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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魂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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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竺群一眼望到她的时候,他也同时看到了一道冰蓝的剑光。冰蓝的仙子射出冰蓝的剑光,人剑好似合一,从屋脊上迅弛而下。竺群来不及眨眼就闻到一阵清香,散发自冰蓝仙子秀发之间的清香,她的人与剑已迫在眉睫,剑光中充盈着杀气,让他感到有那么一瞬的窒息。

  好快的身法,好快的剑,然而身法在月光下忽然冻结,剑光也随之消殆在月色中。竺群的两根手指已紧紧地夹住了那锋利得可以在瞬间饮血的冰冷的剑尖,沿着剑身,他看到一只苍白纤细却有力的手正稳稳地握着这柄短剑,紧接着的便是一道比剑尖还冰冷的目光,这目光令他想起了冰山上的雪豹,冷酷而优雅,但一不小心就会撕破你的喉咙。

  空气凝结,兰舒儿急急赶到,气氛才算是松动了一下。

  兰舒儿小心翼翼地分开竺群的手指和仲寻的短剑,一脸的被惊吓过后的表情。

  竺群很想在这个时候说点什么,但他实在找不出可以拿来说的话,只能什么也不说。他看到仲寻在收剑入鞘的当口瞥了他一眼,他猜不出这一眼中所隐含的意思,但好像不再是敌意了。

  三人颇有默契的走到假山群里,因为谁都不想被人看到。

  仲寻一脸冰霜地瞅着兰舒儿,道:“他是什么人?你把我的事都告诉他和另两个同你一起的人了?”她说完,再瞅了竺群一眼,好似完全没有为刚才的事而表示歉意的意思。

  兰舒儿被她问的一怔,牛头不对马嘴地道:“我们刚才在窗外不是有意偷听的,是我想见你!”

  仲寻盯着兰舒儿看了一会儿,看得兰舒儿背脊直发冷,道:“我知道你会来找我,但我却不想见你,更不想见到他们!”

  兰舒儿听到她冰冷的口气并不吃惊,但是,她是多么惊喜她们的重逢啊,可仲寻怎么可以风清云淡地说出不想见她的话?她忍不住皱起了眉,猜测莫非仲寻是在责怪她把竺群一起带来了,她记得仲寻是最不乐意与陌生人来往的,于是道:“你是我朋友,他们也是我朋友,我信任你,我也信任他们,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请你也信任他们!”

  仲寻眉梢微敛,似一沉吟,道:“五年前你当我是朋友,五年后你也当我是朋友,因为你一点没变,所以才当我是朋友,却不知道我已变了,我不再把你当你当朋友!”

  兰舒儿惊慌地望着她,伸手抓住她臂膀,道:“怎么会呢?你怎么会呢?”

  仲寻摇摇头,拂开她的手,平静而冷酷地道:“你最好忘了我,或者把我当作不认识的人!”

  “为什么?”兰舒儿艰涩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仲寻望着她,面无表情地道:“这对我好,也对你好!”

  兰舒儿还想再努力一把,她不愿相信她儿时最好的朋友现在会无情地抛弃她,可是仲寻的表情已经明确地告诉她,她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是不可挽回的结束。

  竺群有猜测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但现实往往会更惨烈。一个有五年不见的挚友在重逢之后冰冷地说出决绝的话语,对于单纯的兰舒儿而言,似乎是太残忍了,她可能都没有做好遭受这个打击的准备。

  不过竺群却错看了兰舒儿的承受能力,她没有任何的反常表现,就在仲寻走后的片刻之后,她出奇地平静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道:“看来时间真是能改变很多东西呢……”

  竺群很惊讶地望着她,他忽然意识到兰舒儿并不是一个他想象中的弱者,在精神上她的的确确是个了不起的强者,这或许就是吉季看中她的原因之一,他不得不第二次的对她另眼相看。

  兰舒儿又吐出口长长的闷气,好似把郁结在心中的不快全都一吐而尽宣泄了出来,感到一阵轻松,只是她还笑不起来,阴影还没全部跑走,她稍微还需要一点时间,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任何挑战她都会积极面对。

  她见竺群盯着自己看,便把头一歪,道:“你在看什么?”

