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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新剑侠-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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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仙俏脸一红,喃喃低语道:“芷仙也一定找到师父转世之身,再引师父重入山门。只不过那时芷仙就是师父地师父!”说到后来眼中竟有些迷离之色,不知心里在幻想什么好事。
徐清弹指就赏了一个爆粟。随即又轻轻帮着揉揉芷仙额头,笑道:“你这丫头野心不小,竟还想倒反天罡……”没等说完却发现芷仙双肩轻轻耸动。泪水泉涌般淌下来,顺着脸颊流到下巴落在衣襟上。不一会就湿透了青丝绢纱地霓裳,隐约印出里边水蓝色地小肚兜。徐清还是头一次见芷仙这样无声大哭。知她一年来所受煎熬非轻,只轻拂其背更不劝解。就由得她哭个痛快。
日出沧溟,清光大盛,苍山无崖,长云无际。遥望东方一轮朱红斜阳,无尽的光明刺透清晨的薄雾,与天际的余霞交相辉映,蝉鸣鸟啼,一天方始。仿佛与英琼同行时。徐清早就习惯了同乘在紫郢剑上。英琼虽然嘴上斥他。却也偷偷乐在其中。
此刻距离前日徐清回到凝碧崖已过了三日,这次从铁堡回来徐清也发现自己有点太护着芷仙她们了。如今她们也都修炼了数年。修为不弱,且各有飞剑法宝,早该出去闯荡闯荡。索性就让芷仙带上四个师妹一同下山行走,既能见识世面也能积累经验。若日后真在灵峤宫开府,她们也都得独当一面。
不过五人终究经验还少,徐清终究还不放心她们,就让白灵跟着同去。白灵蜕变之后已非常厉害,尤其灵觉敏锐能事先预警。又把太乙五烟罗给徽佳拿着,万一遇上强敌至少能立于不败之地。加之芷仙身怀七修神剑,合璧之威也少人能敌。
然而徐清只顾想如何能不让自家弟子被人欺负,却不知他家这五个悍妞可全不是省油的灯。此番下山皆身携一身重宝,七修剑、修罗金刀、太乙五烟罗,全是当今修真界最顶尖的宝物。加上李雪儿也是天之骄女,临来之时任玉珠还把李名琦的宝光剑夺来给女儿带走了。
五个丫头开始还小心翼翼,但渐渐发现那些歪门邪道的修真全都是一群纸老虎,虽然看着凶巴巴的,但放出飞剑一戳竟死了!经过几次就愈发胆大妄为起来,后来五人行侠布道走到北岳恒山,恰遇一个妖人淫言调戏。五女当即大怒,合力将其诛杀,却不知此人乃是恒山三凶之一大法真人黄猛地弟子。
那黄猛乃是明朝初年就得道的旁门修真,虽然平时隐居不出却最为护犊,纵容门下恣意为恶。奈何此人邪法厉害少人敢惹,加之与三化真人卓远峰、屠神子吴讼同恶相济,霸占北岳恒山数百年。五女不知深浅,竟与他成了大仇,险些遭了毒手。此皆后话,下文自有分解,此处暂不细说。
返回头再说徐清坐在紫郢剑上,手边一道尺长的红光如灵蛇般环绕飞旋,内里隐含精黄地金芒,熠熠生辉,如同活的一般。英琼开始还没在意,只以为是徐清的玩物。单等发现那剑光灵气十足,竟不在紫郢剑之下,这才大吃一惊问道:“师弟又从哪弄来这柄宝剑,过去却没见过你用?”经过英琼提醒,一旁并剑而行地易静也看出端倪,好奇的望了过来。不过她毕竟跟徐清交情还浅,中间又加了易鼎易震地隔阂,终究不能像英琼那般随便。
徐清微笑道:“师姐可曾听说过,五台派的太乙混元祖师曾炼过两柄著名的飞剑。”英琼道:“师弟所言的是百毒斩仙剑和天魔诛仙剑,莫非此剑乃是其中之一?”徐清道:“当初混元祖师为与我教三仙争胜特意炼制双剑,奈何天数使然,二剑未成已然身死命陨。二剑剑坯就落在许飞娘手上……”
没等徐清说完,英琼立刻脸色一变。嗔道:“你竟何时与许飞娘那妖妇勾搭上了。还得了人家的好处!”徐清知英琼乃是为了他好,笑道:“师姐过滤了,咱们掌教夫人还是许飞娘的闺中密友呢!我与她认识有何稀奇的。前日听掌教真人吩咐,往漠北铁堡走了一朝,正好路上遇到许飞娘。稍微帮了点小忙,此剑就算她聊表谢意慷慨相赠。”
英琼瞪他一眼,道:“哼!你这家伙最聪明不过,什么事都比人家明白。只是不要做糊涂事才好,免得让人担心。”徐清试着以神念操纵诛仙剑,一边分心说道:“师姐放心。我心里自有分寸,若有出格举动,掌教真人自会提点。”说着又望向易静。微笑道:“易师姐,上次领教了易老前辈地凌剑,时至今日想起来还不禁惊叹。那等玄妙剑术真当世难见!实在让人从心敬佩!如今我也得了宝剑,待约定之日再与易前辈一战定要打个痛快!”
