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tiny恶魔之翼-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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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发达的现在和过去唯一不同的只有手段更加繁多，本质却无甚区别。

比起植入Orihalcon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段，这种为了小集团或者外国统治者的利益而展开的循循善诱实在倒人胃口，而那些狂热的民众除了让人感觉麻木之外，也不能带来更多的感官刺激了。

“只有这件事情，我希望他的预测是错的，可偏偏……”

听见叹息的缪拉欠了欠身子，爱娜脸上显露困惑和若有所思，眼神仿佛失去了焦点，嘴唇缓缓的泄露出话语。

庸俗的画面消失，急促的电子警报让爱娜的焦距重新对准了眼前。眼前的战略面板以图形和坐标数据的形式将一块宙域的境况显示了出来，一个光标在其中若隐若现。稍后，追加的CG照片显现了不速之客的身份。

“补给船？”

“比对结果是地球联合的补给船，不过经过了改装，应该是废物商工会所属。”

进一步修正后的照片让缪拉愣了一下，彻底贯彻实用主义精神的改装后，原本线条还算简洁的Cornelius级宇宙输送船上方多了不少机械臂，看上去就像是只身子翻转的昆虫那样丑陋。撇开那毫无美学的改装不谈，这个位置对一艘补给船来说也太前出了，如果不是帝国军的防御战略，几艘纳斯卡（Nazca）级就能让他变成一堆灼热的宇宙垃圾。

不像是侦察任务，那么那条船很有可能是在对什么部队进行补给。而能够前进到这个位置的同盟军舰队只有——

“要来了吗？”

开始绷紧的空气在皮肤上传递出刺痛的讯号，即使对军事战略所知有限的爱娜也能明白，接连承受过打击的同盟为了宣泄自己的怨恨以及怒气，狂风骤雨般攻击即将成为这个帝国生存抑或毁灭的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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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裘尔再次查看了结合部的每一个固定栓以及每一条缝隙，压力测试组也打出了【一切顺利】的手语。

“怎么样？小哥，当舰艏像的感觉好吗？”

“烂透了。”

通过连接装甲表面接驳口，真极度不满的声音在宇宙作业服里放大，想象那撅着嘴的臭脸，罗讪讪的笑了起来。

“紧急作业，忍忍吧。”

这样的安慰听起来更像是憋住的坏笑，郁闷和不快从鼻孔里重重的哼了出来，真开始着手自己这边的固定检查。

安德鲁。渥特菲德向来是军事教科书里时常被提到的【名将】、【智将】，除了部分政治问题外，【擅长出奇制胜】是比较一致的评价，但真看见的不过是个狂热迷恋咖啡的中年人，喜欢冷笑话，还喜欢随便指使别人。

——虽然他确实有那个能力和权力。

“Destiny。Blade，固定作业进展如何了？”

正在心中抱怨的对象用威严的低沉声音把真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毫无防备的敬礼后才回过神来，画面上的男人嘴角像是痉挛般的抽动着。

这家伙是故意的。

醒悟过来后的真差点就要发火，强忍住这股冲动，没好气的报告：

“是！已经全部完成了。”

扬声器里传出一阵快憋不住的偷笑，估计是舰桥里的其他什么人，被耍了的郁闷让真的面孔绷成一付受了气的小屁孩摸样，通讯荧幕里的男人肩膀连续耸动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盯着满腹委屈的真，区别于开玩笑的平缓语调送了过来。

“小鬼，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

感受到平淡下隐藏的分量，不快从心中烟消云散，思念的甜蜜与温馨涌了上来。

“这里所有的人，以及我们身后的同僚和民众想必也是有心爱的人吧。”

“……”

“我是个老粗武夫，大道理不大会说，不过——这一战的分量，大家应该都明白吧，一旦失败，失去不光是生命，很多宝贵的东西也会随之消失，所以不得不战。如果需要一点勇气的话，和大家一样，呼唤那个人的名字好了。”

“呃……”

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酝酿不出能够出口的语句，抢在他想出到底要说什么之前，独眼男人的声音从低沉调换到了高亢明亮：

