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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仙-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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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变化随之而来,空中的风渐渐变得强烈,由微风变为细风,由细风成为轻风,最后变为大风,狂风,直至暴风呼啸,席卷每一寸空间。
脚下大地也在改变,虽滚烫依旧,却不似以往那样完全不可触碰;随着风势的猛烈,死硬如金铁的大地竟呈现一股暖意,如热泉周围的山。
由火热变成温暖,让人难以置信的变化,只有神奇才可以形容。
更奇怪的是,变化仅存在与金山边缘之外,在那块火热的核心处,非但没有随周围变得清凉,反比以往更加炽烈;远远看去,一座座山头上泛着赤红的光,竟好似要燃烧起来,化成团团火焰一般。
人们望着那便的奇景,震撼的同时忍不住在心里想,此时留在那里的人,该是怎样一番情形?
……
金山之外百余里,一座庞大祭坛高高耸立,从周围石材清晰的刻痕能够看出,这座祭坛乃新建之物,似乎刚刚启用不久。
祭坛之上,四座铜鼎分置周围,上空一片耀眼的符文,成六星法阵,正在徐徐旋转之中。法阵的中央,一名红袍老者嘴里双手如莲花,正不停地朝法阵中打入法决,嘴里念念有词。
随着法阵持续运行,周围的空气里渐渐有一股力量被引动,仿佛受到牵引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再四座铜鼎与星阵间传递后,如长龙般扑出。
扑过去的方向,正是金山!
狂风肆虐,阵法在空中搭起一座桥,将四野大地上的热量集中起来,朝金山输送。
狂笑声在风中响起,如沉雷回荡四周,一条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祭坛上,朝红衣老者抱拳。
“恭喜左兄,不愧是最精于火的火焱大能,此阵果然生效。”
回头望向远处的金山,高大之人脸上带着愤怨之色,一字字说道:“本座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支撑多久!”
困敌将近半年,不光魔修筋疲力尽,猎妖使也被金山这里的环境折磨得死去活来,原本计划两个月解决的战斗,生生被拉长了数倍之久。如今大陆局势有变,总令主已多次派人催促甚至训责,巨大的压力让身为一路分令主的他几乎透不过气,早已忍耐到极致。
万不得已之下,他不惜屈尊降贵向火焱修士寻求帮助,许以重利才请来这位有着火焱元婴第一人的左路使者,寻求解决的办法。
近两个月筹备,付出无数灵材宝物,如今阵法启动,果然有了效果;不仅仅周围火毒躁意大大减轻,还将那些令人厌恶的气息通通输送到金山;此消彼长之下,可想而知魔修该难熬到什么程度,怎不让他欣喜若狂。
“一个月,不,半个月,半个月之内,本座定将此处荡为平地!”
惊喜之余,令主不惜自贬身份,对修为远低于他的左使以兄弟相称,微笑说道:“大事将成,烦劳左兄再辛苦些日子,待本座挥师将这些弃民斩尽杀绝,再与左兄叙话如何?”
听了他话,红袍之人没有马上应声,目光遥望着周围情势,微微皱起眉。
令主疑惑问道:“怎么了左兄,有何不妥之处?”
红袍人说道:“阵法威力不对。”
“威力不对?呃……左兄放心,有这样的威力,本座已经满意……”
“令主错了,老夫说的是不对不是威力太小,而是太大!”
红袍人打断了他的话,不耐说道:“金山火毒霸道异常,此阵最多略为化解,断没有影响其根本的力量。如今这样的局面,恐怕金山内部有变,不得不防。”
“威力太大……”
令主脸上一阵抽搐,心里想老儿真是欺人太甚,用了本座那么多珍惜之物,竟然还嫌弃阵法威力太大。尤其可恨的是,此人自从来到金山,倨傲自负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若非正在用人之际,岂能容他这般嚣张。
勉强压下心中怒火,他说道:“威力大,难道不是好事?”