易静无奈地笑了笑。对于徐清与易家地这些恩怨,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尤其如今徐清地身份越来越特殊,与他结仇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奈何徐清偏偏就认准了玄龟殿,已经放言出去约战十五年之后。易周身为前辈高人,怎可不应晚辈的挑战。
见易静微露尴尬之色,英琼偷偷拽了徐清一下,不愿他与易静交恶,赶紧岔开了话题道:“前翻我与易姐姐在红木岭伤了红发老祖的门徒。却不知师弟做了什么恶事。也与我们同上红木岭去赔罪?”
徐清道:“大约是掌教真人还嫌不够热闹,让我也跟着凑个热闹吧!”又眼神异样的看了看英琼和易静。戏谑笑道:“二位师姐真打算去赔罪的?我看恐怕不尽然吧!看这气势汹汹的架势,怎么好像去兴师问罪的呢?若我所料不错,此行赔罪不成,还要结成大仇。”
说话间徐清又装模作样地取出七枚铜钱,往上一抛,复又扬手一搂,全都抓在手上,再摊开一看,笑道:“师姐请看,四正三反,东南有三,西北为一,正西两枚,正东一枚。合成八卦,正是巽卦大盛,震乾衰弱,兑卦平整,余者皆空。卦象曰:一叶孤舟落沙滩,有蒿无水进退难,时逢大雨江湖溢,不用费力任往返……”
没等徐清再说下去,就被英琼给喝断,道:“你这是推算天机大势?我怎么看着好像江湖骗子那套!”徐清讪讪笑道:“别管是什么法子,我就知二位师姐并无赔罪之心,就算去了红木岭也是难免一战。”英琼微微一扬下巴,骄傲道:“你知道了又如何!那红发老祖纵容门下恣意为恶,红木岭上一班恶徒所犯罪行罄竹难书,我与易姐姐有心替天行道有何不可。”
徐清笑道:“红木岭弟子虽然作恶,但红发老祖本身还能严于律己没有恶行。尤其他当年曾对凌雪鸿前辈有救命之恩,这么大的人情追云叟怎能不还!三仙二老本来同气连枝,就算师姐再费多大力气,也不可能将红发老祖制死,又何必非要枉做恶人。”
英琼大约还不知其中隐情,疑惑的望着易静问道:“竟还有此事?”易静轻轻点了点头道:“徐师弟所言不假,当初凌雪鸿才初成道,独自下山行道。没想到云南天狗崖突翠峰上有一沉积亿年地死沼,专能诞生五云桃花瘴之毒。凌雪鸿不知厉害,陷入五云桃花瘴中,几乎遭遇不测。幸亏红发老祖及时赶到,慷慨赠出千年荷才能解毒脱险。”就在此时忽听一个清亮如乐舞洪钟般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传来,唱道:“春风万载,丝丝如刀!天心难度,人心招招!悠哉游哉,岂望天高。”虽然唱词简短,却仿佛能刺进人心,顿觉天空寥廓,云白气清,直欲大吼一声,就能将通体浊气排泄一空。
三人皆是行家里手,立刻听出来人不凡,赶紧循声望去。只见云下远山连绵,苍林翠柏之间,曲折难行的小路上,行着一个身负书箱地青衣书生。身材矫健,气韵清灵,声如龙吟,不若虎行,潇洒飘逸,卓尔不群。
徐清不禁眉头紧锁,心中暗道:“看此人非同寻常,又故意长啸吟辞,引我等下来,不知意欲何为?”
