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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tiny恶魔之翼-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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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uth and hope in our Fatherland……!”不知道是谁先开了头,激动的人们热泪盈眶的开始唱了起来。
Truth and hope in our Fatherland!
And Death to every foe!
Our soldiers shall not pause to rest。
We vow our loyalty。
Old traditions they will abide。
Arise young heroes!
Our past inspires noble deeds。
All Hail ZAFT!
Immortal beacon shows they way。
Step forth,seek glory!
Hoist your swords high into the clouds。
Hail ZAFT!
Our president stands astride this world。
He’ll vanquish every foe!
His truth and justice shine so bright。
All hail his ZAFT light!
Never will he be overthrown。
Like mountains and sea。
His bloodine immortal and pure。
All Hail ZAFT!
So let his wisdom guide our way。
Go forth and seek glory。
Hoist your swords high into the clouds。
Hail ZAFT!
(歌词大意:故乡的真实和希望
每个敌人的死亡!
我们的士兵不会停歇
我们宣誓忠诚
遵循古老的传统
站起来,年轻的英雄们
我们的过去,闪耀着高贵的光辉
ZAFT万岁!
不朽的灯塔指引方向
前进,追逐荣耀!
高举你的剑,直插云端
ZAFT万岁!
我们的统帅站在世界之巅
他将征服每一个敌人!
他的真理和正义闪耀光芒
他的ZAFT万岁!
他决不会被颠覆
他的血统不朽而纯洁
ZAFT万岁!)
“还真是……简直就像是宣战通告嘛。”看着屏幕里的狂热,尤兰先是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接着又一脸坏笑的说到:“不过,眼下说没办法还真是没办法!不可抗力吧?”
“不过那些无聊的纠纷消失个干干净净,说不定会更轻松呢。”不理会别人对自己头过来的眼神中的怪异与警告,尤兰继续自顾自的说到:“……对我们PLANT来说。”
“卡嘉莉!!”
“亏你们说得出这种话!!”高分贝的斥责声和劝告音同时闯了进来,尤兰反射性的一缩脖子,直到此时,黑发黑肤的少年才知道别人给他打眼色的含义。
“没办法?!!说不定会更轻松?!!”礼节性的敬礼并不能降低卡嘉莉的怒火,在她看来这种草菅人命和屏幕里的煽动性演讲一样不可原谅,这毫无疑问和他们正在努力维持的和平背道而驰的,当下厉声喝斥道:“知道这是什么事态吗?!知道地球会怎么样吗?!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去吗?!!真地了解吗?你们!!!”
“抱歉……”尤兰可能是被吓倒了,也可能是被卡嘉莉连珠炮似的叱问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低垂着头道歉。
“果然是这种想法……你们ZAFT。”可能是屏幕里将嘹亮的歌声依然再次记者卡嘉莉的神经,咬牙恨声道:“经过那样的战争,有过那样的经历,终于在狄兰达尔议长的治理下……还是没有改变吗?”
真向着那个令他厌恶的声源投去短暂的一瞥,激动地金发少女却更加加深了他的反感,只觉得体内一股无名业火四处乱窜,仿佛在寻找宣泄口一般的不断膨胀。
“好了,卡嘉莉……”阿斯兰拉住卡嘉莉的胳膊,压低了声音说到,虽然他也有些反感尤兰的鬼扯和屏幕里的声音,但是他并不认为这是可以任由卡嘉莉率性而为的时间和场所。
“真是的……尤兰,你这样没有诚意的道歉,当然不会被接受。”一个充满稚气的声音略带反讽的笑道:“也对,你连到底为什么会被斥责也不知道呢……”
休息区里的人们将不解,恼怒,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舱门口的羽,但是他并不理会各种各样的眼神,而是自顾自的边走边说到:“是礼仪,礼仪问题啊,尤兰你连必要的觐见礼仪也没做呢,至少应该说一声‘Yes,your Highness! ’……不,那已经是过去时了,现在应该……”
“Yes,your Majesty!应该是这样吧……”额头上纱布尚未拆去的羽一边嘲讽的微笑着,一边轻轻的用右手叩击左胸——对一位法理上,血统上(这一点没多少人知道)都算不上皇室的金发少女行了一个毫无敬意也不标准的骑士礼(标准的骑士礼应该是左手叩击右胸,然后左腿单膝下跪)。
“端坐于由父亲的尸骨,战士的尸骨,平民的尸骨……无数生灵的遗骸堆砌而成的王座之上,依然不忘淳淳教导万民的王啊!从初岛那些成为实现你们那些理念的祭品的尸骸中爬出来的,卑微的庶民之子——羽。飞鸟觐见!!”