  竺群忙一摇头,把目光撇开,他这么沉稳的一个人,此时此刻却有点心慌。

  兰舒儿瞅着他,道:“我有幸结交到了新朋友,却意外失去了老朋友,你说,老天是不是很公平呀?”

  竺群微怔了怔,道:“你的朋友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是经过了一番思考之后才说出这句话的,因为他知道这句话的后果。

  兰舒儿睁大眼睛望着他,就好像看到他鼻子上突然长出了一朵花一样奇妙,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因为我也发现到了这一点。”她的脸因刹那的激动涨得微微泛红,仿佛一朵开在烂漫春风里的桃花绽放出纯真的绚丽,她不由得握起竺群的手,道,“所以说,我根本用不着沮丧,虽然任务完不成了,但是我知道,仲寻说那样的话一定是有道理的,她从来都不骗我,因此我也不能骗她,你说对不对?”

  竺群被她充满希望的眼神望着,被她温暖柔软的小手握着,怎么忍心说出一个“不”字?他惟有点头,道:“不错!”

  话音刚落,兰舒儿就一头扎进了他的怀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像只小兔子一般跳开,飞奔到空地上转了个大大圈子,最后安静地仰望起穹苍,默默念道:“今天的月亮太美了,星星也美!”

  竺群的反应始终没跟上兰舒儿的变化,这个拥抱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了,令他冷寂了二十四年的身心猛地起了一阵激灵。他想说,不仅天上的月亮星星很美,你也很美。可他终究不会说出口,说出口,那他就不是他了。他也抬头仰望起穹苍繁星,还有那个在穹苍繁星之下的少女。

  回去的路上,兰舒儿的好心情逐渐被随之而来的担忧给冲淡,没有了仲寻的协助,她意识到了摆在面前的困难将更多,她反复向竺群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小主和安大哥是否会因此而认为她没用等等问题。

  换作是从前,竺群是绝对不屑于跟她讨论这类问题的,但现在不同了,他很认真很坦率地回答了她的疑问,这倒不是因为他对她有了好感才这么做的,而是出于对她的一种信任和友善,他真正得把她当作了自己的同伴,而不是拖后退的累赘。

  兰舒儿没有察觉到竺群的改变,她正为着没有达成任务的事而伤脑筋,虽然竺群一再向她保证他们是不会介意,不会小瞧她的,但她的自尊心有时候就是这样的顽固,就像当初她注意到卓奕有看不起她的意思一样,她就是浑身的不自在不舒服。

第十章 断交'下'
两人一起回到了客房,屋里的烛火亮着,软塌上,吉季正在和安九莲悠闲地下着棋。

  兰舒儿心内隐隐升起一小撮火焰,那软塌可是她用来睡觉的地方,他们怎么可以随便在上面下棋呢?何况她兰舒儿是为了任务而在外抛热血洒头颅,他们岂可以不顾她的艰辛和劳作,而这样对待她?虽然她什么也没干成!她悲从中来,有那么一刻,觉得世界一片黑暗,可是当她的眼角不经意地瞥见到小主那一角被泥土蹭脏的裙边时,不由猛地醒悟过来,原来小主他们也有外出过,而且经她猜测他们干的事绝对要比她危险上百倍,所以她还生什么气呢?有什么气可生呢?她马上和颜悦色地略带歉意地换了一种心情。

  吉季向她瞄了一眼,嘴角扯出个深奥的笑意,道:“回来了,没和仲寻达成协议吧?”

  兰舒儿听得一愣,小主不愧是小主,光看她一眼就洞悉了结果,而换句话说,就是她兰舒儿太容易让人猜测心思了,她无奈又苦闷地点了点头。

  吉季没再看她,边落子边道:“一定是她不理你了,不要你这个老朋友了!”