红袍人冷哼一声,眼中闪过几分鄙夷,说道:“令主难道不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这金山不知如何形成,无数年间吸收了不知多少火毒之气,如今再被这样猛力灌输,一旦要是控制不住爆发开来的话,周围千里必成一片炼狱火海。到那时,你我恐怕……”
“到那时,你我早已远走高飞,管它洪水还是洪火!”
令主懒得再听下去,淡淡说道:“左兄无需担心,只要阵法持续数日,待本座将此山上的残余魔修擒下,便可宣布大功告成。”
言罢,令主抬腿走出祭坛,一步百米,瞬间消失在呼啸的风中。身后,红袍人的目光从金山转向地下,深深叹了口气。
“到底是什么原因,将此山周围火毒通通吸引到一个方向,若真的爆发起来……”
……
片刻后,猎妖使派出一波由数十人组成的队伍,朝金山方向某个摸索出来的比较薄弱的部位发动攻击,后方大批修士团涌在空中,以阵法汇集神念,审视着战场上的一切。
对红袍人的话,令主虽不放在心上,但生出一种时不我待的念头;经过一番思索,他决定从现在起就派人开始试探性攻击,不求给魔修造成多大伤害,只要让他们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同时由于神通道法的影响,金山上的环境会更加恶劣,魔修也更加难以支撑。
至于猎妖使的队伍,大可进退自如,攻击不成就退回来,再换上另一批。
数十人的队伍呼啸前行,沉寂多日的金山上空渐有肃杀之气在蔓延,数千双眼睛盯着这里,即将见证一场由生命与鲜血涂抹的画卷。
而在这个时候,金山之下,深不知几许的山腹中,向魔魂圣子交代了一切后续事宜的十三郎抛开杂念,仍在奋力开掘。
地面上的风再大,他也无法感受到半丝,在他的位置,温度一直在持续上升,隐约间,金乌之爪仿佛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渐渐难以形成绝对压制。
但他不愿意停下来,体内碧落苏醒的感觉越发清晰,通过那丝命魂的感应,十三郎知道此时的山腹中,有着碧落极为渴望之物,或者说,对他们俩的意义都很重大。
仗着状态已经恢复,凭着自身与无数底牌,还有尚未用尽的妖魂,十三郎一路开掘一路跋涉,开掘与杀戮相交替,生生掏至山腹下近万米深处,入一条低头之九幽饮水的巨龙。
没办法描述那种感觉,金乌之爪不断在空中飞舞,乱石飙飞如雨,十三郎的心情也越发急迫。
牙木已然离去,孤寂的通道中只闻利爪呼啸之声,在一次奋力地刨挖中,空中突闻闷响,十三郎的身体随之前扑,险些跌倒在地上。
一缕乳白色的光芒加在红光中钻入通道,十三郎愕然抬头,望着那个被凿开的口。
山腹内,别有洞天!
第462章惊见与惊闻
金山之下有什么?
万古岁月,不是没有人尝试解开金山之谜,然而无一例外,所有人都止步于无尽之火岩,只好在心中不断猜测,或是想象。
哪怕修为达到化神,也断然无法独力开掘到万米之下,这一路上,岩石坚硬如铁,发掘之人不仅要承受火毒之苦,更有大量火怪无视生死,加之修士在这里本身受到的压制,根本是难如登天。
若只是这些,依旧挡不住觊觎者的目光,更为重要的是,当他们尝试将山石挖开,达到一定深度的时候,周围的火焰之力会从四面八方涌来,在金山之下形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炼狱火窟。简单对比一下,那几乎就相当于化神火修的神通所致,而且是无时无刻,永无消解持续攻击。
谁能在化神修士持续不断的攻击下做成这些事情?没有,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完成,若是纠集人手一同开掘,又需面临分配的难题,在不能确知下方到底有什么的情况下,谁会做这等蠢事。
别人不行,尚未结婴的十三郎却做到了这一切,不是因为他的实力强,而是因为他的坚韧,他的运气和力气,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他手里的那根爪子!