………【第二百九十六回 隔世之师】………
话说徐清三人同往南疆红木岭拜见红发老祖,行至滇黔边界之时,却听山岭之下一个青衫书生长啸为歌,声如洪钟,悲怆苍凉,便知此人不是凡夫。及至三人顿足下望,易静不禁微微一愣,显然是认出此人来历,赶紧唤了二人道:“英琼妹、徐师弟,且驻足随我下去拜见同门师伯。”
徐清心下更疑暗道:“同门师伯?莫非这人竟是峨眉派的长老?我怎不知凝碧崖上还有这样一号人物?”虽然疑惑却不敢怠慢,也随一同落在地上。
那书生空山唱歌便已有意引人注意,见三人飞来早就驻足观望。这时才见其身边竟还有一个小男孩,也就十一二岁的光景,长的身材矮小皮肤黝黑。仿佛非常胆小躲在那书生身后,还紧紧抓着书生的长袍,战战兢兢望着三人落在近处。
徐清一看那小男孩,不禁微微一皱眉。只见其立眉蛇眼,鹰鼻虎牙,印堂发黑,戾气冲天,不知究竟身怀多大仇恨。尤其看着徐清等人飞剑,眼中本能闪出阴芒,就仿佛一头伺机捕猎的恶狼。那爆炸般猛烈的精神力,远胜常人数倍。更加奇怪他体内却难觅一丝真元流动,显然并非是修真之人。
易静站定身形之后,恭恭敬敬施礼道:“弟子易静,另师妹李英琼,师弟徐清,拜见简师伯。”那青衫书生轻轻抚着小孩后脑,细细打量三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却并没说话,唯独眼神落在徐清身上多看了几眼。又听易静介绍道:“这位简冰如师伯也是长眉祖师的嫡传弟子,虽然久已不在凝碧崖修行。却是同门至亲,师弟师妹还不上来拜见。”
徐清一听简冰如之名,也不惊大吃一惊,其实他早知此人名姓,乃是峨嵋派教中地位颇高的长老。却不知犯了什么罪过,被罚下山行道多年。发誓自封飞剑,不积十万功德不能认祖归宗。唯独不知功参造化到了何等地步,只听刚才那唱歌气度稍可揣度乃是当今绝顶一流的高人。赶紧随着英琼一同见礼。不敢有半分逾越。
简冰如淡淡点了点头问道:“凝碧崖上众位师兄师弟可还好吗?”却不用三人回答,他自己先释然笑道:“早就是半仙之体还能有何病灾。怎如我这半残之人更需涉水翻山而行?”其中似乎隐约含有怨气,但清淡如水的神色又全然不放在心上,更不知他是随口一说还是另有所指。说着又看着易静道:“你我多少个年头没见了?早年我就说你刚而易折,这些年来你这小丫头也经了不少磨难,如今该是一蜕冲天地时候了。”
易静浅笑嫣然道:“简师伯说笑了。情孽未断,夙业未清。谈何一飞冲天。倒是英琼师妹乃是长眉祖师预言中,所言三英二云之一,福缘仙质世所罕见,简师伯尚未见过呢!”
简冰如微笑着望向英琼道:“数世苦修,千辛万苦,方能积成今生一世的扬眉吐气,英琼还当好自为之。”李英琼听得还有点莫名其妙,也没多问就点头称是。简冰如并不与她多言。又把眼光定在了徐清身上。道:“你就是徐清?”
徐清赶紧应道:“正是弟子,还请师伯教诲。”
简冰如叹然笑道:“真没想到醉师弟竟会收了你这样一个弟子。真是天命使然人力无奈!今翻逢将大势将变,天下气数皆不可定,正是赳赳男儿放肆纵横之际。”复又哀声叹道:“我观你有豺狼之性,猛虎之姿,乃是万变之源,万恶之始。若换在百年前相见,只怕早已出剑相向不死不休!”徐清不禁大吃一惊,双目寒光乍闪,通身真元提聚。却见简冰如饶有意趣的望着他淡淡笑道:“你这小孩聚起法力还要杀我不成?”