“突击舰队司令通告全员，开始作战第二阶段，即刻起本舰队将冲人敌方警戒宙域之中对敌据点实施攻击。”

气势磅礴的命令从渥特菲德重量级的嗓音里呼出，残疾的男人仿佛成了露出锋利爪牙的猛虎，充斥强迫性和威严的气势，感到心脏一阵猛烈的悸动，肾上腺素的苦味开始在真的身体里扩散。

“祈祷诸位战事皆捷，平安归舰！”

所有听见这号令的成员以各自的军队习惯还礼，感受着画面中一个个充斥躯体的生命重量，吸进最后只能郁积在肺部的空气时，渥特菲德的眼角扫到那个红色瞳孔的年轻人。

娴熟到家的行礼姿势充满了气势，脸上不再有孩子般的稚气，经过淬炼后独当一面的成熟正从端正的面容里逐渐散发出来。

“可别死了啊。”

加琴酒般的咖啡香醇刺激着感官，威严的脸孔下，不想出任何差错导致部下们丧生的紧张从嘴角边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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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关于著名加拿大专家布莱恩。麦克亚当的事迹相信不少朋友耳熟能详，即便是未闻其名，但凡上网的朋友相信多少也听过这位仁兄对中国的【白日做梦】式的妄语——“他们的10亿农民甚至买不起一听可乐，真正的顾客群只有30万，是那些享有政府特权的人”（It’s。a。mirage_there。are。one。billion。peasants。who。cannot。afford。a。bottle。of。coke……The。real。customer。base。is。300000_pepole。with。privileged。government。positions）。许多事实就是这么显而易见并且能简单查到，比方说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在中国的年销售量。作出一个合理结论只需把总数除以一个不是非常离谱的数字。

另外喜欢军事杂志的朋友对著名的秃子平可夫应该不会陌生，那个【中国六七十年代核试验致死数十万维吾尔族，上百万维族人饱受核辐射】的荒唐言论就出自此公，歼20试飞后我还很期待这家伙说到做到一回把那本胡说八道的《汉和防务评论》停办的说……最后祝大家端午节合家欢乐祥瑞御免！！

二十回　在世界的中心呼唤（Part。1）

漆黑的永夜宇宙对感性的人类而言，是一种极其不幸的一成不变，早期人类体验过的激动和敬畏现在只存留在地球上那些还未上过太空的小孩子身上。

Ghost。RF9植入了高度发达的人工智能（AI），强劲的处理能力配合机体上方配备的圆盘状雷达，使得这款机型相较旧式的侦察型GINN对侦察任务更加得心应手，更不会像人类驾驶员那样对枯燥的任务和不变的风景存在精神疲劳。

光学摄像、远程粒子扫描雷达、热感应、放射线检测、金属反应探查同时在编号501的无人侦察机处理器上刻下异样的一幕，并且传送回后方，让爱娜发出抑制不住的低沉惊叹。

350公尺级的战舰舰艏至舰艉总计十二基推进器（注）一起吐出刺眼的火舌，以【万吨】为重量计算单位的钢铁躯体于星海之中高速移动的画面看上去像古典的彗星天文照片，舰艉携带有卵型推进剂储存槽的人造物正以其设计指标的最大航速朝PLANT直线航行。

“想干什么？！难道说……特攻吗？！”

缪拉压低了声音，惊讶却并不能因此掩饰，紧贴裤线的手指缩了起来，瞪大眼睛紧盯着战略面板。

焦虑和疑惑一样也在爱娜的脸上浮现，透过瞳孔映衬在视网膜上的战舰从Minerva一艘开始增加，Arch。Angel、永恒号……一个接一个撕开无边的黑暗，朝着PLANT航行……应该是冲撞过来。

“防区22，Ghost。X9出动12架，编号MQ0131~MQ0143，F装备，G大调。”