  兰舒儿嘴一嘟,再次点了点头,虽然她敬佩小主料事如神的本事,但说话真是太狠,一点也不念及她刚失去朋友的痛苦,而在伤口上洒了一大把盐。

  吉季呵呵一笑,道:“也难怪仲寻不念旧,毕竟是五年时光,就算你不变,她也会变的!”

  兰舒儿本想辩解几句,但话到口中,又懒得说了,仲寻是什么样的人,只要她自己清楚就行了,多说无益。

  棋局已经下完,安九莲面带悦色地道:“这次只输了五目,比上次又进步了两目,再加以时日,你就可以赶上我了!”

  吉季秀眉微挑,叹了口气,道:“恐怕要追上这五目,愁得我头发也要白了!我有时候真奇怪,为什么我偶尔能赢他,却一次也赢不了你,而你们的棋技又在伯仲间不分高下?”

  她口中的“他”立即引起了兰舒儿的高度注意,只可惜他们没有继续谈下去,只在安九莲的一声轻笑中给结束了。

  安九莲一边收拾棋子,一边微笑着道:“舒儿不用担心,没有地图,我们也是有办法找人的,你可不要为了这件事而感到内疚,让你失去一个朋友,我们已经很不安了!”

  兰舒儿闻言,只觉得身边的安九莲立马变得高大无比,还是安大哥善解人意,懂得体恤她,他的话可让她温暖了好一会儿,道:“没关系的,我们是伙伴嘛,我理所当然要分担一部分责任和义务了,我和仲寻的事恐怕也是早晚的事,不提了!”

  竺群想,还是安九莲的话有作用,他刚才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堆也没令兰舒儿舒展一下眉毛,安九莲只一句就马上让她释然了,这究竟是他自己的说话方式有问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实在想不到。

  吉季朝兰舒儿看了一眼,怪怪一笑。

  安九莲温和地笑道:“你没事就好,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辛苦了,我和竺群也该回去休息了!”他说完,拿起棋盘棋坛,同竺群走出了房间。

  兰舒儿关上门,伸了个大懒腰,她一回头,就迎上了吉季高深莫测的目光,看得她脊梁骨不自然地冒出一阵寒意,结巴道:“怎……么了?”

  吉季笑不露齿地看着她,道:“安大哥真会安慰人哦!”

  兰舒儿一下子没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接口道:“安大哥的确很温柔啊!”

  吉季目光在她脸上几番扫视,终于耸了下肩,打了个哈欠,道:“算了,怪累的,我也不高兴和你闹了!”她走到自己床边,宽衣解带起来。

  兰舒儿这才明白她的意图,有那么一点脸红。

  吉季躺上了床,忽而又道:“刚才竺群的样子和平时不太一样,他碰到什么事了吗?”

  兰舒儿边整理着床铺,边有些吃惊地道:“不一样?”

  吉季道:“不错,他脸上一贯的严肃冷漠变了味!”

  兰舒儿真是惊叹小主的眼力,脑子连轴转起来,想从之前发生的事里找出点蛛丝马迹来,可是转来转去,想来想去,也没什么特别的,难道?她瞪大眼睛,三步并两步,冲到吉季的床前,道:“他和仲寻交了手,不会是因……”

  吉季斜眼看向她,一思量,道:“你的那位朋友论长相也算是不错,而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跟竺群有的一拼,他们两个交手后,有没有让你觉得特别的地方?”

  那时候的兰舒儿又哪里会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她使劲想也没想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道:“当时仲寻差点就杀了竺大哥,把我给吓得,哪会想别的?‘

  吉季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道:“也许就是因为那一次的生死较量,让竺群突然就对仲寻产生了某种奇特的感觉?男人的心思很奥妙的,全不是我们想象中的简单!”