少年抬头注视着卡嘉莉,可能是由于激动,可能是动作过于激烈,鲜血从纱布里慢慢渗了出来,顺着脸庞的轮廓慢慢的流淌了下来,那被鲜血浸染的笑容,以及择人而噬的目光,让颇为俊秀的少年在卡嘉莉眼里变得狰狞无比,身体亦不可控制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我们回来了……殿下,为了改变这一切……为了奏响变奏曲……!!”羽不屑的咧嘴嘲笑道,声音却显得无比低沉压抑,配合着因为人工重力而在地板上清晰可闻的血液滴落飞溅声所作出的节拍,仿若从地狱最深处传来的召唤……
“什么都不懂得家伙不要说些看似自己什么都懂的话!!”真挥手拦开了想要说些什么的阿斯兰,拖着伤口迸裂的羽离开了休息区,直到最后也没有忘记再对卡嘉莉宣泄出淤积已久的怨愤。
同样是鲜血般殷红的瞳孔,却闪现着截然不同的情感,似乎要焚毁一切的愤怒之火和仿佛将冻结一切的干冰之剑,两种极端在这对双胞胎身上却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与融合,不能不说那得益于制造基础点的共同负面情绪——名为“仇恨”与“悲伤”的种子……
“克尔斯滕阁下,您这是……什么意思?!”季米特洛夫在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慨,冲着满不在乎,慢条斯理的修指甲的克尔斯滕咆哮道:“这种演讲不是给已经不稳定的国民情绪火上浇油吗?Junius7的事件还没解决,你的这种态度对PLANT和地球之间的关系会带来不可弥补的伤害!您难道不知道吗?”
清清的吹去指甲屑,克尔斯滕又仔细的反复端详了半天才幽幽的说到:“当然清楚,季米特洛夫阁下……不要因为这种小事情对我胡吼乱叫的,这样不但失礼,而且会让你的头发秃的更快……火气大了没好处呦!说不定死得更快……”
“你……!!!!”季米特洛夫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往上冲,张大了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浑身哆嗦的指着克尔斯滕。
“比起担心地球上那些刚褪了毛的猴子,不如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议员阁下。”矗立一旁的古斯塔夫也一脸不屑的笑道:“您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去关心别人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全副武装的黑衣士兵冲了进来,将所有人团团围住,幽暗的灯光下,金属的枪口反射着令人发怵的光泽。
“议长特密训令666号!为保障我国国民以及国家安全,兹授权与党卫军全国总领袖,对于我国与恐怖分子勾结的国贼以及潜伏恐怖分子,一经查实无需审判,即刻明正典刑!!特此次训示,不得有误!!”
分拣散落地面的声音,军鞋的踏地声,重物碰撞声响成了一片,几位议员被五大三粗的党卫军士兵按倒在评议会的圆桌上。
“这是谋杀!!我……要上诉!!你们这群……疯子!!”季米特洛夫挣扎着喊叫道。
“我们本来就是为了这个存在的!!议员阁下!”克尔斯滕慵懒的靠在座椅上笑道:“所以,不可以瞧不起我们哦~!而且……您似乎还未明白呢,我们今天并非要请你去做笔录,也并不是情报调查!”