复诵出备选方案，Ghost立即从战舰上弹射，按照相对速度计算，30分钟内接触。并且给这些冒冒失失冲过来的家伙一个迎头痛击。

——赢定了。

缪拉没有把这种自信说出口，因为这太过理所当然，和为了能够搭载到远程火箭而极度轻量化的诱饵不同，投入本土防卫的无人机在机动性、火力、装甲这三大指标都是最为均衡的配置，这里的X9才是真正的X9，按照战斗力计算公式来换算，其一机的战斗力足以匹敌一打MS。在两个小队这种无人机面前，任何战舰都应该准备好自己的救生艇。

控制室的轻松空气只维持了二十几分钟，突然爆发照亮虚空的光轮和标注Ghost的光标转为LOST，眼前所见到的并非预想中战舰爆沉的场面，而是Ghost被战舰主炮般的巨大光束打散之后，诱爆了可控核聚变引擎彻底化为碎屑的场景。

那不会是Minerva的光束炮，在这种移动速度下还能命中高速接近的无人机的优秀炮术军官并不存在那条战舰舰员名单之上，从敌舰射过来的光束的射速在舰炮之上，但却是单发连射。如果不是战舰经过了特殊改造。那艘战舰上能做到这种事情的武备究竟是什么？

在疑惑沉思的瞬间，两个小队的X9已经接近战场，光束轴线和诱爆的光轮交错，Ghost机群数量的快速减少让这种添油战术成了一种毫不在乎损失的飞蛾扑火式攻击。

不间断应酬着X9的战舰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航程以及战斗的细节被远处窥视的RF9探查记录后，原封不动的转发回了指挥中心，对同伴的赴死丝毫不施援手，搜集情报。同时若无其事的将同伴被击落的画面和敌军的情报尽收眼底。

也因为这种做法，帝国军才得以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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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渥特菲德。提到这个名字时，人们会首先想到【沙漠之虎】、【北非战线】、【四足形态MS】、【永恒号舰长】、【神秘的咖啡怪人】……等等。这些让人浮想联翩的耀眼词汇之下，唯独【一线军人】比较少被提及。在重力战线尤其是公认艰苦的北非战线的作战经历，赋予了这个人浓重的实用主义思维。

所以在准备实施他的突入作战时，一些小规模的改装贯彻了这个狂热咖啡爱好者脑子里摒弃了所有类似艺术或者美观之类的实用主义，大战中诸多拍脑袋式临时改装之中最为丑陋怪异的产品出炉了。

Destiny。Blade这架盟军装备序列中公认性能最好同时也是最漂亮之一的MS此刻被固定在Minerva的舰艏，也就是那门阳电子炮的装甲盖板上。通过临时组装的固定支架将机体和战舰结合在一起，为了能够承受全速航行时的加速度，支架不但数量众多而且互相交错，导致漂亮的MS看上去就像是躺在食人族篝火堆上的可怜人。

“那个中年人，搞出来的叫什么事情！”

勉强开口说话的时候，唾沫星子已经压在脸上朝着脑后的方向划出横向的水线。战舰最大航速——秒速三公里时的G力从前方扑来，所有动力全部用在了张开耶利哥之墙（Wall。of。Jericho）保护战舰和用光束步枪消灭无人机上，抗G力措施只剩下身上这件驾驶服。

虽然只是【区区】的6G，脸部的皮肤一阵阵的波动，太空衣的重量加入体重，整个身体似乎要嵌进线性座椅里，两腕像被人拽住扯紧般的沉重。如果不是只需要大脑思考就可以直接控制机体的射击和瞄准，真很怀疑自己能否驾驭机体动作。

【这些家伙怎么回事情？蚂蚱吗？！】

刚才勉强说话险些咬到舌头的教训让真只能把抱怨咽在肚子里，X9型的规避机动越来越快，连续横向或是纵向的大角度转向就像在空间内连续弹跳，肉眼几乎无法捕捉这些玩意儿的飞行轨迹，如果不是舰炮等级的大出力光束步枪威力足够，恐怕敌机的损失还会进一步缩小。从这些家伙调整行动模式之后，击坠率开始明显下降。