  兰舒儿听得一惊一咤的,既深感不可思议,又觉说服力颇大。如果真是如小主所言,她倒是蛮看好他们俩的。

  吉季见她于一旁偷笑,道:“你脸红什么,他又不是喜欢你?”

  兰舒儿被她一说,才觉自己脸庞烫烫的,不好意思地道:“我替他们高兴啊!”

  吉季道:“你高兴什么?竺群就算是喜欢仲寻,仲寻有没有意思还不知道呢!依我看,他们的可能性很小,所以,最好就是我们猜错了!”

  兰舒儿兴高采烈的劲马上被她的一盆冷水浇到底,不过回头想想,要仲寻喜欢上一个人,那还真是比大海捞针还难上加难啊,真是很难想象仲寻将来的老公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一章 暗杀'上'
大典一开始,喜庆的红袍炮仗便噼噼啪啪震儿欲聋地把响声传彻进了整个大厅。厅内人头传动,场面壮观,处处弥漫出欢庆祥乐的气氛,就好像烟花爆竹的火药味点燃了人们的兴奋点,谈话声轰轰地作响,附和着厅外的鞭炮声,一派门庭若市其乐融融的景象。

  午餐是作为最正式的一份主人对客人的感激礼,比起昨夜的安排又豪华奢侈了许多,不仅菜肴品种增多,而且更为精致上乘,不少珍品都是客人们未曾见识过的东西。大家除了惊叹之外,真是无话可说,无可挑剔了。人人心中都清楚地明白江正岳这一次一定花费了很大的血本很大的力气,所以人人都极为捧场极为尽兴。

  江正岳在餐前又抒发了一番感慨,豪情仗义气势恢弘,人人听得心头一亮,发自真心地为其喝彩,雷鸣般的掌声过后,江正岳和江中庭就分成两批人马,一桌一桌地敬酒,他们走到哪一桌,哪一桌就人声鼎沸成为了全场的焦点。等一巡酒敬下来,外面的天色已开始暗下来,又该吃晚饭了,可大家的肚子一刻没空过,嘴巴也一刻没停过,所以当晚宴被摆上桌面时,谁都只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小口。

  主人家的敬酒结束后,客人们之间的敬酒才刚开始,所以菜没动多少,酒水却是一刻不停地在消耗。酒虽喝得多,但大家都很顾及主人家的面子,即便有人喝醉了,也很快就会有同伴来收拾救场,再加上陆陆续续的一些客人的告退,天色未全黑时,大厅内剩下的客人已不到三成。

  这三成客人大都是上宾,要留到后天才离开。江正岳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命手下重新布置好大厅的格局,在中间腾出一大块空地,而让上宾们分坐两侧。不一会儿,外面就传入了袅袅的丝竹声,一群群着薄纱裙的妖娆舞妓浓妆艳抹地出现了,伴随着轻快奔放的乐声跳出了一支支眩目多姿的舞蹈,看得酒足饭饱后的贵宾们神采飞扬,赞声不绝。

  正所谓酒足思淫欲,这些江湖上的有名人物也不例外,在大酒大肉之后,精神亢奋异常,一看到这么些身段妙曼轻盈的年轻舞妓自是心醉神迷,魂飞九天,定力较浅的几个已经蠢蠢欲动,按捺不住心头的灼火了。

  江正岳请这批舞妓当然不只是来跳舞,他很知道如何利用手段笼络人心,美色是绝大多数男人不可抵抗的诱惑,再加上金钱恐怕就没有办不到的事了。他当然也有考虑到在座几位女宾的需求,所以早早地就将一些名贵而奢丽的貂皮绸缎以及只有在宫中皇妃娘娘们才用得上的胭脂水粉送到了各位女宾的房里。