“内务审查?非也!弹劾审判?非也!此乃宗教审判是也!!”
“你……你们这群背叛者!!!”
“背叛?别傻了!战争本来就是尔虞我诈,背叛是理所当然的。不但不能指责,还应该给予褒奖。尤其当敌人是异端分子的时候。”
“毕竟您的身份,还是堂堂教育委员吧?稍微振作一下如何?作为异端,本来应该施以火刑。这已经是优待了!”红发女子歪着脑袋,饶有兴趣的欣赏着浑身发颤的男子,古斯塔夫狞笑着拔出手枪,将枪口消音器顶在了前教育委员的太阳穴上。
“Amen!!”伴随着纤细的手掌扬起,火光与红白混杂的液体同时出现在空气中……
“冯。布劳希契阁下,我们只是行使职权罢了,这也是人民的意愿!”克尔斯滕颇为恭敬地说道:“请您不要介意,对于国防军的忠诚,无论是我们还是议长阁下都非常清楚。”
“那么,我们国防军也要接受一次这种清洗吗?”国防委员大人只是投去冷冷的一瞥,盯着地上的尸体道:“从我开始吗?”
克尔斯滕只是无奈的笑了笑,递过一份文件。
“这是……”审视良久之后,冯。布劳希契有些疑惑不解的抬头问道。
“这份名单是经过议长清自审阅批示的,当然,就像上面说的,我们党卫军只是负责提供情报协助,具体行动方面也可向Gestapo提出协助要求,解决问题的主力还是国防军自身,国防军可派遣专人进行调查审讯,然后再按照罪行来决定处罚。”
“这是议长大人对国防军与阁下的信任呢,您不觉得应该趁此机会表现一番吗?我的国防委员大人?为了我们的国家和人民可以真正走上繁荣安定,对于任何可能的隐患……”
“自己身上有伤,不知道吗?”真扶着羽慢慢坐下,医生对于如此之快的重新拆线以及缝合,自然会有颇多抱怨的。
“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羽靠着椅背闭目说道:“那样的家伙……国家的领导者。”
“一个一个都是这样……!!阿斯哈家的……!!”真紧咬嘴唇说道,即使声音很低也无法掩饰内心深处不断膨胀的那股怒火。
“我们很清楚战争是什么,用我们自己的眼睛和身体去亲身感受过……”羽轻轻地握住了真的手,有些伤感的说道:“让我任性一会儿,好吗?哥哥……一会儿就好。”
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凄然,忍不住在羽的头上抚弄了一下,柔声道:“只是一会儿……”
“……卡嘉莉。”阿斯兰拿着饮料走进了房间,由于是外国元首,Minerva自然是需要腾出一间上好的房间的。
卡嘉莉只是略微朝阿斯兰抬头看了一眼,随即马上低下头去。之前那对双胞胎的嘲讽与怒斥还在她的脑海中徘徊着。
阿斯兰走近卡嘉莉的身边将饮料放她的面前,却见她连手指也未动一下,轻轻的在金发少女面前蹲下。
“再想也无济于事……卡嘉莉,应该早就想到了吧——总是会有人那么想的……”
“可是……”卡嘉莉仿佛是在低声哭诉,又像是在呻吟:“……父亲被他们……那样误会……!”
一想起亡父,卡嘉莉不由得眼角一热,下意识的咬紧了嘴唇。
飞鸟兄弟的家人都是因为她父亲的决定而死,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当然会去责怪始作俑者的父亲甚至身为女儿的自己。但是——
“父亲也是在痛苦之中作出的决定……但却被……!!”