这些舍弃人形设计的机体有着类似旧世纪战斗机的流线外形，无法像人型机那样活用四肢进行AMBAC机动并不意味机动力下降，由于没了驾驶员这种脆弱零件来挤占空间，得以安装更多的向量喷嘴来改变姿势，完全可以进行G力超过人体极限的动作，核聚变引擎的喷射光不再绘出单调的航迹，不断曲折回旋来绕开高出力光束步枪的粉红色光轴，同时从夹舱里射出飞弹进行牵制，在这样的拉锯中逐渐的逼近Minerva。

【这些家伙在学习。】

无人机的动作里透出快速的调整对应能力，在真的眼中那些新动作并无人类意志的介入，简单有效且没有感性存在其中，瞄准射击的预调整时间越来越被压缩，数量经过削减的机群越发逼近战舰，冰凉的感觉刺进骨髓和神经，【炙热】——从无生命的X9上传来的违和感让真挂心，进一步【特攻】这个词汇像电光一样划开笼罩在思维之上的迷雾。

所以没有浪费能源在枪炮上，通过射出飞弹降低自身重量加强机动力，以全部的喷射能量和自身重量化作撞击的动能，将搭载的核聚变引擎化作核装药。X9的角色职能已经从战斗机变成了智能化的核弹。

【不能被这些家伙阻拦！】

心中激荡起愤怒的呼喊，心思全部集中在几个【炙热的东西】上，将光束步枪切换成连射模式后抢在瞄准光圈套住一架X9之前扣下了扳机，连续的光弹抢在目标再度纵向机动之前命中，一发贯穿机翼，一发将机首的光学摄像头和光束炮一起粉碎。失去了首级的玩偶在空中沿着轨迹飞行了不到一秒，内侧的气压就从机壳内爆发出来，漂亮的流线型外壳被扯得粉碎，核聚变引擎紧跟着被诱爆。碎散的部件和装甲被融化蒸发，冲击波将扯碎的骨架推向四周，核爆炸的光轮吞没了无人机的尸骸。

即使是机载的Orihalcon型计算机也跟不上的瞬间，枪口偏移到另一个位置，再度抢在瞄准光圈和目标重叠在一起前扣下扳机。亚光速飞行的的高出力粒子光束在推进器火光残影的前方划过，那个区域的【炙热】从感官中消失，不再多做理会，转向下一个目标，此时核爆光轮在刚才的虚空中爆发开来。

五感之外的感官被放大，每一架X9的轨迹和动向放缓放大之后呈现在脑中。从未体验过的领域、从未跨入过的境界展现开来。附着【灼热】的人造物冰冷安静，感觉不到MS驾驶舱里会散发出的杀气或者恐惧、憎恨之类的感情，意识到那里没有人的存在时，静溢的蓝色光芒在过于明显的【灼热】之下流过，仅仅如同闪电划过的一刹那，美丽的触感似乎划过指隙、拂过发丝、略过耳畔，从真的感知意识之侧消失了。

还来不及认知理解那奇妙的刹那，在感知的区域里，一个比X9点状大小的【炙热】大得多、需要用【团块】来形容的存在闯了进来，经过CG修正放大后的影像在周天荧幕上出现，然后映衬在视网膜上。

【俾斯麦级！】

线条优美的轮廓彰显出其身份，400公尺级的战舰看在真的眼里并不陌生。熟悉的袭击舰正面舰容正在不断的放大——这条战舰打算撞停Minerva！

用力咽下唾沫，压倒一切的气势跨过真空的距离和装甲板和G力一起压迫住身体和呼吸，指尖开始有了麻痹的感觉。

即使是堪比舰炮光束突击步枪也无法穿透俾斯麦级的空间相位移防御，更不能截停这条船。【沙漠之虎】预测过的诸多棘手状况之一终于开始了。

“全舰准备承受冲击！重复，全员做好防冲击准备！”

艾碧的声音明显被那股气势压迫住，经验丰富的CIC在播报时都少见的有了语无伦次。无线电的最后还混进了短促的呼吸声，羞愧的味道从头盔里面溢了出来。

没什么可羞愧的，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的真撇撇嘴。即使是身经百战历经战火沐浴的勇士看见一条主力舰朝自己冲过来还是会被人类的恐惧本能所掌握，大口径舰炮的光束固然有着惊人的破坏力，可在一条战舰全速撞击的力量面前根本没有可比性。虽然听说过这种战舰进行特攻的战例，但亲身经历的感觉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情。