徐清虽有窥人心思之能,奈何简冰如面如止水波澜不惊,全然看不出他心中是何动念。惊诧之后更不敢放松警惕,冷冷盯着简冰如道:“我从无恶行问心无愧,慢说是师伯还是凡人,就算诸天神佛来了也大不过天理二字。若师伯不讲道理欲施辣手,那弟子少不得力求自保多有冒犯了。”
简冰哈哈大笑,竟不知何时已弹出了左手往徐清肩上拍去。徐清当即大吃一惊,赶紧想飞身退去,蓦然发现竟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这才知道刚才无形无迹之间已中了元神锁束之术!暗道:“好个简冰如,你封剑禁法便以此精神力制人,若是旁人还能奏效,我徐清却也不怕你!”
再随徐清神念一闪,顿见他眉心闪出一抹极亮的乌光,一股庞大的精神力猛地爆发出来。瞬间就隔断了简冰如的元神锁束,随即顿身后退一步,眉心乌光更盛,二目如电紧盯着近在咫尺地简冰如。此刻随身的霜蛟剑已经蠢蠢欲动,只要再有异变徐清绝不会有丝毫犹豫。
那干瘦的黑小孩也看出情势不对,恶狠狠地瞪着徐清,仿佛一只发怒的小猫。简冰如没想到竟会如此结果,微微一愣旋即释然一笑,轻拂那小孩额头,微笑道:“果然后生可畏啊!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这般精神修为,难得!着实难得啊!”见徐清依然神色戒备,又接着微笑道:“你也不用担心,如今我乃是自身难保,哪有功夫多管你地闲事!我早已封剑禁法,全凭双手积攒善功,若无变数恐怕数百年都难飞升。”
徐清道:“时至今日弟子已非头一次听见人说我是天机的变数。请恕弟子愚钝,不知何为上天已定,何又是天机变数。只知人活在世问心无愧,至于什么天机命数,皆出自人口却不敢苛求其中真假。师伯乃是我同门尊长,怎可也如外人般捕风捉影。”
简冰如仰望苍天淡淡笑道:“捕风捉影?这话说的精妙,天机变数原本就是管中窥豹捕风捉影的事,探知一二之后就全凭个人理解推测。”说罢又看着徐清道:“不过无论你服不服。你就是天机的变数,天下人皆言你是那你就是!不过这事全都与我无干,我简冰如独立于世外,就算天翻地覆又如何!”
徐清心中更加疑惑,听此话意思仿佛简冰如对他并无偏见,却不知刚才为何要施展下手段。就在他心里忐忑之际。又见简冰如朝易静英琼二人摆摆手道:“南疆事急,你二人且先去,莫要误了正事。只留徐清与我说话即可。”
英琼担心地看了看徐清,恐怕简冰如对他不利。还要出言争辩却见徐清微微对她摇了摇头,也只有压住嘴边地话。简冰如看在眼里,不禁笑道:“你这丫头竟还不信任我地人品!你二人先去红木岭,不需多久徐清自会赶去相助。”
易静深知简冰如乃是峨嵋派中地位尊贵之人,甚至不在三仙之下。以他身怀通天彻底之能。就算封剑不用,想要制服徐清也是易如反掌。生恐英琼再要争辩将其惹怒。赶紧抢言道:“英琼妹子莫要再说,今日师弟能得简师伯看重,乃是莫大的机缘,妹子还在担心什么。”
眼见二女飞身而起遁入天际,简冰如才一指前面七八丈远一块平卧的青牛巨石,道:“我有围棋,手谈一局如何?”徐清看出简冰如仿佛并无歹意,也暂且放下戒心抱拳道:“愿陪师伯对弈。”简冰如随即将背上书箱取下。从中拿出两壶棋子。又见他轻轻一挥手。那青牛石中间就被抹平纵横画线成了一副棋盘。
徐清赶紧接过书箱,道:“请师伯执黑上座。”简冰如也不客气。就将白子棋壶递给徐清,道:“早听说你棋艺非常了得,今日正可领教一番。唯独言明不可故意让步,否则休怪我简某人翻脸不认人。”徐清欠身座上青石,道:“对弈分胜负,两相无父子。别说是师伯,就算长眉祖师在此,弟子也一样杀他个落花流水。”
简冰如微微一愣,旋即笑道:“真好志气!”说着已经在左下星位落了一子。徐清相对落在右上,二人布局皆未出奇险招数。及至过了七十手简冰如忽然问道:“你还有何打算?”徐清被问的一愣,还以为说的棋局,正要应声却恍然大悟,简如冰乃是问他当今地局势。半天没听徐清回音,简冰如又道:“莫非还不想与我说么?”