她知道,不,她曾经以为自己知道。
上次大战时,父亲所作出的决定让不少国民因此受到战火的波及和摧残,当然,肯定会有人因此反对父亲甚至对执政者们怀恨在心。她原以为自己都知道。
然而卡嘉莉始终没有真正了解过,也没有亲身接触过。直到那对双胞胎几似诅咒的反讽和当面斥责为止。
当时父亲为国为民奋力抗战,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在战火向全世界蔓延的过程中,唯独奥布能享受长久和平直到最后,正是因为乌兹米不愿投靠任何一方、坚持贯彻国家的立场所致;当他的努力和成果被脱序的世界所吞没时,他甚至毫不犹豫的承担起责任从容赴死。如今却有人说他们所坚持的理念不可信,那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相信呢?
忆起父亲从容赴死前的微笑,死别时抚mo着他的头发,那掌心的温暖感觉里令她难忘。不管别人怎么说,都不会影响父亲在她心中的伟大,他将并非己出的卡嘉莉当成真正的女儿一样看待,并且将希望寄托于她。
少女再也无法忍住泪水,墨蓝色头发的少年轻轻的抱住了她。
“可是……就算现在说出一切的原委,希望他们可以谅解,现在他们也无法听进去……心里一定只有他们自己的情绪……”阿斯兰轻轻的抚mo着卡嘉莉的秀发,注视着那双被泪水浸染的眸子,温柔的说到:“你也应该明白吧,卡嘉莉……”
他们是过来人,经历过那样的时刻,在那条道路上曾经行走过。
恨,无尽的憎恨,恨夺走自己所珍视的人,恨不得杀死对方,恨的忘了所有一切,只剩下手持武器不顾一切的投入杀戮。
让他们终于能够舍弃那份无尽恨意的,除了来自彼此的精神支持,还有乌兹米的那一句话——互相残杀是不能结束什么的。
他还这样说过:再这么下去,世界必将陷入互不认同的无限战争之中。
他们曾经为了阻止发生那样的事情而奋力战斗,曾经以为自己能够阻止,但是现实呢?
两个世界依然对立相争。无论他们多么卖力劝阻,多么高声疾呼。那股洪流依然缓慢而坚定的前进着。父亲――还有相信他们而并肩作战的人们,竟是为了这样愚昧的世界而死?
如果自己能像父亲一样,不,至少有父亲的一半强的话,也许可以阻挡这股浊流吧,但是如今……要她怎么面对已死的父亲和伙伴们?
卡嘉莉像个普通女孩一样伏在阿斯兰的胸口哭泣着,阿斯兰只是默默的抱紧怀中的少女,分担她的苦楚和委屈……
小提琴优雅的旋律缓缓的响起,带着一丝恬静和优雅,恍如夜间轻轻叩入心扉的梦之使者……
人们惊讶于演奏者娴熟的技巧和典雅的旋律,虽然不敢停下手中的工作,但依然尽可能屏气凝神的欣赏着。
Minerva上何时有了一位这样的乐师?人们不约而同的这样想到,只有包括阿斯兰在内的少数几人流露出释然的神色……
舒缓的节奏带着一丝哀伤,一丝幽怨甚至一丝哭诉却又像是恶魔带有恭敬的诅咒。有时是静谧的夜,可是血腥而且如泣如诉……
突然间气势一变,衔接着旋律川流不息的进行着,展现出勇往直前的毅力和勇气。一直都是静静的,静静的……然后便是恶魔的疯狂!痛啊……人的心……撕扯着……那把弓,肆意而张狂,然而美丽!痛着,但是你仍然觉得美丽!这不是恶魔是什么?!
狂欢后的感叹,却又带上了几许颓废。夸张的颤音和诡异的旋律是那恶魔的诱惑,让人无法拒绝。干涩的琴弓在锯琴弦,也在锯着那一颗颗千疮百孔的心,即使如此,依然沉溺于旋律之中……
最难也是最美的曲子,由恶魔所作,过去由天界堕落到地狱的神之使者,想要对人们表达对神的反叛,借着这首曲子来诉说无限的反叛之意——朱塞佩&;#8226;塔蒂尼(Giuseppe Tartini AD1692—1770)的《Devil’s Trill(恶魔的颤音)》!