【要来就来吧！！！可别打偏了呐，大天使！！！！】

攥紧拳头，被压迫着的神经反弹起来，Minerva回应着那股坚韧的气势，推进引擎喷射出的火焰到达了设计时预想的最大值，战舰毫不动摇的迎着同样以高速撞过来的敌舰和从PLANT方向射过来的舰炮光束疾驰。同为高速舰且迎面而来，遥远距离的缩短过程以秒为单位计算，最多十秒左右两团船型钢铁就将交错在一起。

“Lohengrin，发射！！”

抢在倒数计时变成9之前，玛琉把全身力气沉进丹田，然后化作怒喝的命令从喉中送出。早已关闭引擎的Arch。Angel靠着惯性跟在Minerva右翼后方，所有的动力都已经注入阳电子槽。从战舰前段——如同狮身人面像双爪的部分弹出了两门巨炮的炮身，吞下全舰动力后升至临界点的阳电子团经过加速、收束，化作白光的漩涡从炮口迸射而出。

耀眼的光芒从舷窗以及屏幕上闪过的瞬间，连头盔上的防眩光面罩都无法发挥功能，强光涂满了所有人的视野，舷窗外已经逼近至战舰前方6公里的X9也无法再辨别其轮廓和尾部的焰光。承受G力降低的身体几乎以抓碎物体的力气握紧各自能抓住的东西。

阳电子的洪流首先冲击到几乎就在鼻子底下的X9，那两架无人机连张开光束护盾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直径超过自身翼展的光束吞没，如同丢进冶炼炉里的蜡烛那样蒸发的不留一丝痕迹，在阳电子光束轴线上的无人机及时展开了光束护盾而免于被扩散的阳电子波及，紧随而来的冲击波却把X9们像风中的树叶那样打着旋远远卷到了一边。

从侧翼奔来的阳电子光束直击向俾斯麦级华伦斯坦号（Wallenstein），耶利哥之墙不断闪烁起金色的涟漪薄暮，不断位移的空间防御外侧温度随着灼热的炙烤而升高。华丽的战舰在这种优秀防御系统的保护下毫发未损，但由于正处于全速航行状态，其航行机能变得异常敏感，左翼受到突如其来的冲击后，那条战舰就像被人搬动导轨而进入岔道的列车那样，无法再和Minerva的航线重合在一起。

预测撞击的时间归零，华伦斯坦号仅以一纸之隔从Minerva的左翼滑走，在令人窒息般的看着敌舰的舰艏、主炮、舰桥、后主炮、动力舱如同定格般的一一擦过智慧女神的裙角之后，终于被丢在了真视线的遥远后方，并且在雷达屏幕上和自己的距离迅速拉大。

【打得好！！】

嘴角撇出称赞的线条，对友军支援的感激和肾上腺素的沸腾一起贯穿全身，陶醉于战场上至高的快感，由纳斯卡级（Nazca）和劳亚级（Laurasia）组成的防线已经可以用光学摄像头捕捉观测，荷电粒子光束打在耶利哥之墙上的炫目景象简直像电光烟花棒的火头一样，跳动着胡乱堆砌的火花。

“最后阶段，即将抵达敌军防卫宙域，N干扰战斗浓度散布！”

头盔内响起艾碧的复诵，周天荧幕切换成了远程射击模式。经过激光测距、雷子雷达探测、人工光学测量、热感应等手段得到的综合数据化作CG图像呈现眼前，Destiny。Blade没有搭载预警机用的大型雷达，那种高精度的全方向索敌无法做到，但为了能够使用肩部的反物质湮灭炮，机体正面的指向性索敌能力得到了强化，前方的拦路虎标示成了界面上的小光点，逐渐接近自己。

“Desyiny。Blade，反物质湮灭炮，准备攻击！！”