金乌之爪不仅是最最坚硬最适合开掘之物,还因为一缕冥冥中的感应,生生激发了其在火焰灵域的傲气,为十三郎排除掉最最艰难的环节。
按照道理讲,金山的火焰哪怕再强大十倍,也远远达不到激发金乌之怒的程度,然而正是因为那种让所有修士畏惧的火毒,虽只是幼年,却让这位火焰君王感受到一丝威胁,本能地要将其压制下去。
或者是,吞掉它!
草原上的野牛与狮子是死敌,牛群如果碰到幼狮,哪怕是刚刚出生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的幼师,也一定会用尖锐的利角,用其庞大身躯缩拥有的无匹力量将其顶死;假如对象换一换,比如野猪,比如马,体型虽然大很多,野牛却从来不会有这种欲望。
同样的道理,尽管这里的火毒在金乌眼里不值一提,尽管金乌来到这里的只是一根爪子,然而血液中固有的因子,却让遏制不住发乎本能的怒气,不断将周围的火浪击退。
假如换一个人,比如那些快要超越化神的存在,便是施展再强大的神通,也难以让金乌睁开眼睛。
巨龙永远不会因为蚂蚁个头长得大就生出愤怒,这是境界的差距。
反之亦然,金山之火同样对金乌愤怒且愤恨,不断如潮水般涌来,又潮水般后退。及致最后,整个金山的火焰都集中了起来,不停地朝十三郎所在之处聚集,力图将其焚烧成虚无。
只可惜,那是金乌的本体!而且是其力量最为强悍,火焰之力最为强盛的第三只爪,金山之火终究不能如它一样凝聚成一体,无法拼过对方。
这是一场注定不公平的战斗,更不要说,拿着金乌之爪的萧十三郎又何尝是好相处的,他体内同样存在着极为不凡的火焰,只不过现在力量太弱,难以发挥罢了。
外面的一切,十三郎都不知道,他不算强大,然而在没有火焰的威胁下,对付那些灵智低下的火怪却又足够,加之他挖掘通道用的是肉身之力而非修为,一步一步,硬是凭着蛮力掏空整个山腹。
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万古不见天日的秘密被掀开,呈现在他的面前。
……
那是一座阵法,由四座雕像镇守、由五颗整体形状如星星摸样的符文之阵所共同组成的阵法。
阵法的中央,有一个丈余大小,难以描述其形的……东西,乳白色的光芒就是从它身上发出,穿透阵法的封锁,照射在周围的石壁上。
奇怪的是,明明光芒是朝墙壁上照射,给人的感觉却不是释放,而是有点像吸收。
不,就是在吸收!
丝丝缕缕赤红与黑色的烟丝从四壁上渗透出来,顺着那种乳白光芒,就好像顺着蛛丝向前攀趴一样,不断朝那个东西里面汇集。只不过,那个东西空有贪婪的欲望,却没有与之对应的胃口,许是无尽岁月中吞得太多,它不时会向外反哺,将赤芒与黑丝凝聚在那四座雕像之上,形成一层厚厚的茧。
又或许,这本就是它的手段,用来对抗雕像镇压之力的手段。
那个东西……粗看是一个四分之一的球体,表面光洁但分布着细细的纹路,纹路呈现一抹黑红的颜色,将大片乳白分割开来,形成一圈圈的叠纹。随着周围气息的加入,其上的纹路好似变得深刻且生动起来,就像是……像是在跳动!
不是跳动,是搏动,就像血液流过血管那样,搏动中起伏。
透过石壁上的窟窿看清眼前的一切,十三郎的双眼骤然收缩,心里陡然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有一只凶残的眼睛在心里睁开,恶狠狠地盯着他。
几乎在同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声彷如万古之前发出的叹息,随之涌现出一股沧桑到腐朽的味道,仿佛身体在瞬间经历了无尽岁月,将要化为灰烬与虚无。
“真的是他!”