“我可以进来吗?羽……”阿斯兰对这房间门口的通信器轻声问到。虽然没有回音,但是自动门打开了。
为了不打扰弟弟的演奏,真早已离开了,这是弟弟为数不多的宣泄心情的办法,既然答应过自己只是一会儿,他自然不会待在一旁。
少年对手中古琴的保养工作已经进入了尾声,小心翼翼的将从Prinz Eugen上和Griffon的武备系统,数据资料一起传送过来的心爱之物收入盒中。两个人并未搭话,称呼上的问题首先让他们犯难。
你是谁?曙光社的工作人员阿雷克斯&;#8226;里诺?奥布首席代表的私人保镖?还是……阿斯兰&;#8226;萨拉?
“名字……还是叫您阿雷克斯吧。”羽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之后,率先出声打破了尴尬。
“……谢谢。”阿斯兰也在心底里一松,至少可以看出少年此时还是非常冷静的,这也是先找上弟弟的原因……
“公主殿下已经哭够了吧。”羽递过饮料包,瞄了一眼阿斯兰的肩头和胸口说到:“可以吗?让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现在已经睡着了,她也很辛苦,这阵子都在东奔西跑,没有一刻的休息。又遇上了这种事情……”阿斯兰皱了皱眉头说到,少年话语中的挖苦实在是太明显了。
“‘卡嘉莉是如此的努力,所得到的回报却是如此之少,你应该体谅她一些。’——这就是我们此次谈话的主题吗?”羽平淡地说到,既没有讽刺性的笑容也没有激动的怒喝,只是如同冻结的水面一样平静。同时也颇有主人风度的示意阿斯兰坐下。
“她的父亲和朋友也在那场战争中丧生了。”阿斯兰在床沿慢慢坐下低声说道。并未诧异于少年如此轻易的点破自己的来意,不符合年龄的超压倒性冷静和天生的聪慧对于如此显而易见的来意自然不会产生误判。
“——她并不是什么也不懂。”阿斯兰平静的注视着依然一脸淡然的少年,只是那双红瞳比起以前来已经深邃许多,只能在最深处看见一抹温柔。
“那么,什么都不懂的是我们吗?”羽侧过身子轻轻的放下饮料包,平静的说到。冰面依然牢固……
“战争一旦展开,就会激起更多的仇恨,就会像滚雪球似的无限膨胀。”阿斯兰语重心长的说到,在他眼里,那对双胞胎或许只是两个长不大的孩子,应该让他们知道一些自己亲身尝尽痛苦和失去之后获得的答案——对他而言,都是真实的。
丧父的孩子会拿起枪,或许因此射杀了他人的母亲,导致她的孩子也拿起了枪――顶着为了国家、为了亲人、为了和平等口号。人们要是真的这么想,就应该坚决地不掀起战争,一如乌兹米&;#8226;纳拉&;#8226;阿斯哈始终坚持的信念。
阿斯兰不认为生活在奥布的人能体会乌兹米的付出。当置身于和平之中时,人们是不会懂得和平有多宝贵的,而绝大多数受到保护的人们,也不会去想象维持和平得付出多大的心力。若是真正相信乌兹米的人,应该能理解他的决定才是。
“……那个时候,在失去家人,14岁的我们看来,世界是非常可悲的东西。”羽并未进行任何反驳,只是自顾自说了起来。
“饥饿。”
“病痛。”
“渎职。”
“腐败。”
“歧视。”
“战争和恐怖活动。”
“陷入悲痛的连锁,愚蠢行为的循环……必须有人斩断这个连锁才行。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吧……但是,你们并未能够消除这一切。只会说大道理,是无法改变世界的……”
“我还未傲慢到你们那种地步,所以……希望不用失去最珍视的人,至少要让他生活在没有战争的世界里……”
“这种事情我们也不是正在努力吗?”阿斯兰急忙抢白道。
“结果呢?”少年冰冷的反诘让阿斯兰顿时语塞。
“只要有人得胜,战争就会结束……”黑色的骑士将白色的国王从棋盘上踢倒,抹去了,长发男子流露出俏皮的笑容……
“但是……卡嘉莉确实在努力!不顾辛苦的……”阿斯兰提高了声音,为什么只是看到他们的不足?他们的辛苦为什么不去正视一下?
