素女指的便是仙人,也就是修士。以素女翩翩形容修道之人,足见孟林修士在凡人心内的地位与行事风格;遗钗微凉无人拾取,展现的是凡间对修家的尊重与喜爱,或者可以说成一种别样羡慕。
用一句话形容孟林,这是个富饶而知足的国度。
……
“采炎泉啰!”
自十月起,孟林国内到处可以听到类似呼唤,不明真相的人听了必定生出疑惑:难不成泉水还能采摘?
话题仍需物产说起,孟林国之富,不仅仅体现在供凡人、还有野兽乃至妖兽所需的物产极其丰足,还有灵气资源的充沛与一些特殊宝物。这里的宝物指的不是经过修饰祭炼的法宝,而是天生地养、能给修士带来帮助的……
嗯,很难给那些宝物冠以统一名称,比如一块山石、一颗青苗,都有可能是别处难以寻觅的宝物,还有细虫、杂鱼、鸟禽等等,谈不上有多珍贵,但对修士、尤其是那些刚开始修炼的修士而言,常能得到额外提升。
诸多宝物中,最有名气的是这种被称着炎泉的泉,其成因在于一种名为炎炎虫的灵物,靠吞食山精存活,并可反吐灵液,甚至能聚集出一块灵泉。
造物神奇自此可知,修真世界里的生灵非但能够吸纳灵气,还能反哺。因其喜食的山精多居孟林,炎炎虫几乎成为孟林独有之宝;更奇妙的是,炎炎虫的生存条件起步并不高端,上至修家下至普通百姓均可饲养,区别仅在于品质高低,成效几何罢了。
打个比方,最低级的炎炎虫,寻常百姓即可培育,虽不能诞生灵泉,但其所居之地的土壤与灵虫本身皆可用药,强身健体不在话下。品质稍高可上供王庭,因而获得不菲奖赏,一步登天不是梦。如要饲养高级炎炎虫,则需要修士才能做到,因它们的习性、需求均有层次上的提高,非凡人所能提供。
总而言之,炎炎虫可以提供灵气。灵气这个东西,修士永远都不嫌多。相比之下,炎炎泉虽然比不上灵石,但与直接从空气中吸纳相比快捷十数倍,因而各大修真宗门、家族乃至散修均会想办法拥有或者购买,为门人弟子或自己的修行铺路。
要饲养灵虫,除了提供必须的食物,还必须遵从其习性;总体上看,炎炎虫喜暖胃寒需昊阳之力滋补,又需山体内含阴脉方可满足。当然这是指那些品相较高的部分,若为寻常百姓,找一块向阳之地辅以几种手段也能存活,收获多寡与品质高低之差。
无数年研究,孟林修士总结出一套颇为完善的培育之法。数量少的话不值一提,如想最大限度获得灵泉,时间、地域均需充分利用。进而造成的结局是:孟林修士如凡人劳作一样春播秋收,范围尽可能放大。散修因地制宜挑选洞府,并在洞府周围安置炎炎虫的种子,范围通常不会超过其神识所及,家族相对大一些,最大的当然是那些人力充足实力强悍的宗门,甚者可达万里。
这样的宗门孟林国少有,如要举例的话,首先要提到的便是水仙宗。
……
水仙宗,孟林国内规模最大、实力最强、同时也是背景最为过硬的宗门;其门人弟子、如将外门弟子计算在内可达万人,山门连绵千里;宗门三大长老皆为大修,据称那名大长老已临天人境,正苦苦闭关寻求突破契机。
提到这个,不能不说一下灵魔两域间的最大区别:顶层修士集中在哪里?从表面看,灵域内时常可见一地域博大的国度见不到一名化神修士,与魔域相比着实有些弱。比如魔域与灵域接壤的燃灵族,实力在百族中连中游都算不上,其老祖名为大修士,但从其成名后的年龄看,如未进阶早应该灰飞烟灭才对。由此想来,要么老祖归天故意隐瞒消息,要么就是早就破境成道,故意不宣罢了。
以此类比,魔域百族至少数十族拥有化神,大族拥有数名乃至更多,加上魔王宫……岂是动辄整个国度见不到化神的灵域所能对抗。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区别在于灵域内各地宗门仅为基础,真正顶层建筑是那些组织与联盟。比如道院,九大尊者个个化神,且都是化神中的强者,加上深不可测的内院,其实力可见一斑。再比如名列第一的道盟、与道盟相处多年无事的战盟、世外之地、上古世家等等,此外还有更上一层的仙灵殿,尤其令人敬畏。
纯以纸面实力计算,灵域绝对超过魔域,且超出的势头一直在延续。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每当各地出现化神修士的时候,各大组织总会闻风而动,以各种优厚条件将其纳入麾下。长此以往,灵域已形成一套独特地塔形结构,倒也很是稳当。
修真界常有这样的说法,假如灵域各大组织能够一统,虽不能说一举将魔域平定,整体压制、甚或反攻得到一些土地在所难免。换言之,对那些渴望反攻的灵修来讲,目前的格局很是不得人心,纷纷寄望有绝世英才诞生,将各大组织统一、至少联合起来。
这些是题外话,水仙门庞大且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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