徐清赶紧道:“弟子恭听师伯教诲。”手上却并未停下,“啪”一声清响又落一子,立刻破去简冰如在右下角的苦心布置。简冰如立刻陷入沉思,半晌才再次落子,奈何已经落入劣势。其后二人再无言语,至一百九十七手简冰如推子认负。却不见他有任何不愈,反而一副神清气爽之态。徐清又将棋子收回,二人重新复盘,步步研讨志趣甚浓。
直等一个时辰之后,简冰如才吁出一口气,挺身举臂伸个懒腰,笑道:“好棋!真是好棋!攻守兼备,料敌先机!”即又指着盘上一枚黑子摇头叹道:“没想到通盘回顾,四十手这一步昏招就已定了败局。原来听极乐真人说你如何厉害我还不信,今日一见还有过之啊!”
徐清道:“师伯过誉了,如今棋也下了,也把二位师姐支走了,师伯有何教诲之言,弟子洗耳恭听。”
简冰如笑道:“哦?瞧你这话说得,怎么叫把你师姐给支走了呢!难道你我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鸡鸣狗盗之事么!”徐清心里已有了断定,只顾笑而不语。简冰如无奈笑道:“你这小孩果然鬼机灵。”说着又往望向了蹲在青石旁边地那小男孩。
刚才二人下棋时那精瘦地小孩已晒着太阳睡着了,只有此刻才见他脸上戾气消散,模样竟也清秀可人。简冰如淡淡说道:“四年前我路过淮北,正敢上遭了大旱灾,百姓流离饿殍遍野。这孩子父母亲眷全都没了,只剩一个人在死人堆里啖人而活。”
徐清叹道:“灾年之下易子而食并不少见,唯独这孩子那时也才七八岁,竟敢生吃死人,大概就凭他这一身天生地戾气。也不知他前世到底身负何等仇恨。竟有这么大地怨气。”
简冰如道:“我见他天赋异禀,若翌日被邪魔修真看上,定然引入邪道为害人间。索性就想收为弟子教其正道,免得祸害旁人。”言罢又往那熟睡的孩子望去,复又摇头叹道:“奈何此子魂魄中怨气太大,乃与我峨嵋派有数世大仇。就算我有心化解,却终于无力回天。”
徐清知道简冰如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发发牢骚,跟他说这些绝对是另有深意。沉吟片刻道:“莫非师伯有意将这孩子托付给弟子?”
简冰如微微点头。道:“不错!我正有此意!如今什么形势不用我说你心里清楚。只等灵峤宫赤杖真人飞升之后,你定会在东海之外开立别院。那时独立于中原之外。又与凝碧崖同出一脉,正可藉此身份化解此子与我教恩怨,此事若成岂非一桩莫大地功德!”
徐清望着那黑瘦地小孩,沉吟半晌才问道:“师伯之言甚为有理,若能化去此中恩怨。弟子自然竭尽全力。只不过我助师伯完成此事,不知还另外有何好处?”
简冰如没想到徐清如此开门见山的讨价还价。笑道:“嗯!当面说清也好,省得日后再出许多滥。我也与你明言,自从发誓封剑禁法之后,我早将随身宝物遣散殆尽,你休想从我这榨出油水。”
徐清微笑道:“师伯这话说地好生伤人啊!所谓天道止损,有失有得。刚才师伯也说若能化解此子与咱们峨嵋派的恩怨,乃是一桩莫大的功德。只怕师伯徒手行道十年也不及这一件事吧!您说地挺简单,只需收为弟子化解仇怨。但真要做起来恐怕也不那么容易吧!耗费十年时间。无数精力,若能成功还算好。万一失败又如何算?您总不能让弟子白干吧!”