“人真的容易和其他人竞争不幸呢……明明死去的人才是最可怜的,一旦同情别人,就好像自己输了一样。也许‘自己最可怜’和‘自己最幸福’的想法同样让人自我感觉良好吧……当被人提醒‘你错了’时,会很生气吧。这时人会想‘为什么还要指责已经如此可怜如此不幸的我。’……是这样吧。”
“说什么一个人比另一个人更痛苦根本是假话!每个人其实都有同样多的痛苦,真的痛苦的话,人就会拼了命想办法从那种境况下逃脱出来或者做些什么来改变那种境况,没有逃走,是因为她只是喜欢把自己置身于不幸的感觉里不是吗?对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同情?”
“ 人的哭有两种:觉得自己可怜的哭和单纯……伤心的哭,觉得自己可怜而哭,是小孩子的泪水,就像在希望有谁能为自己做什么,爸爸,妈妈,或是其他的人。……公主殿下是哪一种呢?”
“羽……!卡嘉莉她有对国家和人民的责任!卡嘉莉和她的父亲真的是为了大家能够幸福和平的生活在努力啊……!!”阿斯兰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自己拼命说出的辩解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我承认阿斯哈前代表是没有私心的,要承认这一点也无所谓。可是,我讨厌他知道自己没有私心而把它当成引导民众实现自己理念的最大武器,我咽不下的就是这一点!”
“这个世界需要各种各样的信念来支撑,正义并没有唯一的标准。也许你们所坚持的,试图实现的理念的确是正义的。但是为了你们的正义,我们的家人是可以随意牺牲的话……!!”
“那么,正义就是我的敌人!!!”红瞳少年愤然起身大声说道。
阿斯兰怔怔的望着少年,他不知该说什么来辩驳。他不是职业说客,说服人并不是他擅长的事情。但是凭借着对飞鸟兄弟短暂相处的那段回忆,他认为自己可以说服双胞胎之中最善解人意的羽,毕竟在他的记忆中,他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孩子,而且也比兄长更能够冷静,理智的看待问题。
他失败了,如今的那双红瞳中只有寒冷刺骨的恨意和被强压在心底的悲伤,甚至还有一丝……绝望。他的确非常理智,很多问题的深层他都能够尖锐地指出,让自己无言以对。的确,为了坚持奥布的理念,也确实有很多人失去了太多,自己是不是也在无形之中傲慢的轻视了他们的感触呢?
基拉……告诉我,我们的道路应该怎么进行呢?我应该……怎么样才能抚平这孩子心中的伤口,让他放弃那份恨意呢……阿斯兰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想到。
可能是有些不忍再看着阿斯兰的样子,羽才次恢复了平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两个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僵持着……
“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准备去支援Junius7粉碎作业了,我这边做完Griffon之前的实战数据收集反馈之后,也要动身了……您还是去陪着公主殿下吧,有你在他的身边,她会安静一些吧。”羽低头细语道,看着此时的阿斯兰,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过火了,让这个人左右为难呢……?