……
“谁?他是谁……你是碧落?”
连续问出几个问题,十三郎此时才发现,眼前呈现出一片真空,那些乳白色的光芒同样被金乌所逼退,仿佛大海愤怒起来,卷起阵阵狂涛。
周围石壁都被震动,几个符文之阵光芒大放,同时四具雕像也都像活过来一样,散发出十三郎无法想象的威压,试图将光芒压制会那个不完整的球内。
它们做不到。
无论阵法如何努力,那些光芒都始终保持着与周围石壁的链接,不停的吸收着黑气与赤芒,如进食。
“我就是碧落,也就是你手里这根爪子的主人!”
声音中带着掩不住愤怒,以至于十三郎连她是雌是雄都难以分辨,不过想想无论什么鸟,雌雄的叫声似乎都没有太大差异,也就处之淡然了。
脑海中洪涛漫卷,十三郎就像是一叶扁舟行驶在飓风吹袭的大海上,山尖谷底反复轮回,没有片刻停歇。恍惚中生出一种感觉,只要对方动动念头,他就会被洪涛拍得粉碎,连最最微笑的尘埃都不能留下。
“碧落你好,我也好,咱们大家都好,对吧?”
此时此刻,十三郎已不在乎那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最想确认的是,这只鸟会不会因为愤怒而杀了他,还有就是,那缕命魂到底对它的约束有多大,到底有没有作用。
想问又不能直接问,想试又不能随便试,无奈之下,他用这种听起来怪异的招呼,略当试探。
干脆点说,其实就是示弱。
“呵呵,你的胆子着实不小,竟想让我为奴!”
碧落的声音依旧中性,语气还算平和,语调也不算高,但能肯定的是,此刻的她很愤怒,无可遏制的愤怒。
十三郎想了想,没有抵赖装糊涂不认,诚恳回答道:“首先我要说,不管是谁换成我的位置,都会生出您说的那种想法。”
面对一只苏醒的真灵,哪怕它仅仅是一缕残魂,哪怕它一点力气都没有,也没有人不敬畏。十三郎的表现一半是依仗一半是憨傻,换成别人在他的位置,不定被吓成什么样。
“放肆!”
碧落在他脑海中咆哮,怒吼道:“以超越真灵的存在为奴,亏你说得出口!你难道不明白,天道恢恢,尊卑有量,就算能够成功,难道你能承受得起?别的不消说,本座只要唤一声主人,你就会因此而遭受天谴;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求解证道,连轮回都再无机会!”
承受不起?
这种事情倒不算新鲜,民间故事里常有这样的例子,某九五之尊私访江山,结果被某个狗官抓住审问,当庭一跪就要了狗官的命,连砍头程序都省了用。再有某某母子相逢,老妈朝儿子面前一跪,生生折了那个孽子多少年阳寿,等等诸如此类,十三郎着实听过不少。
他没有想到,在修真世界里竟然也有这样的说法,心里着实有些不服,暗想要是这样的话,我杀了那么多高阶修士,岂不是早该天打五雷劈,死得不能再死?
为了不进一步激怒碧落,他不敢将这种话问出来,说道;“前辈可否容我把话讲完?”
碧落没有理他,便是默许。
十三郎说道;“我所讲的是,不管是谁换成我的位置,都会生出前辈所说的那种想法,但我不会!”
但我不会!