简冰如讪讪笑道:“你这小孩竟跟谁学的这些生意经?醉师弟可不像你这么斤斤计较!罢了,那你说说你想要什么东西?”
徐清摇摇头道:“这个先不急,师伯先说说这孩子到底什么来头,弟子如何才能将他一身怨气化解,万一不成又有什么后果,这些不说明白弟子可不敢胡乱应承。”
简冰如却摇了摇头道:“这孩子是什么来路日后你自然知晓,如今我却不能告诉你。且成败也在两可之间,你只有努力求成,才能终成善果。”见徐清神色寥寥,简冰如又接道:“此事绝无拒绝余地,天下只你一人可为,你若不允……”说到这里简冰如双眼猛地闪出两道极亮的乌光,居然与徐清眉心地黑珠有异曲同工之妙,还更比徐清运用的精妙。
徐清顿觉身子僵硬不禁心神巨颤,元神躁动心绪难平,赶忙道:“师伯竟也会此法!”
简冰如笑道:“哼!雕虫小技而已,你以为天下只你一人才会!”说着就从怀中取出一本灰皮小册子,薄薄大约也就七八页,随手就丢给徐清,道:“此书是我修炼精神力地心得,现赐你观看,切记读后毁去。你需尽心把事办妥,若有半点敷衍,我自有法制你,那时你可就别怪我这师伯辣手无情!”
徐清看出简冰如绝对说得出做得到,看他表面文质彬彬,骨子里却埋着野兽般地凶戾。大约也正因此,长眉真人才令他禁去法力,以双手积修善功磨练心性。徐清赶紧接过那小册子,道:“师伯放心!弟子肝脑涂地也要完成师伯吩咐!”
简如冰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点头道:“你只需记着此事并非只于我有利,你若真能将此子感化,对你益处更不可限量。”说着又望向那睡着地孩子淡淡道:“待日后你知他前世是谁,一定会大吃一惊!”徐清揣摩此言却难猜出其意,又见简冰如将那孩子拍醒,道:“虎儿,还记得前日叔叔跟你说那些话吗?”
那小孩点点头道:“叔叔说虎子今生怨气太盛,啖鬼食人已不可活,唯独遇上有缘人就要转世投胎拜师修仙。”
简冰如一指徐清道:“此人就是你命中师父,还不快快拜师行礼!”那黑瘦小孩赶紧依言下摆,“嘣嘣嘣”磕了三个响头,道:“弟子拜见师父!”随即又给简冰如磕了三个头。简冰如也露出悲怆之色,温柔的抚着那孩子额头。忽然掌上乌光一闪,那小孩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就已死了。
………【第二百九十七回 乌芒诡瞳】………
还没等徐清反应过来,眼看那孩子已倒在地上,惊道:“师伯这是何意?怎么才刚拜师又将它给杀了,未能收下元神,让弟子何处去寻找他转世之身?”
简冰如无奈叹道:“近百年来他数次转世,皆因戾气太重克死父母,受尽孤苦积怨愈甚。尤其今世恶毒太深,早就积重难返。只有转世投胎,以求破而后立,才有化解希望。”说着又从怀中取出一只铜铃递给徐清,道“等你与易周一战之后,就去淮南凤阳店凤家村,摇动此铃就能将他找出。刚才我让他磕头拜师,就算与你搭上了因果。你本身命理乾罡太盛,注定一生脱不开桃花宿命,莺莺燕燕环绕身边,想必他投胎之后也得成个女孩。那孩子积蓄数世怨念,魂魄戾念太盛,正好女子阴柔之性也能化去一些。”
徐清对此也并未在意,毕竟修真界中这样事情早有先例。那与齐金蝉感情纠缠的朱文,前世不就是个男子。徐清接过铜铃小心收好,又问道:“师伯的吩咐弟子都记下了,不知师伯还有什么叮嘱?”