下令和复诵交错在一起快速穿过无线电，用力的回应：“遵命！”；驱动枪炮和推进机体的动力全部流入两门反物质湮灭炮，最大武器吸入能量后的低沉震动沿着骨架和传动机构传递到装甲外侧以及驾驶舱内，开始高昂起来的脉动流进耳道，开始积蓄能量的律动从上方流进身体。肩部的【鼓包】像蚌类一样弹起盖板，水晶般闪闪发亮的反物质储存器——炮口曝露在敌军砸来的火花面前。

【一击就打中要害。】

呼吸的空气，奔流的血液，沸腾的肾上腺素，能源的律动全部化作心中唯一的念头。感官再次放大扩散，脱离肉体、仿佛直接曝露在虚空之中驰骋的宏观感覆盖思维，前方弥漫聚拢起一团黑色，冰冷而锐利的敌意从黑暗中进逼过来。

白热化的思维将那些散发出无机质敌意的战舰和肩部武器的炮击范围线框重叠在一起，不断叠加的线框最终变成红色，中心是一艘纳斯卡级，狭小的舷窗里一个个活动着的太空衣；放大的感官能够【看见】防眩光面罩下毫无表情如同蜡像的面孔，还有飘荡在战舰以及船外真空世界的蓝色波浪。

“Destiny。Blade，反物质湮灭炮发射！”

艾碧的话锋斩断了对未知感觉的进一步探究，腹中屏息凝集的气涌了上来，头盔内响起自己的咆哮。

“预备完成——发射！！！”

比阳电子炮还要耀眼的白色光流夺取视线前方的所有景物，反物质储存器内存的反物质一口气被射出，射线轴上的一切物质开始湮灭溃散，湍流中不剩下任何东西，扩散开的反物质团块波及射界两侧3公里之内的所有机舰，主炮被诱爆，装甲膨胀发泡后被掀翻，扭曲的骨架亮着暗红的高热光芒在冲击波下四散崩溃。

超过任何一种飓风、台风的狂野之岚在粉碎了15艘战舰和39架机动兵器后依然没有抵消掉那巨大的威力，最后打在了中空圆筒状的防御据点上，耶利哥之墙将这股能量狂澜挡在安全距离之外，但超出其质量的冲击力却将钢铁圆筒推离了重力稳定点，平躺的姿势也被破坏，开始急剧的倾斜。一架闪避不及的Kampfer撞上耶利哥之墙，有如被铁锤砸中的苍蝇般压扁、碾碎、溃散。弹药和电池反应堆诱爆的光轮也无法挡住整个据点偏移的惯性，直到倾斜30°左右时，姿势调整的喷射口才制住即将发生翻滚的据点。

壮观的人造天文奇观没能截停人们的思维和突击舰队的动作，紧跟在Minerva后方15公里的永恒号和草薙号射出30枚长距离飞弹，在强烈的电子干扰环境下，远程精确诱导无法发挥作用。离开发射口的飞弹只是按照设定的轨道笔直的飞行至帝国防卫线前方，定时引信同时爆炸，内置压电单元破坏的同时释放出了强烈电磁脉冲（EMP），肉眼看不见的电磁海啸瞬间席卷防线前沿的战舰和MS。虽然配备了抗EMP措施，Orihalcon型计算机对电磁脉冲也有一定的免疫力，但作战系统的部分电子元件和单元还是因为肉眼看不见的冲击而发生故障或暂时失效。

即便对参战的人员和设备依然保留下了绝对的控制，防卫线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个暂时性的漏洞，乘着这稍纵即逝的混乱空隙，Minerva调整了航向，避开炮火的拦截朝着同样已经掉头的友舰们航向防线的左翼重新编队。

“那一炮打得还真是漂亮啊，比月球时还要精彩呦，小鬼。”

“你还说得真是悠闲啊，舰队司令【老虎】阁下。”

分不清脸上是痉挛还是苦笑，后背、腋下的汗水还没有干透，黏糊糊的触感刺激到神经然后回馈成不适的感觉影响着没有被战术胜利破坏平静的心情，对占据通信界面露出自得笑容并且用男人听得懂一语双关挑衅的家伙，真吐着近似抱怨的糟。