这句话应该是谎言,偏偏十三郎说得郑重其事,理直气壮,还带点威武不屈的味道。碧落似感受到他的意志,微微哼了一声,依旧没有搭腔。
“前辈或许知道我的打算,在前辈法体未愈之前,我会尽一切力量帮助前辈复原,就像现在这样。”
示其恩后十三郎说道:“然而前辈想必也知道,我身上的麻烦一堆一堆,随时都可能丢掉小命;换句话讲,我若死了,前辈纵然不惧宵小,可毕竟会耽误一些时间……”
“本座万古长存,与天地同寿!”碧落大吼一声,嗓门比刚才更响亮,语气中的怨怒却减少了许多。
“是是是,前辈之风仪,我已经看到。”十三郎心想你就吹吧,与天地同寿,咱家那只猴子都不敢说这个话,你算哪根毛。
“像前辈这样的身份,肯定知道了却因果方为道的道理,岂能置我于不顾?我为前辈兢兢业业,前辈对我略做提携,这才是超脱五行,不受三生六道轮回之苦的正途啊!”
将佛道两宗的大帽子一起朝碧落头上砸过去,十三郎心里默念着三清佛祖齐在上大人不记小人过之类的无聊咒语,坦然道出自己所想。
“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不是吗?”
本是撒泼耍赖之言,十三郎本质上认为这其实就是个面子问题,让前辈大能方便走下神坛的台阶,没想到碧落闻之后大吃一惊,惶然叫出声来。
“三生六道!你知道三生六道!”
第463章一部分头颅!
“这也算秘密?”
十三郎好生惊诧,本想说这是人所共知的尝试,突然想起自己所知未必就是碧落所指,遂改口说道:“我就知道个名儿,具体什么意思,根本无从领会。”
“是这样吗?”碧落半信半疑,话语中透出一股担忧甚至是警惕惊慌的意味。
“当然是!”十三郎搞不懂出了什么状况,却能感受到她的情绪,信誓旦旦说道。
“三生六道轮回路,何等深奥何等玄妙,哪里是我所能了解。”
“那倒也是。”
碧落应该是信了,犹自不忘认真叮嘱,说道:“此事涉及一个天大的隐秘,以你现在的境界,最好不要胡乱打听。”
“我哪儿敢啊!”十三郎心想你使劲儿扯,扯到天边我都不问。
前世,三生六道是个常见到不能再常见的词汇,但凡认识几个字的人都能对它做些想当然的诠释,对不对不敢讲,至少没听说有谁因为放几句厥词就被天道给收掉。然而碧落语气如此郑重,由不得十三郎不谨慎,再说他的确没有探究这种玄理的兴趣,自然顺着碧落的意思,好一番承诺与保证。
“前辈放心,我做事虽不敢说绝对妥帖,多少还知道些进退;不该知道不该过问的东西,逼着我都不会去碰,放心吧。”
不知不觉,一人一禽间紧张的气氛有所缓和,十三郎觉得有些好笑,暗想这可真稀奇,下回再碰到什么绝世高人,是不是随便搬点名词儿就可以安抚对方。
察觉碧落没有再发怒的意思,他说道:“前辈,咱们是不是谈谈眼下,这个东西到底是……”
“他不是东西。”
“嗯,我知道他不是东西,那么他是谁……前辈好像和他挺熟?”
“挺熟?呵呵,本座与四足法尊相识数万年,打了两场……哪里是熟悉所能形容。”
回忆往事,碧落的情绪有些低落,默默说道:“想不到,他也变成这副摸样,当真是……”
“打了两场?那多半是你干不过人家,回头找老公一块儿报仇,话说你们俩欺负人家一个,可不太公平。”
十三郎心底嘀咕着,嘴里严肃说道:“以我看,这位四足兄远不及前辈,你看看他,剩这么点东西,连个形状都辨不出来,还不能说话。”
“白痴!你也敢称之为兄?”
碧落听不下去,骂道:“这只是他的头……的一部分而已!”
“虾米?只是头……的一部分!”