简冰如看着徐清半天没吱声,只等过了能有一盏茶时间才叹道:“你这小子果然胆大包天!”徐清莫名其妙的一愣,疑惑道:“师伯这话怎么讲的,莫非弟子有何得罪之处?”简冰如道:“我看你神色自然竟全无忐忑之意,便知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徐清慌忙解释道:“师伯冤枉啊!弟子只是以为还在十几年之后,又何必急在一时,这才没多细想。”
简冰如笑道:“罢了!你也不用在这敷衍我,你都敢放言挑战玄龟殿的易周,公然杀死轩辕法王的门人,又怎会怕我这个无甚名望的师伯呢!”徐清不禁大吃一惊,没想到简冰如都已知晓他在漠北击杀张炬的事。还要再解释却见简冰如摆摆手道:“只怕没有诱人的好处,你也难将此事放在心上。你且将手伸来!”说着就先把手伸出。手心朝上等着徐清放上来。
徐清闻听此言不禁心神一震,立刻反应简冰如要在他身上下什么禁制。但在看简冰如那意态又不像有歹心,稍微犹豫一下,又觉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简冰如怎么说也是前辈高人,又是本家的师伯,就算真想有所牵制也一定会强来。何必弄这些小把戏。便将手放在简冰如手心,然而没等徐清有所反应,忽然一股强大的精神力猛地迫入体内。徐清立刻大吃一惊,才想以精神力反击,奈何为时已晚。就觉脑袋里头“嗡”地一声。好像被磨盘碾过似的疼痛,随即两眼一翻就昏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清指尖抽动一下,缓缓睁开眼睛却一下慌了神。从前一窥千里的双眼,此刻居然只见漆黑一片,莫非被弄成了瞎子不成!不过徐清也终究不是常人,虽然心里惊骇,表面却并没慌张。试了试体内的真元也并无大碍,才算稍微松了一口气。又以神念四下扫描,发现简如冰还在近前。徐清知道暴躁发怒全都枉然。稍微定了定神淡淡问道:“弟子已知师伯神通广大,万万不敢懈怠此事,还请师伯收了神通。”
就听简冰如洒然笑道:“你这小孩净寻思些什么呢!我怎么说也是你师伯,若真残害同门弟子,岂不成了峨嵋派的罪人!”其实徐清也是故意试探,一听简冰如如此回应,已经料定双目失明是福非祸,也就不再担心。
又听简冰如道:“我也不知你是怎么自己摸索着练成了乌芒诡瞳,不过将其放在眉心总是不妥。如今你还不觉得如何。但等日后过了三劫成就不死之身,眉心一处岂不成了致命的弱点。原本此乃你命中造化使然,我亦不愿多管闲事,免得又平白招来因果。奈何你这小孩也忒刁钻,若不允你好处定难为我办事,这才助你将乌芒诡瞳引入双目。”
徐清心里又惊又喜,也第一次知道,原来眉心那黑色地珠子还有个名堂,叫做乌芒诡瞳。不禁更加感谢简冰如。这位师伯看似冷逸,实则面冷心热。否则仅凭那牵强的理由,又怎可能帮徐清消弭这么大一个隐患。赶紧起身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道:“弟子多谢师伯成全,大恩大德自不言谢,旦有所用肝脑涂地!”
简冰如笑道:“行了,把你这些漂亮话都收起来吧!速速以元神调用双眼的精神力,待操纵娴熟自能复明。”又上上下下打量徐清叹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小孩也真有定力。小小年纪突遭惊变居然不乱!而后发现双目失明也未惊慌,甚至都没惊叫一声。真是个怪胎啊!”
徐清讪讪笑了笑也顾不得其他,赶紧以元神内视之法,往双眼探去。果然原来眉心中间汇聚那颗黑色珠子已然不见,全都分往双目结成两颗色泽更淡的黑珠。徐清赶紧集中精神与之感应,因为原本就是同源而生,没过片刻就已尽数归附。稍微神念一动将那黑色珠子融入眼球,立刻眼前雾障尽去,已然重见光明。只见山青树秀,风摇竹曳,夕阳西下,远山如黛,长云票空,层霞浸染。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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