  看到大家满意钟情欢愉畅快的表情,江正岳才感到真正的心满意足,才感到自己的用心良苦没有白费。他办这次浩大的六十大寿,并不只是为了炫耀扬威,震慑江湖,他还想收买人心,以备不时之需。在这些上宾之中,有一部分是他的老相识、老朋友,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牢固,只需要加以巩固就可,还有一部分则是他少有来往或者刚刚相识不久的,但他却很乐意进一步结交并与之形成某种关系的人,对于这一部分人,他是很用心的,招待得可谓格外的周到,而且在之后的两天里,他还准备好了更大的惊喜。

  这一场盛况空前的大宴是值得日后反复回忆的,也是值得任何参与者骄傲与自豪的,对于江正岳来说,更是非常成功非常有价值的。当夜幕降临,繁星闪亮,大家都各取所需地知足地想要离开的时候,晚宴结束了,辉煌而大气地落了幕。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一章 暗杀'中'
兰舒儿惦念着上午刚送到房里的她还没来得及细细端详的礼品,一路蹦跳地回到了房间。吉季跟在她身后,一进屋便换了副面孔,用少见的严肃而沉重的口吻,道:“今夜我们暂停行动,大家待在各自房里好好休息!”

  随她后面进屋的安九莲闻言,颇觉意外地一拧眉,道:“时间本就不多,你这么决定,是有发现什么事吗?”

  兰舒儿放下手中的脂粉盒,与竺群交换了一下眼神,大家都对吉季的突然决定生出了疑虑与不解。

  吉季双眸一闪,露出几分坚持与执著,道:“大厅里的气氛虽然活跃热闹,我却一直隐隐感到一种莫明的不祥,方才我观了一番星象,启示今夜会有血腥之灾降临,所以我们最好不要外出,免得趟上混水!”她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坚定而不疑,但话的内容却让人坚信不起来。

  星象之说自古有之,但其可信度及准确率却并不令人称奇。可这席话从吉季口中说出来后,安九莲却坦然接受了,他毫不迟疑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好安分守己地去睡觉了!”

  吉季对着安九莲笑了笑,恢复了以往的神色,凌厉眼波一转,道:“你们不妨再回大厅,去挑个中意的姑娘,一来可以调节一下身心,二来也好让江正岳得偿所原地安心放我们住下。”

  安九莲嘴角扯出个轻慢的笑意,道:“我和竺群眼光颇高,那些胭脂俗粉自是看不入眼的,江正岳要用美色来笼络我们,就该找些像样的来!”

  吉季轻笑道:“哦?看来你们酒喝得还不算多,神志还算清醒!”她边说边朝兰舒儿挤眉弄眼。

  安九莲应声一笑,道:“我这几年别的长进不大,酒量的长进是最大的!”他爽朗轻快的笑声中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苦涩滋味。

  兰舒儿被吉季故意的举动给搅得浑身不自在,只好装作埋头于脂粉盒上。

  竺群对于吉季的调侃向来麻木,转了个话题,道:“这件事要不要提醒一下三公子?”

  吉季摇了摇头,坐在舒适的铺有兔毛的梨花木椅上,道:“他们的事我们不管,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就算是搅进了麻烦里也会有办法脱身的,与其关心他们,不如祈祷一下,今夜的暗星预示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好运!”

  兰舒儿奇道:“什么好运?”

  吉季神秘一笑,道:“血腥之兆预示暗杀,星魂谷在这喜庆的日子发生如此晦气的事,必定会大动干戈,追查到底,到时场面肯定混乱,我们不就有机可趁了?”

  兰舒儿颇为明白得点了点头,道:“那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暗杀事件呢?”

  吉季笑得更为神秘,道:“这就天知地知,你我都不知了!”

  兰舒儿用怀疑的目光向小主扫视过去,她的自信与坚持真是令她感到敬佩和害怕。

  安九莲道:“不论今晚会发生什么,答案明早就揭晓,事情闹得越大,当然就对我们越有利,所以今晚我们得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明天才好活动!”

  兰舒儿向他瞧了一眼,安大哥竟也变得和小主一样惟恐天下不乱了,她再向竺群看去,却见他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莫不是他在担心仲寻会被牵扯到吧?