十三郎真吓着了,心里想真灵难道就这么厉害,头颅的一部分被砍下来都不死,还需要这么厉害的阵法压制!那要是他们身体齐全状态完好,该是怎样的彪悍霸道。
惊愕犹疑中,十三郎收拢精神仔细看着那个“东西”,渐渐发现几丝端倪,身体由然打了个冷颤,寒毛倒竖。
什么头颅的一部分,那个被阵法镇压的物体,分明就是被割下一半的大脑,那些纹路那些乳白色的斑块,分明就是一坨坨尚在波动的脑丘……
此时的他忽然想到,之前那些火怪不停地吆喝着“还我的头”,指的是这个“一部分”,还是缺少的那部分?好吧不管是哪部分,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喊,是不是表示,他的身体像金乌一样被分尸,正满世界撒欢儿跑着寻找自己的头?
“我的个天!”
胆大包天的十三郎忍不住叫天,一半是惊吓,四分之一是卖萌,还有四分之一纯粹是为了装样,以此让碧落生出感觉,这个一心帮助她恢复法体的青年人神思纯净,远不像表面那样老奸巨猾。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老家伙通常吃这套手段,甭管信不信,被人以无声但又能够感受到的方式轻拍马屁,碧落仍觉得受用,嘴里虽在痛骂,语气却彻底失了刚才的锐利与怨愤,有点像教导。
“这是真灵真身,哪有那么容易死!不过也不用担心,他和本座一样每部分都被死死镇压在道源阵下,除了叫唤两声,做不出什么大动作。”
“呃……这就好,这样就好。”
十三郎心想叫唤两声就吓破无数人的胆,要是哪天聚合在一起,人界岂不是要翻天。忽然想到自己与金乌还有个百年之约,到时候……会不会真带来一场大劫?
这些事情想也没用,十三郎知道,百年之约不光光需要自己活下来,还要具备对等的实力才能履行,现在考虑不切实际,干脆就放过去。
他在心里思量一番,试探着说道;“前辈让我挖到这里,是不是……想干掉他?”
“干掉他?那怎么可能?”
碧落嗤笑一声说道:“全盛时期,他与我实力相当,现在我只是一股残念,他却是真身,而且是识海之本的大脑,怎么可能干得掉。”
“我帮你呀?”
话一出口十三郎就后了悔,不待碧落嘲笑发出赶紧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什么办法可想,但凡有一丝可能,晚辈赴汤蹈火。”
碧落说道:“别说赴汤蹈火,千刀万剐都没用。”
“……”
十三郎心想做梦去吧,别说赴汤蹈火,倒贴我都不干。
想归想,十三郎多少有几分不服,首先说真身,金乌的爪子明明就在手里,不知碧落为什么不提起。十三郎还不敢问,生怕引出什么忌讳令其不快,而且从内心讲,他也不愿碧落回归本体,干脆装作不知道。
此外,十三郎真看不出那小半个脑袋有何奇异之处,举个简单的例子,他连说话都不能,能厉害到哪去?有金乌之爪在手,十三郎觉得自己如果发了狠,就算神通奈何不了对方,扑过去用爪子在那小半个脑袋上挠几把,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等了一会儿不见碧落有何指示,十三郎忍不住,问道:“前辈,咱们接下去怎么做?”
碧落似在考虑什么,闻言楞了一下才说道:“先容我观察一番,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现在处境怎么样,不妨抽空和我说说。”
由本座变成我,表示彼此的关系达到新层次,十三郎此时才安下心来,顾不得嘲笑碧落贼心不死想要生吞人脑,诚恳回答道:“前辈有心了,晚辈正打算提这个事儿,请您帮忙参谋参谋。”
金山之局,说到底还是绝地求生之举,若能得到一位真灵……哪怕是曾经的真灵相助,结果必定完全两样。
当下,他将自须弥山后遇到金乌后发生的事情捋了捋,挑些相对重要的、或与金乌有关的部分描述一遍,重点放在须弥山与外域,足足讲了半个时辰。
对碧落,十三郎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他知道在这种生灵面前偶尔耍赖不要紧,千万不能耍小聪明,一念之怒催灭天地,可不是能随便闹着玩。反过来讲,若有什么能激发碧落兴致,得到对方一些提点,便是不容错过的机缘。
最最关键的是,与碧落相处的这点时间,他感觉对方依旧很虚弱,仿佛随时会再次沉睡,本着过时不候的原则,赶紧把底儿兜出来。
这其中,他重点强调了自己与金乌之间的友好盟约,以及将来前景如何如何光明,眼下实干如何如何踏实,如此这般等等;总之,要顺着对方的心意来,既不能让她认为自己心怀不轨,又不能觉得自己没什么用,不如甩到一边单干。
揣着这么多心思,讲故事都变得困难起来,好不容易介绍完眼下局势,十三郎觉得心力憔悴,诚恳说道:“大概就是这么个过程,前辈觉得,我这样处置,算不算妥当?”