“……我知道了,能够和你这样交谈……我很高兴……”阿斯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那个孩子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冰冷,有了些许的羞涩和关心。这也许是这次交谈中唯一真正让他高兴的事情——那个孩子其实只是将自己的温柔隐藏了起来,他的本性依然温柔……只不过……
“对那位公主来说……那个位置也许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阿斯兰的背后飘来了羽平淡的声音,他不由得脚步一滞。
“但是……如果她真地想要守护国家的话,最好停止那一套高声说教……会被当成靶子的……奥布……”羽背对着阿斯兰如此说到,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起来。
“这样吗……你的忠告,我记下了。”自动门关上了,两个人心情沉重的结束了这次面对面的谈话……
“这样看起来……还真是大啊。”迪亚戈用手支起个凉棚望着显示屏惊叹道,脸上早已没有了平日里邪邪的笑容,面对巨大的残骸,他也只剩下严肃的份了。
在地球引力的牵引下,Junius7拖着飘长如丝的弦索前进,令人联想起漂荡在深海中的一只巨型水母。
相比之下,两艘Nazca级战舰——“Voltaire”( 原名弗兰苏阿,马利&;#8226;阿鲁埃Fran&;#8226;ccedil;ois…Marie Arouet;伏尔泰是他的笔名。伏尔泰是十八世纪法国资产阶级启蒙运动的旗手,被誉为“思想之王”、“法兰西最优秀的诗人”。)和“Rousseau”( 让&;#8226;雅克&;#8226;卢梭Jean…Jacques Rousseau 1712——1778是法国著名启蒙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文学家)简直就是两只微不足道的小老鼠。
“废话!我们不也是住在同样的地方上!”按照惯例,伊扎克急速的回嘴数落起迪亚戈来。
“我只不过是感叹敲碎它的任务有多艰巨罢了。”迪亚戈一边没好气的回应道,一边飘向舱门。
“听好了,时间可没有那么充足!Minerva也会赶来!尽量在那之前……”伊扎克大声点明重点,当得知Minerva前来协助作业的时候,他就立即要求全舰即使引擎烧掉也要给他拼足马力冲过来……
“收到!”迪亚戈在电梯门关闭之前心领神会的敬了一个军礼。
“那家伙?”真的疑问可说是有些五味陈杂,自己到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男人,对他发火还是询问……?
“说什么粉碎作业的支援……到底要我们做些什么?”露娜有些抱怨地说到,具体细节一点也没有透露,要他们临场发挥?
“这个……”尤兰正在组织着词语,露娜却看着不远处飘过的身影一愣。
“据说那家伙也要去,羽也就算了……那家伙……”尤兰顺着露娜的目光望去,顿时了然,不紧不慢的解说到:“说是支援工作多一台MS也好。ZAKU还没修好,只有用那玩意了……”
“嗯……人家也能开MS啦。”露娜带着些许轻视和对特权的……不爽说完,转身钻进了ZAKU Warrior的驾驶舱。
着装完毕的阿斯兰向一架墨绿色的MS飞去。驾驶服紧紧裹着身体的感觉令人怀念。只是没想到会去驾驶酷似亡友座机的MS。
“MS将于三分钟后出动。各驾驶员请在座机待命。重复一次。MS将于三分钟后出动,各驾驶员――”管制播报在机库里响起,阿斯兰正在接受艾布斯班长的机体说明。
“机体修理,IFF(identification, friend or foe敌我识别系统)的更换,根据你之前驾驶ZAKU的战斗信息反馈,OS也做出了相应的调整……”
“什么时候……”阿斯兰有些惊讶得说到,想起之前议长乐在其中的笑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奇妙的不安,会是他提前下令的吗?
“那个小鬼啦,虽说已经是部门主管,是大人物了,但是一点也没有架子呢,托的他的福,整备工作轻松了不少……”艾布斯有意无意的瞥向已经整装待发的黑色MS。
“是这样吗……”阿斯兰有些尴尬的说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之前的对话来……
努力的甩甩头,试图将那些杂念从脑袋里甩出去,阿斯兰钻进了驾驶舱,开始启动机体。
雷的Blaze ZAKU Phantom正由桥型起重机运往弹射器基座,正在此时,美铃突然改口,声音也慌张了起来:“——停止出动!状况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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