  安九莲和竺群道了晚安,离去后,兰舒儿便一门心思地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珍贵礼品,觉得这个也好,那个也好,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吉季见她如此兴奋,便道:“这些玩意我一件不要,你全都拿去。”

  兰舒儿听了大吃一惊,道:“真的?”

  吉季点头,叹了口气,苦笑道:“你喜欢就都归你了,我不在乎,就是请你别再露出那副流口水的样子,看了叫我恶心!”

  兰舒儿被她形容得哭丧起脸,满是委屈地道:“舒儿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东西嘛!”她一个流浪的孤苦无依的孤儿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哪儿有机会接触到名贵的玩意?吉季自是无法体会她的凄凉。

  她虽然体会不到,却也能从兰舒儿的眼睛里看到一些,她略一垂目,似有所动,再抬眼时,已没了刚才的那份讥诮,道:“算我说错话了,舒儿,今后跟着我,一定不让你吃亏!”

  兰舒儿憨憨一笑,手脚利落地将珍品收拾起来,见到小主温暖明亮的眼睛,她心头热热的,什么荣华富贵,她兰舒儿并不想要,但只求心灵上的一份温馨。

  吉季也是个孤儿,但她的命好,从小就被师傅收养,过着不愁吃穿的舒坦日子,在她的生活里,谈的上艰难的,也就是练习武艺时的辛酸与刻苦,还有那一份无助的恋情。所以当她看到兰舒儿这么一个和她同龄的可怜的少女时,她就有一种冲动的想收留她的强烈念头,而这份念头里其实也掺杂着她个人的摆脱孤寂的心理。

  吉季出了一会儿神,道:“今晚吃饭的时候,卓奕那小子似乎乖了很多,不再跟你闹了,你们是不是后来又见过面了?”

  兰舒儿“哦”了一声,道:“我和他算是和好了吧,谁也不欠谁的。”

  吉季笑容中略有惊意,过了很久,才道:“也好,我虽然不喜欢他们卓家的人,但他也是半个自己人,没必要故意和他过不去。”

  兰舒儿借机问道:“小主为何不喜欢他们卓家的人呢?”

  吉季盯着她看了很久,思绪好似回到了过去的那几年里,幽幽透出份无奈,道:“因为卓家二少爷的事,二师兄受到了师傅严厉的处罚!”

  兰舒儿恍然领悟,小主既能爱屋及乌,就能恨屋及乌。

  吉季忽然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你这么喜欢打听别人的事吗?”

  兰舒儿应声道:“咦?好像的确是呢!”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一章 暗杀'下'
当日光冲破晨雾,在清晨时分,准时地倾洒在这片寂寞了一夜的大地上时,星魂谷发生了一件可以称之为惊震天下的大事。

  所有被召集到大厅内的宾客都能从星魂谷弟子们的目光神色中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味。昨夜还金碧辉煌的大厅此刻已被一层阴霾所笼罩,使得空旷巍峨的大厅透出种说不出的阴冷森严。

  昨夜已有大部分人马离去,留下的都是些受特别关照的上宾,加起来也有三四十人之众。少谷主江中庭清点完人数后,一脸肃然苍茫地站立在他父亲昨日发言时曾站立过的位置上,对着眼下一众还不明真相的宾客,流露出了深远忧伤而变化莫测的神情,他稍一调整姿势,道:“一早请诸位过来,是有件令星魂谷上下陷入沉痛的事要宣布,这件事将给诸位带来的许多不便之处,还请诸位包容,星魂谷今次需要请诸位停留在此地多日,直到查出真相!”

  一阵不可避免的骚动之后,作为最有资格代表这些上宾的金千秋满目凝重地向江中庭问道:“贤侄不妨有话直说,我们既被列为上宾,能帮得上忙的事一定不会推脱!”

  江中庭的目光向众位宾客一一扫视而过,最后定格在了金千秋的身上,脸上呈现出悲恸而强作镇定的表情,道:“家父一个时辰前在寝室内遇刺身亡!”