碧落一时没搭理,直到十三郎大着胆子又问了一次,才从意兴阑珊的状态中醒过神,回应道:“嗯,都是些小事,你看着办就好。”
“……”
十三郎四下看了看,发觉这里墙壁太硬,打消了撞墙的念头。
碧落说道:“区区几个魔修,死了就死了,原本不值得冒如此风险;然而求道本身险恶重重,你既然有此胆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有一条,你在道法修炼上不务正业,守宝山而不知其用,着实令本座失望。”
“……”十三郎依旧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似乎无论哪个大能,都觉得自家的东西才是最好的,于是乎见到十三郎就要训斥一番,基本没什么好话。院长如此,大先生如此,鬼道如此,金乌……老公老婆都是如此。
带着一肚子委屈,他说道:“晚辈在修炼上……还算勤勉。”
碧落不屑说道:“勤勉的人多了,有几个求得正道?道业无涯,道法千万,若不能专注精神选择好道路,便是再好的天赋再强大的心志,终究一事无成。”
她说道:“身怀燃灵圣火,又融合了红莲业火,提前经历了天劫洗礼,还有金乌替你将之融合为一体,这是十万年也难得遇到的机遇,任谁都比不了的天缘。可是你看看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十三郎心想我干什么了我,我这不是在忙吗!
碧落似看出他在想什么,说道:“我来问你,你身体里那一丝金乌真火,可曾认真感受过?”
十三郎嗫嚅回答道:“这个……须弥山的时候,金乌前辈吩咐我,境界不足,不能操之过急。”
“他懂个屁!”
碧落大怒,厉声说道:“那个蠢货从来就干不了什么好事,别听他的。当年要不是他,我怎么会落到……这种摸样!”
真灵动怒,十三郎脑海中顿时一阵剧痛,心里连连叫苦,他心想包大人都断不了家务事,您二位怄气怄了多少万年,不能拿我折腾行不行。
碧落咆哮一阵,悻悻然将心中愤怒压下,说道:“别管那么多,眼下有个好机会,本座助你一臂之力,好好体会下真灵之火,也让你看一看,什么叫灭世之焱!”
“去,把那个阵给我破了!”她大喝着说道。
第464章不轨
“破阵!”
十三郎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或者碧落说错,转念想哪种都不可能,吃惊问道:“我能破得了阵?”
他心想那是真灵啊!和金乌同一级别的妖怪,怎么也得十万天兵才搞得定不是,您老人看得起我不要紧,可别捧杀!
“道源大阵,哪怕只是一个角,也不是你能破得了。”
碧落说了句令他丧气的话,随后又道:“但有我们俩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又一次听到道源两个字,十三郎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留意这个阵法,不过此时却没有心思探究,诧异问道:“您想放了他?”
“当然不是。”碧落回答道。
十三郎觉得碧落可能是被关久了以至于脑筋经常短路,耐着性子问道:“那是要干吗?”
“我要借他的躯体补充元神,我要以金乌之火为引,将他吸收数万年的火焰一次释放出来,夺取其中的火之本源,也让你有一次感悟真火的机会。”
碧落是个实诚鸟,半点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说道:“至于他能否逃脱,就不是我所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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