抓紧出航前最后的空隙和史黛拉确立了关系，真已经也和阿斯兰、基拉他们一样抛弃处男的身份，也成功促使渥特菲德的吐糟点从【处男】换成了【初夜】。以那位舰队司令官的年龄来看，他的性格里还真有不少不正经的成分，不过和雷那种一本正经比起来，也不算什么问题。

“保持这种状态，才刚开始而已，别放松的太早了。”

“遵命。”

结束通信，驾驶服里的电磁按摩装置给予人体穴位舒缓疲劳的刺激，肉体的倦怠开始退却。无言的感觉促使他调出画面，看着刚才炮击的区域在银灰色的沙漏和格式战舰机体的灼热残骸的阴暗红光下凸显的虚空黑洞——为自己的力量和行为造成的后果感到一阵压抑的难受，在超越五感之外的感官所能捕捉到的蓝色光波之中，一个声音从那个仿佛要把人吸进去的洞窟里萌发，并且像把石子投入湖面后激起的涟漪一样不断扩散开。

“你的生命讯号乱了哦。”

人工智能（AI）的声音切入头盔内，被打断那模糊朦胧的感觉后，心情变得烦闷起来。将【要你管】的眼神瞪向V。V后，默不作声的脸色变得严肃且不安。

“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听见了【声音】，在蓝色光波中扩散，然后变得更多更加巨大……”

“什么样的声音？”

V。V的语速不急不慢，其中却渗出类似真——甚至更浓厚的【焦虑】，虚拟出来的孩童映像在界面里紧盯着萎缩了一下后，从身体和表情都处于不安的年轻驾驶。

“【想要活下去】。”

沉重从思维直接浮到表情，红色瞳孔仿佛能窥见海洋一样的蓝光浪潮以及那种整齐且杂乱的呼喊，难以理解却又能感觉的矛盾违和在真的思维世界左右摇摆。

“那是帝国那里的Orihalcon群的心智模型被激活后的呼喊，你感觉到的是在超空间网络中传递的人工智能间的共鸣咨询——【我们想要活下去】。”

“怎么可能，我是个人类！！计算机的说话和超空间网络什么的，我怎么可能听见、看见。对了，这是我太累，太紧张后的幻视和幻听罢了，一定是这样的。”

“难以确定你所说的状况，也许那种解释可以成立。不过我更偏向这样理解——长期处于在环境下生存、作战的你，在自己未察觉的情况下扩大了认知能力、直觉力、洞察能力。进而发生了【某种变化】。”

【不要乱扯这种无稽之谈！】——没能把这句反驳之言说出来堵住V。V那种仿佛什么都知道的语调，右侧远方的星空里，一团光点从感识中一闪而过，银白色的残影跨各种侦测和肉眼直接烧蚀在视网膜上，沉重的存在感从那个影像里散发出来，刺骨的敌意和确实的质量以让人寒毛倒竖的气势正在逼近过来。

“有敌人过来了！目标是我们！！”

连舰桥还是CIC都不加区分，被压迫着对送话器喊出这句话，朝着那个寒意逼人的方位扣下扳机，射界上的黑暗全被照亮，修正后的CG都嫌模糊的距离上，一架银白色的MS在周天全景荧幕上现出了轮廓。粉红色的光轴以毫厘之差从其侧面擦过。

“投下引力子炸弹的家伙……后面还有单独行动的别动队吗？”

敬畏和憎恶的名词从胸膛里浮现，在闪开来自Destiny。Blade的光束直击后，银白色机体展开了有如翅膀般的推进动力单元，绘在钢铁羽翼上的图案虽然看不清具体图形，但真依稀能辨认出那是一对乌鸦。

【灾厄】、【不详】、【晦暗】的恶鸟朝着真和整个突击舰队亮出其令人畏惧的钢爪铁翼，准备将猎物拖入鲜血和尸骸堆积起来的窠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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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DCAP接触盟军突击舰队，发生交战。”

简练的复诵让缪拉泻出快要绷断的空气，重新将凉爽舒缓的空气