  更大的骚动后是一片震惊的死寂,谁也料不到这沉痛的大事会是如此的沉痛,如此的突然,如此的不可思议。江谷主就四个时辰前还与在场的每一位喝酒聊天,而这一刻他已离别大家,魂归九天。他这样的不辞而别,令谁都觉得太离奇了,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玩笑。但是这个玩笑却真实得残酷,残酷地在每一个人的心里都烙下了可怕的阴影。要想刺杀江正岳并不比刺杀任何王爷世子容易,若不是与江正岳相熟的人,首先接近他就成为了不可能的事,所以凶手绝对有嫌疑就混在这三四十位上宾之中。震惊之余,大家开始了相互之间的怀疑与猜测,他们知道金千秋挽留他们的目的,他们也不得不留下来,直到真相大白,查出凶手。

  轰轰烈烈的庆宴转眼就成了阴谋暗杀的契机,彻彻底底地把喜事变成了丧事。极乐之后的极悲,是最最令人心寒的,却又好像发生得天经地义一般。这一突变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当然要除了那个酝酿已久的凶手。

  散会后,众人纷纷回到自己的客房,等待金千秋派人来查明他们的清白。一路上,大家都走得有些忐忑不安,尤其是兰舒儿,她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里,满脑子可怕恐怖的念头像野草般疯长出来,小主的暗星预示被验证了,只是死的人是江正岳,这未免太夸大了,大得令她不敢想象。

  气氛沉重而凝结,就连刚才还金灿灿的天也一下子转为了阴沉。安九莲刚抬头望向布满乌云的天空,身后就忽然卷起一股肃冷的杀气。

  这股杀气是突然而起、叫人防不胜防的,发出杀气的人可能已经在周围隐藏了很久才终于找到了这么个天时地利的机会爆发出这一蛰伏了很久的冲力。所以杀气一起就有着势如破竹的气势,不仅杀气势如破竹,剑法更是势如破竹。握剑的人恐怕已经预见到了安九莲那被剑刃一削为二的脑袋。

  只是清冷的剑光一闪过后,安九莲的脑袋并没变成两半,而剑光也只一闪而逝,杀气消失于无形。

  剑已入鞘,在众人还没看清他的剑时已入鞘,他们看见的只是一张略带微笑的脸,一张还算好看的脸。

  安九莲在与他对视时,嘴角慢慢划出个浅笑,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刚才那一电光火石的一击的确差点要了他的命,但他既然是安九莲,那就要不了他的命,顶多也就是让他久不激动的神经振奋一下,而他刚才也的确被振奋了一下,所以他浅笑。

  周旭一则仍在微笑,就好像那致命的一击并不是他发出的,并且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算好了这一剑的力量、时机、角度甚至速度,自认为那是趋于完美的一剑,但他同时也想,如果是安九莲的话,就一定能破解掉这一剑,事实正如他所想的,安九莲避开了,并且还没有用到他的九莲剑。那雪白剑鞘里的据说是会泛出淡粉色光泽的剑,周旭一还是没能看到,他不禁惋惜,还有敬重,他的微笑里正带着这两种心情,看着安九莲。

  “周旭一!”兰舒儿的一声惊呼,立即打破了他们彼此间的对视。

  周旭一扭头对着兰舒儿露出个玩世不恭而又英姿飒爽的笑容,道:“兰姑娘别来无恙啊,你看,在下已经知道你的芳名了!”

  兰舒儿脸色阵白阵青地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周旭一又微一笑,对着安九莲一抱拳,目中透出敬佩两字,道:“久仰安兄大名,今日一试果然名不虚传!”

  安九莲回礼,道:“在下也没想到星魂谷里会有阁下这么一位用剑的高手!”

  “惭愧惭愧!”周旭一鞠躬欠腰,目光闪动间把吉季、竺群打量了一番,然后面色一正,道,“少主请四位去书房一叙!”

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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